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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神(问鼎)-第5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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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质方意外身亡之后,四位夫人大闹市局的一幕,不少人都有所耳闻,而且有关冷质方身后财产超过千万的消息早就不胫而走,人人皆知了。冷质方死后也有半年时间了,尽管上面的指示精神是继续追查,但直到现在还是没有一点结论,就让不少人觉得冷质方事件肯定还是雷声大雨点小,最后不了了之。没想到,就在几乎所有人都遗忘了冷质方的时候,突然,就有了新的流言。
  流言关乎的不是冷质方贪污受贿,而是一起冤假错案。
  案子因为距离现在时间还不长,而且当时还轰动一时,所以不少人都记得焦电杀人案。当时案件一波三折,先判死刑又改判死缓,又加上涉及到了杨服,几乎郎市人都知道当年的焦电和杨萌的先情人后仇人的离奇故事。
  流言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不得而知,就如风起于青萍之末,反正流言一起,就让市委不少人大吃一惊
  焦电是被冤枉的,是屈打成招,现在有人替焦电翻案,而且听说省高院也介入了案件,准备重新审理。更让人期待或不安的是,传闻市局已经重新掌控了证据,可以证明焦电的清白,杀人凶手另有其人。
  古向国在听到流言之后的第一反应是震惊加错愕,第二反应就是暗叫不好,立刻意识到了夏想请病假的原因不是故意拿捏市委市政府,也不是撂挑子耍脾气,而是有意置身事外,要利用焦电事件,掀起一阵大风大浪了。
  焦电事件的背后隐藏着太多的秘密,古向国也有具体参与其中,他很清楚焦电的清白,真正的杀人凶手就是杨明,当时杨服上门求他保住杨明一条小命,他拿了杨服不少好处,碍于情面,就答应了下来。为了嫁祸给焦电,他和冷质方密谋了多次,还暗中指使路洪占在侦查阶段伪造证据,又在检察院公诉阶段做了手脚,最后在冷质方主审之时,判了焦电死刑。
  此事被人旧事重提,而且还故意散布出了流言,可以肯定的是,对方已经掌控了主要证据。
  古向国惊吓出了一身冷汗。
  他当年经手的时候,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证据,想要直接将脏水泼到了他的身上,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想利用此事拉他下马,更是没有可能,哪怕就是最后焦电翻案,查到他在其中扮演了不光彩的角色,最后充其量也只是一个警告处分。
  但古向国担心的是连锁反应。
  冷质方究竟制造了多少冤假错案他不清楚,但他清楚,冷质方至少贪污了4000万元以上,其中大部分都是受害者的血泪和生命
  如果因为一个焦电的翻案而引出了许多以前的冤假错案,冷质方人死之后,顶多是身败名裂,但势必会将他牵涉在内,只要查实有三起人命案子与他有关,他就不仅仅是身败名裂那么简单了,肯定就是一败涂地了,而且还有可能沦为阶下囚。
  古向国慌了,急忙打电话给路洪占,要求路洪占随时掌握市局的所有动向,不让表理、英成和历飞继续坐大,不料路洪占的回答更让古向国气急败坏。
  “古市长,现在市局都在乱说您和冷质方是连襟。”
  古向国的情人徐姗姗和冷质方的四夫人徐丽丽是亲姐妹,他和冷质方被人称为连襟,显然说明了一点,就是他有小蜜的事实已经被有心人查得一清二楚了。
  古向国又气又怒。
  第872章 底线,政治理念
  古向国才明白原来不是一次直勾拳,而是一套组合拳。如果他敢再插手阻挠进一步挖掘冷质方背后的案子,那么他包养情人的事情将不再是秘密,也会成为市委大院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柄
  怎么办?古向国放下路洪占的电话,一头大汗。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还击才能保住现在手中拥有的一切。对了,他一拍脑袋,上京城,自上而下地施压。
  古向国却不知道,夏想去京城明是休养,实际上却是先他一步疏通关系去了,因为夏想很清楚地知道,下一步会因为一个焦电案件而在郎市引发怎样的轩然大波。
  实际上一开始夏想并没有想到焦电案件的背后会涉及到那么多人,更没有意识到焦电并非是孤立的典型,而是无数冤假错案的缩影
  在夏想从英成和历飞的调查取证中得知,经过近半年的明察暗访,以及焦电案件引起的新一轮的调查取证,再有历飞通过各种渠道从冷质方的四夫人徐丽丽以及古向国的情人徐姗姗身上挖掘了不少有价值的线索之后,终于汇总查实,冷质方贪污受贿金额至少在4000万元以上。
  如果说以上还不是让夏想愤怒并且下定决心要将古向国扳倒的决定因素的话,关键点在于,冷质方4000万元赃款的背后,全是无数冤魂血淋淋的呐喊和不甘,全是有冤无处申的底层百姓的生命和血泪。夏想不是冲动的正义,也不是莽撞的激情,为官多年,他也清楚一个人在官场之中不可能做到官清如水,但收受一些不法商人的礼品他勉强可以接受,如果贪污的钱财是徇私枉法、草菅人命所得,他是一点也不能忍受。
  作为老百姓最后的公正,法律如果失去了公信力,社会还有什么公平可言?百姓还有什么希望可得?人心还有什么凝聚力可言?
  尤其是当夏想看到一桩桩一件件明显是证据不足但却依然宣判的案件,他就难免怒火中烧,几乎无法抑制心中冲天的怒意
  4000万的赃款,背后是多少家庭家破人亡的悲剧,是多少人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凄惨。而古向国躲在冷质方的背后,助纣为虐,或暗中出面,或间接出手,总之为了一己之私,残害了无数家庭的幸福。
  说不定还有不少人已经被处决,成为枪下冤魂。
  再有古向国作为哦呢陈在郎市的最大靠山,明里暗里损害了多少郎市正常的商业秩序,又因为他为虎作伥,让哦呢陈在郎市为所欲为,也是导致郎市的局势复杂而经济局面无法打开的罪魁祸首。
  古向国不倒,郎市不得安宁,哦呢陈就无法被连根拔起。
  因此,在各种因素综合之下,在焦电案件的激发之下,夏想终于决定全面向古向国开战——也并非开战,说好听一点,是还郎市一片青天,说难听一点,就是要搬开他在郎市打开局面立足郎市的前进道路之上的第大的一块绊脚石。
  既然上面对他现在的所作所为还没有任何表示,就证明他目前在郎市的动作还没有让幕后人物满意,既然如此,夏想就必须再接再厉,继续推进他在郎市的执政理念。现在他隐隐有一种感觉,他在郎市的道路还有一段路要走,前面挪开涂筠并且借机掀翻了麻扬天,只能算是第一步,那么第二步将会确立他在幕后人物心目中的份量。光有政治斗争的手腕还是不行的,还必须要有经济建设上的成就,必须有政绩。
  但他只是常务副市长,不是市长,再有政绩,也会被书记和市长拿走。政绩是为政治服务的,同样,也只有政治上有了发言权,才有可能做出有利于郎市人民的实事。
  古向国不像涂筠一样表面上张扬,他很有内涵。也不像哦呢陈一样阴冷并且黑暗,他也有光明正大的一面。他隐藏最深,又最小心,所以很难让人抓住他的把柄。此次焦电的冤案,意外又将他牵扯在内,同时,又被英成和历飞查出数起冤假错案,每一桩都是血淋淋的人间惨剧,就终于让夏想再难压抑心中的愤怒,决定必须用一系列的雷霆手段让古向国翻船。
  他也清楚,古向国背后的势力十分庞大,万一准备不够充足,打蛇不成容易反被蛇咬。这也是夏想一直在古向国的问题之上小心再小心的原因所在,本来以现在手中掌握的证据,虽然不至于让古向国落马,但给他背上一个处分也不是什么难事。
  夏想担忧的是,如果仅仅只是给了古向国一个处分,而因此惹怒了古向国背后的人物,他不是受到古向国和哦呢陈的连番攻击,就是有可能被人挪开位置——前两次放出的风声不仅仅是故弄玄虚,也是一次目的明确的警告。
  此次前往京城,夏想就是要抢在古向国之前,在京城先期布局,谨防在事情进展到紧要关头之时,古向国身后势力的反扑让他前功尽弃。
  夏想的本意是来到京城先见老古,毕竟时间不短没有和老古畅谈了,他也有许多问题要请教老古,不料车刚到京城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有一个美女要和他见面。
  是付先先。
  付先先自从上次劫持事件之后,就如消失了一样,一直没有音讯。夏想也浑不在意,知道付先先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丫头,也懒得去想她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付先先和电话来得很突然,她的话也很突兀:“你在哪里?我想见见你。”
  “……”夏想虽然已经习惯了付先先的天马行空的思维,但一上来就要见他,还是让他有点适应不了,“我在京城,正要见一个人,很紧急。”
  “在京城?太好了。”付先先直接就忽略了夏想说他有事情紧急的话,而是兴奋地说道,“我在全聚德,给你一个小时时间赶来见我。如果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哼,你看着办。”
  然后电话就断了。
  夏想刚刚进入四环,幸好还没有和老古约好时间,否则还真不能赴付先先的约。夏想不相信付先先的威胁之话,但也知道她有时虽然表面上看很闹腾,实际上也不是没谱的人。
  去就去,谁怕谁,反正来到了京城,再说他也正好想看看付先先现在是不是完全恢复了正常,别在心理上留下什么创伤才好。
  一个小时的时间,夏想总算赶到了会面地点,到了房间一看,付先先一身长裙,一头长发,又戴了一副没有镜片的眼镜,坐在桌前,沉静而幽美,犹如芝兰。她似乎还换了香水,因为扑面而来的香气,与她以前的香味截然不同。以前热烈而奔放,现在则是淡雅而悠远,恰如枙子花香。
  夏想就势坐在付先先对面,还没开口,付先先就噘起了嘴:“离我那么远,什么意思嘛?”
  夏想笑笑,就起身坐在她的旁边,她才又笑了,将手中的菜单一放,拍了拍手:“点好菜了,我点什么,你吃什么,有意见没有?”
  “有,不过还是先保留好了。”夏想在吃的上面最不挑剔,他对吃什么没有意见,却对付先先突然出现并且不说缘由地要和他见面,小有意见,“先先,到底找我什么事?”
  付先先伸手挽住了夏想的胳膊,声音无比温柔:“我就想见见你,难道不行?你也真是的,一见面就不耐烦地问我有什么事,难道不会问问我现在好不好,有没有想你一类的话……”
  “……”夏想的心思不在温柔上面,再多情的男人,也有不多情的时候,他也知道有点忽视了付先先的情感需求,就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看你现在精心的打扮,我就知道你已经走出了阴影,换了心情。”
  “虚伪,言不由衷”付先先嘴上说得不满,眼中的笑意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她还是舒展了许多,抱夏想的胳膊就更紧了,“夏想,你说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比以前更养眼?”
  必须承认,付先先是一个养眼的美女,非同一般的养眼,也曾经让夏想怀疑过她和付先锋到底是不是亲兄妹,因为付先锋一脸阴沉,也看不出有什么帅气之处,而付先先有着小魔女一般的狂放和阳光——当然也可能和两人的性格不同大有关系。
  夏想也就实话实说,夸了付先先几句,说她漂亮,说她有气质,说她有迷人的一面,原以为几句话后,付先先会咯咯直笑,不料话未说完,付先先却嘤嘤地哭了起来,直哭得梨花带雨,直哭得眼泪纷飞,完全打湿了夏想的胳膊和衣衫。
  “怎么了?”夏想轻声安慰付先先。
  “没事,没事。”付先先少见地慌乱起来,一把推开夏想,急忙擦干了眼泪,勉强一笑,“今天我找你,确实有正事……听说你和古向国不太合得来?”
  夏想点头,付先先是付家人,肯定知道一些什么,再说又是公开的秘密,他没有必要否认。
  “付先锋手中有古向国的证据,我上次偷听到的……”恢复了正常的付先先一脸狡黠之色,眨眨眼睛,“要不要我帮你弄到手?”
  夏想也不得不眨眨眼睛,付先先不是在骗他,她的表情告诉他,她确实是想做一件事情来回报他,但要她去暗中偷古向国的证据,于他来说,又有点不合乎他的原则。
  夏想就想拒绝。
  付先锋手中有古向国的证据也不足为奇,付家和古向国之间的合作关系并不密切,也不牢靠,不管付先锋是有意还是无意,他拿到古向国的证据又有什么目的,都不在夏想的考虑之内,唯一让他感到担忧的是,付先先一个曾经纯真无邪的小魔女,也因为他的原因开始一脚迈入政治的是非旋涡之中,让他于心难安。
  付先先看出了夏想的为难,她突然一把抓住夏想的手:“就让我为你做一件事情好不好?要不,我一辈子也不会安心。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我就,我就永远不让你见到我。”
  付先先的威胁毫无力度,但却有情义,夏想被她湿湿的小手抓住,感受到掌心的温柔,知道她动了情。女人一旦动情,会双眼如水,手心出汗,神色紧张而羞涩,眼前的付先先,分明是一个情义缠缠的小女生。
  “嗯……谢谢先先,有心了,如果你愿意做的话,就由你好了,但一定要注意安全。”虽说她是在自己家中偷偷下手,但万一被付先锋发觉了,再让付先锋误会是他指使付先先所为,玩笑就开大了。
  付先先一下跳了起来,飞快地在夏想脸上亲了一口:“我一定会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让付先锋和爸爸、爷爷全不知情,哼,气死他们。”
  付先先从不喊付先锋哥哥,而是直呼其名,也有意思。
  夏想被强亲了一口,不觉尴尬,嘿嘿一笑:“先先,最近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一点消息?”
  “哪里也没有去,练瑜珈,健身,关门看书,每天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想联系你,又怕打扰你,反正就是一个人的荒原了。”
  付先先还是变了许多,以前单纯而狂放,现在多了心事,多了沉静,也多了生活的沉重。他想劝慰付先先几句,却又无从开口,只好轻轻摇头。
  一顿饭吃了一个多小时,本来一直好好的,临告别的时候,付先先突然又哭了,她又是一把抓住夏想的手:“如果有一天,我请你为我做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愿意?”
  夏想没有迟疑,重重地点头:“只要我能做到。”
  付先先一身白衣长裙,挥手告别,宜喜宜嗔的表情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定格在夏想的脑海之中,直到某一天午夜惊醒之时,他才知道付先先心中的苦楚到底是什么。
  ……
  时隔半年多之久,再次在京城的深宅大院之中见到老古,已经接近了仲夏,枝繁叶茂的院落格外静谧,夏想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下来。
  郎市的仕途之路不但波涛起伏,而且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给人喘息的机会,让人身心俱疲。临近决战了,反而终于在内心有了一丝平静和祥和,说来也怪,或许就是大战来临之前的宁静,和黎明之前的黑暗是一样的道理。
  老古的精神十分不错,相比以前,反而更矍铄了,他一见夏想就开怀大笑,一把拉住夏想:“哈哈,小夏,在郎市的工作确实不错,有声有色,有起有落,太精彩了,就像一出大戏。”
  夏想无语,大戏是好看,但只是相对看戏的人而言,对于戏中人,因为身在其中被剧情牵引,或哭或笑,体会到的不是精彩,而是紧张和刺激,还有不足为外人道的险恶。
  夏想就说:“您在台下看戏,我在台上演戏,身在其中,五味俱全,老古,我可笑不出来。”
  老古依然是开朗地笑:“该笑的时候就要笑,人,都是要在摸打滚爬中前进,摸了一手泥,滚了一身水,才叫有意思。”
  夏想的性格不是没有开朗的一面,但现在大局未定,还真笑不出来。
  和老古说笑几句,就坐下喝茶。老古也没扯闲篇,直接就切入了目前的局势:“高层的局势你不用担心,大体上还会维持一个平衡。军队的动向你可能也了解了一点,形势还算有利。燕省的局势就不用我多说了,我在燕省的影响力有限,也帮不了你什么,得全靠你自己了。有一点必须提醒你的是,吴家的出手,大有深意,有利用你撬动郎市局面的用意……”
  吴家的用心夏想自然心知肚明,老古的提醒也是好心,他也就虚心点头:“我也清楚,但利用都是相互的,吴家可以利用我,我也可借吴家的势。”
  老古摆摆手:“我完全相信你可以借吴家的势,也相信你不会和吴家走得过近,但有人会担心你的立场会改变,所以我有必要提醒你,还是适当和吴家保持距离才好。”
  夏想理解老古的善意,老古是坚定的家族势力的反对者,他和吴家关系一般,和付家、梅家以及邱家都没有什么来往。
  老古或许对他了解较深,但有人对他不放心,夏想也清楚,如果他想扶正,想执政一方,不再担任副职,就必须站队,不能忽左忽右,更不能走钢丝。
  平心而论,夏想对于如何处理家族势力的崛起,以及他到底和家族势力之间保持一种什么样的关系,甚至更长远的考虑是,等他身居高位之时,到底要坚持什么样的政治立场,心中一直有一个底线。
  他的原则性很强,就是不管是家族势力还是别的势力,他都不是坚决支持或坚决反对,而是持随机应变的立场,就是不管哪一方势力只要做出的是为国为民的好事,他就支持,反之,就会反对。
  但眼下看来,有时候在选择立场之时,必须要无原则地反对家族势力,也是让夏想颇感头疼。但政治就是如此,也许站队之后还可以有妥协,但在站队之前,必须一是一,二是二。
  想当年国内大搞阶级斗争的时候,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全因政治理念的不同。现在虽然形势变了,但也不外乎如此。夏想就明白,今天和老古的会面,并不轻松,他必须明确表态了
  第873章 风动,试探口风
  如果仅仅是他和老古之间的对话,还好说一些,但现在老古代表的是一个势力集团,气氛就有点凝重。
  老古也没有了以往的随意,而是端正地坐在沙发之上,一脸严肃,只等夏想明确的回答。
  夏想就有点左右为难。
  如果他说出他的政治立场,势必会让老古不满,让幕后人物不快。但如果不说,又有说谎的嫌疑。夏想不是不会说谎,是不想对老古说假话。
  他一直对老古十分尊敬,因为自始至终,老古从来都是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而他从未给过老古任何回报,甚至,还将古玉得了手。
  老古见冷了场,也不说话,伸手自顾自地倒茶喝。他先将自己的茶杯倒满,然后放下茶壶,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好像才想起一样,又伸手为夏想续了水。
  老古的举动大有深意,是在提醒夏想,喝水勿忘倒茶人。
  “中央现在大概分成三系……”夏想的回答出乎老古的预料,并没有直接说出他的立场,而是大而化之,讲起了大局,“一系是家族势力,一系是平民势力,一系是团系。三系之间,并不是完全孤立,而是互有影响,互有借鉴,除了一定的分岐之外,共同点也不少。”
  夏想虽然还没有明确他的政治立场更接近哪一系,但实际上在内心深处,他还是认定自己是平民一系。尽管说来他有机会接触团系,更有机会融入家族势力,但现在他反而和平民一系走得最近。
  但派系之间,也并非完全是对立关系,共同点还是远大于分岐,就如当初团系的郑盛也不避讳和家族势力的代表人物梅晓琳走近,就证明了实际上各派系之间,既有竞争和分岐,又有合作和互助,总体上还是一种求同存异的状态。
  当然,各个派系在渴望自己一派壮大的理念上,又是完全竞争的关系,毕竟官场之上精英并不多见,偶而有一两个人崭露头脚,必定会有派系盯上。在梅家和邱家和他稍微疏远一点之时,吴家就乘机而上,就证明了吴家一直没有放弃拉拢他的努力。
  但说到底还是郎市离京城太近,也是因为他前来郎市,是因为平民势力一系的布局,幕后人物不容许他的努力为吴家作了嫁衣裳,何况现在他已经在郎市初步打开了局面,正是要收获胜利果实的时候。
  因此,才有了老古挑明立场的一次重要会面。
  老古对于夏想的分析只是微一点头,不说话,还是自喝自茶。
  夏想就感受到了来自老古沉默如松的威压。老古在军队之上,位居高位,平常虽然和他说话很随意,但要流露出威严的时候,也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
  夏想就端起茶水,轻轻喝了一口:“我的立场是比较倾向于平民一系,但也并不完全排斥团系和家族势力,在我看来,不管是哪一系,只要一心为民,坚持一个还算公正的立场,就有可取之处。”
  夏想的回答显然并不能让老古满意,老古将茶杯重重地放在茶几之上,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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