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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变-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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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父亲还没有想明白,等他想明白了自然,这些流言蜚语就没有了。”萧婆娑抱起了杨昭,把他放在床上,撩起他的衣服,又开始轻轻的给他涂着药膏。

“儿臣不明白。”

“昭,你要记得,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大隋的江山一草一木都是你父亲的,就连你和我,也是你父亲的。”萧婆娑的声音平得好像一碗刚刚好的汤,喝下去又暖又甜,让人放松下来。“母亲今天受的这些都是你父亲让母亲受的。”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母亲?”小杨昭还是很不服气。

“因为,我是皇后。”萧婆娑看着杨昭委屈的脸很久之后才说道。她不明白杨昭能不能真的懂得这些,但是,她觉得有些事还是要早点让这个皇家的孩子知道比较好。而最重要的,这些话她是说给那个现在就隐藏在这个大殿不知道什么地方的人听的,她知道,这些话会原原本本的送进杨广的耳朵里,所以她要说得清楚,更清楚些。

“我不信!如果做皇后就要忍受这么多的流言蜚语,就要这么被人欺负,那么为什么那后宫的女人全部都要明着暗着算计,都要抢破了脑袋要做皇后!”杨昭根本就不接受母亲的话,他现在小小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痛恨。

“这些,你是如何知道的?”听着杨昭的嘴里说出这样的话,真真的让萧婆娑愣住了,在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些惊诧,甚至有些不安,这深沉的大兴宫里,到底让一个孩子懂得了什么,又让一个孩子失去了什么。

“这宫里的女人个个都对我好,她们以为我年岁小,就真的不知道吗?”

萧婆娑一把就拉过杨昭,十分的严肃的看着他:“昭!我不管你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你要全部忘记!”

“母亲!”

“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做太子!是念书,是学如何做一个帝王,不是陷在这些闲事中!”萧婆娑难得口气厉害,要知道这个小正太可是她要走上这大兴宫CEO宝座的捷径,虽然是自己生一个从小培养最好,可是,看着萧皇后现在这个样子不受宠,只怕是想要再生一个实在是不太实际,所以,现在这个受宠的太子就凑合拿来用一用好了。

不过,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小太子还是和萧皇后有些疏远,不过,萧婆娑觉得,这个缺点会在她的努力下逐渐消失的。

看,现在杨昭现在知道维护她了,这不就是好的开始吗?

“这些事难道是闲事吗?欺负母亲也算是闲事吗?”

萧婆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她那长长地嫩绿色的衣摆在大红色的地毯画出了一道活力的线条,她缓缓的走到了大殿的中间,然后怅然道:“世间事,除了生死,又有哪一件不是闲事?”

杨昭愣住了,他本来就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孩子,听见母亲的话,心里那浮躁的火猛的就凝固住了,他的眼前似乎就这剩下了这句话在不断地上下浮动,再也没有其他。过了很久他终于垂下了头,不太甘心说:“儿臣知道了,儿臣不管这些闲事就好了。”

杨昭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也不知道大殿上的那个人是不是也走了,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床上轻轻的拍着杨昭,她满脑子都是杨昭在睡着以前说得最后一句话:“他们欺负的不是母亲,他们欺负的是皇后!我们大隋朝难道连皇后都要被人欺负了吗?”

她的手缓缓的落在了杨昭的脸上,落在那已经干掉的泪痕上。母亲被欺负,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感觉?作为孤儿的她永远都不会了解。

只是,这些话要是传到了杨广的耳朵里到底会怎么样呢?她是会死?会废掉太子?还是会废掉自己?

萧婆娑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她忽然笑了起来。杨广要是知道了这一切,也许也不会是什么坏事。

废后自古都是大事,无论这个皇帝多么的英明,废后历来都是会给他的正史上留下大大的污点的。作为刚刚登基的杨广,他不会那么做的。她忽然想起来,在自己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碧珠喊得那一嗓子。就是那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喊出来的话,都能让一个暴怒中的帝王放弃自己的行为,由此可见,并不是所有的皇帝都是无所顾忌的。

任何皇帝都想给自己留下一个好名声,要不是为了名垂青史,他们做什么如此树碑立传呢?

杨广是聪明人。

聪明人是不会给自己机会做傻事的。

她站了起来,走到了大殿的口,只见那远处一滩碧水,还有那一滩碧水中的残荷,唇边的笑容再也掩饰不住了。

杨广,这一次,不论过程如何,到底是我赢了。

你千算万算,却忘记了,太子是我的儿子

正文 第九章 赐玺

第九章赐玺

黄氏死了。

萧婆娑听见这个消息是好些天以后了。

杨昭身上受伤,日日来萧婆娑这里上药,却从来没有听见他说过什么。她只是觉得这个孩子一日比一日对自己更是依赖,甚至有几个晚上都不肯回去,赖在她这里睡了几夜。奇怪的是,一向对杨昭要求很严格的杨广却对这件事充耳不闻,好像根本不知道太子整日赖着皇后一般,直到昨日杨昭哭丧着一张小脸来跟她说自己玩了几日,堆起了一堆的课业,太傅少傅要日日留着自己念书,只有月初、月中、月末才能见母亲了。

萧婆娑这才明白,并不是杨广真的充耳不闻,只是他在思考怎么做而已。

对于萧婆娑这个杨广很讨厌却又不能废的皇后,他历来是觉得很棘手的。

“你说黄氏去了?”萧婆娑正将一勺燕窝舀起来,还没有送进嘴里,就听见安平秋说。

“回娘娘,是的,四天前的夜里去了。”安平秋点点头。

“怎么去的?”萧婆娑放下了手中的羊脂玉碗,抽过了手巾,轻轻的按了按唇角的汤渍,淡淡的问着。

“说是这些天秋老虎染了燥毒,再加上秋寒入体,还有……挨了一顿打,太医治了几天,到底是没有保住性命。”安平秋诚实的回话,然后他又顿了顿:“这是太医署说的。”

萧婆娑的目光穿过了大堂的那道打开的大门,一直落到院里的昏黄秋叶上。

职场法则之一:永远不要和自己的上司叫板,哪怕他一无是处。

这一点萧婆娑从入职场第一天就谨记,直到现在也不敢忘记,现在看来,职场法则在宫廷中一样的可用。如果当时黄氏不要那么嚣张的话,大概时至今日,她依旧是风光的太子乳母,自己依旧要礼让她三分。

宫斗和职场没有太多的区别,最大的不同就是,职场输了是丢掉的职业,而宫斗输了要丢掉性命。

“太子知道了吗?”黄氏从小拉拔着杨昭,哪怕她有再多的错,对于杨昭来说,这也是一个极为重要的人物。

“回娘娘,太子想来是不知道的,黄氏去了的第二天太子问过,宫人们只是答应他,说是她家人把她接出宫养病去了,太子就没再问过了。”

杨昭真的不知道吗?还是早就知道了,只是聪明的不过问,这一切只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吧。在这皇宫里有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表面上每个人都是光鲜亮丽,可是,骨子里呢?又有才能看得到。黄氏的死真的如同安平秋说得那么简单吗?其实,在现在看来,事情的真相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终究为她的嚣张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这些日子,她还可以作为众人嘴里的谈资,可是,用不了多久,她最终将消失的连泡影都没有了。

“那就这样吧,我知道了。”萧婆娑站了起来,打算到院子里去转转,这宫殿虽然美丽,可是天天只能闷在一个安仁殿里,实在是让她已经很烦闷了。

“娘娘,这……”安平秋见萧婆娑要走,连忙上前一步,脸上的表情真是十分复杂,带着几分喜气又带着几分的着急。

“你还有什么事?”

“回娘娘,皇上让娘娘给黄氏把后事安排下。”安平秋又低下头去,可是难掩脸上的兴奋,对于一向闲着的皇后,他们这些奴才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做,现在难得有些事情做,他自然是高兴地。

大老婆给老公在外面打的野食来安排后事,大概也只有古代人才能做到了,要落到现在哪个女人会做这样的事情。“曹充仪呢?这后宫的事情不是都是曹充仪管吗?”虽然她压根都没有见过这个曹充仪,但是她记得,碧珠曾经说过:萧皇后就没有管过几天的后宫,在太子府的时候,曹充仪就基本管着杨广的妻妾了,那么现在这又是哪一出?

“回娘娘,皇上说,娘娘前些日子身子不好,才让曹充仪代着管一管,现在娘娘的身体好了,这后宫的事情当然还是要娘娘管。”说着他又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用明黄色软缎子包裹的方方正正的东西,毕恭毕敬的递给萧婆娑。

“这是什么?”萧婆娑看着那方方正正的形状,就算安平秋不说是什么,她也经敏锐的感觉到了这是什么东西。

“皇上说,原来借给曹充仪那个玺实在是太小气了,专门给娘娘选了块上等的蓝田玉雕了个好看的玺,让奴才就着给娘娘捎过来。”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掩耳盗铃的事情。说什么身体不好,说什么代管,说什么玉玺小了,一派胡言。那明明不过是曹充仪一直用的就是太子妃的印罢了。

萧婆娑扬了扬眉毛,让安平秋将玉玺放在了桌子上,她信手拆开那明黄色的软缎子,里面有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上用上等的金丝银线以及五彩丝绣出无数只凤凰,盒子的正前方是一个用玛瑙做成的小扣子,扣子打开以后,里面放着的就是那尊玉玺了。

只见一方有她两只手才能拿起来的玉玺端端正正的放在那里,这枚玉玺通体翠绿,在上面有两条活灵活现的老虎口尾相衔着,在不同方向的光线下,就好像是真的要活起起来一样。

萧婆娑将玉玺拿了出来,她白皙的手指捏着那翠绿的玉玺更是显得别有风情。玉玺显然已经被开过了,底子上沾着浅浅的朱砂,安平秋立刻过来为她铺上了纸,她将那方玉玺放在了白纸上使劲的压了一下,在那张白纸上就留下了四个篆体的大字“皇后之玺”。

她看着那鲜红的字,脸上看不出悲喜。

这玉玺一看就是崭新的,想来,是杨广才刻出来的,虽然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只要这方玉玺在手,她这皇后的位置就算是坐得实在了。只是那曹充仪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罢休吧。

她转眼看了安平秋一眼,淡淡的问:“这玉玺是你自己拿过来的?”

“回娘娘,是小人一个人拿回来的,皇上亲手交给小人的。”安平秋说起来有些激动,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萧婆娑这么问的真正目的。

给一个皇后赐玺,居然只让一个小太监这么揣在袖子里送过来,杨广啊杨广,你到底还是打了我一个巴掌。

萧婆娑唇边泛起了一丝冷意,也罢,只要玉玺在手里,其他的事情就随着杨广的意吧,如果太介意过程的话,这日子就没有办法过了。

“收起来吧。”萧婆娑放下了玉玺,让碧珠将玉玺收起来,她看着碧珠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有点淡淡的难过,直到现在萧皇后的身份才算是实至名归,她无论是作为一个皇后还是作为一个妻子都是太失败了。

“黄氏的事情就按照从六品办了吧,不要按照宫里的规制办,就照着乳母的规制办,切不可跟宫人们的一样。”萧婆娑想了一会才吩咐若瑾,她专门强调了葬制,她想,杨广大概也不希望天下人知道自己和儿子的乳母有一腿吧。

若瑾领旨下去了。

这个时候安平秋又说道:“娘娘,皇上还让小人带一句话给您。”

萧婆娑有点诧异,杨广不发旨,不传谕,倒是让一个小太监给自己带话,会是什么话呢?“皇上要跟本宫说什么?可用跪着听旨?”其实她也没打算要跪,只是问问而已,不然传出去又是一个欺君罔上的罪名。

“皇上说不用了,就一句话,娘娘听听就好。”安平秋连忙摆手,生怕萧婆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可是受不起。

“那皇上说什么了?”

安平秋清了清嗓子,学着语气说道:“皇后,是大隋的皇后。”

“没了?”萧婆娑见安平秋做得那个架势,以为他要说多长的一段,却没有想到这就没有了,不由得奇怪的看着他。

“回娘娘,没了。”安平秋抓了抓帽子,努力的想了一会:“皇上确实只让小人带这句话回来,皇上还让小人就按着他的口气说给娘娘,小人还在一路上练了好些遍呢。”

萧婆娑笑了笑,让碧珠给了安平秋二两的碎银子打赏,转身出了门,到院子里的亭子中歇凉去了。

看来,她说给杨昭的话,儿子没有明白,老子倒是明白得很。

杨广是从太极殿登上大宝的,而那个时候站在他身边的不是别人,而是她萧皇后。

如果这人欺负在她的头上,无非就是欺负在他的头上而已,这个简单的道理这么长时间他才寻摸过来味道,看来,这聪明人也是有犯傻的时候。

想到这里,萧婆娑忽然愣了一下,也许,杨广并不是犯傻,而是故意要这么做的。这人生在世最难的大概就去想明白另一个人在想什么吧。

正文 第十章 是吗?

第十章是吗?

如夜,萧婆娑只觉得有些乏,就让碧珠和若瑾找给自己烧了水,想洗个澡。

水真是很热,泡在里面,萧婆娑觉得浑身上下的筋骨都松开了。泡了一阵子以后,若瑾又给她松了松骨,她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只觉得这古代的推拿手法真是比现在的高明得多了,只可惜失传了。

洗了澡,萧婆娑也没有梳什么发髻,只是披散着头发顺着内廊回到了自己寝宫。

寝宫里点着西域进贡的香烛,随着燃烧散发出一种甜甜的味道,跟现代的香薰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她穿着一件真丝的睡衣,外面松松的拥着一条袍子,虽然并不冷,可是这入了秋还是多少有了些凉意。

走进了寝宫,碧珠和若瑾为她脱去了那袍子,她便穿着那睡衣朝着内室走去了。可是,还没有掀开帘子,她就停住了脚步,用力的闻了闻。

空气里除了那香烛的淡淡清香,还多了几抹浓重的檀香。

这不是她宫里的味道。准确来说,这不是她宫里的人身上的味道。

而这个时候,能出入她宫里的只有一个人。

萧婆娑顿了顿,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这个人现在来这里是做什么。虽然她对这档子事情并不反对,可是,她好奇的是,是什么力量让杨广来到一个自己讨厌的妻*里。历史上好像是有记载的,皇帝就算再不喜欢皇后,每个月也会到皇后宫中待上一夜,以表夫妻和睦,为天下表率。她哑然失笑,原来这交公粮的说法是古来就有的,连皇帝也不例外。

她恍惚记得在电视剧里演得皇帝驾临到后妃的住处的时候,都要搞一番动静,就算没有大张旗鼓啊,起码也是小打小闹一番,好让别人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住哪个妃子那了,要是怀了孩子,一定是我的种,如果不是这个时候怀的,我概不负责。

今天他怎么这么静悄悄的,难道自己已经没有身份到这些冗长的礼仪都可以省去了?

萧婆娑的冷冷的翘了翘嘴角。

“皇后站在外面做什么?难道还不想睡觉吗?”杨广斜斜的靠在床上看书,他倒是不知道萧婆娑这里还有不少有意思的诗集,虽然年少的时候她是读过些书,可是后来成亲以后似乎就没有见过她动过了。今天他来又看见,不禁多少有些诧异。

而在这些书中放在最上面的是晋朝徐寿写的《三国志》,书本是摊开的,看得出是她正在看的。听说萧婆娑去洗澡,他也就来了性子,歪在她的床上看起书来。

不过趁着这个机会他也好好的看了看萧婆娑的屋子,好像原来那些到处都是金玉的摆设不见了,多得多是一些瓷器和木雕,金玉的东西只是稍作点缀,看起来却给人一种大气华贵的感觉,跟原来那种一味追求的贵重的艳俗是截然不同了。

而那原来绣着龙凤的床褥也换过了,现在的被褥多是一些轻巧的花,颜色也多为素雅的浅色,看过了一皇宫的争奇斗艳以后,在看到这些确实是让人心里舒服。

萧婆娑变了。虽然她的改变没有任何人的注意,可是,她的变化却是那样的明显,让时隔一个月以后再来到这里的杨广有些惊诧,他不知道这是不是又是一个争宠的招数,但是,杨广觉得,这样的改变似乎也不错,至少他是得益者。

他翻了几页书,可是怎么也看不进去,自从上次见过萧婆娑以后,似乎已经又过了一个月,这其中发生了很多事,虽然这些事没有一件是他安排的,可是,多少也得到了他的默许,不过,这一个月萧婆娑的反应让他有些失望。

他以为萧婆娑会再来找自己吵一架,那么他就可以废了她了。可是她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着,沉默得连杨广自己都有些着急起来。

一直到了黄氏的事情出了以后,她似乎终于有了反应,不过也是那些不轻不重的话。只是那句“我是皇后”却重重的打在了他的心上,他不得不承认,为了要废掉她,他确实已经失了身份。

而现在如果继续下去,只怕,他也要成为整个天下的笑话。

寝宫外面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然后他听见萧婆娑打发了贴身女司下去,似乎连守夜的人也没有安排,她这个皇后难道已经寒酸到这个程度了吗?

她站在那珠帘的后面,悄无声息,静得好像是一潭湖水,让人弄不清楚她在想什么。终于杨广还是按捺不住,开了口,他有些着急,他急切的想确认自己的想法。

萧婆娑听见杨广在内室里说话,这才抬起手,轻轻的撩开那珠帘,露出了半个身子,斜斜的靠在柱子上,淡淡的看了杨广一眼,随后才勾了勾嘴角,进了内室,站在距离杨广最远的角落缓缓下拜:“臣妾见过皇上。”

杨广只是冷眼看着萧婆娑:“怎么?我就这么可怕吗?让皇后非要站在最远的地方。”

“臣妾身上有病气,不敢过给皇上,您是万圣之尊,还是小心点好。”

杨广被萧婆娑堵得半天都不知道怎么接嘴,过了一会才闷闷的说:“起来吧。”然后他又说:“你过来一点。”

人家是大老板,人家是董事长,人家是给自己发工资发奖金还关系着自己升职与否的NO。1,所以,萧婆娑立刻就乖乖的走到了杨广指定的位置,站好淑女步,挺直了脊背,面色温和的等待着大老板下一步吩咐。

杨广看着面前的萧婆娑,只见她缎子一样黑的头发披散而下,如玉一般的皮肤因为刚刚洗过澡泛着玫瑰色的红润,眉眼如画,唇红齿白,明艳不可方物,他叹息,虽然他的后宫美女如云,可是只有这个女人才能真正的算得上倾城倾国,天人之姿。

这张脸就算是看了十年,他有时候还是觉得不会厌烦。

当然,如果只看这张脸的话。

“你在看《三国志》?”杨广觉得这么两个人对望实在没有什么结果,于是随便扯了一个话题问道。

萧婆娑的目光早就扫到了杨广手里的那卷《三国志》,她浅浅一笑,也不说是,更不说不是,“这是晋朝陈寿写的,是孤本。”

她着重了孤本两个字。

杨广停了一会,右边的眉毛跳了一跳,双眼阴暗下来,那目光也变得冰冷起来,让人不明白他到底是在想一些什么。

忽然他站了起来,几步就冲到了萧婆娑的面前,伸出手捏着她的下颌,眯起了眼睛:“我讨厌你。不,朕讨厌你。”

我是皇帝平时的称呼,可是朕却是皇帝在正式场合里的称呼。

这两个区别,也许萧皇后听不出来,可是萧婆娑却明白得很。

这个是她早就知道的事情了,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只不过她在想她现在要做出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呢?伤心,痛苦,生气,还是再跟杨广吵一架?她想了半天,导致她的脸上的表情连变都没有变。

“朕说,朕讨厌你!”杨广见萧婆娑没有反应,他又加重了语气再说了一次。

“臣妾知道。”

这样的答案,这样的表情让杨广惊诧,也很失望,他放开了萧婆娑的下颌,紧紧的盯着那双黑色的眸子,想从中间看出些什么端倪,可是却一片苍茫。“你知道?”

“臣妾要是不知道,就真的是傻子了。”萧婆娑淡淡的微笑,平静的好像是在说一个不相关的人。

杨广退后了两步,长长地吸了一口气,面前的这个女人陌生得让他觉得有些可怕。她的处变不惊,她的云淡风轻让杨广觉得既新奇又有些忌讳,可是,更多的是他那压也压不住的好奇。

好奇,有时候是一种致命的毒。

“玉玺,你收好了吧。”杨广最终问出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

“那是大隋朝皇后的玉玺,独此一颗,既然皇上将它给了臣妾,臣妾自然是收好了。”杨广的每句话都是话中有话,可是,萧婆娑也未必不是如此。

“大隋朝的皇后的玉玺。”杨广静静的咀嚼着这几个字,他那薄薄的唇边露出了一丝凉意:“确实是大隋朝皇后的玉玺,只是这玉玺有些重了,你拿得稳吗?”

“皇上历来英明决断的,臣妾谢过皇上的恩。皇上交代了,臣妾自然一定要拿住了,这么贵的东西,摔坏了,岂不是可惜。”

“这大兴宫里这么大,皇后揣着这么重的东西,走路可要小心了,摔了,没人扶得了。”杨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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