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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4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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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临时指挥部,李涵等人不在,已经前往养殖场去了。夏想过问了一下下马区的情况,看到下马河的河水平缓地流动,一颗心终于落到了实处。天气也正在放晴,有几缕阳光透过云层正好射在下马河中,映照得下马河一片金色,提心吊胆了一天多的下马区的市民,见此情景,顿时一片欢呼。
下马区平安无事了,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养殖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一地鸡毛,不,是一地牛毛加一地狼籍。
夏想又回到了区委,受到了英雄一般的隆重待遇,所有人都对他鼓掌起立,行注目礼,夏想无奈笑笑,冲大家摆摆手,他一身泥水,狼狈不堪,说实话,还真是不像样子。
但在众人眼中,夏想一身泥水,却正表明了他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的抗洪救灾,证明了身为一把手的他,身先士卒,绝对跳进了洪水之中,和官兵一起抗击了洪水。再油滑再官僚的人,也有敬佩务实能干的领导的一面,因此,不管是夏想的支持者还是反对者,都对夏想抱以热烈并且真诚的掌声。
李应勇在人群之中,低下头,追悔莫及。他也听说了总理和叶书记亲自去视察了抽水地点,而且也刚刚听到了传闻,说是总理为夏想几人的英勇行为而流下了眼泪。能让总理感动得流泪并且记下名字的人,以后想不平步青云都难。
真是失误,怎么就因为一个小小的感冒而误了大事?否则要是和夏想一起在抗洪第一线,被总理夸上几句的话,还担心以后没有前途?
李应勇后悔得直想撞墙,又无比羡慕嫉妒陈天宇和卞秀玲。真该赌一把,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出政绩的地方……
只是再后悔也没有用了,李涵前往养殖场的时候,又没有安排他去。不过就是安排他去,他也要找理由推脱不去,因为养殖场是抗洪不利,谁去谁倒霉。
李应勇还在想,夏想会不会也找个理由不去养殖场?肯定会。刚刚在保护下马河的事情上立了功,再去养殖场的话,自寻晦气,谁会这么笨?
然而让李应勇没有想到的是,夏想在区委只是简单交待了几句,就让卞秀玲暂时留在区委,他和黄建军一起,又前往养殖场而去。
黄建军在抗洪之时一直冲到最前面,没有受到总理和省委书记的夸奖,心中多少有点不自在,觉得没有受到应得的待遇。路上,夏想看似不经意地说了一句:“建军,总理心明眼亮,谁是真心做实事,他看得很清楚。只管做,不多说,就是叶书记也很清楚当时谁在现场,谁没有在。”
开玩笑,总理和省委书记身边的人,不是吃干饭的人,总理和省委书记虽然走了,但他们的人还有留在现场的,有人负责记录,有人照料伤员,也有人在暗中了解情况。所以许多事情不必非要说到明处,太刻意了,反而会给领导留下邀功的不好的印象。
夏想一点,黄建军立刻明白了什么,忙一脸愧色地说道:“领导别觉得我小气,确实也是连省委书记也难得见上一面,总理更不用说了,没有受到总理的接见,太可惜了。”
夏想会心地一笑:“总理还没走……”
难道说,总理还会回下马区?黄建军眼睛一亮,转念一想,怎么可能?总理日理万机,在下马区停留半天就不错了,难道还会再返回?
夏想却只管点到为止,不负责解释。因为他的思绪已经落到了付先锋的身上,在想,南山水库的问题一时半会也不好查清到底是谁的责任,但四牛集团的养殖场被淹,付先锋却是推卸不了领导责任了。也不知道他该如何向总理和叶书记解释?
难道要说,明明算计好了洪水会冲向下马河,谁知道中途转向,不但冲进了下马河,又淹了养殖场?付先锋不会傻到不打自招,承认他在泄洪之时的私心杂念吧?
付先锋当然不会承认他有私心,只是现在承认不承认已经没有必要了,在他接到电话得知洪水冲进了养殖场的一刻起,他就呆若木鸡,一个人在南山水库指挥部脸色惨白地坐了足足五分钟没有动上一下!
人算不如天算,或者说,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算计了自己?
是,洪水也确实如原先设想一样,冲进了下马河,还差点淹死了夏想。当然淹死夏想并非他的初衷,他只想让下马河给夏想制造麻烦,只想让养殖场不受到洪水的冲击,却万万没有料到,下马河是保住了,养殖场却没有保住!
付先锋欲哭无泪,气得差点骂娘。终究还是没有骂出口,因为除了骂自己的娘,他还不敢骂老天的娘。但除此之外,又没有别人的娘可骂了。
谁也不怪,只能怪自己时运不济,想害别人,却害了自己。
先是在南山水库的指挥上失利,又在泄洪口的位置的选择上,又犯了方向性错误,天啊,付先锋懊恼万分,直想抽自己几个嘴巴。要是早早听人劝告,提闸放水,也不会有后面的选择,就不会有炸毁大坝的无奈之举,不向东泄洪,就不会出现养殖场被淹的意外事件。
意外,确实是太意外了。
洪水冲击而下,到了下马区之后,却突然一分为二,一路直扑下马河,另一路直扑养殖场。原本以为养殖场可以高枕无忧,并没有太多的提防,猝不及防之下,养殖场被洪水冲个正着!
当即就冲垮了养殖场的围墙,片刻工夫,就淹死了近10头牛。幸好养殖场地势较高,有一个缓冲,否则第一波冲击之下,养殖场就会损失惨重。
而且还会惨重到让四牛集团元气大伤,让付先锋直想以头撞墙。
他几乎将全部力量都调到了南山水库,以保卫京城水源名义四处征调物资,省委和市委也是大开绿灯,一呼百应。燕省向来紧跟中央的脚步,燕省的官员又最喜欢看京城的脸色,谁都又知道南山水库一直供应京城用水,又有付市长开口,自然不遗余力地支持。
争先恐后,唯恐落一个工作不力的评语。
结果是,南山水库没有保住,在养殖场需要抗洪物资时,却又发现没有东西可用。燕市历史上没有发生过特大洪水,没有抗洪经验是不假,但将所有东西都运到了东墙之下,东墙没保住,西墙却又要倒了,付先锋知道,他的麻烦大了。
别人可以拆东墙补西墙,他都连拆了再补的机会也没有。
而且更让他大感头疼的是,南山水库炸开大坝之后,等水库的水量流空之后,山洪也停了,水库之中的存水量不足平常的三分之一了,也就是说,以后想要供应京城用水,短时间了几乎没有可能了。
雨停了,风住了,山洪暴发完了,付先锋也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说的不是别人,就是他!
当他得知总理前来燕市视察的时候,心中更是升腾起绝望的情绪。他也知道总理的立场,一向对家族势力没有什么好感,正好他现在犯了事,落在了总理手中,还能有好?
在从南山水库赶往养殖场的途中,付先锋就打电话给大伯,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一清二楚。
付伯举听完付先锋的话,半天没有说话,最后只是语气沉重地说道:“先主动承认错误,然后想个办法将过错推到别人身上,总理不会直接追究你的责任,你的领导责任怎么定性,还得燕省省委定基调。只要不在会议上惹总理发怒就行,先过了眼关的一关再说。”
付先锋路上又和杨国英通了电话。
杨国英告诉付先锋,养殖场共有20多头奶牛被淹死,奶牛的损失并不是最大的损失,最大的损失是刚刚“研制”成功的一批“配方”奶粉全泡了汤,直接经济损失2000多万,间接损失暂时无法估量。
而且更让付先锋心惊肉跳的是,养殖场的研究室也被洪水冲开,里面许多机密文件都被大水冲走!
如果其中有些东西公布于世,四牛集团立刻就会身败名裂,因为上面纪录的正是秘密配方的一级机密。谁也想不到会发大水,更想不到水来得这么突然,大水来临之时,所有人都惊惶失措,哪里还顾得上保护文件,都逃命要紧。
结果就是重要文件竟然被大水无意中冲走了,也不知散落到了哪里。或许会被水泡烂,或许会被人捡到,而又恰恰是有心人捡到了,最后公布了出来,又或许会冲到污泥之中,最后腐烂,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付先锋甚至还心存幻想,洪水很大,一冲之下,肯定会将文件都冲得粉碎,怎么可能会冲到外面?就算冲到外面,也未必会被人捡到。就算被人捡到,也不一定捡到的人就正好是有心人。
其实他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求一些心理安慰罢了。
第762章 问责
赶到四牛集团的养殖场的时候,付先锋只看了一眼,就有一种痛不欲生的感觉——到处是一片狼籍,到处是泥泞,也到处是牛的尸体和奶粉的痕迹,他痛心的是一场洪水带给四牛集团的影响绝对是足够巨大,虽然不至于动摇到根本,但也至少会影响到今后一段时间的销售。
换言之,一地狼籍之上,损失的都是他的利益。
不过在他见到总理之后,经济上的损失就立刻被他抛到脑后了,因为在四牛集团养殖场的临时会议中心,总理端坐在正中,一见他的面就直接质问了一句:“付先锋同志,向燕市泄洪,你是怎么一拍脑袋就做出的决定?”
付先锋一抬头,见以总理为首,下首坐在叶石生、范睿恒、宋朝度,以及市委、区委的几个党政领导,还有杨国英也坐在最末一位,会议的气氛十分凝重,所有人都是一脸严肃,俨然是一堂问责会议。
他再自恃有家族势力撑腰,也知道今天的一关不太好过,毕竟,南山水库让他炸毁了,短时间内修复不了了。下马河是什么情况,他现在不太清楚,说实话,也没有精力关注。他只知道的是,事情不向在座的领导交待清楚,他别想落了好。
交待清楚了,也未必有什么好果子吃。但他又必须有一个交待,政治上的事情,有时可以蒙混过关,有时又一是一,二是二,不能有任何含糊。
付先锋老老实实地来到了胡增周的下首——官场之上,规矩大过天,胡增周的旁边留着一个空位,显然是给他预留的。但他的旁边还有一个空位,是为谁虚位以待,他就不清楚了。
付先锋见总理微一点头,才敢坐了下来。他下意识地向门口看了看,于繁然没有进来参加会议,就让他有点心生疑虑。南山水库现在只留下高海坐镇,处理善后工作,于繁然和他一起返回了市里,也应该参加会议接受总理和叶书记的询问才对,他去了哪里?
付先锋很担心于繁然对他落井下石,说出不利的话来。如果于繁然在会议现场,当着他的面也许还不会说过头的话,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就让他心中忐忑,怀疑是不是暗中被人叫走调查情况去了。
付先锋只好硬着头皮说道:“总理,叶书记,范省长,各位领导,下面我就南山水库山洪暴发的事情,做一个详细的汇报……南山水库年久失修,又因为暴雨成灾,引起了山洪暴发,闸门提不起来,最后经过技术人员的研究分析,经过专家论证,向东泄洪是安全的方案,最后我就在和繁然、高海同志商量之后,采取了专家的意见,在请求了省委之后,决定向东泄洪……”
付先锋避重就轻,而且连带捎上了莫须有的专家,并且将他的独断专行说成是和于繁然、高海商议的结果,显然,有逃避责任的嫌疑。不过,他的话一出口,总理也好,叶石生和范睿恒也好,都没有什么表示,就让他暗暗出了一口。
好歹他是燕市市长,是副省级干部,不可能因一场天灾而追究多大的领导责任,而且主要是虽然经济损失不小,不过没有死多少人。国内官场上的潜规则是,钱损失再多也没关系,不会扣上大帽子,但死人一多就麻烦了,责任就大了。
因为钱是国家的钱,浪费了,不会具体到个人来负责。但人死了,有家属会闹事,有亲朋好友会有意见,所有民怨沸腾。因此也就造成了国内官场之怪现象,财产损失不管有多巨大,几亿几十亿,甚至还可以一拍屁股了事。有多少领导一拍脑袋做出了愚蠢的决定,导致国家损失巨大,但再巨大,也不会官员承担太大的政治责任。所以才在慢慢积累之下,造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发生特大灾难时,只要不死人,经济上的损失都没人当成一回事。
反正最后财政拨款了事,反正有银行买单,正是有这种心理作崇,才造成了老百姓的血汗钱被随意挥霍的事情的不断发生。
国富民强是政治家的自豪,国富民穷是制度的悲哀。
“本来经专家的精确计算,洪水会绕过养殖场,经西山花园别墅的后山,然后注入下马河……河畔的荒山地带。下马河西部有一片几十平方公里的荒山野地,正好可以用来分洪。不过都没有想到的是,洪水冲到下马区之后,被达才集团开发的万亩生态住宅群一挡,水流一分为二,一路冲向荒山地带,另一路冲向农田。冲向荒山地带的一路洪水,并没有造成重大损失。而冲向农田的洪水,又被小时建材厂的堆积如山的建材一挡,就转向扑向了养殖场,结果就是……”
付先锋继续侃侃而谈,经过他精心组织的语言,以及一路上已经想好的对策,毫无保留地当众说了出来。但由于紧张,在说到原定洪水冲向下马河时,差点说出真实意图,就临时改口说成了是“荒山地带”,而且还将大部分责任,都推卸给了其他人为的原因。
不管是万亩住宅生态群,还是小时建材厂,都是夏想的手笔,付先锋此举,一举两得,既想将自己摘个干净,又想让总理迁怒于夏想。
总理还是不动声色,只是看了叶石生一眼,淡淡地说道:“石生,此次事件,总体来说,燕省处理得还算说得过去,虽然也有许多不足之处,但也是因为燕省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特大洪水的缘故。但我有几个疑问,第一,为什么省委没有派人坐镇指挥南山水库的抗洪工作,只有付先锋同志在第一线指挥?第二,在抗洪第一线,为什么没有见到新闻记者的身影?在抗洪时,涌现出多少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为什么没有一个新闻记者随行?”
总理前来燕省的时候,因为是临时决定,没有带新闻记者,而且总理的行踪,经常会无故地不见诸报端,个中缘由,耐人寻味。就连第一人刚刚登顶时,也有重要讲话经常不见刊登的事情发生。
政治气候千变万化,许多事情并非表面上那么简单,有时新闻内容的多少和播放时间的长度,都有某种特定的含义。
叶石生微微一愣,省委没有派人坐镇南山水库先不提,新闻记者的问题,他其实早就意识到了,按理说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了,新闻记者早就反应过来了,而在抗洪第一线,却没有出现记者的身影,燕省的新闻媒体的从业人员,也太不敬业了。
当然,他也清楚是马霄的原因,因为不是新闻记者没有出动,而不少记者都被马霄指使到南山水库去了,结果是严防死守的南山水库崩溃,养殖场被淹,全是负面事件,哪个新闻媒体敢再报道?肯定全被马霄压了下来。
不过此事也从侧面说明他对宣传部的控制力度不够,看来,以后有必要加强一下对宣传部的关注了,叶石生心中隐隐有一丝怒气。他不是一个喜欢事事都大肆宣扬的人,因此一向对宣传部的工作过问得不多。而且燕省近邻京城,政治上保守,很少有什么重大新闻事件披露。都是事情过了很久,认为没有什么不良的影响时,才会报道出来。
甚至就连一个小小的杀人案件,也会压下来,等抓住了犯罪嫌疑人,判了刑才有可能让市民知道。因此谁都知道燕省的报纸没看头,新闻记者只会走到街头上采访鸡毛蒜皮的打架斗殴事件,任何有政治影响的新闻,都不敢采访。
采访也没用,发不出来,做的是无用功。
对于总理的问题,叶石生无法回答,只好含糊其词地说了一句:“省委没有派人的问题,一会儿再向总理做出详细解释。新闻记者的事情嘛……出于稳定民心的考虑,有些新闻,还是控制在一定范围内才符合整体利益。”
总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过多了过问新闻媒体的事情,而是向门外望了一眼:“夏想怎么还没有来?”
付先锋心中咯噔一下,总理高高抬起,轻轻放下,到底是什么意思?刚才总理的话似乎是在说事情差不多过去了,不再深入追究责任了?那总理又提到夏想是什么意思?
总理话音刚落,夏想就从门外进来,先是恭敬地冲几位主要领导点头问好,然后就在专人的引领之下,坐在了付先锋的下首。
付先锋心中的疑惑更重了,显然,夏想的座位是总理故意安排的,总理此举,肯定大有深意。
夏想坐在付先锋下首,冲付先锋微一点头,付先锋第一次见到夏想时竟然心中紧张,不由小声说道:“总理问话,又有叶书记和范省长都在,不要乱说。”
是以上级命令下级的口气。
夏想点头一笑,一脸笃定的神情,更让付先锋心中没底。
“先锋同志,你认为在养殖场被淹的事件上面,是市委承担的责任大一些,还是区委的责任大?”总理的问题很突兀,也很尖锐,直接再一次将付先锋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付先锋不敢张口就答,因为他猜不透总理的意图,不敢乱说话。四牛集团是国内知名企业,总理投来关注的目光也在情理之中,亲自过问养殖场的事情,也正是证明了中央对四牛集团的关心和爱护。
但在责任分担的问题,付先锋还是犯了难。说是市委承担得多,等于是变相将胡增周拉下了水,因为当初是他立下了保证,出于抢功的心切,只是向省委打了个招呼,连请求省委派人坐镇都没有开口,直接就自己赶赴了南山水库。燕市作为副省级城市,有很大的自主权,在可能的重大政绩面前,付先锋向来不会拱手让人。
没想到,想独占政绩,却又成了独自承担责任了,倒霉透顶。
但如果说下马区承担得多,万一惹了总理不快岂不是自寻没趣?而且看总理的故意安排,显然是倾向于下马区的立场。再者他身为市长,将责任推给下属,也是没有担待的表现。
他犹豫片刻,才取了中间立场:“应该说市委和区委各有一半的责任。市委没有及时请求省委指导工作,是市委失策,也是我个人主义膨胀的错误决定。区委方面,没有保护好养殖场,也是失职。夏想同志作为区委书记,年轻再加上经验不足,指挥不力也可以体谅。”
付先锋话一出口,宋朝度就对他怒目而视。
范睿恒也向付先锋投来不满的目光,因为付先锋刚刚再次提到小时建材厂,就让他心中大不痛快,觉得付先锋真的有点过头了。
胡增周颇感无奈,在南山水库的事情的处理上,他也有领导责任,就是没有顶住付先锋的强硬,同意了付先锋先带队前往南山水库的提议。现在想想,应该当时强行压下付先锋的动机,向省委打报告,请求省委派出常务副省长坐镇才对。只可惜还是性子软弱了一些,没有坚定立场,被付先锋连哄带骗占了上风,他也只顾向省委做报告和开会了,等省委拿出意见时已经晚了,让付先锋给捅出了大娄子。
付先锋是副省级市长,副省级城市向来和省里会在某些事情上争权,付先锋只向省委打了个招呼,就直接带人前往南山水库,胡增周自然清楚付先锋是想争权抢功。当时省委崔副书记也点了头,说是稍后省委开会之后,会再派人去指导抗洪工作,结果后来就出了乱子,总之事情很复杂,责任不好明确,主要是不能当面说得太明白,否则就显得他有指摘省委领导过错的嫌疑了。
按说总理在,省委书记在,他们不点名,谁也不能主动发言,胡增周却终于勇敢了一回,主动说道:“我向总理和叶书记、范省长承认错误,我认为,市委应该承担大部分责任。市委在抗洪过程中,处置不当,首先在请示省委之后,没有等省委派人指导工作就私自行动是不对的。其次,几乎将全部抗洪物资都运到了南山水库,导致下马区没有物资可用。还有,我个人也没有能全面统筹,没有站在全市的角度看待问题,我接受总理和省委的任何处置。”
胡增周的话掷地有声,敢于主动承认错误并且承担责任,勇气可嘉,就让总理和叶石生都对他高看一眼。
付先锋看了胡增周一眼,心中恨恨地想,好个胡增周,挺会来事,又没你什么事,你主动揽什么责任。你一搅和,好了,倒显得我没有气量了。真有你的!
胡增周说完,总理却是不置可否地看了夏想一眼,问道:“夏想,你是区委书记,说说你对责任分担的看法?”
总理当着省市两级领导的面,亲自点名要问夏想,不止是叶石生、范睿恒,还有胡增周、付先锋,都不约而同地齐刷刷地看向了夏想,担心他一时冲动当着总理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真要这样,事情可就玩大发了。
夏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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