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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邪帝后:绝帝的冷血妻-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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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情形,大家就算不看,亦是心中透亮的明白,金琪的声音他们认得,可是女子的喊声,他们也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家心知肚明。

看着鸦雀无声像老鼠一样安静的大臣们,柳辰风无声嗤笑勾起唇角,眼中满是讥讽神色,都是心知肚明的假货,但是却都装聋作哑。皇宫里的腌臜事情多如牛毛,这星点儿事情才到哪里?

金焙坐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其他,他猛然支起身子,竟然亲自起身,在随侍的搀扶下,踩着碎石走进宅院里面。

跟随的诸位大臣彼此对视一眼,都乖乖的垂下头颅,恨不得将脑袋瓜子塞进胸膛里,他们万分后悔跟来,恨不得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

金彦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这一场笑话,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脸上满是嘲讽和阴沉,望着金焙艰难摇晃的身影,眸光冷而寒。不论如何,觊觎弟媳,单单这一条,他就该死!金彦怒极反笑,神色隐晦不明。

“御医!”皇后见到地上的钱婕香,面露怜惜之情,“给钱小姐医治。”皇后哀叹一声,转身看向众位大臣,瞧着天际接连在一起的火龙,听着滚滚的雷声,“诸位大臣请回,今日晚宴到此为止!”皇后又嘱咐身旁的人好生护送人们离去,并警告众人务必三缄其口。

左相却黑着脸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妻女,听着里面传出的污秽,心口闷堵的难受。

楚昊山勃然大怒,双手攥成拳头,屈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冲上前去,想要去堵住金琪那一张该死的臭嘴,可是他的动作却被身旁的楚梦荷挡住。

楚梦荷神色怏怏,朝着楚昊山暗自摇头,眼中满是苦涩和羞辱的赧颜。楚梦荷心里暗自庆幸着,幸好及时被解救出来,否则,今日自己必定逃不过一死!楚梦荷紧紧抓紧了小环的手腕,紧抿着唇,怯怯的看向了金彦的方向。

金焙走进残破的房间,老鼠眼倏然瞪大,眼中满是痛惜和万恶之情,“畜生不如的东西!”金焙烧饼般的肉手如同一柄缩小版的平底锅,狠狠的朝着正处在刺激高潮的金琪脑袋上扇去。

这一巴掌足够有力,金琪被外力摔下床,脑袋磕在床角,出了一个血洞,但是疼痛并没有让金琪清醒过来,他嘴里仍旧念念叨叨,身体还处于兴奋状态。

“没用的东西!”金焙一脚踩在金琪的腿上,只听到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这蚀骨的疼痛瞬间让金琪清醒过来。

那一双血红暴突的眼珠子猛然瞪大,嘴里吐着血,茫然的看向前方,烛光早已经被风吹灭,只有天空不断出现的火龙照射着大地,趁着闪电,金琪见到自己赤身裸体的情况,瞬间蒙住,不知所措,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了。

金焙被人搀扶着站在窗前,看着床上被凌虐的凄惨的女子,脸早已经被毁,可是金焙仍旧可以认出床上所躺之人正是他的女儿金俪!金焙的老鼠眼直勾勾的盯着金俪脸上被画满的乌龟王八,瞧着不住颤抖的身体,最后视线落在金俪的下腹,眼底闪过一道阴光。

金俪疲惫的睁开眼睛,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庞大身躯,满心耻辱无力的抽噎起来,她想诉苦,一夜之间,她被毁了,被毁了容,被亲哥哥毁了清白,金俪只想死,她只想去死,可是身体却没有丁点儿的力量。

“哪里来的贱婢,竟敢爬上皇子的床,迷惑皇子,该死!”金焙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就地处决!”

柳辰风站在外面,趁着光束,瞧着这一幕幕,看着事情的发展,当听到金焙的话,险些没有笑出来,嘲讽的勾起唇角,倒是诧异金焙的决绝,这倒是一个保全皇家掩面,保住金琪的办法。只是——柳辰风暗自摇头,只是太便宜金俪!

宫人连忙用衣服将金琪裹起来,搀扶着狼狈的金琪出了宅院,此刻外面已经没有了几人,金焙瞧着很是满意,看到左相以及地上仍旧在哭泣的左相夫人,微微蹙眉。

“皇上,快下雨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皇后上前,冷静开口,“关于大臣们,臣妾都命人送回去了,皇上放心!”放心,就是说他们不会泄露一个字。

金焙满意点头,只是临走之时朝着身旁的太监递了个眼色,而后坐着他那大床离去。没人乐意在这里多呆,都乖乖的赶紧离去。

柳辰风瞧着,看着楚梦荷离开的身影,望着被人抬着的金琪,看着钱婕香,唇角倏然上扬,这场好戏错过就太可惜了。只是柳辰风刚走几步,就见到有小太监提着油桶走来,不断的往墙壁上面泼油,一看就是要毁尸灭迹的手法。

“翼王,惜公主,您们——”一名太监走过来,讪笑着开口,暗示他们不便待着。

“本王倒要瞧瞧热闹!”轿辇中的翼王开口。

柳辰风挑眉,有了这个人陪着,自己想看热闹也不用担心引火烧身了。

走了有几十步远,空中的响雷霹雳而下,同时,身后的火光一飞冲天,随着雨点落下,火光瞬间冲天。隐约还能听到沙哑无力的救命呼喊,可是周遭的人都无动于衷。

金俪,柳辰风瞧着天空,感受着雨点掉落在自己的脸上,大风吹起,扶起了她脸上的面纱,刚好露出她唇角勾起的邪肆的笑容,而这一笑,恰恰被轿辇之中的一双锐眸捉了个正着。

这注定是个无眠的夜晚,大殿之上,在场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金焙重新眯起他那一双老鼠眼,皇后则恭顺的坐在一侧,唇角似有似无的翘着。

大殿之下,金琪穿着褶皱的衣服虚弱的跪在地上,或许是纵欲过度的缘故,脸色尤为苍白,身体还在不受控制的打颤。左相抿着唇,敛着情愫傲立在一旁,神色莫辨。

“父——父皇,儿臣——”金琪跪在地上,颤巍巍的开口,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他双手扣着地面,心知自己是受了陷害,可是他做的也是事实,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不知道怎样面对他的母妃,更不知道怎样面对父皇,还有那些大臣!

金琪猛然抬头,脸色狰狞,“父皇,是,一定是三弟陷害儿臣,对,是三弟陷害儿臣!”金琪伸手指着金彦,疯狗一般的乱咬。

金彦轻笑出声,脸上瞧不出任何的怒意,“二皇兄,俗话说,举头三尺有神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天打雷劈!”

金琪见到金焙面无表情,瞧不出任何情愫的脸,早就心慌意乱,他不知道怎么办,脑袋里早就乱成了一锅粥,此刻的金琪狼狈邋遢,哪里还有丁点儿的皇子风范?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吵闹声,翼王的轿辇不顾阻挠光明正大的冲了进来,跟随的还有被青衣、黄衣“护在”中间的柳辰风。

金焙面色不悦,眼皮颤动着,眼底闪过一道杀意,“翼王,朕在处理家事!”金焙粗重着喘气。

轿辇中传出翼王淡淡的笑声,随即青衣和黄衣走上前,撩起绸缎,迎接轿辇中的翼王出来。

幸好这座大殿够宽敞,柳辰风还在想着,转眼低头就见到了一双黑靴子出现在自己跟前,一件拖地的黑斗篷刚好和地面接触,整个人都被斗篷包裹着,就连帽檐也密不透风,与狼牙面具紧密契合。

放眼看去,除却黑色,竟找不出任何一丁点儿的其他的眼色,柳辰风心忽然一突,一股莫名的冷意涌上心头,应该不会这么巧吧?柳辰风摇摇头,挥去心头的疑惑,绝对不可能,依照那人霸气的性子,绝对不会如此。虽然翼王也很霸道,可是气息却完全不同。

翼王经过柳辰风的时候只是稍稍停顿,并没有交流,而后不客气的坐到了宫人抬上来的椅子上。手臂伸出斗篷,手上竟然也带着一双黑色的手套,袖口也都密封着,生怕会透风似的。

怕风?还是怕光?柳辰风转念猜测着,不然的话干什么把自己捂的这么严实?而且,在翼王的身上,皇权似乎无用。

“家事?”翼王用手肘抵着扶手,手托着下巴,身子斜靠着,狼牙面具狰狞异常,“皇上莫不是忘记了,那座宅院,可是本王的,发生这种事情,本王有资格知道到底为什么吧?”

金焙呼吸一窒,压下怒意,转头看向金琪,仍旧不开口,只是这目光令金琪如坐针毡。

“女儿,女儿,你慢点儿!”左相夫人颤扶着清醒过来的钱婕香走进大殿。

钱婕香脸上妆容已经被擦掉,苍白如死人一般的脸面令人吃惊,她一踏进来,一双眼睛便直勾勾的盯着地上跪着的金琪,一副要吃人的恶鬼模样。

“香儿,你别吓娘!别吓娘!”左相夫人悲痛的开口,踉跄的随着钱婕香走着。噗通一声,钱婕香跪在地上,冰冷而死灰的目光看向金焙,如同一尊木偶似的失去了任何反应。

许久以后,钱婕香虚弱开口,“臣女钱婕香,请求皇上,取消赐婚!”钱婕香失神的目光逐渐聚拢,看着金焙。

“香儿,不是你想的那样!”金琪纵然百般不愿,可是他知道他决不能在这个时候失去左相的支持,否则他就真的翻不了身了!金琪伸手要拽钱婕香,但是却被钱婕香躲开。

“圣旨一下,岂有反悔的道理?”金焙不悦的开口,一句话就堵死了钱婕香的路。

钱婕香似乎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压根就没有在意,她只是侧过身子盯着金琪,一脸讥笑,“不是哪样?”钱婕香直言不讳,“是后悔没有将我杀死?还是不该觊觎弟媳,试图将其霸占?你当这天下都是你的吗?让你为所欲为?”

“住口!”金焙看着钱婕香越来越不像话,出声制止。

可是钱婕香似乎已经不在意,她只是冷笑着盯住金琪,像一头发疯的野兽,“你是皇子又何妨?是皇子就能为所欲为?金琪,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我会等着看你如何身败名裂!”钱婕香突然仰天大笑,而后瞬间戛然而止,一口血喷在金琪身上,而后倒地,只是她那一双眼睛仍旧死盯着金琪,一副死也不放过的样子。

“香儿?香儿?”左相夫人颤巍巍的将手指放在钱婕香的鼻前,尖叫一声也晕死过去。

左相站在一侧,手几乎要攥成了石头,脸色如长满铁锈一般,已经不知道如何反应,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钱婕香,瞧着那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金琪伸出去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他怔怔的望着地上躺着的钱婕香,一双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着他,无论他怎样闪躲,那一双眼睛好像都是一个模样,还有那唇角勾勒起来嘲讽,似乎是在庆祝他的失败!

金彦站在一旁,好像【文】看客一【人】般冷然【书】望着眼【屋】前的一切,眸底闪过略显讥笑的光芒,他的余光瞥着金焙,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晓得二皇兄嘴里的荷儿到底是何人?”金彦终于开口,口气却不善。

柳辰风可惜的看着已经死透的钱婕香,暗自摇头,依照她的估算,钱婕香明明可以再多活一段时间的,只是她一时怒极攻心,过分的消耗了她剩余的生命,真是太令人惋惜了,不过,她还真是高看钱婕香了!白白浪费了“好心”的为她续命的机会。

柳辰风余光瞥见身旁椅子上坐着的那一尊“黑炭”,若有所思,之前轿辇第一次出现,柳辰风觉得气息怪异,可是现在,这位翼王身上的气息平静的很,没有丝毫收敛的迹象,要么这人就是如此平凡,要么就是这人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难道真如钱小姐所说?”金彦没有打算放过的意思,紧盯着金琪。

“老三!”金焙出声呵斥。

“哼!”金彦冷声一笑,“父皇,总归涉及儿臣的面子,儿臣不能这么无缘无故的被糟蹋吧?刚刚见着二皇兄不是很享受么?当着众臣的面上演了一出活春宫,二皇兄,您这一副知书达理的皮囊,该换一层了!”

金琪听着金彦的冷嘲热讽,抑制住自己莫要冲动,他抬头看向金焙,“请父皇责罚,是儿臣做了损伤皇家脸面的事情,儿臣甘愿受罚!”

“皇儿!皇儿!”皇贵妃清醒过来,冲到金琪面前,抓着金琪绝望而失落的复杂的看着金琪,“皇上,必定是有人陷害皇儿,否则,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请皇上明察,还皇儿一个清白!”皇贵妃说的义愤填膺,头头是道。

“妹妹放心,皇上自有决断。”皇后适时开口,“瞧妹妹脸色不好,还是下去歇息休养,否则坏了身子就得不偿失了——”皇后见到皇贵妃还要开口,就是不给她讲话的机会,“妹妹不为自己想,也要为自己的一双儿女打算,若是你这母妃的坏了身子,谁来照顾他们?”

见到皇贵妃骤变的脸色,自然已经清楚她必定是知道了事情真相,心里大快,却面不改色依旧大度贤惠,“扶皇贵妃下去歇息!”皇后挥手命令着,皇上没有阻止,大家动作也就利落起来。

“琪儿,你去闭门思过,今日行为实属荒唐,堂堂一国皇子,竟做出如此有失身份的事情……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屋门半步!”金焙厉声开口,当真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将钱婕香诊治半天的御医摇头叹息的跪在地上给金焙回禀,“皇上,钱小姐怒极攻心,牵到顽疾,已经去了!”

“啊——我儿,我的女儿,你为什么要丢下娘——”刚清醒过来的左相夫人听到御医的话,哭的肝肠寸断,一把将地上的钱婕香抱在怀中,痛苦流涕。

左相紧握的手缓缓松开,忽然跪在地上,朝着金焙磕了几个头,“皇上,是微臣家没有这等福气,臣替小女叩谢皇上恩待,请容微臣告退!”左相声音颤抖的说着话,好像在极力的掩饰着悲愤的心情。

金焙没有开口,只是扶手应下,“左相节哀!”

左相钱兴洪踉跄着起身,一瞬间人老了好几岁,佝偻着身子在仆人的帮扶下与夫人一起抱起钱婕香的遗体,一步一步朝大殿外走去。

柳辰风看着这一家人从自己跟前经过,敏锐的捕捉到左相眼中迸射而出的肃杀,侧头看了一眼翼王,而后又乖乖低下头去。

“皇上,本王的宅院,可要再赔一个哦。”翼王事不关己的开口,语气平静异常,“皇上的家事,本王不便打扰,不过,本王还需皇上再操心一下,赐婚圣旨还是尽快落实的好!”翼王站起身来,扭头看向柳辰风,“惜公主,陪本王散散步,如何?”翼王倒是没有上他的轿辇,反而直接走开。

随着翼王踏出大殿,柳辰风见到门口不远处的楚梦荷,眸光微顿,而后继续跟在翼王身后走着。翼王步子轻浮,底气稍有不足,看样子是有病,而且必定病的不轻。

翼王走着走着猛然间转身,看向柳辰风,“本王的未婚妻,可不要竟想着逃走!”翼王的手套动了动斗篷,继续开口的道,“宫里也不安静,等到赐婚圣旨下了,你就搬去翼王府,这几天,就由青衣陪着你!”翼王说的话很强硬,根本就不等柳辰风反应,也没打算让柳辰风回应,起身上了轿辇,冷漠离去。

柳辰风一口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卡的正难受,她瞪着离去的轿辇,似笑非笑,望着身旁留下来的青衣,心底冰寒之气一扫而过,陪着?说的好听,监视还差不多!

这个翼王,为什么会选择自己?柳辰风若有所思的看向夜空,繁星闪烁,郁闷的心情这才有些放晴。

柳辰风直接无视青衣,转身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一路之上,青衣都沉默的跟随着柳辰风,而期间有宫人经过,都警戒的闪躲开来,显然是忌惮青衣。

回到逝水阁,柳辰风直接将自己关进屋子里,看着门口一动不动守卫的影子,眼底闪过一道阴沉之色,而后从袖子里掏出菩提子,抿起唇看了片刻,随即迫不及待的扔到嘴中。柳辰风直接用牙齿咬碎坚硬的外壳,正等待着里面的汁液流出,可是,好半天都没有,嘴里只有自己的口水,还有一丝苦涩的味道。

柳辰风将菩提子吐在掌心里,瞪着里面已经露出来的白色果实,眼珠子险些没有掉出来,竟然是假的!柳辰风心一沉,立即感觉整个人坠入了无底深渊,觉得有一条蟒蛇紧紧的缠绕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扭断撕碎!

那个该死的男人!柳辰风牙齿咬的咯吱作响,神色狰狞,目露凶光,柳辰风第一次这么的愤怒,心里好像有一股怒火在燃烧。

怪不得,怪不得那人有恃无恐,现在想来,每次那人拿出菩提子的时候,隐藏的面色必定有所动,只是她的精力都被菩提子过分吸引,根本就没有多想。

真当自己是好耍的吗?柳辰风捏紧了手中的果核,深深的闭上了眼睛,血红的唇瓣开始发白,脸上的光泽也开始消失不见——你千万别犯到姑奶奶手里,男人,这一笔账,我定要你好看!

柳辰风捏碎果核,而后任凭粉末掉落在地上,黑曜石一般的凤眸中闪烁出一股别样的妖娆霸道之气,周身那股气息一闪而过随即被收敛。看来菩提子还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柳辰风一想到自己离开之前的所作所为,心里就无比的解恨!

**

黑袍男子手中把玩着一颗黑色棋子,人却是半躺在马车中,车厢平而稳的朝前行驶着。凛冽而无情的凤眸注视着手中的棋子,似乎是在透过这颗小小的棋子在看什么人似的,身前的案几上放着一封密着,寥寥几句。

是千叶送来,说丢了一枚容颜丸。拥有一粒容颜丸,便可以无人可识行走天下间。

男子白皙修长的指尖碰触着自己一边的脸颊,一遍一遍的抚摸着,似乎上面有什么似的,仔细一瞧,就能够发现,正是柳辰风走之前在他脸上留下齿印的位置,与他的手指碰触的位置丝毫不差,那双平静的眸底倏然闪烁出一股强烈的锋芒。

那个晚上,令他永生难忘,有一个不怕死的女人竟然敢胆大包天的调戏他!目光朦胧,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这可是我亲自为你配制的‘秘药’!”他第一次见到那女人笑的那么的纯粹。

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捂住自己的半边脸,瞧着出神,“很像,真像一只杀伐果断的妖鱼!”

“很对称,你不觉得吗?”那笑容灿烂的让他有种亲手撕碎的冲动。

面对自己的怒意,几乎没人能够泰然自若,而她却是唯一一个!并不是装模作样,而是真正的处变不惊,是骨子里压根就不忌惮、害怕他。

第一次有女人敢肆无忌惮的撩拨自己,敢明目张胆的碰触自己,敢如此不畏惧自己!黑袍男子强硬而妖娆俊美的脸颊上流露出一股鬼神莫测的神情。两指所夹的棋子不偏不倚刚好分裂成两半,而后落在案几的密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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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兴兴的去,凄凄惨惨的归。

左相府邸灯火通明,仆人们各个大气了十足的精神,生怕会触及主子招致祸端。

大堂中央的床上,放置着钱婕香的尸体。

“为什么,我可怜的女儿,她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不甘心,我不甘心!”左相夫人哭的肝肠寸断,看着已经了无生气的钱婕香,心纠痛的难受,“老爷,你说句话,说句话,他们凭什么这么欺负人,香儿是被气死的,她是被气死的!”左相夫人大喊着。

左相钱兴洪站着,皱着眉头听着左相夫人的哭诉,心同样悲痛,同样愤怒,但是他却还有理智存在,“夫人魔障了!”钱兴洪开口,“香儿是旧疾复发而亡!”钱兴洪抑扬顿挫的说着,而后视线缓慢的略过屋子里的每个人,“你们都给老夫记住这句话!夫人伤心过度,扶她下去歇息!”

“你——你——”左相夫人瞪着自己的夫君,一脸的失望,可是她心里也清楚原因,悲凉之感涌上心头,怔怔的看着钱婕香的尸体就这么直愣愣的晕了过去。

钱豪维一脸的醉酒样子,可是却安稳的站在一旁,他愣愣的瞧着钱婕香,脸上不见丝毫悲伤,可是心中的莫名情愫却令钱豪维不知所措,是酸楚?还是其他,他不知道,只是觉得心口在隐隐作痛。

“小心吃饭,别噎着……乖,男子汉就要有男子汉的气魄……”

“他是我的弟弟,不许你们欺负!”

“不痛不痛,上了药就不痛了哦……”

恍惚间,钱婕香维护的形象在脑海中放大——钱豪维拼命想要忘掉这些,他低头看向自己的麻木僵硬的左臂,胃里一阵翻腾,若他这条手臂没有废掉,他就能救她,她或许就不会遭此厄运!

钱豪维深吸一口气,该死的臭乞丐!当日若非你,我何苦变成这样?右手拳头紧握,压下心中怒意。

此刻的福阳宫,亦是不安生。

已经醒来的皇贵妃趁着空挡进了福阳宫,见到了金琪,两人刚一碰面,皇贵妃就一巴掌扇了上去。啪的一声,声音脆响的很,很快,金琪半个脸颊就红肿起来,唇角还残留着一丝血迹。

“母妃!”金琪一下子跪在了皇贵妃的面前,“儿臣,儿臣是畜生,是畜生!”金琪那压抑而恐慌的心在见到皇贵妃的时候彻底爆发出来,他不断的扇着自己耳光,嘴里念叨的骂着自己。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她是你妹妹,她是你亲妹妹!”皇贵妃双手握拳锤着金琪,哭腔质问着。

“儿臣是被冤枉的,被冤枉的!”金琪的眼泪也哗哗的流淌下来,此刻只有他们两人,金琪没有避讳,“母妃,儿臣被下了药,儿臣是受人陷害!”金琪知道说什么也没用,事情已经发生,可是他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了这陷害,他是该死,可是陷害他的人更应该千刀万剐!

皇贵妃跌倒坐在地上,抓着金琪的胳膊,摇头,“你好生糊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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