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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双穿)回首向来处-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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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康见她被逗笑了,就把链子放下,“怕我胳膊拉脱了一会儿抱不动你吧。”

华筝哼了一声,“切,早知道就不拦着你,看你会不会真使劲。”两人继续细细检查那铁链,只见链条不但材质奇异,还环环相扣严丝合缝,每一环都完美无瑕。又要研究锁时,华筝道,“这可不是现代批量生产的廉价锁头,撬一下就开。”

他站起身来,同时也把华筝扶起来,“趁他们没来得及,去找个镇子。”华筝问,“找锁匠还是铁匠?”

“都试试。”

杨康拎起铁秤砣,生怕被重量扯到她脚腕。这镣铐戴了这么久,很可能已经有淤青,但他刚去伸手想查看一下,就被华筝当成登徒子一样把手拍了回去。这一次华筝依旧把两只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杨康则还要用拎着铁砣的手夹住她的腰两侧,防止她手上力气不够,撑不住自己的体重。这样的姿势对于华筝来说,其实是很不舒服的,然而她始终忍着一声不吭。

这一次的速度要快得多,杨康默默判断落脚的位置,华筝怕打扰他运轻功,也沉默不语。两份心跳,两份呼吸,离得极近,却好像极远,就好像两人的关系,时而极近,时而极远。这一时还觉得在执手相约此生,下一时就变成相忘江湖永不相见,上一刻还为似乎不能消解的隔阂而绝望,下一刻就能仿佛从未分开般说笑自若。

“你想安生地生活?那是不可能。‘它’不会允许的哦?”

“‘它’?谁啊?”

那是第一次相见后,他们从蒙古去往中都,华筝头上梳着小发辫,得意洋洋地骑在马上,双手松开缰绳,炫耀着她高超的马术。

“就是‘它’啊。”她举起一个手指,指着头顶的天空。

杨康一口气奔出不知多远,这才缓下来观察附近的地势,他记得几里外就是一个小镇,那里是有铁匠铺的,四下里一看果真看见了屋檐和竹篱。

只是这镇上是否有追来的人,还是要赌一赌。

不知陆家庄上此时是何情景,中毒的人还需要休养,不会立刻追赶出来,被派遣出来打探消息的只可能是未曾在庄中的普通丐帮弟子,还有陆家庄的庄丁,而这些人虽说武功低微,却会把他们的方位消息传递回去。

杨康蹲在镇边的大树上,只见斜晖中的小镇一片寂静,药铺酒馆都已关门,街上行人绝迹,只有镇上的居民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乘凉。

街头一个老乞丐支着拐杖,慢悠悠回去自己的窝棚睡觉,杨康又去看那镇那头的铁匠铺,却还未关,还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他原想若是铁匠不在,借用一下铁锤铁砧便可,主人既在更好,免得擅闯又发出声响引人怀疑。

时间拖延不得,杨康带着华筝,借暮色悄悄潜进院中。

院里堆满了煤渣铁屑,还有乱七八糟的破损农具,想必被收来是要重新打造成可用之物。一盏破门大敞着,露出一个巨大的铁砧和风箱火炉,炙烤的热气从门中扑面而来,铁匠的身影也被熊熊火光笼罩着。

那个身影让杨康愣住了,华筝察觉到他的停顿,也转头看去。

打铁和绝大多数的力气活一样,并不是靠手的力气,而是要全身协调,动用腰腹以及双腿的力量。然而门里打铁的身影,竟然是一脚残疾拄着一根拐杖,单凭臂力,就将一杆大锤挥舞如风。

作者有话要说:估计失误,还要继续跑一会儿会儿

第84章 意欲何为

屋里的铁匠专注地抡动铁锤;对门外来人置若罔闻。规律的叮当声组成令人安心的韵律,华筝低声道;“这不科学啊。”

走到哪里都能撞见相关角色或许是天赋技能,断腿之人打铁虽然艰难,但在一切皆有解释的武侠世界也未必不可能;真正不合常理的是,冯默风竟然能一直不被黄药师找到。

即便有了杨康看似无意般提起的瘸腿铁匠的消息,冯默风也依旧安然在此隐居;如果没有此次的巧合,或许还要隐居更久。冯默风既然住在襄汉之间,即便所处之处再偏僻闭塞;难道竟未曾听说举家迁来的陆家上下;还有助守襄阳城的郭靖黄蓉么?在原著里,他偏就一直在郭家陆家的地盘上隐居了十几年,一直到遇见杨过李莫愁。

同为被逐出岛的师兄弟,陆乘风在太湖水寨呼风唤雨,曲灵风为人端酒上菜,冯默风却与铁锤火炉为伴,像名逃犯一样隐藏行迹。打铁声停下来,冯默风离开铁砧,他鬓发乌黑,背却已有些驼了。

他用一双被烟火熏红的眼睛看着门口的两人,“客官有何吩咐?”

杨康将华筝脚上的镣铐指给他看,“劳烦师傅把这铁链弄下来。”不等他说完,冯默风早已将一双眯缝眼凑得很近,摇头叹道,“好东西,好东西。可惜啊,取下来就不能完好了。。”

他好像完全不好奇他们的来历,为何会戴上铁链是否被人囚禁,连华筝的异族服饰也熟视无睹。他摸了摸锁头,,“离脚太近,砸锁怕是会伤到姑娘。”

杨康便道,“先砸断链子,脚铐暂时留着也无妨。”

再坚硬的材质,再完美的锻造,也依旧是铁匠打造的,也抵不住铁锤万钧之力,冯默风面上除了略带惋惜之外,毫无为难之色,似乎只是举手之劳。

这时华筝低声道,“你不怕我们是逃犯?若是要我们要杀你灭口?若是有人拿你问罪呢?”冯默风站起身来,“我怕也无用,只管接生意。”

他收拾好方才四溅的炉渣,铁砧板刚捶打过烧热的铁块,温度极高,将脚靠上去定然要烫伤。冯默风便示意两人去到外面院子,“等砧子凉一凉。”便独自去撮炉子里的残渣,又一瘸一拐地提到院墙角的炉渣堆。

杨康想去帮忙,却被赶开了。院中杂乱,也没有一个可以坐的地方,华筝静静站着,被铁链限制着,她的活动范围也着实有限。

冯默风在院中来来回回,想说些什么又有些顾虑,沉默了许久,华筝问道,“你去了云南?”

杨康想起怀中佩戴的防虫药,在毒虫雾瘴之地极为有效,便笑道,“你是小狗鼻子么?”

华筝没生气,继续问道,“去做什么?”

“找你。”

“别的呢?”

“什么别的,无量玉/洞?已经空了,看上去几十年没人去过。”

“绝情谷呢?”

“老样子。池姐姐的女儿两岁了。”

华筝脚尖在地上踟蹰了几下,“辛苦你了。”

“这样也好。”他借着走镖护卫之名,在襄阳起家,南至大理,北至塞外,东至桃花岛,西至波斯,南宋境内自不必说,出境是蒙古境内,而蒙古向来对行商之人着意看护,连带护卫人都给了极大的便利。

她低低地说了声,“之前还是我耽误你了。”

天色越发暗了起来,打铁火炉的余烬越发明亮起来,此时仲夏,在这炎气阵阵的地方越发闷热,不过华筝倒没见汗意,手也还是冰凉的。

华筝没反对他握住手,杨康就也继续听了听她的脉象,“你不练古墓心法了,怎么也还是这么不怕热。”

她噗地一声笑,把手抽回去,“你这不是班门弄斧么?”

“明明没事,那为什么骗我说你要死了?”

华筝抬起头来看着他,叹了口气,“治好我的人跟我提了个条件。”

“是你师父?条件是不许出古墓?”

华筝没有答言,视线飘向昏黄的天际,这时冯默风开口喊他们过去。毕竟是练过武的人,力道和准头都掌控得很好,铁链断在离华筝脚腕不远的地方,自然,连在脚上这一截越短越好。

虽然剩下的一小截依旧很累赘,但也比先前好太多了。杨康留下银钱做工钱,趁暮色离开村子,走到村口华筝回头看了看,“不管他了?”“日后跟陆庄主提上一句就好。”

黄药师曾令其余徒儿寻找还未见下落的冯默风武眠风二人,这倒也算现成的人情,只是想到黄药师,杨康觉得此事越发棘手,也不知道时隔多年,他是否还会对华筝下杀手。

华筝摊手笑了笑,“成了通缉犯了,怎么办,乔装打扮了隐藏一阵?几年了,你这里的人手也不少吧。”

杨康看她神色自若,倒也不觉得奇怪,“看来我之前做什么你已经打听过了。”他继续低声道,“还是不要声张,速战速决的好,藏身的地方虽然有,但这一带走到哪里都是丐帮的耳目,不如今日就连夜出境。”

“我不用换衣服么?”

“不用,找衣服又要惊动人。关口很近了,趁夜出了境,这身衣服就有用了。”他想起洪七公对彭长老的责问,“即便有人想对你不利,也是暗地里做做动作,并不会大张旗鼓吧。”

华筝点点头,“回蒙古,没事的。”她伏到他背上,杨康又问道,“是谁买通的绑匪?你心里有数么?”

华筝沉默了许久,“就算是大汗的嫡出公主,没有驸马的部落和军队,还是难混的。”

夜色沉沉,空中一弯半月,疏疏落落几颗残星,两人在夜色中静静前行,天色微曦时,便到了襄水边的一个破落码头。

“怎么到现在还没人追来?”华筝似乎有些失落,杨康笑道,“别唯恐天下不乱了。”

他对这一带地形十分熟悉,他们所在之处不是渡口,几无行人,只有一些渔船,而渔人晨起颇早,付钱求渡河也不难。

船行到河中,眼见对面便是蒙古的榷场,杨康宽了宽心,“去到那里,你就能联系军队护送了。”华筝立刻挑眉道,“那你不管我了么?”

“你身边没有武功高的人,我自然还是要护送一段。”

“只护送一段?”

杨康忍不住笑了,意有所指地道,“你折腾这么一趟,就是为了拐我回去?”

华筝有些不甘地咬了咬嘴唇,又展颜一笑,“也不全是。”她先前从河边的柳树上折了一截枝子,一直拿在手里把玩,此时摘下一片叶子,吹了起来。

悠悠的哨音盘旋在水面,与风声水声十分合契,然而转眼间,云霄传来与之相喝的两声长鸣。

“我就知道这两只小东西不敢忘了我。”头顶上,那两只白雕越飞越低,几乎要向水面贴来。

自她失踪之后,找不到主人的两只白雕就跟在了郭靖身边。雕的食量很大,以鲜肉为食,当年能够喂得起鹰的并不是一穷二白的郭靖,华筝当时的手臂上,还留着几条熬鹰留下的伤疤。

小舟在河上飘飘摇摇地前进,杨康皱了皱眉,“会把人引来。”“我要带它们走,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华筝看着两只白雕,语调中带上一丝欢悦。

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等登岸后催促快走。蒙古新建的榷场大多数是货车,临时征召快马备鞍也需要人手时间,就这么片刻时间,追兵便至,能找到的护卫也只有一小队巡逻兵。

杨康带上那一小队人,和华筝骑上马刚从榷场中出来,就听见远远地一道身影向他们所在处追来。两人促马快走,但奈何道路不便,马跑不快,转眼就被拦了下来。

他心下一沉,先到的自然是身法最快的黄药师。他二话不说,两掌分开,向马上的人劈去。杨康早已看清情形,闪身避开,那一掌也并未用全力,很快收了力,并未伤到马,全力的一掌却是向华筝去的。

杨康早已跃在半空,一手将华筝拦腰抱起,推到身后的巡逻兵士中,另一手则结结实实地和黄药师对了一掌。幸而是在空中,借后跃卸掉了一半力气,那马却被惊到,抬起前蹄长嘶,倒是隔在了方才对掌的两人之间,也给了杨康片刻调息应对的时间。

那一小队兵士并非作战精锐,看形貌语言以投降的汉人金人为主,只有几人配了马,平时想必只做纠察巡视等事。队伍登时大乱,片刻后想到要把公主护在中间,可依旧战战兢兢不成章法,基本派不上用场,即便他缠住追来的人,这些兵士能送华筝逃多远还是个问题。

“师公,请恕弟子冒犯。”震麻的手臂已经恢复过来,他双手做了个揖。黄药师冷冷哼了一声,“你功夫倒是精进了。”

黄药师恼恨他当年忤逆,几年都是避而不见,甚至于来襄阳看黄蓉的时候,两个人都要着意避开。至于此时对上,倒还真是几年来头一次,黄药师除了授给他弹指神通加一套玉箫剑法,之后再也没指点过他武艺,而杨康这几年里,大多是对着九阳九阴自学的,因此黄药师对他的武功进境倒有几分惊异。

“师公是要捉还是要杀?”事已至此,若是全真教可能还会再攀扯一些道义大局之词,黄药师却懒得废话,只冷冷道,“让开。”

背后传来促马声音,杨康朗声道,“得罪了。”

几年来走南闯北,实战机会虽多,同绝顶高手比如郭靖黄蓉七公等人切磋也有过几次,但都是点到为止,实打实的性命相搏却从未有过。审慎的同时,心中竟隐隐有些兴奋。

黄药师身法极快,他在几十年前就已经位列五绝,此时功夫越发的炉火纯青,当世能与他比肩的也没有几人。看到杨康与他拆解了几十招后,竟也没有败象,见状黄药师也不由得生了几分惜才之心,停手叹道,“你究竟想护她多久。”

“让她留在这里,才真是对宋人不利,蒙古正可以此为出师有名。”他得知绑架华筝之事并非彭长老一人之意,就忍不住怀疑背后指使之人,正是想借此制造开战的争端,更可除掉一名有利益之争的公主,正可谓一石二鸟。

他能想到,黄药师自然也能想到,但依旧摇头道,“你今日之举,便是与与国家大义相悖,更是与所有人为敌,今后还如何立足?还要带累蓉儿……”

杨康明白此中关键,黄老邪还真是护短的很,他自己从不在意名声立足之事,可爱女黄蓉是丐帮帮主,女婿郭靖是守城大侠,名声与他们来说却极为要紧,有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结义兄弟……

几年来他弃了金国世子,长春之徒,桃花岛弟子等等华而不实的身份,另起炉灶之后经营几年的名声,在一夕之间改变。这其中是否真的有什么蹊跷,他心头的疑云也越来越重,忍不住回头望向那队人马撤走的方向。

还不及多想,那里就传来刀剑相交和呐喊声。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我跳票了比假条时间晚了许多,实在是,项目结题事情太多了,写报告做图册,师弟们还都一个个陪妹子的陪妹子,跑回家的跑回家

啊,我美好的暑假啊,就这么毁了~~场考前几天过了,月底还要去考路考~~~

第85章 师徒断义+虚张声势

杨康纵身跃向刀剑声处;这一跃他用尽了全力,恰好够他一瞥之间看见林后的又一弯河滩;视线转瞬间开阔,只见方才那些兵士们将华筝团团围在正中,又有十数名乞丐不知从何处涌出;手持砍刀与木棒,正与最外一圈兵士打斗,而华筝端坐在一匹马上;面容平静,似乎胸有成竹,全然不在意身边发生的激烈厮杀。

杨康心中暗笑一声;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分一毫的耍酷机会也不会放过。

从背袋的个数来看,这些乞丐中并没有高阶弟子,只会一些简单的拳脚功夫,想必是本就在襄水北岸分舵的普通弟子,得到丐帮的传讯才在此拦截,而那些兵士看似乌合之众,却隐藏着不止十名功夫高手,再加上训练有素,配合得当,围得滴水不漏。

蒙古果然意图不善,那榷场并非如所宣称的那般和平,而是在此布置了高手,华筝知道此处布置并有差遣调用之权,才直接指路来此。杨康看清形势后,又回身拦住黄药师,接连递出几招后两人退回原处,树林低矮茂密,阻住了两方的视线,只余声响。

半柱香时间过去,那边依旧刀剑铮铮绵延不绝,两方人马缠斗不休,毫无突围的异象。黄药师此来是循着头顶白雕而来的,脚程不及他其余人想必随后也会到,华筝带人明明拼上一拼也便能突围了,为何迟迟不动?

不但杨康疑惑起来,连黄药师都留意到了那边的情况,面上带上一丝疑惑和凝重。练武之人于过招之际最为全神贯注,更与对手心神耳意紧紧相连,杨康的疑惑落在黄药师眼中,而黄药师的分神留意自然也会被他觉察。

杨康越发焦急,此时形势下,他全然不可能跟她一起走,只能拖延上一段时间再找机会脱身,只要这期间她能逃出一段距离抵达附近城池的蒙古军营地,这些江湖人自然会顾忌两国战事,不敢莽撞行事。华筝总不会连这点判断力都没有,此时本该果断命令突围才是,难道非要自己像断后的烈士一样喊一声“不要等我,你先走”?

似这般走了上百招的时间,穿戴各异的武林人士已纷纷寻了船渡水而来,武功未登峰造极,自然不能像黄药师一样凭借强横的轻功踏着水面来追击,只见各色舟船舢板纷纷撞在几近腐朽的码头木桩上,带来一阵阵木屑与水花的激荡。

登岸的人见逃犯被牵制住,发出一阵叫好和恭维,气势汹汹地冲向了围着华筝的兵士。这一下情势突变,华筝身边的兵士们纷纷丢下马匹物事,噗通噗通纷纷跳进水中,数十条水波从水面荡开,原来都泅水逃走了。

众武林人士大声嘲笑起来,那几名丐帮弟子见到前帮主和众长老前来,不敢贸然动手抢功,只是手中持着木棍指向华筝,将其连人带马团团围住。

黄药师袖子一甩,一股看似轻缓却力道遒劲的内劲向他袭来,杨康明白他这是叫他罢手,便借势抽开身去,退开几步落在人群边,引来数声斥喝。待到人群最前的一排时他猛然停住脚,这一停正及时,一柄拂尘和六节天罡鞭一左一右,提在他两膝前方,身后也有几人逼来,两柄亮闪闪的剑尖抵在身后三步外

昨日当众带走丐帮俘虏,已经等同于撕破脸面了,再去在乎武林同道的眼光未免有些矫情。杨康停住脚,此时还不是出手的时机,对方也没有贸然出手,只是这么僵持着。

华筝一个人盈盈立在马上,面色从容,微微带着笑意。此时距众人在陆家庄被迷烟毒酒弄翻也不过是一夜之间,一朝被蛇咬,心里还是存了几分忌惮,因此一时间也没人上前。

此时情景颇为眼熟,若干年前,成吉思汗被札木合和桑昆的上万人马围住,她在万军中也是如此。杨康一瞬间觉得他担心错了人,其他人或许蒙在鼓里,那些护卫武功不俗他是看在眼里的,似刚才那般整齐地逃跑绝对有蹊跷。这里不是武林人士众多的襄阳城畔,却是曾经的金土如今蒙古的领地上,究竟是谁更有地利?

公主被掳失踪,怎会没人主持营救和接应?他毫不怀疑那些兵士是早早在此等候,既然有安排接应的队伍,再不设下一些埋伏岂不是太失职了?蒙古纵横天下无往而不利,经历了成千上万的敌人仇家,怎会没有保护贵族高官的经验,以及戒备森严部署严密的人手。让陌生的访客大摇大摆地走进蒙古包,险些成功拐走成吉思汗的幼子托雷,那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如若不然,众多将军王子还来不及上战场,就都死在刺客手下了。

此处地形两面环水,一面为山,只要几千骑兵一路踏来,就可力破巧让这些人作鸟兽散,即便绝顶高手能够百万军中取上将首级,高手能有几个?首级一个一个取来需要多久?更不用说更简便的放箭毒烟,将人逼上山坡配合滚石火攻,或早早在水中伏上钢栅锁链,待人跳入水中后埋伏击杀,都能将追来的人一网打尽。

杨康心中摇头,否定了这个判断,这布置起来虽不难,但也需要相当的时间,更何况,身在其中的华筝处境依然危险,想依靠身下的骏马来脱身几无可能,以她身份,来当诱饵也太不合常理。

这时华筝轻声问道,“请问诸位前辈穷追不舍意欲何为?”

这似乎是句废话,一时却也无人答得上,偏偏在场的高手要么自恃身份,对吆喝对质之事不屑为之,要么谨遵客道,不愿夺了丐帮在此事上的风头,依旧是郭靖和黄蓉被推举到了前面。

意欲何为?杨康已经看见郭靖黄蓉两人面上的苦笑,这里已经过了国境,硬要抓走她的话,除了让长年压抑的众人出一口气外,百害而无一利,还会给蒙古一个光明正大开战的口实。然而彭长老自作主张在前,众人群情激愤在后,两人也未免有些骑虎难下。

“我从小出关南下,在中原习武,同各位也并非全然不识,也并非毫无情谊,就因为出身血缘,此刻就一定不肯放我,要抓我回去打杀么?”说着她神色突然一黯,对着一个方向道,“韩姐姐,我从未叫你一声师父,但你是第一文人小说下载个教我剑术的人,你可后悔教我?”

韩小莹在人群中沉默不语,杨康却是听她提过,自从江南六怪被成吉思汗聘下教授众王子武艺后,韩小莹是与她母女最为亲近的,郭靖学不来轻盈灵动的剑法,因而她将剑法对华筝倾囊相授,原本按照辈分她应该叫七师父或者七姨,但从叫过一次姐姐后,就再也没改过口来。

“朱二叔……”她抬头看了看人群中的朱聪,最终没说下去,朱聪教她认字读书,即便是早有前世认字在先,朱聪也算得上她的启蒙之师,更何况传授了妙手空空之术,已经算是非同一般的传承。朱聪叹道,“我大宋与你蒙古,昨日是友,明日是敌,只能各为其主,其余也不需多言。”

她将目光转向黄药师,还未及发声便被打断,“教你医药不过是约好的报酬,事毕之后,你我毫无瓜葛。”黄药师说完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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