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驻京办主任(三)-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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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不到我了!如果死前我再写一封遗书寄给组织,你照样丢官罢职、身败名裂!”
辛翠莲每句话都像刀一样捅着吴东明的心窝子。“宝贝,你这是何苦呢,咱们再好好商量商量,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
32。“老虎”(4)
吴东明还真被辛翠莲的一番话给镇住了,他骨子里原本是个桀骜之人,但是面对辛翠莲的倔强他还真有些不知所措了。
辛翠莲见吴东明的口气有些软,便不失时机地说:“东哥,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就怕你听了不高兴!”
吴东明听罢眼睛一亮。“莲儿,有什么办法,你快说!”
“你帮我找个人嫁了,这样孩子就名正言顺、顺理成章地生下来了!而且我仍然是你的女人!”辛翠莲用期待的口吻说。
吴东明起初很怕辛翠莲寻死觅活地走极端,想不到这丫头鬼精灵,竟想出了保住孩子的变通方法,吴东明仔细琢磨着辛翠莲的建议,越琢磨越觉得这个方法切实可行,既保住了孩子,留住了翠莲的心,又对自己的声誉没有什么伤害,的确是个两全其美的方法。何况自己真想要个女儿,翠莲要是真给自己生个女儿,儿女双全的美梦不就实现了吗?只是把辛翠莲嫁给谁呢?最好这个人长期不在东州,与辛翠莲两地分居,这样名义上是嫁给了这个男人,实际上还是自己的女人。
想来想去,吴东明忽然在脑海中锁定了一个人,他觉得这个人做武大郎太合适了,这可不是一般的武大郎,既有武松的威武英俊,又有西门庆的倜傥潇洒,选这个人辛翠莲一定一百个愿意,只是怕人家不愿意,怎么才能让这小子上套呢?吴东明想到了王鼎臣。
“莲儿,你可想好了,不许反悔!”吴东明诡谲地说。
“想好了,绝不反悔!”辛翠莲坚定地说。
“我还真有个人选,你一定满意!”吴东明卖关子地说。
“谁?随便找个武大郎打发我可不行!”辛翠莲咬着嘴唇说。
“你们处的习涛,你听说过吧?”吴东明试探地问。
“听说过,不是在市驻京办当主任助理吗?”辛翠莲确认地问。
“对呀,习涛可是一表人才,让他当武大郎怎么样?”吴东明一脸坏笑地问。
“只要你舍得我,我就敢嫁!”辛翠莲倔强地说。
“傻丫头,你敢嫁,人家还未必敢娶呢,既然你同意,回头我得找鼎臣商量商量,我听说这小子见过的对象快一个连了,就是没有相中的,眼光高得很,让这小子上套,还真得费点心思。”吴东明老谋深算地说。
“有什么了不起的,这种人就配打光棍,一辈子让他找不着女人!东哥,干吗非得找一个不好驾驭的,找个听话的就行,我又不是真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不过是找个替身,人家心里早就嫁给你了,再优秀的男人我都不稀罕!”辛翠莲半真半假地说。
“莲儿,你为我做这么大的牺牲,我怎么能委屈你呢?”吴东明说着又把辛翠莲揽在怀里,一边抚摸着瓷器一样晶莹的肌肤一边说,“嫁给习涛还有一个好处,这小子在北京,你们俩到一起后聚少离多,我们才有机会在一起呀,我总不能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吧!”
“谁是鸡谁是鸡,说得真难听啊!”辛翠莲用小拳头一边捶着吴东明的胸脯,一边撒娇地嗔道。
辛翠莲撒娇就像花一样灿烂,吴东明每每见了都有一种浑身酥软的感觉,棘手的事一过,吴东明的精神头又起来了,他连饮两杯蝎神酒,狎昵地笑道:“莲儿,我喜欢听你唱的那首《女人是老虎》,好听,再唱给我听听!”
“不唱!”辛翠莲扭捏地说。
“为什么?”吴东明捏了捏辛翠莲的脸蛋问。
“你是不是拿人家当老虎了?”辛翠莲敏感而妩媚地捏了捏吴东明的大鼻子问。
“老虎你倒不像。”吴东明憋着笑说。
“那像什么?”辛翠莲不依不饶地问。
“我看你像老猫!”
“你才像老猫呢!”
吴东明开怀大笑起来。
33。探监
早晨八点钟的航班,丁能通乘坐的飞机上午十点就到了东州机场。两天前丁能通就通过电话与石存山定好了,由石存山开车去东州机场接他,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位于昌山市郊的黎明监狱看望罗小梅。
自从丁能通与衣雪离婚以后,衣梅在石存山面前没少骂丁能通是当代陈世美,还揪着耳朵叮嘱石存山不许和丁能通再来往。
罗小梅的案子是石存山亲自审的,在审案子的间隙,罗小梅向石存山坦言她爱丁能通,是从骨子里爱,但是对不起衣雪,如果没有她插足,恐怕丁能通和衣雪离不了婚,她还求石存山劝丁能通忘了自己,和衣雪复婚。
其实石存山从心里同情罗小梅,欣赏罗小梅敢爱敢恨的性格,特别是当自己身陷囹圄后,头脑很清醒,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所爱的人。因此,石存山答应罗小梅一定劝丁能通重新审视自己的感情生活。
按照石存山的性格,他特别想揍丁能通一顿,那么好的媳妇说离就离了,不是脑袋进水了就是被门挤了。石存山是离过一次婚的人,但是他仍然理解不了丁能通的心理。石存山早就想找丁能通好好谈谈,但是他整天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丁能通也每天忙得跟不倒翁似的,两个人难得一见,石存山决定利用这次见面的时间好好与丁能通谈谈。
丁能通走出机场进港大厅钻进石存山的桑塔纳2000时,石存山正在接手机,脸上露出惊异的表情,似乎听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消息。
石存山刚挂断电话,丁能通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了,又有案子了?”
石存山挂上挡,一踩油门,桑塔纳2000驶出东州机场。“能通,刚才的电话是我们常务副局长常林打来的,说局党组决定给我们刑警支队新任命了一位副支队长,你猜是谁?”石存山用无奈的口吻问。
“不用问,这个人肯定出乎你的意料,而且是某位领导亲自安排的,如果这个人德才兼备,你小子不会这副嘴脸。”丁能通老谋深算地说。
“能通,怪不得衣梅说你猴精,还真让你猜着了,是吴市长的小舅子蒋春杰。”石存山苦笑了笑说,脸上像挂了一层霜。
这时桑塔纳驶上高速公路,直奔昌山方向驶去。丁能通掏出一支烟,一边用车载点火器点烟一边问:“存山,你和蒋春杰不是关系不错吗?他上来你应该高兴啊!”
“高兴个屁!市局政治部邹主任说,告这小子的上告信多了,告他什么的都有,如果没有这些告他的匿名信,凭这小子的资历早就上来了,这小子胆子大得很,手还黑,刑讯逼供的事没少干,我担心这小子到刑警支队后非捅大娄子不可!”石存山也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说。
“存山,你一个小小的刑警支队支队长怕什么,不是还有邓大海吗?再说,吴市长也不能由着他小舅子胡来呀!”丁能通一边说一边按了一下右车门的按扭,车窗露出了一个缝儿。
“就冲吴市长的跋扈劲儿,我怕邓局的日子不好过了!”石存山长叹道。
丁能通深知石存山跟邓大海的感情笃深,邓大海也是军人出身,一向跟林大可投脾气,自从吴东明上任市长后,林大可就与吴东明的关系很微妙,搞得机关干部私底下腹议颇多,既然邓大海与林大可是一个战壕的,吴东明怎么能不防呢?这大概是石存山长叹的原因。
“存山,邓局长是邓局长,你是你,我劝你那张嘴把着点门,蒋春杰去刑警支队以后,你更得注点意,言多必失呀!”丁能通叮嘱道。
“能通,不提蒋春杰了,还是说说你吧!你觉得你还有必要苦等罗小梅吗?”石存山话锋一转,话里有话地问。
“存山,说句心里话,这段时间我心里很乱,你知道金伟民投资东汽集团的事吧。”
丁能通还没说完,石存山插嘴道:“知道,听说这小子要把东汽集团弄到美国去上市。”
“对,伟民为了这件事去了美国,我给他介绍认识了金冉冉,”丁能通在车载烟灰缸内按灭了烟头接着说,“金冉冉在哥伦比亚大学读博士,正好学金融,没想到金伟民见到金冉冉后,两个人谈得很投缘,竟然谈起了衣雪,金冉冉还陪金伟民去了加拿大温哥华,专程看了衣雪,回国后跟我深谈了一次,对我触动很大。我在情上一直就像一只迷途的羔羊,找不到自己的归宿,我这次回来本来是想看望我娘的,自从与衣雪离婚后,我就没回家看过我娘,你知道衣雪和我娘感情非常好,我姐夫每次去北京都说我娘老念叨衣雪,所以我这次回去,我娘肯定会跟我念叨衣雪。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我娘,所以,我决定见我娘前先看看小梅,小梅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心里很惭愧,如果我早一点阻止她,她不可能身陷囹圄。”
丁能通说得很坦诚,让本想振聋发聩地劝劝丁能通的石存山心里很欣慰,他觉得老同学还有希望。
“能通,常言道,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踩的,小梅有今天还不是自己作的,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自责,实话告诉你,小梅一开始情绪不稳定,但是现在不仅情绪稳定,而且在监狱里表现非常好,很有可能减刑,这与你对她救赎般的爱是分不开的,但是我觉得现在需要救赎的人不是小梅,而是你!”石存山一针见血地说。
“我?”丁能通不解地问。
“对,就是你!能通,前些日子我到昌山市黎明监狱送犯人,顺便看望了罗小梅,小梅特意和我谈起她和你的关系。”石存山意味深长地说。
“小梅怎么说?”丁能通迫不及待地问。
“这个女人真不简单,她让我劝你和衣雪复婚。”石存山毫不隐讳地说。
最近有太多的人和丁能通提起“复婚”这两个字,复不复婚已经成了丁能通挥之不去的一个心结。
石存山知道自己的话捅在了丁能通的腰眼上,但是他仍然不依不饶地问:“能通,你是怎么想的?”
丁能通半天没言语,因为他不知道如何回答石存山,对石存山提出的问题,他根本没有心理准备,或者说他想过这个问题,而且不止一次地想过,只是还没有想明白。
“存山,这个问题我很困惑,这也正是我要见小梅的原因。”丁能通苦恼地说。
“能通,你的确有必要见见小梅了。”
说话间,桑塔纳已经到了昌山市高速公路口,过了收费站,石存山一打轮,车直奔昌山市西郊驶去。大约开了四十分钟,前面高墙电网矗立着一座森严的监狱,大铁门前挂着一块白底黑字的大牌匾,上面写着:昌山市黎明监狱。
丁能通每次看见这几个字,心里都发紧,这里是重塑灵魂、修复人性的地方,同时也是裂变人性、璀璨灵魂的所在,进了这里的每个人,人人都能写一部回肠荡气的大书。
石存山与这里的监狱长熟得很,登记之后,两个人径直去了监狱长办公室,由于有石存山的关照,罗小梅目前是犯人图书馆的管理员。
石存山与监狱长寒暄后介绍了丁能通,三个人唠了一会儿罗小梅的情况,监狱长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儿进来一位干警,监狱长简单介绍几句后,吩咐干警带丁能通去见罗小梅。石存山继续与监狱长闲聊。
图书馆在三号楼,三号楼目前是黎明监狱最高的一栋楼,这里除了二号楼是檐脊式穹顶外,其余的每座楼都像银灰色的火柴盒。二号楼南有一片花坛,花坛外面是一溜用刺网隔离着的五米宽的警戒线,线外耸立着五米高的灰墙,墙上密布着双层电网。
图书馆在二楼,走进图书馆如果不是有穿着蓝色囚服的光头犯人在看书,根本感觉不到这里是监狱。如果不是石存山找监狱长关照,丁能通只能在探监室隔着厚重的玻璃,对着送话器见罗小梅。
走到图书馆门前,干警让丁能通止步,掏出钥匙打开一间接待室的门,先请丁能通进去,然后进图书馆去叫罗小梅。
丁能通此刻的心情有些忐忑,他既盼着快点见到罗小梅,又怕见到她,盼是因为罗小梅在他心目中是不可替代的,怕是因为在他劝罗小梅自首那天开始,就向罗小梅承诺在监狱外等她一辈子。不知为什么,自从金伟民与自己谈过话以后,等小梅一辈子的决心一下子动摇了,此时此刻丁能通因这种动摇而感到脸红了。
不一会儿,罗小梅被干警领了进来,然后干警随手带上了门。丁能通原本以为罗小梅见到他会情不自禁地扑到他怀里,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小梅站在那儿没动,只是微笑地看着他。
罗小梅剪着齐耳的短发,脸色还好,只是比以前瘦了一些。丁能通走过去,拉着小梅的手坐在椅子上,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却顷刻间被堵在喉头下面了。
“小梅,你还好吗?”丁能通深情地问。
“还好,每天在图书馆可以看很多的书,通哥,这阵子晚上睡觉总梦见一个人。”罗小梅语气凄楚地说。
“谁?”丁能通脱口而问。
“衣雪姐!”罗小梅低声说。
丁能通听罢心头一震,因为最近他晚上睡觉也经常梦见衣雪,丁能通不禁暗问自己,难道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托梦不成?
“小梅,不瞒你说,我最近做梦也常梦见她!”
“通哥,你有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衣雪姐和儿子了吧?”罗小梅关爱地问。
“离婚后一次也没见过面!”丁能通惭愧地说。
“通哥,你知道你为什么总梦见衣雪姐吗?”罗小梅动情地问。
丁能通苦笑了笑,没搭茬。
“因为你还爱着她,”罗小梅肯定地说,“这就叫魂牵梦绕!”
“小梅,你忘了我们的约定?”丁能通用凝视的目光问。
“通哥,忘了那个约定吧,我可不希望那个约定像枷锁一样拴住你的心,你看我的目光虽然饱含深情,但里面已经没有了爱,有的只是亲情和同情。通哥,自从我第一次梦见衣雪就想了很多,我不是托尔斯泰笔下的马丝洛娃,不需要别人怜悯,也不需要灵魂的救赎,你也不是聂赫留朵夫,我会在这里好好改造的,我会重新寻找新生活,通哥,你也需要寻找新生活,你的眼神告诉我,你的新生活就在你的梦里,就是衣雪姐。不要担心我,我其实比衣雪姐好过,《马太福音》中说:‘一个人若有一百只羊,一只走迷了路,你们的意思如何?他会撇下这九十九只,往山里去找那只迷路的羊吗?’我问你,我和你还有衣雪姐谁是丢失的那只羊?”罗小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没等丁能通表态,她接着说,“通哥,你心里一定认为是我,觉得我现在最需要帮助,其实你错了,那只迷失的羔羊既不是我,也不是衣雪姐,恰恰就是你!”
“我?”
虽然罗小梅的语气既温柔又平静,但是丁能通却觉得振聋发聩,自己一直在默默帮助身陷囹圄的罗小梅,她怎么反倒说我是那只迷途的羔羊呢?
“通哥,别再迷茫了,回到衣雪姐身边吧,她才是那个丢羊的人!我知道她一直怪我把她心爱的羊弄丢了,我现在想把这只羊还给她。通哥,别再一个人来看我了,我绝不见你,我希望你能和衣雪姐一起来,那才是对我最大的帮助!”
丁能通被罗小梅的话深深地震撼了,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握着小梅的手使劲地捏。过了一会儿,门外的那个干警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说了声“时间到了”,便把罗小梅领走了。
望着罗小梅瘦弱的身影,丁能通内心有一种决绝般的悲怆,他忽然觉得浑身冷飕飕的,其实屋里并没有开空调。
离开昌山市黎明监狱后,丁能通和石存山在昌山市内找了家小饭店草草地吃了午饭,然后往东州赶。
34。心腹
路上,丁能通突然接到了龙小波的电话。
“丁主任,听说你回东州了,现在在哪儿?”龙小波问。
“在东昌高速公路上。”丁能通说。
“到东州给我打电话,夏书记要见你!”龙小波叮嘱道。
挂断电话,丁能通心情一下子复杂起来。本来这次回东州丁能通是想回万寿县看完母亲后,再去看看夏闻天的。夏闻天对丁能通有知遇之恩,丁能通在心里一直对夏闻天心存感激。却没想到夏书记听说自己回东州了,会让秘书打电话约见自己。丁能通脑海中快速琢磨着夏书记突然要见自己的目的,想来想去,他都觉得一定与习涛搞的那份专门给吴东明的《市长参考》有关。
石存山的车驶入东州城的时候,白热的太阳已经西垂了,落日把大片的殷红撇进黑水河里,河流像赤练蛇一般慢腾腾地向西涌动。
石存山把车开进市委大院后,丁能通一眼就看见了市委小花园中央矗立着一座十多米高的华表,华表的柱身呈八角形,一条巨龙盘旋而上,龙身布满云纹,汉白玉的石柱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有巨龙凌空飞腾的气势。柱身上方横插一块云板,上面雕满祥云,华表的基座外添加了一圈石栏杆,栏杆的四角石柱上各有一只小石狮,头的朝向与上面的石相同,烘托得华表更加高耸和庄严。
丁能通下车后,石存山开车先走了。丁能通没先进市委办公大楼,而是信步走向小花园,仰视了半天华表,才转身走进市委办公大楼。
丁能通之所以对华表这么关注,是因为华表寓意王权,在市委小花园中央立华表,一定是经过市委书记同意的,官场多是非,他觉得在市委立华表,夏书记太欠考虑了。驻京办是个大染缸,听的见的多了,丁能通想的自然就多。
早就过了下班时间,夏闻天没走,他一直在办公室等丁能通。丁能通猜得不错,夏闻天找丁能通就是想了解一下吴东明独享的那份《市长参考》写了些什么?
自从朱文锦提示夏闻天以后,夏闻天对吴东明就有了警觉,丁能通虽然滑得像泥鳅一样,但夏闻天理解丁能通的圆滑,那不过是在大染缸里自我保护的一手生存技巧,自己对丁能通有知遇之恩,与吴东明相比,丁能通与自己更贴心。既然你吴东明在北京安插了一个习涛,我夏闻天就给你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正想着,有人敲门,夏闻天喊了一声:“请进!”
丁能通满脸堆笑地推开了门。
“来来来,能通,小波给驻京办的白丽娜打电话,白丽娜说你向大可请了半个月的假回家看望母亲,我估计你不能马上回万寿县,这才让龙小波给你打电话,果然让我猜着了。”夏闻天一边说,一边用一次性纸杯给丁能通接了一杯冰水,“天太热,先喝杯冰水。”
丁能通接过夏闻天递过来的冰水一饮而尽。“夏书记,我本来想从万寿县回来再来看您的。”
“是啊,年初市驻京办在职能转变方面得到国务院机关事务管理局的高度评价,我想听听你们上半年工作运转情况。”夏闻天悠悠笑道。
丁能通仔细揣摩夏闻天话里的含义,心想,市驻京办的工作归常务副市长林大可主管,市委书记要听市驻京办的工作运转情况恐怕只是由头。
丁能通当然不会放过向市委书记表功的机会,于是他一本正经地汇报说:“夏书记,上半年市驻京办主要抓了五个方面的工作。一是信访工作取得新成绩,上半年实现无登记进京集体上访的良好局面,登记到国家信访局上访的下降了百分之五十五,登记非正常上访逐月下降,受到国家信访局和省委省政府领导同志的肯定。二是做好进京公务活动的领导及有关人员接待服务工作,获得良好评价,上半年共接待部级以上领导二十余次,厅局级领导两百余人次。三是协调北京有关部门处理好各类突发事件,为维护首都稳定和树立东州市良好形象做出了贡献。四是完成招商引资工作任务,上半年有五个项目在洽谈中,两个项目达成合作意向,一个项目合作成功,就是香港银钻财务投资东汽集团的项目。五是进一步做好信息工作,上半年编发《首都信息》八十期,共计一千余条。”
丁能通正津津有味地汇报着,被夏闻天突然打断。“能通,我就想听听市驻京办在做好信息工作方面都做了哪些工作。”
丁能通一听心里一紧,他当时就明白了夏闻天这次找自己的真正意图。看来不解释清楚《市长参考》的来龙去脉,是不好走出这个门了。
于是,丁能通斟酌地说:“夏书记,我知道信息工作一直是驻京办的薄弱环节,为了加强这方面的工作,年初吴市长亲自调市安全局反间谍处的习涛同志到市驻京办任主任助理,主抓信息工作,习涛同志到驻京办以后,信息工作确实有了新的起色,这一点充分体现在我们上报给市级领导的《首都信息》中。”
“《首都信息》的内容的确比以往上了一个层次,对国家各部委的有关信息盯得更紧了,这对市委市政府科学决策很有帮助,不过,”说到这里,夏闻天停顿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不容易察觉到的严峻,“能通,有件事你必须跟我说实话,我听说吴市长让你们驻京办专门搞了一份《市长参考》,连我这个市委书记也不许看,其他副书记、副市长就更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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