[综]穿越路西菲尔-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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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麦尔；不和我打声招呼就想走吗。”

夹杂着赤金色火焰的风暴从战车的周围凭空出现，噼里啪啦的脆响是马车四分五裂的声音；握紧荣耀之剑的米迦勒向面前的虚空踏出一步，不算多么强壮的身体却爆发出势不可挡的气势，一瞬间从他的身上完美的展现出来了战斗天使的风采。

剑尖垂下，准确的指向了即将来到的萨麦尔。

火红的长发四处飞扬，只要米迦勒守在这里，一对一的战斗就基本不会输。

昔日的同伴啊，战吧！

萨麦尔毫不畏惧的抬起头，冷漠的面容上看不见任何感情，手中被黑暗之力污染的审判之枪挽了个枪花，黑龙也随着主人的战意发出一声悠远的龙吟。

漆黑双眸密切的观察着战场，看见米迦勒的迎战后，待在万魔殿中的路西法闭上了眼眸，下一秒再次睁开时没有半点迟疑，锐利的目光好似可以穿透九重地狱，和天堂中隐藏的冥冥意志相对视，路西法毫不犹豫的下达了自己的命令。

“萨麦尔，拖住米迦勒，别西卜攻击智天使军团，贝利亚攻击能天使军团，利维坦去击杀圣光龙族，所有王级恶魔都去助攻，阿斯蒙蒂斯随时准备拦截加百列或者梅塔特隆。”

失去了七个炽天使，天堂不管有没有出现新晋的炽天使，能够和七君主拼杀的只有米迦勒、梅塔特隆、加百列。以往有自己坐镇才使得地狱妖魔不敢全力攻击后方，现在已经可以放手大干一场，若是他们都被拖住了，那么天堂就失去了威慑全场的强者。

“该隐，你留下。”

眼眸微微眯起，发现该隐异常主动的加入王级恶魔那边的行动时　，路西法的唇角勾起一个冰冷的笑意，立刻猜到了对方是在逃避什么，但他怎么可能让该隐如愿，血族始祖可是对付某个家伙最好的人选。

凡杀该隐者，必遭七倍报。

若说没有怨恨和不甘，怕是谁都不会信吧，谋杀兄长的亚当之子。

“相信弥赛亚不久后也会出现，由你来攻击他。”

瞬间，银发男子的脸色发青了起来，他一点都不想去见那个所谓的圣子。

从该隐以始祖来自称自己的时候，就足以证明想要断绝和亚当的关系，可惜这依然改不掉出生带来的烙印，至少在路西法眼中，该隐就算是换了个种族……也没有用。

发现前方战场上暂时没有需要指挥的地方，路西法便有空来处理一下这边的事情了。漫不经心的笑意一闪而过，路西法白皙的手指轻轻的摸过灰色的长发，本该出现在前方的阿撒兹勒正毫无知觉的躺在他的大腿上。

耶和华可以用神降来解决事情，他自然也需要一个神念降临的载体，而阿撒兹勒就是最好的选择了，毕竟这个对方的灵魂没有包含七宗罪，不会和自己的原罪起冲突。

“不要怪我，这只是你能作为七君主的代价罢了。”

浅色的唇瓣抿出一个优雅的线条，路西法给了阿撒兹勒连接地狱的气运，虽然大部分原因是为了把自己摘出命定的七君主身份，但他也是为阿撒兹勒承担了改命的代价。

泛着光晕的指尖轻触堕天使的眉心，魔王陛下的神情慵懒而随意，好似完全不在意面前之人的身份，也不怕其他天使知道后的态度。

他是地狱之主，也是堕落天使之王，借用一下属下的身体岂不是理所当然。

作为一个刚加翼不久的炽天使，拉斐尔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备受关注，可是他今天却拿着一件隐匿气息的宝物，偷偷的抱着一束花溜出了天堂。从没想过自己会从大天使一步登天成为九品阶级的炽天使，他不清楚神挑选他是为了什么，可是隐隐也能知道这一切和好友哈尼雅脱不了关系。

拉斐尔的眸子里浮现出一抹担忧，这倒不是担忧自己的安危，以炽天使阶级的实力来说，只要不是面对两个同级的对手围困，基本上哪里都来去无忧。然而这个出去的时机不对，一旦被其他天使发现了，恐怕是有理也说不清了吧。

“哈尼雅，我可只帮你这一回。”

拉斐尔无力的低叹一声，没有抱花的手抚摸着脖子上的挂坠，宝物独有的华光在指间流动。

过程出乎预料的平安，等拉斐尔从第一重地狱中出来后都有些恍惚，他明白大部分恶魔都去交接出战斗了，但是没想到自己使用炽天使的力量后如此强大。原来加翼之后，他就和曾经的自己天差地别了，那些东西如同哈尼雅所说的一样，完全不用担心。

拉斐尔蹑手蹑脚的躲避战火的波及，从另一条小路绕道了第一重地狱的入口处，然后不到片刻就脱身返回了天堂。背靠在天堂的大门上小喘了一下，拉斐尔如释重负的摘下脖子上的挂坠，黑暗力量带来的属性压制让他再也不想去地狱了。

沾着露珠的白色花束没有了天使的保护后格外明显，来自于天堂的力量波动微弱而圣洁，几个偶然路过的低级魔物好奇的围了上来，可惜还没有碰到花束，它们就被从背后而来的一道乌光打散成了粉末。

直到方圆数千米都没有魔物出现后，一抹虚幻的身影凭空出现在这里。修长的手指才从地上捡起了那束鲜花，晶莹的露水附着在黑袍男子的指尖，淡淡的冰凉滑过雪白的肌肤，最后滴落在地狱干枯的土地上，溅不起半丝涟漪。

大圣堂旁生长的水晶花，是天堂唯一的‘雪’，和如同记忆中那样干净无瑕。

微微抬起头，宽大的兜帽上露出阿撒兹勒的容颜，他漠然的遥望着拉斐尔离开的方向，冷郁的面容上无喜无怒。黑袍男子只是稍稍停留了一刻，拿着花束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仿佛不知道刚才过来的是炽天使。

继天堂和地狱纷纷换了统帅者之后，第一次光暗大战，天堂以明显的颓势而败退。米迦勒都是用以伤换伤的打法才拖到最后，若不是上帝还是心软了，才让神念降临于弥赛亚去击退四位七君主的联手攻击，恐怕天堂的大门都要被恶魔给拆了。

阿撒兹勒则施施然的在上帝神降的时候出现，没有理会神击落了堕天使，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天动地，他干脆利落的发起神级的黑暗版禁术——最终审判，把在场超过五分之一的高阶天使给弄成堕天使，相当于当场打了神的脸面。

不是那些高阶天使受到了黑暗污染，而是在路西法的审判影响下，所有信仰出现动摇的高阶天使都选择了他这边。耶和华的怒火直接爆发了，硬生生的把阿撒兹勒体内的神念打回了地狱深处，路西法都因为神念受损而吐了几口血，不过他很得意就是了。

上帝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昏厥过去的阿撒兹勒，萨麦尔连忙护在好友的前面，生怕神把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然后在米迦勒和梅塔特隆惊呼下，看似温和实则冷漠的上帝转过身面对那些叛变的天使，果决的亲手处置了他们。

结束战争后，作为阻击弥赛亚的‘对手’，该隐几乎是捂住脖子倒飞跑路，再不走他就要被金发圣子给毙了。脖子上青紫的掐痕充分的说明了弥赛亚有多愤怒，哪怕是神降的前一秒，他都是死死抓住该隐不放。

第八重地狱。

“哈哈，过了这么久，你父亲还惦记着你啊。”

巴尔将沉重的雷电之锤抗在肩头，另一只手拿起大碗的极品佳酿一饮而尽，当他看见该隐竟然是变成蝙蝠逃回来后，难免出声嘲笑的说道。

化为人形一落地，嗓子说不出话的该隐翻了个白眼，他可是差点就让神圣裁判给净化成渣了，有本事自己去体验一回。手掌中不断闪烁着治愈魔法的光芒，几息的时间就把那些淤青给消除了，该隐虚脱的坐在自己的席位上，无精打采的来战后参加庆功宴。

“陛下呢？”

“不知道，只是听说路西法的身边多了个美人。”

巴尔怎么都不愿意改口称呼为陛下，但对于该隐的询问还是应付了一句。

140

如同地狱黑鸦的优雅振翼；纤长浓密的睫羽轻颤，路西法从短暂的疗伤中醒来。背后靠着冰冷的王座；他抬头微微向后一仰，瀑布般光滑的长发从座椅上垂落下来；在幽冷的黑水晶地面折射出更加深邃的光芒。

“果然呢，你愤怒了。”

绝美的容颜上流露出愉悦；路西法仿佛没有感觉到隐隐发闷的胸口；望着万魔殿上方的阴沉天空；他低低的浅笑逐渐变成放声大笑，然而眼底血色的煞气更加浓烈。倒影在地面的黑发男子犹如一尊充斥着毁灭的魔神；极致的危险催生出无法比拟的美丽；让人望之而失魂。

“还不够，这些怎么比得上我承受的屈辱。”

苍白的指尖抚摸着下唇；暧昧之中混杂着丝丝妖异，他承认自己难以杀掉耶和华，毕竟创世神的力量太过古老，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不止死亡可以让神痛苦。

只不过……

眼神扫过随意丢在黑暗御座旁的花束，白色的水晶花依然晶莹明亮，路西法脸上的笑意一滞，这股无法忽略的花香绕与耳鼻，让他想起哈尼雅时竟有一瞬间的心软。那个孩子到底是受到他的连累，若是当初能够坚决的用黑暗神力污染孩子的核心，怕是也不用跟着耶和华去天堂，更不用成为什么见鬼的天使。

路西法俯身想要触碰那束由神念带来的花，当指尖摸到花瓣上的露珠，他才发现自己忘了一件事。

怔然的看着迅速枯萎的花束，路西法眼底微微黯然，那丝由光明圣力保护的生机因为自己的触碰而断绝。他早已不是当初的那个炽天使长了，纵然是生长于高荣国度的水晶花，也无法抵抗来自于黑暗神的气息。

郁色一闪而过，路西法收敛了一下自己慵懒的坐姿，面沉若水的静坐在其上。

他在等，等一个关键的妖魔过来。

莉莉丝颦眉站在大殿门口，纤细的手指捏着长裙的一角，她看着里面明明灭灭的紫色灯火，殿门前的浅浅阴影中好似包含着吞噬一切的魔力，使得魔女迟迟不敢跨进去。

“我的莉莉丝，你还在迟疑什么。”

路西法似笑非笑的挑起一丝笑意，黑色的眼瞳明明注视着眼前的女子，眼底依然漆黑一片，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允许为外人所知。

莉莉丝听到了魔王的话后只能无奈的提着长裙走进去，堕落后妩媚动人的眼眸里尽是猩红的色彩，令女子本来就极为美艳的容貌增添了几分邪意，玫瑰色的口红涂抹在她丰满的唇上，好似开口说出的话都会和她一样极尽缠绵妖娆。

“陛下，莉莉丝何德何能成为魔后。”

一想到自己接到的消息，莉莉丝就恨不得捂住受惊的小心脏，脸色煞白煞白。主要是这种事情太惊悚了，就算路西菲尔堕落为地狱之主，她对天使的行为守则还是刻骨铭心，包括自己在内各个都是禁欲主义者，更别说是向来清冷尊贵的路西菲尔。

别跟她说路西法瞧上了自己，真当她瞎了眼啊，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多得是美人！

“你的眼睛很美，我很喜欢。”

漫不经心的蛊惑从低喃中溢出，路西法静静的凝视着对方的眸子，说不清的温柔缱绻，如同一根暧昧的丝线缠绕住莉莉丝的心神。不论如何，那片殷红的血色必须属于自己，他不会让萨麦尔得到莉莉丝。

就是因为了解路西法的性格有多高傲，莉莉丝清晰的知道这种谎言有多动人，怔然的望着黑色御座上风华绝代的堕天使之王，她无法昧着良心说萨麦尔比对方优秀，昔日的光耀晨星哪怕堕入地狱也依然倾倒众生。

极致的美丽混合着极致的强悍，像是地狱中嗜人的魔月，在黑夜中高悬于天，而那份皇者的霸道更是令莉莉丝心折，仿佛唯一能做的就是深深的臣服在黑发男子的面前。眼中浮现出悲凉的哀意，莉莉丝知道这是对付下达的最后通牒了，但她不甘心啊！

已经死过一回了，难道第二次的生命都无法自由吗……

“陛下，莉莉丝喜欢的是萨麦尔殿下，请您放过莉莉丝，来日魔女一族的灵魂契约必然拱手放上。”

卑微的跪伏在男子的脚下，莉莉丝好似又回到了当年请求萨麦尔的时候，不可遏止的身躯一颤，明明知道最后得到的会是绝望，她仍然期翼着能够出现奇迹。

莉莉丝久久得不到答案，不禁抬起头望向对方，一时间如坠冰窟。

“七天后整个地狱都会知道我的婚礼，你下去好好休息吧。”

黑色的发丝滑落在地面，路西法向前弯下腰轻吻了一下女子的额头，在莉莉丝恐惧的视线下，他笑容醉人的安抚着自己未来的妻子。

三天的时间够准备一场婚礼吗？哪怕是后世的人类如果有条件，都不愿意如此仓促的完婚。所以说婚礼什么的，都是路西法恶趣味之下的产物，他压根就不在乎莉莉丝。以防知道后会捣乱，所以路西法在婚礼的邀请函上没有透露过新娘的名字，但又暗地里散布出莉莉丝的隐约信息。

这些准备虽然不能弄出一个完美的婚礼，但是让九重地狱都轰动起来还是可以办到。

那么……地狱的所有恶魔都知道了，天堂能不观察到地狱的动响吗？

在凡世传说的极乐净土、天堂至高的大圣堂中，哈尼雅寒蝉若惊的站在后殿的大门口，眼底满是忧虑，怎么都觉得不是进去找父神的时候。

犹豫了一会儿，哈尼雅还是慢吞吞的走了进去，现在除了他还有谁可以安慰父神。一想到那封从地狱送到自己手中的书信，哈尼雅不禁委屈的咬了咬下唇，蓝色的眼眸微潮，他不敢相信母神会如此绝情，这样的结果，父神怎么能接受。

是的，即使耶和华平时不怎么谈论路西法，但哈尼雅还是从只字片语中了解到路西法封神了，而他是两位神祇唯一的孩子，这样的认知让他幸福而骄傲。

感觉到哈尼雅的气息靠近，坐在御座上走神的耶和华这才侧过头，金色的神瞳看向孩子似乎柔和了一丝，只不过冰寒无情的脸色足以证明神的心情很糟糕。

“不是说要练习法术吗，怎么来我这里了。”

“父神。”

被银发神祇身上的寒意吓到了，哈尼雅磨磨蹭蹭的走到御座前，生怕自己等会说的事情会激怒对方，毕竟父神不同意他走出天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可以去地狱看看母神吗，也许可以让母神放弃这个决定。”

声音越说越没底气，哈尼雅难过的低下了头，回忆起自己出生时候的遭遇，纯蓝的眸子蒙上一层泪水，似乎随时都会哭出声。他知道自己不受路西法待见，甚至路西法一度对他有过杀意，因为自己的存在是对方人生中的污点，没有动手抹去已经是天大的宽容了。

“哈尼雅，他怎么会不喜欢你，路西昔日放在小圣堂中的东西不也承认了你吗。”

摸了摸仿佛永远没有长大的小脑袋，耶和华才不相信路西完全不在意孩子，否则为什么在撕破脸皮之前让他带走哈尼雅，还不是为了哈尼雅着想，不想让孩子堕入黑暗之中。

“母神真的承认了我？”

哈尼雅苍白的脸上浮现出喜悦的红晕，执拗的望着眼前的父神，渴望确定心中所想。当初为了掩盖身份，他被父神弄得假装诞生在转生池，没想到一颗珠子滚入了圣池之中，而他无意间融合了这颗珠子，竟然让他的容貌不再令天使起疑。

后来他才从父神这里得知，那颗珠子是在路西菲尔亿万年来的祈祷下凝聚，才能使得自己没有多少痛苦就转变为天使，并且自动记录进圣灵册的上三级位置。

“我说多少也没有用，你可以自己去感觉，你，是他的孩子啊。”

耶和华伸手将哈尼雅揽到了怀里，少年的身姿过于纤细，哪怕对于天使而言也有些单薄。下巴靠在哈尼雅的头顶微叹，耶和华也不能确定路西是否会正视这个孩子，但他到底是最了解路西的性格，这份血脉亲情不是说舍弃就能舍弃的。

“至于你说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因为我无法避开路西进入地狱，你倒可以替我走一趟，但是记住不要暴露天使的身份。”

金色的神瞳闪过一丝冷光，耶和华低声叮嘱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哈尼雅。

掩饰哈尼雅身上的光明气息对神来说很简单，耶和华已经受够了路西这种恶意的报复，若是他们两个之间私下里的事情也就算了，没想到路西竟然还想举行婚礼，这完全超乎了耶和华的容忍底线。

若不是地狱包含在着黑暗神的领域范围内，耶和华早就悄悄溜进去和路西法谈一谈了，何苦待在大圣堂中无法见上一面。　　　　　　　　　　

141

当哈尼雅好不容易偷渡进地狱时；已经离地狱之主的婚礼还有半天的时间；第一重地狱到第九重地狱的遥远路程可不是个稚嫩的炽天使可以跨越；但是哈尼雅没有慌张，遇到迷路的时候；他就抿着唇用父神说的血脉联系来确定方向。

一路上天使不敢击杀任何恶魔，等到他打晕了守门者进入第九重地狱的恶魔大陆时；哈尼雅的脸色奇异的变好了不少，在神之领域最强横的掌控范围内，空气中浓郁而浑浊的魔气怎么也不会伤害到他，唯有这个时候；他才那么清晰的认识到自己是对方的孩子。

哈尼雅浑身笼罩在灰暗的长袍下，他抬头遥望着远方屹立的恢弘神殿，七十二根威严神秘的石柱托起魔王的宫殿，万魔殿的光辉令天上的魔月都黯然失色，这便是来自于地狱的潘地曼尼南。

蓝色的眼眸滑过一丝落寞，无数次在回忆中想起对方眼中的厌恶，那份隐晦的杀意几欲蚀骨。哈尼雅知道路西法就居住在万魔殿，然而看着这条不算多远的距离，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胆怯。

感受着隐隐产生共鸣的黑暗本源，哈尼雅抬起手将帽檐拉低一些，这才鼓起勇气步行走向了万魔殿，他相信路西法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到来。

在广阔无边的恶魔大陆中央，所有的恶魔都恍若未觉的避让出一条道路，哈尼雅手脚无措的走上了通往万魔殿的阶梯，期翼的看着那扇为他打开的殿门。哪怕经常居住在神威最浓的大圣堂，哈尼雅也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因为他现在要见的是和光明相反的魔神，或者说是……另一个父。

“爹亲。”

跨过分割光和影的殿门，紫色的魔焰凭空在两旁数百个托盘中点燃，哈尼雅神色不安的仰头望着端坐在黑暗御座上的男子，和自己相似的更加完美的容颜足以证明对方是谁。

“怎么改口了，不喊母亲？”

似笑非笑的看着哈尼雅，随着路西法不带善意的话音落下，万魔殿的殿门便徐徐关上。封闭了出入口的万魔殿看上去更加寂静，也杜绝了任何信息流露出去的可能。

瞬间闭上嘴，哈尼雅知道对方识破了自己曾经是故意的，毕竟他是天生开启灵智，又和恶趣味的死亡之神接触过一二，不可能在路西法屡次纠正称呼的情况下还喊母亲。曾经会这么做也只是想要表达亲昵，而现在还敢那么喊，则纯属找死。

“是耶和华让你来的？”

扫过少年身上灰暗的遮身长袍，路西法的眼神有些不悦，耶和华都可以屏蔽哈尼雅的光明气息，怎么还要让他伪装成这副摸样。

“不是，是我自己要求来见您。”

哈尼雅的嗓音格外干涩，就连注视着路西法的目光都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行为会得罪他。听着那细如蚊子的话语，路西法的心里微痛，数百年的时光让昔日的孩子成长为一个少年，就算他再怎么刻意忽略哈尼雅，也听说了许多来自天堂的传闻。

这个孩子……是真的失去了神力，而羽翼从来不是自由的象征。

一时间什么话都咽下，路西法神色冷淡的看着哈尼雅，就好像是在看曾经的自己，如此的相似的容颜和经历，可是他无比肯定哈尼雅不会走一气的老路，更不会变为路西法。

因为，那是我的孩子。

指尖微动，想要伸出的手却在袖袍下收回，路西法漠然的垂下眼睑，视线从哈尼雅的身上移开。他慵懒随意的注视着垂落在膝盖上的长发，这种折射不出光的纯黑，哈尼雅怎么可能会像自己。

“爹亲，您一定要娶莉莉丝吗？”

“是。”

“这是为了报复父神吗？”

哈尼雅想来想去只觉得是这个原因，若说路西法会移情到莉莉丝身上，那他是一百个不相信，要不然现在便不是他来地狱劝路西法，而是耶和华本尊亲至了。

“报复？”

唇角翘起一个玩味的笑容，路西法啼笑皆非的看着对方，哈尼雅迟疑的点了点头。看来是他误会了，耶和华的确对孩子不错，否则也不会让哈尼雅站到了他那边。

“这是他应该得到的代价，你要为了他反对我吗。”

混合着往日憎恨的目光极具侵略性，被这么注视的哈尼雅浑身一僵，蓝色的眸子里是无法遏制的害怕，但还是分辨出此刻的杀意并非是针对自己。

“婚礼结束后你就走吧，不要再来地狱了。”

没有去等哈尼雅的回答，路西法的眼神如同早已知道答案，直接用神力将对方转移到了一间寝殿，并且封印住哈尼雅的力量和行动能力。虽然不认为哈尼雅能妨碍到自己，但是如果这个孩子真的要做什么，对他也是个麻烦。

半日后，一直被拒绝见新娘的七君主满怀好奇的站在万魔殿中，各个地狱领头的族长和高级恶魔汇聚一堂，等待着即将携带美人出现的魔王陛下。

“不用紧张，他们都很期待着你的出现。”

牵着的纤纤素手僵硬而颤抖，路西法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的抗拒，犹如情人般温和的安抚道。一袭和魔王同色的黑色衣袍，莉莉丝脸色发白的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