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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阻挠刽子手-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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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有没有保障。那么过六天后等待他的是什么呢?想点办法,耍耍花招,给自己加刑,继续坐牢,目前还不晚,或者还是出狱为好呢?

绍利亚克有他自己的一套行动准则:同一种方法不能重复采用,以防被他人识破。两年前,他故意犯罪,被投入监狱,为的是寻找避风港。如果现在,在被释放的前几天中他再采取故意犯罪的方法继续坐牢,那么等待他出狱的人马上就会猜出他害怕他们。因此不能再采用这种方法了。目前可以假装什么也不知道,装出两年前他就是因为喝醉酒耍流氓而被捕入狱的,他根本没有想到监狱外有人在打他的主意,根本就没有人对他感兴趣。是的,目前他可以装出一个大傻瓜的样子。

帕维尔回到了床上,他感觉到腰部疼痛,胆囊炎又发作了。他坐了起来,把双脚放在地板上。其他囚犯这会儿都睡着了吗?是不是有人假装睡着了?绍利亚克知道,在这寂静的夜晚,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他穿上靴子,在过道里走动。他蹑着脚,尽量走得轻一点,但是还是做不到没有响声。

“你去哪里?”他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你瞧,碰上我了吧。”

绍利亚克连头也不回。他知道,这个乳臭未干的科利亚是唯一不希望绍利亚克出狱的人。科利亚由于一次愚蠢的盗窃被捕入狱后被转到成年人监狱关到满18周岁,是两个月前才来到这座监狱的。他个头不高,身材匀称,很快就博得囚犯们的好感。绍利亚克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发誓在狱中不同任何人打交道。但是面对科利亚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诺言,因为他可怜这个孩子。

有一次,绍利亚克无意中听到几个囚犯在议论“想办法玩玩这个小男孩”。他开始留意这件事,耐心观察动静。过了没多久,几个囚犯终于商定了鸡奸科利亚的先后顺序问题,开始实施他们的卑鄙勾当。他们把科利亚骗进屋子,锁上门。门外派两名囚犯站岗放哨,当绍利亚克走近房门时,这两名囚犯不敢阻拦,因为绍利亚克入狱后不久囚犯们就都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因此,当绍利亚克走近时他们连眼皮也不敢抬一下。其中一名囚犯赶紧把房门的钥匙递给绍利亚克,他接过钥匙,迅速把门打开。他来得正是时候,屋里正准备开始“行动”。科利亚躬身弯腰,两手支撑在地板上,四个囚犯按住科利亚的胳膊腿,那个根据抓阄第一个“行动”的贼头已经脱下裤子,一边说着俏皮话,一边向大家显露他那早已进入“一级战斗准备”的大家伙。这个贼头的那玩意儿大得出奇,看了让人感到害怕。绍利亚克心想,这令人厌恶的大家伙要是摘进科利亚的肛门,可怜的孩子一定会疼得哇哇叫。绍利亚克的突然出现使在场的人一下子怔住了。此时,只见那个贼头下部的长长大家伙节节收缩,当着大家的面耷拉了下来,如同跑了气的气球一下子瘪了。在场的人沉默不语,一句话也不说,呆若木鸡,尽管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阴间地府的幽灵,而是绰号“柄子”的绍利亚克,是和他们一样的在押犯。大家知道,绍利亚克绝对不会出卖和伤害他们,两年来狱中发生的许多事情证明了这一点。大家静静地站着,眼睛望着地板,一言不发。绍利亚克一把抓住科利亚的肩膀,把他带到门外,受到过分惊吓的科利亚嚎啕大哭了起来。

“不要哭,”绍利亚克冷冰冰地说,“事情过去了就算了,以后再也别干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科利亚哽咽地说,“你是他们的头儿,不是吗?”

“不是,但是我知道。”

“我可以加入你的家庭吗?”小伙子胆怯地请求说。

“我没有家庭。我单身一人。”

“带上我吧,我们俩也可以成为一个家庭。弟兄们说,没有人给你寄过东西,没有人来探望过你。{奇书手机电子书网}我妈妈会给我寄东西的,咱们俩共同分享。”

“我不要,我有吃的东西。”

“看你那么瘦,怎么会有吃的?”科利亚生气地说道,“要么人家都管你叫‘柄子’,你连铁锹把都不如了。”

“我说了,我不要。”

当时绍利亚克起身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就此中断。绍利亚克没有让科利亚和自己过分亲近,但他经常能感觉到科利亚向他投来的感激和羡慕的眼光。所以,当他径直朝着囚犯居住的简易住房的出口处走去和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时心里明白,他所在的这个劳改队的每个人都希望他这个可恨的、让人摸不透的人越早出狱越好,他们中谁也不希望他在出狱前的几天违犯监狱制度。可能只有小科利亚希望他还关在这里,因为科利亚担心失去靠山。当然,他不会由于违犯制度而在这里继续蹲监狱,没有这种法律规定。但是如果绍利亚克在释放前的这几天发脾气,那么大伙儿这几天的生活就会变成地狱,这一点大家都很清楚。

绍利亚克打开通向走廊的门,悄悄地走向洗脸室,毫无顾忌地打开电灯,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洗脸。他抬起头,对着那面有缺口的、不透亮的镜子照自己的脸。这两年中,他几乎没有什么变化,甚至也没有变瘦,因为没有地方可瘦了。他总是那么清癯,那么单薄。窄小的骨架子,柔软光滑的皮肤,深凹的面颊,细小的眼睛,淡淡的短睫毛,几乎没有眉毛,长得过分长的鹰钧鼻子,一半头发已经花白。这一年他满45岁,已经完全秃顶,他20岁的时候头发已经明显稀疏。如果不是由于他具有匀称挺直的身材,而且皮下没有一点脂肪,仅从头发判断,会以为他是个老头子。绍利亚克有长跑运动员的双腿,干瘦但是有耐力。

走廊里传来了脚步声。提前释放后留在监狱内勤处工作的科斯捷茨朝着洗脸室看了一眼,他这人勤快,半夜里就起床。

“你怎么了,病了?”科斯捷茨关切地问,“要不要叫雷洛去找医生?”

雷洛是监狱长的值班助理,今天正好他值班。平时犯人们是不能走出简易住房的,即使走出简易住房也走不了多远,因为每一座简易住房四周都有铁丝网,铁丝网的大门上了一把大锁,不经劳改队队长或者监狱长值班助理允许,任何人都不能走出这个门。因此,要想叫医生,先要找到值班助理。

绍利亚克连头也不回,只是默默地看着镜子里的科斯捷茨。由于镜面不平,从镜子里看,敦实肥胖的科斯捷茨又长又瘦。

“用不着。”绍利亚克终于从齿缝里挤出了一句。

“你最好躺着,‘柄子’,”科斯捷茨胆怯地请求说,“值班助理就要来巡查了。”

“住嘴!”绍利亚克冷冷地说。

科斯捷茨溜走了。绍利亚克又感到上身的右恻隐隐作痛,不过还能忍受,只要不发娆就好。要是在监狱外头,他当然会采取措施的。服用葵花籽油加柠檬,或者服一杯叶仙图基17碱性矿水,躺在床上,用热水袋敷身体的右侧。

他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只剩下六天了,下一步该怎么办?

“一共只剩下六天了,”穿灰色上衣的那个人说,“下一步怎么办?要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任何时候都可能说出去。”

“他不是那种藏不住话的人,至少在他坐牢的这两年中什么也不会说出去。也就是说,他会守口如瓶的,不会打算利用他所掌握的情况。为什么您会担心他一出狱就会开始说,您有什么根据?”

“因为我非常清楚什么是自由,非常清焚自由同监狱的区别在哪里。他如果在监狱中吐露所掌握的秘密,对他来讲意义不大,而获得自由后他可以出卖自己所掌握的情况,而且可以高价出售。我希望你搞清我所要达到的目的。应该让绍利亚克在开口说出秘密之前死去,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有让他死去,那些对他感兴趣的人才会彻底死心。我知道有人正在打绍利亚克的主意,以便搞清他头脑里都有些什么东西。”

“我明白了,格里戈里·瓦连京诺维奇。”

“此前,三十六个提出倡议的小组推举了三十名候选人,但是他们中谁会同意参加总统选举投票表决,稍后才能知道。”富有魅力的黑头发电视新闻女主持人说。

这时屏幕上出现了主持人所提到的一些著名政治家。维亚切斯拉夫·叶戈罗维奇·索洛马京看着这些熟悉的西孔,恶意地笑了笑。他看了一眼不由自主攥紧了的拳头,心里想道,都是些狗东西,每个人都有一笔罪恶的资本,因为如今不去犯罪,光依靠诚实的劳动是得不到钱的。依靠诚实劳动挣钱,这只不过是遥远未来的一首歌。那么遥远,我们是等不到的。

对于屏幕上的这些人,弗拉基米尔·瓦西里诺维奇·布拉特尼科夫可以讲述很多,遗憾的是,他已经不在人世。害怕他的人封上了他的嘴。但是没有关系,还有他的助手帕维尔·绍利亚克。当然,绍利亚克所知道的事情要少一些,但也足以让这些还没有当上总统的人招致灭顶之灾。这个国家只能有一个总统,人民已经选举了一次,目前还不需要另一个总统。为了击败所有的竞争者,索洛马京需要帕维尔·绍利亚克。

维亚切斯拉夫·叶戈罗维奇·索洛马京丝毫不怀疑他能同已经不在人世的布拉特尼科夫的助手达成协议,因为任何协议说到底只不过是个钱和保证的问题。索洛马京有的是钱,他也可以提供任何保证。

2

2月3日是星期六。从车站到监狱,一路上荒无人烟。天已大亮,周围的一切清晰可见。娜斯佳心想,要是绍利亚克在星期六出狱那就更好。如果戈尔杰耶夫判断正确,并且有人打算猎捕绍利亚克,那么在星期六早上的这个小镇子上,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做到这一点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两天前娜斯佳抵达萨马拉时曾经想同监狱方面联系一下,打听一下绍利亚克在几点钟走出监狱大门。但后来稍加考虑后改变了主意。从米纳耶夫将军说的话中可以判断,有人开始对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绍利亚克感兴趣,而且相当感兴趣,因而他们多半会通过监狱管理部门采取行动。既然如此,她,少校民警阿娜斯塔霞·卡敏斯卡娅同监狱管理部门联系显然是多此一举。谁知道监狱的哪一位工作人员被收买了,说不定正好碰上了被收买的那个人。

8点半左右,她走近监狱的办公大楼,在一张长板凳上坐下。绍利亚克要出现的门口距她五米远。娜斯佳把那只轻便但容量很大的旅行包放在身旁,两手插进口袋,做长时间等待的准备。双脚在坐电气火车时已经冻僵。她坐在板凳上,把手指头伸进长筒靴子里搓脚后跟,想让冻僵的脚暖和过来。

9点15分,一辆灰色的伏尔加小轿车驶近监狱。司机一直把车开到监狱大门跟前才刹车,车内坐着的那个人看到娜斯佳坐在那里,不满意地撇了撇嘴,命令司机把车后倒,停在离监狱大门大约十五米远的地方。

“他们的人到了,”娜斯佳想道,“有意思,他们也提前到达,和我一样。是不是有人通知他们,绍利亚克几点钟出狱。要是有人通风报信,说明他们在监狱中有自己的人。”

她不慌不忙地站起来,向监狱大门走去。不管那里有什么情况,她必须是绍利亚克见到的第一个人。而最主要的是,那些也对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感兴趣的人应该看到她。

9点20分,一个身穿带绒毛夹克衫、头戴狼皮大帽子的年轻人从通往车站的那条路走过来,拐弯后站在离灰色伏尔加两百米的地方。娜斯佳发现,伏尔加汽车上坐的那个人和司机相互交谈了几句,之后汽车开始来回开动,似乎在寻找最合适的位置。戴狼皮帽子的小伙子在那儿站了两三分钟,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找好了位置的伏尔加轿车,重新回到了通往车站的那条大道上。

“他们已经四面设伏,”娜斯佳想道,“情况危急,怎么办?我单身一人,没有武器,也没有证件,怎么对付这伙身份不明的歹徒?得了,绍利亚克,你自个儿出狱吧。我不能再站在这里了,我已经完全冻僵了。”

10点10分,娜斯佳听到了金属撞击的哗啦声。她知道,这是有人在把一道道铁门打开。最后一道铁门打开了,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绍利亚克出现了。最近六天中,娜斯佳不知道把他的照片看过多少次,因此一下子就认出了他。高高的额头,光秃秃的前顶,小眼睛,淡淡的眉毛,凹进去的双颊,薄薄的嘴唇,长长的鹰钧鼻子。看到绍利亚克的这张脸,不知为什么她觉得不痛快。

“您听我说,”她挽起绍利亚克的胳膊,很快地说道,“外面有一辆灰色的伏尔加,是来要您的命的。我想保护您,尽管我不知道能不能保护成功,您坐在这张凳子上。”

绍利亚克戳不作声,顺从地坐在板凳上。娜斯佳从旅行包里取出装有热咖啡的保温瓶和两只塑料杯子。

“想喝吗?”

绍利亚克摇摇头。

“想喝我就倒。为了等您,我已经冻僵了。是这样的,帕维尔·德米特里那维奇,有人要绑架您,我的任务是把您安全地带到莫斯科。我不知道您的来历,也不知道什么人如此急于把您搞到手,但是我必须完成交给我的任务,听明白了吗?”

绍利亚克点了点头。

“您听清楚了吗?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您会不会说话?还是故意装聋作哑?”

“我听着呢,您往下说吧。”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好,我接着往下说。我请您做几件事,不是帮我个人做事,而是这样做有好处。第一,我请您马上回答我,您想不想活着到莫斯科,或者您自己有别的什么打算?”

“我想。”绍利亚克微微一笑说。

“那我提出第二个请求:您要相信我并且听我的话。如何以最小的损失把您带到目的地,这我已经想好了,但是目前我不能把详细的计划告诉您。您要知道,您单身一人是到不了的,有我帮助还有机会,所以您不要妨碍我利用这种机会。您同意吗?”

“我不相信,但也只好如此了。”

“那好。第三,让我们认识一下。我名叫阿娜斯塔霞,可以简称娜斯佳,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可以用‘你’来称呼我。不要把手伸过来,伏尔加上坐的人正严密注视着我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们刚刚认识和商量了什么事。”

“您可以叫我帕维尔,请给我倒杯咖啡。”

“我刚才不是说过,要用‘你’来称呼我。”娜斯佳以责备的口气说,递给他一只杯子,倒上热气腾腾的咖啡。

“我还不习惯喝咖啡。天哪,您怎么喝这脏东西!”

他厌恶地呷了几口,皱起了眉头。

“这咖啡不错,”娜斯佳说,“奇怪,您怎么不喜欢。”

“我喝不惯咖啡,我从来不喝它。”

“但是您自己让我给您倒……”

“把咖啡留给坐在伏尔加车里的那个人吧,如果他真的会跟着我走。”

“我想,如果他跟踪,我们是会发觉的。现在我们就去坐火车前往萨马拉,明天住进旅馆,后天飞往叶卡捷琳堡。”

“为什么?您不是打算把我带到莫斯科,难道不是吗?”

“正是,所以我们要飞往叶卡捷琳堡。伏尔加上的那个人您看清楚了吧?”

“看清楚了。”

“司机呢?”

“也看清楚了。”

“换一个环境能认出他们吗?”

“没问题。”

“那好,走,去火车站。再次请您用‘你’称呼我。”

“这一点我不答应,我看没有必要。”

“好吧,”娜斯佳表示同意说,“这样可能更好一些。”

她把保温瓶塞进旅行包,把背带籍在肩上,站了起来。

一走进车厢,绍利亚克就在角落里占了一个位置,安顿妥当后闭上了眼睛。

“您睡觉?”娜斯佳小心问道。

“不。”帕维尔答道,没有睁开眼睛。

“不想问我什么吗?”

“不想。”

“回答我的问题吗?”

“不。”

“好吧,”娜斯佳继续说,“我最初同你交谈时你怎么一点也不吃惊,一开始你好像就知道我要说什么事。看来你确实知道许多事,你有理由为自己的生命安全担心。”

她打开提包,取出保温瓶,又喝了一杯咖啡。她很想抽烟,但是抽烟必须去车厢连接处,留下帕维尔一人在那里她又不放心。她掏出一支烟,又拿出打火机,用手指头旋转着,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办。车厢里似乎没有什么危险人物,但是,她,娜斯佳,对这条路不熟悉,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下一站。再说,绍利亚克自己也可能逃跑。

“走吧。”她终于听到他说了一句。

但是绍利亚克依然闭着眼睛坐着,两只手交叉放在胸前,一条腿搁在另一条腿上。

“去哪里?”

“去连接处。您不是想抽烟又不知道该怎么办吗?”

“谢谢。”娜斯佳回答说,努力掩盖着自己的惊讶。

他站了起来,首先向车厢门走去。连接处很冷,他倚靠在侧壁上,两手插进口袋,又闭起了眼睛。娜斯佳以为他要站着睡觉。

“您不抽烟吗?”她问道,深深地吸了一口烟。

“不抽。”

“从来不抽?”

“不抽。”

“听着,帕维尔,难道您对为了把您带到莫斯科我打算如何行动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

“但是您答应听我的安排。”

“是的,答应过。”

此后,在抵达萨马拉之前,他们一路上沉默不语。绍利亚克依然闭着眼睛坐着,而娜斯佳则望着窗外沉思。灰色伏尔加上的人一定看见了她,这也好,他们应该明白,她认准了他们和车号,别再打帕维尔的主意。他们应该知道她是个危险的见证人,应该把她收拾掉。但是,在收拾她之前,他们至少应该搞清楚她是个什么人。要是敢对她下手,全国的警方都会动起来……在他们还没有搞清楚绍利亚克旁边坐着的这个女人是谁时,绍利亚克的安全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从火车站到旅馆他们是步行走到的,尽管娜斯佳的双脚早已冻僵。

“您大概没有忘记我没有身份证吧?”在离旅馆大门几步远的地方,绍利亚克终于开口说话了。

“我知道。”

他们走进宽敞舒适、放着一盆盆鲜花和棕榈的旅馆休息大厅,沿着楼梯登上三楼。女值班员抬头看到娜斯佳后亲切地露出笑容。

“来了,请进,请进,”她一只手伸进抽展,取出房间钥匙说,“冻得够呛吧?”

“都冻僵了。”娜斯佳说。

“我烧茶炊,你们脱外衣,呆一会儿水就烧热了。”女服务员开始忙碌起来了。

“谢谢。”娜斯佳道完谢后沿着走廊往前走向自己的房间。

给她安排的住处是豪华套间。大房间里有空调和电视机,一套家具,还有沙发和两把圈椅。小房间里除了两张床、两个床头柜和一个有大镜子的衣柜外什么也没有。

“先干什么,是先洗个澡还是先吃饭?”她边问边脱下外衣和靴子。

“先洗个澡吧,但是我没有衣服换。”

“没问题。”

她给女值班员打了个电话,一分钟后女值班员送来了烧好的茶炊。

“刚刚烧开的,”女值班员说,“喝点热的,暖和暖和。”

“伊丽莎白,马克西莫夫娜,帕维尔需要换洗的衣服,能想想办法吗?”

“当然可以,”女值班员点点头说,“开个清单,这附近有商店,什么都能买到。”

娜斯佳马上撕下一张纸,写上需要买的东西,连钱一道交给了伊丽莎白·马克西莫夫娜。女值班员好奇地看了帕维尔一眼,但是绍利亚克站在一旁,什么话也没有说,似乎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似乎不是他需要衣服。

女值班员带上门走了,绍利亚克穿过房间,进了浴室。娜斯佳听到了流水的哗哗声,等着他把浴室的门闩插上,可是一直没有听到插销响动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流水声听不见了,娜斯佳心想,绍利亚克已经进了澡盆。她小心翼翼地走近,敲着门问:

“帕维尔,挺好吧?”

“是的。”她听到了答声。

“您插上门吗?”

“没有。”

“为什么”?

“因为……您还没有进来呢。”

“我不进去,”她断然说道,“不过……我不知道。也可能进去,这不会吓着您吧?”

“不会。您在这里不会看到什么意外的事情和新鲜的玩意儿。”

“可能是这样的,”娜斯佳笑着说,“所有的男人都是这样装模作样,而所有的女人也是如此。您要知道,帕维尔,我从小多病,不断去看医生,当着不认识的男人脱下衣服,我已经一点也不觉得难为情,因为我早就知道,任何一个男人也不会从我这里看到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噢,对了,我还来不及告诉您,里面架子上放着两个瓶,外表一模一样,一个瓶子里装的是香水,另一个瓶子里是洗头液,别搞混了。”

“我会看上面的字。”

“那不是用俄文写的说明。”

“噢,我会看的。”

“那太好了。我一种外文也不懂。想喝点什么吗?”

“不想。”

“想喝就说。”

娜斯佳返回房间,用茶炊中的热水泡了一杯咖啡,坐在沙发上。他,这个绍利亚克,性格孤僻,不爱说话,对什么也不感兴趣,这使她感到很难办。她的任务就是诱导绍利亚克本人及其追踪者对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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