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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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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得……”这人讲话文诌诌的,皇甫云听着觉得有趣,突然从旁抢出一条黑面大汉来,挡在他面前打断他话道:“章可以,你可不能夺人之美,这两个小娃娃明明是我范如果先发现的,这才大声召唤一起追赶。哼,这件功劳岂能给你独占了。”
皇甫云听得他们一个叫“如果”一个叫“可以”,暗暗觉得好笑。范如果一番辩驳,想到自己可以立功受赏,禁不住哈哈大笑。章可以捋了捋胡子道:“非也非也,发现只是眼睛看到,眼睛看到并不等于追赶,更不等于捉到,‘观而不做可为立功夫?’不可矣,不可矣,昔周瑜若只看到曹操大旗而不设计赤壁銮兵,便到孙权处领功请赏,可夫?诸葛孔明若只看到司马懿几十万大军扑天盖卷来便宣称他的‘空计计’告成,可夫?关云长若只看到颜良、文丑立于马上,便掉转马头禀道‘吾已斩颜良、诛文丑,今献首级于麾下’,可夫?……不可,不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是故观而不战犹如言而不行,孔圣人曾主张‘言行合一’,这在《论语》第十三章第五段中有载录,曰‘言而不行可为耻’,耻辱之徒岂可立功?虽说韩信先投项羽而后事刘邦可为反复不耻之人,尔后犹建功立业,令后人仰慕,但他是韩信韩大将军,你、你……”言下之意是你匹夫一个与韩信比起来可说是天壤之别。章可以一番言词强辞夺理,越说越远,只因他说得极快,一句接着一句,口若悬河,范如果听得脸上黑气越盛,看起来更加黑了几倍,却苦于插不上嘴,等他说完,这才拔出剑,怒喝一声,道:“放你妈的狗屁,章老儿,天地良心,若我不通知你,你焉能追到这两个小贼?你他妈的抢在我前面奔到了,便来浑水摸鱼,胡说八道,我,我……”皇甫云在阱底听得暗暗好笑,听到这里,心道范如果又要倒霉,章可以说话最是会鸡蛋里挑骨头,他大怒之下说了这一大通岂不有章可以有许多空子可钻,果听章可以哈哈笑道:“范老弟,你可看过《左传》?”范如果奇道:“什么左传右传,老子刀子上过活,从来不看那鸟书!”章可以叹一口气道:“单凭匹夫之勇是不行的,儒家经典,圣贤之书还是应该读一些的,昔日吕蒙开始掌握大权,孙权对他说……”范如果涨黑了脸,不耐烦地摆摆手道:“罢罢,好,好,快讲左传上说什么?”章可以这才不紧不慢道:“《左传·庄公十年》上载有:”夫战,勇气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你粗鲁之人一定不解这其中之意,我解释与你听……你知道?那很好,范老弟原来也读过《左传》,怎刚才谦虚说不知,虽说大智若愚,谦逊为本,但大丈夫大事面前当仁不让,岂能迂腐内敛,拘泥不化。你不耐烦了,要听左传的故事?好,当年鲁庄公便是凭此法等敌军三通鼓后一战而胜。今我顺法逆用,一鼓作气奔跑在前,你却等到良机坐失才慢腾腾地赶上来,岂是用兵行军之道?岂不闻’兵贵神速‘,据《三国志·魏书·郭嘉传》上记载,郭嘉千里急行军,一日便到,打得敌方措手不及,三国大将亦且如此,汝焉能落后,汝落后便是汝犯了兵家之大忌,需速不速,当冲不冲,滞留观望,这要在阵前,莫说领功,帮主一声令下’来人呀,这人败坏军纪,延误军机,左右给我拖下去砍了!‘你人头落地,一缕幽魂升天,哪还能站在这里与我争功?……“
范如果怒道:“放屁,放屁,放你妈的臭狗屁,你奶奶的才人头落地,一缕幽魂升天呢,今日无论如何我要提了这两个小娃娃去,大功一件,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抢了去。”他说到最后,话声甚是坚决。皇甫云越听越觉好笑,章可以缠夹不清一通竟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一马当先冲在前头是对的,心想他们两个斗嘴斗得越厉害越好,最好双方动武,打个头破血流,两败俱伤,自己便可伺机与萧琴上阱溜走了。当下仰首大声道:“章大伯说得有理,范大叔说得也不错。但我们两个人总不成让你们一人提了一个去献功吧?”范如果道:“对,对,帮主只要那个偷了,偷了……”讲到这里,章可以连声咳嗽,范如果这才收住中间的话道:“的小姑娘。”皇甫云道:“这就是了,小姑娘只有一位,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你们分了去请功,在下愚昧,愿献上美芹之献,不知两位……”范如果急道:“有什么好办法?快说,快说,妈巴糕子的,这个世界上的人讲话怎么都雅里雅气的,连这小娃娃也跟我掉起书袋来。”他不知道皇甫云乃是故意学章可以的口气,要激得范如果动怒。章可以亦睁大了眼睛看着皇甫云,希望他能提出什么好主意解决争端。
但听皇甫云叹一口气,道:“唉,此法恐怕不妙,不妙不妙,我想还是别说了吧。”范如果抢先道:“小娃娃聪明得很,想出的办法必定巧妙,快说出来给大叔听,不要吊大叔胃口。”章可以亦道:“妙得很,妙得很,公子精颖聪慧,所想计策必定出人意表,‘英雄出少年’,且不说甘罗十二可为相,三国的陆逊小小年纪便设计火烧刘备连营七百里,烧得蜀国从此一蹶不振……”皇甫云装作惊奇,道:“可有此事?”章可以引经据典高谈阔论,一直为范如果所不屑,这时听皇甫云开口相询,甚是高兴且得意,道:“那可不是?当年蜀主刘贤德痛失爱弟云长,他们兄弟三人桃园三结义,情深义长,刘备大恸之下,不听朝野文臣武将劝阻,便点起八十万大军扑天盖地杀奔吴国而来,更兼张飞为先锋……”皇甫云大惊道:“八十万大军?想那吴国虽坐拥八州四十一郡,国中能臣武将亦自不少,但八十万大军一到,岂不是玉石俱焚?何况听说那张飞有万夫不挡之勇,能在百万大军中斩敌首级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吴国可就此被灭了吗?……”章可以正要答话,范如果看他二人叉开话题,又在“文诌诌雅里雅气的鸟书”上越扯越远,怒喝一声道:“那吴国有没有被蜀国灭了,已经过去了二三百年了……”章可以瞪他一眼道:“你怎知是二三百年?”范如果道:“那么少说也有一百年。”章可以又道:“你怎知有一百年?”范如果一张脸又涨得紫黑,大声道:“管他二百年一百年,孙权和刘备都死了,死了的人就是一了百了,不配再谈论,小娃娃,你快说,你有什么好办法?”章可以正想驳斥他道:“错矣,错矣,大错特错矣,史太公曾说‘人之生死,有的轻如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人死留名,或流芳百世或遗臭万年,怎能说死了的人就是一了百了,不配再为后人谈论。”但心下却也急于要听皇甫云道出个解决争端的办法,便忍住闭口不言,一双期待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皇甫云。
皇甫云道:“我说过我这个办法不如何妙,你们……你们真想听?”二人这次齐声答道:“想!”皇甫云道:“好!昔日曹操在铜雀台大宴群臣……”范如果狠狠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头道:“小娃娃,行行好别再讲曹操了好不好?”章可以却甚是得意,横了他一眼,并不说话,但那眼神明显是在说:“怎么?你这下知道读书的好处了吧。这个世上就你这种白痴只会凭一身蛮力吃饭”,已足以令范如果羞得满脸由黑转红,地下要有个缝他便马上钻下去了。范如果心中憋了满肚子的气,恨不得马上抓个教书先生来给自己讲讲两汉三国的故事。章可以看了范如果一眼后,便转头对阱底下的皇甫云说:“愚昧之人未经教化,不识经典,小娃娃却莫搭理,自管讲出你心中的妙策就是。”
萧琴适才眼见二人成了井底之蛙,眼看便要被俘,却听他们三人一番胡诌乱侃,仿佛突然之间已不分敌我,兵戈之险境却成了志同道合之友辩理论道之所,心下也渐感放松,但看二十几个天狼帮罗喽手执刀剑环立阱旁,也不信皇甫云能有什么妙策脱困,不禁又感哀愁。
但听皇甫云不紧不慢道:“当年曹操功成业立,意兴横发,在铜雀台大宴群臣,当真是文臣如雨,武将如云,兵卒勇猛,枪戟如林。曹操大兴之下命手下取出锦锻一匹,道‘爱卿随我征战,流血受伤,今有锦锻一匹赏赐于彼……’萧琴暗暗在心里好笑,知道这是皇甫云把自己当为”曹操“,却把章可以和范如果当作手下之将。但听皇甫云续道:”但是当时锦锻只有一匹,你们却说那么多武将诸如徐晃、张辽……都是身经百战,战功卓著之将,锦缎如何分得了?“
范如果听他讲三国故事,直气得牙直痒痒的,却也没有办法,等听到皇甫云询问,抢先道:“自然是刀下见真章,比武分出胜负!”萧琴这也才知道皇甫云用意,暗自心喜。章可以瞪一眼范如果,心道:“就你好战。不过这次却让你这个目不识丁的莽夫猜中了。”
皇甫云喜道:“范大叔果真深藏不露,颇通经典,曹孟德手下大将,以比武而分锦锻却不失为好办法,不过……不过……”范如果急道:“不过什么?”皇甫云道:“不过我看章大伯剑术高明,你……”那一句“你未必是他对手”隐去不说,却是谁也听得出来。范如果气得哇哇大叫,“刷!”地拔出剑,大声喝道:“我会输了这个大胡子?妈妈的,章老儿,咱们也来学那什么曹操的部下战上一战,且看是谁捉了小姑娘去领功。”
萧琴听到这里亦大声道:“不错,不错,你们谁打赢了就算我是被谁捉住了的。”章可以叹道:“孟子主张‘仁义’,孔圣人曰‘远方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岂能什么事都动刀动枪的……”范如果听到章可以又在掉书袋,引动心中自卑,由自卑而生耻辱,由耻辱而生怨恨,当下恼羞成怒,挺剑便向他胸口刺来,章可以大惊之下赶紧举剑挡格,两人剑影纷飞,在阱边斗了起来。
阱上一时之间“叮叮当当”之声不绝,萧琴直喜得便要拍手叫好,在阱底不断叫道:“唉呦,黑大叔,你果真技不如人,你看你这招‘翠松迎客’便被他的‘苍龙饮水’挡了回去”范如果闻言更怒,出剑更为凌厉,把章可以逼得措手不及。萧琴又叫道:“不好,章大伯要落败,章大伯,你一向自吹自擂什么英雄好汉,输在了你老弟剑下,羞死你这张老脸”章可以出道已有十余年,心中颇为自负,如何能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受此奚落,更不能就此服输,当下长剑一翻,使出看家杀招,总算把范如果压了回去。
二人越斗越狠,他们平日兄弟相称,但关键时刻却是谁也不愿服谁,都竭尽全力欲制住对方。皇甫云听得打斗声渐离阱边而去,当下对上面的天狼帮帮众喊道:“上面的朋友,还下放下绳子来把我们吊上去。”阱边的罗喽未得章可以和范如果指示,不敢擅自作主,你看我我看你迟疑不决。萧琴道:“不论他们谁胜了,你们总是要把我们吊上去的。快快快,快放下绳子来,等会儿你们的头儿不但不会责罚于你们还会大大夸上一番你们会见机行事呢。”阱边众人听得有理,加之刚才一番阱上阱底辩论已使双方敌意大减了不少,当下垂下两条绳索来,萧琴和皇甫云各攀住了一条,阱上天狼帮帮众齐心合力,缓缓把他们二人拉上来。
皇甫云左手握绳,右手捏住剑柄竖在背后。二人渐渐上升,离阱口越来越近,皇甫云蓄劲于右手,突然一跃而起,剑花舞动,连刺三个围得最近的大汉,抱起萧琴便往一边奔去,天狼帮众人大呼着追上来,皇甫云腿上缚有铁夹,奔跑不便,把萧琴往前一送,大声道:“你快跑!”挥剑回击,两个奔在最前面的大汉应声倒地。
这时一直在一边斗个不休的章可以和范如果也已惊觉,范如果道:“小贼逃走了,我们快罢斗了。”剑下却是丝毫也不放松,章可以道:“是你先出剑的须你先住手罢剑,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其中的因果关系……”范如果道:“好,我数‘三’,我们各自住手。”
三声过后,二人各自向后跃开。范如果大喝一声:“兀那鸟姑娘,哪里逃!”发足便奔上去。章可以哪里会落后,提剑跟上,口中兀自不忘喋喋不休道:“咄!吾之受蒙蔽甚矣!彼二顽童以口舌煽风点火,引我吾二人同室操戈。彼坐壁上观在先,既之以乘隙潜逃,哼……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此乃吾略施小计,彼已堕入吾之彀中尚还不醒,我诸葛亮欲擒故纵……”
二人一先一后朝萧琴扑去。皇甫云大惊,撇开天狼帮帮众,飞身奋力跃去,在空中踏住一个大汉的脑袋,脚下借力,身子凌空跃起,长剑挟风向奔在当先的范如果背后刺去。
范如果本来发足疾追,急忙中长剑回身一挥,架住了皇甫云攻来的一剑。皇甫云一剑刺他不中,身子直跌下地来,右腿在一块岩石上狠狠一磕,发出铁石相击的声音,痛得他右腿一阵麻木,几欲昏去。欲待翻身爬起,范如果一柄冷森森的剑已抵住了他的胸膛。
萧琴眼见范如果扑来之时,正欲飞出钢抓迎敌,却见皇甫云已然受制,当下大声道:“你们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我立刻把笛谱毁了。”这时,章可以也已奔上来,两人闻言都是色为之变。章可以连连摆手道:“莫之或急!莫之或急!静心而谈谈之,不亦说乎?汝交出笛谱,不亦乐乎?我们释放了这位公子,不亦君子乎!”他竟将孔子的论语随口改来,倒也见其能学而致用。
皇甫云却是这时才知萧琴被章范二人苦苦追杀偷的天狼帮的至宝的就是一张什么笛谱,心想那是什么要紧物事那么重要。
萧琴恨恨道:“什么”乐乎“”君子乎“的,好!你们先放了云哥哥,我马上把笛谱交给你们。”章范二人闻言喜不自禁,当下放了皇甫云,都笑嘻嘻地伸出手去接笛谱。章可以道:“汝不费一唇半舌,凑什么热闹?须知此交易乃吾谈判而成,汝欲坐享其成,实是‘诸葛亮要司马懿出战,休想啊休想’”范如果道:“言而不行能为功夫?你单凭一张臭嘴哇啦哇啦一通有个屁用!”他竟学起章可以驳斥他“观而不做”的口吻,好不容易能讲出一句较为文雅的话来,又能借机驳章可以一驳,心下颇为得意。
章可以道:“错矣,错矣。汝竟以口舌之功为轻,实是愚昧无知之见……”范如果最忌人说他“愚昧无知”,听到这里,气得头上直冒烟,狠狠地瞪着章可以,但听章可以续道:“当年苏秦以三寸不烂之舌说动六国,致成‘合纵’之势;张仪以如簧巧舌而助秦国”连横“,秦国一统六国而有天下,张仪之功焉能没夫?三国时诸葛亮为联吴抗曹,在大堂之上舌战群儒,其潇洒风范至今为世所敬仰。”皇甫云见他二人又争论个不休,正想趁之不注意拉起萧琴便逃。范如果大喝一声道:“兀那鸟姑娘还不快快把笛谱交出来!”
萧琴道:“唉呀,我把笛谱藏哪了?……”假装在身上一阵乱摸。章范二人都是大惊,道:“你可别把它丢了,这可不是玩笑的。”萧琴突然掏出小片绵锻来,道:“也不知是不是这块小布?烦黑大叔移步过来一观。”
范如果闻言,喜孜孜地奔过去,正得意忘形地说:“没错的,‘天狼啸天’,就是这……”突然白光一闪,一把钢抓已架在他胸口,抵住自己的下腭。萧琴怒喝道:“你们谁过来,小心我抓下无情。”章可以虽整日跟范如果争吵,但当范如果生死关头之时,毕竟十多年的搭档,倒也不敢轻动。
二人架着范如果慢慢后退,突然山下传来一片低沉的狼吼声。萧琴脸色煞白,连手上钢抓也不禁微颤起来。皇甫云把剑架在大汉脖子上,替她挟持了范如果。使在这时,草丛中许多绿幽幽的碧光闪烁,几条大汉牵着十几匹野狼围了上来。那些狼都呲牙咧嘴,犬牙交错,像利刃一样锋利,一样让人胆寒!它们十几双恶狠暴戾的兽光一齐向皇甫云这里射来,前爪狠狠在地下刨抓,抓出一道道的坑道。若非有人用皮筋牵着,这些天性暴戾的野狼早就一扑而上,将皇甫云和云琴乱口分尸了。而这些狼却随时可能在一声令下如离弦之箭般窜出!
萧琴握住钢抓在范如果肩头撕下一块皮肉来,痛得他呲牙咧嘴,破口大骂。萧琴怒道:“再骂我要了你性命,快吩咐他们把狼牵走。”范如果倒也硬气,瞪着眼不吭声,却也不再咒骂了,铁青着脸,冷冷而立。二人挟着范如果继续往山上退去,章可以率领天狼帮帮众和一群野狼步步逼进。
二人退到山上一棵小树旁,皇甫云再欲往后退去,脚后跟的沙土簌簌而动,情知不妙,赶紧收脚。往后看去,不禁连珠价叫苦,原来他们已到了这座山的尽头,下面是万丈深渊,深不见底,石块被碰下渊去,久久没有回音。对面黑乎乎的笔挺耸立的似乎是一座山。但是对面的山隔得甚远,纵然皇甫云右腿负伤还跃得过去,萧琴却是无能为力。
章可以哈哈大笑道:“妙极!妙极!前临绝壁深渊,后有千军万马。彼乃山穷水尽矣。哈哈!昔年刘备受蔡瑁追赶曾助的卢马之力一跃过河,尔等既无任何可借之物,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尔等之不惠,甚矣!”驱狼帮众引狼步步前逼,云琴柳眉一抖,大喝一声道:“你们再追过来,我立刻结果了这黑炭头。”钢抓在范如果胸口比划了一比划。章可以双手一横,拦住了天狼帮帮众的进攻之势。
皇甫云正自惶惑无计之时,听得章可以言“借助的卢马之力”,心念一动,瞥了一眼身边的小树,心下已有了计较,突然一掌向范如果背部拍去,这一掌蓄满真力,范如果被拍得直飞出去,扫倒一大群天狼帮帮众。皇甫云把心一横,突然抱起萧琴,使尽生平之力往上纵去,下落之时正好落在小树树干上。那小树既能在绝巅之上生长,必为佳木,树干甚是柔韧,二人这一重压之下,那树弯曲成一个弧形,反弹之力既蓄,把皇甫云二人直射出去。众人但见皇甫云抱着萧琴双双向深渊飞去,料知绝不生还,怪声狂呼。几匹狼挣脱了束缚,冲到悬崖边,仰首长嗥,嗥声在山谷间振荡回响,震人心魄,久久不绝……
第十二章 鸷鹰雏燕狂剑舞 玉笛清音天狼嗥
皇甫云被小树弹飞出后,双手紧紧抱住萧琴,生怕一个失手让她掉下涧去。耳边风声呼呼,在无边黑暗中也不知要着在何处。便只这么一想,身上重重摔在一块岩石上,震动咬在腿上的捕狼夹,这一次下落势头大,捕狼夹磕在大石上,在他腿上长长撕出一条口子,他惨呼一声,当即昏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这才昏昏沉沉地醒过来。听得一阵银铃般的声音惊喜道:“啊,醒了!醒了,云大哥……”皇甫云看见萧琴一双大大的眼睛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道:“这是哪里?我莫不是到了阴曹地府?”萧琴道:“是啊,这是阎罗殿,我是司命判官。牛头、马面,快来把这笨头鬼架去油锅里炸一炸!”说着吐长了舌头,瞪直了双眼,扮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
皇甫云看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闻到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少女体香,不觉看得痴了。萧琴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道:“喂,笨头鬼,你看什么呢?”皇甫云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嗫嚅道:“我……我……”
萧琴看他一副窘态,暗暗好笑,道:“我知道你在看什么?”皇甫云以为被她瞧破了心事,脸红耳赤,萧琴卸下脖颈上一条坠着一个小玉弥勒佛的饰物,给皇甫云挂上道:“你喜欢这个笑面佛,我这就送给你了。咯咯,你挂着它还真好玩。”
皇甫云正要说:“怎么好意思接受姑娘之物?”萧琴幽幽道:“你在对面山上为何背起我就跑?”皇甫云急道:“那时候情势危急,我迫不得已……”他自幼随师父流落江湖,练武习书,虽不识“男女授受不亲”之类封建礼教的陈规陋习,但亦知如此甚有不妥。
萧琴“扑吃!”一声笑了出来,低下头道:“你又何必着急,其实你背着我,我好开心呦!只可惜,你的腿……唉!真盼你这腿上铁夹早日卸开,能再背我。”说着俯下身子关切地察看起他腿上的伤来。
皇甫云道:“多谢萧姑娘关心,我这腿不碍事。”萧琴一怔,愣了一愣,突然转过身,掩面奔到角落里,背对着皇甫云坐下,身子颤动,似乎已经黯然泪下了。
皇甫云走过去,急道:“萧姑娘,你……你怎么哭了?”他不说还好,萧琴听到他的话竟放声大哭起来,抽泣道:“你……你……我……我不再睬你了!”皇甫云搔搔脑袋,实不知自己有何做错之处,道:“萧姑娘……”萧琴道:“还‘萧姑娘’,你再叫一声,我便从这里跳下去了……”
皇甫云这才注意周遭竟是一座山的一个突出的洞穴,洞穴外是深不可测的千丈深涧,萧琴要是真跳了下去非粉身碎骨不可,当下挡在她面前,连连摆手道:“萧……却不可冲动,你要我如何叫你,你只管说来便是。”
萧琴破涕为笑道:“真的?那我如果要你叫我一声‘娘’,你莫也要叫?”脸上兀自挂着晶莹的泪珠。皇甫云从小失去母爱,不知母爱温暖的滋味,闻言不禁黯然。萧琴道:“好啦,好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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