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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重生贾母荣华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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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下了课的贾赦与弟弟贾政一起前来荣禧堂请安,史令仪留下长子,吩咐次子去教妹妹读书认字。

比较起来,贾敏更喜欢温柔安静的二哥,于是她开开心心地任由二哥牵着小手,一起去了东次间的小书房。

这边史令仪拉着长子坐在自己身边,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正是长个子的年纪,又练武不辍,长子贾赦完全不复她印象中的萎靡、阴郁之态,而是一目了然的英气勃勃。

史令仪心中满意,又伸手捏了捏儿子的胳膊——她捏次子贾政的时候,贾政只是小有意外,随即便任母亲“施为”;而长子贾赦面上却带了几分不情愿的味道,只是他又不是想要真的躲开或是回避。

口是心非啊……史令仪越发觉得长子十分有趣,可叹她当年怎么就不肯多关爱赦儿呢?

捏过了瘾,她才放手笑道:“越来越像你爹啦。”

贾代善可是贾赦最为敬服又崇拜的人物,母亲这样说,他心中大喜,便有些得意忘形,“我这般用功……”就是为了听娘多夸我……哎呀,这话可不能说出口,于是他立即开口道,“儿子还差得远!”

史令仪点了点头,“娘今天可不是只说好话。昨晚的事情你可好记得?”

只记得喝多了出了丑,还被爹踹了……贾赦垂头丧气道:“儿子知道错了。”

“哪里错了?”

“……喝多了,失了态。”

史令仪轻叹一声,她就知道长子没人引导,不会想得太多深远。“赦儿,你可知道你爹的官职?”

“左羽林上将军。”

“很威风吧?”

贾赦立即来了精神,“当然啦!那些傲气十足的公子如今也都敬我三分。”

“天子近臣哪有这么好当?看到听到的隐秘越多,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又皆在圣上眼中,哪能不谨慎不收敛?

你爹为人方正果决,别人没法从他口中探听隐秘,但却可以从他的家人身上下手。”史令仪语气柔和,“自从你爹掌了禁军,又有谁能轻易进得咱家大门?”

贾赦这回终于听出了母亲的意思,小脸微白,“娘是说他们故意灌醉我,就是为了探到父亲的动静?”

“也不尽然,”史令仪道,“也有尽早讨好你这个荣国公嫡长子,和你攀上交情的意思。”

贾赦默然。

史令仪拍了拍儿子的手背,“娘提醒你,是让你遇人遇事都要好好思量斟酌一番。过几天便是你外公的寿辰,你且看看别人待你与待你表兄弟们有何不同。”

贾赦闻言,认真地点了点头。

到了保龄侯寿辰当日,一家人见过保龄侯夫妇,趁着宾客未至,史令仪强忍着鼻头的酸楚,撑着一张笑脸和父亲说话,内容无非是“爹好不好,娘好不好,我们日子过得也很好”之类。可就是越说,史令仪就越想落泪,保龄侯史靖只以为是女儿思念自己,顺便……还有些委屈。他其实也对贾家老太太颇有微词,但女婿却是个知冷知热的妥当人,所以那些提点的话也就没多说,只是今天他觉得不能再忍着了。

史靖刚要开口,亲信忽然来报:王家到了。

这当然不是嫂子王彦的娘家人,不然禀报时不会少掉“亲家”二字,王家……史令仪满心的酸楚顿时消散无踪。

☆、第十八回

父女难得的温情时刻戛然而止,史令仪颇感不快。

她哪里知道她爹正酝酿着,接下来开口好好教育一下傻女婿,给闺女撑一撑腰。

保龄侯史靖纵然是两朝元老,官居尚书令又多年屹立不倒,却也难以免俗。史靖才识过人又颇能洁身自好,婚后和妻子感情甚笃,可惜夫妻俩生的多活的少,如今也只剩一儿一女,尤其史令仪还是夫妇俩将近四十才得来的小女儿,更是爱若珍宝。

也正是这份疼爱,让史令仪在娘家分外自在,“女儿想在家住上几天,爹娘不会赶我走吧?”

亲娘韩夫人闻言,喜出望外,还不忘跟女婿“谦虚”一回,“令仪这孩子,就是任性了些。”

贾代善哪能那么没眼色,傻乎乎地顺着岳母往下说……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岳父呢。他忙笑道:“既是岳父寿辰,令仪也该住上几天,尽尽孝心。”

史靖抚须微微点头,笑而不语。

反正都要在娘家待上几天,就不必急于一时,史令仪和母亲一起离了父亲的书房,韩夫人先回自己的院子略作收拾,而史令仪则去寻嫂子王彦,一起招待已经到来的女眷。

话说书房中,史靖正和女婿贾代善喝茶说话。

前些年亲家太太去世,女儿在守孝,女婿又远在边关,不便经常来往,朝中也不太平安——如今圣上当年还是太子之时,略显文弱,并不为英武的太祖爷所喜。只是太子身为嫡长子,无过不可废,兼之太子……还有个颇得太祖之心的好儿子。

总之,虽有波折,太子总算有惊无险地登基,是为今上。

只是圣上身子始终都不算康健,所以当他听说贾代善在北疆带兵征战多年风寒侵体,发作时行动不便后,颇有同病相怜之感,在对待贾代善器重之余更多了几分体谅。

去年,忠顺王世子暗中吩咐御史上本,参奏荣国公贾代善当众殴伤庶弟之事,全被圣上留中不发。随后贾代善在边疆见机搏命,立了大功,归来转任左羽林上将军,而忠顺王府门下大将则去往北疆接任贾代善的官职。

这分明是让荣国公贾代善,与本就不睦的忠顺王府相互牵制的意思。圣上并不擅长兵事,就算忠顺王府有拥立之功,仍然不会全然信任他们。

当然,如果忠顺王府真的足够“忠顺”,让圣上满意,那么为了安抚忠顺王府,贾代善可就要挨削了。

老狐狸史靖就是在提醒女婿,尽量也提醒圣上忠顺王府也颇有野心。

响鼓哪用重锤?

贾代善诚心诚意地谢过了岳父的提点:忠顺王世子可是和太子往来甚密,而且“密”得实在有些过头了。太子又让太祖爷宠得过了头,圣上也对这个出色的儿子颇为宽容,害得他有些目中无人又胆大包天。忠顺王世子偏又找准机会攀了上去……可哪有皇帝能默许掌兵的宗室与自己的儿子亲密无间的?

只是坏人不易做,提醒圣上也不该他贾代善亲自开口,不过总有人乐意冒险出头,而他只要规规矩矩地做好纯臣就够了。

商量完正经事,颇为投脾气的翁婿俩也轻松不少,又聊起外孙和外孙女——其实,史靖更关心女儿过得怎么样。

而侯府花园里,几家女眷团团围坐,赏花喝茶闲聊之余,还不时瞧瞧亭中正凑在一处说笑的各家姑娘们。

寒暄毕,女眷们便说起各自儿女。王彦和史令仪都有该说亲的儿子,偏巧还都是能袭爵的嫡长孙或是嫡长子,自然惹得在座的太太万分留心了。

这里王家太太自然热切,他们夫妇本就想借女儿给自家结下两门显赫的姻亲。

不过当她把两个女儿叫到王彦与史令仪跟前之时,史令仪险些没认出她前世的二儿媳妇:这姐妹俩模样没得挑,举止气度也都过得去,因为不识字所以谈吐说不上伶俐,但也还算得体,至少绝不会惹人不快。

只是婚姻大事,除了要仔细挑过对方的品行才学,更重要的却是要看好对方的父母家族。像王家这样善钻营,走门路的人家实在不适合自家这样的“忠臣”,而且以丈夫贾代善这边算起,王家的门第也是略低了些。

到了嫂子王彦这儿,就更简单了:她是书香门第出身,丈夫又是进士,怎么能答应让个不识字的姑娘给她当儿媳妇。

不过,好在乐于将女儿展示给她们姑嫂相看、问话的太太为数不少,往来之间倒也没显出什么厚此薄彼。

散了席,贾代善带着两个儿子回府,史令仪惊讶地发现,赦儿居然举止如常,再没有贪杯。

贾赦小脸微红,但说话条理清晰,“在座的还有几位世子,王家兄弟比劝我酒的时候更是殷勤。”

长子再也不会被人一句话就卖了!史令仪十分欣慰,就算被卖,怎么也得再费上两三句话,可真是个了不得进步。

贾政见母亲笑得自然,也小声道:“娘早点回家。”

贾代善心道:居然抢了我的话。

只有贾敏小丫头没心没肺地冲着爹爹和哥哥们笑眯眯地挥手,“慢走。”

贾代善哭笑不得:臭丫头没良心!

史令仪在娘家也只住了三天,抄了些用得上的方子,和爹娘腻乎了一阵就收拾收拾回家了:她有些不放心,长子贾赦十四了,到了知人事的年纪,她放在儿子房里的两个大丫头都是规矩人,却怕儿子好奇之下拉上一个“试一试”,或者干脆两个齐齐收用。

不是她这个当娘的不把儿子往好处想,实在是前世这个儿子在~女~色上委实没有什么操守和节制可言。而且就算她在地府历练甚久,也算见多识广,都没寻到什么能止住“好~色”毛病的妙招,所以她严防死守也实在是情非得已啊。

回到府中,招人过来一问,才知道儿子十分规矩。史令仪心中舒畅,刚抱着女儿打算教她认几个字,就听珍珠禀报:宁府堂嫂史氏带着儿子贾敷上门致谢。

贾敷染的算是急病,所以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小小少年本就嬴弱,如今看着更是单薄了几分。

规规矩矩行过礼,史令仪便打发他去和贾敏说话,她则安慰史氏道:“男孩儿小时候就是得精心照顾,过了十一二岁自然就康健了,你看我们赦儿,几年前也是动不动就染一场风寒,在床上一躺就是好些天。”

史氏轻叹一声,说着也笑了,“以后兴许还得烦劳你。”

史令仪也笑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贾代化执掌的宁府,也许不会成为助力,但至少不会拖自家的后腿。

史氏吃了口茶,又道:“你可听说你那小叔子如今正和王家商量,要嫁女儿过去呢。”

史令仪一怔,“什么时候的事儿?”

☆、第十九回

却说史令仪那个庶出的小叔,挨了亲哥一顿抽,抬回家里养了几天也就没事了,只是颜面上实在刮得太狠,便正好借着为嫡母守孝的名义,在家里消停了一阵子。

当大家满孝除服,这小叔子就时常跑去吏部打听,何时才有起复的旨意。

因为来得太勤,话又太多,接待他的吏部官员表面如常,心里却烦得不行:你也不想想,若是不仗着你大哥贾代善的威风,你一个原本六七品的小官,哪里还要“圣上下旨”?且小心“福气”太大,自己承担不起。

吃了几回软钉子,贾代善的二弟也琢磨过味儿来,又去找自以为相熟的人家打听,又吃了几回闭门羹……

同样庶出的三弟看不过去,亲自上门劝了劝,也不知他们兄弟说了些什么,反正这二弟又安静了些日子。

其实,他要是肯收敛听话,等他大哥气消了自然就会为他谋求个官职:总不能真让弟弟没个差事,连带着弟妹和侄子侄女一起过苦日子吧?苛待庶弟这名声也轻易要不得啊。

可惜他未必真看不透,只是憋着口气不想服软而已,然后一来二去还和金陵王家搭上了线。

史令仪听着嫂子史氏娓娓道来,心头佩服:真不愧是宗妇,各家动静如数家珍。比起只关心自家这一亩三分地儿的自己……她的眼界应该放得再远一点才是。

而史氏纯是觉得苗头不太对劲儿,才过来给与自己颇为投契的弟妹提个醒:她也看不惯为了点蝇头小利胳膊肘就往外拐的族人。

来荣府之前,贾代化也和史氏商量过:若是荣府不好开口,他这个族长就得出面说道说道了。

当年为手中兵权一事,贾代化与贾代善堂兄弟有过几次不欢而散,可随着贾代善执掌左羽林,这份芥蒂也消散无踪。

史令仪笑着谢过嫂子的提醒,“回头我就跟我们老爷说。”说着,又吩咐鹦鹉从她娘家带回来的小箱子里拿出本小册子递上前来。

她翻开册子,从里面取出几张写满了字的笺纸,郑重地放到嫂子史氏的眼前,“固本培元的方子,找太医瞧瞧,能不能给敷哥儿用上。”

史氏先是一怔,旋即惊喜不已:对她而言,这是最珍贵也最合她心意的礼物。史氏忙不迭把写着方子的笺纸仔细收好,放到贴身的荷包里,再抬头望着史令仪,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道谢才好。

史令仪笑道:“用得着再来谢我也不迟,正好容我想想怎么漫天要价……能受用一阵子才好。”

史氏失笑,“偏你巧嘴。”

妯娌两人自此才是真心相待,互通有无。

送走史氏与贾敷母子,贾敏还问道:“为什么不留下用饭?”

史令仪搂着女儿解释,“她们还得给你舅母备礼道谢呢。”

贾敏想了想,又道:“敷哥哥能常来吗?”

史令仪捏了捏女儿的小脸蛋,“你和他说得来?”

一个九岁的男孩儿和一个四岁的女孩儿……感兴趣的东西可完全不同,这分明是贾敷在哄着陪着自家闺女玩耍说话呢。

贾敏道:“敷哥哥脾气好。”又补充了一句,“懂得多。”

这回可是说到点子上了。贾敷要是不出色不得他父母的心意,前世夭折而亡,如何就让母亲史氏郁郁而终,父亲贾代化遗憾不已啊?

晚上,丈夫归来。吃过饭又问过儿子们的功课,贾代善并没在书房里多待,便早早回了荣禧堂。进了门,先抱起了他的心尖子,在女儿的小嫩脸上蹭了蹭下巴,才柔声问道:“敏儿今天都学了什么?”

这一幕让史令仪又感慨上了:前世她太过溺爱孙儿,害得次子贾政都不能天天考问宝玉的功课……再看她丈夫贾代善,别说两个儿子的学问进度,连刚认字的小女儿都要关心一番……

她自打重生归来,闲暇时也是读书居多,针线自然便做得很少,这几个月她也就给丈夫做了两个荷包,还给女儿缝了件小衣……也没见丈夫有什么不满。

这么一琢磨,史令仪越发难抑胸中悔意:自己前世过得那是什么日子?

“娘怎么啦?”

女儿软糯的声音让史令仪瞬间回神,她一抬眼,正好迎上一大一小父女俩关切的目光。她摇了摇头,“娘没事。”

贾代善知道自己在庶务上不算细心,猜不到媳妇的心思干脆直接问道:“怎么了?”

事关儿女婚事,不好当着女儿说,史令仪摊开眼前账目,笑道,“敏儿想了老爷三天了。”今儿刚从我娘家回来,你多陪陪她吧。

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把儿女哄睡着,终于能夫妻相处的时候,贾代善反倒抱怨道:“臭丫头,跟我说个不停,都是她外祖父胡子怎么好玩儿……”

史令仪闻言,忍俊不禁,摸着丈夫光滑的下巴,“我是觉得这样……不费手。”

夫妻俩打闹一番,就打出了几分“真火”,恩爱过后,贾代善搂着媳妇旧话重提,“刚才琢磨什么呢?脸色那么难看。”

史令仪干笑两声:前世旧事说了你也只会当我癔症。她便将贾代善庶弟与王家经常往来,还想结亲之事说给丈夫细听。

羽林军归属禁军,守卫皇城又肩负圣上安危,内中兵将关系、背景都颇为复杂,贾代善这些日子好不容易将帐下数将收拢或者敲打了一番——此时,忠顺王府还不敢明目张胆向禁军出手,圣上只是文弱,却非懦弱。

摸清了下属们的路数,贾代善刚能松快一下,王家和薛家便打听到了消息,齐齐跑来讨好于他:原先他们也是借着同乡之名有意结交罢了,但还没有这样殷勤。

王家和薛家,之前都不曾在中枢为官,格局自然有所欠缺。在贾代善看来,让他们这两家和庶弟的儿女结亲也不是不行:只是王家如今年纪合适的两个儿子都是嫡子,侄女儿恐怕还配不上人家;薛家身为皇商,底气不足,能娶到荣国公孙女,也算是圆满了。

于是贾代善道:“我去和他说,你不用再费心。”

探得丈夫的心思,史令仪也就放下心来:王家和薛家的事情她真是懒得过问。说完别人家的“糟心事”,她又跟丈夫商量:自己暂时不想给赦儿安排通房丫头。

夫妻俩已经打算给长子娶个好媳妇——高门第又家风正的人家,眼界和要求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不过,洁身自好也确能给亲家、甚至是周围人一个好印象。

之所以她还要特地和丈夫说起……因为老太太当年就在贾代善十五岁的时候一口气赏下了两个通房丫头……

史令仪还想着万一丈夫“习惯成自然”,她也要据理力争:既然要找个厉害的亲家,哪能让人家姑娘嫁进门就让通房添一回堵?儿媳妇不痛快,就有本事让咱们儿子不痛快,儿子不痛快咱们当父母又能开心到哪儿去?全家大半不开心,这日子可怎么过?

凭着他们夫妻情意,她觉得自己再撒个娇,丈夫贾代善总会给她这个面子吧。

怎料贾代善斩钉截铁,“不给!臭小子本事都没学好,还想睡……温柔乡?”他本来想说睡女人,当着媳妇这样说未免太过粗俗,才急忙改口,“打不折他的腿!”

白白酝酿一场,史令仪却很是欣喜:没有什么比心心相印更让人满足的了。

贾代善此时搂着的胳膊又紧了紧,声音极轻,却是发自真心,“之前苦了你了。我又常年不在家,孩子们小的小,母亲她……唉,不说她了。今后你尽管放心受用,内宅之事你一言可决,不用像刚才似的,还小心翼翼地问我的意思。”

史令仪鼻子发酸……在地府历练那么多年也鲜少有动容之时,怎么一回来就变得这么脆弱?

她眯了眯眼,似笑非笑——其实是在掩饰她微红的眼眶,“若是你也身在内宅之时呢?”

贾代善在媳妇脸上亲了一下,才笑道:“我也任你摆布可好?”

堂堂荣国公嫡长子贾赦的“小桃花”,就在他爹娘的甜蜜闲聊之间,连个发芽的机会都没有,就消散于世间了。

与此同时,贾赦正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他骑射师傅策马飞奔中还箭不虚发的英姿:他是怎么瞄得这么准?

等入了秋,贾代化的三女儿出阁,史令仪亲自前去添箱,顺便帮嫂子史氏一把,好歹尽些心意。

却说史令仪用从娘家抄来的方子为基础配制的药丸,贾敏已经吃了三个月,精力比以前的确足了些;而贾敷则是一直喝着汤药,他比上回见着时,个子窜高了一截,小脸也圆润了一点。

史氏百忙之中,还特地嘱咐长子再向婶母道谢。

因为弟弟做了十皇子伴读,不能和他一起读书,贾敷有些寂寞。史令仪也是两个儿子的母亲,自然瞧得出来,便笑问贾敷可愿意让堂弟作陪。

贾敷自然求之不得,同样温文和顺的两个少年也的确容易合得来。

到了年底,皇后千秋,史令仪和嫂子史氏一起进宫道贺。

王家太太因是伯夫人,亦在朝见之列。人逢喜事精神爽,她的长子和长女各说了门合意的亲事,见着宁荣两府的妯娌两个,也语气热切,毫不见外:她的长子王子腾将与勋贵之家结亲,长女则要嫁给薛家的长房长子,而次女正和荣国公夫人的次子年纪合适,若是此事能成,就是三喜临门了。

史令仪倒是不吝惜词句,把王家次女,也是她前世的二儿媳妇夸了一通,随后话锋一转,暗示她长子赦儿的婚事还没下落……

王家太太也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微微笑了笑,此事便暂且撂下不提。

好不容易回了府,史令仪只觉得全身无力,身为荣国公夫人,全套“披挂”都缀在头上身上一整天,那滋味儿可是连累都喊不出来了——这天贾代善正好当值,并不在家中。

此时,儿女们都过来请安,见母亲歪倒在榻上,便齐齐上前:两个儿子分工明确,捏肩膀揉腿,负责按摩太阳穴的自然就是小女儿贾敏。

孩子们的孝顺,史令仪十分享受,合眼休息之时,就听次子贾政小声请示:他想请几位好友来做客,而后还主动禀报起要来做客的亲友名姓。

在听到“林家”、“侯府”这几个字的时候,史令仪不由睁开了眼。

☆、第二十回

贾敷与贾政年纪相若,还不满十岁,却都已经知道积攒人脉,与门第相仿又合得来的少年时常往来应酬了——同乡和同窗可都不能小视,贾敷要袭爵暂且不提,可贾政是注定要走文臣之路……

总之,政儿真是比赦儿让她这个当娘的省心不少。

只是这位“林家公子”,正是前世女婿……没能照顾好外孙女儿,与其说是愧对女婿,史令仪觉得自己更对不起女儿。

前世自从贾代化与贾代善兄弟先后故去,族人再加上姻亲,真正算得上明白人的除了自家娘家,便是她的女婿了。可惜女儿女婿都没福气,女婿去世前更是将黛玉托付给自己,还有给黛玉当嫁妆的数十万家财。

若没有这笔银子,自家早早便败了……如今想来,当时自家那个破落人家的模样,还偏要图个虚名,硬撑个风光门面,只能让儿孙们还沉浸在富贵乡中不能自拔,醉生梦死罢了。

史令仪忆起往事,不由又添了几许惆怅:她自己也没尽到长辈的责任。只想着儿子成亲,她就能享清福,便把管家大权交给看似规矩木讷的二儿媳妇,还有那位伶俐爽朗的孙媳妇……用公中月前放贷收利钱不说,还包揽诉讼,害了不少人命。

这样的儿媳妇孙媳妇,她史令仪可是消受不起。算了,这一世,她们各有各的姻缘,总归和自己没什么太大干系了。

母亲睁开眼睛,便一直定定望着自己,贾政小有不安,给母亲捶腿的手都微微一颤,“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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