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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尸走肉之人谋天定-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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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戈子

【由文,】

第1章 序

浓重的血腥味,幻梦中幼童稚嫩的呼救声,有人冰凉恻然道,通知家属。

家属?林舒懵懂想不清楚。

时光仿佛逆转,有男声低低在耳边笑,我会对你好,一辈子,嫁给我。

温馨美好得女子娇羞颔首轻轻点头,好。

好。

好,然后有了温暖的家。

好,然后有一双宽厚的手,牵着她,护着她走过坎坷的路。

好,然后的然后呢?

然后还是那只手,将桌上那张薄薄的纸,推到了她的面前。

女子静静褪下戒指,轻轻放在署名旁边。手上,留下,深深的,戒痕。

然后?然后,结束,了。

林舒听到女子心底的,哭泣。

一直,不停的,哭泣。

女子和男子的脸破碎成白光,片片湮灭。浓重的血腥味重新袭来,恍惚有幼儿猫仔般细微的哭叫声……妈妈。

飘飘缕缕,隐约渐微,林舒莫名地有些着急。

直到最后,所有声音都消失了,只有一句话开始不停回响,通知家属。

通知家属。

家属呢?为什么没有家属。

世界安静下来,愈来愈静,直至寂静无声,只剩自己的呼吸,越来越重。

只有自己,一个人,喘息一声重过一声,响在耳膜边。

下‘体的疼痛铺天盖地涌过来,林舒渐渐失去了意识。

第一章

冷,很冷,皮肤感觉就像贴在冰凉的地面。

一阵阵的腐臭味萦绕在周围,林舒从梦境醒来,只觉头痛欲裂。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但是眼皮仿佛承重般一动不动,只有眼皮下的眼珠着急的转来转去。

渐渐能听到“嗬嗬……”的奇怪的声音,很近,就像隔着一道墙。林舒手指动了动,终于眼睛用力启开了一条缝。

身边没有人,看不清身处何地的她重新疲惫地合上了眼,只瞥到好像是一户欧式的房屋阁楼,自己此刻仿佛正趴在床边的地板上。

她试图撑起上身,却只是抬了抬手臂,全身还是没力,连把从地上趴着的姿势改成坐姿都不行。

楼下传来压抑着的搏斗声,还有什么被劈开的声音。自己是被绑架了吗?林舒心里对自己嗤笑一声,怎么可能,自己无钱无势,孑然一身,又有什么可绑架的。

即使是,那又有什么关系。

反正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

梦境里的一幕一幕就像回放了她的一生。

那就是她的一生呵,短暂而执着可笑的一生。

心底像被挖了个洞,空空茫茫地,又酸又涩,深深地,只有痛,麻木着。

为什么还活着呢。

林舒茫然地想着。

楼下声音渐稀,“嘭嘭嘭……”的捶门声在近处突然响起,房门发出不堪重击的酸牙的嘎吱声,楼梯间有人压抑地哭泣低呼着奔上来。

林舒努力张开眼,房门已经开裂,一只腐烂的手从裂缝伸进来胡乱地挥舞着,林舒怔怔地看着那只像从坟墓内爬出来的手击中门把手,推开门向她蹒跚走来。

“腐尸腐尸腐尸……”林舒呆了,脑子里只有这两个词在不断地回响回响……

那恶臭已经越来越近,只有几步之遥了。

门外忽然冲入一个金发碧眼的女人,奋力将那腐尸击倒在地,冲过来不停用英语叫着“塔西娅——塔西娅——”然后抛开手中的球棒,将林舒费力抱起往外跑。

女人看起来应有四十岁左右,抱起林舒走路都有些困难,更别说抱着她往楼下跑了。汗水将她额上的头发黏成一缕缕地贴在皮肤上,脸上身上还有斑斑血迹。

女人喘息得厉害,双臂不由自主地哆嗦着,透过她并不强壮的肩膀,林舒朦胧看到那腐尸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然后被经过的楼梯转角挡住了视线。

待到楼下,女人已经脱力,最后几梯台阶直接腿软的滚了下来。即使这样,她仍然将林舒牢牢地护在怀里,用自己的身体为她作为缓冲。

“宝贝,没事的——没事的——”女人努力从地上爬起来,想再抱起她,一踉跄,又摔倒在地上。

林舒仰面躺在地上,侧头注意到她的脚一瘸一瘸的,应该是从楼梯上滚下来的时候受了伤。

楼梯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林舒恍惚地看着挣扎着抱她的女人,心底有些为她着急,想要对她说,放弃吧,你快跑,死不死的我根本无所谓,活着对我来说也没什么非此不可的意义。

但是,望着她强忍着泪,还要努力扯着嘴角,微笑着安慰自己的样子……忽然觉得什么也说不出口了,这女人是不会放弃的,这样的感情,很陌生。

陌生得林舒清楚地知道,能让眼前这个女人,如此不顾一切想要保护的那个人,不应该是自己。

院子里忽然传来了急停刹车和关车门声,两个人的脚步跑向房里:“艾丽莎,我们回来了。”

“妈妈,我们找到药和食物了——哦,不!该死的!!”

中年男人举枪,瞄准,“砰”,咬上女人肩膀的腐尸头上一股血浆爆出。

年轻男子冲上去,一脚踢开趴在两个女人身上的腐尸:“妈妈!哦!该死的!爸爸,怎么办……”

中年男人紧紧地抱着妻子,红着眼瞪着面色苍白的儿子:“检查一下塔西娅身上有没有伤,菲洛米娜在哪里?!快找到她!”

年轻男子一惊,急忙将被保护在最底层的林舒上下检查一遍,松了口气,连忙冲入客厅:“菲洛米娜——菲洛……哦,老天……爸爸……”压抑的哭泣声断断续续传来。

中年男人放下妻子,踉跄走过去,只见到儿子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流出,跪在肚开肠破的小女儿身边。

旁边是两具头脸被捣得稀烂的腐尸,其中一具头骨上还卡着一把菜刀。

小女儿头上的蝴蝶结歪歪地斜在血迹斑斑的脸颊旁,稚嫩的小手被扳断成了个诡异的角度,腹间血肉一片模糊,了无生息地躺在地板上。

“赫柏——”中年男人听到妻子断续的呼叫,连忙强忍悲痛回身搂住她:“艾丽莎,我在,科瑞斯也在,科瑞斯快过来!”

“对不起,赫柏,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艾丽莎捂着洞开的伤口,汩汩鲜血却止不住地从指缝溢出,忍了多时的泪终于从她的眼眶中掉了下来。

“菲洛米娜……偷偷开了门去院子玩,我没有看好她……我在楼上照顾塔西娅,听到声音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幸好,幸好塔西娅没事,否则我……对不起……原谅我……”

赫柏紧搂着妻子,布满泪水的脸死死地埋在她的肩窝,心如刀绞:“艾丽莎,艾丽莎——”

女人含泪,微笑注视丈夫:“杀了我和菲洛米娜吧,我不想变成那个恶心的东西……”

“不,妈妈,不要离开我们!爸爸,我们把妈妈和妹妹关楼上吧……爸爸,爸爸!”科瑞斯抓住女人的手,哀求地看着父亲,哭得都快喘不过气了。

“科瑞斯,你想看到妈妈和菲洛米娜也下地狱吗?!不,你们带上塔西娅走吧,杀了我们,离开这里,一定会有地方是安全的!听话,我的好儿子!”

艾丽莎眷恋地深深看着面前的三人,真是不甘心啊,如果没有这场灾难,如果不是自己的大意……

或者自己真的能够跟赫柏白头到老,艾丽莎抬手抚上丈夫的头顶,这个凡事都坚毅以对的退伍军人,如今却不知所措地紧紧抱住自己,力气大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来。

相濡以沫二十多年了啊,要是算起来,也该是银婚了吧,艾丽莎的眼眶再度湿润。

身上一阵阵地寒冷,她费力地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不停地擦拭着自己脸颊上的血迹的儿子的手:“以后凡事要跟爸爸商量着解决,照顾好妹妹,也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科瑞斯才刚刚大学刚毕业,本该开始他精彩鲜活的人生。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他尚余些许稚嫩的脸上,已经看不见原本开朗的的神情,只有满目伤恸。

“……嗯!”科瑞斯心疼地大颗大颗掉着泪,将头部埋在母亲怀里,死死咬着牙,不让悲泣声溢出喉咙。

艾丽莎最后看向身旁挣扎着试图爬起来的女儿,塔西娅是最让她放不下的孩子。

自小就乖巧可爱的她,是三兄妹里最受宠爱的一个,但是自从高中在学校出了那件事以后,那个曾经乖巧贴心的孩子就封闭了自己的心。

医生说这孩子患上了自闭症,因为没办法走进人群,塔西娅已经辍学两年之久。

两年不间断的治疗不但没有打开她的心结,反而让她变得越来越抑郁。

曾经每天放学后都会叽叽喳喳地围着自己讲述一天的见闻的女儿,已经很久不曾出过房门,很久不曾开口说话了。

如今她要是去了,父子俩人能有更多的精力照顾好这个孩子吗。

艾丽莎就快被心里那浓重的不舍和担忧给淹没,自己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啊。

女人望过来的那复杂的哀伤的眼神,让林舒不由想起了,幻象中幼儿的呜咽声,她的心里渐渐升起细细密密的痛楚。

林舒的眼中缓缓浸出泪来,不由自主抬手抚上她的眉眼。这就是母爱吗,多么遗憾,还没来得及好好认识,就要永别。

这就是母爱吗,这就是自己从未体会过,也没来得及给予的,母爱吗。

感觉到女儿小心翼翼的亲近,艾丽莎安抚地露出笑容,能在临死前看到塔西娅病情好转,总算不晚。

“我爱你们……赫柏,动手吧。”

第二章

林舒裹着毯子被父子俩安置在一辆银灰色的皮卡后座,隔着车窗,看着他们在院子里挖了一大一小两个坑,将不幸遇难的母女俩分别抱了进去放下。

天很阴,阴得就像快要塌下来一样。

两个男人将一铲一铲的泥倾倒入内,直到渐渐看不到她们的面容,低泣声压抑地响起。

林舒头靠在车窗上,气息在窗上凝出了一团白雾,望着父子俩人,原本麻木的心有些微微的触动,为什么呢?也许是因为太久没人把自己放在心尖上疼爱了,现在居然有个女人为了让她活下来而慨然赴死。

林舒没有妈妈,自从那个男人把襁褓中的她扔掉以后,她也没有了爸爸。扫大街的清洁工大婶把她送到了派出所,最后,她进了福利院。

从小,她就知道,她没有家,因为没人肯要她。每次有家庭到福利院领养小孩的时候,她都很努力的表现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没人肯带她走,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七岁以后,她死心了,诚心领‘养孩子的家庭不喜欢已经懂事的小孩,他们会怕,怕孩子长大了去找亲生父母。

在一次次的失望之后,林舒暗地对自己许诺,未来一定会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家里会有一个英俊的老公,和一个可爱的孩子。

于是,她为此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当他把离婚协议放在面前时,林舒彻底崩溃了。为了挽留那一点点的爱,她从期待到纠缠,从失望到不甘到习惯到绝望到漠然,最后失去了自我。那样的自己,真是太难看了呵。

只是直到最后,虽然不是没有怨,她也并不曾恨过他。

也许就算到了死亡的那一刻,她也说不清自己对于那个男人,到底是真的爱而不得才不能放手,还是只是执拗地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又或许,他们曾经也是相爱的,只是,现在不爱了,而已。

她太累了,累得不想去分辨为什么会走到最后那样狼狈的结局,累得在产床上,当护士说难产,孩子保不住了的时候,她放弃了,所有,一切。

林舒明白,这不是绑架,甚至可能不是原来的世界。

这具身体,不是她的,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淡金色的长发,天蓝色的双瞳,年轻、漂亮,镜子中的模样看起来柔弱而清纯,只是太久没活动过的身体像生锈了一般。

私下她曾经试过,下床还是没有问题的,但是走路初初很勉强,多行几步就会腿软得像打结一样,就这样的成绩也应该归功于家人长期悉心的照料。

林舒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自己是怎么来的,也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在这奇怪的世界活下去。

他们说的英语,其实林舒不大会。中国的英文教育,其实并不合格,甚至很多地方的英语老师都不一定跟外国人面对面交流过,教出来的学生,自然多少也带了点本土腔。

即使是考过了英语四级的人,面对父子俩趁热打铁般的耐心沟通,林舒仍然有点懵,简单的语句还好,要是复杂了就茫然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全盘接受了上帝的安排,死也好,活也好,穿越也好,借尸还魂也好,无所谓了。

就她目前这具没有任何能力的身体,只能靠人保护,如果有一天连那两个男人都保护不了她的话,那就一起抱着死好了,林舒想,就这样吧……

“塔西娅,不用担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科瑞斯打开车门,坐到林舒身边,重重地抱了她一下,“饿了吗,要不要吃点什么?”

林舒静静地看着他蓝色的眼睛,慢慢点了一下头。这就是科瑞斯,塔西娅的哥哥。

她总是默默注视他,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

这种感觉是新奇的,从来没有一个人可以这样不求回报地对她。即使是在前世,她与曾经的丈夫在热恋之中,小心翼翼的那个人,也不是他,而是太想要个家的林舒。

这样的科瑞斯就像一个热源,林舒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接近,想再近一点,再近一点,仿佛这样就能温暖内心深深的冰寒。

“真的吗?”科瑞斯哀伤未褪的眼里闪出惊喜的光芒,在后座下翻找食物的手都在轻轻地颤抖着,“我们的塔西娅想吃东西了——有面包和饼干,哦不,我们还有肉罐头,有鸡肉的、牛肉的,还有猪肉的,你想吃哪一样?”

想到什么又打开车门对父亲喊到:“塔西娅想吃东西了,她对我点头了!哦,该死,我们没什么好吃的,只有罐头了!爸爸,你再拿瓶牛奶过来。”

然后又坐回林舒身边,拿出一把瑞士军刀,掰开开罐器,摆出各种各样的罐头:“塔西娅,吃鸡肉的?”

林舒看着他的笑脸,不过点了下头就这么高兴。她有一点想哭,这就是她来到这里的理由吗?是因为老天也觉得亏欠了她,所以给她一个家吗?

塔西娅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变成这样林舒并不在乎。

这样也好,不用多说话,听不懂或不知道怎么回答的时候,就让他们以为自己自闭就好了。

驾驶室的门打开,赫柏坐了进来,递了瓶牛奶过来:“塔西娅跟你说话了?!”

科瑞斯接过,放下:“额,没有,不过我问她要吃点什么不,她点头了。塔西娅,吃鸡肉的吗?”

林舒略过赫柏审视期待的目光,看着科瑞斯,轻轻摇了下头。

“哦,呵呵,没关系,咱们还有很多种类呢,塔西娅也许爱吃猪肉的呢。”赫柏见到女儿真的在跟儿子“交流”,也提起了精神。

看到女儿一口一口乖巧地吃着儿子一勺勺从罐头舀出来的速食猪肉,赫柏心里一痛,要是艾丽莎和菲洛米娜还在该有多好,如果她们看到,也会高兴一些。如果,一家人都在一起,无论去哪里,又有什么关系。

科瑞斯把林舒喝光的牛奶瓶收到后座下的包里,自然地将她搂到怀里,掖好包裹的毯子,轻拍她的背:“塔西娅,好好睡一觉,爸爸和哥哥会保护你,不会让那些该死的丧尸碰你一根头发的,睡吧。”

汽车缓缓发动,渐渐驶离了这个只呆了一天的家。

车厢里沉默下来,在这静寂得哀伤的气氛里,林舒不自觉摩挲着左手无名指,那里空着的地方,曾经有一枚铂金戒指。

自从离婚后,每当无措时,她总会下意识地做这个动作,即使最后摸到的,只有空空的戒痕。

即使这样,她也仿似能通过这个姿势,透过重重障碍,触摸曾经的美好记忆,支持着挨过阵阵难受的孕期反应,去期待一个幼小的生命的降生。

林舒动了动,强迫自己切断思绪,不再去想接下来不堪回忆的痛楚,在科瑞斯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渐渐睡去。

科瑞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妹妹的背,茫然地看着移动的公路前方和路边三三两两步履蹒跚的丧尸。

未来会是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赫柏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房子,仿佛妻子还牵着小女儿在门前的身影也越来越远。

那个家啊,那个承载了所有美好记忆的家,那个葬着最亲的人的家,那个他们共同生活了二十年的家园,也许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如果不是还有两个孩子需要自己,可能自己已经疯了,或者与妻子共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艾丽莎啊,不要担心,我一定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谁要是伤害他们,除非踏着我的尸体。

等我,等我羽翼下的孩子们能振翅高飞,等我能够放下责任的那天。

第三章

林舒觉得,自己就像染上了肌肤饥渴症一般。

每当她被科瑞斯小心翼翼地抱着的时候,围绕在周围温热的气息,总让林舒觉得很安心,很安全,她近乎贪恋地蜷缩在兄长的怀里。

科瑞斯对自己仅剩下的唯一的妹妹非常温柔,让她觉得自己像是个珍宝,被人珍惜着,呵护着。不过对于赫柏和科瑞斯来说,眼前的塔西娅也确实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有时林舒会因此产生一种不可名状的复杂的惶恐和愧疚感,占着别人孩子的身体,留恋着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关爱,就像一个贼一样的卑劣。

她将头深深埋进科瑞斯的怀里,再一下就好,就让她自私一次,她只是太渴望,太渴望得到一个真正的家,不管是以什么身份。

一家三口出发的时候,食物和用品准备得很齐全,路上几乎没有耽搁。

白天两个男人轮流着开车,夜晚找地方休息或睡在车上。有时候路边会有停靠的车辆,赫柏和科瑞斯就会去搜索一些能用的东西。

夜晚赫柏把警戒线布好后,会扶着女儿,绕着做饭的科瑞斯慢慢走着兜圈做复健。

塔西娅的身体其实没有什么毛病,只要多运动,自然就好多了。

因为长时间不说话,嗓子已经哑得不像样了,刚开口的时候,林舒自己都被吓了一大跳,就像生锈的锯子割木头的声音一般沙哑。

赫柏会在塔西娅窘迫地停下来的时候鼓励她:“宝贝,没关系,多说说话就好了,你只是太久没开口了。”然后一字一句地教她练习。

渐渐地,林舒摸索着也能跟上对方的意思了,时间一长,交流起来也越来越顺畅。不得不说,一个好的老师和语言环境对于孩子的学习有着决定性的作用。

一路上,林舒见到了很多像那天一样行走着的腐尸,父子俩把这称之为“walker”——行走的尸体,丧尸。

不能单独行动,不能离开两人的视线,不能被它们抓伤,不能被它们咬伤。

林舒牢牢记住父兄对自己不厌其烦的教诲,在这个世界,自己真的很脆弱,她还不敢拿着武器直面扑过来的丧尸,她害怕。

林舒想,有哪个现代人突然被扔到丧尸的世界不会害怕呢,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只有她自己心里才清楚,这些都是借口。

被严密地护在父子俩身后,看着杀戮中也不忘回头,安慰地对自己微笑着说“别怕”的科瑞斯,林舒想,自己为什么会害怕呢,都已经连续看了一个多月各种各样的丧尸了,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呵,不过是因为有他们在啊。

因为有他们,自己才有害怕的资格。

因为有他们,自己害怕了才有了躲藏的后背。

因为有他们,自己才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怕。

能够有这么一个人,听自己说,我很害怕,是林舒曾经想都不敢想的福气。

有时候,也会在公路上遇到别的逃亡的路人,多半都是家庭或朋友。他们总是警惕地注视着赫柏捏在手里的枪和科瑞斯闪着寒光的野战军刀,有些人甚至连车窗都不愿摇下就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赫柏常常会叹息,在这种境况下,人们还不知道团结,那离灭亡也就不远了。

赫柏很想能够组织一个队伍,或者加入一个队伍也行,加入一个能给自己的孩子们带来安定的队伍。

可惜这个想法一直不能实现,偶尔也会遇到有希望结伴的人,也在赫柏再三的衡量下拒绝了。

如果想加入的人连自保的能力也没有,只想得到赫柏父子的庇佑,那反而会变成自己的负担,目前的三人小队还承担不起更多的责任。

赫柏不是不想伸出援助之手,但是每当这时候,回头看到自己一双儿女信任的目光时,他就犹豫了。

赫柏自问不是圣人,不能满足每一个人的愿望,他也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保证孩子们的安全,在这个前提下,一切可能威胁这一点的要求,都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每当赫柏帮别人清理掉周围的丧尸后,他都会对那些软弱的人投过来的期待的眼神置若罔闻,转身带着两兄妹离开那里。

林舒不知道这样沿着大路一直走是要去哪里,地图上小小的英文字母看得她眼冒金星。不过她也不在乎,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有赫柏,有科瑞斯的陪伴,去哪里都没关系。

这段时间里,父子两人尝试过进城搜寻物品,也试过被丧尸追得满街狂奔,最后也试过带着林舒住在林间猎人小屋。

但这些都不是长远之计,最后还是只有一路前行。

近来林舒已经很少想起过去的事了,偶尔有些片段冒出来,也觉得仿佛是很遥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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