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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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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愣了一愣,在女孩那纯净的目光中她看见无法回避的光芒。她想了一会笑:“那你就自己创造一个游戏,你自己定一个游戏规则。”

小女孩看着老人,似懂非懂,过了一会,她笑了,她高高的举起了魔方,狠狠的摔在地上,魔方顿时四分五裂,她笑:“看,现在我可以重新定规矩了。”

萧婆娑猛然间从梦中惊醒了,夜还很深,可是,她的眼前满满的都是那个破碎的魔方,那个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遗忘和远去的童年,正如那个支离破碎的魔方。

正如童年一样,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当她来到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一切都变得残酷无情,她再也没有后悔的机会。

萧婆娑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大兴宫里什么都缺,独独是不缺人的。

虽然死了两个太监,让整个大兴宫是波涛汹涌了几天,可是,很快又平静了下去。每个人都忙着,谁还在意那在过去的日子里死掉的人呢?

因为,要过年了。

对于萧婆娑办得事,杨广没有做出任何的批示,只当是默认了。

萧婆娑后来才知道,不是杨广默认,而是那些掖庭的猫腻他早就知道了。他刚刚坐上了皇帝的宝座,本来国库就有些吃紧,而这后宫里耗费了太多银子,他想管,却分身乏力,又拉不下这个脸,正好将这事交给了不要脸的萧婆娑。

原本只是想就着这个机会把她推上进退两难的地步,却不想她却利落的办了这事,虽然杨广心里多少有点不舒坦,可是,面对着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他还是很快对于那点小舒服就忘怀了。

很勤快的跑了安仁殿,明里暗里的夸奖萧婆娑是一位多么贤明的皇后,简直把自己不久前几乎将这位贤明皇后都要掐死的事实抛到了脑后,甚至还很脸皮厚的的从萧婆娑这里顺走了梁秋雪绣的几个绣片杯垫。

萧婆娑对于这样的结果,除了冷笑以外没有任何的表情了。

看来,自古老板都是最不要脸的,什么好事都是老板占尽了。不过,也倒是罢了,面对着满后宫说皇后又得宠这样的风言风语,杨广的那点龌龊心眼,她也就不计较了。

虽然杨昭是她保命的底牌,可是,真正能让她在这大兴宫里巩固地位的不是那一方玉玺,而是,杨广的宠爱。

既然杨广现在要制造这样夫妻恩爱的假象,她就大方接受好了,反正对于她来说,这没有任何的损失。

一个实至名归的皇后的日子确实比一个只有一方玉玺的皇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自从宫里盛传她再度受宠的消息,她就发现这后宫所有的人都对她更加的客气了,别管真假,这个效果是十分好的。

可是,只有杨广和萧婆娑自己知道,这不过都是一场自欺欺人的闹剧而已。不过,这又何尝不好呢?

他们是帝后,他们是最尊贵的一对的夫妻,他们是天下的表率。

其他的,又有什么重要的?

除夕越来越近了,这个个地郡的大小官员和封王都要进这长安来朝拜,这是历来的规矩。作为皇后,自然是要和皇帝杨广一起接受这些官员和他们夫人的朝拜了,不过对于萧婆娑来说,这又多了另一个意义。

因为在这些官员和封王中,她可以见她的哥哥——吕国公萧琮。

这对于现在这位萧皇后来说,这是意义非凡的,所以萧婆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见到这位她从未谋面的哥哥。

正文 第四十二章 萧琮

第四十二章萧琮

作为皇亲国戚,吕国公萧琮是可以提前从自己的封地江陵出来的。他带着自己的夫人韩若兰以及二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提前了一个月就从封地里面朝着长安赶了。抵达长安的时候还差半个月就到除夕了。

才到了长安的第二天,照惯例,萧琮带着夫人和两个儿子以及女儿去甘露殿见了杨广。虽然杨广心里对于萧婆娑并不待见,可是,对面萧琮却十分的客气。作为南梁的末代皇帝,萧琮的妹妹不但是当今大隋的皇后,而且,在高祖时代(注:杨坚),高祖就对萧琮委以重任,不但镇守着江陵,更是允许他们在大隋的庇护下,仍然拥有着自己的国号,并且多次表示大隋和梁国永世友好。

只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些不得已的事情,大隋才将梁国废除,不过,依然对这位梁国的末代君主以礼相待,不但是一品的柱国,更是有丰厚爵位的吕国公,真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势。

到了杨广这一代,更是对萧琮动不得。不但因为他官居要位,更因为此人手中握有大量的兵权,其实,这也是杨广就算最厌恶萧婆娑的时候也不敢轻易废除她的主要原因。自己的妹妹被废了,就算萧琮对于大隋忠心耿耿也难免他心里不会有气,而且他的封地在江陵,那更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军事要塞,只要他一开缺口,这西域的党项、虏人就难说不会长驱直入,直取长安。

种种原因,让杨广对这个大舅子十分的忌惮,所以,对他也愈发的客气起来。

他知道,只要萧婆娑在自己的手里一天,这个大舅子就会永远为他驻守着那江陵要地,和大隋永生永世的和平下去。所以,无论后宫怎么闹,对于萧琮的加官进爵,赏赐是一点都不会少的。

大舅子和妹婿,臣子和皇帝,这实在是一个很奇妙的组合。两个人本来就是一年见一次面,只是原来见面除了场面话,基本没有什么交集。而现在他们除了这亲戚关系之外,更是君臣,所以,话题也就从萧婆娑的身上转移到了国家大事上,没有想到,这一来二去越说越投机,最后萧琮竟然让宫人将韩若兰和二个儿子以及女儿先回驿馆,他自己脱去鞋袜,和杨广一同在甘露殿里开怀畅饮,直达天明。

第二天,萧琮又睡了半天,才在下午带着老婆儿女去安仁殿见自己的宝贝妹妹去了。

虽然是见宝贝妹妹,可是毕竟现在不是她做太子妃的时候了,她现在是堂堂大隋的皇后,萧琮见她也是要行君臣之礼的。

“臣萧琮见过皇后……”萧琮还没有跪下去,萧婆娑已经从上座快步冲了下来,一把扶起了萧琮,声音呜咽:“二哥……”

其实,这并不是萧婆娑演戏,只是她的这具身体见到了萧琮自然而然就做出的举动,这大概是所谓的真情流露吧。虽然萧皇后这个皇后做得窝囊了点,可是,萧琮的吕国公确实顺风顺水,可以想象身处深宫的萧皇后是多么渴望这一年一度的相会。

萧琮见着妹妹,忍不住也湿了眼眶,他伸手,想同原来那样亲昵的拍拍妹妹的脊背,可是,最终没有落下去。

他们虽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更何况,面前的这位不是别人,而是大隋的皇后。

他仔细的端详着面前这穿珠带翠,一身华服,美得倾城倾国的妹妹,许久之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娘娘,你瘦了。”

萧婆娑忙用丝帕捂住了脸颊,背过身躯,双肩微微抖动起来。

韩若兰在一边见着这样的气氛,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擦了擦眼泪,快步走上前去,扶住萧婆娑的肩头,轻声道:“娘娘,这不是好事吗?好不容易见面了,怎么还伤心上了?”

萧婆娑又抽泣了几声这才回过头来,她的一双眼睛含着满满的秋水,波光淋漓,明艳中别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情。她一边紧紧的拉着韩若兰的手,一边拉着萧琮的手,走到了一边的榻上坐了下来,左右看着,好久才说:“二哥,二嫂,你们这一年可还好?”

萧婆娑其实很辛苦,要知道,刚才那见面时候的呜咽可以说是这萧皇后身体的真情流露的话,那么现在就完全要靠演技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两口子,也不知道他们曾经对自己是什么样,只是从碧珠和若瑾的嘴里细碎的得知,他们对自己是很好的,这才能做出相应的反应。她努力把他们想象成自己最亲的人……事实上也是,所以,很快就能适应了这样的温情角色。

“好,有你在,能不好吗?”韩若兰又擦了擦眼睛点头笑着,她的性格其实和萧琮很像,都是那种宽厚温柔的人。她细细的捏着萧婆娑的手,眼眶又红了起来:“这才一年没见,你怎么又瘦了,我记得你没嫁人的时候,那小脸蛋都是圆的,这些年倒反变长了。”

萧婆娑破涕而笑,也紧紧的握着韩若兰的手:“二嫂,那个时候我才十三岁,自然是胖的。”说到了这里她忍不住鄙视了这万恶的旧社会,什么玩意啊,十三岁的小孩就嫁人生孩子了,怪不得这时候的人都不长命。

萧琮虽然很疼爱妹妹,可是,这女人和女人之间的话他又插不上嘴,只好说:“娘娘,前些年,你一直说臣不带铉和钎来给你看看,这次内人特别带来他们给你看看。”说着他挥手让三个儿女上前来一一介绍道:“大的这个就是铉,今年已经十二了,小的是钎也已经有十岁了,最小的那个是娉婷,今年才九岁。”

三个孩子十分的乖巧,见到了萧婆娑立刻就下跪,齐声喊道:“儿臣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快起来吧,都是家里人,干嘛还行这样的虚礼?”萧婆娑连忙让几人起来,又拉着几个孩子看来看去,最后微笑着指着小女儿娉婷说:“这娉婷长得可真好看。”

“父亲从小说,儿臣长得像姑母,可是,却没有姑母好看。”娉婷的嘴很甜,看着萧婆娑笑:“原来娉婷是不相信的,今天见了姑母才知道,父亲没有骗女儿。”

萧婆娑微微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古代的孩子都这么人精吗?简直什么好听就捡什么说。她从耳朵上取下了一对掐丝镶嵌琉璃的耳环,给娉婷带上:“你这个小人精,就会说好听的,姑母哪有你好看?姑母都老了。”

正文 第四十三章 报国寺

第四十三章报国寺

这一家子的相见欢还没有表演完,杨广又派人来叫萧琮了,说是有些事要讨论。萧琮一听这个话,立刻就心领神会,这估计是昨天唠嗑没有唠够,酒还没有喝过瘾,现在又召唤自己过去了。

杨广还算是心思细腻,虽然召唤了萧琮过去,也对人家老婆孩子给做了交代。“娘娘,陛下说,这大冷的天,你们也很久没有见面了,孩子和夫人今天就住在安仁殿吧,明天赶巧是礼佛的日子,你们正好可以结伴一起去。”桑良满脸堆笑看着萧婆娑。

萧婆娑点点头吩咐碧珠打赏了桑良二两银子。萧琮这才跟妹妹告别,跟着桑良去甘露殿了。

而留在安仁殿的两人又说了不少话以后,萧婆娑这才让人去把杨昭接过来一起吃饭。杨昭可是第一次在宫里看见这么多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虽然带着一丝好奇之色,但一开始还是比较拘谨认生的,不过没有一会功夫就混熟了,这吃了饭以后,几个男孩子更是无法无天,在安排休息的地方,竟然闹成了一团,很晚才睡下。

第二天一早,萧婆娑早早就起来了,收拾停当后,就听见安平秋在外面禀报说出宫的步辇已经准备好了。她站了起来,走出了寝宫,撩开了廊子外面的帘子,就看见那铺天盖地的苍茫,她呼出了一口气,立刻就形成了一团的白气。

“啊,真冷啊。”后面跟着出来的碧珠手里抱着狐皮的斗篷,她缩了缩脖子,连忙把斗篷给萧婆娑披上:“娘娘,今天可得多穿一点。”

萧婆娑转回头看着碧珠和若瑾笑:“你们也得多穿一点。”

走到了正殿,就看见韩若兰和几个孩子都已经收拾好了,人人都穿得好像是狗熊一样,全都看不出原来的身材了。杨昭一看见母亲来来,几步就奔了过来,扑到萧婆娑的怀里,将小手塞进了她的袖子里:“母亲,昭的手冷,给我捂捂。”

“冷,怎么不抱着暖炉?”萧婆娑仔细的给他捂着手,无奈的摇摇头。

“那个东西太硬了,还是母亲的手软和。”杨昭头上戴着狐裘做的帽子,好像长了红红的一团头发,仰着小脸不停的撒娇,可爱的就像一个卡通小孩,根本就没有一个太子的样子。

萧婆娑只得拉着癞皮狗一样的杨昭朝着步辇走去,坐上了步辇,一路行到了玄武门,那里嫔妃命妇们早就等着了。萧婆娑被安平秋几个太监搀扶着下了步辇,等她站稳以后才离开。

萧婆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终于,可以走出这深深的大兴宫了。

她缓缓的回头,看着那宫墙上写着的三个大字,嘴角边泛起了一丝冷意。这里就是玄武门,这里就是李世民彻底颠覆了这个王朝的地方,他在这里杀了自己的兄弟,最终走上了宝座,创造了大唐盛世。

而现在,她就站在这里。

宫墙不会说话,可是那浓烈的颜色却又好像会说话一般,它们有用一种沉默的呜咽来不停的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将会发生的一切。

还好,今天站在这里的是萧婆娑,而不是萧皇后。

为了她自己,为了不会没有尊严的嫁了一次又一次,这道门大概不会那么辉煌的记载在历史了吧。

因为,她绝对不要那样的事情发生,就算历史已经注定,她也要跟这天斗一斗!

“娘娘,要走了吗?”安平秋低头走上了,小声的打断了萧婆娑的思绪。

她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最后再看了一眼这道注定不平凡的宫门,牵着杨昭转身朝着最豪华的那辆马车走去。她的脸上带着平和的笑容,仿佛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一般,不,她原本就是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女人。

每年的这一天,长安城的朱雀大街两边都聚集了大量的老百姓,因为这一天他们可以瞻仰到这个王朝最富庶繁华的一面,他们可以有幸看见这个王朝最顶点的女人。

马车走得并不快,大街上的雪也已经被仔细的清扫过了,车轮压在石板路上,发出了喀喇喀喇的声音。杨昭好奇的趴在窗户边上,隔着帘子打量着外面那些拥挤的面孔:“母亲,他们是谁?”

“他们是你父亲的子民,也是以后你的子民。”萧婆娑目不转睛,看着马车最前面的帘子:“昭,你要记住他们,是他们成就了大隋,你以后,要爱民如子。”

杨昭回头看着萧婆娑的侧脸,似懂非懂。

报国寺是皇家的礼佛之地,不过,平日里也是对老百姓开放的,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香火一直很盛。可是今天因为有皇家的女眷要来,所以僧人们早早的就打扫了寺院,并且阻止了百姓的进入,等在了这里。

去年这里方丈圆寂了,现在接替方丈之位的是原来那位道空大师最小的弟子,法号玄机,今年不过二十五岁。他自小就极有慧根,五六岁年纪的时候就能背诵大量的经文,到了八九岁就能像模像样的给人讲经了,更长大以后愈发的不得了,到了二十岁出头的时候,在佛学上的造诣更是直逼他的师父道空大师。

按照程序走下来,又是佛事的道场,又是参拜,又是丢签,足足过了三个多小时,这才告一段落。按照往年的样子,萧婆娑吩咐各个嫔妃和命妇可以在庙里自由活动一段时间。

杨昭和自己的堂兄弟们早就闷不住了,一听这个自由活动的命令,立刻解散得没有了影子。官家夫人们则都簇拥在萧婆娑的身边,一个个都争着抢着献媚。

站在远处的曹充仪看到这个样子冷冷的哼了一声,这些个官家夫人好不势力,往年都聚集在自己的身边,今年风向才刚刚一变,就跑得远远的了。她一边愤愤不平一边带着自己的女司转身离开了这正殿,到别的佛堂去参拜去了。

萧婆娑很不喜欢这样的献媚,她打发了几句就将这些人给遣散了,这才带着碧珠和若瑾朝着后院走去。

这报国寺的后院盛开着一大片如血的红梅,站在院门口,萧婆娑不禁愣住了,这么一片的红在雪地里灿烂实在是让人惊心动魄。原来,佛门圣地里竟然也有这样香艳到近乎残忍的地方。

在这片红梅中有一座小小亭子,飞檐八角,古朴大方。虽然掩在这样一片红梅中,可是,萧婆娑还是发现那亭子里有一个隐隐绰绰的影子。

正文 第四十四章 玄机(上)

第四十四章玄机(上)

报国寺里今天只接待皇帝的大小老婆和朝廷官员的夫人,当然不可能有其他人。所以,在亭子里多半是某个女人或者某个和尚。

萧婆娑叹气,虽然这个报国寺够大,可是,想要找到个只有一个人的地方还是不容易。难得这里的一片的香雪海,看来是有人捷足先登了。她站了站想转身离开,可是,才刚刚侧过头就看见那一堆还在远处探头探脑看她的官家夫人,不禁心里又烦闷起来。她吩咐碧珠下去,让她去把这群女人给打发散了,不要跟着自己。

碧珠连忙躬身行礼,快步朝着那些官家夫人走去了。

虽然这里有人,可是,景色却是极致的。更何况这里没有多余的人,她就暂时在这里走一走吧,而且,这一院子的梅花实在是妖娆得让人不忍走开。

在大兴宫里是没有这样大一片的梅花的。

纵观历史,她恍然记得,只有那个被唐玄宗遗弃在上阳宫的女子才有这样大片的妖艳。都说梅花是最具风骨的花朵,傲立雪中,决然怒放,像是不能折腰的英豪。可是,又有谁知道呢?有这样风骨的梅花是何等的寂寞,何等的悲凉。

萧婆娑忍不住开始可怜那个守着一宫梅花的女人了,她到底是守着一宫的风骨,还是守着那绵远不觉的无尽寂寞。

而,那个在亭子中的人呢?他是一个附庸风雅的人还是另一个守着漫漫无边寂寞的人?

她穿着雪鞋在那厚厚的积雪上一步一步的走着,这梅花林却好像是一个巨大的迷宫,她以为自己能轻易走到亭子里去,可是却一次又一次的迷茫在其中。松散的积雪因为她的踩踏而发出了“咯吱、咯吱”的声音。

她不着急,慢慢的绕,慢慢的走,她相信最终她能走到那个亭子的边上。

事实上,也是如此,她最终站到了这个亭子的边上。

亭子里坐着一个年轻的和尚,他的面前放着个棋盘,而他则在认真的看着那盘棋子,仿佛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盘棋上了,除此之外的一切都不过是沧海一粟。

萧婆娑慢慢走上了阶梯,又慢慢的走进了亭子里。

这是个安静的和尚。

或者说,和尚给人的感觉都是安静的,只不过面前的这个和尚给人的感觉尤为的安静,静得仿佛让人失去了他所有的感觉。他低着头,不过,依然能看到他温润如玉的面孔,他穿的并不是很厚,而衣服也多是些朴实的旧衣衫,头顶上有十个有些灰白色的戒疤整齐的排列成两行。

萧婆娑恍然记得,原来自己在休假的时候去过一趟普陀山,那里的和尚虽然穿着僧服,可是,手上却带着高级的瑞士手表,脚上更是穿上了阿迪达斯的运动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依旧是千年不变的模样,可是那一身的僧衣下面却早就换成了一世漂泊的浮华。

相比较下,这千年前的和尚显然就质朴多了。他右手执着一颗黑子,双眼看着棋盘,仿佛在思考下在哪里。左手捏着一串佛珠,随意的放在膝盖上。

萧婆娑低头看着面前的棋盘,只见这一盘的残局果然凶险无比,黑子虽然先下,可是却处处受制,下到这里在几个角里都出现了死相,而这个和尚手里的这颗棋子无论放在哪里仿佛都已经注定了必败无疑。

也许和尚不甘心黑子输掉,也许他只是想这棋要怎么下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可是,无论怎么下,这黑子都无力回天了。

萧婆娑看了他一阵子,可是他仿佛就如入定了一般,手里的那颗黑子,怎么也没有落下。萧婆娑轻轻一笑,伸手在黑棋盒子里抓起了几颗子毫不在意的就丢在了棋盘上。顿时,那一片凶险的杀机就被砸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

和尚的仿佛这才回过神来,眨了眨那长长的睫毛,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站在面前已经许久的女人。

他轻轻的抖动了一下睫毛,然后微笑。

这真是一个好看的和尚,他的眉毛浓密,双眼细长,目光中含着一种释然一切的温柔超脱,嘴角上带着似有非有的笑意,他坐在那里,很近,可是却又如此的遥远。

萧婆娑注视着这个和尚,没有说话。她在猜这个和尚的身份,不过,并没有花太多的功夫她就猜到了。能在报国寺里如此悠闲又如此年轻甚至还能烫出十个戒疤的和尚不多,不,应该说只有一个,那就是方丈——玄机。

她早就知道玄机是个年轻的和尚,可是却不知道,他竟然是这样一个如此好看而温和的和尚。

今天是皇后来礼佛,他都不曾露面,反倒躲在这一片寂寞如雪的梅花林中下棋,这果然是一个红尘之外的人才做得出来的事情吧。

“玄机大师在看什么?”萧婆娑也微笑,缓缓的坐了下来,她看着那双温柔的眼睛,只觉得浑身都温暖了起来。

“女施主,眉眼如画,美丽非凡。”玄机放下了手中棋子,那棋子不偏不正落在了刚才残局的一个死角上,一盘棋,黑子尽死。

“大师不是出家人吗?如何又贪恋起这红尘女色?”萧婆娑对于玄机的回答显然是有点诧异的,她微微的扬起了眉毛。

“出家人不打诳语。”玄机虽然这么说,却微微的低下了眼帘,看着那一盘棋局:“只要心中有佛,这红尘处处虚华,又能如何?”

萧婆娑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和尚,忽然想起那一个一边喝酒吃肉一边大声喊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的济公大师。是不是只有这样得道的和尚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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