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狩猎时区-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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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妈妈气鼓鼓地说:“我问你,你和小小他爸是什么关系?今天下午,高勇他母亲给我打电话,说那晚你在小小家过夜,他爸也在家,你却跟我说他爸出差了!唉!小静啊,你的个人问题,不是我爱罗嗦,撇开你爸的身份不讲,你也是干政法工作的,如果在单位里让人指指点点,我看你怎么做下去?”
  傅静惊呆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那晚半夜郎中保回来,在她看来是件正常不过的事,没怎么在意,想不到传出去竟成了另一种含义。
  “我没见过小小的父亲。”傅妈妈继续说,“听高勇讲,以前是个卖报的,现在又干什么打包听的事,这种人能好到哪去?喂,老傅,女儿都这样了,你不说两句,要看她往火坑里跳啊?”
  傅静的心又是一沉,在母亲眼里她像是已走上了歧途,可她实在不想争吵。
  “女儿变成什么样了?”傅书记还是那张笑脸,“据我所知,工作上是不错的,在我面前夸她的不止一个。当然,我们不要偏听偏信嘛!毛主席说,不调查研究,就没发言权,这件事也一样。嘿嘿!”
  “好!那我不管了,你们父女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傅妈妈负气走上楼。
  傅静欲言又止,父女俩四目相对。
  傅书记笑道:“不想说就别说,哪天想要建议再说。我可累喽!这两天陪一把手见外宾,那些外交礼仪整得人像木头,难为在中央工作的人天天这样。”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又说:“对了,明天接小小来,我要杀杀这小子的气焰!”
  躺上床,傅静辗转难眠,随手拿了一本以前准备考研的参考书看,这才迷糊。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梳洗出房,父母正在餐厅吃饭。
  “妈,还生气呀?吃饭也不叫我。”傅静搂着傅妈妈的脖子撒娇。
  傅妈妈没好气地说:“有你爸撑腰,我哪敢生你的气。”白眼看微笑的傅书记。
  傅静娇笑几声,去开冰箱,拿出一盒牛奶说:“妈,你是信别人的流言蜚语,还是信你女儿呀?你想想,我还没过门,高勇他母亲都对我说长论短了,我能不慎重考虑这桩婚事吗?除非你愿意我有这种婆婆。”
  傅妈妈一怔,良久才出声:“是啊?高勇她母亲说得有鼻子有眼,像她看见一样,这不是寒碜我女儿么?”
  “有两下子!”傅书记放下饭碗,“看来人家夸你审讯有一套不假,对付你妈也用上心理攻势了。哈哈!”
  “什么?你们当我是犯人呀?”傅妈妈在傅书记身上打了一下。
  傅静大叫:“爸,你真讨厌!不帮忙就算了,还火上浇油。”
  “好,好!我不说了,不过有个条件,去把小小接来。”傅书记得意地走到客厅看电视。
  傅静望母亲:“小小现在是重大嫌疑犯,没我妈同意,我可不敢去接。”
  “唉!”傅妈妈叹息道,“都怪你哥,结婚这么久了,就是不生个一男半女。去吧去吧!我几时不疼小小了?这小鬼精灵,居然教会我打麻将!”
  “别提谢胡子!我日他十八代祖宗。你们问郎头,农场谁不知道那王八蛋变态?老子不过在食堂偷了两只鸡蛋,狗日的打烦我了,罚我去洗冷水澡。什么?洗冷水澡没什么可怕?你他妈那天零下一度呀!要老子洗十分钟。这还不算,洗完了要老子马上打‘手枪’,限定一分钟内发射,不成接着洗。后来?后来老子几年翘不起!幸亏出来碰上我老婆,我老婆是老了点……。”
  鬼子自从帮找到人后,成了郎中保家的常客,每天必到,和兰兵兄弟渐渐也厮混熟了,吹起牛来,海阔天空。他见多识广,经历古怪,每天的故事不断翻新,兰兵兄弟成了他的忠实听众。
  郎中保可没闲心跟他们胡侃,手腕上的伤愈合了,又开始为今后的事发愁。去不去外省找人呢?白跑一两次不打紧,万一全都白跑怎么办?像帮洪卫东、赵书记找人这种事,张科长没有好处可捞,只要债没还清,他迟早要带法院的人逼上门来。眼看又到了一个季度的结息日,郎中保一筹莫展。
  “老板,两星期了,赵书记该来结账了吧!”兰兵最关心这个。
  “是啊!他来了一定要加价,我被他的人打了一闷棍呢!我靠,现在头还痛。”兰勇被打,成了他向郎中保索赏的理由。
  “我、我的手指也还没好透。”鬼子也想浑水摸鱼。
  “去你妈的!”兰勇可不答应,“一边呆去!拿了四千还想要?”
  “四千!我折你一手指,给你四千,你来不来?”鬼子已摸清这兄弟俩吃软怕硬。
  兰勇给他这句话塞死了,兰兵才不糊涂,说:“你他妈有脸说,叫你盯人没叫你去偷人家东西,你手指断活该,关我们屁事。”
  鬼子理亏了,还想说什么。郎中保喝道:“都给我闭嘴!烂兵、烂勇,想漫天要价,守厕所去,我一个人做得来。鬼子,你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收留小偷流氓,以后绝不会再找你。听到没有?要我送你去派出所吗?”
  兰兵兄弟坐到一边去,兴灾乐祸地望鬼子。鬼子像又看见那个当狱警的郎中保,悻悻走出门,又从门外伸进脑袋说:“郎头,我、我没地方去呀!再去车站码头,哪、哪天还得去见谢胡子,我、我都快三十了,说不定又和我爸一样。你、你……。我保证以后绝不胡说八道,你打我也行,你、你不打犯人,那你、你送我去派出所……。”
  郎中保点烟不答,他很了解这种人,口是心非是家常便饭,尽管鬼子说的听起来像真心话。但留下他,无事可做,过不了几天,肯定又去偷,那还连累了自己。
  “你找谁?”兰勇在接电话,“没这个人,什么,他在我们这上班?我都没班上呢!新招什么人?啊!你是找鬼子呀?哈哈,他……。”
  鬼子顾不了那么多,跑进门抢话筒。
  “接电话的是守厕所的,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啊,你找到啦!在家,好、好、好。太好了!我们马上去。”
  鬼子放下电话,兰兵兄弟齐声大笑,被郎中保扭头瞪了一眼,急忙收声。
  “笑、笑什么?我老婆帮找到一个人呢!”鬼子也忸忸怩怩,从口袋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走近郎中保:“郎、郎头,我老婆找到这个人,住我家那片的……。”
  “我看找到谁了?”兰兵抢过纸看了一眼才给郎中保,“瞎掰了!这家伙在海口,我查得一清二楚,你老婆认错人了。”
  “在海口又怎么样?他家在这,总有回来的时候。我们那一片的人,哪个小区我老婆不熟,跟她讲的人说,那家伙回来一个月了。”鬼子对他老婆很有信心。
  兰勇问:“你老婆是干什么的?”
  鬼子想了一下,支吾道:“我、我老婆是、是那个环卫工人。”
  “哈哈!原来是扫大街的,难怪那么熟。”兰勇又大笑。
  “笑什么?”郎中保正色道,“你们俩还不是守厕所的?鬼子说的有道理,只要父母亲人在这里,去到哪总要回来。以后呀!外省去不去是一回事,每星期要都去打听一下找到的人,这样也就有事做了。走!我们去看看。”
  四个人刚出门,碰上赵书记。郎中保只好转回,交待兰兵道:“你们去吧,快去快回,马上要还车给人家。”
  “这是六万。郎经理,不好意思,乡下远不方便,拖了这么久。”赵书记在屋里没坐下就拿出几打钞票。
  郎中保也不数,认真开了一张收条,抱歉地说:“我、我们没有正规发票,这么写不知道成不成?要不,我找别的公司开一张?”
  “没关系,郎经理。”赵书记不像初见面时那么拘谨,“咱们做这事也不正规,不过,能抓到骗子,追回巨款,上级领导也不会怪罪这点白条了。嘿嘿。”
  “那两人送公安了吧?”提起不正规,郎中保望了一眼自己缝针的手腕。“你们那个联防队长,能不能介绍我认识一下?抓人用麻袋,不问青红皂白动刀伤人,我想劝他一句,这么干,哪天他也会进牢里去。”
  赵书记慌乱地扫也郎中保一眼,说:“是、是啊!这人太鲁莽,那天伤了你又打了你的人后,回去我立即撤掉他的职。现在他出去打工了,有机会我会转达你的话给他。唉!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用这种人啊。”
  “那倒也是。”郎中保见他紧张,不好再责备。“有些事情,警察不方便做,只有这些人能做。这个我理解。”
  赵书记给郎中保递了一支烟说:“对、对、对!郎经理能理解就好,我到现在还后怕。嘿嘿,郎经理,这件事情不便张扬,我相信你不会跟谁乱说,但是,你那几个手下……。”
  “你放心!这个我保证。”郎中保突然想起帮洪卫东找人,跟傅静说过,有点不好意思。“赵书记,你大老远来一次不容易,在我这吃饭吧。”
  “不用、不用,谢谢你。我是来开会的,顺便办这事。”赵书记起身告辞。
  郎中保说:“不急,我的人拿你的车还没回,不吃饭再坐等一下吧?”
  “哦!你说车子。”赵书记像才想起,“这样,车不急,借你用半年没问题,我们镇上有车,几时用完说一声,我再叫人来拿。马上得走了,今晚要赶回镇里。再见,郎经理。”
  郎中保不再挽留,客气地把他送到楼下小车旁。
  “哟!郎兄,这么忙呀?又送走一个客户。”
  送走赵书记的车,有辆车驶到身边,陈士风坐在驾驶室里打招呼。
  “我今天特意来找酒喝,有空吗?”
  “有空,有空。早上刚买了一只兔子,正合适。”拿到这笔钱,解决了这个季度的利息,郎中保也很高兴,和陈士风回到家,亲自动手,做了一桌菜。
  傅静来时,两人开始喝第二杯酒。傅静在路上买了一包小小爱吃的梨,才去郎中保家。
  “阿姨,以为你不来看我了呢!”
  “才一个月,又沉了,我可抱不动你。”
  “我也不让你抱了,你是女人。爸,阿姨来了!”
  郎中保碰倒了椅子,从座位站起,上前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傅静牵小小大大方方地走近。
  “小陈也在?”傅静笑说,“怎么一个人跑出来喝酒,小红呢,不是吵架了吧?”
  陈士风正看郎中保的窘态闷笑,拉开一把子说:“请坐。请坐!别说小红了,在家里教学生,那钢琴声逼得我来郎兄这里避难。喂,郎兄,你想要客人用手抓菜么?那也挺豪爽。哈哈!”
  郎中保这才想起叫保姆拿来餐具。傅静说:“你们吃吧,我家老爷子找小小下棋,我们马上走。”
  “吃一点吧!”陈士风有意挽留,“不然你会后悔的。你家老爷子,这时间肯定午睡,不用急。看看这菜,清蒸排骨、凉拌肚丝、麻辣鸡翅、脆皮兔肉。隆重推荐这个脆皮兔肉,我敢保证,你绝对没吃过,如果你吃了一块还不坐下来的话……。嘿嘿,那我全吃了!”
  傅静给陈士风逗乐了,坐下说:“你快变成卖把式的了。我尝尝看,吹得这么好。”眼前的菜确实很好看,色泽鲜艳,香气诱人。
  “怎么样?对得起你的金口吧?我已经打电话叫小红这只馋猫。”陈士风得意地和郎中保碰杯。
  傅静望郎中保说:“还真不错,和酒店的也差不多,以为你只会泡方便面呢?”
  已经吃饱,在一旁打游戏的小小说:“阿姨,其实奶奶做的饭菜没我爸做的好吃,就是他不常做。”
  “小孩子别胡说!”郎中保喝斥儿子。
  “我也觉得我妈做的菜没这么好吃。喂,你在哪学的,去当厨师都可以了。”傅静越吃越有胃口。
  陈士风笑道:“郎兄,这不会又是你家的祖传秘方吧?”
  “不是,不是。”郎中保在傅静面前总是不自然,“说来你们别笑,以前在劳改场当狱警,闲的时间多,跟一些有手艺的犯人学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做菜也是。”
  “哈哈!”陈士风大笑,“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监狱里是有不少能人,喂,还学到什么?说来听听。”
  小小又插嘴:“陈叔叔,我爸会变魔术,他吃下鸡蛋,又从我口袋里拿出来。”
  “那要表演一下了,我去找鸡蛋。”陈士风非常积极。
  傅静也来了兴趣,停下吃说:“我真想知道这魔术是怎么一回事?怪神的。”
  这时,唐建红来了,叫道:“哇!好热闹,小静几时来的?我可饿了,郎大哥做菜到底有多好?”
  “急什么吃?先看个魔术表演。”陈士风已找来几只鸡蛋。
  郎中保笑说:“玩来哄小小的,就让你们笑一笑。”他左手拿起两鸡蛋,说:“这是两只鸡蛋,小陈你来拿,等下放进我口中,还要一个人抓住我的双手。”
  陈士风本想叫傅静来抓,唐建红已自告奋勇:“我来,我来!”
  “抓好啦?小陈,你可以放鸡蛋了。”郎中保张大嘴巴吞下两只鸡蛋,“小陈,现在你看看上衣口袋里有什么。”
  “鬼了!还真跑到我口袋里来。”陈士风从口袋里掏出两只鸡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傅静好奇地在郎中保腮上按,“快点讲出来,你是怎么做到的,不会有什么特异功能吧?”
  郎中保脸上发热,低头说:“这是最简单的江湖把式来的,我左手递两个鸡蛋给小陈,右手放两个鸡蛋进他口袋。你们只顾看我的左手。其实我嘴巴还有鸡蛋。”他一吸气,从口中吐两个鸡蛋。
  “不也不容易啊!”陈士风感慨道,“两只鸡蛋在口中还能说话,吐出来完好无损,不过你的手实在是快,我一点也没察觉。咦!小红,我的手表怎么戴到你手上了?”
  陈士风夫妻俩大惊失色,傅静也口瞪目呆,拉过拍手笑的小小说:“不准学你爸的这些把戏。”
  郎中保也发现玩笑过头了,脸又发热,像做错事一样,不敢说话。
  陈士风频频摇头:“江湖上的人太可怕了!以后我得小心提防我的枪,不然给人拿走也不懂。”
  “不会,不会!”郎中保以为陈士风生气,急忙解释。“刚才你们只顾看我吞鸡蛋,又在家里,没有防备。要在平时,不可能得手。耍魔术的人都是这样,先做一件事分散你的注意力,他就可以下手了。以前教我的那个犯人说:小偷不一定是魔术师,魔术师一定是小偷。”
  “这话有道理,喂,你怎么会不当狱警呢?”傅静一直没机会问这个问题。
  陈士风也说:“是啊!郎兄,你要是还穿制服,我跑断腿也把你调到我们局里。唉!那就太好了,我们现在警员的素质……。不说这个,喝酒!”
  郎中保和陈士风对饮了一杯,说:“也没什么,我们那个劳改场,哦,现在改叫监狱了。效益不好,只发百分之五十工资,我爷爷生病去世,欠有债,加上我和领导有矛盾,所以,就辞职了。”
  “看得出,你受过很多磨难,和你比起来,我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陈士风又倒酒干杯。唐建红抢过他的酒说:“郎大哥,我和你干一杯,士风近来老是愁眉苦脸,以后你要常去我们家坐坐。”
  “怎么了?小红。又和小陈耍脾气呀?人家可是升官了。”傅静还想再问一下郎中保的身世,话题转得太快。
  唐建红说:“才不是呢!他有个年青的同事牺牲,他老挂在心上,晚上做噩梦,大喊大叫的。”
  傅静望满面通红的陈士风说:“上个月殉职的警员是你的部下?不说是派出所的吗,怎么和你有关?”
  “元凶是我杀的,你说和我有没有关?”陈士风又找郎中保干杯,“郎兄,不怕有检察官在场,我告诉你,那天我可以打手,也可以打脚,但我朝那王八蛋的脑袋打,我就想杀了他!你说,你说,我够不够疯狂,一枪毙命,脑袋开花!来!为我杀了一个人……。”
  傅静越听越刺耳,叫小小:“到门外等我,我马上来。”转对郎中保说:“别让他再喝了,这样下去,他得去看心理医生。”
  客人不断,尤其傅静也在其中,光顾喝酒聊天,把兰兵兄弟和鬼子去找人的事忘了。陈士风离开,天已快黑,郎中保这才想起给兰兵打传呼。
  三个家伙凑在一起,说不定正事不干,跑去寻欢作乐了。得有个规章制度出来,郎中保吃过晚饭,坐在客厅里瞎琢磨。
  “爸,我回来了。”去傅静家下棋的小小也回来了,还是没见兰兵回电话。
  “谁送你回来的?”郎中保起身看门外。
  “高勇叔叔送我的,他没上楼。”小小进家就去开冰箱找饮料。
  “高勇叔叔”,郎中保听到这个名字,心里有些震荡,对儿子说:“快去叫姐姐放水给你洗澡,在阿姨家皮了没有?”
  “爸。”小小喝完一罐饮料才开口,“爷爷看棋谱,我下不过他了,你快教我。”
  “好吧,好吧!明天教你,现在没空。”郎中保去接桌上响的电话,不再理儿子。
  “什么?兰勇和鬼子给人家逮去了?你慢点讲,慌什么?”
  兰兵像是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中午鬼子他老婆引路,没找到,后来有人说看见那人,我们又去了,那人上了一辆车,没看清脸,我们一直跟到乡下一个养猪场,那人不见了,我们在路边等,天快黑时,鬼子说进去瞧瞧,我们就进去了,我尿急,走在后,方便完跟上去看见他们被几个人打,拖进一间房子。我、我刚跑出来,在半路,马上进城。”
  放下电话,郎中保拨陈士风的电话号码,想到他心情不好,又刚喝醉。兰兵的话只能信一半,他们先惹人家也难说,找警察去弄不好麻烦更大。话筒提起,忍住没打。
  “怎么办?老板,你报警了没有?”兰兵像真的受到惊吓,车子没停住,直接死火。
  “等我去看了再说。”郎中保在楼下等了二十分钟,“你坐过去,我来开车。”
  养猪场铁门紧锁,里面也静悄悄,房子不少,没有一间亮灯。除了闻到一股猪粪的臭气,感觉不到有人居住在这里。
  “你最好别说谎!”郎中保点燃烟,严厉地望兰兵。
  兰兵叫道:“我、我发神经呀?编谎话骗你干什么?我弟弟在里面呢!兰勇!兰勇!”他了急起来,摇动铁门,扯开嗓子大喊。
  里面一间房亮灯了,走出四个男人。兰兵紧张地看郎中保:“挪!人出来了,就是他们抓兰勇和鬼子的。我们快走吧,报警再来。”
  “干什么的?滚开!”来人中一个穿夹克的男人走近铁门。
  虽然天色尽黑,郎中保还是看出这个就是鬼子找到的债务人。他朗声道:“老板,我有两个朋友刚才迷路了,误闯宝地,我们来接他们的。”
  “哦!原来跟刚才的人是一伙,好、好,没关系,我留他们吃饭,你们也一块来吧。请进、请进。”债务人很客气,打开了铁门。
  兰兵想说什么,被郎中保的眼神制止,两人走进养猪场。
  亮灯的房间只是一个入口,后面另有天地,是一间像仓库的大房子,债务人停止前进,指一个小门说:“你们进去吧,他们正在吃饭。”说完自个发笑。
  “哇!这么臭?”兰兵推开小门,浓烈的臭气差点把他熏倒,他蒙鼻探头往里看,大叫:“兰勇和鬼子在下边。”
  门里是个猪粪池,有五六米高,四周光滑,兰勇和鬼子站在齐腰的粪水中,也是双手蒙鼻,听到兰兵叫才抬头。
  “哈哈,识相的,自己跳下去。”债务人得意地叼上一支烟。另三个男人手中多了一条木棍,向郎中保和兰兵围来。
  “这、这……。老板,想叫你别进来的,这下好了。”兰兵躲到郎中保背后。
  “有话好好说,何必这样。”郎中保也从口袋拿烟,第一条木棍打在他肩膀上,断了;他又从口袋拿出火机,第二条木棍打在他脑袋上,也断了;他打着火机点上烟,第三条木棍朝腰间扫来,还是断了。
  “一起上!”债务人惊得忘了点烟,三个男人扑向郎中保,他原地不动。
  郎中保咬烟在齿间,一脚把中间的冲来男人踢得倒飞出去,双手一合,把左右靠近的两颗脑袋拍在一起。债务人撒脚就跑,他捡起地上的断棍,准确地投中脚后跟,摔倒的声音在大房子里回响。
  “去你妈的,看你得意,尝尝你大爷的臭脚。”兰兵冲上前去,猛踢债务人,另三个男人满地打滚。
  “行了,找楼梯把烂他们接上来。”郎中保坐到一旁的破椅子去。
  “你们俩吃粪饱了没有?哈哈。”兰兵接上粪池里的两人,“太臭了!滚、滚,找水洗去,衣服不准要了,光屁股强过在车上闻臭味。”
  “哈哈,我就知道郎头来有救了!”鬼子高声嚷嚷,“烂勇,你输了,我说过一打四还是郎头赢,两百块拿来。”
  兰勇脱得光溜溜,说:“回去给你。哪用光屁股,这儿不是有现在的吗?”当下和鬼子七手八脚,把债务人和另一个男人扒光。
  坐在椅子上的郎中保,老是感觉地上有细微的震动,兰勇和鬼子去找水后,低下头听,声音从地下来,他对兰兵说:“这里有地下室,不知道门在哪?”
  “先处理这几个家伙吧?他们好起来,你又得打一架。”兰兵手里一直抓两条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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