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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鲜生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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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紫心里说不上是嫉妒还是小心眼,几乎没有正眼看这个女孩。女人永远是这样,即便是自己随手丢弃毫不在意的男朋友,也不愿意这个男人和别的女人粘到一块儿,若紫只不咸不淡地跟田少道了声再见,冲美女象征性地点了一下头,便转身离去。
这下子两个人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两不相干,本来也没有什么。
吴桐说:“时间还早,要不再出去玩玩。”
若紫说:“不必了,我头有些晕,可能是醉虾吃多了,明天一早你到我家楼下接我吧,哦,对,你买公寓的事儿还只字未提呢。”
吴桐在夜色中深深地看了一眼若紫:“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时间,要是真难受,我就送你回家。”
若紫下车时,回身去够后座上的双肩背,够不着,吴桐转身帮她,两个人的手碰在一起,吴桐假装没反应,若紫迅速缩回去。在黑暗的车厢里,吴桐的眼睛里有一点点亮闪闪的东西。突然间他握住了若紫的左手,晚上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来接你。若紫仓皇地跳下车,心里怦怦直跳。吴桐比田少大胆多了,习惯了田少的慢节奏,吴桐的直奔主题倒是有些唐突了若紫。
若紫进屋开灯,头晕得厉害,给自己沏了一杯极酽的台湾高山乌龙,好让自己清醒清醒。如果今晚没有田少的出现,若紫想没准会和吴桐约会,但田少的出现像一个终止符,横亘在若紫在这个夜晚往下的安排里,使得若紫没有勇气将今晚继续下去。
若紫想想有些恼怒,她没有想到田少也是如此不甘寂寞的一个男人,私底下还有一些小女人的虚荣心在作怪吧,怪人家田少没有独自在黑暗中,边品酒,边思念着自己的倩影。这么自我嘲弄一下,立刻让堵在若紫胸口的一股怨气冲淡了许多。
等到若紫手捧半个切开的西瓜,坐在沙发上用勺一口一口往嘴里送的时候,正看着晚间新闻,手机响了,是田少。一听声音舌头有点大。
“田少,你喝多了吗?”若紫惊奇地问,“你可是开车的呀。”
田少笑嘻嘻地说:“对,只喝了一瓶红酒,我没事儿,分得清东南西北,那个家伙就是给你送披肩的人吧。”
田少仗着酒劲说出这么一句和他性格极不搭调的话,倒让若紫极不乐意,被人点破总归有些尴尬。
若紫反唇相讥道:“你那个红衣美女是谁呀,有点像朱德庸笔下的那个万人迷嘛。”
田少嘿嘿笑了:“怎么样?别人给我新介绍的女朋友。”
若紫心里一笑,心想少来这一套,以为我会吃醋,即便吃,也得偷着吃,哪能让你知道。于是阴阳怪气地说:“不错呀,田少,好好把握,赶紧结婚生子,做一个现代新好男人和一个二十四孝的爹地吧。”
田少似乎无心恋战,没接若紫的话茬:“若紫,你出来,我想见你,想跟你说会儿话,我心里难受。”
若紫脑子飞速转动是去还是不去,张口时已做决定:“田少,等你回来再说吧,我今天头疼得厉害,快要睡了。”
田少仍不罢休:“就你在家吧,我现在过来。”
若紫有点儿急了:“田少,你过来我也不会开门,我真的要睡了,明天后天我还有一堆事儿呢,等你回来吧。”
若紫说完赶紧挂断并关掉手机。这一夜若紫睡得极不踏实,一会儿梦见田少躺在她身边,说冷要抱若紫取暖,一会儿看见吴桐站在她面前不知道说些什么,都过去吧,赶紧过去吧,若紫想我要睡觉,需要一个黑甜梦乡让漂泊不堪,随波逐流的心美美甜甜地睡上一觉。
等到若紫睁眼时,拉开窗帘,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地涌了进来,若紫大叫一声,赶紧打开手机,已经九点一刻。
从阳台的落地窗望过去,吴桐的车就在楼下,赶紧打电话道歉,那边是吴桐焦急不堪的声音:“小姐,终于起来开机了,九点半必须下楼,大家都在京津塘高速路上等着呢,快疯了。”
若紫连声道歉,快速洗漱,胡乱卷起一堆衣服日用品塞进大手提袋里,套上一身短衣短裤飞奔着下楼。
上了车,老天,照照镜子,头发飞散,眼圈发黑,眼皮浮肿,赶紧打开瓶瓶罐罐一通乱抹,犹豫了一下,对吴桐说:“你不介意吧,当着你的面涂脂抹粉刮腻子。”
吴桐微笑道:“不介意,介意的应该是你自己。”
一路上吴桐像一只疯狂的老鼠,紧赶慢赶,才追上其它两辆车。
四
周一的上午,若紫坐在办公桌前抹口红时,神情微微有些发呆,以至于苏晴气咻咻趾高气扬地走进里间时,她还没有从神情恍惚里出来,对着桌上的小圆镜,若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自己小而丰润的嘴唇,过去的四十八小时里,它的使用频率太高了……
到达海边的那个夜晚,同去的那群人几乎都喝高了,边扔酒瓶边大声唱没腔没调的歌,相互推搡着跌倒在沙滩里,然后对着大海肆意地尖声怪叫。
若紫只穿了件橙色吊带裙,夜间海边的凉意令她些微打起哆嗦,两手交叉抚摸着自己冰凉的双肩,瑟瑟地坐在沙滩一角。深夜的海边沙滩,有点黑白片时代的感觉,看一群年纪已不年轻的男男女女如此发泄,有人开始狂唱崔健的歌,从一无所有到花房姑娘,若紫的眼睛不禁有些湿润。
一件男式长袖外套无声地披在若紫凉冰冰的光裸后背上,是吴桐。吴桐身上有清新的啤酒气息。他紧挨着若紫的右首坐下来,左手上来便特自然地搂着若紫,若紫有些困了,脑袋下意识地斜靠在吴桐的左肩上。
若紫后来觉得这是自己向吴桐发出求吻的信号。果然,吴桐俯下头来,凝视了一下若紫,便深深地吻了起来,若紫起先还能看见天边海边几颗亮闪闪的星星,后来什么也看不见了,索性闭上眼睛,沉浸在这长长的一吻里,她没有想到吴桐的吻那么忧伤,那么缠绵,在深夜的海边充满着悲情的味道。
若紫是个第六感极强的女人,仅仅凭这个吻,她就可以断定在吴桐的感情世界里,他曾经一定被伤害过,若紫也不知为何自己有这样的感受。还是因为吻到最后,吴桐从最初的毫无顾忌,不管不顾,到最后的小心翼翼,迟疑谨慎,让若紫心里说不出的失望。
那个夜晚,吴桐的吻落在脸上、唇上、眼睛、耳根、脖子、手臂、手心、手背甚至指尖,酥酥痒痒,吻得若紫激情四溢,湿漉漉地兴奋着,若紫想要是能在深夜的海边做爱该有多美妙多浪漫呀。她期待着吴桐能脱去她的吊带裙。
但吴桐突然间仿佛酒醒了,特理智地替若紫整理好吊带裙,又重新回到那些大声嬉闹的人群里。
那一刻,若紫的心里充满愤懑与怨恨,怎么自己遇见的全都是面瓜系列,还是自己不够魅力,让男人产生不了欲望,更不能像影视剧或小说里男人为得到女人拼死觅活,或者得到后一副如痴如醉欲仙欲死的劲头。
第二天白天,吴桐和若紫仿佛各不相干的路人,对昨天夜里海边发生的一幕讳莫如深。
但是当天一黑下来,吴桐就敲开若紫的房门。若紫只穿了一件珍珠色的短款真丝睡衣,吴桐进门不由分说就吻她抚摸她,不停地说:“若紫,第一眼我就喜欢你,真的,宝贝儿,我真的特喜欢你。”吴桐的手鱼一般地在若紫光洁的身体上自由游弋,弄得若紫心里痒酥酥的,双腿不由自主地越夹越紧。
若紫喘息着说:“我要回家,明天一早还得上班呢。”
吴桐顿了一下说:“我跟他们打个招呼,就带你回北京。”
若紫用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上了吴桐的吉普,一路上清风习习,吴桐的右手不时地握住若紫的左手,让若紫从心里涌上一股股暖意。
快进北京时,吴桐说:“去我家吧。”不由分说开车直奔东四环。
吴桐的公寓坐落一座十八层高的塔楼里,位于十二层的东南角,是一个宽敞的三居室。客厅极大,大到可以支张桌子打台球,屋子里干净整洁,设施简单,大部分是宜家的东西,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一个单身男子的住所。所有的装修装饰都是白色,让若紫觉得冰冷不够温馨。
若紫洗澡的时候,仔仔细细地查看了卫生间,没有发现任何女人物品的痕迹,若紫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若紫洗澡极其仔细,不敢放过身上一丝一毫的肌肤,她想象着吴桐的吻落在身上每一处的感觉,花洒里的水流仿佛也带着柔情蜜意,洗得若紫兴奋异常。
吴桐在另一个卫生间里淋浴,先洗完了,躺在主卧室里那张超宽加大的床上,斜搭了条毛巾被,不停地用遥控器调换电视频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放松一点。若紫用白色的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多少有些不自然地进了卧室,吴桐赶紧往里挪了挪,让出一块地儿给若紫。
灯光下吴桐细细地研究若紫,不停地抚摸若紫的脸,不停地吻下去,吻下去。若紫在这密集的吻里瘫软下去,浴巾松开,露出白净的蛇一般扭动的身体,吴桐迅速关了灯和电视,黑暗中两个人搂在一起,投入地没完没了地亲吻。
吴桐的呼吸越来越沉重,他的吻由上至下,直吻到若紫完全湿透,扭动着身体要吴桐。若紫的身体充满了饥渴,快两年了,没有任何男人进入过她的身体,若紫觉得一股热流从体内奔涌而出,在吴桐进入她的一刹那,若紫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那种身体被打开被翻阅的感觉,风轻轻从身上滑过,浑身血液流畅,每个毛孔都舒张着,高潮在不经意间便来临了,若紫全身紧绷,狠狠地咬住吴桐结实的肩头,指甲深深地嵌进吴桐的后背。
若紫躺在吴桐的怀里,神清气爽,做爱前乳房胀痛的感觉也消失了。快两年了,对若紫而言,这算是一顿丰富的晚餐。若紫的下边仍隐隐约约地在跳动,心里掠过一丝兴奋过后的悸动。
两年前若紫在还没有与田少相逢前,曾有一个小她三岁的男友,搞滑艇的,身体健壮头脑简单,在床上绝对满足若紫,但除了做爱还是做爱,两个人再找不出其它共同的爱好。
那个期间,若紫闲得无聊,充满了对知识男性的渴望,便穿插了那个表面无欲无求,寡寡淡淡的大学法语教授,还有一个有过一夜之欢的商人。那个一夜情的男人喜欢用世界名牌武装自己,浑身喷得香气缭绕,整天跟挂了块檀香板或是打碎一瓶香水似的,女朋友多得号称得用苍蝇拍来轰。若紫那晚也是喝多了,才上了贼船,但人一清醒,就不肯再上了。从骨子里她讨厌喷香水的男人,女性化、自私、自恋,不够自信。
若紫那段时间情感混乱,一种不知何去何从的苦闷彷徨纠缠着她,若紫只能麻木地从一个男人身边流浪到另一个男人身边,绝不允许自己有单独空闲的时间。也是因果报应吧,若紫不小心怀孕了,却闹不清该是谁的孩子。若紫的例假一直很准,去药店买回早孕试纸一测就出来了。若紫第一次觉得万分罪过,一是对不起这个小生命,二是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
若紫吃了那种防早孕的堕胎药片,虽然跟来了一次例假一般没区别,但若紫心里却充满了难以启齿的羞愧感。她万没有想到自己会滥到如此地步。这个阴影深深地埋藏在内心深处,骨子里她依然是那种南方小城比较保守的女人。身体恢复以后,内心里那种无法释怀的羞耻感,使她毅然拒绝了身边这些男人,包括曾经给她寂寞清冷的生活带来些烟火气的性爱。
整个周一的上午,若紫的脸上都挂着一夜纵情的痕迹。苏晴进了办公室就没再出来。若紫想起优姿名苑的事情,决定先看看苏晴的反应再说,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是内线,南妮的声音。南妮声音低沉焦急:“若紫,我有急事找你,隔壁写字楼一层大堂星巴克里见。”不容分说便挂了电话。
若紫第一次真真切切仔仔细细在香气迷人,灯光昏暗的咖啡馆里看南妮,暗淡的灯光加重了南妮脸上的阴影,使得南妮看起来晦暗无光泽,她只比苏晴大两三岁,但明显地老多了,眉间因为脾气的暴戾已经有了隐隐约约的皱纹,遮晒霜也掩饰不了脸上大小不一的色斑,若紫心中感叹,她南妮哪里是苏晴的对手,无疑是拿鸡蛋往石头上磕。
南妮仿佛洞穿若紫的心事,淡然一笑道:“我是不是老得厉害,尤其这几个月,”她轻叹了一口气,“告诉你,我和杨帆离了,刚刚。”
若紫悚然一惊,被一口咖啡呛住,半天没说出话来。
南妮不断地搅拌咖啡,低着头说:“一个男人比自己老婆挣得少不说,还得接着老婆丢过来的一顶顶绿帽子,这个邮差先生当得未免就太累了吧。我当年爱上杨帆是在机关举办的新年联谊晚会上,他用粤语唱了一首谭咏麟的《水中花》,让我一见钟情。那时候我就想,我要这个人做我的老公。但我万没有想到,他那时已经娶了一个南京女孩。但我决心已定,什么也阻挡不了我追求他的决心。就算我是用尽心机,横刀夺爱吧。我在机关也混不下去了,只能跳槽出来。他还呆在机关里,总是不愿花我的钱,还整天骑着破自行车上下班,到处瞎逛荡。离了也好,大家都是一种解脱。我惟一遗憾的是,转眼奔着四张去了,却忙得连个孩子都没要。倒也不是喜欢孩子,只是觉着咱们毕竟是平凡女子,怎么着也耍不到哪儿去,还是该过正常女人按部就班的生活。我妈就老埋怨我,天天忙着挣钱挣钱,是留着老了买药吃,还是指望死后能带到棺材里,话糙理不糙呀。你看我,伶牙俐齿,呼风唤雨,八面威风,混到如今,还不是孤家寡人一个,要什么没什么,图得什么呀,钱也没挣多少,老公也没了,不管怎样,那算是真爱过的一个。再爱一个?得了吧,没那么大的精神头了,这年头,我算是看透了,这帮男人哪个和你在一起没有目的,要么图财,要么为色,我这个年纪的女人,要说男人一样不为,只为纯真的爱情那是扯淡!”南妮说完一气儿喝下咖啡,这些年来,这算是南妮对若紫说的最贴心贴肺的一番话了。
若紫被南妮这一翻劈头盖脸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一下子不知从何劝起,只能表示一点关切,轻轻地把手摁在南妮的手背上。
南妮倒是很跳跃的一个女人,不用别人安慰,随即就甩掉落寞的神情,抽出手来,反倒拍拍若紫的胳膊,拿出极其关切的姿态对若紫说道:“若紫,鲍比和你谈了优姿名苑的事儿了吧,我推荐你去的,你是个聪明女,不似某些人靠色相吃饭。鲍比这些年其实一直很欣赏你,”南妮说到这儿,轻微地嗝了一下,“但这件事情苏晴坚决不同意,她说她可以兼任该项目的销售总监,让你作为副总监去协助她。这个女人精得厉害,出成绩了,自然是她这个总监抓得好,弄砸了,当然是你这个助手出的问题,她那么忙又是兼职,自然不用承担太多责任……” 南妮边说边观察若紫的反应,若紫内心汹涌但表面平静如水,暗想这么多年的你争我斗都过来了,这点小插曲又算什么。
南妮接着说:“但我作为行政总监总有些发言权吧,我坚决表态一定要让你上。下午的周一部门经理例会上就要宣布。我告诉你,也不是为了讨好卖乖落人情,这是你应该得到的位置。这些年若不是苏晴强压着你,你早该出头了,她也就是动不了你,没办法让你走。若紫,你想想,这些年,咱公司年轻貌美十八般武艺俱全的女孩多少呀,一茬茬跟春天的韭菜一般冒出来,又一茬茬让苏晴不声不响地收割了,你们销售部里哪个是她的对手。这些年也就是我,在这儿占据半壁江山,要不,咱公司不定乱成什么样。鲍比这个人耳朵根子又软,听风就是雨,反正这件事情宜早不宜迟,夜长梦多,下午必须宣布,然后总经理签字,总公司一发文就铁板钉钉了。但话又说回来,这个项目,若紫呀,你要争口气,无论如何,要给它盘活了,给压制你的人狠狠抽一个大嘴巴。”
若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万没想到南妮的职业素质如此之低,想来自己的确高估了她,这个时候多一句不如少一句,能不表达什么就不表达什么。凭南妮这几招家庭妇女搬弄是非家长里短的本事,要想撬开若紫的铁嘴钢牙确实不易,这也就是南妮一直不肯亲近若紫的缘故吧。
南妮又续了一杯咖啡,一字一句,仿佛下定决心似的说:“若紫,下午还有个爆炸性新闻,我要在这个部门经理的会议上宣布处理苏晴的问题。这些年我对她一忍再忍,但最近她变本加厉,越来越不像话,居然以老板太太身份自居,每天想几点来就几点来,所有报销单据不经我签字,就直接找鲍比鬼画符两下,便拿去财务直接报销。财务总监根本管不了她,想支现金就支,想取支票就取,提前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下午会在办公会上决定开除苏晴,希望你能举手表态通过。”
若紫没有想到南妮会出手不凡,爆出如此猛料。若紫这些年来名义上为行政助理,但一直享受部门经理的待遇,所以有资格参加下午的会议。若紫飞快地在心里过了一遍,那几个部门的头儿都是南妮的心腹,想必南妮都已经打过招呼,苏晴能否留下来就得看鲍比了。但鲍比要考虑整个公司的平衡问题,又不能太触犯众怒。
说实话,这些年来苏晴确实不把公司制度放在眼里,但苏晴也立下了汗马功劳,公司的那些钱,哪些不是她一点一滴从客户那里打拼而来,通常一个合同签下来少则两三个小时,长则一个通宵,算是家常便饭。
在谈判方面,苏晴没少指点过若紫,两个人经常穿得花里胡哨,占尽客人的便宜还卖乖。再说销售部里的那些男男女女,哪个又是省油灯,个个利欲熏心,浑身铜臭,不择手段,恨人富贵笑人穷。虽说人员复杂,可苏晴就靠自己柔柔弱弱的腔调把这帮人熨得服服帖帖,对外一致应付客户,创造一个又一个销售奇迹,对内沆瀣一气,与南妮的小集团做不屈不挠的斗争。
苏晴有次跟若紫开玩笑道:“我使的就是野路子的MBA,让底下人掐来掐去,然后再各施五十大板,不偏不倚,再施以小恩小惠,让员工感激涕零,为你卖命。若是底下人真的好似一锅粥,您两眼一抹黑,这才叫恐怖呢,不完蛋才怪。”这些年来,南妮一直以强势跋扈的秃鹫姿势出现,而苏晴却以表面弱势的小鸟姿态高高憩在树枝上。
若紫正胡思乱想之际,被南妮一巴掌打落小银勺:“表个态吧,若紫,没关系的,各部门正副经理级以上的员工加起来一共十二个人,七比五就可以了。少数服从多数,你是做七还是做五吧。”南妮的作风一向简单直接,直奔要害。
若紫面对这样一个赤裸裸的问题,知道自己是躲不过去了。南妮这回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鲍比一定不知道,南妮就是要打他措手不及,不容他有时间考虑应对,先下手为强。
若紫也一气儿喝光咖啡,定定地看着南妮,字斟句酌地说:“南妮姐,这些年来,苏晴确实压着我,我身处其间,最清楚不过。但好歹相处久了,她对我也算不薄,人嘛,日久生情,这么逼我,自然很为难。我也知道你决心已定,所以也劝不了你,我能做的只有保持沉默。若非要表态,谁举手同意,谁就是苏晴的敌人,即便苏晴离开公司,也会记住这些人,好好在鲍比那儿给各人扎上一针,说白了,也会伤着你的元气,何必闹得这么血淋淋呢。如果这样,这手我是万万举不得的,到底我和她也算是朋友吧。”
南妮微微叹气道:“若紫,反正我是豁出去了,我希望她走以后,你能顶上来,不光是优姿名苑的销售总监,那只是一个过渡,她这个位置,实际上我是给你挪位的。”
若紫心里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仿佛她南妮就是大老板,想怎样编排谁就怎样编排,未免太过嚣张了吧。若紫清楚,倘若不表态,她今天万是过不了这一关的。也叹了叹气说:“这样呢,南妮姐,你也不必为难大家,让人左右不是,事情其实可以反过来操作,你完全可以换个方式,让不同意开除苏晴的举手,你想想,谁敢举这个手?谁举手,谁就是你的敌人。谁举手,谁就是不遵守公司规章制度的自由散漫分子,我敢肯定大家都不会举这个手的,法不责众,即使苏晴想迁怒也迁怒不过来的。”
南妮的眼里冒出一丝惊奇的光亮,兴奋地说:“若紫,这些年,你真是没白在公司里混呀,厉害,厉害。”
若紫实在被逼无奈,才委曲求全出此下策。说完这些话,她心里明白,从今以后,她就是南妮最最需要根除的隐形敌了。除掉苏晴以后,南妮的下一个目标一定就是她若紫。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车到山前必有路,到时候再说吧。
若紫回到办公室时,离开会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了。苏晴的脸色很难看,微微有些发青,仿佛一夜未眠。若紫到底有些心虚,问了句可有可无的废话:“吃过饭了吗?”若紫感觉自己的声音虚伪得有些发紧。
苏晴却假装没听见,径自走进自己的房间。让若紫不禁恼怒,何必呢,相煎何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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