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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阻挠刽子手-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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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他冷冷地说,“我过多地考虑了您的安全,而很少考虑您的战略任务。但是,我还是坚持一点,你不能一个人呆在家里,至少今天是这样。”
娜斯佳什么也没有说。帕维尔认为,沉默就意味着同意。
“你住在哪里?”
“在谢尔科夫公路。”
帕维尔将车子开得飞快,科利采大公路上畅行无阻,一路上他们俩一句话都没有说。
“请进,”娜斯佳走在前面,打开了自家的门,精疲力竭地说,“尽管我不相信,我的所作所为是正确的,不过您来这儿也可能更好些。您把我送到家,对此,我很感谢你。现在我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帕维尔顾不上回答她的话,而只是警觉地环视着门口。
“门上没有插销,”帕维尔发现,“锁也坏了,您真是个冒失的女人。”
“我家里没有什么值得偷窃的东西。”
“怎么没有,您自己就是。您怎么就不为自己的安全担心?”
“当然担心,可把钱花在门上有些可惜,而且也没有意义。如果有人要抓我,他可以在外面将我活捉,何必要到家里来呢?好了,既然来了,那就把外衣脱掉吧!”
与绍利亚克一个人呆在一起,每一分钟都使她感到疲惫不堪。这会儿阿列克赛又不在莫斯科,在他父母那里,这多不好!不,他不在反而更好,要不然他一眼就会看透她的心思,马上就会看出她一定有什么心事,所以那么惊惶不安。
帕维尔脱去外衣,立即走进房间。娜斯佳在张罗晚饭,匆匆忙忙的,做什么呢?她从冰箱里取出鸡腿,放入微波炉加热,然后把土豆切成大块与鸡腿一起炖,再加入一包酸奶油,十五分钟后就可以做出一锅热气腾腾的菜来。再用两根黄瓜和三个西红柿做一个凉拌菜。可是,放面包的盘子早在三天前就空空如也,怎么办呢?算啦,娜斯佳决定,没有面包也行。
“喂,”娜斯佳大声喊道,“您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根本没有,”帕维尔回答说,“我在欣赏刚刚停在您房子下面的那辆‘奥迪’豪华轿车。”
“您喜欢外国品牌?”她挖苦地说。
“不,我喜欢那辆车里的乘客。”
娜斯佳停下切菜的刀,一下子跑到厨房的窗户前,她家在十二层楼上,况且是深夜,她什么也没有看见。
“您在那儿都看到了什么?外面这么黑。”
“那是他们太大意,他们一开始把车停在了路灯下,还下车转了一会儿,后来才突然醒悟过来,将车子换了个地方重新停下。祝贺您,他们已经知道了您的住处。”
“不可能的事,”她说,“他们可能在打您的车的主意。”
她仍然站在窗前,背向着大门。当帕维尔的声音传到她耳边时,她吓得哆嗦了一下,因为帕维尔走动时,一点声音都没有。
“您别异想天开,”他笑了笑说,“在偌大的一个莫斯科,假如没有警察的协助,想在两小时内搜查到一辆汽车是不可能的。再说,即便是警察提供了帮助,也不一定能找到。”
娜斯佳转过脸来,不再往窗外看,继续做凉拌菜。帕维尔背靠墙站着,看着娜斯佳切菜。
“您是不是有点心不在焉?”帕维尔终于察觉到了什么。
“不是,是技术不太熟练。”她随便说了一句,一边把切碎的香菜未和茴香倒入装有西红柿和黄瓜的盆子里。
“您是不是一直和您母亲生活在一起?”
“不是,我长期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简简单革,有菜凑合着吃就行。”
“那您丈夫呢?您不给他做饭?”
“都是他给我做饭。听我说,如果他们知道我的住处,那么他们为什么偏偏今天才盯梢我?而且,即便是这样,他们可能在我上班的时候跟踪我,并且弄清了我既不是罪犯也不是冒险家。也就是说,他们对我没有任何兴趣。因此他们需要的不是我,而是您。他们跟踪我仅仅是因为等待我与您会面。您不认为是这样吗?”
“可能是这样。”
“那么您就没有必要保护我。”
“您想让我走,是吗?”
娜斯佳抬起头注视着帕维尔,而帕维尔又把目光移开了。
“是的,”娜斯佳镇静地说,“当然,这不是我要赶您走。我们先吃饭,吃完饭后您就回家。”
他向前迈了一步,两手交叉放在胸前,坐在凳子上。
“您是个出尔反尔的人,一会儿说舍不得自己的劳动成果,好不容易把我从萨马拉救出来;一会儿又要把我交给这两个人。只要我一出您的家门,我就会马上落入他们的手中。这样,您于心能忍吗?”
“您不是善于溜吗?那么您就大显一下身手。”
“那您就不害怕他们会出现失误吗?万一我得以逃脱,他们不还得继续留在您的楼下吗?您还记得在乌拉尔斯克发生的那件事吗?当时您曾威胁我说,你去散散步,而我一人呆在房间里,身上也没有武器,当时只因为您的存在才保护了我。而现在,我在这儿,他们就不敢来。但是,只要我一出去,他们就会来按您的门铃,你该怎么办?”
娜斯佳已做好了凉拌菜,在桌前坐下,面对帕维尔她思忖着:“他是对的,虽然我没有真正经历过将会发生的事,但我觉得他说得对。为什么他在这儿,他们就不敢来?对此我无法了解。不过,根据各种情况判断,帕维尔对此却深信不疑。应该认真地考虑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他们需要的是他,而不是我,那么我要是将他赶走,不等于将野兽直接往猎人那儿赶吗……他说得对,我是个出尔反尔的人。可是,天哪,我确实不想和他待在一起,他在这儿我就不得安宁,就像金属敲击玻璃的声音让人难受。可是,上一次,在我们到达莫斯科之前,我们在一起度过了三昼夜,而当时竟没有感到如此的别扭。可能是因为,那是我的任务,这一任务的完成是不以自己的愿望、情绪和主观感觉为转移的。它需要你付出一切,不管你喜不喜欢。但是,现在没有任何人强迫我忍受他的存在,而是我自己听从了他,使自己相信,并且努力反思,我做错了没有。由此而产生了情绪。”
“好吧,”她冷冷地说,“可以留下,只是我没有折叠床,您只能睡在地板上。”
“您甭操心了,我在厨房里坐着就行了。”
“那么您不睡觉?”
“不睡也行,不过我坐在圈椅或椅子上也能睡着,您别担心。”
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微波炉已将食物热好。娜斯佳不太情愿地站起身,从碗柜里取出盘子和刀叉。被酸奶油焖过〃奇〃书〃网…Q'i's'u'u'。'C'o'm〃的黄瓜的气味令她厌恶,她已食欲全无。但是她明白,她必须吃,否则,她很快会虚弱得晕倒。她一边勉强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想方设法转移注意力:考虑一下工作,想想丈夫。总之,愿意想什么就想什么,只是不去想坐在桌子对面的那个人。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帕维尔在,她就觉得不舒服,也不方便,她不能随便随便,即使衣服太紧,也不能解开衣扣,不能松腰带,不能伸直腿懒洋洋地坐在圈椅里。
绍利亚克吃着饭,似乎也无多大的食欲。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盘子,不过他还是表示出了应有的礼貌。
“谢谢,饭菜做得很好吃。”
娜斯佳默默地收拾盘子,将盘子放到盆子里,接着忙着倒茶。帕维尔这时又走到窗前。
“他们还在那儿吗?”她毫无兴趣地问道。
“有一辆车。”
“有人吗?”
“没有看见,可能坐在车里,也可能在房子周围溜达或者在楼梯口等着,不过这倒是一个好现象。”
“为什么?”
“倘若他们还在楼下,说明他们没有偷偷地往我的‘奔驰’里放什么东西;倘若他们已离开这儿,那么可以断言,将有一颗可爱的炸弹在等着我。”
两个人继而又默不作声地喝着茶,气氛越来越紧张。娜斯佳不想和帕维尔说话,她在考虑,如何分开住。让他在房间里坐着,看看电视,她自己则在厨房里待着,找点事做做,比如干点工作或看看书什么的。
“我走啦,”绍利亚克突然起身说道,“你干吗总是闷闷不乐呢?您不必替我找住处了。”
娜斯佳大吃了一惊,抬起头说:“您要去哪儿?”
“哪儿都行,回家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你说得对,我是不应该留在你这儿。”
“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
“因为您不欢迎我在这儿。请原谅,让您如此为难,我真是出力不讨好。”
娜斯佳如释重负。然而就在最后的一刹那间,她突然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惭愧。这是她——娜斯佳做得出来的事吗?在她的生活中,令她讨厌的人多得很。但是,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把符合个人兴趣的东西与原则性的东西区分开,把情感与工作利益区别开。就在近一个月之前,她曾以其非凡的想象力和机智勇敢将帕维尔从那些人的眼皮底下救了出来。当时她认为这样做是应该的,也是正确的。可是现在呢?他身处这种境地,而她却拒绝帮助他,这是为什么?难道仅仅是因为没有人命令她,让她去帮助他吗?
“留下吧,”她尽量做出一副亲切温和的样子,“请你不要生我的气,我是一个不太善于言语的人。当然,我们初次见面时,我是硬充了一回多嘴的人,那是一个例外。因此,请您千万不要认为我的沉默寡言与您有关。坦白地告诉您,倘若您能够宽容我的所作所为,那么我会感到轻松许多。在萨马拉时,那些曾在我们附近转悠的人以及您今天看到的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不相信您不认识他们,为什么他们总是跟踪我们?他们需要的是什么?我坚信,您能回答我的这些问题。可您总是沉默着,这不能不使我产生一种戒心。”
说到这儿,娜斯佳又陷入了沉思之中。帕维尔今天的举动,不像一个有着职业侦探素养的人所具备的。只要是一个有经验的人,他都会想方设法,使跟踪者暴露其身份,然而帕维尔却没有这样做。可见,对于他来说,在这种情况下只是为了避免与跟踪者接触,这是其一。第二,帕维尔肯定知道,这是些什么人,来自何处。帕维尔绝不是傻瓜,不是没有经验,也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不是一个在看到形迹可疑的人时就慌了手脚而急于溜之大吉的人。此外,在从萨马拉到莫斯科的途中,他与娜斯佳一起度过了整整三天的时间。丽塔神秘死亡之后,他与娜斯佳又一次见面,请求她予以帮助,换言之,他已经相当了解娜斯佳了。他知道,在情况不明时,娜斯佳绝不会盲目地溜之大吉,而要亲临非常危险的地方,仔细观察,使危险降至最低程度。要知道,在从萨马拉到莫斯科的三天中,她就是这么做的。往往是她去挑逗跟踪者,并兴致勃勃地观看他们的反应,然后作出推断。当帕维尔要去酒吧卫生间时,她没有考虑用什么巧妙的方法,而只是走到了两个跟踪者面前,放肆无礼地和他们攀谈起来。而帕维尔今天的举止——将娜斯佳塞进汽车里,使她远离尼古拉和谢尔盖,这一切不言而喻,非常有力地说明,他不仅知道这是些什么人,而且他还不想让娜斯佳知道这一切。他不愿意她采取一些行动,免得事后她以此为把柄而指责他没有远见,不给予她解决战略任务的机会。而娜斯佳是在汽车里恼火地训斥帕维尔的鲁莽轻率行事时才明白了这一切。她边说边仔细地观察了帕维尔的反应,帕维尔其实不是那种可以默默忍受女人责备的人,况且这不是由于碗碟未洗净而受到的责备,而是与他职业有关的责备。但是,他默默地听着她唠叨,未发表任何反对意见,没有为自己的行为据理力争。不仅如此,还向娜斯佳道了歉。他只认定一点:他可以忍受一切,只要娜斯佳永远不知道,这是些什么人。他做出一副保护她的样子,免得与他们交锋。而实际上,娜斯佳已经绝对深信,他保护的是尼古拉和谢尔盖,使之不与她交锋。
现在,娜斯佳等待着绍利亚克对她的话作出反应。他不会对她说真话,对此她深信不疑。但是,她倒要看看他如何解脱。但不管怎样,她都要帮助他,让他在她家里待到天亮。而为了报答她,他也不会表现出无礼,不会说出诸如“不关你的事”之类的话。她明白,为了报答,她只会听到模棱两可的谎言。她曾经对帕维尔说过:不必刻意追求别人对你说的是不是真话。需要搞清楚的是,为什么这个人认为在这种情况下有必要对你说这些话,并且他认为这些话是正确的,那时你就会知道真相了。
“您要知道,我不愿意详细叙述我在布拉特尼科夫领导下从事活动的细节,”帕维尔回答说,仍然不看娜斯佳,“您不会不明白,他是一位中将,一个重要部门的领导人,即便现在,也就是他死后两年多的今天,我仍然不认为我有权让别人了解我所知道的一切。这是别人的秘密,我认为,您一定会正确理解我的。”
“是这样的,”娜斯佳心想,“他已经开始支吾搪塞地回答问题了,下一步就等着谎言的出现。”
“毫无疑问,”她点了点头说,“我并不想染指您的职业秘密。我感兴趣的只是这两个人,这两个执著地寻找机会与您见面的人,您还知道,什么使我感兴趣吗?那就是我们的跟踪者只剩下一半,‘狼皮帽’与您失去了联系,我的爱慕者也与我失去了联系。他们再也不需要您了,而这两个人还在顽强地等待。我就不相信,您对此没有一个说法。如果您有想法,但不想告诉我,那我只能认为,您是在想方设法地欺骗我,您对我没有诚心。当您需要帮助时,当您要找您的姑娘时,而后来,当不知何故需要证明您当时不在现场时,同时又不想泄露令人感兴趣的您与米纳耶夫将军合作的细节时,您找到了我,您曾经需要我,现在您还需要我,其实您只是像使用物品一样使用我。对于一件物品来说,您无需作任何解释,因为物品就是物品,它应该正确地履行功能,而不会提出问题。”
“我认为,这纯属偶然,”帕维尔回答说,“在叶卡捷琳堡,四个人都被我们甩掉了,而在莫斯科,仅两个人就把我们找到了。依我之见,问题完全不在于这两个人已不需要我,而是尼古拉和谢尔盖对我的兴趣越来越大。当然,所有的人对我都感兴趣,只不过这两个人对我的兴趣更大些。我已经说过,我隐蔽得相当成功,正因为此我得以离开莫斯科。如果不是由于丽塔的事,我是不会回莫斯科的,他们也就找不到我。”
“您忘了,”娜斯佳亲切地提醒他,“他们找到的不是您,而是我。不过以后就该轮到您了。他们知道我的住处,这一事实本身就说明,在我们今天见面以前,他们就开始盯梢我了。我非常想知道,假如您现在不在莫斯科,那么情况会怎样?”
帕维尔震颤了一下,娜斯佳明白,她已经触到了帕维尔的痛处。“点到为止,”娜斯佳决定,“稍微作些让步,让他喘口气。娜斯佳呀娜斯佳,真拿你没办法。一会儿东一会儿西,出尔反尔,你这样做对你没有好处。”
“不过,公正地说,历史不相信假定式。因此,推论那些诸如若是……、如果……之类的不切实际的东西是毫无意义的。还想喝茶吗?”
“不啦!谢谢。我想对您说……”
“想说什么?”
“我想说,您不必陪我了,去干您的事吧。”
“天啊,我们彼此都这么客气,”娜斯佳心想,“他好像不愿意和我说话,是害怕,还是怎么啦?帕维尔·德米特里耶维奇,难道您不喜欢我们随便聊聊?那好,我们就都不做声。”
娜斯佳很快地就洗好了碗碟,随后进了房间,将帕维尔一人留在了厨房里。她终于可以一人独处了,而只有这时,她才有机会打开科诺瓦洛夫将军留给她的那封信。信封里有好几页纸,是文件的复印件,文件上写着:神秘的刽子手又杀死了一名罪犯,这名罪犯曾于1992年年底杀害了以民主化观点而闻名的议员及其全家。那次血案有五个受害者:议员本人,议员的妻子,议员的两个分别为3岁和8岁的女儿以及议员年迈的母亲,所有受害者都是被手枪打死的,而那把手枪则放在议员的胸前,枪口对着被打死的议员的下颏。刽子手在处理完又一个牺牲品后,将手枪也放在了死者的尸体上,这与三年多以前的情形完全相同。
这起案件完全不是发生在前两起案件发生的那两个州。因此,必须查询有关干部变动的文件。现在,娜斯佳认为她的一些说法不是那么很近乎情理,也可以找到那个在侦查血案期间曾在两个地区中工作过的民警机关的工作人员。但是,还要不要找到曾在三个地区中工作过的人呢?这大可不必。最可能是刑侦情报是从三个地区的内务机关流失的,而这份情报则“流入”了一个人手中,这个人决定承担司法职能。或许,刽子手的一些朋友在这些地区的内务局工作。也可能是,刽子手买下了他所需要的情报。现在,收买民警的现象司空见惯。前不久,在莫斯科进行了一次检查,结果表明,在七个巡逻小组中,只有一个在履行值班职责,其余的六个巡逻小组都到私营商业地点收集贡品去了。
娜斯佳盘腿坐在长沙发上,周围摆放着文件,她已陷入了沉思。屋里一片寂静,似乎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什么也不会干扰她。当她忽然想起什么的时候,已是深夜1点忡了。她迅速把文件收起来,从沙发上一跃而起,走进厨房。帕维尔以其喜欢的姿势坐着——身子微微向后仰着,靠在墙上,两手抱胸,双眼紧闭。面部毫无表情,薄薄眼皮下的两只眼球一动不动,娜斯佳还以为他睡着了。于是她小声说:
“给您打地铺吧。”
绍利亚克立即睁开了眼睛。
“不必啦,我已经说过,我坐着也能睡着。”
“难道您愿意这样做出牺牲?”娜斯佳嘲笑地问道,“或者是您继续硬充能够不吃、不喝也不睡的超人?”
“您觉得怎样舒服,我就怎么做,”帕维尔平静地回答道,“如果您认为,我睡在您房间的地板上您会觉得更好、更舒服,那我就睡地板。如果您为我的存在而感到不安,那么我就坐在厨房里。请您明白,我非常珍惜您给我提供的帮助,所以我不想使您有不舒服的感觉。”
“瞧你说的,”娜斯佳暗自思忖着,“行,既然你说了这么一大堆的漂亮话,那你就继续待在厨房里吧!要知道,这样做会更加令我不安的。那么,就让你睡在沙发旁边的地板上,这样可能好些。不管怎样,我可以随时看到你,而无需留心厨房里的声音,不必胡思乱想,你在厨房里干什么,会不会在磨一把大刀,想刺入我的咽喉。”
娜斯佳拿出褥子,扔在房中间的地板上。又从立柜里拿出枕头、毛毯以及一套床上用品,然后就去洗澡间淋浴。当她从洗澡间回到房间时,帕维尔已经躺在地铺上。他身上盖着毛毯,枕头上套上了枕套。然而,床单和被套都叠得整整齐齐地放在圈椅上。娜斯佳发现,圈椅上只有帕维尔的羊毛衫,却没有其他任何衣服。她顿时明白,他没有脱衣服,就像她与他一起在旅馆里过夜时,她也是这样钻进被窝的。
娜斯佳关了灯,钻进被窝,她想睡觉,但无法入睡。于是,她缩成一团地躺着,干脆继续考虑有关刽子手的一些事,想想如何制服他,并且也考虑帕维尔和两个跟踪者。绍利亚克非常安静地躺着,可她还是难以忘掉他的存在。有时她也能睡一会儿,但总也睡不踏实,心里忐忑不安,很快就又醒来,浑身打颤,感觉越来越糟糕。终于,她不得不放弃休息的念头,干脆就等着7点半时闹钟的铃声响起。
电子表刚响第一声,娜斯佳就按住了按钮。她立即起床,然后就进了洗澡间。十五分钟后,当她从洗澡间出来,发现帕维尔已经不在屋里。娜斯佳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外面既没有绍利亚克的黑色“奔驰”,也没有看见那辆银白色的“奥迪”。她莫名其妙地耸耸肩,就开始煮咖啡。一夜没有睡着觉,她的脑子有点糊里糊涂,木得很,思维也变慢了。不愿意动脑子。
当娜斯佳喝完第二杯咖啡时,门铃响了。娜斯佳吓了一跳,去开门之前,她先走到窗前,看到了帕维尔的那辆“奔驰”轿车就停在她的窗户下面。
“请原谅,”帕维尔走进屋里,冷冷地说,“我想检查一下,看看他们是否把爆炸物之类的东西塞到了我的车里。顺便把他们送到远离您家的地方,这样您就可以安心去上班了。”
“那您干吗又回来呢?”娜斯佳吃惊地问。
“想与您道别。明天,也可能今天,我就要走了。短期内我们未必能够再见面,当然,假如再发生什么事,则另当别论了。您殷勤地接待了我,我总不能连一点礼貌都没有。此外,我曾允诺,早上我送您去上班。”
“瞧,这个滑头!原来天不亮你就起床,是有目的的,要把这两个人送到远离我的地方。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情愿我与他们来往呢?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害怕让我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娜斯佳暗忖道。
“这倒不必,”娜斯佳笑了笑说,“我可以乘地铁去上班。跟我一起用早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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