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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嗣子-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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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追兵,因此众人不分尊卑,吃的都是早就熏制好的肉干,渴了饮得也是滤过的冷水,十分辛苦。
林崖的手段大家都是领教过的,他一声令下,不管心中如何想,一个个都是领命而去,日落前就选了一处位于上风口的乱石坡安顿下来。
只是边关就在眼前,今日的营地里就比往日喧闹些。
想想也是,大家这次出生入死,受尽了辛劳,好不容易能全须全尾的回去,加官进爵就在眼前,又有几人能真的稳得住?大丈夫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为的就是如今。
林崖心里也很有些激动,又十分挂念家中的老父弟妹和新婚的妻子,不由也有些神思不属。
大家正压着声音说的热闹,一直把水壶搂在怀里为父亲暖水的许楠突然站起身大步走到林崖身边,神情很有几分紧张。
“林大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许楠正在变声,嗓子本来就沙哑难辨,他又可以压低了声音,除了林崖之外没人能听清他说了些什么。
林崖心中一突,并没有问许楠怎么知道的,扫了眼许楠因为紧紧攥着刀柄而青筋暴起的手臂后就对即使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的李虎打了个手势,李虎随即悄无声息的起身向外走。
这一走,就是三刻。
注意到李虎那边动静的不是一个两个,这下子都觉出了不对劲,纷纷面色凝重起来,却没有擅自行动的,只拿眼睛看向林崖。
林崖此刻,却有些心头一松的感觉,头顶上那把剑悬了许久,总算是要落下来了。他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便示意众人稍安勿躁,以不变应万变,自己则加倍留意周围的动静,以期以静制动。
谁知无论是敌是友,许久都没有任何人出现,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们这几个人,令等待变得愈发难熬。
就在林崖都有些失去耐心,心中冒起一丝不顾一切出去查看一番的情绪时,坡下突然响起了李虎的大嗓门,带着一点劫后余生的庆幸和难以掩饰的喜悦。
“大人!新圣人派人来接咱们了!皇后娘娘姓许!”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妃和楚容华的妻子都是许家的女儿,他们现在算是皇后的母族了,只是可惜死得没几个人了?
☆、第69章
李虎目不识丁;连笔都不会握,说出来的话本来就十分粗俗;这会儿情绪激动下能把话说明白了都是在军中长了本事。
只是他短短的几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众人在平安无事的惊喜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直接被震晕了。
新圣人?圣人还有新旧一说?圣人哪儿来的皇后?元后都去了多少年了,也没听说后宫有姓许的嫔妃呀,甄贵妃可是最见不得人姓许了。
众人面面相觑了半晌;才终于回过味儿来:李虎这小子是想说,圣人换人了;新君派人来接他们,新皇后姓许。
他们这一走是一年多,不是十年,怎么龙椅上就换了个人呢?
赵郎官险些要当李虎是癔症了;可谁的脖子也是肉长的,这等话谁敢瞎胡说?
李虎不会混说这种大事,那就是真的了。再一琢磨,三殿下的正妃不就是许氏女?虽说过去那么多年三殿下都不得圣人的青眼,可太子和行二的那位都没了,三殿下就是长子。长子继位,似乎也是那么回事。
诸人里不乏依然迷茫的,也有赵郎官这样难以置信的,还有如林崖这样面无表情心中却如释重负的。
林崖实在是没有想到,楚容华的帝位会来的这么早。
在这个异世中求生,林崖最大的依仗就是前世对于红楼梦的了解。可是这本书除了宁荣二府之外就写了些伶人戏子,丝毫不曾提及朝政局势,以至于林崖只能从书中的蛛丝马迹里推断。
林崖离京时,老皇帝虽然病势渐沉,但依旧大权在握,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楚容华则只能在暗中小心翼翼的经营,谨慎小心到了极点,唯恐一着不慎,就同其他的兄弟一样遭到生父忌惮,被彻底打落尘埃。
可以说,林崖根本看不到楚容华即将继位的征兆。他那时甚至都想过,这一次北疆之行只要能活着回来,他就会以此为跳板,正式成为楚容华夺嫡的棋子与筹码。
结果一切在他归来之前就尘埃落定。多年的等待、反复的筹谋,总算赌对了人,没有害了这一世的家人。
清了清喉咙,林崖正要说些什么,醒过神来的赵郎官却已经带头围住了许先生父子,连声道贺,将林崖这个顶头上司都挤到了一旁,真真是急不可耐,活脱脱就是前倨而后恭一词的注解。
不过也不能怪赵郎官吃相难看。以前的许先生父子,顶天就是个皇子妃的族人,还是阖族被圣人厌弃的那种,户籍上的身份也卑贱,不值得花太多心思。
现在则不同,三殿下荣登大宝,许家就是货真价实的后族,许先生就是国舅爷,不趁着大家都在塞外的时候巴结一番,等到回了京城,估计巴结许家的人能把门槛踏破,多少公门侯府挤在头里,哪里还轮得到一个小小的郎官?
再不贴上去,赵郎官就是个傻子。
林崖不禁摇头失笑,对着看过来的许楠微微颔首后就主动迎上了李虎带来的西北守军将领,询问起京中的情势。
来的将领姓孙,曾经是许将军麾下的小将,与李虎也是旧相识,如今算是新君的心腹嫡系,与林崖是“自己人”,说话自然十分方便。等赵郎官意犹未尽的奉承完许先生父子,林崖也对事态有了个大体的了解。
之前他便一直纳闷,老皇帝的性格自私冷漠、阴毒寡恩,怎么看都不像是书中那个会禅位给儿子的人,特别是这个儿子他从来都不太喜欢——直到最后,楚容华对于老皇帝都更像一个试毒的奴仆,而非子嗣。
能让六皇子以毒害皇父之名赐死,又能从心性狠毒的老皇帝那里拿到传位诏书,楚容华的本事不容小觑。
可惜的是林崖从孙参将的话中听出的不仅仅只有好消息。即使对方的并没有意识到什么,林崖还是推敲出了一丝不对劲:恐怕他本人虽然远在塞外,林家还是牵扯进了皇位更迭的阴私之中。
按照孙参将的说法,父亲林如海在老皇帝病重的时候是一等一的心腹忠臣,后来更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里少说要有五个时辰伴驾,以林如海之机敏,不可能没有发觉老皇帝身边发生的某些不可言说之事。
要是老皇帝干脆两眼一闭也就算了,他毕竟没死。作为太上皇,如果能用好了孝道这把刀,压住新帝也不是不可能之事,何况是惩戒生了二心的臣子?毕竟虎老威风在,前世诸多红学家也说过,新帝与太上皇之间的权力争斗持续了多年。
即使林如海的阅历比他多,手腕比他圆融,林崖却还是忍不住为他担忧,想来也是一家人之间常有的情绪,正如林崖孤身在外,林如海等人也一直牵挂不已一般。
一边面带欣喜的遥贺新君,一边暗暗推测着家中老父和幼弟可能有的举动,林崖一颗心都快分成了两半,以至于在孙参将与李虎齐声恭贺他升为侍郎一职时都没能立即反应过来。
瞧见林崖似乎有些怔愣,之前一直十分威武肃穆的孙参将的笑容就带了点痞气:“林侍郎这就欢喜的傻了,等到入了关,那可是步步锦绣,回了京城,圣人还要亲率百官出城迎接,到时林侍郎可要如何是好?”
少许揶揄的背后,是不容错认的欣羡。
就算不能封侯拜相,可是能得天子出迎,也是许多为官之人,特别是在边关生死相搏的武官一生可望而不可即的追求。
林崖闻言不由一震,简直是不由自主的从心底泛起了一种激昂的豪迈,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语塞,只能学着军中的武人,对着孙参将与李虎重重一抱拳,得到了二人郑重的回礼。
既然安全无虞,大家不约而同的忽略了离他们营地不远处的几处血迹,兵士们还主动帮孙参将他们将马蹄上裹着的布条收好,免得叫蛮人瞧见。随后众人便换上孙参将带来的骏马,疾驰入关。
之后果然如孙参将所说的仿佛,林崖等人所到之处,皆是一地父母官率当地士绅望族亲迎,礼遇有加,除了备受冷落的蛮族使臣十分不满之外,使团之人个个容光焕发。
他们才走到山西境内,楚容华派出的天使就快马迎了上来,宣旨对林崖大加褒扬,另有赏赐若干,楚容华本人更是亲自带着两位皇子并三品以上在京官员出城五十里迎上了林崖一行人。
旌旗飘扬、无上荣宠,城外是多年未见的君臣相得,宫门之内,太上皇独居的福寿宫内却是阴森可怖。
倒不是楚容华苛待老父,故意将他挪到了一处阴暗角落,而是太上皇这些日子愈发阴郁,连带着整个大殿都令人脊背发凉。
“林家小子是今儿回来吧?”刚刚下令将一个没眼色的小内侍杖毙,太上皇木着脸倚在靠枕上:“让他们麻利点,如果戴权问出了什么,不管什么时候,即刻回报。”
☆、第70第章
戴权确实是奉太上皇之命;秘密查证当日六皇子意图毒害皇父之事——濒临死亡的恐惧和随之而来的暴怒让老皇帝在混沌中当场诛杀了亲子、屠灭儿媳满门,可是等清醒后日复一日的细细琢磨过后,他突然升起了一丝悔意。
太上皇自问这一辈子看臣子们也许有看走眼的时候,膝下几个孽障的分量他还是掂量的很清楚的。除了他曾经抱在膝头用心教导的太子,其余几个统统不成气候;尤其四、六二子;他冷眼瞧了这么多年;根本不堪造就。
早年不过是看在他们母妃侍奉的好的份上略微抬举了些,就一个赛一个的自以为是;真把自己当太子了,这样轻浮躁动;让他怎么可能瞧得上?不过是因为剩下的几个儿子也是一般庸碌,压根儿不值得保全哪一个才放任自流;还能顺便试试满朝文武的忠心,何乐而不为?
就是因为太了解这些儿子们的天赋禀性何等平庸,太上皇后来左思右想,怎么都觉得自己的第六子就算有那个胆子篡位,却也没有那个本事设这个局,才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一想到自己很可能做了别人手里的那把刀,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太上皇只觉得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屈辱几乎要把他气的背过去,真真是一刻也等不下去了,只想把幕后之人揪出来抽筋扒皮。
太上皇第一个怀疑的就是刚刚登基的楚容华,毕竟就是这个逆来顺受毫无男儿血性的儿子在他昏昏沉沉生死难料的时候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如果不是以为自己命不久矣,又实在没有别的人选,他又怎么会把大位交给一个从来都没正眼看过的儿子?
但是太上皇心里又实在难以相信这通盘的筹谋是出自这样一个无用懦弱之人。羔羊就是喝了狼血,也不会一夜之间有了狼性。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暗地里支持了老三,把他扶上了皇位。
胆敢阳奉阴违谋算他性命的逆子和乱臣贼子肯定不能放过,他能传位给老三就能废了他,当务之急却是先揪出身边的内鬼,将那个吃了雄心豹子胆吃里扒外的东西扒皮抽筋,才能高枕无忧、永绝后患。
原本这样的差事应该交给夏秉忠去办,几十年来夏秉忠也一直忠心耿耿、可鉴日月。可就是因为夏秉忠尽忠职守的无可挑剔,太上皇反而生出了一丝疑心,不肯再用他,只派了戴权秘密查探。
这倒并非是因为太上皇就觉得戴权忠心可嘉了,而是因为他觉得世人皆有欲念,戴权贪财好权,这些他都给得起,夏秉忠虽无劣迹和明显的贪念,却可能所求更大,不得不防。
戴权领了密旨后确实十分勤勉,可惜他一心一意查的却不是太上皇想让他查的。
禁宫内曾经关死过几个失宠妃嫔的“冷宫”宜安殿偏殿内,戴权高坐上首,目光阴冷的看着自己的几个徒弟像拖死狗一样把刚刚从井里捞出来的人拖到他面前。
从新君登基就开始查,也不知道暗地里作践死了几个杂役宫女内侍,戴权才顺藤摸瓜找上了这个原本在太和殿扫院子的东西。
没想到年纪不大,倒挺能熬。只是撬不开这张嘴,他实在心中难安。这人呐,怕的不是被人算计,而是被算计了,都找不到身后站的到底是谁。
戴权眯了眯眼,思绪一时之间飘得有些远,还是他几个徒弟挤眉弄眼一番,推出一个来乍着胆子凑了上来。
“师父,再三个点儿,圣人就该回宫了。”
一眼瞟见师父戴权正摸着戒子的手势一顿,那小徒弟差点直接吓趴了,也不敢再一脸讨好的站着,一溜烟躲到了另外几个师兄弟的后头。
戴权正在心里推敲究竟是哪个传的谣言,说六殿下捏着了他当初算计甄家两位美人儿的那点事儿,打算叫他好看。
就为着那么点儿怕六殿下得势后调回头收拾自己的担忧,他对有人构陷六殿下的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道转眼老圣人就让人给毒了?
闹了半天,他戴大公公自己也成了谋害老圣人的帮凶,要是闹出来,他就是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楚,自然也只能捏着鼻子替人遮掩。
戴权有那么几天忖度着下手的该是圣人,还盘算着如何顺利的撇清老圣人这边,好搭上圣人的热灶。
结果试探了半天,在他这边动手的不是圣人,老圣人那边后事都准备好了,却又没死,欢喜的戴权嘴里一连起了七八个口疮,说话就跟受刑似的,饭菜都要咽不下去了。
叹了口气,戴权晓得今儿拷问的是个硬茬子,摸出衣襟里的怀表看了眼时辰,才指着地上被血水浸透了的不成形状的人大发了一回慈悲。
“给他个痛快吧,手上麻利些,杂家还要带你们去拜访老朋友。”
说到老朋友,戴权毫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林大人那边的热灶咱们是赶不上了,一会儿宁府那边的事儿可要办好了,好歹也是一注横财,可别说师父我不提携你们。”
对林家、贾家老圣人同圣人并不是一条心,这点儿在两位圣人面前服侍的都是心知肚明。戴权可不觉得老圣人真能占上风,那贾家的事儿当然就要按圣人的心思办了。
横竖老圣人问起来他也有话说,谁让那贾家两府加起来尽都是糊不上墙的烂泥呢?扶着走路都能跌一跤。
戴权这边提起贾府是满心的不懈,林府里头,他想巴结却暂时巴结不上的林崖也与妻子曾蕙说起了贾家。
其实林崖一路疾驰归来,又在城外跪着听了半天的恩旨褒奖,身心都疲乏的很,连登基为帝的楚容华都体贴的先放林崖回府,明日再进宫领宴,林如海也发了话让他好好歇着。
林崖只是放心不下曾蕙。
他们刚刚成亲,还没有真正彼此熟悉起来,他就撇下曾蕙去了塞外,一年多生死不知,曾蕙一个新嫁娘的日子想必并不好过。
所以林崖即使困顿到了极点,也没有沐浴过后倒头便睡,而是披着头发汲着鞋,牵着面色晕红的曾蕙一起倚在榻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两人分别后各自的生活琐事。
这还是他们头一回这么闲适的呆在一处,不用忙碌的为林崖准备行囊,也不用一遍遍的彼此安慰。
曾蕙一只手被林崖握着放在他心口,只觉得身下倚着的引枕都烫的叫她受不住,只好拿起丫头们留下的篦子为林崖通头,借此压下心中的羞意。
她晓得林崖心中的欢喜,她心中比他还要欢喜上十分,并不想说些旧日的辛苦让他烦恼,便说起了京中的亲戚们。
提到亲戚,就不能不说贾家,那毕竟是外祖家,家里又一向注意贾家的消息,曾蕙便细细的说了。
“也不晓得贾家的老爷太太们是如何想的。孙家那样的人家,纵然现在有了点军功,可据说那位孙大人为人十分粗鄙,家里又没规矩,本来他们府上的二姑娘配这样的人就有些委屈了,好歹那是个庶女,倒也配的,哪晓得前儿定了亲,竟然许的是荣府大姑娘。”
都是女人,即便是对宁荣二府十分不齿,曾蕙对元春等贾家的姑娘们还是存了几分怜悯。
现在外头对贾元春被送回贾府的缘由是众说纷纭,圣人有没有收用过她也有截然不同的说法,贾元春的处境可以说是十分不妙。若是父母怜惜,把她找户老实殷实的人家远远发嫁了,她也许还能过得舒心。
谁能想到亲爹娘会把她许给了孙绍祖那样的人?
如今京里私下都传遍了,孙绍祖在京里没有根基,急慌慌想走王子腾的门路没走通,不知怎的就拿银子填了贾家的无底洞。
贾家人欠钱不还就拿女儿抵,要把庶出的二姑娘嫁到孙家。孙绍祖也是个傻的,根本没搞清楚京里头的事儿,听说荣国府里还有个嫡出的做过皇后娘娘女官的女儿就嫌弃了贾二姑娘,庚帖都换了又放赖,非要娶大姑娘不可。
风声刚出来的时候曾蕙还说这门亲事成不了,男方这样的品性,荣国府当家的二太太王夫人绝对不会让亲闺女填这样的火坑,然后就听说贾家大姑娘许嫁了孙家,听的曾蕙是一头雾水。
曾蕙手上的力度刚刚好,林崖不由有些昏昏欲睡,听到元春许给了孙绍祖后猛地惊醒,半天都才回过神来,温柔的拍了拍曾蕙的手。
“那贾家这些日子就是忙着给他们大姑娘备嫁了?”如果是的话,北地的毛皮还可以让人高价卖他们。
曾蕙却含笑摆了摆手,拿篦子挡开了林崖作怪的手:“且顾不上呢。宁国府孙冢妇小蓉大奶奶刚没了,几乎惊动了大半个京城,贾家阖族都忙着小蓉大奶奶的身后事,哪儿还管什么大姑娘?要不是你回来了,小蓉大奶奶的白事还能热闹上小半个月。”
秦可卿没了……
林崖一怔,随即就明白过来:楚容华这是要从贾家下手,给之前甄贵妃一系的几个公侯世家松松筋骨了。
曾蕙虽然与林崖有些生疏了,从小耳濡目染的那些外务倒还通透,不等林崖开口相问就接着说了下去。
“小蓉大奶奶一去,宫里皇后娘娘都派人去祭奠,那分哀荣体面是京里头一份的,只是去了的终究庇护不了活着的,这两天弹劾贾家的折子就跟雪片似的,最开始御史们还只是参宁国府违制,后头荣国府被人揪出了放例子钱的事儿,拿了几个家生奴才,还不晓得怎么收场呢。”
☆、第71章
荣国府放出去的奴才在城外放利子钱的事儿;知道的人多了去了,只不过大家都是多年的故交;荣国府从上到下又没有人在朝堂上挡别人的道儿,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飞黄腾达的王子腾大人一个面子,皆大欢喜。
宁国府违制就更不是个事儿了。都是开国时跟着太祖浴血天下的功臣之后,祖上留下的荣耀荫恩,就算是爵位递降,各个公门侯府里违制的东西却很少有真的收起来的。
不说八公了;就是所谓的四大异姓王府,除了北静王府还实至名归之外,另外三家哪里还有王爵?也敢大咧咧的自称王府;用着王爵品级才配享用的东西。这种事情,按惯例,一般都是不追究的。
当然一旦追究起来,那一户人家往往罢爵抄家都是轻的。
要林崖说,宁荣二府不愧是一个祖宗,递个把柄都这么让上位者满意。违制和重利盘剥都是轻可重亦可的罪名,楚容华轻轻放过是皇恩浩荡,把他们打落尘埃也是公正严明,真正是揉圆搓扁全凭心意。
林崖虽然不屑于专门耗上时间精力与贾家人周旋,却是很乐得看贾家倒霉的,立时就精神了许多,看的曾蕙一面抿嘴儿,一面细细说与他听。
当时老圣人的赏赐正流水似的抬进宁国府,一个根基尚浅的年轻御史就上了一本,参宁国府贾珍逾制。
老圣人的脾性,几十年下来前朝后宫也都有几分了解。朝中原本都等着看那御史的笑话,猜他会被贬谪到何方,根本没人当回事儿,听说御史台大夫私底下还奚落斥责过上折子的下属,好不威风。
谁知道圣人却把折子留下了,宫中也并未有斥责上折之人的意思,众人,包括之前一直趾高气扬的贾珍才有了些许不安,却又不是十分慌张——宫中对宁国府的赏赐,还是接连不断。
大着胆子帮林崖掖了掖滑到腿上的薄纱被,曾蕙面颊微醺,任由林崖怎么拿手指勾她的袖子也不抬头,垂着眼清了清嗓子才继续不疾不徐的开口。
那段日子,听说改嘉号为忠顺的原义忠郡王楚熙时常进宫,还曾经当着侍候的内侍宫女的面儿对圣人笑言,说宁国府违制“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儿”。
忠顺王爷既是圣人的侄儿又是皇后的外甥,他的面子那是十分管用。忠顺王爷在御前说的话当天就传了出来,听得贾珍等人长舒一口气,自觉这回该是稳稳当当的了。
然后小蓉大奶奶秦氏暴毙了。
秦氏不过是宁国府的晚辈,可她另一重身份已经近乎无人不知,皇家对宁国府的优容到底为了哪一个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因此秦氏这一去,宁国府的天都塌了一半。
宁国府一夜之间满府缟素,据去吊唁的人说,这大喜大悲闹得贾珍父子俩都懵了,上上下下乱作一团。
然后在宁国府里倾尽全力为秦氏大办身后事时,荣国府便叫人参了。据闻消息传到贾氏族中时,阖族的长辈主子们都还在秦氏的灵堂里,当时荣府的几个主子就变了脸色。
荣府等人如何应对不得而知,京中只知道仿佛一夜之间,弹劾荣国府重利盘剥的折子就从地缝儿里钻了出来,在御案上摞了厚厚一沓,真个儿是群情激奋,只等将如荣国府这般的害群之马依律严惩以儆效尤,让圣人想置之不理都不行。
外面都在传,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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