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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剥皮:民间奇技淫巧-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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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巿听罢通体伏地,失声痛哭说神山中的神仙要三千童男童女、各种人间华丽礼物才肯把不死药交于他,并希望秦始皇让他带上这些东西再赴东海,将其进贡给神仙,好换来不死药。

秦始皇晚年老暮恐不能长久于世,对这些条件一概答应,从民间抓来三千孩童,又取来大量礼物让徐巿通通带去,早日拿回不老药。

徐巿连连感恩,却依旧伏地不起。秦始皇问他还有什么要求,只见那徐巿连连摇头,说祸患不除,恐怕难以抵达神山。

秦始皇大惊失色,问他是什么祸患,竟敢误了寻找不死药的行程。

徐巿说东海航线有鲛鱼挡路,鲛鱼不除大船恐怕无法安全到达。

秦始皇一阵大笑,一声令下派了兵卒带上强弓劲弩航入东海将鲛鱼击退。他害怕航行中又出了什么事故,便要那徐巿带上强兵健将与他一同前往神山。

徐巿连连推脱,说神山中的老神仙乃世外之灵,只怕去的人多了会扰了神山清静,那老神仙必定不会将不死药交给他。

秦始皇心中疑虑,却不敢误了时辰,只能让徐巿带上三千孩童速速前往神山。

待徐巿去后,秦始皇唯恐他找到不死药自己独食了,便私底下加紧找了一个衷心耿耿的侍从带上兵卒赶在徐巿之后。让侍从在徐巿得了不死药后杀了徐巿劫下不死药,并让他暗中绘下驶往神山的航海路线,以期在不久的将来自己能够前往神山,一睹仙人真容。

侍从的行踪极为隐蔽,为了不引人耳目在夜间上海后他一直不紧不慢地跟在徐巿后面,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跟了一年有余,终于在一次大风暴中侍从的船迷失在茫茫东海中,而徐巿则早已不见了踪影。

侍从极为恐惧,他害怕这样空手回去难逃死罪,便漫无目的地漂流在东海中,以求能够重新找到徐巿。

茫茫东海,侍从又不懂航海之道,他只能让船只随波逐流,自己则在心惊胆战中写下了一切事情,以期这些文字能够有一天传到秦始皇手中,赦免自己的死罪。

一个月后,侍从愁苦难解,站在船上眺望大海,只见海天尽头一片红光浮动,鲜红的云雾如同一团巨大的天罩将一座幽暗苍翠的大山紧紧盖住。云雾瞬息万变,顷刻间眼前那云雾滚滚翻腾起来,转眼间就变成一泻千里的九天银河。云雾下的山峰若影若现,就像漂浮在海面上的冰山。

侍从惊喜如狂,他一声令下让兵卒们把船驶向山峰。

船渐渐靠近了山峰,拄舵的兵卒看到眼前的景象竟是忘记了手中的活计,全都一脸痴迷地看着跟前这座鬼斧神工的大山。侍从同样惊得心潮澎湃,云雾弥漫下鳞次栉比的绿色层层叠叠地铺满灵山,水光粼粼之下氤氲缭绕的景象令人宛如置身仙境一般。

侍从让兵卒们赶紧行动起来,喜不自胜,暗道自己莫不是误打误撞到了神山?

话说之后也不知遭遇了甚么巨变,仅仅只有侍从一人活着走出了那座神山,他独自乘船赶回咸阳,在回去的路上将航海的线路刻在了随身一块玉璧之上,以便交予秦始皇,证明自己已寻到了“蓬莱仙岛”。

长年的漂泊让他不知世间到了何年何月,途中从旁人嘴里得知秦始皇早已病逝。他自知秦始皇一死,天下必定大乱,便带着玉璧逃进了大山之中。

狼三顿了顿接着说:“后来他死在了山中,我和你爷爷掘了他的坟。”

我点点头让他继续往下说,心想该不会是狼三害得陆瞎子被掏去眼睛的那次吧?

狼三“嘿嘿”一声怪笑,接着说:“机缘巧合,我和你爷爷发现了他的坟墓,进去之后便得知了这些传说。这人后来自称‘月孤氏’。”

“‘月孤氏’就是那个侍从?”我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狼三点头道:“从墓室里的东西和土痕来看,他死于唐朝。”

说实话这个故事听起来像极了天方夜谭,又如同民间传说一般毫无可信度。但是狼三最后这句话还是着着实实吓了我一跳,我在心里简单盘算了一下,秦朝到唐朝,这中间的跨度足足有一千余年,难道。。。。。这个“月孤氏”活了一千年?

正待这时,狼三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握在手中,便开始接着再讲。

月孤氏生前一直居住在西南方向的大山中,直到后来他突然毫无征兆地出山,从世间带回两个徒弟。月孤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些本领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

他对这两位徒弟恩爱有加,他害怕等有一天自己的生命终结之后世人将不再知晓这些本领便将其全数教授给两个徒弟。一天他把两个徒弟叫来跟前,分别送给了他们俩两枚一模一样的方形玉佩,就与他们断绝了师徒关系,并将他们驱逐出山。

两名徒弟莫名其妙,奈何师命难违只能下山。

她突然一下子停住,将玉佩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陆瞎子给爷爷的玉佩我曾经在爷爷在世的时候拿在手里把玩过,幽蓝的冰冷玉石拿在手里凉凉的,有一次我问爷爷玉佩上画着的古怪纹饰是什么?

爷爷微微一笑说:“我也不知道,上面刻着的是‘天纹’,可能是胡乱刻上去的,也可能是玉器天然的纹路,说不清道不明。”

令我吃惊的是狼三递给我的和那块“天纹”玉佩竟然一模一样。

“怎么,小娃你见过这枚玉佩?”狼三许是见我脸色有变,垂下她那张恐怖的怪脸问道。

我连连摇头,假意将玉佩放到鼻子跟前嗅了嗅,再放到灯光下仔细看了看纹凹陷处的朱砂,对她说我只不过是惊叹竟然有如此保留完好的古玉,并问她是在什么地方得到这样一块价值不菲的精致玉器的。

狼三皱了皱眉,接着冷笑几声,“倒有金斗当年的半把刷子,难怪是他的孙子。”

我知道这个老江湖、老狐狸已然看穿了我是在骗他,又听他这样说我爷爷,心里不觉冒上一股怒火问他究竟来干什么。

狼三一把抓过我手中的玉佩,冷冰冰地说道:“和你这小毛孩耗了这么长时间老娘不嫌烦,你狗日的这么无礼,我且就一并都说了。”说罢她指着玉佩上的“天纹”说:“金斗和我许下诺言,数年之后他如若不能看懂这纹饰究竟画的是什么就将这另一半交予我,现在他已经入了土,我又恰好知晓了这古玉秘密,现在该是履行诺言的时候了。”

我顿感疑惑,这玉佩上的纹饰能有什么秘密?不就是杂乱无章的一些纹刻么?

狼三一定是在骗我,爷爷说过他和狼三不过只有一面之缘,哪里会和她留下什么允诺。我誓必要拆穿她,便要她说说这古玉究竟有什么秘密。

狼三沉吟了一会儿,奸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我正要发作,身旁突然响起一阵铃声,只见狼三掏出手机接通后讲了一会儿,突然做出一个古怪无比的表情接着说道:“改日再来找你。”便急匆匆闪出门去。

我莫名其妙地追出去发现她早已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中。

“哎呀,老板真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伙计打着一把大红伞从门口冲了进来,手里抬着一碗羊杂面问我要不要吃,专门给我买的。

雨还在下着,周围冷得出奇,我摆摆手告诉伙计我有事得回去一趟,并说对他说这个月给他涨工资。伙计高兴得几乎把手里的羊杂面撒了一地,腾出手“嘭”一声给我敬了个行军礼,怪模怪样道:“谢谢首长!”

我无暇和他开玩笑,夺过他的雨伞就往家的方向走。伙计则在后面大嚷:“首长路上注意安全,首长再见。”害得我差点在雨里跌个四脚朝天。

暴雨足足下了一整晚,想起当天发生的事情我一夜辗转难眠。

狼三的突然出现让我有些措手不及。爷爷所讲的故事一直在家族里流传开来,曾几何时我依然记得爷爷把我抱在怀里,一脸慈祥地给我讲他年轻时候的事情,每每听到高潮处我便屏住呼吸,紧张兮兮地替爷爷捏把汗。而爷爷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又让我高兴得手舞足蹈。

唯独那个心狠手辣的狼三,儿时记忆里狼三总是被我幻想成动画里无恶不作的坏人,而她就在几个小时前着着实实站在了我的面前。

狼三摘下草帽露出一张狰狞面孔又自我介绍她便是狼三的时候我心里最遥远的记忆忽然一下子喷浆而出,我呆在原地不敢动作,生怕眼前这个狼脸怪物一下子把我扑倒在地,磨牙吮血。

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得知爷爷已死,她叹了口气说要给我讲个故事,一个如同神话传说的故事。

我仔细想了一下,从老家回来到现在,这一连串事情来得令我有些猝不及防。先是几十年前陆瞎子料定还会回来的狼三出现在我跟前,紧接着便是那个古怪的传说,毫无边际的诺言,最后则是那块类似于我小时候经常把玩的方形玉佩,以及狼三口中所说的“天纹”之中隐藏的秘密。这一切都好像一团被扯得乱七八糟的线团,而那唯一能够解开它的线头恐怕只有爷爷和狼三知道,但是爷爷已死,狼三这个怪人又岂是我能够全数了解的。

我决定给父亲打个电话,期待他能够给出一些合理的解释,哪怕是一丁点的线索也好比我这样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胡乱猜测强上许多。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是凌晨三点半,现在打搅他们也不是办法,我把手机放到床头,调好闹钟,想着早晨起来之后一定要给父亲打个电话。

这样一来心里轻松了许多,终于能够睡上一个踏实觉了。迷迷糊糊中我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这个想法一下子把我惊醒过来,不对不对,我怎么忘记这茬了!爷爷和狼三是同年代的人,但是爷爷都已经老死了,狼三为什么还如此年轻?

狼三相貌古怪,脸庞有如一张被人扯去毛发的狼脸,不过我依稀记得她的皮肤极好,并且行动敏捷,根本不像一位已入高龄的老者。难道这个“狼三”是假的?

这个想法吓得我汗毛都立起来,恐怕真的只有这个答案能够说得通,那么这个“狼三”是谁?她为什么要装扮成狼三的模样?还有,也是最令我心悸的一点,从她来找我的方式、说话的口气来看她必定对爷爷以及我们整个家族都了如指掌,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这件事情不能再拖,我翻身起来开始按父亲的手机号码,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我二叔打来的,他这么晚了打我电话做什么?

爷爷有两个儿子,这两个人的性格却是大相径庭。父亲属于那种脾气极为火爆,一两句话不顺耳立马拍桌子摆架势的类型。二叔可能因为长得比较瘦弱,在我看来是个很老实的人。他对古董这方面不感兴趣,分家产的时候把古董店整个让给了父亲,自己则开了一家小公司。他这么多年来绝口不提自己的公司,我们也猜不透他骨子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用父亲的话来说:“你二叔阴险得很,别看他老老实实,你要是招惹了他,他一定运筹帷幄上一番,天晓得在哪天给你一个突然袭击,让你死都死得稀里糊涂。”

我并不是很赞同父亲的话,但是二叔四十多岁仍然孤家寡人一个确实令我摸不着头脑,导致我对父亲给他“怪人”这个名号不知不觉信了几分。

“侄儿,还没睡啊?”二叔在这大半夜精神焕发得有些异常。“你二叔阴得很”这句话开始在我脑海里七荤八素般炸开,我莫名其妙地开始反思最近几天是不是有得罪了二叔的地方。

没等我说话二叔接着说自己的公司最近赚了点小钱,准备带上我父母去外国一趟,感受一下外国风情,原本想一同带着我去的,但是害怕耽误了我古董店的生意,所以就放弃了。

我问他要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二叔含糊不清地说他也不清楚,可能几个月,也可能半年之后再回来。还说自己现在已经在机场了,他们今晚就出发。

我让他到了地方给我打个电话,二叔“唔”了一声,之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我嘟喃了句“怪人”继续按父亲的号码,哪里料到父亲的电话已经关机了。我心想他们可能已经上飞机了,就把电话关机准备睡觉。这时,卧室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有贼?我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会儿,那脚步声似乎慢慢地朝我的房间走了过来。

这间房子是我父母以前住的,他们后来回去了乡下的老家,这间房子就这样腾了出来。当时装修的时候整个房间铺的都是木板砖,走在上面就算脚步再轻也难免会发出声响。

隔着门我听到脚步声离我越来越近,到了卧室附近声响戛然而止。这贼现在铁定猫着身子伏在我的卧室门上听动静。

我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一步步挪到门旁边,睡之前门已经被我给反锁了,屋子里的东西基本上被母亲搬回老家去了,除了台电视机,其余的都是些沙发、桌子,除非那贼胆敢撬门进来,我一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我把耳朵对准门板听声响,这个动作很滑稽,两个人绷紧神经相互靠在一块木板上,如若其中一方发出巨大的响声,另一方铁定得吓得屁滚尿流。

不错的想法,我为自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这样的办法感到沾沾自喜,轻轻地往后挪了几步,右脚抬起正准备重重地往门上踢一脚时,外面突然响起“啪”一声。

我吓了一跳,明亮的灯光从门缝里照了进来。这贼也忒胆大了,入室行窃竟然大模大样地开灯。

我弓着身体把眼睛慢慢凑向门上的猫眼,看看那贼有什么动作。这一看几乎把我的魂给吓丢了,只见猫眼的另一边一张可怖的脸庞慢慢地朝着猫眼也凑了过来,我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还没来得把头抬离门板,一股巨大的冲力“嘭”一下猛地撞到我的头上,我只感觉一阵头晕目眩,脑袋里很快空白一片,意识也随之慢慢模糊……

4、真相(上)

隔天醒来,一缕明晃晃的光亮照射在我的脸上,我挡了挡阳光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处完全陌生的环境。

我的上半身裸露着,下身穿条短裤卧躺在房间唯一的一张小床上。这是什么地方?我揉了揉还在发昏的脑袋,慢慢站起来。地板“咯吱”一声,这是一间木制房,屋顶盖着发黑的瓦片,上面满是沾了灰尘的蜘蛛网。房间内的布置很简单,一张床、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发黄的墙壁上还贴着一张条幅,上面写着五个毛笔大字:天地君亲师。

我使劲揉了揉依旧发昏的脑袋,回想起前一夜从猫眼中发现狼三开了灯慢慢走向卧室,我感觉莫名其妙正想开门出去,哪里想到这厮竟一脚将卧室门踢翻,门板正正地砸到我的脑袋上。没有猜错的话,把我带来这个地方的必定就是她。

但是,她为什么脱了我的衣服?不祥的预感,难道我守身如玉二十多年就被那只怪物……我不敢往下想,摇摇头把自己的思绪带回来。这间房子应该是间阁楼,只有两扇小小的窗子。我憋得胸口发慌,刚走到门口,透过窗子看到狼三一身黑衣站在阳台上怔怔地发呆。

我正准备推门出去,想起自己的这副模样识相地躲了回去。狼三听到推门声,转过身冷冰冰地说我的衣服放在家里,她的床下刚好有几件闲置的。

我听后吓了一跳,合着这厮让我在大街上赤身裸露了一回不成?

我急忙跑到到床边,床下有个铁箱,上面扣着一把锈迹斑驳的铁锁。狼三走进门给我丢了一把钥匙,我费了很大周折,满手锈迹才把铁箱打开。里面散发出一股极其浓重的霉味,我顺手翻了一下,都是些和狼三身上穿的一模一样的黑色中山装。难道没有其他的了?我下意识翻了翻,翻到底,一本黄色镶边的小册子出现在我的眼前,上面写了几个小字:“大清秘用”。

小册子只有手掌大小,我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黄色部位画着一条龙,龙身围满了整本册子的边沿。小册子放在箱底的时间已经够长,上面布满了灰褐色的霉斑。我顺手翻看了一下,第一页出现了一个名字:“陆半仙”。

这不是陆瞎子的名字么?

爷爷曾经告诉我他的授业恩师陆瞎子是个无所不精的奇人,他的名字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正是这本小册子上的名字。在陆半仙的名字后面还有一张小画像,画像中的老者清瘦非常,长须及胸,双眼微合,一副仙风道骨。爷爷说陆瞎子胡须拉杂、蓬头垢面,看起来倒像一个落魄乞丐,铁定不是同一个人。

“小娃,磨蹭些什么,赶紧穿好衣物,我们还有事要办。”说着狼三慢慢走了过来。

我赶紧把小册子合上,放进一件中山装的口袋里,提起衣服让她出去一下,我换好衣服就出来。

狼三笑得前俯后仰,走出门去。我换好衣服,心想等会儿该怎样问她绑架我的事情?这应该属于绑架的范畴了吧,你想想,你独自一人在家睡着大觉、想着事情,莫名其妙地被人破门而入,莫名其妙地被扒光衣服,还莫名其妙来到这样一个地方,指哪儿哪都是不合法的。

中山装小的出奇,穿在我这个大男人身上就跟紧身衣似的。我往铁箱里翻出一双布鞋,穿在脚上还挺合适。

狼三在门外等得不耐烦了,问我到底想去相亲还是见岳父岳母。我心里恼火,老子睡着觉被你绑来这个鬼地方老子还想怒打你一顿呢,就骂道:“你他娘的搞什么名堂,把我弄来这里干什么?”

刚一吼完我就后悔了,狼三可是连师父说弄死就弄死的凶残货色,我和她非亲非故,她要是发了火还不得把我活剐了。但如果她要害我话,或许我就已经看不到今天的阳光了。

狼三不怒反笑道:“我既然不能和老友会面,见一见老友的孙子倒也合理不是?”

会面和夜袭这两词能被她这样轻而易举地说成一个意思,足以见得这厮脸皮有多厚,但是看来看去她脸上也没有多少皮肉,骨头倒是很多。况且我那卧室门十足被她给踢烂了,这人的身手实属不凡。

“小娃,我来给你讲讲你爷爷的故事吧。”狼三双手插包倚靠在门边的木柱子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她把头高高扬起,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烘烤。

我心想你是不是狼三本尊还是个未解之谜,如若不是,我听你胡言乱语一番岂不是浪费时间,便问道:“你究竟为什么要绑架我?”

狼三把头低下,冷冷地盯着我说你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老娘便是要同你讲上一讲。

我大光其火,憋了一肚子的怒气冲她嚷嚷道:“你他娘的要杀要剐随你,别搞这些个玩意儿,老子可不吃你这套。”

狼三又是“哈哈”一笑,搞得我莫名其妙,甚至怀疑自己说点儿话是不是越来越充满幽默感了,只要我一说话,她铁定得笑上一阵。

“金斗的脾气你倒是一丁点不漏地遗传了,我且来问问你,你爷爷去世之前是不是皮肤剥落,死的时候身上全是暴露在外的血肉?”

爷爷去世那会儿我不过年少,但是爷爷身上的异样我却是看在眼里的。皮肤剥落是在他去世前发生的,这样一直持续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家里人都看在眼里,那种剥落法并不是像老皮褪去那样薄薄一片,而是整块皮肤,厚厚一层大片大片地剥落,一直到脖子根。就像一块风干了的黏土那样,龟裂,然后掉落。可奇怪的是爷爷竟然不感觉疼痛,好像剥落的并不是自己的皮肤。

一周之后爷爷在我们还在熟睡时离开了人世,我至始至终没能看到爷爷的尸体,父亲和二叔还有奶奶只一个劲地哭,我则被母亲拉进房内不准前去看。

而爷爷去世前皮肤剥落这件事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那时候家里只有爷爷至亲的人在他身边。下葬那天爷爷早已穿戴上寿衣,身上的异样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但是这个狼三是怎么知道的?

“怎么,被我给说中了?金斗中的是‘鬼剥皮’,一个叫陆半仙的人给他下的蛊,现在是否有兴趣听我来讲上一讲?”狼三许是看我一脸惊奇问道,她将头高高扬起重新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

狼三出生在一个小山村,她的父母都是种地为生的平民老百姓。狼三出生之后村里人一直都不喜欢她,都跟见了瘟疫一般躲都躲不及。只因为她双手断掌,狼三出生不到一年她的母亲就在劳作中莫名地死在了田地里。她的父亲在一次上山砍柴时摔断了胳膊,两只耳朵尽数失聪。

在别人眼里看来男子断掌大吉大利、财运亨通,不过女子断掌却只会带来命硬克亲的恶果。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她的父亲。狼三克死了她的母亲,现在轮到了她的父亲。

狼三在村里甚至在家里都遭尽了白眼、毒打。外人唯恐和她攀上关系,只需见到她便会让孩童紧紧躲在家里,并把门很快关上。她的父亲视她为畜生牛马,根本不当人来看,也不顾她的死活。狼三通常饿得两眼发昏,小小年纪看上去就像一只营养不良的猴子。

终于有一天她的父亲喝醉了酒,满嘴胡话,边说边嚎啕大哭,狼三不敢说话,只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父亲说到最后发了疯似的拿出刀子竟是要杀了她。

狼三又惊又怕,在争执中失手将刀子捅进了父亲的胸口。她心灰意冷,半夜在村里人还熟睡的时候点了把火烧了自家的房子,随后又将村子中所有的屋门锁上,一把火点燃了所有的房子。

那天夜里天空都被染成血般通红,大人的尖叫声、咒骂声,小孩撕心裂肺的痛哭声不绝于耳,小小的山村宛若成了鬼哭狼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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