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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色的诱惑-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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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莎继续前进到自己办公室所在的大厦,进入电梯,走进走廊,听到卜爱茜敲打打字机的声音,她走进大门,说道:“哈罗,爱茜我刚才和——”她突然停止说话。

眼皮下垂,香烟叼垂在嘴上的高个子懒洋洋地坐在接待室沙发上,两腿在膝部交叉,双手插在两侧裤子口袋中,他用不在意的姿态问白莎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保险公司吃了你这一套了吗?”

白莎说:“我根本没有想跟保险公司打交道。”

“我知道,我知道。怎么样?我们两个合不合作?”

白莎说:“对你说过,免谈。”

“我知道百分之二十五,怎么样?可以了吧?”

白莎激怒地说:“我好好对你说,你听不进去。看样子一定要骂你,你才懂。”

“怎么说,我的原则都一样的。”

白莎说:“这样好了,你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破例给你25块钱。”

他向她笑笑。

“不要就算,”白莎说:“这还得我自己掏腰包,因为她并没有聘雇我和保险公司打交涉,事实上,她也不要什么妥协,她只想要回医药费和时间损失。她估计不会超过25元。”

“她只要这一些?”

“是的。”

“你当然尽力教导她了,是吗?”

白莎说:“我可能自己不想参与其中。”

“也许保险公司会想买下我的记事本。”

“也许他们会的,你为什么不找他们谈一谈呢?”

“我还真可能会去试试的。”

“我想你是试过了的。”

“没有,我总是先试油水多的一方的。我不会因为自私,或为了某人改变我的证词,所以我自己不愿去找那个受伤的女人。将来,上法庭,能干的律师会嗅出我的目的,咬住我猛诘问。经验告诉我,和你这种人发生私下,非公开接触不会有问题。臭律师要问我,原告有没有付我钞票,我可以理直气壮回答:‘除了规定的证人出庭费,她没给我任何费用。”’

白莎讥诮地大笑:“25元,”她宣布道:“是她目前只想要保险公司赔她的钱,所以我也只能付你25元,我是掏自己腰包赌一赌的。”

“百分之二十五。”他坚持地说。

“我告诉过你,这里面没有油水可供你来吸取,至少目前一点也看不出有油水来。”

“当然,但是甜头在后面呀!”

“这样吧,”白莎问:“有没有一个地址我要你的时候可以找到你?”

他露齿笑笑。“没有。”他说着大步走出侦探社的大门。

门关上时白莎对着门在生气。“岂有此理,”’她说:“我恨不能摔他两个嘴巴。”

“为什么不摔他呢?”卜爱茜好奇地问。

“可能我将来不得不还要求他呢。”白莎说。

“你说要接受他的条件?”

“最后,假如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时。”

“为什么?”卜爱茜好奇地问:“你为什么要和这种人一起去,尤其你根本不喜欢他。”

“还不是为了钞票,还有什么。”白莎大步跑进她自己私人办公室,把自己关起来,把头埋在今天的晨报里。

运动版才看了一半,桌上的电话响起。白莎拿起听筒,爱茜的声音说:“请问有没有时间接见一下梅克理先生?他说他见过你。”

“梅一姓梅的?”白莎重复了好几声,突然道:“懊,我想起来了,他要干什么?”

“他没有说。”

“让他进来。”

梅克理在白莎的办公室中显得比在戴瑟芬的公寓里更不自在。他小心,歉意地说:“我但愿没有太打扰你。”

“你要什么?”白莎直爽地问。

“戴小姐告诉我,你是一个侦探,我大为惊讶。”

“我们专门干私人的调查案件。”白莎说。

“侦探听起来比调查员浪漫得多——你以为是吗?”

白莎用冷冷的眼神注视他道: “这一行里面没有丝毫的罗曼蒂克。这也是360行中的一行,我也要花本钱来求利,你到底要什么?”

梅先生说:“我想要聘雇你,我不知道你们行规是怎样收费。”

“要看什么性质的工作,也要看牵涉到多少钱。”她两眼现在充满热望。

“能不能——”梅克理说:“浪费你一点时间,听听我的故事?”

“你说吧。”

“我堂兄梅好乐是个行径很古怪的人。”

“我看也差不多。”

“他自我得出奇,他要用自己的方式过自己的生活。他不喜欢受制于人,也不喜欢去统御别人,他对所有亲戚的关系也都是依照这个原则的。”

梅克理把双手抬起,把所有手指展开,把两只手的手指尖逐一对起,稍稍压下,双眼自对起的指尖望向白莎,好像希望白莎能了解他所表达他堂兄的习性。

“他结婚了吗?”柯白莎问。

“他太太10年前死了。”

“有没有小孩?”

“没有。”

“你是他唯一的亲戚?”

“是的。”

“丧礼怎么样,由什么人主办?”

“葬礼在明天,我让葬礼在这里举行。我在星期一晚上才接到电报通知说他死了,我本人出城去了,所以电报未能及时到手,你为什么会问到葬礼呢?有差别吗?”

“丧礼不关我事,你找我干什么?”

“是的,是的。我就要说到了,我说过我堂兄有点怪。”

“是的。”

“许多怪概念中的一招是,他对今日社会已经建立好的经济制度并不投信任票。”

白莎的脸部肌肉抽搐了一下。“老天!”她说:“这有什么怪,这样才是有理智。”

梅克理把双手向顶住的指尖压下去,手指的底部也互相碰到了一起去。“怪也好,理智也好,柯太太,我的堂兄经常身边带着大量的一笔现钞,我们说得仔细一点,他身上的皮夹,经常装着大量的一笔现钞的。这是事实,我还有一封他给我的信可以证实这一点。他认为紧急需要是随时可能发生的。再说,在星期二,他又在银行中提出了外加的5千元,他准备星期五参加一个绝版书籍的拍卖会。”

“又怎么样?”

“我来这里接管的时候,他们把他死的时候身上的遗物交给我——衣服,袋里的零星东西,手表、名片匣—一另外就是他的皮夹。”

“皮夹怎么样?”白莎双眼发光,急呼呼地问。

“皮夹里,”梅克理说:“有1张100元的钞票,2张20元的钞票,和3张1 元的钞票——没有别的了。”

“喔,喔!”柯白莎发表了她的意见。

“你现在知道我在烦恼什么了。”

“你说什么了没有?”

“这种事,自己没有确实证据前是不能乱开口的。”

“所以你要等有了证据再开口,是吗?”

“那倒也不一定。”

“怎么会?”

“戴小姐呀,你知道的。”

“戴小姐又如何?”

“她知道他身边带着的这笔钱。”

“怎么会?”白莎问。

“戴小姐是他的秘书,已经有1 年的时间。她记得他请她听写过一封信,信里说他随时在身上会带5000元现钞。我提醒她之后,她很快就记起来了。”

“信在哪里?”白莎问。

“信是给我的,我留在佛蒙特——一我希望它仍在,重要信件我从不抛掉的。”

“堂兄给你的信也算是重要信件?”

“老实说,是的。”

“为什么?”

“他是我活着的唯一亲戚。我认为他是近亲,我很喜欢他。你知道家属式微到只剩两个人是怎样的。”梅克理自指尖上面望向她说。

“尤其两个中有一个非常非常有钱。”白莎酸酸地加上一句。

梅克理什么也没有说。

“上次见他什么时候?”白莎问。

“相当久了——4、5年。”

“说得很好,但是实际上联络不多呀。”

“这是他的方式。他喜欢写信,我认为保持家属和谐,减少当面接触是个好办法,通信联络也一样。”

白莎说:“说得好听,但从你的用辞,我了解你们关系的大概了。换句话说,你们两个处不来。”

“那是直接说法。”梅克理承认,小心地用辞说:“我们两个有不相同的地方,我们对政治、经济各有不同的信仰,用信件联络至少不会抬杠,我们两个都是死杠子。”

白莎说:“有啥说啥,可以节省我们两个很多时间。”

梅克理的眼光中出现‘死杠子’的热诚,他说:“柯太太,你怎么也会犯一般大众都有的毛病呢?我的‘啥’,不一定是你知道的‘啥’。不把事情说清楚,我说的‘啥’,你误会了,更李省不了时间。再说——”

“算了。”白莎说:“我现在了解你堂兄怎么看你了,用你的办法说下去好了。”

“你要我说我对你‘有啥说啥’的看法?”

“不是,说你堂兄的事。他住哪里?旅社、公寓、俱乐部,还是——”

“不是,柯太太,啥也不是,不是那些地方。不幸的是,他自己有他的住所。”

“什么人给他管家呢?”

“他有一个管家。”

白莎用眼神请他快讲下去。

“一位葛兰第太太,我看40来岁,她有个女儿,依娃,和女婿包保尔。”

“保尔和依娃和他们一起住你堂兄家里?”白莎问。

“是的柯太太。保尔是司机,我堂兄难得出门时由保尔替他驾车。葛太太,保尔和依娃,他们一起住堂兄家里。依娃只是帮她妈妈而已,他们都支用我堂兄高薪,你要我发表意见的话,这是世界上最浪费,最划不来的一件事。”

“依娃几岁了?”

“我看25岁左右吧。”

“她丈夫呢?”

“大概比她大10岁。”

“对应该在皮夹里的钞票,他们怎么说?”

“问题就在这里,”梅克理说:“我还没有向他们提起这件事。”

“为什么没有?”

“我希望,我说的不会变成指控他们。在技术上,我有困难。”

“你在想要我替你去做这件事吧?”白莎脸泛红光地说。

“正是如此在想,柯太太。”

白莎说:“这个我在行。”

“我对这种事一窍不通。”梅克理自认道。

白莎,向他瞟一眼,说道:“是的,我相信——尤其假如这管家是某一种形式的人的话。”

“正是如此。”梅克理有弹性地把相对的两手手指分合儿下,说道:“她正是你形容那一种形式的人。”

“你说过,有一封信谈到有5000元一笔现钞,另外那5000元如何?”

“那是因为我堂兄想在星期五下午参加一次绝版书拍卖,但是他的病使他无法前往。他的银行可以证明他提出了5000元钱。柯太太,据我估计,我的堂兄在他死的时候,皮夹里至少有10000元钱的现钞。”

白莎皱起嘴唇,吹了一下口哨,突然问道:“你怎么样?有钱吗?”

“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呢?”

“可以帮助我弄清楚背景。”

梅克理故意想了一下,小心地说:“我在佛蒙特有一个农场,我制造枫糖和枫糖糖酱,我邮购销售,生活过得去而已。”

“你堂兄也照顾你生意?”

“是的,他的糖酱也是用我的。他喜欢枫糖,都是邮寄他办公地址,不寄家里地址。事实上,我上个礼拜还寄给他一种我新配方的枫糖糖果样品。真是不能相信,他说去就去……”

“一大堆样品?”

“不,绝对不是。送人甜的样品千万不可以叫人吃腻了,只是甜甜嘴而已。”

“记他帐,还是免费试吃?”

“我记他帐七折优待,他也不忘记立即汇现款,可以扣除百分之二的货款。”

白莎举起右手,食指中指做成剪刀状,她说:“你们堂兄弟之间亲密的关系也仅此而已。”

梅克理笑笑道:“你该知道我堂兄,我非常怀疑会有人真的和他关系亲密——连他穿的内衣裤也不可能。”

“他的管家如何?”

克理脸上浮起一阵阴影。“这就是令我担心的事,她显然希望使他一切都要依靠她,我有点怕她。”

“我不怕,我们去找她。”

第八章

葛兰第,双眼因悲悼带着红丝,把手伸向白莎道:“柯太太,请进来。你会原谅我,这件事太突然了——我们都十分震惊。这是我女儿包依娃,这是我女婿包保尔。”

白莎干练地摇摆进入门厅,和每一个人握手,要想控制全场。

葛兰第,40出头的女人,努力于自己的外表,长期的小心,除了时发痴笑以外,已经把自己培养成各方面看来都是个淑女了。

他的女儿,依娃,是个非常漂亮的褐色发肤女郎,长腿,曲线良好,薄细的鼻孔,弓型眉毛,急躁型的嘴唇,能隐藏情感的眼睛。

包保尔像个有皮肉的草包,假如他有什么内涵,也早已被两个特强个性的女人消磨殆尽了。他普通身材,一般体重,没什么特征。正如事后白莎致赖唐诺信中所形容,“你可以向他一看再看,但是还是没有看到他。”

梅克理一进门就把自己隐藏在白莎伟大的个子和突出的人格背后,好像他是个小学童,他妈妈正带他去学校训导处评理一件他没有参与的坏事一样。”

白莎不是随便浪费时间的人。

“好吧,各位。”她说;“我们不是来寒暄应酬的,我的当事人,梅克理,是来把一件事弄弄清楚的。”

“你的当事人?”葛太太冷冷圆滑地说:“请教你是律师吗?”

“我不是律师。”白莎简短地说:“我是个私家侦探。”

“侦探!”葛太太明知故间地说。

“是的。”

“喔!老天。”包依娃叫出声来。

她丈夫挤向前来。“弄个侦探出来干什么?”他唐突地装样问道,好像借此壮壮自己的胆。

白莎说:“因为有10000元不见了。”

“什么?”

“你不是听到我说的了。”

葛太太问:“你是不是在控诉我们拿了10000元钱?”

“我什么人也不控诉。”白莎回答。过下又加了一句:“目前还没有。”

“能请你解释一下你真正的来意吗?”葛太太宣称道。

白莎说:“当梅好乐死亡的时候,他皮夹里有10000元现钞。”

“什么人说的?”包保尔问。

“我说的。”梅克理宣称道,站前一步,使自己和白莎并肩站着。“我还有证明,我堂兄想参加拍卖几本历史方面的绝版书。因为某些不愿公开的原因,这次拍卖都用现钞举行。在他死亡当天,他一定拥有10000元现钞。”

“那末钞票一定放在别的地方。”葛太太说:“反正他死的时候,钞票不在他皮夹里。”

“不对,不会的。”梅克理说:“他皮夹里随时有5——”

柯白莎用她短而粗的手臂横里扫一下,把梅先生推向身后,同时也把他嘴闭上。她向葛太太说:“你又怎么知道他死的时候钱不在他皮夹里?”

葛太太和其他几个人交换眼神,一时答不出话来。

包依娃愤慨地说:“我们在这里管事,老人死了,我们当然要看看他留下了些什么,有什么不对吗?”

包保尔说:“我们还要知道他有什么亲戚没有。”

“你们早就知道他有什么亲戚了。”梅克理说。

白莎生气地说:“我又不是到这里来雄辩浪费时间的、我们来要这10000 元钱。”

“他也许藏在他房里。”葛兰第说:“我清楚绝不在他皮夹里。”

“我拿到皮夹时,倒真正是没有这笔钱在里面。”梅克理说。柯白莎在言语上已经占了先锋,所以他说起话来也神气了不少。

“好吧,”白莎言道:“总要有一个地方开始,我去他死亡的房间看看。其他房间又如何?他在家里工作不工作?”

“老天,当然工作,不过都在书房。”葛太太说:“他有的时候通宵工作。”

“那我们也要看书房,哪一个近一点?”

“书房。”

“我们就先看书房。”

“卧室反正曾经仔细搜索过。”保尔说:“他——”

葛太太狠狠地瞪他一大眼,使他停止继续说下去。

依娃低声言道:“亲爱的,该由妈妈负责发言。”

葛太太一本正经地说:“请跟我来。”她带路走进一个宽敞的书房。在门口,她平伸右臂,向书房四周空扫一个半圆,像是她把这个书房支付给这些客人,自己的责任可以减轻一点。

包保尔看看手表,突然悟到什么地说:“喔!我忘了要打个电话。”一面快快的走向屋后。

立即,两位女士的态度改变。葛太太用安抚的口气问:“你确定他身边有那么多现钞?”

“多半在地皮夹里。”梅克理说:“银行职员清楚地记得,星期二他从银行里提出5000元钱的时候,他是放进皮夹里去的。”

葛兰第和她女儿交换眼色,依娃退守地说:“他根本没有单独和梅先生在同一房间过。妈,你是知道的。”

“他活着的时候是没有。”葛太太说:“但是——”

“妈!”

“好吧!不过是你先提起这件事的。”

“但是,你听起来好像在控诉——”

葛太太笑脸地转向白莎,她说:“当然,你提起的这件事太突然了,叫我们大吃一惊。不论你要怎么样,你说出来,我们就尽量配合帮助你。”

“喔!当然。”白莎涩涩地说:“你知道我会做什么之后,你还要吃惊呢。”

书房是一间很大的房间,有不少固定在墙上的书架。很多古装的皮面书,因为年代久远,皮面已经变暗,变硬。房间中间是一张很大的长方桌,上面堆满了翻开或没翻开的厚书,一本本错综互叠着。一边的中央是一大堆的记录纸,在它首页上弯弯扭扭是不能稳定的手所记下的许多札记。

葛太太说:“除了梅克理先生要求看一下所有房间之外,我相信这房间从没有人来看过。现在的样子就是梅老先生死的时候的样子。他生前指示过我们,不论什么情况,不论什么人,都不可以移动这房间中任何一本书。他留下什么情况,只有他一个人可以移动。我自己也不敢弹这张桌子上的灰尘,上面翻在那一页,他都不准我们动的。”

“我看这地方不像一个人会放10张1000元钞票的。”白莎左顾右盼地说。

葛太太不发表意见以示赞同。

梅克理说:“那堆札记的内容我看过,都和凯撒大帝的一次战役有关,和我们讨论的事没关系。事实上,我发现世界上也不会有人对这种事有兴趣……”

柯白莎不理他走开,给这个房间一个秋风扫落叶似的翻查。

梅克理说。“我觉得我们应该集中全力来搜查卧室,不过我们都应该有心理准备搜查是不会有结果的,对我言来这不过是提出告诉前必须经过的手续而已。”

“告诉?”依娃尖酸地问:“告谁?告什么?”

梅克理机巧地避免正面答复,他说:“这就要靠我的侦探来作最后决定了。”

“不过是个私家侦探。”葛太太嗤之以具地说:“她哪有什么权做什么事。”

“她现在代表我。”梅克理宣布道。摆出了公事公办的姿态。

白莎根本不理会这些讨论,有关钞票的事,有如猎狗嗅到血腥,她总是勇往直前的。她大步走向书桌,看看这些翻开着的书用洗牌的方法翻一下记录纸堆,不断停下来看上面记了些什么,说道:“老古董的事,什么浑蛋会有兴趣?”

静寂了一阵,梅克理说:“我堂兄很有兴趣。”

“嘿!”白莎说。

又一次房间里没有人发言。

“桌子有抽屉吗?”白莎问。

很明显的,没有。

“我看我们还是去卧室吧。”梅克理说。

白莎又一次集中注意力在札记中。

“这玩意儿写满了怎么处理?”她问。

“你说的是这些札记?”克理问。

“是呀。”

“交给秘书打字,再给梅先生修改以便定稿。最后变成他私人的资料,他有很多保存的资料,他准备在——”

“札记用纸如何处理?照他如此写字,一堆纸用不了多久。”

“我看是用不了多久。有时我见到——”

“补充的纸来自什么地方?”

葛太太指向一个有木门的书柜。一备用的文具都在这里,这里有很多削尖了的铅笔,一大堆未用过的记录纸,和很多……”

白莎快步经过她身旁,来到书柜里,一下把木门拉开,看向井然有序的文具和补给品,突然回顾葛太太道:“你怎么会想到是保尔拿走了的?”

“拿走什么?”

“拿走那10000块钱。”

“什么10000 块钱,柯太太,我可从来没有这样想过。你太过份了,也许你不知道保尔是我的女婿,他是很有责任感的……”

“他赌马吗?”白莎问。

母女两个很快地互望一下,白莎等于有了答案。

“嘿!”白莎说:“我就知道是,可能现在就在和黑市赌马的打电话。我告诉你,假如是他拿的,他可能还没有输完,叫他早点拿出来还来得及。”

包保尔正好走回来,听到最后几句话。“什么人,”他问:“拿出什么来还来得及?”

“没什么,亲爱的,没有什么。”包依娃急急抢先回答。明显的希望能大家改变一个话题。

包保尔的脸色泛红。“你们都给我听着。”他说:“别以为我是傻瓜,我知道这个家就多了我一个人,你们两位女士嘴巴上甜甜的。老天!你们两位才应该互相结婚算了。我想依娃——你从来没有想到过,女孩子长大了,结婚了,嫁鸡就应该随……”

“保尔!”依娃尖叫道。

葛太太温和地道:“保尔,你要和依娃讨论夫妻间闺房问题,时间和地点都不适合呀。”

包依娃要转变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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