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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的规条-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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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天下一所说,当时这房间的窗是开着的,因此可以认为凶手是从窗外偷进入内,而凶手大概也计划在行凶之后经窗口逃走。可是那时天下一从二楼跌了下来,所以只得逃往走廊方向。问题是,凶手然后往哪里去呢?

“唉,是怎么回事。”我再度开口说道,“这次就连我也束手无策了。”

“很烦恼哩。”从背后传来的声音,天下一走了过来。

“不是要来打扰,我只是想把谜团解开。”

“哼,外行侦探不要那么狂妄自大。喂,山田,走!”我对山田警员说。

“咦?到哪儿去?”天下一问道。

“去对其他的有关人等问话。首先从矢一朗开始。”

“那么我也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随便你,只是不能做出妨碍的事情。”

我们离开母屋、向别屋那边走去。途中,天下一抛掉小说登场人物的表情说道:“没有刊载平面图吗?”

“平面图?”

“嗯,以这种邸宅作为舞台的本格推理小说,假如有凶手消失的布局,不是一般都会刊载邸宅的平面图么?”

“啊,是这个意思。”我点头说道,“的确,这好像早已是不成文的规定,但那样的平面图,真有必要吗?”

“所说的是?”

“像是在推翻不在场证明小说中的时刻表一样,虽然对于读者来说那是推理的材料,但也只不过是为了确保不会造成不公平现象而刊登的,我想实际上没有读者会望着平面图来推理解谜吧,尽管也不能说绝对没有。”

“原来如此,说起来也对。”天下一窃笑着道,“就连我也不会仔细的去看那在小说前面出现的什么‘XX馆平面图’!”

“我也是一样。”我笑道。

来到了别屋,我们在黄部夫妇的寝室内与矢一朗会面。

“凶手或许只是窃贼,原本为了钱财窜进来,但当看见有人,所以在惊慌下开了枪,大概便是那样吧。”矢一朗躺在床上说出自己的推理,“虽然未能把他逮捕也感到遗憾,但现在大概已迷失在树海里面,假如就这样的死在路旁,实在是咎由自取。”

“嗯,可是还剩下怎么逃脱这个疑问。”

对于我的质问,矢一朗显露出不高兴的表情。

“从窗口逃走了吧,想来只可能是那样。”

“但青野先生和尊夫人都说没有看见。”

“可能是看走了眼,那时我妻子并非不断在监视母屋那边,而青野那个男人可能又疏忽了什么地方。”总觉得矢一朗的语气有点不愉快。

接着,我们要向赤井留美问话。当返回母屋、在客厅中等候着的时候,那人出现了。

我一看见那人,便不禁从沙发椅上跌了下来。天下一使了个眼色,我们暂时离开到走廊去。

“咦?那人便是赤井留美?”

“对啊。”

“‘对啊’?还要以那样认真的表情来说!嗯,我明白了,这次的诡计便是那个。”

“是,就是那个。”天下一说道。

“可是,只看见了她后便把诡计看穿,那可不行啊。”

“为什么?”

“我也是从小说的开始部份、与她见面的那一瞬间便立即明白了这次的诡计,但为了不可以令故事无法发展下去,所以扮作没有注意到。”

“是么?那家伙真可怜。”那样说来,我也只得扮作没有注意到。

“当然了。”

“哎,真累人。”

我们返回房间内,开始对赤井留美进行查问。尽管为了让小说能够发展下去而扮作什么也没注意到,但坦白说,也够辛苦的。在一旁的山田警员也忍住了笑的在看着。

聪明的读者,应该已经看穿今次诡计的真相吧,而我和天下一的对话也大概明白了啊。

事实上,对于读者来说,今次的诡计是不公平的。那样说,是因为这次的诡计是否能够成立,对读者而言根本无法判断,即使是登场人物,也未必是全部人都被骗倒。

还未了解其中意思的读者,读过接下来的解谜部份后便会明白了,然后,多半会感到愤怒吧。

在母屋的客厅内,全部人都已聚集在一起。不,事实上并没看见矢一朗,天下一却说那也无妨,他说打算在这里进行对今次事件的解谜,而那只不过是在事件发生三、四个小时之后。

“嗯,”天下一开始说道,“在解开谜团之前,想要弄清楚一件事,那便是,凶手究竟去了哪里?”

“说什么呀!那不是由于不知道这个而令人困惑么?”青野不满的说道,“凶手消失了这事情,你也是知道的。”

“当然知道,但人既然并非干冰,又怎会消失呢。那么,这样问好了。凶手有逃到屋外面去吗?”

“没有逃到外面。”又是青野回答道,“那是肯定的。”

“嗯,我也认为这样。”天下一同意并说道,“那么说来便这样考虑好了。凶手仍然留在屋内。”

“哦。”

“怎么会?”       

全部人都露出紧张的神情,并环顾自己的周围。

“可是应该没有可以匿藏的地方。”天下一继续说道,“那么剩下来的可能性只得一个。凶手便在我们之中。”

“怎可能呢。真笑话。应该不会。”真知子打颤地说,身体也在微微的摇晃着。

“但想来只能是那样。”天下一冷静地说道,“另外还要再加上一点,凶手是个男性。那是我看到的,所以不会有错。”

“明白了,凶手便是这个人。”我捉着青野的手腕。

青野大叫起来道:“干什么!我有什么理由要杀害灰田。”

“但男性便只得你一个。”

“不是我,我什么也没做过。”青野着急的说。

“请等等,大河原君,青野并不是凶手,男性岂非还有一个人吗?”

“咦?”我放开青野的手腕,显露出愕然的表情说道,“所谓还有一个人,难道是……”

“就是了。凶手是黄部矢一朗。”

真知子呵呵的笑了出来:“你在说些什么啊,我丈夫是凶手?傻了吗?还是在开玩笑?”

“我是认真的,矢一朗为了独占遗产,定下了这次的计划。”

“可是矢一朗无法行走啊。”我说道。

“那是他假装出来的。”

“但老爷不是有不在场证明吗?”青野反驳道,“刚在听见枪声之前,天下一先生还与身在别屋二楼的老爷打着招呼吧。”

“的确是那样,但我们却没有交谈,矢一朗只以眼神作回应,为什么不出声呢?那是因为他并非真正的矢一朗。”

“并非真正的?是由某个人假扮的?”我极其惊讶。

“就是了,是真知子假扮的。”那样说的天下一指向了真知子。

真知子掩着嘴巴在摇头。

“不是,我,没有……干那样的事。”

“装傻也没用,只要调查你的房间便会真相大白了,那里应该会找得到男人的假发和其他装扮道具。”也不知是否对天下一的步步进迫已认为无法再隐瞒下去,真知子当场崩溃、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到了现在,读者诸君想必也已明白了吧。今次的诡计是变装,也就是所谓的一人二役。天下一最初说不能预先透露的理由也大概了解了吧。

然而,故事当然并不就此便结束。

天下一说道:“当然事情并非就此便结束,矢一朗不是在杀害灰田后便消失了吗?那才是今次的主要诡计啊。”

“那又是怎么的一回事?”我佯装不知的问道。

“非常简单,凶手不是消失了,在我和青野追捕凶手的时候,凶手也就在我们的身边……那便是你!”望向天下一指着的人,我和山田警员、还有青野都啊的一声惊叫起来。那个人便是赤井留美。不,正确来说是自称赤井留美的人。

“说什么嘛,我什么也不知道哩。”那个自称赤井留美的人忸怩的摇着头说。

“装傻也没用,你的真正身份便是黄部矢一朗。”天下一以强烈肯定的语气断言道,“你的计划是这样的。首先给我‘赤井留美是前来这座邸宅的第三者’这个印象,在杀死灰田后再让留美消失,那样的话,便会制造成杀害灰田的留美逃离这座邸宅后变得行踪不明的状况。但计算出错的,是在听见枪声之后我从二楼飞跌了下来。原本打算趁我从阶梯走下去的期间,从窗口逃走返回别屋去,但计划却被打乱了,于是你离开灰田的房间,立即再飞跑入隔邻的房间,然后装扮成赤井留美。为什么那么快便可以做得到?那是因为你曾经为了兴趣而当过歌舞伎的女角,所以只利用几秒钟的时间来完成化妆,对你来说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除了真知子以外的全部人,视线都同时向着那个自称赤井留美的人。很快她、不,他便如同虚脱般当场跪了下来。

“果然不行!”变成了男性的声音说道,“为了重新建设公司的缘故,无论如何都必需得到父亲的全部遗产,所以才有今次的计划。”

“真正的赤井留美在哪里?”

“被囚禁于别的地方,打算在适当时候杀了她、或是放置在树海中。”

“说什么……”青野呻吟道。

“想问天下一先生,”扮成女装的黄部矢一朗说道,“为什么能够看穿我的伪装?我认为那是很完美的。”

“的确是非常完美,已到达百份之九十九的程度,但我却从剩下来的百份之一来推理。”然后,天下一便开始对那一人二役诡计的过程作出长长的解说。

一边看着他、我一边认真地在想,担当本格推理的侦探也真不容易,即使在这种场合也不得不作出理论的说明。

若然是我的话,大概会大声怒吼着道:“为什么能够看穿伪装?这个样子只一看便已经知道了!”

我翻眼瞟向那个在装扮成女子、令人恶心的中年男人面前、非常认真地解释着的天下一,然后偷偷的叹了一口气。

(原文初发表于“小说现代八月增刊号メフィスト”1994年)

 

杂谈感想

经常会听到有人说,写推理小说的评论文章很不容易,也偶尔会看见有些推理小说的评论,在有意无意间透露了凶手的身份。的确,在介绍推理小说的时候,有不少禁忌是须要注意的,直接说出凶手身份的行为固然不受欢迎,就是泄漏太多的故事内容也不好,这种种的一切,完全是为了要尽量避免破坏读者于日后阅读某部小说时理应获得的乐趣,因为那些乐趣往往便是从意外及惊愕中衍生出来的,所以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甚至是小说所采用诡计的种类也不能够随便透露。

正如今次这篇小说内文中所提到,一般来说密室杀人或不在场证明等诡计,是无须对读者刻意隐瞒的,很多时候书背的宣传短文都会暗示小说中所使用的主要诡计,而更有不少的小说名字如实反映全篇的诡计重点,例如使用密室诡计的《雪密室》、或使用列车消失诡计的《消失的水晶特急》等,从而方便读者诸君可以对号入座。另一个较为特别的例子,则要算是《马来铁道之谜》了,作者为免大家被书名误导、错以为那是一部以列车时刻表为诡计的推理小说,特意在封面后页作出了澄清,说明密室杀人才是故事中主要的谜团。

与密室诡计恰好相反,在众多诡计类别当中,也存在一些所谓“见光死”的种类。这些诡计绝不能预先让读者知道,否则便几乎等同于把谜底泄漏一样、会大大的减低阅读的乐趣。最常见的其中一个典型例子,便是所谓的叙述性诡计,对于这类作品,“叙述性诡计”这几个字绝对是一个忌讳,就连提及都不适宜,所以通常只能够写出一些隔靴搔痒的介绍或评论。此外,也有一些作品具有双重诡计,其中一明一暗,明的浮于表面,只是谜团的封套,暗的却隐藏于核内,是更胜一畴、更令人感觉意外的真正重点。

当然,这种“见光死”的特性,也对读者造成了不少障碍,因为既然诡计的真面目不能随便曝光,那么要从诡计分类找出这类作品的一些佳作,确实是无从入手。另一方面,由于须要隐藏的并非谜底本身,因此很容易便让人掉以轻心,曾经看过一些小说推荐文,在读者毫无防范的情况下,把不该写的都写了出来,即使是专业评论家乡原宏,也在他那部推荐百部推理名作的《阅读这部推理…日本篇》中犯上了这个毛病,尽管的确是没有把谜底直接写了出来,但个人仍然觉得这做法也不太恰当。

 ——香港路人甲

第九篇 杀人便如今——童谣杀人

要前往那个偏远的小岛,不得不从本土的港口摇两小时的船,而且还是由古旧渔船马虎改造出来的破船。我与部下们已好几次的向着海、张大嘴巴在呻吟。

摇摇晃晃的到达了凹凸岛,立即便有几个男人出来迎接,带头的是个长了小胡子的大胖子。

“我是从县警本部来的大河原番三。”我说出了名字。

“是警部、喔、是负责人。”在这里清楚表明,可以令对方的态度有所不同。

“啊,大河原警部。远道而来欢迎欢迎。”大胡子强来握手,简直就像迎接观光客般的打招呼,“我是村长鲸冢。”

“你好。虽然急了一点,但,现场在哪儿?”

可能由于我这个问题,令他想起了现时的状况。鲸冢皱起了眉头说道:“是在名叫沙丁鱼山的小山峰下的一座庙宇内,现在由我来驾车带路吧。”

“劳驾了。”

我们分乘坐几辆汽车前往现场。

在沙丁鱼庙里已经有人群聚集了。我们一到,便如同摩西渡海时一样,把群众一分为二。走在中间,事实上心情倒很愉快。

尸体倒卧在香钱捐献箱的前面,是一名穿着西装的男性。据报是从背后被勒住脖子,只要看那围绕着颈项的绳子便一目了然了。在这里,尸体还有一处奇特的地方,在男人那面向天的嘴巴里像是塞住了些什么东西,走近一看,那是一个馒头。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问村长。

“呀,那像是供奉用的馒头。”

“这我知道,但为什么会塞进尸体的口中?”

鲸冢村长左右摇头说道:“不知道啊。我们也摸不着头脑。”

我与首先发现尸体的人见面,那人是每朝都走到这庙宇参拜的婆婆。那婆婆看到尸体后便前去通知警察,然后也不知是否惊得脚也软了,结果被医生抬走。

“活了七十多年也没遇见过那样令人震惊的事情。”那婆婆说出了尸体被发现时的情况。以下是关于尸体的进一步说明。

“瞪大眼睛、张开牙齿、死状实在非常恐怖。”

“所说的张开牙齿是?”——对这部份有点在意——“被塞住了馒头吧。”

但那婆婆却露出呆然的表情来:“馒头?这个……”据她说,在自己发现的时候并不是那样子的。我询问那个在接到婆婆通知后、立即赶到现场来的警员。从那警员的话得知,在他赶到时,死者口中好像已被塞进了馒头。

“那么说来,塞进馒头的并不是凶手么?不,那样做的人不会是毫无关系的人,大概是凶手后来想起了什么才做的。可是为了什么缘故呢?”我咕哝着,但只是咕哝也不是办法,所以还是去调查死者的身份好了。那个其实早已经查明了,他是在十年前离开这个岛、叫贝本卷犬的男人。

“为什么离开了十年后突然返回来?”

对于这个疑问,鲸冢村长作出了回答。在这个岛上有蛸田家和鱼泽家两大古老家族,两家的儿女将会在近期内结婚,那对于这个岛来说是多年难得一见的大事,因此在之前离开这个岛的人们都接续的返回来。

“那么贝本也是哪一方的亲友?”

“说起来,是两方共同的相识。因为到底这个岛整体上就已像是一个大家族。”村长对这事好像有点自呜得意的样子。

无论如何,看来与这两家人有关系吧,于是,我们首先到蛸田家去。一去到便看见在门前有些争吵,一个穿着方格纹西装、头乱蓬蓬的男人,对着一个看似是女佣人的中年妇女,像是有什么请求似的,大概是说怎也要与主人见面。

我拍着那男人的肩头说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那男人回过头来,笑逐颜开。在圆眼镜后的眼睛眯了起来说道:“呀,大河原警部!”

“难道,又开始玩扮侦探的游戏?”

“不是玩,那是我的职业。”挺起胸膛后却又听声继续说道,“然而,今次并没有委托人,只是偶然在昨天到来观光旅游,纯粹来自希望知道真相的好奇心,因此便想插手这宗事件。”  

“哼,外行侦探在指指点点的,会为我们带来困扰。”

“那个、警部先生。这位是……”鲸冢村长望着这个可疑的男人问道。

“我来自我介绍好了。头脑精明、博学多才……”

“身手敏捷的名侦探、天下一大五郎、对吧!已经听得厌了。”

“不、最近还加上了这个标语:魅力非凡。”

“什么?”

“没法了,这个作者没有足够功力能对主角作出有个性和魅力的描写。”

“好了好了。”我叹了一口气。

蛸田家的主人八郎是一个盛气凌人的男人,女儿海苔子也是位骄矜得令人讨厌的女性,而她的母亲则好像早已过世。

两人都断言说没有与贝本交往,并谓把杀人事件与这次婚姻扯上关系,实在会令人困扰。

“古老大家族的儿女结婚嘛,是那样的了。”

虽然试图刻意阿谀,但八郎满脸不高兴的样子依然没变。

“全部的人都这么说,这边和那边在传统这一点上是没法比较的,怎也好我家早于有人住在这岛上的时候便已存在,但由于那边大力游说,我们只好勉强答应,所以,那边的儿子、那个叫锅南的家伙若然有什么让我感到不高兴的地方,这件事便立即作废。”正趾高气扬的八郎从怀内取出香烟。这时有片纸条飘落于地上。

天下一把它拾起来并说道:“这是什么东西?上面这了些数字。”

“啊,不,没什么。”八郎把那东西抢回去,哧哧地把它撕碎,然后掉进附近的废物箱内。

在离开蛸田家、接续去鱼泽家的途中,鲸冢轻声说道,“蛸田家与鱼泽家原本由于争夺岛的控制权而闹至水火不容,但最近两方的势力都已逐渐衰落,所以开始携手起来,大概是想比起丧失权力来,这样较好一点吧。”

“媒人是谁呢?”天下一询问道。

“是我。艰巨的任务啊。”鲸冢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鱼泽家与蛸田家相反,因为男主人已死的缘故,由叫鳍子的女主人处理一切。感觉上,儿子锅男是个没主见的人,全部都听从母亲作主,听见他对鳍子叫“妈妈”也有好几遍了。

“今次的婚姻是想帮助蛸田先生他们的。”那样说的鳍子呵呵呵呵的大笑起来,“总之他说起了经济上的苦况。对我来说,即使不是蛸田家,看见他们那么热心,纵然说是妥协也没法了。”关于贝本,两母子都回应说没听见过这名字,也没有见过面。

首度调查在没有什么满意的收获下便结束了。我们住在岛上唯一的一间旅馆内,当然,天下一也住在那儿。然后在第二天——

“大件事了!大件事了!大件事了!”响亮的叫声传遍走廊,然后我房间的门帘被打开,警员飞跑进来说道,“警部,不好了,出现了第二名牺牲者。”

“什么?”我跳起来问道。

现场是海岸旁边的岩石阴暗处,被杀的是一名叫海老原海胆子的寡妇。从尸体的样子看来,明显是喝了毒药。可是说起来,倒下的样子有点奇怪,海老原海胆子的身体被古旧的被窝包裹着,头下面也铺了枕头。

“这是怎的?在搞什么把戏?”我怒吼道。

“这难道是……”在旁边的天下一呢喃道。他从皱巴巴的西装内袋中,拿出了一本看似廉价的书册,翻起几页来然后说道,“果然是这样,一如所料。”

“怎么?”

“请看这个。”天下一把翻开了那页的书递到我面前来。

这部书原来是叫“凹凸岛的历史”,在翻开的那一页上,记载有“凹凸岛的摇篮曲”这东西。那是这样的:

十个小孩童吃饭进餐,一个噎死了剩下九个。

九个小孩童熬夜到晚,一个睡过头剩下八个。

八个小孩童乘船外游,一个不回来剩下七个。

接下来的便是七人、六人等,而歌谣的最后一段则如下:

一个小孩童独自生活,结婚之后谁也不剩了。

我的视线离开那部书,抬头望向天下一并说道:“喂,这个、你……”

“就是了。”天下一点了头,双眼发光的说道,“杀人是按照歌谣实行的。今次的事件,是所谓童谣杀人。”

也不知“童谣杀人”这个词语是否恰当,但在古今的推理小说中,有一些便是这种模式的东西。这种模式其实是按照童谣、歌诀或诗句等的内容而模仿实行,在某些场合中,也有被称为模仿杀人。

“在日本,著名的作品有《恶魔的XX歌》。”天下一脱离了主角的表情说。

“在那部作品中所使用的歌,是作者自己创作的哩。所以想来只须要迎合故事需要而创作出来便行了,最难的还是使用早已存在的歌谣那种场合,同是那名作者的《狱X岛》便是这样的了。”

“在某位闻名于世的女作家的作品中,则使用了鹅妈妈的童谣。聚集于岛上的十个人,按照歌谣上相同的模样被杀害,到最后谁也不剩了……”

“嗯,说起来那首鹅妈妈歌谣,与这次的摇篮曲非常相似。”

“注意到了?”天下一窃笑着说道,“总之,作者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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