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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王]地球的死法-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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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要为接下来的修学旅行做准备,真田大概会不停的对着稻草人劈下去,一直持续到开学。
去学校里商定完目的地后,真田便在电车站和柳莲二分了手。幸村和他们在不同的班级,修学旅行也会去不同的方向。柳莲二似乎很想和幸村一起旅行,一副大为遗憾的模样,但真田觉得没什么,虽然是多年好友,但他们不是连体婴,都还有各自生活的。
而且……
真田想,和幸村一起旅行一定会被他临时想出的奇怪主意整得很惨的,竟然对此心怀期待,柳莲二根本就是搞不清状况。
这种时候,还不如期待旅行归来的幸村不要又买些恶作剧一般的纪念品。
下了电车,原本应该像往日里走过许多次的那样,朝着背离闹市区的方向迈动脚步,然而,无意间瞥见的那色彩鲜艳的积木型建筑却令真田迟疑了。
掉转头,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离那扇曾经立在门口等待幸村放学的大门越来越近的时候,真田忽而惊醒般停下脚步。这是在做什么?
现在是暑假期间,就算去学校也不可能有人在吧。
可是已经走到了这里,干脆走进去看看好了。
真田下意识地扯了扯自己的制服领带,有些心虚的,试图装出一副回母校怀旧的名校生模样。
“弦一郎哥哥?”
一个激灵从尾骨瞬间升起直达头顶,真田弦一郎觉得头顶的黑色帽子遮挡下,自己的头发都根根分明的竖了起来。
曾有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听到的是风声,或者是教学楼里,粗心的值日生没关好的合页窗撞上墙壁之类的声音。
然而,那清晰又急促的脚步声却敲打在耳朵边。
真田弦一郎猛地转回身去。
自己来这里偷窥的事情露馅了。
这是老实的真田弦一郎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团……六条……妹……君。”遑迫地面对着悄然而至的少女,真田惊慌到甚至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称呼对方。
总觉得,已经是国中生的他,已经过了把小女孩亲昵的喊做某某妹妹的年纪了。
在六条团子微笑的和善表情鼓舞下,真田终于渐渐镇定下来。
许久不见,仔细看去,六条的头发似乎长了一些,眼睛还是像往常那样亮晶晶的,不过……真田隐约觉得,六条原本又浓又密地挡在眼睛上的睫毛,似乎变短了。
当然,真田并不会仔细观察每个女同学的睫毛,那种事情只有色狼才做。只是,只是单纯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六条很熟,而且……而且六条浓密的睫毛原本很是显眼。
真田仓皇的在内心为自己一时失控的想入非非拼命辩解时,便没有注意到,自己同六条团子相对无言地站在南湘南小学校门口的情形,从旁人看来,会是多么的诡异。
“你会骑单车吗?”六条团子微微歪着脑袋,又是那副说不上高兴,也不像是不高兴的迟滞表情。
真田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他一贯乘电车通学,并没有骑过单车。
“那……”六条团子想了想,“你有钱吗?”
“有……”真田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他不知道六条妹妹要做什么。
“够去天涯吗?”
“天涯是……日本的最南端吗?”
“……”六条团子认真的望进他的眼睛里,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仿佛终于确认对方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少女低低的叹了口气,“那……就去鹿儿岛吧。”
“如果是说最南端的话,应该是波照间岛。”国中地理学的颇为不错的真田下意识地更正道。
“哦……”六条团子仿佛觉得无所谓般地拖长了声音,接着用充满期待的眼神望着他,“可以帮我买一张去波照间岛的车票吗?我没买过票……”
哈?
真田先是没有反应过来,他楞楞的瞪着面前这个比他矮了一头都不止的小妹妹。一时有些摸不清楚,对方是否在开玩笑。
但,六条团子那认真的表情不像是玩笑,而且,六条妹妹也从来不和他真田弦一郎开玩笑。
真田犯愁地望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东京这里并没有直达那里的列车,不但要换乘很多次漫长的火车,还要在颠簸的海面上乘船,过很久很久。他记得六条团子连在公园里坐游艇都会晕,要在轮船上度过几天,简直是不可能的。
日本最南端的波间照岛,对于生活范围狭窄的小学生来说,真的就是不可能到达的天涯吧。
不过……真田弦一郎突然想起,他已经是国中生了,刚刚的班级修学旅行意向讨论时,甚至还有人提出了要去澳大利亚这样遥远的外国。
如果是他的话……
真田再度打量起面前的六条团子。
一直以来,六条妹妹很少主动说话,更不会像美咲那样向他提出各种过分请求。
平生第一次,六条团子如此郑重而期待的望向他,希翼着他真田弦一郎伸出援手。
波间照岛……其实比澳大利亚近很多不是吗?
那淡漠又坚决的眼神终于令他下定了决心。
虽然并不清楚这趟旅程究竟要花费多少,但生活常识告诉他,这将是笔不小的数目,尤其是,双人旅行的花费。
幸好他平时并不乱花零用钱,总是认真的将每一笔钱款存入名下的账户上。
可是……
这数额也太惊人了吧!
自动查询机上显示的最低数额惊得弦一郎一身冷汗。不考虑别的,光是交通费用,来回都要十万左右,两个人的话,就是二十万。
就算是将真田弦一郎的全部存款倾囊而出,也只有区区五万块而已。
但六条团子说了,不能被家长知道。
……
“给。”
幸村精市将一叠码得整整齐齐的钞票郑重的放在真田的手心。
“十四万五千三百块。”幸村有些惭愧的解释道,“一时手上只有这么多,你说过不能惊扰到家长,我也没办法向他们要钱。”
“非常感谢。”握紧手中那仿佛带着挚友体温的钞票,真田猛地一个深鞠躬,这份雪中送炭的深厚情谊,他简直无以为报。
“不用急着还我,反正我也没什么用途。”幸村笑眯眯的叮嘱着,要他宽心。
可是……
转身离去之前,真田奇怪的望着自家好友,“你不问我要做什么?”
幸村掩着嘴,笑得讳莫如深,“愿意说的时候,真田自然会告诉我的。我尊重真田的个人隐私。”
带着满心的感动,真田将从幸村那里借来的钱放入书包。
这样,他手里就有了十九万多,车票钱倒是勉强够了,但总不能让两个人一直风餐露宿挨着饿过去波间照岛。
六条团子当然不能饿到,可是饥饿的痛苦滋味,他真田弦一郎也不想再尝到第二次了。
缺一门
章十八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理,真田弦一郎并不想去向柳莲二借款。
打网球的孩子大多家境不差。运动中常常需要更换网线和网球,原本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这也是为什么,真田弦一郎多年来不乱花钱,却没能将每月的零用钱存成一笔天文数字的缘由。
真要开口的话,柳莲二那里也一定能够拿出一笔钱来。虽然可能没有家境优渥的幸村手里的多,但普通的食宿一定足够应付了。
真田的脑海里浮现出柳莲二那永不离手的厚厚笔记本。
算了。
把钱给六条团子,要她一个人上路倒也不失为一个两全的选择,然而真田觉得,自己必须陪着六条团子一起去。这个从某种程度上缺少生活常识的弱气小妹妹,不可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坐上前往南方的列车的。
真田犹豫着,最终还是决定一路上尝试着打工挣点钱,努力喂饱六条团子。反正她个子那么小,食量也不会大。
疯跑了一下午四处筹钱的真田终于回到和六条约定的地方。他迟疑着开口解释,接下来的旅行可能会很辛苦时,六条只是睁着亮晶晶的眼睛,静静地听着。
“只够车费呀……”她嘟囔着。
“我可以打工挣钱,不会让你饿着。”真田沉声保证道。
“弦一郎哥哥才国一,不能打工的。”那慢悠悠的声音,冷静的揭示了真田计划中的最大漏洞。
那时候,真田简直想要脱口而出,没关系,大家都说我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要大。好在武士的自尊心令他及时刹住了口。
“总会有办法的。”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可靠一些。
他听到耳边六条团子长长的叹息声。
六条从荷包深处掏出了一张存折。上面显示的一小笔一小笔进项,汇聚起来,到现在,上面已经有了六万块。
“原本……想攒起来……”六条团子像是极为舍不得的看着那张存折,咬着嘴唇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它塞进真田手里。“反正……大概也不会用了。”
此时的真田,只是握着存折单纯的庆幸,这样就万事俱备了!
沉浸在带领六条妹妹秘密出游的激动情绪中,弦一郎便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直到坐上前往南方的列车,他才恍然惊觉。
他们根本没有收拾行李。
踏上的旅程已经无从回头,现今也只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真田紧紧靠在列车椅背上,微微扭转脖颈,两朵粉色的樱花正静静盛放在脸旁。
别着樱色发卡的六条团子枕着他的肩膀睡得正香。不敢去惊动她,真田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
车窗外,一株株电线杆急速的倒退着,只有远方地平线上的金红色夕阳,静候在半明半晦的山峦之后,仿佛永远不会落下。
时间停滞了。
真田的脑袋里突然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通常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只有女孩子,或者心思细腻的幸村才会有,惊觉到这一点的真田心房猛然收紧。
太松懈了,真田弦一郎!
那时,真田觉得自己一瞬间变得不像自己了,却没有打算仔细深究自己的内心正发生何种变动。
他认为这是第一次独自出远门的紧张感所致。武士真田弦一郎果然需要更严厉的磨砺心智。他不敢颔首,生怕惊醒肩上的六条团子,只在心中默默的点了点头。
多年后,当真田回忆起这一段稀里糊涂的旅程,饶是对六条团子已有更多了解的他,还是对那时两人罔顾世事的胆大程度惊叹不已。
如果换成幸村,大概会大大感叹一番,这是“两个孩子在广博深远的未知世界的浪漫冒险”。
然而,坐在回程的火车上,缠绕着真田的只有一股不依不饶的懊悔情绪。
刚刚过去的三天两夜的长长旅程就像噩梦。
前往那霸的轮船上,六条团子不停的晕船,简直没有一刻消停。真田手忙脚乱的拍着趴在船舷上呕吐不止六条妹妹,试图使她稍微平静一些。
原本早餐就没有吃太多东西,这会儿,六条团子已经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真田蹲在旁边默默的注视着她,自从上了船,他的眉宇间便从来没有舒展过。
“回去吧。”递上好心的阿姨送来的毛巾,真田忍不住出声劝阻。
“不要。”明明吐得好像快要昏死过去一样,但六条团子拒绝的声音异常有力。
真田只好默不作声地蹲坐在旁边,对于六条团子的固执,真田弦一郎向来束手无策——总不能直接揍她。
背靠栏杆,他听到周围大人们的窃窃私语。
无非是哪家大人这么不负责任放这么小的孩子独自出来。
又或者是夸赞这哥哥待妹妹真好。
无论哪种说法都不能使真田焦躁的心情变好一些。
终于到达波间照岛时,六条团子已经比刚出发时消瘦了不少,仅仅是一天功夫而已。看着六条团子渐渐线条显现的侧颜,真田突然有种罪恶感。
他竟然没有尽到武士的守护职责,害得六条团子变成现在这样虚弱。
身后的少女拉扯着他的衣摆,一路拖拖拉拉的跟着,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海边。
远远望见那一片日本最南端的海面时,六条突然复活过来,甩开真田就向那片海滩跑去。速度快得像兔子一样。
不知为何,那时,望着六条团子欢快奔跑的背影,真田突然记起了当初见到幸村,她飞速躲进壁橱里的模样。
已经好些年过去了,真田弦一郎变成了国中生,六条团子还像是当初那个小小的六条团子,乖僻、沉默,做什么都慢悠悠,却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突然活泼起来。
那么多事情都已经改变了,真田弦一郎却仍然不懂六条团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什么。
虽然他根本不知道六条团子为什么要跑来这个地方,但他真田弦一郎只要在行程中看好她即可。就像幸村不会问真田为什么要借钱一样,六条团子不说原因,真田也不问。
至少,遇到问题的时候,团子妹妹只会向他真田救助。
琉球灼热的阳光炙烤下,真田突然觉得有些发昏。
六条团子正站在浩瀚无际的大海边,樱花发夹上的水钻折射着南方直射的阳光闪闪发光。面朝大海,她缓缓张开了双臂。
蔚蓝而高远的天空在前方展开,沐浴在金色日光中的身影恍惚地晃动着,仿佛下一秒钟就会消失在这无边的天空中一般。
这里就是六条团子的天涯。
她向前小小的迈出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
真田慌忙上前扯住了少女的胳膊。
“要游泳的话,可以买泳衣,钱还够用。”真田努力说服六条团子不用太替他省钱,没有必要贸然穿着裙子下海游泳。
少女却仿佛毫不领情一般,狠狠地白了他一眼,甩开胳膊,转身气鼓鼓地朝阳伞下的冰饮摊走去。
真田不易察觉的微微皱眉。将帽檐向下按了按,他迈动脚步跟了上去。
蹲在冰饮摊的阴影里,六条团子小口小口的吃完冰棍,扔掉木棒,慢条斯理地擦擦手,“回去吧。”
喔。
虽然还是摸不着头脑,但真田心里稍微有些庆幸,现在回去的话,就不用考虑晚上住在哪里了。他们什么证件都没有带,去旅馆投宿的话,说不定会被当作离家出走的小孩子联系警察的。
离家出走。
这时,真田才突然意识到,他们这突然从神奈川消失的行为,从某种角度来说,应该就叫做“离家出走”。
被一股守护弱小的豪情冲动鼓舞着而踏上这漫长的旅程,国中一年级生真田弦一郎,甚至未曾来及思考过,这一行径究竟会对家人乃至朋友带来怎样的震动。
虽然真田认为他仅仅在尽武士职责,保护向他救助的小妹妹而已。然而,不管怎么看,六条团子目前所做的,都只是单纯的“逃家”。
不知不觉间,武士真田弦一郎竟协助了一场“少女的离家出走”,简直就像那些在腥风血雨的幕末时代留下无数传说的仗剑浪客所为。
然而激荡在胸怀的英雄情结却在现实的呼吸声迫近之时无情触礁。
回家的列车上,真田渐渐踌躇起来。
南风5号列车正疾速在山岳间,到前方冈山换乘希望号,大概两个小时就能到横滨。
回到神奈川,突然消失三天的他该如何面对家人。除了不辞而别令家人恐慌之外,还要加上拐带即将升学的小妹妹的罪名。
小学时,真田弦一郎擅自在朋友家留宿,便被严厉的父亲罚了一整天紧闭。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次绝对不是关一晚禁闭能够解决的,甚至,其程度一定会超出以往所有责罚。
父亲铁青的脸和母亲哭泣的泪颜不断交错在他的脑海中。
突然间,窗外不断飞驰而过的田园风光消失,车厢内顿时被黑暗笼罩。进入穿山隧道了。
黑暗中,真田恍然生出一种念头,自己将要面对的前路,就好像这正穿行而过的漫长隧道一般。尽管无论是谁都知道,隧道的尽头终会有光明在等待,但期间的黑暗幽深却不会因此而减轻一分。
久违的恐慌感,此时,再一次降临于真田弦一郎身上。
四饼,杠!
章十九
周日的藤泽站人头攒动。
“六条君。”
犹豫再三,真田终于还是上前拦住了六条团子。
白皙的少女低着头,沉默的朝前只是走。突然被挡住前路,不由得微微惊了一下。
“我会还你钱的。”
听到这种话,真田原本黝黑的脸色瞬间暗了几分。
“不用还。”他不快的蹙起眉,“回去被六条叔叔追究的话,就说是我出的主意。”
“啊,那个啊。”六条团子满不在乎的模样,“不会被发现的。爸爸现在没精力来管我。只会以为我去女同学家玩了吧。”
听到这话,真田还在发楞,六条翘起一边嘴角笑了笑,朝他鞠了一躬后,摇摇晃晃的上了电车。
简直像是心情大好。
不知为何,真田感到,六条团子最后的那个笑容,仿佛包含着诸如讽刺嘲笑幸灾乐祸之类的恶质情绪。
这一定是错觉。
目送六条团子的背影消失在关闭的自动门里,真田移动脚步,开始专心考虑即将面对的严峻形势。
武士应该坚决的承担起责任。把心一横,真田迈着沉重的步伐向家的方向走去。
原本应该坐电车的路程,换成步行,也只要大概一小时左右。但直到两小时后,真田才终于望见了那一片熟悉的青瓦。
这一次迈进家门,或许要禁闭到暑假结束方能再次走出来。怀抱着即使这样也要果敢面对的心情,真田跨过了那道高高的门槛。
“弦一郎?”正在院子里晾晒衣服的真田妈妈望见他,先是一楞。
“母亲。”
要做到“勇于承担责任”,真的比在宣纸上写下浮于表面的六个汉字艰难很多。厚厚的唇紧张的抿成一条绷紧的直线,像是有千斤重量压在上面,光是嚅动着招呼一声,就耗费了真田全身力气。
“对不起,我……”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妈妈笑眯眯的。
瞳孔一瞬间放大,真田几乎难以置信的瞪视着面前的母亲。
“您……不生气?”
“诶?”妈妈像是意外的样子,随即掩着嘴轻笑起来,“爸爸倒是有些生气呐,说弦一郎不知道自己说一声,竟然让别家爸爸打电话来通知。呐,弦一郎这么担心的话,怎么还敢做这种事情呐。”
“啊……”六条正义先生竟然知道女儿逃家的事,真田弦一郎整个人都糊涂了。他茫然的在院子里站了一会,虽然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还是去向父亲道歉吧。
父亲正坐在后院书房中翻看文件。听到脚步声,他抬眉瞥了一眼,冲弦一郎无声的点点头,便继续阅读手中文件。
“父亲,请原谅我不告而别的行为。”伏下身体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弦一郎老实的趴在榻榻米上等待父亲发落。
“喔,玩的怎么样?”父亲从文件上抬起眼镜,表情颇为和蔼。“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幸村叔叔说要教你海钓,学会了吗?”
幸村叔叔?
这会,饶是真田再老实,也已经明白过来,幸村在此间做过手脚。
“啊——”他拖长声音答应着。不善撒谎的他,需要迅速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来应对。
“幸村叔叔临时有工作,提前带我们回来了。”
“喔。”父亲微微颔首。
见父亲复又低头去看文件,真田弦一郎默默行礼后,便打算回去自己房间。
“下次想和朋友出去玩直接说就行了。”
父亲低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真田一惊之下匆忙回身。
父亲没有抬眼,只是自顾自摇头,“也怪我,平时对你太严厉。”
沉甸甸的愧疚像坠入水中的石块,强烈的冲击着心脏,一瞬间,有液体冲上眼眶。真田慌忙昂起头,将软弱的眼泪逼回眼眶。
在去道场贯彻对于“欺瞒家人”的自我惩罚之前,真田给幸村打了通电话。
“真田?”挚友熟悉的声音透着意外。“回来了?”
为什么幸村叔叔会打那通电话,为什么会知道他悄然离家?
想问的问题太多太多。真田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正沉默间,对面的少年轻轻笑起来,“那时候,真田包里不是插着崭新的列车时刻表吗。我想,这家伙冲动起来要做什么呢,不替他打掩护,会糟糕的呐。没想到,真田这么快就回来了。”
液体冲上眼眶的酸楚感再次袭来,真田抽了抽鼻子,听到听筒里那个温和的声音说,“别太感动呐,真田。”
“太……太松懈了。”在情绪进一步失控之前,真田仓惶挂上电话。
不要再松懈下去了,真田弦一郎!
手掌在脸上“啪啪”的用力拍着,真田转身向道场走去。
待真田所在的一年A班从澳大利亚修学旅行回来时,夏天已经快要过去。
摸了摸书包里软绵绵的玩偶,真田正犹豫地站在十字街口。
修学旅行快结束时,同学们均是忙于采购纪念品,女孩们笑着,比划着,拿起一个个可爱的小工艺品。
就连男生们也是一样。
真田回到宾馆房间,看到原本空荡荡的茶几上摆满了瓶瓶罐罐。那是柳莲二被家里的女人们拜托采购的绵羊油。
那时,皮肤黝黑的少年下意识摸摸财布,忽而记起了那个终究没能保住的小小锡兵。一种购买纪念品的责任感油然而生。
但是他不知道该买些什么。
“这个吧,精市会喜欢的。”
柳莲二从临街的店铺上拿起的,是灰色树袋熊玩偶。
树袋熊看起来温温软软,却是固执的只吃桉树叶的死硬派。柳莲二眯着眼睛诚恳的向真田科普。
原本正犹豫着玩偶显得太过女生气。传入耳中的这句话终于令真田终于下定决心。
而且……
真田望着将绵软的树袋熊抱在怀里的挚友,由衷的觉得,那灰蒙蒙的毛色和幸村的“绀鼠色”头发很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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