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小女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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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头生疼的，而却立刻想起自己身处战场之中。只是一抬头观看战局，他就觉得有点心惊胆战外加心如死灰。

他眼见着岳臻宛如怪物一般将邢非拽到离地，然后高举军刀，打算捅邢非个透心凉。

刘磊觉得自己根本做不了别的任何事。打了双倍TC霉素的岳臻简直非人类。刘磊根本连站都站不起来，而周围的包括曹彼得，苏庞景等人，压根是站在原地动都动不了。

根本没有人会有这样的速度。

刘磊以为这次完蛋了，所有人都几乎是这么以为的。

然而，所有人偏偏又看见了。

在所有人都爱莫能助甚至于绝望地站在原地发愣的时刻，叶忆晴已经在那里了。

比任何人都快，快得仿佛一阵风那样。

叶忆晴的人已经在那里了。

所有的人都仿佛不能呼吸一般，只不敢相信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

这像奇迹一般，而所有在场的人，都是这场奇迹的见证人。

叶忆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速度。

她已经出现在岳臻的身后。

按理说她刚才被一枪打中左肩，血流不止，而且还被岳臻摔过掐过，是不应该具有这种匪夷所思的速度的。更何况，她本来也压根达不到这种速度。

只是叶忆晴一心关心邢非的安全，她不知不觉中开发出自己的潜能，突破了自己的极限。

在危险或者紧要关头，人类总是能展现出一些奇特的潜能。

科学家们曾经研究发现，人类具有巨大的潜能。若是一个人能够发挥一半的大脑功能，就可以轻易学会40种语言、背诵整本百科全书，拿12个博士学位……任何一个平凡的人，都存在巨大的潜能，只要他的潜能得到发挥，就可干出一番事业。那些被世人称为天才者，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者，只不过是开发了他们的潜能而已。

而人不仅具有巨大的心脑潜能，还有巨大的潜在体能。

例如一个母亲可以准确无误地接住从四楼阳台上掉下来的孩子，又或者一个父亲可以为了被压住的孩子，抬起一辆微型卡车。

对此，医学专家解释为，当身体机能对紧急状况产生反应时，人的肾上腺就大量分泌出激素，传到整个身体，产生出额外的能量。而心理学家们研究发现，人的潜能与潜意识有关。而人的潜能就存在于潜意识之中。

其实这就是TC霉素中从人类肾上腺上提取的T霉素的基本原理。而叶忆晴虽然没有注射TC霉素，但她在情急之下，潜意识只想着要救助邢非保护在场众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内在的潜能完全被激发出来，故而她忘记疼痛，忘记一切，跑得像风那样快。

她瞬间跟上了岳臻的速度。

当然这些道理叶忆晴自己是不会知道的。她也压根不知道自己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常人的极限。只是她发觉自己一下子能抓住岳臻的动作了。

他变慢了？叶忆晴这样想道。她丝毫没觉得是自己变快了。

“混蛋！放开他！”叶忆晴大声喊道，已经闪至岳臻身前，伸手对岳臻后背劈去。

这一招手刀是她从电视里看来的，倒不是近身搏击里的任何招数，而岳臻变机极快，头一偏已经闪过，叶忆晴的手只砍在他的肩膀。

虽然岳臻不觉得疼痛，但他心里还是大吃一惊。这女人什么时候拥有这样可怕的速度？

她为什么能跟上我？难道她也给自己注射了TC霉素？

岳臻心里这下大惊，他不由得放开邢非，回身专心与叶忆晴缠斗。

“你是不是用了TC雾素？！”岳臻出招，却没想到叶忆晴居然全部挡得住，他大惊之下连忙问道。

而叶忆晴只咬牙不答。她可没打什么TC霉素，眼下她就宛如那天邢非对严正的状况一样。她能跟上岳臻的速度就已经非常吃力，更何况岳臻招招紧逼，震得她虎口生疼。

她不敢分心回答岳臻的问题，只一下下招架着岳臻的攻击。

邢非这个时候终于被放开，他单膝跪地，身上被岳臻划开的伤口流血不止。而他完全不关心自己的情况，只非常担心地望着身前搏斗的叶忆晴岳臻二人。

她这个速度……邢非微微皱眉。他当然清楚这女人不会去使用TC要素。那难道……是因为肾上腺分泌？过度分泌肾上腺激素，人的身体会承受不住的。邢非非常担心这一点，而他此刻却无法插手。

所有人都站在原地，望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切。

在别人眼里，叶忆晴的动作已经快到匪夷所思了。她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会拥有跟岳臻不相上下的速度？

“这……”刘磊已经被阿飞扶了起来。他呆呆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是奇迹……”阿飞也呆呆地望着前方。

这是神话，是奇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是南海湾黑道里传奇性的一笔，而所有在场的人，都是南海湾黑道崭新神话的见证人。

只是他们自己此刻还没有意识到而已。

叶忆晴一直处在守势，这注定不能太长久。而她此刻精力却前所未有的集中。

她的动作丝毫没有破绽。

慌神的反而是岳臻。他虽然感受不到疼痛，也借助药物拥有超人力量，但是眼前这个女人匪夷所思的完美防守，却让他心里莫名地焦躁起来。岳臻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依然是会流血的。刚才被邢非一枪打中右肩，他早就血流不止。他再怎样“超人”，他也是个人，他的血也有流光的一天。虽然他自己意识不到，但是他的身体明显没有之前那样灵便了。

思想不集中，心里焦躁，岳臻在动作中露出了破绽。

以前近身搏击课，是他给叶忆晴上的。在上课的一开始，他曾经说过：在战斗中，最根本的就是要全力以赴，思想完全集中。尤其是遇到顶尖的危险对手，就更要心神合一。因为稍有迟疑，就会露出破绽。

这些话叶忆晴倒是一直牢牢记住，并在实战中完全使用上了，而岳臻自己，却居然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忘记了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他忘记了搏斗中最根本的东西。

岳臻在动作中，露出了一个破绽。

108．快行至结局

叶忆晴一抬手，在岳臻露出破绽的间隙，将从张泽民那处拿到的XL解剂，猛地扎在了岳臻的脖子上。

这个动作实在太快，所有人眼睛都是一花。

而岳臻的动作一下停滞下来。

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叶忆晴。

他的一双眼睛已然是血红血红的，他就瞪着这样一双眼睛，愣愣地看着叶忆晴。

叶忆晴被他瞪得心里有些发毛。她此刻动作一下停滞下来，才觉察到自己左肩剧烈的疼痛。她心跳加快，喉口发甜，头也有点昏昏的，脚上更是站不住。

他为什么还是站着？难道是药对他没有效？

叶忆晴觉得自己腿直发软，身体极度难受一一那是因为过度分泌肾上腺素的关系，只是她此刻并不知道罢了。

按理说，岳臻应该宛如之前的PP一样立刻昏倒的，可是他为什么没有？他为什么还站在那里歪着头看着自己？

叶忆晴咽了口唾沫。

而岳臻的身体忽然晃动了一下。

“小晴！快闪开！”邢非眼明，来得及大喊一声。

闪？往哪闪？

叶忆晴头脑发愣。刚才一下松懈下来，她浑身的力量都一下丧失了。而她又怎么都没想到那岳臻居然被扎了一针却又完全没用，一个猛然又向她扑来。

叶忆晴听得邢非一声警告，来不及思考，也没办法躲闪。

眼见岳臻的军刀已经向她扎来——

“大嫂！！”场子里响起兄弟们的喊声。

而叶忆晴脑中居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办法。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移动步子，那么——

她顺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岳臻一下击空，动作又停顿下来。

他此刻的面部表情非常扭曲。除了一双眼睛呈血红色之外，岳臻的太阳穴上青筋暴起，眉头紧锁，皮肤有些发青。

这样子好奇怪！叶忆晴心里没来由觉得害怕。这是怎么回事？

对了，一定是这样！她扎入他身体的的XL解剂是完全版的没错，但是岳臻早就打破了体内平衡，给自己注射了双倍分量的TC要素！他原本体内的平衡就被破坏，而此刻加入的XL解剂，更是加剧破坏了他体内的平衡。

这解剂并不能终止他的行动，反而让他的身体产生了一些变化。

岳臻此刻停留在原地不动。他的表情颇为扭曲痛苦，而他嘴角竟然溢出一丝鲜血。被叶忆晴注射了XL解剂以后，他只觉得体内如被火烧，又如被冰冻，两种极端的感觉在他五脏六腑以及血液之间翻腾流淌。岳臻痛苦难耐，只觉得意志在被一丝一丝地抽离自己的身体。

“啊！！！”只听他狂叫一声，双手抱住自己的头，“混……混蛋……混蛋……混蛋！！”

再抬起头的时候，岳臻的双目流出血泪。准确地说，他已经七孔流血。

他的骇人模样吓坏了当场所有的人，而紧接着，岳臻爆发出一声野兽一般地怒吼：“我要杀了你们全部——！！”

邢非在岳臻愣住的当时，就已经矮身前去，将叶忆晴带离岳臻身边。此刻他已经在众人的掩护下，带着叶忆晴来到暗处。

“小晴，你有没有事？”邢非此刻管不了岳臻他妈的那么多了，他更担心的是怀里叶忆晴的死活。

只见叶忆晴浑身虚脱，身体微微有些痉挛，嘴角带有淡淡地血丝，看着他半天，满头是汗，却说不出话来。

邢非知道她是因为肾上腺素分泌过多造成的，而且刚才被岳臻的sigp22b打中，也流了许多血，此刻是虚弱加贫血，情况也是十分危险了。

“绷带，止血剂。”邢非对曹彼得吩咐道。他自己也受了伤，但是他已经没心思顾及自己的情况了。他接过医疗用品，用小刀割开叶忆晴的上衣，将她伤口按住，简单地进行了包扎。他看着叶忆晴微皱的眉头，十分心疼地说：“忍住，一定要忍住。”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替她去疼。

叶忆晴满头的汗，轻轻呻吟起来。她此刻半天说不出话，只微微点头表示自己会忍耐。

“傻瓜，叫你别来。”邢非包扎好伤口已经满手是血，他眼睛一下红了，低头在她耳边轻轻地说。

“你……你不守信用……”叶忆晴憋了半天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你丢我……一个人……”

邢非好气又好笑的，在她额上轻轻一吻：“好了，现在别说这个了。你刚才干得真好。”

“是……吗？”叶忆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刚才干了什么，现在回想起刚才，她脑中简直一片空白。

“当然，你问问他们。”邢非微微一笑。

而一边的曹彼得等人早就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赶紧地发表观点：“大嫂，您刚才太威了！居然能跟那怪物打个不分高下！”

“大嫂您太厉害了！我们好崇拜您！”

在不知不觉中，叶忆晴已经得到了每个人的承认。她心里十分高兴，要不是因为现在虚弱必须躺着，她没准会跳起来高呼三声。

而场子里的情况，却容不得她高呼或者开心了。

岳臻彻底失去了理智。他七孔流血，皮肤泛青，动作时而疯狂时而停滞。周围的人仍然是近他不得，而他发起狂来，对周围的人疯狂地攻击。不少金乌帮原本想找他报仇的小弟，被他折断了手脚，而阿飞的胳膊也被他扭断，还有许多的兄弟纷纷受伤。

“邢爷……”苏庞景探头看外边的情景。有不少死伤的兄弟是他舜堂的，他不免心疼，当下问道，“这疯子变成这

样……怎么办？”

邢非沉默了一阵，然后对曹彼得说：“彼得，照顾大嫂。”

“邢爷，您要自己出去？”曹彼得接过邢非怀里的叶忆晴，也不由得动容了。

“嗯，必须出去。”邢非脸色肃然，而叶忆晴心里无比的不安。

她一把拽住邢非的手。

“邢非……别出去……太危险……”她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人已经……彻底是个怪物了……”

邢非转过头来，笑得宛如和熙的春风那样，只看得叶忆晴心头一跳。只见那人笑罢，轻轻地说：“小晴，从这个故事开场到现在，你就没听过我的话。到了这快结局的时候了，你究竟能不能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来保护保护你？”

他这样近乎调侃地说着，而叶忆晴却忽然眼眶一红。

她于是没有再说话。她也哽咽到说不出半句话来了。

“邢爷……”苏庞景在一边轻轻地问道，“可以出去了么？”

“走。”邢非又深深地凝视了叶忆晴一眼，终于挣开她的手，带着苏庞景以及众人，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藏身之处。

要结局了，叶忆晴靠在曹彼得身上望着邢非那高大又骄傲的潇洒背影，这样想道。

这个混乱不堪的战斗终于要迈向结局，而最终会怎样？是岳臻会死，还是邢非会亡？

叶忆晴没有力气也没有办法想那么多。但是她忽然一下不再害怕。

怕什么呢。反正地狱或者鬼门关，她都一定要陪他去。

她一定会陪他走到最后的结局。

109．他是真正的王者

“两面包抄！”苏庞景根据邢非的意思，指挥兄弟们分成两面来包围岳臻。

而岳臻此刻动作越发地疯狂，但邢非却有了更坚定地抓他的决心。

之前的岳臻身上带有鬼魅般的气息，而他的动作是几乎抓不住的。因为他的“气”近乎被切断，邢非无法感觉到他。

而此刻岳臻身上带有极大地怒气，甚至把他身上的杀气都给掩盖。邢非一下就能感觉到他了。

邢非忽然闭起眼睛。

“邢爷居然闭眼睛！”曹彼得在暗处观战，忍不住大声喊起来。

叶忆晴靠着他坐了起来，她此刻身上很疼，但是她顾不得了。放眼望去，那邢非果然站在那里，闭起了双眼。

这人想干嘛？叶忆晴有些不明白地想。

而接着，她一下就明白了。

岳臻眼见邢非出现，立刻向他扑去，他的身影若隐若现，周围的人一痛放枪，却甚至都没有扫中他的衣角。

而邢非却面对岳臻的进袭，紧闭双目，没有动容

岳臻的动作太快，光用眼睛看，是捕捉不到的。不如，听听风的声音

“砰！”

在岳臻欺近邢非的刹那，邢非忽然朝那方向开枪。

那枪正好击中岳臻的腹部。

众人皆是一阵欢呼。怎么都没想到邢非闭上双眼，还能听声辨位，把岳臻打个正着。

而叶忆晴此刻心里反而更加紧张。要知道岳臻此刻离邢非非常的近，而他又是感觉不到疼痛的。那枪打中了并不会影响他的速度，这样邢非反而会非常危险。

她心里万分紧张，紧紧抓住扶着她的曹彼得的胳膊。

而让她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岳臻的动作竟然一下停滞了下来。

他动作一下停下，高举着的右手一松，那把军刀竟然应声落地。而他旋即用手捧住伤处，一下跪倒在地。

莫非他觉得痛？

叶忆晴这下吃了一惊，难道，难道是XL解剂终于起了作用？

此刻邢非脑中想的也是同样的问题。看来XL解剂终究是有用的，岳臻体内的平衡先是被打破，接着他开始感觉得到痛苦。

“啊……我……”岳臻此刻忽然感受到强烈地疼痛。身体内以及身体表面的双重疼痛，把他的意识变得更加模糊。他软倒在地，忽然之间全身抽搐起来，嘴里喷出一口黑血。

“好像很疼的样子……”曹彼得在边上看到都觉得疼，自言自语道，“邢爷应该快杀了他。”

杀了他？叶忆晴这个时候忽然心里一惊。

她虽然恨岳臻欺骗自己，也恨岳臻像个疯子一样杀死这么多人，但是她也不曾想过要杀死岳臻的。

倒不是说她对岳臻还保有什么感情，只是她还是有点不能接受邢非杀人。

她记得郑巧就是邢非在她面前亲手杀死的。那刹那她觉得自己非常崩溃，而就是现在想起来，她也觉得那杀人的邢非，让她觉得害怕而且遥远。

如果他举手投足之间能够毫不留情地杀死什么活生生的人，那么他与这疯子岳臻又有什么两样呢？

叶忆晴此刻心悬了起来，非常害怕邢非就真的把岳臻给杀了。

而邢非并没有动作，倒是有一个人忽然大着嗓门喊了起来。

“岳臻你这个王八蛋！我杀死你！！”

喊这话的是张泽民，他此刻见岳臻倒下，手里抓起一把匕首就朝岳臻冲了过来。他要捅他！要刀刀入肉！要把他的心肝脾肺肾全部挖出来！就是这样都不够解气！这个该死的岳臻，害得他死了爹，还害得金乌帮整个变成一盘散沙！这个疯子！

张泽民想要报复，冲了上前，对准岳臻就想要一刀扎下去。

“不要啊！”叶忆晴看得心里一紧，终于喊出声来。

而张泽民这刀，终究是没有扎得下去。

他的胳膊，被岳臻身前的邢非给抓住了。

张泽民的手在空中微微颤抖，却再也没有扎下去的力量。

因为邢非正皱着眉头，望着他的眼睛。

那是一双深隧而幽黑的眸子，却总能把人的灵魂力量给带走。张泽民此刻被邢非望得心里七上八下，半天才道：“邢非！你想要怎么样！”

“我觉得够了，再做下去就没必要。”邢非说的话简短有力，却出乎在场所有人的预料。包括叶忆晴。她是以为邢非是最想杀死岳臻的人。而那人居然还阻止了张泽民下手。

“可是，你为什么袒护他！你疯了？这个人杀了你多少兄弟！”张泽民要疯，他大声吼道。

“他现在这个样子，跟废人没有什么区别。”邢非微微一笑，很淡然地说，“他本也是个豪杰人物，却落得这个下场，我想已经够了。”

“可是……”张泽民还想再说。

邢非已经甩开了他抓着刀子的手，又道：“以前我总是不断杀人。没有用的杀掉，背叛我的杀掉，没有用并且背叛我的，当然更要杀掉。”

他说着望了远处的叶忆晴一眼，又道：“只是我最近在思考，这究竟是不是对的。我当然知道我所处的是怎样一个修罗场。但是尔虞我诈，你死我活，这样的日子我也过得够了。难道你过得还不厌烦么？”

张泽民一下无语。他搔搔头，又望了望倒在地上抽搐的岳臻一眼：“可是……”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想这样才是真正的王者。有句很俗的话怎么说的来着？仁者无敌。似乎就是这个意思。”邢非说道，“当然了，我想我还没到那个思想境界，只不过，我会尝试去做就是了。”

这个想法是他这些日子慢慢得出的。以往的邢非总是个冷酷的霸者。他只知道尔虞我诈，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道理。他的心宛如磐石般坚硬，也丝毫没有感情。那时候的他，或许与这岳臻并没有什么更大区别。

而自从认识叶忆晴，他被她渐渐感染。忽然觉得，能活着也是一件非带美好的事情。既然他自己活着很美好，那么他又怎么能随便剥夺别人的生命呢？

“可是他杀了那么多人……”张泽民小小地动摇了。邢非的话给他带来思考，但他又想起了死去的父亲以及兄弟们。

“这个交给我就可以了。”赵高平从人后走上前来说道，“南海湾有个特别监狱，是专门关押特别犯人的。那地方在海岛中央，远离人世，而且把守森严，他的余生可以在那里度过。当然，如果他现在能够不伤重而亡的话。”

邢非点点头。他没有太多意见。这个叫岳臻的男人此刻已经被TC霉素彻底摧毁了。他是否能够继续活着，是否能够在以后保有正常人的思维和意识，是否会变为残废，都是未知数。对这样一个心比天高的男人来说，这一切已经是够了。

“还有谁有意见？”邢非转眼看着大家。

而所有人都不再有意见。他们甚至从心底里更加尊重邢非。

以往他们对邢非是敬畏的。而畏过于敬。他们只觉得这被称为“莫白帮鬼王”的男人，全身上下散发的鬼的气息大过于人的气息。他们害怕他，更多于尊重他。而此刻，这个男人身上居然隐隐透出宽宏大量的气息。这种气息，才是真正成熟的王者气息。

于是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

这个男人站在这里。此刻他站在这里。

他已经是真正的王者了。

110．这个故事的结局

尾声

岳臻最后失血过多加上受伤过重，虽然救了回来，但是昏迷了许多天。再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等同于废人，整个人因为之静前用药的关系，变得木木的。他变得呆了，但是这也不能改变之后要来的结局。赵高平按照之前所说，将他关到了特别监狱。

在那里，他每天只有在特殊牢房里度过。据说他总是在午夜的时候抬头望着窗外的天空，茫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赵高平因为私自带队去参与黑帮“圣战”的关系，被上司责骂，连降3级，但是他在警界从此摆脱了“无脑”的称誉，称为了许多警察崇拜的对象。大家对他舍生忘死的精神，都是交口称赞的。以后再提到赵高平，大家都称他十分有义气，也十分够意思。

张泽民接管了金乌帮，而金乌帮又因为这场“圣战”的关系，损失惨重。尤其是张子迅的辞世，张泽民的不善管理，使金乌帮很快地萧条下去。不过好在张泽民见机得快，做了一个非常让人瞠目结舌的决定——他率领金乌帮，投到了莫白帮的麾下。

虽然他心里依旧是讨厌邢非的，但是此刻，金乌帮已然成为案板上的肥肉，被许多新兴势力惦记着。为了不让金乌帮就此覆灭，他决定率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