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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警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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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这次,我没想来找你,但最近,我实在太想你了……”
刘艳丽预感到什么,“亲爱的,快告诉我!是不是出事儿了?”
陈文说:“没有。什么事儿都没出,我就是憋得太难受,我想干你了。”
6
陈文从省城回来的第五天,接到了胡建伟的电话。
陈文半天没吱声。
胡建伟说:“你哑巴了?”
陈文这才说:“什么指示?”
胡建伟说:“我有个朋友户口的事儿去找你,你帮忙给办一下。”
胡建伟的这个朋友名叫汤夫,陈文认识。汤夫曾经说过反动预言,让陈文心里很难受。他怕汤夫再说出难听的话,就假装不认识。
陈文故意问:“你叫汤夫!那你弟弟叫什么?不会叫汤圆吧!”
汤夫笑了,“真让你说着了,我弟弟真叫汤圆。”
陈文领着汤圆的哥哥汤夫来到了户政科,找到了科长吴宏亮。吴宏亮认识汤夫。事儿不大,几分钟就办完了。
陈文说:“既然你认识吴宏亮,直接来多好啊!何必拐这么大弯。”
汤夫说:“认识白扯,吴宏亮现在可坚持原则了。”
陈文说:“不光他坚持,现在我们都一样。”
汤夫要请陈文吃饭。
陈文说:“你请胡建伟吃吧。如果不是胡建伟让你来找我,我不会管你这事儿的。”
汤夫说:“陈队,你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
陈文假装认真地看了看汤夫,“我感觉有点面熟。”
汤夫说:“我是第一律师事务所的。”
陈文急忙伸出手,“我想起来了,你是汤律师。”
汤夫说:“什么律师啊,就那么回事儿呗。现在天天闲着。”
陈文说:“不要这么说,今后,我感觉你们律师会越来越吃香了!”
汤夫说:“但愿吧!”
陈文说:“现在你都忙什么呀?”
汤夫说:“没忙什么。也就是给人写写状子写写告状信什么的。”
陈文心里明白胡建伟为什么让汤夫找自己了。他把汤夫让到了办公室,为他点烟、倒茶一顿忙乎。汤夫走到门前,把门关好。他从兜里拿出已经皱皱巴巴的几张纸。这是举报信的底稿。
汤夫说:“何涛让我帮着写的。”
举报信写得很邪乎,把陈文对犯罪分子犯下的罪行全都写上了。用老鼠咬老二,用大狗吃大腿,用枪杀人等等。举报信里描绘的陈文简直无恶不做。除了陈文外,他领导的反扒队也同样犯下了滔天大罪。
陈文看完后,不自然地笑了,“汤律师,你写得挺全面啊!你现在是越来越成熟了。”
汤夫被说得脸红了,他知道陈文话里的意思。举报信里,有一段汤夫给陈文上纲上线了:“林河市在严打中为什么打过了?为什么有些人不该毙的毙了?这都是因为陈文不按法律乱打乱杀造成的!”汤夫对陈文小声地解释说:“我这样写是故意的,严打打过了,和你们警察无关。上面一看就明白。我为什么在举报信中重点写了你杀人的事儿?我也是故意的!那些错杀的与你陈文没有丝毫关系,上面查也是白查,这些我都清楚。”
陈文真想骂汤夫,清楚个逼样,你清楚的查不出问题,你不清楚的查出问题来怎么办?
陈文笑呵呵地说:“汤律师,你这样写确实很周到,既满足了何涛的要求,还巧妙地帮我推卸了责任!谢谢你了!”
陈文打开抽屉,拿出了一叠钱,递给汤夫。汤夫抓住陈文的手,用力又推回了抽屉里。陈文还要拿出来。
汤夫说:“何涛已经给我钱了,我再要你的,那还像话吗?”
陈文说:“那怕什么呀!现在不都是要完原告要被告吗!”
7
“李旭是你杀的吗?”
这个问题没有人问过陈文,但陈文却在心里向自己问了无数遍。
这不应该是个问题。
“李旭是你杀的吗?”
“当然不是我杀的。”
陈文这样回答时,不知为什么总是没有足够的底气。
这是非常可怕的。在审讯的时候,嫌疑人要是有这样的表现,哪怕极其轻微,也会被审讯者迅速地察觉。
陈文与罪犯面对面较量时,完全能做到平静得就像猫戏弄老鼠那般沉稳,可轮到自己做了罪犯,陈文可就没这样的把握。
这样的感受,让他的内心蒙上沉重的阴影。在阴影的笼罩下,陈文更感到底气不足了。
我会撒谎啊,可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问题上,我就撒得不像呢?
陈文对着镜子练习了无数遍,有时本来已经练得差不多了,但过了一天,他又恢复到原来的状态。
“李旭是你杀的吗?”
“是我杀的。”
只有这样的回答,陈文才真正能够做到应答自如。
8
何涛住的是一间单独的老干部病房,他出去吃饭的时候,陈文从窗户溜了进来。陈文藏在窗帘后面,何涛回来拉窗帘关窗户时才发现。何涛吓得差点坐在地上。
何涛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文说:“我是飞进来的。”
何涛搞不清陈文的来意,只好实话实说:“往省里写举报信的事儿,我确实参与了。但陈哥,我不是成心的。老六给了我钱,是他让我帮着找个律师。”
陈文装糊涂,“找律师干什么呀?”
何涛说:“老六的目的是想把你犯下的罪行,找到法律依据。真的。这个事儿全是老六在背后捅咕的,他拿钱找了马刚的父亲、宫小东的妈妈、尹玉龙的舅舅,反正不少人,他们都在举报信上写了自己的名字,按上了手印。我听说,马刚的父亲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按了血手印。”
陈文说:“看起来,他们对我是恨之入骨啊!怪不得,你说,我们和你们是什么阶级关系!”
何涛说:“这话不是我说的。”
陈文指着何涛,“在监狱里,你都敢把钉子吃进肚子里,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逼样!”
陈文这次来就是想刺激何涛。陈文说:“严打的时候,别人都枪毙了,为什么你却活下来?社会上没人知道是因为你出卖了别人吧!”
何涛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
陈文拿出手绢递给何涛,“你曾经很风光,现在呢,比过去更风光。这么好的地位,你得珍惜啊!林河市谁还有你何涛牛逼啊!但何涛,你现在的牛逼有个问题,就是有些事儿,你不够爷们。既然出来混了,既然把钉子都吃进肚子里了,你这样的表现,不怕别人失望吗?”
何涛擦着头上的汗水,平静了下来:“陈哥,你想怎么的,我认。”
陈文说:“我不想怎么的。但金伟的死,我得要怪罪你。他是我师傅,我为师傅会会你,不过分吧!”
何涛说:“不过分。”
陈文说:“既然这样,你选个日子。”
何涛说:“你选吧!”
陈文说:“行,日子我选了。还像上回那样吧,我让你先开枪。”
何涛愣了一下。
陈文说:“你忘了吧,上回咱俩本来约好了,后来赶上严打给冲了!”
何涛说:“我没忘,我的意思是,我现在已经没枪了。”
陈文说:“不能吧!”
何涛说:“真的,严打的时候,我都交出来了。陈哥,咱们还是用菜刀吧!”
陈文说:“好吧,日子我已经选了,菜刀就由你先砍!”
9
晚上,陈文来到了郭玺的家。过去没什么事儿,他几乎不来。陈文见到郭玺的妻子温丽总是有点不知说什么好。陈文觉得自己应该很善于和年龄偏大的女人相处,像罗浩然的妻子、金伟的妻子,没几次她们就能把陈文当做自己的孩子和弟弟。但郭玺的妻子不是。她似乎把陈文当做了小偷。这种感觉陈文有一次委婉地告诉了郭玺。
郭玺笑道,“你这种比喻很形象。她不光对你,对咱们警察她都有这种印象。”
陈文来到了郭玺的家,郭玺不在。
温丽说:“你大哥好像是在单位吧!”
陈文说:“是吗?我从家里过来的,那我回单位找找他吧!”
温丽用一种把什么都能看透的目光注视着陈文,“是你大哥让你来的吧。”
陈文说:“没有啊!是我自己来的。”
温丽说:“什么你自己来的,他是让你来监视我。”
陈文无奈地说:“嫂子,要是监视你的话,我也用不着进屋啊!”
温丽笑了,“小陈啊,嫂子和你开玩笑你都听不出来!”
陈文回到单位见到郭玺表扬了温丽,“你老婆现在都会开玩笑了。”
郭玺说:“她现在天天开。”
陈文说:“真的?”
郭玺说:“她和你从来不开,今天冷不丁开一次,你还不太适应吧。”
陈文说:“你说的真对。开始,我还以为,她有什么事儿,你对她不放心呢!”
郭玺说:“她没事儿,现在是我有点事儿!”
陈文说:“不能吧,你能有什么事儿?”
郭玺也没回避,“我不是和你说过结婚前,我有两个选择吗!我没选择的那个女人,到现在还没结婚。我都愁死了。”
陈文说:“那愁什么呀?你再偷偷地安个家不就完了。”
郭玺说:“我真这么想啊!”
郭玺的脸上呈现出从未有过的向往。
陈文说:“你把她干了吗?”
郭玺轻轻地打了陈文一下,“我真想干她。你没见过,这些年过去了,她还那么漂亮。”
陈文说:“你要是干她,她能让吗?”
郭玺说:“能。她和我说,只要我把她干了,她就听我话,结婚嫁人。”
陈文说:“那你就赶紧干她呗!她结婚嫁人,你不也就省心了吗!”
郭玺说:“老弟,女人的话不能听。把她干了,别人还能要她吗?”
陈文说:“也是。”
郭玺在单位正在复习《逻辑学》。这几年大专自学考试,其他科目都过了,就差这最后一门《逻辑学》始终不过。
陈文说:“大哥,你平时说话办事那么有逻辑,怎么考逻辑还考不明白呢?”
郭玺给自己找理由,“我运气不好。”
郭玺已经考了两次。第一次57分,第二次56分。
郭玺说:“这次,总不能55分吧?”
陈文说:“不能,我分析至少是95分。”
郭玺笑了,“不用那么高,60分,我就请客。”
郭玺把复习资料收拾好,一本正经地问陈文:“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陈文把从举报信中看到的内容说了一遍。
郭玺说:“你从哪儿看到的?”
陈文说:“罗局告诉我的。”
郭玺吃惊地说:“他告诉你的?”
陈文点了点头,“省里马上要下来一个调查组。”
郭玺说:“不论哪来的调查组他也得实事求是。老弟,你不用怕。”
陈文说:“我倒是不怕,但罗局好像有点怕。这次不光查我,反扒队也是重点。罗局担心,别再像治安科那样,给连窝端了。”
郭玺皱起了眉头,“罗局什么想法?”
陈文说:“他没直接说,但我听出来了。”
郭玺说:“你快告诉我!”
陈文说:“如果调查组真的查出了反扒队什么问题,所有责任,你想着要往我身上推。罗局已经表示,他会全力保我。”
郭玺说:“该谁的责任谁就承担好了,用不着都由你一个人扛着。”
陈文说:“什么意思,你还想扛啊?”
郭玺说:“我当然得扛了,我现在是大队领导。”
陈文说:“正因为你是大队领导,你才不能扛呢。我只是反扒队的领导,我的官小,责任小,保我的话领导好说话。今晚为什么要来找你,我就怕你擅自出来扛责任。大哥,罗局和我说的有些话呢,我不好说了。现在呢,你要做点思想准备,如果其他中队也有需要承担的责任,你都一块推给我。反正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
10
夜已经很深了。
陈文从床上偷偷地爬起来,地上的狮子也从地上爬起来。它疑惑地注视着陈文。陈文做着手势,示意它趴下,不要出声。狮子很听话,趴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陈文。
陈文蹑手蹑脚地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父母卧室的门前。门虚掩着,陈文轻轻地推开。借着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看到父母躺在床上正香甜地睡着。陈文悄悄地走了进来,他坐在床边凝视着他们。他很想伸出手为他们盖一次被,但他不敢,他怕惊醒他们。
陈文回到自己的房间,狮子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陈文伸出手把狮子抱进被窝里,他搂着狮子,一直等到了天亮。
陈文起来时,父母都已经上班走了。他们把早餐整齐地摆放在桌子上。陈文坐在桌子前,慢慢地吃着。
狮子站在旁边,陈文喂它,它竟然不吃。陈文把一块排骨,扔给它,它还是不吃。
陈文说:“吃吧!明天开始,你在这儿就吃不着了。”
狮子像是听懂了陈文的话,慢慢地啃着骨头,边啃边注视着陈文。
陈文临出门前,搂着狮子,小声地说:“看不见我,也不要想我。我大哥会对你好的。”
11
陈文过去给组织写过遗书。每次有重大行动前,陈文都要写。过去林河市警察总有牺牲,行动前写好遗书成了整个公安局一个习惯。由于总写,难免千篇一律。内容无非告诉组织,在与犯罪分子的战斗中,自己可能会光荣,万一光荣了,告诉组织自己还掌握了哪些犯罪线索等等。
既然每次重大行动前都要写遗书,这次当然也不例外了。只是,陈文很清楚,这次的遗书将是货真价实了。当然了,为了保持遗书的风格统一,他还是写得很简单。外人一看明显是在对付!
陈文给组织写的遗书虽然对付,但给父母的就不能对付了。
爸、妈:
但愿你们永远都不会看到这封信!
爸、妈,千万千万不要想没用的。这个时候,再难过我也不会再回到你们身边了。你们得要理解我。你儿子是警察。警察就是这样的职业,在英雄与烈士之间,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你们一定要坚强!我们都是党员,既然入了党,我们就要做真正的共产党员,时刻准备着为党为人民去献出自己的生命。今天,我献了出来,你们必须要勇敢地面对。
爸、妈,我已经献出了生命,我相信,党一定不会再让你们献了。接下来,我觉得,党需要你们做的,只有一条,那就是好好安享晚年。你们必须要这么做,我为党为人民流尽了最后一滴血,党和人民决不会亏待我的,他们一定会给我巨大的荣誉巨大的奖励,爸、妈,一定要好好享受,这是你们应该享受的!
……
12
陈文认为张老大张老二的死与何涛有关。他把对何涛种种的怀疑,都写进了给组织的遗书中。他特别提到的是,何涛应该藏匿了一支枪,这支枪很可能就是凶器。找到了这支枪也就找到了何涛杀人的证据。
陈文提出与何涛决斗时,何涛没有选择枪,陈文认为他是假装的。何涛和陈文已经是你死我活了。他很可能上来就会给陈文一枪。
子弹一旦留在陈文的身体中,是最好的证据。万一何涛没打中要害,陈文就有机会掏出枪干掉何涛。
陈文最希望的,是与何涛同归于尽。这样,陈文是英勇就义,何涛则被当场击毙。
陈文想得很好,但在决斗时,何涛并没掏出枪。他大概知道和陈文玩枪不会有任何机会。所以,他最终还是用了菜刀。他用菜刀,陈文不会也跟着用的。
陈文事先已经考虑好了,先让何涛砍自己三刀,然后,掏出枪,当场击毙他。
第一刀砍在了陈文的左肩,应该是砍到了神经上,陈文疼得差点昏过去。陈文把手伸进了兜里,准备何涛砍完第二刀就开枪。但这时,狮子不知从什么地方蹿了出来,扑向了何涛。
陈文来这里是送死的,一路上晕晕乎乎,就没注意狮子跟着自己。陈文没注意,何涛注意了。狮子扑向他时,他迎面就是一刀。狮子完全可以躲开,但狮子没躲,它的嘴瞄准的就是何涛的手,结果狮子的脖子被深深地划出了一条口子。
狮子虽然咬住了何涛的手,但很快就松开瘫软在地上。
在这个过程当中,陈文其实已经掏出了枪,他完全有机会击毙何涛。但现在的陈文已经失去了应有的判断能力。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生生死死的焦虑中,他的意识没有过去那么敏感了。他只想着等何涛砍完自己第二刀再开枪。可是,何涛看见他掏出了枪,转身就跑掉了。
何涛没影了,陈文才寻思过味。他想追出去,想在背后干掉何涛。但已经晚了,陈文的伤口已经流了不少血,像狮子一样,他也倒在了地上。
陈文费了好大劲儿,爬到了狮子的跟前。
狮子已经不行了。脖子上的伤口很深,血正汩汩地涌出。狮子痛苦地呜咽着,它看着陈文手里的枪,像是在祈求着陈文。
陈文艰难地举起了枪,狮子配合地张开嘴,让枪口伸进自己的嘴里。
陈文开枪时闭上了眼睛,他没有看到狮子最后的样子。
枪响之后,狮子没了动静。
这时的陈文已经没有悲伤的力气。他的血也没少流。身体里剩下的血,只能让陈文觉得无比的疼痛,就像当初李旭拔下他的牙那么疼。
陈文不怕死,但他怕疼。
陈文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他不想再忍受这种疼痛了。但就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他停下了手。
金伟的枪意外走火,都认为他是自杀!如果陈文给自己一枪,那可就是名副其实的自杀了!
陈文心想,我要是这样死了,我和师傅一样也进不了烈士陵园了。
陈文用力把枪扔了出去,他要等到自己流尽最后一滴血。
其实,他给父母的遗书中,已经写了他要为党为人民流尽最后一滴血,但他写的时候,只是形容自己要献出生命。在这之前,他是不知道,这句话是有深刻含义的。原来,流尽最后一滴血要比简单地献出生命难多了!
太他妈的疼了!
血不知流了多长时间,在最后的意识里,陈文像金伟临死前一样,也有了那样的感觉。他走进了一条大道上,大道直直地通向很远很远的蓝天。他沿着大道跑啊跑,越跑越快!
13
陈文和郭玺谈完后,郭玺一夜都没怎么合眼。他感觉陈文的话里有水分。第二天刚一上班,他就来到了罗浩然的办公室。他想侧面委婉地证实一下。罗浩然正准备开班子会,他让郭玺开完会再来找他。郭玺回到队里,想找陈文再聊聊。
陈文这时还没来上班,郭玺多少感到有些不正常。陈文在反扒队主持工作以来,很少这样。即使有事儿早晨来不了,陈文也会打个电话告诉队里一声。
陈文现在的办公室是郭玺过去的办公室。郭玺推了一下门,竟然没锁。陈文平时很谨慎,不锁门就回家从来没有过。
郭玺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他迅速地检查了陈文的办公室,在抽屉里的明显位置上,看到了那份遗书。
郭玺的头大了,他拿着遗书跑进了罗浩然的办公室。罗浩然看完遗书后,拍了一下郭玺的脑袋,“冷静点儿,赶紧去找。”
郭玺回到大队让所有的警察放下手里的工作,立刻出去寻找陈文。曹凯带着人在医院里先找到了何涛。
何涛开始还装糊涂,曹凯一顿耳光,何涛才说了实话。找到陈文时,陈文躺在血泊中,已经奄奄一息了。
陈文被送进了医院里进行抢救。陈文是失血过多,必须尽快输血。公安局的警察全都来到了医院,他们排着队伸出了胳膊。陈文的血型有点特别,整个公安局只有罗浩然、郭玺的血合适。两个人都没少献。曹凯把陈文的父母也接来了。陈楚良的血型也可以。靠着从这三个人抽出的血,总算是把陈文抢救了过来。
14
揭发陈文违法乱纪的举报信不只寄给了省检察院,省公安厅、省纪检委等不少部门都收到了。由于是署名举报,省里很重视,派来了一个由多人组成的调查组。
调查组住在了离公安局不远的大光明旅社。他们整天忙着调查取证。马刚的父亲、宫小东的舅舅、尹玉龙的母亲等不少人全都被叫来了解情况。
调查组来到林河以后,陈文天天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打点滴。这时,他已经基本恢复了。点的药品主要是葡萄糖之类,不点也问题不大。开始陈文要出院,郭玺没有同意。后来陈文觉得不出院有不出院的好处。
从死亡之旅回来后,陈文对生命无限珍惜起来。他觉得没有比活着更加美好了。哪怕苟且偷生哪怕身败名裂也总比死去要好。
陈文现在虽然对死亡想开了,但关于李旭那件事儿,陈文仍然心里没底。如果有人问:“李旭是你杀的吗?”陈文估计自己的回答还是没有底气。没有底气的回答还不如不回答。
躺在医院的病房闭着眼睛打点滴,假装处在昏迷状态里,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
调查组的组长名叫郑建国,他先后三次到陈文的病房里。第一次、第二次,陈文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第三次,郑建国让医生把陈文捅醒了。
陈文睁开蒙眬的双眼,见到了郑建国。
郑建国很年轻,文质彬彬满脸慈祥。
郑建国说:“陈文同志,打扰你休息了,今天有几个问题,找你了解一下。希望你能配合。”
陈文没说话,表情呆若木鸡。郑建国又问了几句话,陈文还是这个样子。
郑建国笑呵呵地说:“你这样的态度,我觉得不好,你这是故意不接受我们的调查!”
郑建国说话很温柔,下手却一点都不温柔。他亲自把陈文手臂上的点滴针头拔了下来。
过去罪犯在医院里打点滴装昏迷,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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