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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等待-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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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阿满所在被炉中一动也不动,即使天黑了也无意去把灯点亮,仔细想想她根本不需要电灯……黑暗中传来阿满站起来的气息,客厅的灯管突然闪着闪着亮了起来,当四周变亮时,明宏看到她手摸着墙上的开关站着,然後走向厨房。灯光对她根本不具任何意义,可是每到晚上她一定会打开电灯,他无法理解她为何要特意这样做,也许是告诉附近的人,我在家里哦!也许为了防小偷入侵吧?或者只是一种习惯?
(书)灯管可能已经很久没有替换了,灯光显得很微弱,光线当中还混着黄色的成分,被灯光照射出来的物体轮廓都很模糊,但看起来非常柔软,几乎要融於空气当中似的,要是灯管的寿命走到尽头,灯再也不亮了的话,她是否会发现呢?他想象着她每天晚上习惯性的按下不亮的灯管开关的情景……厨房突然响起玻璃碎裂的声音,明宏抬起头望对面的方向看,猜想可能是阿满掉落了玻璃杯之类的东西,将它打碎了。
(屋)看见她两脚僵硬地站在铺着地板的厨房当中,并没有穿袜子的她,跟之前明宏在玄关处看到时一样赤着脚,而四周都是散落的玻璃碎片。
明宏强忍着不让自己站起来,失明的她要避开玻璃碎片走路似乎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但他不能去帮她。
阿满战战兢兢的蹲下来,两手开始在地板上摸索,试探性摸索着地上的状况,以避免被玻璃碎片割伤手,她将碎片一片一片拿起来移到旁边,然後慢慢的前进到厨房的角落,花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後,改采用脚尖搜寻着厨房角落,原来那里放着一双老旧的拖鞋,以备不时之需。
看着她手上拿着竖立在一旁的扫帚,开始清理一地的碎片,明宏终於松了口气,她用扫帚收集脚旁碎片的动作看起来非常熟练,也没有受伤的样子。
明宏心里思索着,这个叫本间满的女性究竟是一个怎麽样的人啊?他对她几乎一无所知,看起来他是一个人独居在这间房子里的,难道她没有家人吗?是住在别的地方吗?但明宏又觉得她这样的情况和家人分开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她的视力有障碍,要是有家人就近照顾应该比分开住在远处来的有人性吧。
回想起这几天他观察的生活模式,他实在找不到她非住在这里的必要性,从年龄上看来,她可能是大学生或是大学刚毕业吧?她没有去学校,也没有从事工作的迹象,只是每天躺在家里过日子;而她每天洗衣服、打扫——看着一个眼睛看不到的人拿菜刀切蔬菜、用炉火做料理的情景着实让他气都不敢喘一下,但是他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即便是全盲的人也可以独立的炸天妇罗,也许是习惯的因素吧!不做家事的时间,她就像开关被关掉一样,整个人虚脱的躺在榻榻米上——她是怎麽生活的?哪里来的生活援助呢?
现在的她拿着簸箕,用扫帚将聚集在一起的玻璃碎片扫进当中——侵入这栋房子已经第五天了,明宏从没踏出过这个房子一步,大部分的时间都一直坐在客厅里,只有她到二楼去睡觉的半夜,他才会离开客厅,在一楼走动;这期间他都会去吃东西,上洗手间……甚至借用浴室,他每晚都会吃一点放在冰箱里的东西:例如将果酱涂在面包上,送进嘴里;切好的番茄放在保鲜盒里,他便会抓起番茄片吃下去,可是如果一下子吃太多,可能会被她发现食材减少的事实,他也会将盒装的牛奶倒进杯子里饮用,将用过的杯子洗净擦干,在做这些事情的当下,他还不时的注意她会不会突然从楼梯那边出现。
溜进这间房子的第一个晚上,他曾经到紧邻着客厅,好像没有人使用的房间里看过,打开橱柜看到折叠的整整齐齐的棉被——心想自己在天寒地冻的夜里睡在没有暖气的房间里可能会冻死吧?可是擅自点起暖炉或被炉,万一她哪天突然出现,那麽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启的暖气用品便会引起她的怀疑,明宏不敢确定自己一定可以在她早上起床之前醒过来……他好想盖着那些棉被睡觉,但又想到万一她突然出现,可能没有足够的时间将棉被叠好……後来发现房间的橱柜里有男人的衣物,明宏索性拿那些衣物在身上取暖,穿上颜色朴实的毛衣,心想惴想着这些衣服是谁的?同一个橱柜中也塞着西装和领带,他推测可能是她父亲的东西,那麽她父亲现在人在何方呢?第二次到那个房间去搜寻,发现房间除了橱柜只有简单木桌和书架摆放其中,约6坪大的和室,书架上是一些有关经济学方面的书籍,上头还有相框,相片中是一个看起来像小学生的少女和一个像是父亲的男人,少女有着目前阿满的影子,可能是小学运动会时拍下来的照片吧!她身上穿着体操服。两人都对着相机开心的笑着,发现年纪幼小的她注视着相机的镜头,明宏当时一边心想着小学的她她应该还有视力吧一边回到客厅,坐回角落,将背靠在墙上睡觉。
而前天白天,玄关的门铃响了,明宏好焦躁,万一有人要进来,他就得从厨房的後门溜出去,要不就得藏身到客厅隔壁的房间里——他躲在厨房里竖起耳朵倾听,来访的客人是个女性,好像是帮阿满将被风吹跑的衣物送回来,和阿满聊了几句之後便回去了。当天晚上,明宏打开电视,并将音量开小,不知道是不是对世界上的事情没什麽兴趣,阿满看电视的时间并不长。对失明的她来说,电视跟收音机几乎没什麽两样,然而她让房子里保持寂静无声的时间却格外的长,客厅里也没有摆放可以播放音乐的机器,他猜想她位在二楼的房间里也许会有音响装置。
明宏也不是常看电视的人,不过却偏好深夜播放,算不上是一个节目的环境影像,他转到那个频道,将音量关小,如果没有紧贴着电视坐着,只怕都会因为外头的风声而听不见,於是他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坐法,电视机随着使用的时间慢慢发热,但说要温热整个房间,这样的热源实在太微弱了,尽管如此,对紧贴在电视机旁边的明宏而言,电视机扮演的角色与其说是电视,不如说是会出声的暖气设备。
昨天一早,阿满就披上粗糙的外套,一副外出的装扮,明宏在一旁观察她的一举一动,玄关的门铃一响她便出门了,明宏并没有去确认外头的状况,但是听到一个不是阿满的女性声音从玄关传来,心想大概是她的朋友吧?阿满不在家时,明宏便可以轻松的度过那段时间,要是她能更频繁的外出,那麽明宏也许会比较好过吧……有视力障碍的人都会拄着白色的拐杖出门,这样的想法是什麽时候学到的啊?也许是小学时在某个课堂上学来的,那麽她也会拄着白色的拐杖外出吗?到目前为止,他并没有真正看过她外出时的样子,顶多是拿着洗好的衣物从厨房的後门出去而已,除此之外,便是拿着垃圾到外头去,或是拿着邮件等等,这些工作都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就结束了。
就算视力有障碍,只要能够熟练的使用白色的拐杖来探寻四周状况,一样可以在外面活动吧!所以视觉障碍者应该会更频繁的外出才是——之前明宏是这样想的,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话说回来,当阿满外出时,明宏其实大可以自由的在房子内活动,但是大部分的时间,明宏还是坐在客厅的角落。他坐在那个位置,望着窗外的车站月台,他并不像在像空巢一样的房子当中徘徊,虽说已经擅自闯进人家家里的他,还在乎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情有点可笑,可是即使只是打开一个架子都让他犹豫好久,因此他决定在外头还有太阳的时候,都要一直呆在客厅里不动。
照道理说不应该太频繁的观察她才对,也不应该再知道太多,他这样告诉自己,他只是希望能在这里躲上一阵子,然後再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离开,不能打乱她的生活,即便是窥探人家的生活,也应该局限在最低限度——这是擅自闯入人家家中,使用别人资源的人该有的基本礼貌。
他想起不久之前在印刷公司听到松永所讲的话,跟踪明宏,窥探他生活隐私的事情。松永甚至提议用摄影机偷偷拍下来,他永远无法忘记听到这些话时内心所产生的恐惧感,从此之後当他走在路上时,一个人在房间里时,总觉得好像有人在偷窥自己那般的恐惧感,绝对不能让她产生当初自己感受到的窒息感和压迫感!可以的话,他希望在她还没有发现到自己的存在时就离开这个房子,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明宏定睛一看,正在厨房清扫玻璃碎片的阿满就快结束作业了,她将扫进簸箕里的东西倒进放在厨房一角的桶子里,那个桶子可能是她整理危险物品所使用的,玻璃碎片落入桶子里,发出互相撞击的声音。连躲在客厅里的明宏都可以听见。
清扫完毕之後,她将拖鞋脱掉摆到厨房的角落,拖鞋的任务似乎到此告一段落了,她赤着脚离开厨房,从人在客厅里的明宏的视野中消失。他听到她在走廊上走路的脚步声,紧接着听到她爬上楼梯的声音,脚步声是流畅而连续的,以一个使命的人而言,算是非常轻巧的补番,距离睡觉的时间还早,客厅和厨房的等都还亮着,明宏心想她大概很快又会下楼来了。
明宏小心翼翼的起身,在她醒着活动时,或是没在洗碗或是吸尘器打扫时四处走动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可以的话他宁愿定在原地不动。不过他很担心散落在厨房里的玻璃碎片。他走上前去,将东西捡了起来,毕竟万一她踩到而受了伤就很危险了——有一块玻璃碎片掉落在比阿满想象中还远的地方,那是一块又大又尖的碎片,明宏将碎片丢进桶子里,趁她还没有回来之前回到客厅。
十二月十五日,关进房子的第六天早上来临。
寒意并没有因为明宏擅自借用衣服穿就完全消除,脚尖冷到宛如冻结般的僵硬,那种麻痒感以及从窗口射进来的阳光使明宏醒了过来,环视四周的他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但随即意识到自己是睡在别人家的客厅里。
他确定阿满还在二楼的房间并没有下楼来,不禁松了口气。他觉得早上醒来是最危险的时候,他担心阿满已经起床呆在客厅里,自己却在不自觉的情况下发出任何声音——她应该没有迟钝到在这种情况下还没有发现有别人在场吧?
七点,二楼响起闹钟的响声,她每天早上都在这个时间起床;明明不用上学,为什麽总是在固定的时间起床呢?对她而言早上代表什麽意义呢?要不是闹钟发出响声通知,她也许不知道太阳已经升上来了,万一他悄悄按下闹钟的话,她是否会认为还在深夜而一直睡下去呢?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有人走下楼来的声音。
明宏在深夜活动时,曾经确认楼梯的状况,他想起当时的事情:由於这是间老旧的房子,楼梯的坡度很陡,楼梯和走廊的地板一样,是用表面像被水濡湿一样有光泽的黑色木材制成,摸起来跟看起来一样有一种光滑的触感,楼梯很容易滑脚,屋主也知道会危险吧?所以在接替的一端铺设了止滑垫。
举目望去,楼梯上头消失於深夜的黑暗,他想点亮楼梯的灯,遂按下附近的开关,但是并没有灯光亮起,是灯管坏掉了吗?她知道楼梯的灯不亮吗?不管知不知道,她总是在那片黑暗当中,若无其事的生活着;早上起床,换好衣服,沉溺於自己的思索,换成一般人的话,大概就搞不清楚走廊延伸到哪里或楼梯从哪里开始吧?然而她却理所当然的生活着,就好像房子中的黑暗是她习惯的世界的一部分。
明宏凝视着楼梯前方的黑暗,心中想象着她爬上楼梯,毫不犹豫的走进黑暗当中……她的背影浮现在明宏脑海中,黑色的阴影落在她头上,随即上半身跟着消失於黑暗当中;她的身体随着往楼梯的上方走去而钻进黑暗,连最後看到的脚尖都完全融入黑暗,忽然间明宏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觉得她不像是一个人,而是在略微脱轨的世界当中存活的有机体……早晨的寒意让明宏全身不停的发抖,他抱着膝盖,用力的将身体缩成一圈,蜷曲在客厅的角落里,每天早上他都得保持这个姿势才行。因为他怕自己伸出去的脚会绊倒她。
在洗脸台洗过脸之後,她顶着一张睡意惺忪的脸来到客厅,於是明宏的呼吸变浅,身体变得僵硬。每天早上,意味着一天开始的这一瞬间最让他感到紧张——她走近客厅东侧的窗户,她的脚就在距离明宏的脚尖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要是明宏把脚伸长,就会被她踩到,他只好用尽全力的缩着身体,当他把视线往上看时,阿满的脸几乎就在他的正上方。
她打开窗锁,将窗户打开,让冰冷的空气流进房间里面,精华了封闭而沉静的空气。每天早上,她大致上会在这个时候做这件事情,只是时间上多少有些落差。
明宏从以前就知道她有这种习惯,所以在这个房子里迎接第一个早上的时候,他就是弯着脚度过的。到目前为止,他很幸运的都没被发现,她大约用十分钟的时间让窗户开着,然後又关上窗户,这期间明宏只能死命的忍着那股冻人的寒气,做完流通空气的日课之後,她便打开暖炉和被炉,一个人关在客厅里,她抓起放在北路上的遥控器,打开电视的电源。当遥控器指向电视的那一瞬间,坐在电视旁边的明宏以为是指向自己,不由得心中一惊。
电视就在旁边,因此明宏看不到电视的画面,从声音判断正在播放新闻节目,平常她鲜少看电视,因此这个举动让明宏觉得很讶异。
被炉才刚刚打开电源,大概还没有温热吧?她抓住被炉的棉被,弓起背来,全身因为寒意不停地哆嗦,从她的样子看不出到底有没有专心在听电视的播报声。
窗外传来电车行驶的声音,明宏隔着冰冷的窗户看着月台,看得见通勤和通学的人都站在月台上,被进站的电车逐渐挡住而看不见了。
电视节目从全国播放的专题切换为地区性的新闻,讨论的是位於隔壁城市的话题,人们好像开始为迎接圣诞节而妆点起饰品了。
电车在窗外缓缓的启动,明宏突出的七夕在尚未温热的客厅里的冰冷空气中冻成白色气体。
新闻主播转换了话题开始谈起前几天在车站发生的意外,就是松永年雄死亡的新闻。
明宏内心一阵悸动!他想看看电视画面,但是一有动作,就会被阿满发现;电视机明明就在旁边,他却只能听到声音,这让他觉得心焦不已!新闻好像这在播报松永年雄的葬礼画面,可能是公司的同事们聚集在一起表达悲伤的影像,新闻主播继续以淡然的与其说明松永死亡当时的状况,主播并没有说出「被人从月台上推下去」这样的话,只陈述着警方目前正积极的在搜寻行踪不明的同事大石明宏。
当明宏屏住气息,紧张不已之际,新闻切换成比较轻松的话题,而他此是此时才开始盗冷汗的,他知道警方正在搜捕自己,有人因为他人的心智脱序而失去性命,也难怪警方卯足了劲在追捕自己。他想起松永死後的事情,站在同一个月台上的女人看着明宏的脸,脸上露出了恐惧的表情,之後她慌张的离开明宏的旁边,这画面一次又一次在他的脑海中播放。
警方立刻查出从车站中逃走的年轻男人是他,这并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来事发之後,他就没有到公司上班,如果再稍微过滤一下对松永心存杀意的人,就立刻可以锁定目标了;自己曾经明确的对若木说过:我想杀人!公司的人现在会怎麽说呢?一定互相转述着一些关於自己却参杂着他们个人虚伪与事实的谣言吧。然後明宏又想到在老家的家人,老家很远,他不认为刚刚的地区性新闻会在老家所在的地区播放,但是警方应该会打电话通报吧?
他想象妈妈一手拿着电话,听到消息时饱受冲击的样子,她是如何承受「令郎将公司的前辈从月台上推落加以杀害」这样的消息呢?心头没来由一阵剧痛,明宏一向不是会制造问题的孩子,家人一定会感到很惊讶,即使是念书时家人也从来没有因为他做了什麽坏事而被教导学校过。他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弟弟,弟弟曾经因为发高烧而住院,当时明宏才刚升上锅中,妈妈一直跟在弟弟身边照顾,家里虽然有奶奶帮忙煮饭,但是味道跟平常有些许不同,奶奶都把蔬菜切得大块大块的,他便从这些细微的事情体会到妈妈和弟弟不在家的事实,妈妈会从医院打电话回来,有时候是明宏接的。
「大家都还好吗?」妈妈这样问,於是明宏一边回话,一边想起妈妈令人怀念的摸样,事实上那次住院也不过只有一个晚上而已,可是隔天早上便跟平常不一样,父亲哥哥都抱怨找不到袜子,平常由妈妈为大家打理的大小事物都像在哪个早上失去依靠一样,造成一场混乱,所幸弟弟很快的就复原了。
明宏读高中一年级时,哥哥就读同一所学校的二年级,有时候他们会在学校里碰面,明宏为此很伤脑筋,他跟兄弟和家人会有适度的交谈,也彼此知道书架上摆的漫画书种类,相互理解甚深,但是他跟学校的同班同学们鲜少有亲密的对话,虽然念小学时他还可以轻松的跟大家对话,可是随着年龄的增加,这种情况就愈来愈棘手,所以在校内和哥哥碰面时,他不想让哥哥知道自己跟同学不亲近的事情,他觉得这种事呗家人知道了是很可耻的事情。哥哥和弟弟在家时经常提起朋友的事情,可是他没有,他和同学之间并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可以拿出来讨论。
哥哥曾经在高中学校的走廊上叫住他。他回头看见哥哥跟朋友们走在一起,而哥哥独自朝着明宏跑了过来。
「你背上贴着东西。」
听哥哥这麽说,他用手摸着自己的背,发现有人用胶带将小纸张黏在他背上,上面用麦克笔写着一些商人的话,这是常见的恶作剧手法。他立刻就察觉是之前他跟班上一个同学撞到了肩的时候被贴上去的吧?
「常有的事,常有的事。」哥哥从明宏背上将纸张撕下来,揉成一团丢掉。然後哼着歌跟朋友们会合。当时哥哥经常会哼流行歌曲,他听到哥哥很愉快似的跟朋友说那是我弟弟。
他很感谢哥哥并没有针对纸张一事多作想象,可是他还是觉得很羞耻,他独自站在走廊的正中央,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其他学生都可以避开的走过他身边,也许是嫌他挡路吧?他站在学校的走廊上,陷入一种身体好像要消失了的情绪当中。
大学念一半,他便决定辍学进入印刷公司,当时他开始独居,也几乎断绝和家人的联络,顶多半年打一次电话,他觉得再让自己感觉没有家人会过的比较轻松,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怎麽去适应在家中和在外头的代沟,在家里他可以跟兄弟很正常的互动,但是在学校里,他完全没办法融入人群,甚至带着半轻蔑的心情看呆那些聚在一起快乐聊天的同学。尽管後来开始独居,进入印刷公司上班也是一样的情况,索性当做自己没有家人,一天过一天还比较好,这麽一来,当他在公司里感到寂寞时,便不会想起家人了。
而现在,明宏正遭到警方的追捕,家人是会引以为耻呢?或者为他担心?自己为什麽要潜进这间屋子呢?该不该去自首呢……不!在遭到警方逮捕之前,他有一些事情必须完成,所以他必须躲在这个房子里,明宏尽可能不发出声音,抬起手腕看着手表,就快七点二十分了,照惯例,对号列车应该快经过车站了,那是在六天前早上夺走松永年雄声明的电车。碾死人的电车会落得什麽下场呢?只是加以清扫,然後立刻又在这乘客往前飞奔嘛?或者会将车厢替换下来呢?
被炉可能渐渐的加温了吧?因为阿满的表情显得很平和,不知道是因为想睡觉而定住不动,或者是因为不想动所以一直没动。早上的太阳从窗口斜射进来,在手表的玻璃镜面上形成一道反射的逛,可以照射到阿满的脸上,形成了一个小圆圈,她所坐的地方笼罩在阴影当中,因此可以很明确的看到光芒的圈影,白皙的肌肤上只有那个小圈圈闪着光。太阳形成的光带从云层之间垂射下来,在客厅的地面上圈出一个圆形,闪着光芒,明宏的脑海中浮起一个神圣的景象。
只要稍微转动手腕,手表的角度就会改变,她脸上的光圈就像一块白而模糊的东西在皮肤上游移着;而她动也不动,似乎没有注意到光圈在她脸颊上滑动的事情,光越过她的鼻梁,与她那像玻璃珠一样的瞳孔重叠,反射光照出漂浮在客厅里空气的尘埃,似乎被她的瞳孔吸进去,深入眼睛当中。然而她并没有做出觉得刺眼而边开眼睛的举动,此时窗外响起对号列车如狂风吹起而过的声音。
伸进被炉里的脚尖开始感受到红外线的热度,打开电源直到温度到达暖和的这段时间总让阿满感到不耐,环路也是会造成一样的情绪。一想到只能无力的等待变暖之前那段寒冷的时间,她便会以自己曾经在青春期认为干脆不用被炉和暖炉活血会比较好一事。
她想听听新闻,遂将电视打开,果然如她预期的播报车站发生的意外,与其说是意外,应该算是谋杀吧?一个叫「ㄙㄨㄥ ㄩㄥ ㄋ一ㄢ ㄒㄩㄥ」的男人因从月台上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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