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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5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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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事情就算人人都知道,但也不能说到明面上。以张樱籍刚才的架势,显然是想摆到明处,古向国不紧张才怪
  所以他必须及时收手,有时候,妥协也是政治生活中的一种常态。
  古向国以为他退让一步,夏想就会放过他,不料他的话刚一出口,夏想就说:“古市长,立交桥项目可以暂时搁置,油漆厂的投资还有必要继续讨论,因为投资商提出的投资额是2个亿。”
  常委会上顿时一片议论之声,2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郎市规模不大,轻易没有上亿的投资。立交桥是政府出钱,油漆厂的投资是为郎市创收,一进一出差距巨大,为什么不要讨论?
  “就是,为什么不继续讨论油漆厂的投资,2个亿不是小数目,能拉来2亿元的投资很不容易,如果郎市很轻易地就拒之门外,损失就太大了。”刘一琳抓住时机,再次发言。
  “我认为开一次会议就要解决一些实际问题,不要开了许多会,却只是讲来讲去说空话。既然夏市长有能力为郎市拉来投资,我们不但要赞成,还要举双手欢迎。油漆厂项目,不但要上马,而且还要轰轰烈烈地上,才能表明市委市政府拓宽市场的决心,同时,也适当要给占住漆施加一些压力,省得他们总是向市里提各种各样的不正当的要求。”市委秘书长李晓亮在刚才的争论之中,一直保持了沉默,此时却又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站在夏想的立场之上,对油漆厂项目大唱赞歌。
  李晓亮是艾成文的代言人的角色,他的发言就意味着艾成文的默许。
  古向国快要崩溃了,他也没有想到今天的会议会开到这样的一个骑虎难下的地步,他退了一步还不行,夏想紧逼,艾成文落井下石,如果他再不点头,张樱籍和陈智捷再穷追猛打的话,他就不是现在尴尬的处境,而是肯定下不了台了。
  只迟疑了片刻,古向国就很明智地做出了英明之举,他轻轻合上手中的笔记:“同志们的提议很不错,我接受同志们的建议,同意上马油漆厂项目,具体工作由夏想同志负责。”
  其实古向国会错了意,李晓亮主动发言并非得自于艾成文的授意,因为艾成文在是否上马油漆厂项目的问题上,还没有拿定主意,他还在犹豫到底要怎么安排才能达到一种最佳的平衡。
  李晓亮的突然表态也大大出乎他的意外
  艾成文目光闪烁,一脸疑问看了李晓亮一眼,李晓亮没有回应他的质疑,只是目光始终落在陈智捷的身上。
  艾成文明白了,肯定是陈智捷说动了李晓亮……他心中隐隐有点恼火,上马油漆厂项目不是一件小事,李晓亮没有事先打个招呼就自作主张,让他心中很不舒服。
  但现在形势所迫,李晓亮一开口,又有几人附和,再加上夏想的支持者也不少,主要是,古向国妥协了,全面妥协,就让艾成文也无可奈何了。他是一把手不假,但也不可能将所有常委的意见都否决了,他可以借助古向国的力量压制夏想,也可以借助夏想之手撬动古向国的利益,但不能完全凌驾于古向国和夏想之上。
  很高明的手段……尽管艾成文不清楚夏想是如何说服了张樱籍,又如何在最后一刻迫使古向国妥协,他很清楚的是,古向国败了,败得很惨。
  而且他也败了,在他还没有决定支持油漆厂上马之前,就被逼到了不得不表态支持的地步,厉害,几乎就是翻云覆雨的手段。
  艾成文尽管心中不大痛快,不过还是最后拍板决定,上马油漆厂,具体事宜,由夏想全权负责,并及时向市委汇报事件进展。
  好一场出人意料的常委会,好一次别开生面的常委会所有常委都对此次会议波折不断大感震惊和好奇,印象中,这还是郎市的常委会,第一次几乎出现失控的场面。
  当然,话又说回来,失控的是古向国,不是夏想,夏想一直在暗中控制着局面。
  会后,艾成文将夏想叫到了办公室,密谈了半晌。会谈结束之后,艾成文亲自送夏想到门口,显然会谈进行得很愉快,也很成功。
  夏想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就接到了京城来电,让他大为惊讶的是,竟然是吴才洋亲自来电。
  “夏想,没想到你自己竟然办成了油漆厂的事情我还没有从上面着手操作,你就在郎市打开了大门,不得不说,确实出乎我的意外。”吴才洋的语气之中,大有赞叹之意,实属难得。在夏想和他接触以来,还是第一次听到他正面的称赞。
  夏想也就客气地答道:“吴部长过奖了,在我看来,新上马一家油漆厂,确实有利于打破占住漆的垄断,同时,也会促进占住漆更好更快地适应市场大潮。”
  “这么说吧……”吴才洋似乎迟疑了一下,才说,“油漆厂项目得以上马,吴家欠你一个人情,你以后遇到什么难处,随时可以找我,我会帮你解决一个过不去的坎。”
  虽然吴才洋的语气比以前强了一些,但还是只谈交易不谈交情的口吻……挂断电话之后,夏想摇头笑了笑,平心而论,他其实并不是出于帮助吴家的立场才力主上马油漆厂,确实是有意打破占住漆的垄断和傲慢。
  占住漆在国内压制了国产油漆的兴起足足有十几年,除了有郎市的原因之外,也因为占住漆在高层也有市场。作为占住漆的主要生产基地的郎市,如果再新建一家油漆厂,就算是不知名品牌,也可以借占住漆的名气,一举成名,而且,象征意义重大。
  甚至毫不夸张地说,在郎市再上马一家油漆厂,相当于破冰之举。
  打破的不仅仅是占住漆独霸国内市场的坚冰,还有占住漆背后高层的坚冰,影响深远,不管是经济层面还是政治层面,绝对都有非凡的意义。
  自然,话又说回来,在夏想看来是意义深远的事情,但站在占住漆的立场之上,就又是另外的事情了。
  消息传到了佐藤的耳中,佐藤勃然大怒,立刻打电话给哦呢陈,提出在油漆厂动工之时,要千方百计阻止油漆厂顺利完工。
  哦呢陈含混不清地答应着,没敢给佐藤一个肯定的答复,他被夏想打怕了,已经轻易不敢再开启战端。对付别人可以用人身威胁,或是暗下黑手,但对付夏想却不行,夏想太强势了,也有太多的力量可以借助,两次对他出手,两次打到他痛,他现在可不敢再让夏想抓住把柄。
  但夏想的做法也切实损害到了他的利益,也让他十分不爽。如果真能对占住漆的销售影响巨大,陈大头的生意势必会受到牵连,而陈大头一年能赚差不多上千万元的利润。
  哦呢陈忧心忡忡,决定找陈大头好好商量一下。
  让哦呢陈没有想到的是,情况,远比预料中严重,在市委常委会刚刚过去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几乎郎市都传遍了要新上一家油漆厂的消息,一时之间,整个郎市差不多要沸腾了。
  因为多少年了郎市人习惯了占住漆在郎市的一家独大,习惯了全郎市所有建筑物全部采用占住漆的惯例,更习惯了郎市的建材市场销售的油漆全部是占住漆的现象,突然之间,就要在郎市多了一家另外品牌的油漆厂,就让人一下不能接受这样的转变。
  市民是一下转不过弯来,经销商却反应够快,第一时间就做出了观望的姿态,短短一个小时之内,占住漆的提货量锐减三成
  不止如此,闻风而动的其他品牌的厂家,纷纷打电话给占住漆原有的经销商,提出了十分优厚的条件邀请他们加盟,至少有四分之一的占住漆的经销商人心浮动,想要转投别的品牌油漆的怀抱。
  因为一直是陈大头作为总代理,垄断了占住漆的经销权,为了获得最大的利益,陈大头将经销商的利益压到最低,基本上是他吃肉,只让别人喝一口汤,而且还是很小的口。
  经销商敢怒不敢言,一是因为陈大头是唯一的总代理,二是他的背后占着哦呢陈,所以想做占住漆的生意,那就只能任人宰割。
  现在机会来了,经销商被压抑太久的情绪爆发出来,纷纷推迟提货,占住漆遭遇了第一次滞销危机
  同时,陈大头也感到了彻骨的寒冷,尽管郎市已经春回大地,在他心中,却是冷风阵阵。
  办公室中,陈大头坐立不安,先是背着手在地上转了几圈,实在是无法可想,就又想打电话给哦呢陈——明明刚刚哦呢陈打来了电话,说马上就到,他还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势。
  忽然电话响了,他拿起电话,重重地喂了一声:“喂,哪一个?”
  “是我。”杨贝的声音很小很轻,“你……你中午还回不回来吃饭?”
  “吃,吃你个大头鬼”陈大头没来由一阵厌烦,忽然想起了杨贝见到夏想时流泪的一幕,就更是怒从心头起,“你马上来公司,我有事要问你”不等杨贝说话,直接就扔了电话。
  哦呢陈正好进门,听到了陈大头的话,不由皱了皱眉头。
  上次送夏想的时候,杨贝流泪面对夏想的情景,他也看得一清二楚。他当时就有了怀疑,后来一查才清楚,原来杨贝竟然是夏想的同学,哦呢陈一想就明白了七七八八。
  后来他又托人一打听,果然,杨贝以前和夏想曾经有过恋爱关系,就让他多了一个心眼,或许,杨贝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筹码。
  哦呢陈就对一脸怒气的陈大头说道:“不要动不动就乱发火,发火有什么用?发火有用的话,大家都去吵架好了,谁的火大谁说了算,世界就太平了?”
  陈大头挺怕哦呢陈,立刻就熄了火:“我是想起了夏想不但骑在我们头上撒尿,还玩过我的女人,就让我咽不下这口恶气。”
  “着急上火没有用,要想办法。对付夏想,又不能硬来。”哦呢陈用手指着脑袋,语重心长地告诫陈大头,其实他也心里清楚,何尝没有自说自话的意思?他也正在想办法,但让他头疼的是,竟然暂时无法可想。
  怎么办才好?哦呢陈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窗外的楼下,杨贝停好奥迪A4,下车之后,款款地上楼,他的眼睛就生动了起来。
  “哥,你让嫂子过来,有什么事?”
  “我……”陈大头一下噎住了,他不敢直接向哦呢陈说出他的想法,担心被哦呢陈痛骂一顿,就说,“也没什么事,就是让她从家里送一个文件过来。”
  哦呢陈岂能不知道陈大头的用心,他就无所谓地说道:“让嫂子出面去找夏想,也是一个办法,不过,万一嫂子和夏想旧情复燃,大哥就吃亏了……”
  陈大头头上的青筋爆起,一脸通红:“我,我,我要杀了夏想”
  哦呢陈轻轻拍了拍陈大头的肩膀:“哥,你再向深里想一想,如果嫂子真和夏想发生了什么,夏想就有了把柄在我们手中……”他心里清楚陈大头和杨贝之间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要感情没感情,要同床没同床,就是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无非是给外人一个假像,证明陈大头的正常。
  但即使如此,陈大头也是一个男人,男人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都是一样独占心理,不允许别的男人有任何染指,哪怕他没有能力
  但哦呢陈的话显然也打动了陈大头,他对杨贝确实没有太多的感情因素在内,尤其是当他得知杨贝竟然和死敌夏想曾经有过一腿之后,心中总觉得有一只苍蝇,恶心得不行。
  所以最近,杨贝没少挨他的打骂。
  如果牺牲一个杨贝,弄得夏想灰立土脸,让自己一方反败为胜,然后他再一脚踢开杨贝,不信不能再找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大学生,也算是一举两得的妙计。陈大头低头想了半天,想通了,与其天天见到杨贝就想起夏想,就心烦意乱,还不如让杨贝当一枚糖衣炮弹,能一炮将夏想轰倒最好,轰不倒,也要让夏想弄得名声扫地。
  陈大头就看了哦呢陈一眼,然后拿起了电话,打过了章程市的医院:“我是陈大头,牛红妹的医药费,缓一缓再结算。”
  拿杨贝母亲的病情要胁杨贝,屡试不爽,也是陈大头可以随意摆布杨贝的最大筹码。
  哦呢陈不说话,只是会心地笑了。
  杨贝一进门,就知道没有什么好事,刚刚上楼的时候她就接到了母亲的电话,医院暂停用药,说是陈大头不再支持医疗费用,她就知道,陈大头又要逼她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了。
  她也就开门见山地问道:“说吧,想让我做什么事情?”
  本来陈大头不当着外人的面打杨贝,尤其是在哦呢陈在场的情况之下,不过不知为什么,一见杨贝一脸笃定,他的火就一下点燃了,一扬手就是一个清脆的耳光:“妈的,臭婊子,还敢跟老子横?你就是一个卖淫的货,要不是老子养着你们全家,你们一家人都死光光了我是你们全家的大恩人,而且我还没有用过你,你他妈的就知足吧,再不知足,你就猪狗不如了。”
  杨贝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血红的手指印,她捂着脸,强忍着泪水,咬着嘴唇,一字一句地说道:“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去做,刀山火海我也愿意。”
  “不上刀山不下火海,是让你去上夏想的床”
  “什么?”杨贝愣在当场,不敢相信地看着陈大头,“你,你还是一个男人吗?竟然说出让自己的老婆上别的男人床的话,陈大头,你不是个东西”
  哦呢陈本来一直在杨贝面前还假装文明,一听杨贝怒斥陈大头,也怒了:“杨贝,你不要给脸不要脸,你和夏想之间,谁知道都做过什么了?别再装了,实话告诉你,你只有和夏想上床一条路可走,否则,你会后悔一辈子……”
  第867章 风声,不破不立
  两个大男人紧逼一个女人,杨贝一下瘫软在地,泪雨纷飞:“你们,你们都不是人”
  “嘿嘿,嘿嘿……”陈大头一阵冷笑,“行了,别演戏了,你心里不一定多高兴呢。能和夏想上床,让你旧梦重温,是人生美事,而且还可以赚到钱,何乐而不为?我告诉你杨贝,你不但要和夏想上床,还要想办法拍下照片,事成之后,不但你母亲的病有钱医治,我也会额外给你一大笔钱,放你走。如果不同意的话,哼,你清楚会有什么后果。”
  “我不会答应你,你就死了心吧”杨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从地上站起,扬手将车钥匙扔给陈大头,“汽车还给你,我净身出门,马上离婚。”
  陈大头顿时恼羞成怒,上前左右开弓,打得杨贝眼冒金星,还不解气,又一脚将杨贝踢倒在地,杨贝被打得趴在地上,他还不放过,又一脚踩在杨贝的后背上,脚下用力,恶狠狠地说道:“答应不答应?”
  杨贝浑身巨痛,依然咬牙:“我死也不答应”
  陈大头更是怒不可遏,拳打脚踢,直打得杨贝死去活来。
  哦呢陈在一旁本想阻止,男人打女人也确实太丢份了,但一想到杨贝是现阶段能够给夏想带来麻烦的唯一人选,也就装作没看见,扭过脸去。
  杨贝心如死灰,两个大男人向死里打她,还是亲兄弟,她算是看透了陈氏兄弟。本来她想宁死不屈,但陈大头确实下了狠手,打得她疼痛难忍,再想到母亲的病情确实不能耽误一分,羞愤和无奈之下,她终于屈服了:“我……别打了,我答应你。”
  “贱女人”陈大头吐了一口,“早早答应也不会受皮肉之苦了,真是人头猪脑。你想和我作对,你凭什么?臭女人,吃我的喝我的花我的,我还管着你妈,你还跟我讲条件?又不是让你去死,是让你去享受,你还装什么清高?”
  哦呢陈就及时插话:“嫂子,你别怪大哥下手狠,他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夏想引进了新的油漆厂,大哥的生意损失了三成以上,接下来说不定还会损失更多。好歹大哥是你法律上的丈夫,你也应该帮他。也不一定你非要跟夏想上床,只要能拍下他的照片就行了……”
  哦呢陈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尽管在内心深处他也没有当杨贝是他嫂子,但毕竟也有人情礼法,他就适当表演了一番。
  杨贝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目光从陈大头和哦呢陈的脸上掠过,阴冷、绝望并且充满了仇恨,她紧咬牙关:“我有一个条件……”
  “嫂子尽管说。”哦呢陈一生经历无数打杀,还是被杨贝的目光看得心中一惊。
  “我要一次性付清我妈以后全部的医疗费用,还要再签定一个协议,要分三分之一的财产,离婚”
  陈大头看了哦呢陈一眼,刚要拒绝,被哦呢陈用眼光制止,哦呢陈沉思片刻:“好,我答应你。但有一点,一定要有夏想和你在床上的照片,否则,你一分钱也拿不到,而且,别想迈出陈家的大门一步,死也要死在陈家。”
  杨贝擦干了眼泪:“一言为定”
  ……
  对夏想来说,取得初步的胜利,并不值得欢欣鼓舞,当然他也知道,佐藤肯定会暴跳如雷,但已经不是他所需要操心的问题了。
  独占和垄断,总有一天会被打破,物极必反,历史从来都是一种不停的重复,没有例外。
  下班后回到家中,看到空荡荡的房间,忽然就有了一种失落。以前从未觉得卫辛有多重要,她在,他习以为常。她不在,他司空见惯。如今卫辛病情不明,夏想却平白增加了无数担心。
  卫辛已经在连若菡的陪同下,飞往了美国,现在还没有消息传来。夏想看看时间,正是美国当地时间的早上,他就拨通了卫辛的电话。
  “喂……”卫辛略带沙哑的嗓音传来,沙哑中有疲惫和感伤,“你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注意身体?要记得多喝水,多运动,别总坐着。还有,要多喝玉米粥,知道不?”
  以前夏想总觉得卫辛的关怀太细密太烦人,现在听来,却有着浓得化不开的情意和伤感,他鼻子一酸,差点落泪,都什么时候了,卫辛还时刻挂念着他,一句也没有说到她的病情。她对他之爱,已经铭刻在了骨子里,无须记起,因为从来不曾忘记。
  “我没事,我在关心你。”夏想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似乎是上一世对卫辛亏欠的爱重新涌上心头,“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到底是什么病?”
  卫辛感受到了夏想发自内心的爱意和关怀,心中一暖:“不用担心我,我没事,真的没事。就是觉得浑身没力气,做什么事情都无精打采,提不起精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也没关系,只要你记得我的好,就算没有了我,你身边也不缺少照顾你的人。只要你好,对我来说就胜过一切。”
  夏想的心情格外沉重,他忽然大声喊道:“不行,卫辛,我要你好好的回到我的身边,听到没有?”
  “嗯”卫辛挂断了电话,泣不成声。
  夏想望着窗外的夜色,夜空月如钩,如同一颗残缺的心。
  三天后,从占住漆传来消息,本来今年还有第二笔500万美元的追加投资,现在无限期延后。
  是向市政府施压了,夏想没有任何反应,古向国却拿来大做文章,在会上大讲特讲要讲政治、顾大局,要站在战略的高度上看待问题,引进一家名不见经传的油漆品牌,损害了郎市的整体利益,是得不偿失之举,以后要避免再犯经验主义的错误。
  很明显是在含沙射影地影射夏想,夏想才不和古向国做无谓的口舌之争,目的达到了,古向国在常委会上惨败,也要允许他过过嘴瘾,好歹他也是市政府一把手。
  投资确定了,但油漆厂的选址等一系列的问题,遇到了麻烦和阻力,夏想也清楚是古向国故意刁难,他也不急,反正有的是时间,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占住漆也不可能一个月就打败,再说也没想到要打败占住漆,只是要从市场分一杯羹而已。
  五一节到了,放假后,夏想和历飞一起回了一趟燕市。
  路上,历飞又介绍了一下冷质方案件的进展。
  初步查明,冷质方贪污的数额在1000万以上,除了近十套房产之外,还有大量的存款和礼品,主要是一些案件的当事人的送礼,但因为死无对证的原因,大部分赃物和赃款来路不明。
  主要不是查证赃款的来路——查也查不清楚——主要的着眼点还在于冷质方和古向国之间到底有多少牵连,随着调查的深入,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冷质方和古向国之间,确实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证据虽然有很多,但都不是很确切,也不好拿出来,但历飞可以肯定的是,冷质方贪污受贿的背后,绝对有古向国不干净的手脚在内。
  只是苦于没有直接证据
  据保守估计,古向国至少参与了冷质方受贿的大部分事件,涉案金额在800万以上。如果仅仅是以权谋私的工程上的贪污还好说一些,主要还有不少是案件之中的受贿,就是说,很有可能制造了不少冤假错案。
  夏想就隐隐有些怒火。
  本来平常平头百姓就被各种有关部门欺负惯了,轻易不打官司,一旦打起官司就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但如果在法律的层面上还得不到伸张正义,相当于完全堵死了生存的希望,也让他们完全对社会绝望。
  法律如果不公,社会就完全失去了公正,没有了一个公平的秩序,也就让普通百姓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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