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狩猎时区-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坐在木材检查站外成堆的废弃木材上,每过一辆小车,郎中保都站起张望。洪卫东和唐建国想引他聊一些当兵的经历,什么夜视镜、潜水枪、空降服、生存训练、擒拿格斗,等等问题。他大多推说不知道或忘了,两人自觉无聊,才不再多问。
  奥迪车驶进视野,郎中保又站起来,渐渐看清兰勇叼烟的嘴脸,他提醒了一下还在调侃的洪卫东和唐建国,谁知车子还没驶到检查站就停住了。而且,驾车的兰勇脖子歪歪,喉咙上贴着一样尖物。
  “喂,喂!建国,快叫你的人。”洪卫东也看清车内的情况,兴奋地推唐建国。“这是绑架,行凶,你们有事做了。”
  “你,还有你!上车,开到前面去挡住他们的去路!其余的跟我上。”唐建国吩咐几个便衣警察,抽出手枪,准备去包围奥迪车。
  “喂!唐队长。”郎中保拦在前头,“车内有我的人,你们这样上去,我的人会受伤的,能不能……。”
  洪卫东打断道:“郎兄,这也是没办法呀?那台湾佬是个商人,我看不至于有生命危险的,最多伤点皮肉。你放心,医药费我全包了,再加给你们五万的精神补偿。”
  “钱有个屁用!”郎中保恼火了,“顶住喉咙的事,谁敢说没有生命危险?唐队长,能不能先想个办法……。”
  “郎兄,现在不是你在做生意,是我们在执行公务。开车!”唐建国白了郎中保一眼,粗暴地挥手要他让路。
  “快,快!”洪卫东在跺足叫唤,“他们要调头了,快点拦住,快点拦住!”
  “妈的,打轮胎!”唐建国举枪瞄准奥迪车,却见郎中保从身边冲出,怀抱一根大腿般粗细的圆木,冲到奥迪车前,扬起圆木,奋力敲击车头,圆木一断为二。
  强大的冲击力弹出驾驶座和助手座的防撞气囊,黑脸保镖被气囊挤得头往后仰,手上的螺丝刀也脱离兰勇的喉咙,兰兵眼疾手快,用手机打落螺丝刀,麦先生和秘书小姐已吓得抱成一团。
  车门开了,唐建国揪过黑脸保镖的头发,扯出车,一枪托打倒。兰兵从后座下车,洪卫东笑迷迷地坐进去,说:“这位小姐请下车,我和麦先生有事相商。”
  “老板,起码再加五千,老子吓出尿了!”兰勇是郎中保从气囊下拎出来的,他又像猴子一样,双脚悬空,吊住郎中保脖子不放。
  “滚下来!他妈的,把我衣服也弄湿了。”化险为夷,郎中保也异常兴奋。
  春节上班后,一个月都是出差。虽然大多数是坐飞机,回到家。傅静还是感觉疲惫。睡了整整一个对时,被饿醒才起床。
  “哇,你几时来的?饿死我了,不和你说先,说不定等下会咬你吃。”
  客厅里,高勇在和傅妈妈下跳棋。傅静精神不错,热了面包,喝了牛奶,搭在高勇肩头上指指点点。
  “不来了,不来了,两人对付我一个。”傅妈妈知道高勇难得见女儿一面,有意让开。
  “妈,我爸呢?”傅静回来还没空跟父母说上几句话。
  “你爸说风湿又犯了,楼也懒得下,现在可能睡午觉。我也要去睡会。”傅妈妈也上了楼。
  高勇燃上一支烟,望傅静说:“吃饱没有?”
  “没饱呢!我现在想吃肥牛火锅,还有肯塔基。就是还想睡。”傅静头靠上高勇肩膀。
  “哈哈!去一趟北方,像没倒过时差一样。”高勇推起傅静,“换衣服,我们去大吃大喝,完了,带你去一个地方。”
  吃饱晚足,又逛了一趟商业区,直到天黑,傅静才重新坐进高勇的别克车。
  “你说要带我去哪呀?”
  高勇发动车,故作神秘地笑说:“不告诉你,一次告诉你印象不深。”
  车子驶进一个高级住宅区,傅静道:“嗯,这儿不错,离市区近,我宁可住这里也不去你那个别墅,喂,来看望谁呀?听说香港有个明星也住这。”
  “这可是你说啊!你要记住你的话。”高勇把车停进一个地下车库,带傅静来到一间门外,取出钥匙。
  “你真在这里搞到一套房呀?”傅静又惊又喜,像只小鸟一样进了门。房内已经过精心装饰,各类家具设备,一应俱全。
  “满意吗?”高勇微笑站在落地窗边,“这是我们公司对我几年工作的奖赏,本来是那套别墅,你不中意,我要求换这套。”
  “还是太奢侈了!”傅静又走进厨房,“哇,这套厨具我妈看了三年也舍不得买。是韩国的吧?”
  “现在谁家不这样?”高勇也跟进厨房,“是韩国的,我已经降低装潢规格了。”
  “以后,我是不敢请单位的人来做客的。”傅静的手触到一个感应式水喉,水哗哗淌出。
  “你意思是,愿意接受这把钥匙了?”高勇的声音很激动,将钥匙串伸到傅静眼前摇晃。
  “只有这个吗?”傅静抢过钥匙,双眼含情脉脉。
  “当、当然不止。”高勇的声音已颤抖,手忙脚乱地从身上摸一个钻戒。“老天!这玩意放身上两年了,你居然在厨房里……。”他给傅静戴上,顺势将傅静横抱在胸,走出厨房。
  “嘻嘻,你等等!”
  卧室里,傅静身上只剩下胸罩的内裤,嘻笑着躲避高勇的手。
  “我手机响,真的。”傅静双手楼在胸前。
  “别管它,不接这个电话我不信会开除你。”高勇解开傅静背上的暗扣。
  “我不,刚参加大案,我爸不骂才怪。”傅静晃动身子,说得很坚决。
  高勇只好住手,摇头下床,从地毯上捡起手袋递给傅静。
  “什么?三十九度半,就他一个人在家。好、好,谢谢你。我、我马上过去。”傅静放下电话,边穿衣服边和高勇解释:“小小发高烧,他爸不知道跑哪去了!邻居来电话,这小子不肯去医院,说是他爸又破产了,去医院花钱……。”
  “我还比不上那个小孩?”高勇的眼神让傅静说不下去。停下扣外衣去抚高勇的脸,笑说:“你真的要跟一个小孩争风吃醋呀?”
  高勇甩开傅静的手,冷笑道:“应该是小孩他父亲吧?哼!看来小红没说错。”
  “小红开笑话你也信。别胡思乱想了,你已经在我手上戴了紧箍咒。”傅静理解高勇此时的心情,在他额上亲了一口。
  高勇翻眼望傅静独自离开。
  在路边等的士,过了六辆,傅静才招手叫停,心里有些难受,以为高勇会跟出来。
  小小发冷发热,起因玩疯了,内衣湿透也不换。
  傅静把小小带到医院打针,医生说不必住院,再次来到郎中保的家,已快十一点。估计郎中保不会回来,她打了个电话给母亲,留下照顾小小。
  “我爸又破产,阳阳阿姨昨天不来了,兵叔勇叔也好几天不见。”
  “大人的事,你不知道,别乱猜。”
  “真的,刚才我打他的手机也不通,肯定又拿去当掉了。”
  “手机不通可能不在通话范围,不一定是当掉。你瞎操心什么?你爸就是卖报也能请你上老麦。睡吧,明天起床病就好了。”
  和小小闲聊了几句,傅静也和衣靠在小小床上睡着了。
  郎中保是凌晨两点进的家。洪卫东大摆宴席,感谢他和兰兵兄弟,还有唐建国等一干警察。太久不开张,他也放开酒量,喝到晚上九点多,才从那个检查站附近的一个县城赶回来。一觉到省城,忘了给儿子打电话。
  这小子大了,懂事了。家里很整洁,以前儿子一个人在家,不到一小时,满地的玩具杂物,让你无处下脚。
  坐在客厅里,郎中保点燃一支烟,慢慢打开洪卫东给的一兄旅行袋。这人的确慷慨。虽然郎中保没强求照口头答应的付酬金,洪卫东还是说话算话,除去付给兰兵兄弟的奖赏,摆在眼前的是十几万现钞。
  好久没见过这么多现钞了!忍不住把钞票搬上桌,有点爱不释手。
  小小的房门开了,出来的是傅静,郎中保慌忙站起,想叫,没叫出声。傅静闭着眼睛,也没看他,摸索走进卫生间,虚掩上门。
  郎中保原地不动,大气也不敢出。马桶一阵水响,傅静又摸索出来,没有进卧室,走到他身边的饮水机旁,接了半杯水,放到嘴边,头微微抬起,这才发现屋里有人,惊得水杯掉地。
  “啊、啊,我、我回来晚了。”郎中保伸脚去垫水杯,痛得表情很难看。
  傅静抚胸说:“你怎么像幽灵一样?吓死我了!哇!怎么有这么多钱?你、你去干什么啦?小小说你又破产的了,你……。”看见桌睥上的钱,她的眼睛比刚才受惊吓还要恐惧。
  “不是的,不是的。我没做什么?”郎中保也慌了手脚,“不信你去问洪、洪镇长,还、还有小红、小红他哥。我、我、我……。”他断断续续讲了前后经过。
  “按劳取酬,那你紧张什么呀?”傅静听明白后,被他的窘态逗乐了。
  “我、我不紧张。”郎中保说话还在打哆嗦。
  这么一闹,傅静瞌睡也跑了,坐到沙发上说:“你有钱了,应该请个保姆接送小小,他今天发高烧,不过现在好多了。我不可能老帮你看他,我也要结婚了。”
  “这、这么久,太麻烦你了,真不好意思。”郎中保还是不抬头。
  傅静突然幽幽地说:“你觉得我和高勇结婚好吗?你也见过他的。”
  郎中保没想到她问这个问题,想抽烟,烟放在傅静旁边的桌上,不敢去拿,搓手支吾道:“啊、啊,挺好,挺好,高先生,那个事业有成,人、人也好。”
  “唉!”傅静叹息说,“人人都说好,我反而糊涂了。喂!你结过婚,说说看,你和小小他妈妈是怎么结婚的?”
  郎中保双手不知放哪,只好收进裤兜里,说:“我、我也讲不清,是别人介绍的,那时刚开公司,我忙,她帮我洗衣做饭,我见蛮好的,她也没意见。就、就那个了。”
  傅静笑说:“这算什么呀?那时你有钱,想帮你洗衣做饭的多的是。人家是爱你的房子、车子、票子。看来你没爱过她,可能你谁也没爱过。唉!我是问道于盲。”
  郎中保终于有勇气去拿桌上的烟,他虽然文化不高,但傅静后一句话还是听懂了,这对他是个震动。前妻只知道做计划,明天买什么,下月添什么,明年换什么?可能确实没爱过自己,自己爱过她吗?他默默点上烟。
  傅静见他不语,以为言重了,说:“对不起,我话过头了,你别在意,我脑子有点乱。”
  “不、不。你说得对,不然,我破产,小小他妈也不会和我离婚。”郎中保从不考虑这种问题,突然间像有许多话要说。
  傅静起身说:“不说了,其实这世上有几桩婚姻不为钱?我和高勇结婚,他有钱不也是个因素?快三点了,你也睡吧,晚安。”她自言自语走向小小房间。
  “既然这样,你、你干吗不好好想想?不然,哪天和我一样,就、就那个不好了。”郎中保像是要去拉傅静。
  傅静一怔,扭过头,不敢看他:“我、我会好好想想的。”
  星期六回唐建红家,星期天回陈士风家,这已成了惯例。
  又到了星期六,结婚半年来,陈士风渐渐害怕这一天,说白了,是怕见岳父母。这两位退休的处级干部,从他进门到出门,一分钟不停地给他上政治课。尤其是妇联退休的岳母,已经为他做好了从分局长到公安厅长的升官计划。
  “你是我的上司,在家里,我提醒你两句!”每次都是唐建国开头,“我先问你,你说,现在咱们队里,大伙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听谁都一样,做事就行了。”陈士风和往常一样打哈哈,微笑给唐建国添酒。
  岳父接过话茬:“小陈啊!你压根就不该再回刑侦队,这样你大哥很不好工作,妹夫当领导,这都什么事呀?”
  “就是嘛!”让陈士风心惊胆颤的岳母开口了。“你有文凭,立过大功,在哪个部门都容易上去。你大哥就不同了,要是你不回来,他准能顶上你这个位置,他已经干十几年了,现在因为和你有亲戚关系,迟早要被调走。唉!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市局点名要你也不去,这么大件事,你就不能跟我们商量吗?”
  陈士风无言以对,笑脸也装不出了。背着骂名在单位就算了,回到家也不得安宁。
  “喂!开批斗会呀?”唐建虹叫了起来,“还让不让人吃饭啦?士风,吃你的。不过,你回刑侦队是该和大哥商量一下,弄成这样,里外不是人。”
  陈士风原先很感激老婆及时解围,可听完她后边的话,心里也不滋味。总算把碗里的饭一点点地扒入口中,坐到沙发上吸了一支烟。饭后是来这个家最轻松的一段时间,岳父岳母给他最好的印象就是,从不叫他做家务,当然,可以选择的话,他宁可在傅静家砍鸡。
  趁岳父岳母和唐建虹进了厨房,陈士风主动靠近剔牙的唐建国,给他递烟点烟,说:“我真的没考虑过那么多,领导叫我选,我开口就说回队里了。唉!我知道队里的人也不乐意我回来。”
  “你真不知道还是装傻呀?”唐建国瞪大眼睛,站了起来。“人家陆所长是老资格,市局那几个更不用说,你一家伙把人家逮进去。这下好了,局长被调职,两个副局长被免职,八个人被批捕,牵连的人达到五十多个,震惊全省,轰动全国。你以为是好事呀?我告诉你,包括市局、市委。甚至省厅、省委,都不会有人感谢你的。队里的人更不用说了,现在谁不怕你?估计只有靠你当上局座的方队,对你感激不尽。”
  陈士风尽量保持心平气和,接上一支烟,说:“陆所长是什么货色,这你也知道,证据确凿,……。”
  “什么证据确凿?”唐建国把手里的火机拍到茶几上。“有什么事先找局长行不行?擅自调转枪口向自己人开刀,逞什么英雄?你知道事后局长跟我怎么说?‘你妹夫是颗定时炸弹’哼!好在他也调走了,要不然我也跟着你遭殃。”
  陈士风辩解道:“抓人也是他同意的,我在现场就向汇报了,他还亲自赶来。”
  唐建国不停地摇头:“唉!你这个死脑筋,怎么说你才好?你自作聪明,叫来央视、新华社,闹得满城风雨,局长敢不抓人?否则最多是内部处理,绝对不至于用上手铐铐自己人,你这么干,谁还敢跟你共事?连我的都怕!要是你会为小红着想,我劝你再干一两年,趁早调到别的地方去,听不听你看着办。”
  陈士风心乱如麻,没心机再解释,哪天碰上记者,他也知道难收场,可没预料到复杂到这种程度,幸好他再三跟记者声明,关系到安全和今后工作,不让公开他的名字。要不,目前的处境恐怕还要糟糕。
  闷闷不乐地回到家,衣服也懒得脱就蜷进床里。唐建红洗完澡,穿一件透明的睡衣压到他身上,竟被他推了一掌,差点掉地。他急忙搂起亲了一口说:“明天吧,不是说要繁殖后代吗?我在养精蓄锐,那样成功率才高。”
  “去你的繁殖后代。”唐建红佯怒道,“刚才我要是摔倒你别后悔,你们陈家,说不定要有个后代光荣牺牲。”
  “你说什么?”陈士风惊喜万分,掀起唐建红的睡衣,在肚子上亲个没完。
  “别人有老公我也有,两个月了,一个人去医院,差点被当成私生子。”唐建红哭起来。
  第十一章
  荔枝树又开花了。蜜蜂像一群监狱释放的犯人发现妓院一样,争先恐后地扑向一朵朵鲜花。
  每逢这个季节,林老板喜欢到园子里来,看看蜜蜂,闻闻花香。他似乎在和园子里的所有成员交流,向它们汇报一年的成绩,向它们倾诉一年的酸楚,它们是最忠实的听众,最坚强的后盾。这是林老板最轻松愉快的一段时光,就算收获时节也比不上。
  在荔枝林里呆了一早上,回到岭脚下的住宅小楼,还没开饭,林老板坐到电脑前,想上网找一些新的包装技术,为了荔枝能保鲜运出,他是费尽心机。才输入密码,电话却响了。
  “哦,是白总。啊,今年的收成保守估计会超过去年,你放心,我会……。啊,你找他们呀?我、我去叫。”林老板想汇报工作,可从没人爱听。
  那个叫二炮的人,还有一个叫阿丘的娘娘腔,林老板原以为和他一样,也是欠债的。大光走后,这两人却呆在这里,白总交待要好生照顾,他这才发现自己搞错了。
  “哈哈,你想错了龙哥。”这个叫二炮的男人和白总关系不一般。林老板坐在电脑前瞎琢磨,他不愿看这张脸,耳朵少了半只,额上有条刀疤,虽然戴副金丝眼镜稍稍顺眼,但还是不像善类,而那个叫阿丘的娘娘腔,一双恶毒的眼睛更让人不寒而栗。
  “……要挟,我就不走,没错,我是要挟。记得你上大学那时给我讲的故事吗?圣雄甘地,非暴力不合作。哈哈!钱我要求不高,给多少是你的心意,我就要阿丘的单行证,你别劝我,连大光这傻小子也知道香港会烦死人,一个人我绝对不走。对了!这个星期可以搞到?我听你的,好、好。我……。老林,你去看看,谁来了?我听见有车响。”
  林老板知道要支开他,磨磨蹭蹭出门,低头走向厨房。也该开饭了,特意为这两人请来的保姆挺勤快的,今天怎么这么慢?
  “救命!”推开厨房门,林老板下意识地喊出这两个字。小保姆倒在门边,那个割掉他手指头的小个子男人正朝他笑。
  沪深股市狂泄,“龙达”大厦八楼热闹非凡。那些把钱交给理财公司的委托人,挤满整个八楼走廊,交谈的声音回声很大,电梯一打开,声浪扑面而来。
  家龙和肖秘书又像回到那个爱看热闹的小山镇,挤到柳姑公司门外,家龙的白衬衫尽是口红,肖秘书的一只皮鞋也不知去向。
  “他妈的,早知道叫大光来开路。”家龙一边咒骂一边朝柳姑的办公室走。外边的集体办公室只有几个顾客,说话声也和风细雨,和别的理财公司大相径庭。
  “她毕竟是听了你的话。”肖秘书一脚高一脚低地跟在后,眼睛观察四周。“幸亏接的散户不多,要不然,咱们被扒光也进不来。”
  “就怕我前段时间讲的她听不进,那什么也白搭。”家龙在柳姑办公室外敲门。
  “是啊,是啊!”肖秘书干脆脱下仅存的一只鞋,“万一还泡在股市里,那就惨了,缩水的资金,恐怕还不够我们出去买间房。哦,东东的那笔钱,打给他了吗?”
  “打了一半,老子要留一手。怎么不开门,真的出事了?”家龙不耐烦地点燃雪茄,敲门声更大。
  “来了,来了!”柳姑清脆的嗓音传出,门开了。
  “……会员证查出来了吗?没错,是我,刚才和你说了,我想换个教练,嗯,要国家网球队退役的,女的,以前那个男的不行,口齿不清,又不讲卫生。好吧,你等等,我看下日程,嗯,星期五没空,下星期一怎么样?好的,就这么定了,谢谢你,再见!”
  柳姑对手机说了一通话,转脸朝家龙和肖秘书:“刚才的电话是你们吧?我想换个网球教练,俱乐部的人真麻烦,说老半天才搞得清。”
  “有心情谈这个,我就放心了。”家龙重重地坐到沙发上。
  肖秘书也坐下,长吁一口气说:“好几天不看股市,飞流直下三千尺,给你打电话又没人接,把我们吓坏了,赶紧下来。”
  “上个月我就清仓了。”柳姑从酒柜倒了两杯酒给两人,望家龙说。“听你讲得那么恐怖,还是拿来在手里安全,不过,把资金外移,客户怎么办?有些人的钱是当保险的呢!”
  “哈哈!你真是太天真的了。”家龙本想说“妇人之心”,“这些钱的来路你比我们更清楚,全是民脂民膏,你跟这些贪官污吏讲了那么多年信用还不够吗?况且,我们自身难保,对他们更危险。”
  柳姑也倒了一杯酒,夹在手中,凝神不语。
  “有什么不对吗?”家龙发现柳姑像有事相瞒。
  柳姑喝了一大口酒,脸朝他处,说:“是有件棘手事。还记得吗?上次咱们在江苏见的那位江小姐,他的姘头被逮进去了。”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家龙把放到嘴边的酒杯摔得粉碎,手指柳姑站起。“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你为老爷子殉情请便,别拉上我们,冤枉对你一片苦心,真他妈狗咬吕洞宾!”
  “你吼什么?”柳姑也摔掉酒杯,两眼发红。“当初我跟你说过,那女人的姘头是市里的民政局长,你偏要收那笔钱,现在出事就赖我。”说完,眼泪也掉下。
  家龙斜眼看柳姑,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坐下吸雪茄不说话。
  “别激动,别激动,误会了,误会了。”肖秘书重新拿了两个酒杯倒酒,“既然出事了,得商量个对策,嘿嘿!其他的,多说无益。我的意见是,最好转移点资金出去,不怕一万,怕万一啊!”
  柳姑擦干净眼泪,接过酒说:“这还用你说!以为我不想移呀?资金分散在全国,集中起来容易吗?我这个月都在飞机上,明天还要去。再说,往哪移?你们就知道冲我发脾气,具体事务谁也不管。”
  “有事你尽管吩咐。”肖秘书转眼望家龙,“至于往哪移,咱们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4 4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