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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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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中鱼道:“你有没有搞错啊?大哥爱的是很漂亮很温柔天下第一出色的仙女,纵然大哥现在失恋了,那也没有必要降低标准去追连掌门的千金啊”“你怎么知道连掌门的千金就不漂亮了?”“就是她貌若天仙,那又怎样?大哥爱的又不是她”“大丈夫三妻六妾又有何妨?纵然大哥心中已经有人了,再泡一个连大千金小姐也不嫌多啊,这样兄弟们出去也有面子得多啊,以后人家提起堂堂连大掌门,哥儿俩随便甩出一句:”哎,她呀,就是我们的大嫂‘,哈哈,还不每个人立刻多出双倍的尊敬。“”大哥是你这种花心的吗?“
“你跟我争有个屁用,一切看大哥的意思。”
颜必克笑着看了二人一眼,从椅子上长身站起,缓缓吐出一个字道:“去!”
古老的西安城,难得有雨,而雨中的古城,却并没有难堪的灰黯,反而呈现一种蓬勃的生气。但无论如何,这古老的城市,毕竟已渐在衰落中,汉宫风流,长春未央,固然已是遗迹,秦时豪华,巍巍阿房,更是已变做一堆瓦砾,只有大雁、小雁双塔,还有着昔目的瑰丽,笔直地矗立在西北亘古未息的风沙里,伴着曲江清淡的水波,向远方的游子夸耀着这古城的风流遗迹。
朦漾的雨丝中,城外昂然走来一大群人,为首的一个虽然穿着不是太干净却神气十足,好像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似的,正是颜必克,身后前呼后拥跟着的正是陪他去娶亲的天上鸟和水中鱼。
“鱼老弟,你瞧大哥出马有几分胜算。”颜必克问水中鱼道。
“像大哥长得这么帅,还不是马到功成,所向披靡,天下的美女尽皆倾倒。”
“西施、貂禅都在城门口排队等候,守城的兵士忙不过来,西安的知府大人又派了一支亲兵来维持秩序。”天上鸟插话道。
颜必克一怔,道:“那是为何?”
天上鸟笑道:“大哥平时那么聪明,今何反应那么慢?你想满城四岁的小女孩,十七八岁的少女,对门的寡妇张二嫂、村东头牙齿掉光了的李大妈听说举世无双,古往今来莫能比的玉郎大哥您驾临西安,还不都春心大发,争相想一睹大哥您的绝世风采。”
颜必克心道:“我这个兄弟可也太夸张了,三四岁的小女孩又懂得什么,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如何还会有情欲?”
水中鱼道:“就是想目睹大哥的风采也可以排队是不是,如何会秩序混乱,要惊动到西安的知府大人了?”
天上鸟道:“那些女人们争着要第一个看到大哥,排不上队的就在城门下大打出手,有的被抓破了脸,有的衣服被撕破了,有的从旁边的饭店里拔出了菜刀……结果是很多女人战败躺倒在地,被抬着找郎中包扎去了,守城官一看大事不妙,就赶紧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去向知府大人讨救兵了。”
水中鱼笑道:“如果真那样的话,小弟我就辛苦点,在城门口摆摊收票,看一眼大哥玉面的收观瞻费白银五十两,和大哥面对面说一句话的白银五百两,另外还有高级服务,和大哥握一次手收银票一千两,要大哥身上的一件东西诸如一片衣襟,一根头发的收黄金万两……所有的规定六岁以下的小女孩半票,男人免费,老太婆打三折。”
天上鸟怒道:“你这不是存心让兄弟们喝西北风去吗,为什么要规定那些优费,那样我们要少收入多少你知道吗?”
水中鱼道:“我们可以再向西安的地方官要钱呀,告诉他们我们的大哥驾临你们的地方就是你们最大的荣幸,让他们赶紧上折子向他们的皇帝老子拨款,皇帝老儿马上责成户部尚书亲自从国库中抽出白花花的银子,有了国库的钱,那一点微不足道且可以向西安城民稍示恩惠的损失又算得了什么?像你这种井底之蛙才会只知道盯着些微利益不放!”
天上鸟怒道:“你才是井底之蛙呢。”
他们还再争吵不休,后面却赶来一大对敲锣达鼓的汉子,他们的胸口都戴着大红花,长袍上都缠着大红带子,最前面是一座八个人抬着的大轿子。水中鱼喜道:“一定是这里的地方官听说大哥途径此地,亲自八抬大轿来迎接了。”天上鸟道:“我看一定是连小姐听说大哥来参加比武招亲,等不及派轿子来接大哥的。”
轿子经过颜必克一群的时候,锦绣着龙飞凤舞图的轿帏掀开,一个公子打扮的少年探出头来,对颜必克笑笑道:“兄台也是去参加比武招亲的吧”天上鸟和水中鱼两兄弟看见轿帏掀开都先是一喜,待得见轿中坐的人既非地方官员也非连掌门的千金,脸上都是不自禁地一阵失望,又听说这个公子也是去参加招亲的,乃是他们大哥的竞争对手,都马上一起对那少年怒目而视。
但听颜必克道:“正是,小可也听过这样一句话:”天上掉下来一片岚和月,化作明镜流人间‘,讲的乃是西安城中的两个大美人。“那公子道:”是吗,那兄台可有准备了什么没有?“颜必克道:”小弟我两手空空,却不知去赴会还要预备什么?“
那公子道:“哈哈,你光着两只手就想迎得美人归,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颜必克道:“敢问兄台做何准备,能否见告小弟则个。”那公子道:“古人云:”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因此我先花重金请来了城中的一流武师,预备到时替我上阵,除此之外,我还备了一箱的上等香料,一箱的布匹绸缎,和六封一千两的金条,是作为送给我未来的泰山大人的见面礼的。“颜必克虽然对这么一笔数目不小的财物不放在心上,但脸上还是故意露出了无比诧异的神色,好象一时之间听到一个人一出手就是这么大方,一下子被吓呆了。
此时一行人已经走进官道旁的茶棚,杨雄飞亦下轿打尖。
颜必克道:“一般女孩子都喜欢有点才气的男人,正如祝英台不慕富贵而倾心一穷二白的梁山伯,杨兄可否斟酌一二?”杨兄飞一脸不悦道:“哼,兄台把我比做不学无术的王老虎,未免太也小觑我了吧。琴棋书画,诗文史兵,小弟虽说不能尽皆掌握,可也是略通一二,兄台如果不信,咱们这就来比一比丹青如何?”
颜必克道:“如何比法?”杨雄飞道:“眼下‘颜筋柳骨’风行于世,为天下文人墨客所喜,你姓氏恰为‘颜’,咱们就来模仿颜体写一幅《将进酒》如何?”他不知道世人推崇的颜体书法乃是颜必克的叔父颜真卿所创,颜必克幼时虽然偷懒,不肯好好习字,可家学渊源,平日耳濡目染多了,自然也会了然于胸了。
少倾,杨雄飞命酒家中的老板备来纸砚,又恰好老板有记帐的纸和笔,端了来,二人铺开,各自饱蘸浓墨开始龙飞凤舞。杨雄飞写得极快,一挥而就,看到颜必克还在一笔一划写得很认真,提笔在自己的作品上把每个字的勾,捺,点,撇的末梢都修得尖尖的。颜必克叫声:“大功告成!”凑过头来看,不禁哈哈大笑:“所谓‘颜体’,每一笔每一划的起笔收笔都宛转圆滑,你这正是背道而行之矣。”
杨雄飞瞥眼去瞧颜必克的书法,果真是像极了市井街头摹仿颜体的书画,几乎可以以假乱真,把笔往地上一掷:“不比了!这种雕虫小技殊无趣味,我出个对子你对得出来吗?”
颜必克道:“小弟胸无点墨,对对子恐怕不是拿手……”杨雄飞道:“哎,别推脱,我出对子了,你要对不出的话就赶紧认输。”颜必克咬一咬牙,装做下了很大的决心的样子:“好,反正我是输定了,死活赌一把。”杨雄飞“嗤”了一声道:“哼,还逞强,听好了:鸟在笼中飞,欲张飞无奈关羽。”说完了冷冷地看着颜必克,等他出丑。
颜必克怀疑地看着杨雄飞道:“这个对子是谁出的?”杨雄飞道:“这是我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我已经问过很多人了,无一能对得上,实话告诉颜兄,我一时也想不出对子的下联,但是凭我的聪明才学,我是一定能对得出的,颜兄如果对得出,小弟愿拜你为师。”颜必克暗道“吹的好大牛皮,就你这猪脑袋想得出这么精致的对子?不挫挫你的锐气让你这么狂妄。”眼睛眨了一眨,叹了口气道:“此联真的难对,不过如果接上”八音齐来奏,虽笛清(狄青)难比箫和(萧何)。“似乎也差强人意了,杨兄以为如何呢。
杨雄飞反复念了几遍上下联,颜必克对得倒算巧妙,他也不能反驳,道:“我不相信你能对得出,一定是你事先知道这副……”一句话出口便知道说漏嘴了。颜必克道:“咦,这就怪了,这上联不是杨兄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吗?我却又从何得知?”
杨雄飞一联难不倒颜必克,马上又来一联:“弓长张,张长弓,张弓手,张弓射箭,箭箭皆中。”颜必克立即回应道:“木子李,李子木,李木匠,李木雕弓,弓弓难开。”杨雄飞又道:“一大娇,二小娇,三寸金莲四春腰,五六七两胭脂粉,八九打扮十分俏。”颜必克道:“十九月,八成圆,七个翰林六个惭,五更四点三分明,二轿随我一人还。”杨雄飞还待出对,颜必克大声道:“哎,慢着,我现在是不是你师父,哪有徒弟考师父的,只听过孔子向老子问礼,还没听过孔圣人考老子的。”杨雄飞涨红了脸,道“杨兄……”颜必克立即打断他的话道:“以后你也不能再叫我‘颜兄’了”杨雄飞奇道:“那叫你什么?”颜必克道:“难道孔子去见老子的时候是‘李兄’长‘李兄’短的吗?”
杨雄飞大声道:“你要我叫你老师?”颜必克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对得出你就拜我为师,莫非你想赖帐,快行拜师礼,你虽然笨头笨脑的,但为师看你还是个可塑之才,就勉强收留你了。”
杨雄飞道:“以后没人的时候我偷偷叫你‘老师’,拜师就不必了吧。”颜必克正要反驳,见杨雄飞直直地盯着前面,也不禁诧异地转过头去看,却是一个挽着个小花篮的农家少女,正翩翩从道上走过,边走还边不断地斜眼向杨雄飞瞟过来。
颜必克见杨雄飞直勾勾地盯着那少女,道:“喂,你发什么呆?”杨雄飞喃喃道:“她在看我呵,她在向我抛媚眼。”颜必克道:“是啊,那你看够了没有?佛家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虽然老师我也不相信那破玩意,但孔圣人说‘唯君子与小人为难养也’以后堕入女人的算计之中,可别怪老师没教你,呵,看你那色迷迷的样子,好象已经有一百年没有见过女人了。”见他仍然怔怔出神,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知不知道人家已经走了。”原来那个农家少女已经从道上走过,连背影也不见了。
第七章 我笑柱兄过迂傻 世人何可无米炊
杨雄飞转过头来,道:“颜兄……老师说得极对,但我就是觉得她美,忍不住边要多看几眼。”颜必克道:“到底是‘颜兄’还是‘老师’?想混水摸鱼吗?”杨雄飞道:“颜兄,你就放我一马,咱们以后还是兄弟相称的好罢。”颜必克道:“随你,但你可记住了,这是你欠我的,我以后随时要你还,你都不能赖帐。”
杨雄飞笑嘻嘻地道:“颜兄,说实在的我确实比你帅多了,这一点我是充满自信的。”颜必克跟着喃喃道:“你确实比我帅多了……”杨雄飞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冷不防又听颜必克接口道:“才怪!”杨雄飞道:“颜兄也太不给面子了吧,如若不然,刚才那漂亮姑娘为什么只看我不看你。”颜必克道:“他确实在看你。”杨雄飞昂起头:“我的魅力本来就不只这么一点。”颜必克:道:“可惜她看的是你头上的那一泡鸟屎,都快流到脸上了还不檫下来。”杨雄飞一惊之下身手往头上一抹,果真抹下来一巴掌臭烘烘的鸟粪。原来不知何时天上的一只鸟拉下来一泡屎,刚好落在他的头上,也正因此,那个拾篮而过的农家女走过时诧异地向他多看了几眼。
天很冷,官道上的行人不多,茶棚的生意也显得冷冷清清,六张桌子,除了颜必克他们外,便没有什么人了。
然而,左首的一张桌子上,却有一个一身蛮肉的大汉大洌洌地做在地上,手捧一大块黄油黄油的牛排大撕大咬。颜必克一见之下不禁大是差异,在一张桌子上落座后,拍着桌子,大声喝道:“老板,热茶!”
茶棚老板姓张,年纪已在六十开外,手脚倒还利落,过了不久,一壶热茶已端上来,笑眯眯道:“大爷,你的兄弟们是不是也每个人来一壶?”颜必克怒道:“废话,小心我不给您钱!”张老板一吓,赶紧转身再去提水。
水中鱼坐在颜必克旁边,道:“大哥要是娶到了连小姐,把她接回家,伯父一定会很高兴的。”
颜必克想起远在常山的父亲,暗暗苦笑:“父亲最是讨厌我浮华无行,我不经他老人家同意便随便带个女人回家,他不把我再赶出门才怪。”天上鸟不知道颜必克心中的想法,又在一边插口道:“鱼兄说得有理,老人们就喜欢自己的儿子能在外边带女孩子回来,一个都不带或一下带回来一大串他们都会不高兴的。”水中鱼道:“既如此,鸟兄何不早些让令尊大人高兴呢。”天上鸟怒道:“我前辈子欠了你什么,你怎么老和我抬杠?我赞同你,你倒来讥刺我?”
颜必克喝了几口茶,那大汉仍坐在地上大嚼牛肉,且边嚼边砸吧着嘴,撕下一大片咽下肚去,便伸起宽大的袖子在嘴边一抹,是以他的一边袖子油腻兮兮,直如在油中浸过一般,颜必克虽在江湖上也是大块吃肉,大碗灌酒,却没见过如此豪爽的吃法,不禁对他的粗犷大是佩服。但见那大汉不过片刻工夫便嚼完了一大块牛肉,突然一声敲山震虎的怒吼声道:“老子肉吃完了,再来一盘。”他这一声喊震得草棚内诸人都是耳鼓生疼,杨雄飞一直睁着双眼盯着大汉,听他这么一喊,有手不自禁地一颤,手上的筷子掉在桌上,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张老板更是早吓得不知所措,连声应“是”,颤颤微微地去端来了牛肉,恭恭敬敬地放到大汉面前的地上。
颜必克大声道:“这位老兄,你为什么不坐在椅子上吃,地上比较舒服吗?”大汉闻言停下吃肉,仰起脸来,一双铜铃般的环眼圆溜溜地瞪着颜必克:“你……(咽了一口牛肉)叫……(又咽了一口牛肉)我……(伸手擦了擦嘴边的流油)吗?”
颜必克道:“这里面除了你是坐着吃肉的好象没有第二个了,我不叫你叫谁?”大汉哈哈大笑:“他们这里的椅子太烂,经不起我坐,一把把都被我坐垮了,我没地方坐,站着又累,只好坐在地上了,小娃娃,你说我是不是很聪明啊?”颜必克心道:“有椅子不坐却坐在地上,果然聪明得很。”大汉一语未了,霍地从地上站起,他坐在地上倒还罢了,这一站起来直如一座铁塔一般,比普通人要整整高出两个头来,张老板站在他身后,头顶也只够得着他的臂弯下。
杨雄飞一直颇有忌惮地盯着大汉,见他站起,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骇,仰着脸定定地瞧着他,就像瞻仰一个巨人一般。颜必克这才明白为什么地上斜七歪八散落了一地支离破碎的断椅,原来它们都是不堪眼前这个体型庞大的莽汉的重荷被坐垮在地,自己也不禁哑然失笑:“像老兄这么魁梧的身材,就是铁打的椅子恐怕也要被你坐跨的,更别提这区区木椅了。”他突然有一种想和眼前的大汉痛饮一场的欲望,也许这是他几年来漂泊江湖养成的浪子情怀吧,浪子本都爱和自己欣赏的英杰勇士对斟豪饮的,大声道:“老兄怎么称呼,有酒无肉岂不是太大煞风景了,要不要过来共谋一醉?”
大汉有几口没几口便消灭干净了一大盘肉,“啪”一声把盘子随手往地上一扔,伸伸懒腰,大打呵欠道:“妈的,这鸟店就是只有茶没有酒,真实苦煞我也,哦,你问我的高姓大名吗?那个……恩,该怎么应答呢”边说边伸出大手搔起脑袋来,颜必克看他努力思索的样子,暗暗警惕,心道:“这大汉看似呆傻,会不会是故意装的呢?”却听那大汉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袋大声道:“对了,该说‘贱名’大柱‘,不足……那个挂齿的。”颜必克笑道:“大哥名为’大柱‘,果然长得如一跟擎天大柱一般。”大柱道:“大哥高见,英雄所见略同!”在一旁的水中鱼终于忍不住了,道:“我大哥是称赞你,你该当谦言’不敢当‘才是,怎么如此毫不客气地收下了?”
大柱转向水中鱼和天上鸟道:“你们又是谁?哦,对了,我该当说‘不敢请问两位大哥高姓大名?’”天上鸟道:“既然不想请问,那就别问了,我们一个大名‘天上鸟’,另一个大名‘水中鱼’,你且猜上一猜,到底我们谁是‘天上鸟’,谁是‘水中鱼’?”
大柱一双铜铃般的眼睛睁得老大,滴溜溜地瞪着他们兄弟俩看了半天,也实在看不出他们谁更像鸟谁更像鱼,口中嗫呶道:“你们两个谁是‘天上鸟’谁是‘水中鱼’难道连你们自己也不知道吗?”水中道:“我们兄弟自然知道,但如果你猜不出的话就干脆说了吧。”
旁边一大堆人跟着起哄,大柱的脸憋得通红,大声道:“我是天底下最最聪明的人,这芝麻大的问题,我如何会猜不出?”旁人大声起哄:“猜得出就说嘛!猜错的是乌龟!”大柱本想随便蒙一个,又怕说反了别人说成是“乌龟”,突然大声道:“我知道了。”周围的人马上全静了下来,连颜必克也不禁怀疑这个傻里傻气的莽汉如何会一眼看出他们兄弟分别的真实名字,道:“哦,请说。”大柱眯起眼睛,笑嘻嘻地道:“天上鸟的身边是水中鱼,水中鱼的身边是天上鸟。”
他此言一出,周围立刻爆发出一片哄笑声,都大骂“废话!”只有颜必克在心里暗暗佩服,对他的这句话深感精妙,心想,原来有些人虽然表面懵懂,却常常能妙语惊人,思常人之所不能思,而一般人总是被习惯思维所拘,凝滞不化而不得自由。“他在瞬间又悟出了以前很多不能明白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又似乎跟武学有什么默契的联系,是以他在一忽而的工夫又领略到了武学上虽浅显易懂却又经常为一般人所忽视的道理。
大柱见草棚里的人都在笑他,怒道:“笑什么笑,难道你们就很聪明吗,你们有谁能用一把锅煮出汤来吗?”水中鱼笑道:“锅当然能煮出汤来,难道烧汤不用锅用瓦片啊?”大柱道:“我说的是只给你一把锅,什么都没有,哼哼,你能煮得出汤来吗?”水中鱼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古有名言,莫非你倒有高招不成。”
大柱道:“高招我是没有的,不过我却亲眼见一个小姑娘只用一把锅就烧出了一大锅汤,呵呵,你们不信?”旁人皆摇头道:“天方夜潭之语,异想天开之言,毋宁不信!”
大柱急道:“我亲眼看见的,一位小姑娘在菜市口向路人表演献艺,我刚好路过看见的,如何会有错?那个小姑娘说她能只用一把锅就烧出鲜美的鱼汤,很多人开始也和你们一样都是不相信,那姑娘说如果他能做到,在场的人就要帮她找一个人,她说完这番话,就开始从身侧一个极大的布袋里,取出一块块砖头,十分小心地放到地上,搭成一个小灶,那些砖头已被烟火熏得发黑,然而那少女却极为小心地搬弄着它,像是生怕碰坏一些似的。
“接着,他又从布袋里面,取出一些干柴枯枝,在那砖头搭成的小灶里面生起火来。过了一会,火生着了,他取出一口极大的铁锅,架在灶上,又拿了个小水桶,跑去弄了一桶水,倒在铁锅里。等水烧开了后,那姑娘睁开眼来,往灶里添了几段枯枝,然后又从布袋里取了个汤匙出来,用衣襟擦了擦,舀了匙锡里的”汤“,喝了一口,然后闭起眼睛,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要是有些葱姜就好了,不过——没有也没有关系。“围着的人都睁大眼睛盯着锅底,这时有个妇女去那来了几根剥好的葱姜,那姑娘把它们折成几短下进了锅里。
“又过了一会,姑娘又舀了一口放进最中尝,皱了咒眉头,身边一个穿白衣服的中年人叹口气说,‘如果加点青菜一定会更可口,等那中年人抱来了一把青菜后,小姑娘又把它们全都下到了锅里……过不了一会,有人去提了一条鲤鱼来,有人端来了油盐酱醋……一锅香喷喷的鱼汤真的煮成了,你们还不信吗?在场的每个人都尝了一口鱼汤的滋味,嘿,我也尝了一口,那真叫人垂涎三尺,喝了还想再喝。”
旁边一个人提出异议道:“你不是说只需一把锅吗。但那姑娘明明用了葱姜、青菜、鲤鱼……诸多物事,如何能算?”颜必克接口道:“那些物事都是旁人自动去拿的,那个姑娘又没有向他们要求,如此说来,还算她已按要求完成了。”
大柱疑道:“小娃娃没有在场,怎么知道小姑娘的话?当时确有人这样质问她,她也是这么回答的。”颜必克心道:“这么简单的东西还用当场听吗?”,道:“却不知那个小姑娘要别人帮忙找的是什么人,要如此用心求人?”
大柱道:“那小姑娘画了好多张那个人的画像,分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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