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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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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时跑的?你不知道,你是死人呀?”家龙黑脸听了半小时的电话,最后说:“行了,不用解释。你呆在医院,两个保安脱险后,马上给我打电话。如果警察过问,就说是自己斗殴,你他妈斯文点,讲话别老带脏字,让人一看就像个流氓。老林地头熟,告诉他,处理好了,赏他荔枝园的股份。”
  “我、我老是觉得这步棋太险。”肖秘书有点慌乱,点燃一支雪茄递给家龙。“放二炮出去搅混水,好是好,就怕他跟洪家父子达成妥协,反而对我们不利。而且,万一他被‘大耳窿’宰了,那又少了一个棋子?”
  家龙衔起雪茄,望向度假村大门的一尊美人出浴的雕塑,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笑说:“‘大耳窿’要钱不要命,不会宰他。他们也不可能达成妥协,二炮这小子仗着手里有老师的把柄,不单要求帮他还赌债,肯定抬高米价。告诉你,我最担心这小子找不到洪家父子呢!”
  “你、你相信二炮手里有把柄?”肖秘书像很热,额头出了汗。“嘿嘿,理财公司的事务,我和你见客户最多,接待、游说、拿钱、上缴,什么文字也没留下。别提五年前的那个女人了,当时换电脑,账目一团糟,我都看不懂,一个练体操的小姑娘,能看出什么屁来?我说,除了柳姑,谁也没有洪家父子的把柄。”
  “照你这么说,洪家父子吃错药了?无端取人性命。”家龙目光炯炯,关掉已很小声的音响。
  “太、太可怕了!”肖秘书又像发冷,深深地缩进座椅。“这个我考虑了很久很久。原因很简单,简单得让人不寒而栗。是猜疑,仅仅是猜疑。估计那个女人和东东吵架,说了几句威胁的话,就此性命不保。三流演员也一样,自己找死。唉!宁可错杀,绝不留情。你说,是、是不是这样?”
  家龙突然暴发大笑:“哈哈!裤裆里放鞭炮,正确。慌什么?跟着我,不会有事的!我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说完,将雪茄扔出窗外,差点砸到刚驶到旁边的一辆保时捷跑车。他急忙跳下车,高高弹起的跑车门差点碰上他的头。戴墨镜,围一条纱巾的柳姑,面无表情地从驾驶座出来,看也不看他,昂首阔步走进度假村。
  “这、这唱的是哪出戏?”肖秘书也下了车,茫然站家龙身后。
  家龙取下保时捷的钥匙,按车锁遥控,笑说:“二炮身负两条人命,这个秘密还不够大吗?走吧!找一个头号美女给你搓背去!”
  戴上墨镜,大光连骂了几句娘。真蠢,干吗不戴墨镜去?正好能挡住叮叮的美术作品。家龙见面就问:“脸怎么啦,你他妈不是说当时不在场吗?”支吾半天,只好坦白是叮叮所为。
  那晚驱逐了叮叮的朋友,叮叮在他脸上画断三片指甲才收工。不但脸上被光顾,身上也被垂青,当然,叮叮是在帮助大光解除“狗肉穿肚肠,被窝撑纹帐”的烦恼中完成的。
  他妈的,指甲也太利了。大光找出一把指甲刀,走到床前,今天的卧室又进了厨房。叮叮脸朝下趴在席梦思上,睡得正香。大光从她的左手开始,把那些金色的指甲,一片片剪下,并且耐心地锉得没有棱角。
  他妈的,这死人头脚跟手一样灵活,还没完。又抓起叮叮的脚丫子。刚剪完一个脚趾头,手机响,吓得他扔掉指甲刀。叮叮嘟哝几句,换了个姿势,又没声息了。
  “是你呀?”关上门,大光跑出客厅接听手机。“什么?你、你要走。等等,等等,听、听我说,老于,于兄,这两个月我出差,昨天刚回来,真的,我马上给你送过去。好吗?别走,约个地方,在我们小区外,好,好!你一小时,啊,不,两小时后来拿。”
  这怎么办?大光垂头丧气倒向沙发。和叮叮同居后,开销猛增。叮叮虽说不伸手要钱,可今天一件衣服,明天一个手机,家里的摆设,看烦扔了再买,这不是大光的几千块工资应付得来的。无奈之下,只好挪用供养于小个等人的经费。两个月没给于小个钱了,到哪去找呢?他很清楚,让二炮和阿丘逃跑,家龙已经开恩,再失去于小个等人,可能立马要卷铺盖滚蛋。
  他奶奶的,顾不得那么多了!大光又钻进厨房,把叮叮翻到床里,没发现她随身携带的手包,屋里搜了一轮,最后在衣帽架上的众多皮包中一个,找到叮叮的信用卡和身份证。
  大不了让她在脸上身上再画一次画。哈哈,反正指甲没了。他重新拿起指甲刀,把叮叮的一个个脚趾修干净,才出门取钱。
  在储蓄所外徘徊十分钟了,朗中保还是没进去。他不是经常犹豫不决的人,手里的存单是为了预防小小有什么灾病而准备的,钱不多,但很难下决心。陈士风提供材料后,顺利找到一个欠债人,只是卖报生意荒废了,开支却只增不减。
  也许是图清静,也许是为环保,也许是学洋人。富人时兴到郊外居住,房产商投其所好,建起一个个乡村别墅区。找到的债务人就住在这些别墅里,业主是债为人内弟的老婆。这可害苦了郎中保,一边卖报一边赶路,到达郊外天也黑了,别想再找人,得做出取舍。来第二次时,见到欠债人,第五次时,找到欠债人的住处,第七次时,证实了找到的人没错。本来想马上打电话给张科长,可又琢磨光找人可能拿不到赏金,即使拿到也不会太多。于是,他开始关注欠债人的行踪,花销更大了。
  每天,欠债人都在同一个酒店喝茶。完了到酒店茶艺馆打麻将,要不就各处走走,像视察一样,俨然是酒店的老板。这是一家有旅业餐饮的星级大酒店,抵银行的债绝对不成问题,郎中保心中暗喜。令他沮丧地是,经过多方了解,这家酒店居然是国营的。但他不死心,依旧盯欠债人不放。
  “先生请进,有位置。”
  餐厅的礼仪小姐第三次这么说了。门外的郎中保窘态百出,低头说:“啊,我、我不喝茶,我打球。”转身钻进对面的保龄球馆。
  打球的人不多,郎中保原想转一圈出去,球馆小姐又热情地走近:“先生请跟我来。”
  没破产前,保龄球是郎中保最着迷的娱乐,曾在全市业余比赛获奖。一年多没摸球了,就玩一局。他心里嘀咕着。
  一局没打完,邻球道的一个秃头人说:“一块玩怎么样?谁输谁买单。”
  “行!”郎中保喜出望外。
  手痒难耐,为了不让对方感觉没有胜机中途退出,郎中保总是保持堪堪胜出。打了五局,想起早报没卖完,急忙终止比赛。
  “交个朋友怎么样?明天接着打。”秃顶人并不像陈士风那样让人感到亲切。不过,看过名片后,郎中保答应第二天和他继续比赛。这人是酒店的经理,让他很纳闷。
  接下来几天,郎中保都在陪秃顶人打球,卖报生意就这样耽误了,廖叔报怨他的剩报越来越多。他自有打算,可是,为了买好烟在身上,和偶尔输一两次球,不得不打小小这张存单的主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抽完第二根烟,他走进了储蓄所。
  “五块钱走吗?”郎中保打算最后问一次就加价。
  “摩的”司机把报纸插进裤袋说:“服你了!问了四五辆车还不烦,上车吧,学次雷锋。”郎中保抱歉地在司机肩上拍了一下,他可不能骑破单车驮报纸去打球。
  和往常一样,秃顶人先到球馆,郎中保怀疑这人的身份,好像整天没事干,专职打球。两人简单问过好,马上开战。
  “韦经理真会挤时间,工作娱乐两不误。”打了两局,郎中保挑起话题。
  “哪里!唉!不是我们的酒店了,早就包给别人。我只是以前的经理。现在挂个虚名,看人家发财。也好,省得操心。”这位韦经理相当健谈。
  “这么好的生意,我都想包,看来押金要不少吧?”
  “那当然。我们也没那么傻,要承包人翻新酒店不算,还得押上两百万,这婆娘急了,连别墅也拿出来。郎经理,你想包难了,合同一签就是十年。老实说,眼下倡导旅游经济,我们也后悔莫及啊!”
  “我是随便说说,上千万我可拿不出。承包的是女的?真了不起。”
  “婆娘倒不怎么样,利害的是她那老公。愣是把一个要死不活的酒店搞成响当当的,不服不行。来,郎经理,这滑步我总做不好,你示范一下。”
  两人边聊边打,到了午饭时间,韦经理说:“走,陪我打球这么久,请你吃餐饭,别客气,酒店一个月只准白吃一次,上月的我还没吃呢。”
  郎中保也不推辞,两人走进对面的餐厅。
  “你是想转行吧?郎经理。”酒过三巡,韦经理主动谈起生意经。“想法不错,咱们中国人,再穷也好吃,搞餐饮什么朝代都有前途。你有心的话,我帮你留意别的酒店,这一行,不是吹的,我也算是名人。”
  郎中保举杯说:“那太感谢了,食糖生意现在不好做,我是有这打算。”
  长期省吃简用,郎中保可以说是戒了烟酒,这回大开戒。就算没人劝,他也会暴食暴饮。可作为餐饮界“名人”的韦经理,要捍卫自己的声誉,和他拼酒量,说是球场上输了,酒桌上要赢回来。
  “黄经理。”韦经理忘了郎中保的姓,“喝酒是有学问的,知道不?哈哈!你不知道。你看,你看,你脸发青了不是?你要醉了,我告诉你,刚才趁你不留神,我在你酒里弹了烟灰,你醉定了!哈哈!不过不要紧,我开房给你睡,再干,这一杯要你到桌下去。他妈的,怎么是我下去了,不算,再来过,你有什么了不起,我……。”
  看着在桌下胡言乱语韦经理,郎中保哭笑不得,没打听到什么就算了,还得自己买单。舍不得桌上的佳肴,吃到坐产住,才掏出钱夹子,服务小姐却说:“韦经理签过单了,麻烦你把扶他去他办公室好吗?”还好,韦经理至少在这个酒店是名人。
  把在中途睡着的韦经理放上他办公室的长沙发,郎中保也有点头晕。太久没喝这么多了。睡一觉正好去接晚报。拿定主意,靠上一张单人沙发。快入睡时,又猛然站起。问不出,不能找吗?
  韦经理的办公桌只有一个抽屉上锁,卖报以后,钢丝早扔掉。从鼾声大作的韦经理裤带上摘下钥匙,寻思了一下,把自己的那张名片也要回来,反正韦经理已记不得他姓什么,就让他记得黄经理吧。
  锁住的抽屉有些现金和一排保险套以及几本黄色画报。郎中保一样也没拿,重新锁上。又查看别的抽屉,文件不少,点燃支烟,一件件仔细浏览。最后,有本陈旧的合同引起注意,是了,欠债人以他老婆的名字订承包合同。
  “是你呀?”
  张科长很意外看到这个人,“怎么?卖报发财啦,是不是来还债的?”摘下老花镜扔桌面上,身子往后靠下去,打量这个人。
  “你上回和我讲,催债有赏的事,算不算数?”
  “什么呀?”张科长这下更加意外,从座位站了起来,双手扶桌。“你真的去找啦?来,来,来。坐下慢慢说,找到谁了?”他没等材料递过来,伸手去抢,戴起老花镜瞧了一眼,又扔下,嚷道:“这王八蛋呀!四年了,连本带息欠七百多万呢?可是,找到他又能怎样?你得找到他的财产啊,那才有赏。唉!随便跟你说说也当真?我的老实大哥,难怪你破产。看在老朋友份上,车马费给你一点吧。”
  “要是我能证明他有财产呢?”
  张科长坐回子,重新打量眼前这个一本正经的人,换了一种语气道:“那还用说,总金额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喂,你搞到什么了?我帮你看看是不是真的中奖。”
  “等一下。我见到合同或者协议什么的,再给你看。”
  “哈哈哈!像那么回事。好吧!走,带你去见行长,但愿别闹笑话。”张科长晃脑袋发笑。
  一整天,郎中宝都在银行里讨价还价,直到对方满足条件,才在协议上签字。
  一星期后,卖完早报,吃了一碗素面,等到上班时间,他迫不及待地给张科长打电话,放下电话,毫不犹豫地跳上一部的士。
  “哈哈哈!”张科长用笑声做开场白,“吉人自有天相,你老兄居然是这方面的人材,不简单,不简单啊!哦,那家酒店,过两天归我们接管了。”
  郎中宝长长吁出一口气,露出久违的笑容,把刚卖的一包“中华”烟撕开,分一支给张科长,自己也叼一支,完了整包放到办公桌上。
  “废话少说!”张科长扬起一张存单,“照你的要求,这是五万块,余下所得,抵消债务。告诉你,你还欠不少呢?来吧,在这几份协议上签字。他妈的,老子在银行干了二十年,以这种方式还债的,空前绝后。”
  办过手续,张科长亲热地送郎中保到银行大楼下,却是没有分手的意思,攀郎中保的肩不放,说:“酒桌上的玩笑话,想不到竟帮了你大忙,怎么,不请我喝两盅?”
  “这个自然。”郎中宝这下才心领神会,“你等等,我就来。”跑步进了银行大楼底层的营业厅,很快又出来,用身子挡手,往张科长裤兜塞进一卷钞票说:“我现在没空,改天再和你喝。”
  “不,不,不。这酒现在就要喝。不然,你会后悔的。”张科长引路,把摸不着头脑的郎中保,带进银行对面的一家酒店。
  “先敬你一杯祝贺!”菜没上齐,张科长已端杯。
  郎中保想开口发问的,只好先喝下这杯酒。
  “老弟,你果然是聪明人。”张科长不动声色,点燃一支烟,又慢吞吞地戴上老花镜,从随身携带的手机包里找出一张纸。“没错,是这个。来,咱们哥俩合计合计,这里有一个名单,不过,不是我们行的债务,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眼睛很狡黠地望郎中保。
  郎中保搔脑袋说:“嗯,你的意思是……,是让我先找这些人,以后不像今天这样砍我一大截赏金抵债?”
  “答对了!想还就还,我不管。而且这些家伙,只要找到人就能拿一半悬赏。容易吧?这几个企业和我是老关系,我保证他们赏金付得爽快。我也不贪,只拿二,你拿八,成交吗?”
  这里说是厂区宿舍,不如说是一条街。当初建厂,这一带属于郊区,如今成了市中心的一部分。工厂早就停产,当街的地盘建成了好几栋大楼,大楼之间,有一条只能平行两人的小巷,穿过这条小巷,别有洞天。
  陈士风第四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来是晚上,走到小巷尽头,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名种各样,光怪陆离的灯箱招牌把他包围,什么姐妹发廊、芙蓉发屋、名仕桑拿、淑女按摩等等、等等。小马数过数,一共三十一家。这儿就是辖区内鼎鼎大名的“花街”,有的市民称之为“鸡鸭批发市场”,据说“女的靓,男的俊”,而且价钱是全市最便宜。
  “那是前两年的事了。我们已经清理过,基本上绝迹,因为不久也要拆旧建新,我们才允许继续做些洗头按摩的生意。”派出所陆所长这样解释。前三次是陆所长带路,果然没发现有人拉客,甚至对客人都视而不见。
  陈士风的新工种,除了扫黄,还有打假、打拐、打传销、文化娱乐管理等等,表面上看,内容十分丰富,其实具体工作用不上他。他只负责布置、检查、评比、打分。他对这项工作并不热心,一来不是兴趣所在,二来容易得罪方方面面的人,尤其是巡警队以及各个派出所。他循规蹈矩,按照领导的部署,突击检查几次后,也没心思再搞什么“斩草除根”的计划。每天带领自愿请求跟他的小马,开车在辖区里瞎逛,派出所、联防队、居委会、电影院、游戏厅、网吧、新华书店。例行公事各处抽支烟,喝杯茶,或拿点小礼物,打发时间。
  这一天路过“花街”,小马放慢车速问:“要不要进去看一眼?”
  陈士风不赞成也不反对,离下班还有段时间。小马又说:“以前是陆所长带路,我们自己去看看,不定有什么发现?”
  “好吧!”陈士风长长打个哈欠,“转一圈可以收工吃晚饭了。”
  “花街”的生意依旧冷冷清清,大多数店面没有客人,一些姿色平庸的洗头妹或按摩小姐在打麻将,听声音挺热闹,除了麻将声音,少说有十台音响在同时播放不同的歌曲。
  “干脆洗个头吧?”坐了一天车,陈士风头有些痒痒。
  小马说:“你敢在这洗头?贵不要紧,就怕洗发水是假货。”
  陈士风笑道:“怕出钱就明讲,我请你还不行吗?咱们挑一家最好的。”
  二人有说有笑,进了一家看上去装潢最高档的发屋。小马望了一眼店名,进门就大声说:“波王发屋,真够直接的。老板,洗个头多少钱?”
  麻将桌旁的四个女人都没有起身相迎的意思,其中抽烟的胖女人摸了一块牌才回应道:“洗头十块,按摩二十一个钟点。白板!”出牌声很响亮。
  “一个钟点是不是四十五分钟?”小马站到胖女人身边。胖女人从口中取出烟,不耐烦地说:“知道了还问什么?你们洗头还是按摩?”问了两句后,从外边叫进一个洗头妹为陈士风洗头,继续打牌。
  小马不洗,有意和胖女人说话:“老板,好像生意很淡呀?”胖女人用鼻子哼一声算是回答。小马蹲到她身边低声说:“喂,我们老板小头也想洗。”胖女人斜眼望他,又取出口中的烟说:“洗小头到大酒店去。”说完把已有牙印的烟塞入口中。
  洗头的陈士风跟受刑一样,眼睛、鼻子、嘴巴几次有泡沫拜访,耳朵也堵了一大堆,冲头时,衬衫又被淋湿了一大片。他一句话也不说,吹干头,给钱走人。
  “就这样走了呀?”小马跟后跑出发屋。
  出了小巷,陈士风才答:“那你还想怎样?真后悔不听你的,洗个头和洗澡差不多。唉!算我倒霉。快点去取车,我饿了。”
  小马站住不走:“打死我也不信这儿没那玩意,一天几个人洗头?交水电费都不够,别说养那么多人,还有那么贵的房租。喂,队副,我们来盯一段时间看看,好不好?”
  “行了!去取车吧,又不是杀人案,有什么好盯的。去!”陈士风提不起兴趣是一回事,刚才洗头他就感觉到复杂,人家那模样非但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根本不把他们放眼里,没有靠山是不敢这么做的,不定还是大靠山。
  电话也不打一个,起码在呼台留言,赌气也不是这样子啊?
  冷风中,唐建红在陈士风家楼下站了半小时,先是怨气十足,后来,慢慢地想到自己也不对。陈士风到学校找,穿一件皱巴巴的西装,被同事、学生指指点点,两人走在一起非常难堪。她说,你怎么脱下制服像个农民。陈士风答,我家三代无产阶级,配不上你们小资。这以后,一星期不联系。
  “搞什么鬼?手机老是关的,害得人家在楼下受冷。”
  陈士风的车出现了,唐建红先不惊动他,跟在他身后进电梯,有意装不高兴。
  “吓我一跳!”陈士风像两人没发生过什么不愉快,面带微笑。“正想叫你过来吃饭,看,黄花鱼在这。哦,我的手机忘了充电。”他介绍起手里提拎的菜,自从调离刑警队后,回家做菜已习惯成自然。今天周末,准备给家里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出了电梯,唐建红噘嘴道:“假积极,今晚才不吃你呢,今晚有吃了,傅静过生日。”
  陈士风听这名字开门的钥匙也弄错了,用到第三把钥匙才把门打开,故做镇定地说:“那你去吧!唉,又错过了一次讨好你的机会,别怪我哦。”
  “人家可是点名请你。”唐建红把手中的大纸盒扔上沙发,跟陈士风进厨房。“去不去由你,不过你自己跟她解释,我完成任务了。”说完又转身出去。
  陈士风放下菜,慢步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的唐建红有意扭头望窗外,他挠头道:“这个,唉!小姐,不是我不想去,你看,我老人家一件像样的衣服也没有,我怕站你旁边有损你的光辉形象是不是?要么这样,穿制服去,这一招是方队长教的。”
  唐建红白了他一眼,拆开大纸盒说:“是我犯贱,行了吧!这儿有一套,愿意的话就穿上。扔掉也行。”说完鼻子发酸,眼睛也红了。
  “喂!喂!”陈士风坐下抚她的肩。“怎么了,这么多愁善感,逗你呢!我早就看见了,还是名牌。昨晚梦见买了一套,今天你就送上门来,嘿,嘿,咱们是心心相印嘛。”
  “去你的心心相印!”唐建红的脸很快由阴转晴,“少罗嗦,快点试试,马上走。”
  陈士风虽瘦,骨架却不小,人也够高,穿起西装换了个人似的。唐建红连领带也帮他系好,在电梯里一直打量到楼下,最后满意地笑说:“还真人模狗样的。”
  没穿这么好的衣服,浑身不自在,走路连手脚也不协调了。坐上驾驶座,陈士风才自然一些,问道:“傅静她爹妈做什么工作的?”他以前只知道傅静住单位。
  “你真不知道?”唐建红露出顽皮的神色,“说出来你别吓一跳,她爸是省纪委书记,她妈妈退休了。”
  坐在傅静家舒适的真皮沙发上,陈士风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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