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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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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人能令拥几十万雄军的叛军贼首安禄山不安呢?安禄山给杨振山的画像上是一张俊俏的少年人的脸,只是这张剑冷峻无比,任谁见了也要从心底升上来一股凉气。
  安禄山第一次派出执行任务的五个“噬血鹰”不仅无功而返,而且还在泰山脚下被这个人两剑结果了两个,还有一个则在一片核桃林中被皇甫琰杀死。
  这个人便是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花影剑”西门飞花。
  颜必克扮作西门飞花和皇甫云到处招摇过市,一下便引起了天狼帮喽罗的注意。杨振山了解到西门飞花得其父亲西门狂狮家传“寒冰灭绝剑”,一套剑法既狠且辣,已连败不少武林中的高手,自己帮中要找出一个能与之过上几招的恐怕也不能,是以才出此困之于石室的办法。
  石室之壁乃是用一整块一整块的花岗岩砌成的,“西门飞花”纵有天大神通也不能破石而出,杨振山为自己的“瓮中捉鳖”之策大感得意,传音进石室中道:“花影剑,你一向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你现在该明白那一群陪你赌钱的都是本座为满足你的虚荣心布下的棋子吧?哈哈哈!世上最可笑的不是不聪明的人,而是自以为聪明的愚人。”
  先让人痛快地赢一场,再在你飘飘然之际突然下手,这计策果然高明绝妙得很,也天衣无缝得很。况且当时颜必克正说到心头痛处,酒酣耳热如何还会有平时警惕的防御心和敏捷的反应能力?
  杨振山以为“西门飞花”在里面气也气炸了,未料到石室内传出来的是一连串颜必克爽朗的笑声。皇甫云不解道:“二弟笑什么?”
  颜必克笑道:“他笑我当然也要笑啊,他笑得大声,我比他笑得更大声,阁下是谁?要请我们呆在这里面,至少也要给我们送吃的,没吃的只要有酒也可以啊,喂!干吗不回答我啊?”喊了数声,已无人声再传进石室里来。
  颜必克盘膝坐在地上,叹口气道:“罢罢,老鼠跳进锅汤里,耗子爬进猫窝里,今天石室困老鼠,我颜必克……”
  皇甫云坐到颜必克身边,把手搭在颜必克肩头,道:“义弟,其实……”颜必克本来把头埋在两腿之间,这时抬起头来,仍是一副灿烂生辉的面容,打断他话,道:“不必安慰我,其实我还想出去娶老婆的。忘了告诉大哥,我在泰山脚下的一间酒家碰到一个女孩子,长得端的如出水芙蓉,小弟我泡定了,我要死在这里面岂不让她在外面当寡妇,哈哈哈,不行我得想办法出去,如果我呆在这里面不出,她去嫁了别人,我这头上岂不是平白无故地生出来一顶顶绿帽子,什么都好收,绿帽子却是万万不能收的。”
  皇甫云听了不禁心下黯然,手中攥着一个小玉弥勒佛,暗自在心里道:“不知她现在在外面怎么样了?”
  当下二人又开始在石室内寻找出口,但触手之处都是严密不可透风的石壁,皇甫云不禁大感失望。颜必克的轻功在武林中已臻高手之境,微一沉吟,提气上纵,一跃十来丈高,未料双手一碰,头顶上仍是冰冷的石头。原来当他二人从糊涂酒家二楼裂开的楼板下坠之时,头顶的石板便也跟着两边合上,是以石室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石牢了。
  颜必克自言自语道:“杨振山的声音还能到达里面,说明这石牢并不是真的密封,至少还有一处通音口让声音传进来。”猛然想起适才杨振山的声音隐约正是从脚底下的石板传上来的,心头一喜,伏在地上便摸索,果然不多久便摸到一块三尺见方别于其他岩石的板石,在这板石正中有一个碗口般大的窟窿,想来声音便是从这里面传进来的。
  皇甫云盯着窟窿发一阵呆,喃喃道:“这洞这么小,咱们还是不能出去。”
  颜必克笑道:“外面的人送我外号‘飞天鼠’,现在我要真是一只老鼠,倒真能从这个洞钻出去。”
  颜必克寻不到出去之路,干脆躺下睡觉。皇甫云却坐着呆想萧琴,脑中浮现出她跨在老狼王背上,抚笛轻吹,清音悠扬的情景,不禁想得痴了。
  如此一天过去,外面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杨振山是准备活活把“西门飞花”饿死在石室内的。颜必克拍拍干瘪的肚皮,叹口气道:“饿了倒不要紧,没有酒喝却是苦煞我也。”
  皇甫云一言不发,颜必克满是歉疚地道:“小弟连累了大哥,他们要的是我这个假‘西门飞花’,我喴他们放你出去……”
  皇甫云正色道:“义弟,你忒也把大哥我瞧得小了,咱们既然结义为兄弟,便是祸福同当,同生共死,虽说杨振山那狗贼未必肯放我一个人出去,纵是我有机会离开这里,我又如何会抛下义弟一个人逃生?”
  颜必克被他说得一股热血往上涌,也许这一番话在别人再粗俗伪善不过了,但皇甫云生性不会作伪,纯朴敦厚,从他口中说出却充满真情实意。颜必克双手搭在皇甫云肩上,久久说不出话来。
  皇甫云叹道:“师父自小把我养大,教会我剑法,我却不能替他老人家报仇雪恨,纵是死了,九泉之下又有何面目去见他老人家?”
  颜必克蓦然一惊,自己一直沉湎于感情上的事,却忘了还有很多事情比儿女私情更重要。方今天下藩镇割据,朝廷中小人当道,正直之臣日远。官至三镇节度使、赐爵东平郡王的安禄山在李唐王朝兵微将寡,战备松弛的情况下突然举兵反叛,全国百姓饱受战乱之苦。杜工部在颠沛流离的逃难途中曾有“峰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的感叹,战祸之害可见一斑。
  大丈夫当以天下为重,扼腕风云,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像李援一般马革裹尸还,战死沙场;学霍去病燕然来勤,匈奴未灭,无以为家……颜必克越想越觉得自己太过渺小,突然趴在地板上的小洞口大喊道:“杨振山,你这个乌龟儿子王八蛋,快放我出去,我……”
  下面的话便喊不下去了,因为他听到了一声极为细微的男子的声音道:“汝勿大吵大骂也,待天黑吾可放汝等出去也。”
  这声音轻微之极,然而二人却都听到了,皇甫云惊呼出声:“章可以!”
  颜必克一脸迷惘:“章可以是谁?是不是阴间判官?”
  皇甫云给颜必克讲了在天狼山对面的山上与萧琴遭遇范如果与章可以之事。颜必克向后连翻了几个空心筋斗,哈哈大笑:“世上竟有如此喜好掉文的仁兄,我看他倒适合去考状元。”
  皇甫云暗暗苦笑:“这个虬须大叔是有心相救,但石室建造如此精密,他又有何办法?”孰料约摸三个时辰过后,石室内的石板之下竟真的隐隐传来一阵沉闷的“隆隆”之声。颜必克从地上一跃而起,大喜道:“这老儿果然讲个信用。”
  原来这石室内还布有机关,适才中有小洞三尺见方的石板现在一寸寸缓缓地下陷,颜必克和皇甫云都跃到石板上,随着石板不断下降。不多时“隆隆”之声止歇,眼前现出一条地道来,地道口突然转出一个满脸虬须的大汉,皇甫云脱口便道:“章……章大叔。”
  守在地道口的正是天狼帮青狼堂的堂主章可以。他和赤狼堂堂主范如果因追捕萧琴夺回“天狼嘨山曲”不力,被帮主杨振山重重地处罚了一番,分别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堂主之位降到了帮中地位最为普通的喽罗。
  章可以对皇甫云道:“汝之小情人未与汝同行耶?”,他所说“小情人”自然是指萧琴,皇甫云红着脸道:“她……不理我了。”章可以正待再发什么高论,颜必克沉声道:“汝等欲束手待毙耶?汝等欲等敌人至耶?”
  三人遂从地道中钻出,地道的出口站着一条铁塔般的大汉,脸黑得象铁锅之底。皇甫云认得他是捉拿过自己和琴儿的黑脸大汉范如果。
  范如果早就等得不耐烦了,粗着嗓子骂道:“他奶奶的,在里面呆那么久,让老子干等,巡逻的刚走,这时候不走还等什么鸟?”
  “来不及了!”一声奸笑,几十支火把同时亮起,杨振山率三十几个手下突然出现在四人面前,同时出现的是每个手下手中牵着的一匹目射青光的野狼,每匹狼都咻咻喘气,作势欲扑。
  章、范二人脸上都掠过一丝寒意,章可以强自镇定,紧紧握住手中的剑。杨振山嘿嘿笑道:“章堂主,范堂主,你们好啊。杨某平日待你们不薄,但帮规乃前代帮主所定,你们办事不力便该受惩戒,本座没想到你们便因此怀恨在心,做出此等叛帮之事。”
  章可以一张脸憋成紫色,怒道:“吾等叛你非因私怨,乃出公仇也。汝勾结反贼安禄山,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天狼帮自传到汝之手上,汝纵容手下烧杀淫掠,无恶不作,天狼帮蜕化为武林之贼窝久矣,所谓‘良鸟择木而栖,良士择主而仕’,吾等不愿再在淤泥之中浸染之心已非一日,今日……”
  范如果吐口唾沫在地上,骂道:“狗娘养的,要打就打,何必多说。”手提长剑,大喊一声便向杨振山扑去。皇甫云大呼:“小心!”,和身跃起,抢在范如果面前,一剑刺落两头从左右扑到的野狼,那两头狼都被刺中脖颈要害处,鲜血疾射,转眼便即死去。
  范如果握住皇甫云的手,叹道:“妈的,真险!小子,多谢你了。”皇甫云亦握住他粗糙的大手:“范大叔,咱们今日并肩作战,共同御敌。”
  二人正说之间,一阵清扬激越的笛声骤然响起,除颜必克外,皇甫、章范三人都是同时惊呼出声:“《天狼啸天》!”
  天狼帮吹笛手吹的正是帮中上阵驱狼攻敌的魔曲《天狼啸天曲》,瞬间曲调即转诡异,且夹鬼哭之声,凄厉无比,令人闻之心胆俱寒。
  颜必克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见了这么多凶残成性的野狼,也不禁心为之摄了。笛音越来越激昴,三十几头野狼突然齐声长嗥,嗥声中充满了令人震怖的力量。嗥声未毕,狼群分散开来,将四人团团围在中央。
  章可以脸上变色,惨然道:“‘天狼六合阵’,吾等不得出矣!昔魏大将司马懿陷诸葛孔明所布石头阵尚有老人助其出阵,吾等今日唯有等死耳。”颜必克心下暗道:“什么阵值得这么大惊小怪。”但马上他的这个想法就消失了,因为突然之间外面一团迷蒙,什么也看不见了。并不是天狼帮人众把火把熄了,纵是火把灭了,颜必克三人凭内功上的造诣如何会在黑暗中目不视物。然而现在他们却是什么也看不见了,不见先前的地道,不见周围的一草一木,更加看不见天狼帮的手下和那群暴露着尖锐的獠牙,吐着血红舌头的野狼。
  四个人赶紧聚靠到一起,彼此只能从对方微微发颤的手臂和手臂上沁出的汗珠,感觉到对方狂跳的内心。
  狼群低沉的吼声四面八方传进来,四个人听来却如有几千几百只野狼随时要一齐扑进来一般。
  范如果大骂道:“妈巴羔子的,大家快把耳朵捂上,这狼阵兽音能迷惑人,千万不要听。”四人才赶紧或捂耳、或撕身上之衣塞于耳,震恐之心才得稍稍安定,但他们还得在耳边留许缝隙留神外界动静。
  颜必克从怀中拔出一柄匕首,警戒地注意四面的动静,其余三人也都挺剑在手,严阵以待。突然阵外传来杨振山的哈哈大笑声:“西门飞花,你就乖乖就戮吧!”
  颜必克哪甘示弱,当下大声回敬道:“杨振山,你就乖乖就戮吧。”
  杨振山在阵外喝道:“拾人牙慧,好不羞耻。”
  颜必克学着他口气道:“拾人牙慧,好不羞耻。”
  “天狼嘨天曲”仍在吹奏之中,激昴的笛音铿锵地传进来,突然间,笛音变得振奋无比,听来如同大潮归海,又如万马奔腾,汹涌澎湃,真有后世白乐天所作名诗《琵琶行》中“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之壮观景象。
  范如果喝一声:“不好!大家注意了!”与此同时,七八头大狼突然间从四面扑到,原来刚才吹奏的曲段乃“天狼嘨山曲”中最为激越的一段,正是驱狼进攻的暗号。
  皇甫云已经领教过天狼帮狼群的厉害了,挥剑砍倒一只扑向面门的大狼,却被一头从斜刺里窜出的狼咬中足踝,惨呼一声,一剑向下砍去,那狼闷哼一声,松开口倒在地上不动了。颜必克挥匕首与两头大狼游斗。兵器上有“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但那是人与人之间的较量,此时他面对的却是一只只行动灵活的猛兽,这句话便不再适用,两匹狼上窜下跃不断上攻,若不是颜必克轻功甚佳,左避右闪,早就被狼撕成肉末了。
  如果四个人面对的只是简单的一群狼,那倒也罢了,这些狼群却是经过训练,久习阵法的。一匹狼扑上来撕咬一番便即跳开,然后便会从不知何处马上跳出另一匹精力充沛斗志昂扬的狼来,所以狼群几乎可以久斗不衰,颜必克四人面对的哪里是三十条狼,简直是上百只上千只无穷无尽的狼。
  斗了好一会,虽说狼群被砍倒了五六头,但四个人却都已筋疲力尽,再斗下去恐怕连闪避的力量都没有了,更别说上阵杀狼了。颜必克突然问范如果道:“范大叔,这‘天狼六合阵’是如何布阵的?”范如果当下把狼阵如何从周易八卦、天地六合中的原理演化而来告诉颜必克。颜必克眉头一皱,大声道:“大家快往东北角冲出去,那边布置最为薄弱。”但四周目不视物,如何能分得清东西南北。
  皇甫云道:“我记得刚才那个吹笛者似乎就是在西南角,笛声从那面传来,那么东北方向应该是在那面。”
  四人正要从皇甫云指的方向杀出,突然对面“嗖嗖”之声射来无数羽箭。范如果骂道:“妈巴羔子的,连最后一条路也堵死了,早晚是个死,干脆杀个痛快算了。”话未讲完,人已冲出,剑花舞动,击落许多飞箭,突然惨呼一声,向前便倒,一枝破空而来的箭正中他的胸口。章可以挥剑扑上,抱起范如果,大喊道:“范老弟,范老弟!”
  颜必克大喊一声“危险!”,飞身扑上,却已经来不及了,又一枝飞箭射来,章可以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了范如果身上。“章大伯!范大叔!”皇甫云抑制不住心头的悲愤,冲上去抱起他们二人,颜必克挥匕首替他格落无数射到的羽箭。
  范如果微微睁开眼来,从怀里艰难地摸出一本发黄的小册子,急促地道:“这是……帮主传帮……之宝,被我偷……你……”一句话未完,头一歪,已经咽气了。皇甫云把那小册子随手放进怀中,把二人的尸体拖到箭射不到的地方。
  这时又有许多狼扑上来,一头狼挟风从半空中扑下来,颜必克“啊!”地一声,把匕首往上一插,正好插进那狼的腹中,那狼摔下地来,“嗷嗷”几声死了。颜必克拾起皇甫云丢在地上的长剑,左刺右劈,不断砍落扑上来的恶狼。
  便在这时,外面传进来一片嘈嚷之声,夹杂许多人的咒骂之声。未几,咒骂之声变成了痛呼惨嗷之声,又听得杨振山的声音骂道:“哪里飞来的毒蜂?啊呀——”显是天狼帮的手下都受到了毒蜂的攻击,连杨振山也未能幸免。
  狼阵外的天狼帮人众惨呼声响成一片。杨振山气急败坏,大喊道:“弓箭手何在?快放箭,把里面的人乱箭……”那两个“射死”还未说出口,又一只毒蜂在他颈边狠狠地叮了一下,杨振山脸上、颈边被叮已不下十处,又痛又痒,大声呼喊:“弓箭手,弓箭手!”但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哀嚎声,显然他布的弓箭手也都受了毒蜂的攻击,已经自身难保了。
  杨振山的颈边红肿一片,经不住痛痒,伸手一抓,立刻现出五条鲜红的手指印。如此一来,毒质浸入血中,加倍地痛痒难当。杨振山看到手下倒成一片的惨状,念及“西门飞花”剑法之高,不敢多加停留,忍住痛痒大声喊道:“撤!”
  瞬间,三十几名天狼帮人众和二十多头斗志犹昂的野狼撤了个干干净净。诺大一片荒野上只剩下十来头尸横就地的狼和章可以与范如果扑在一起的身体。
  晚风轻拂,颜必克终于重新看到了这一片曾被障掩的世界。
  此时天边一弯新月初上,皎洁的月光洒遍这一片山岗。
  皇甫云忍住心头的悲痛,抱起章、范二人的尸身,喃喃道:“章大伯、范大叔,你们二人虽然生前在一群匪帮中干过不少亏心事,但你们后来能悔悟前非,小侄知道你们的心地还是善良的,就让小侄在这荒野上为你们找块安息之地,九泉之下亦可瞑目了。”
  颜必克不知想些什么,痴痴地站着。突然晚风中飘来一串悦耳的歌声:“许多日未到山野,山路顿觉春深,绿叶盖满枯树,新水争学琴音,还有双双狂蝶飞来飞去,似有意打动人心,……”
  一听到这歌声,颜必克便全身发颤。歌声近了,月光下曼曼走来一个妩媚窈窕的少女。少女的一头秀发在风中丝丝飘起,一身红衣更把她衬得如一朵怒放中的玫瑰。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颜必克每日萦绕于心的十三妹。
  颜必克内心狂跳,伸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一场惊斗之后产生的幻觉,然而十三妹那张甜甜的笑脸分明正在一步步向自己靠近。颜必克喃喃自语:“她来干什么?她来干什么?”
  十三妹自在西安的客栈中不见了“西门飞花”后,十分伤心,以为他又不愿理自己了,孑然一身感时伤怀颇为自伤自艾。四方打听,这日终于从一个天狼帮的喽罗中得知“西门飞花”已落入帮主杨振山的手中,便携上一袋喂有诸般毒液的黄蜂赶到“糊涂酒家”,寻了一番没有任何结果,恰巧在酒家后面的一片荒野遇到杨振山布“天狼六合阵”围困颜必克四人,便放出袋中的毒蜂,逼得杨振山收兵而去。
  十三妹一双妙目盯着颜必克,温柔地道:“西门哥哥,你……终于肯见我了。”
  颜必克想大声说:“我不是你的西门哥哥。”然而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仿佛一说出来眼前的梦就会马上破了。这时十三妹已经走到颜必克面前了,然而颜必克却不敢正眼看她,怕一看到他俏丽如花的脸便控制不住自己。
  十三妹轻柔地道:“西门哥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好吗?”
  颜必克听她左一句“西门哥哥”右一句“西门哥哥”,一颗本来炽热的心被泼得冰凉透底,心中暗暗骂道:“臭小娘,看你‘西门哥哥’长得帅吗?怎么不在‘他’嘴边亲一口。”正想到这里,一个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过来,十三妹温软的身子扑进颜必克怀中,颜必克全身发颤,脑中迷迷糊糊地。十三妹又是低低一声“西门哥哥”,颜必克蓦然惊醒,一把推开她,大声道:“不好!”
  十三妹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怔怔地望着颜必克。颜必克避开她的目光,心中想:“女人温柔的时候便是她要害你的时候,颜必克啊颜必克,你可是个会一再受骗的人吗?况且她现在心里想的是你吗?……”
  十三妹突然咧嘴一笑:“你为什么不高兴,我再唱支歌给你听,好吗?”颜必克道:“不好。”十三妹撅着嘴道:“要不你唱歌给我听。”颜必克道:“我不会唱歌。”十三妹又道:“我出个对子给你对,好不好?”颜必克道:“不好。”十三妹道:“我说个谜语给你猜,好不好?”颜必克仍是道:“不好。”
  十三妹又问道:“那么我不讲个笑话给你听,好不好?”颜必克想也没想便应道:“不好。”这句话一出口便知道错了,但已不能收回了。颜必克大是后悔,暗暗感叹,女人天生就是最聪明的动物,只有自以为聪明的男人才会把女人看成白痴。
  十三妹十分高兴,拉着颜必克的手便讲起来:“从前有一个人叫张三,声称自己最会逗人笑,有一天,他和另外两个人去逛大街,瞧见一位姑娘站在树下,一脸愁容,他就对他的朋友说他能逗这个姑娘笑,那两个朋友自然不信,张三就说:”我用一个字就能把她逗笑,再说一个字又能让她生气,我和你们赌一桌酒,你们敢不敢跟我赌?‘,他的两个朋友自然马上同意跟他赌了。“
  颜必克虽然面上表现得满不在乎,但心里还是禁不住想听这个“张三”如何能说出一个字就让人发笑,再说一个字便能让人生气。只听十三妹接着道:“于是张三就走到那姑娘面前,忽然向那姑娘旁边一条狗跪了下去,叫道:”爹‘。那姑娘看到他竟将一条狗认作爹爹,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谁知张三又向她跪了下去,叫了声’妈‘。那少女立刻气得满脸飞红,咬着牙,张三果然赢了这桌酒。“说罢竟自咯咯娇笑出声,笑了一会,见颜必克不被逗乐,这才止住笑容。
  颜必克冷冰冰地道:“你觉得这很好笑吗?”
  十三妹摇着颜必克的手,柔声道:“你说不好笑便不好笑,总之……以后你说什么便是什么,我都听你的。”明媚的目光中露出奇异的神采,“嘤咛!”一声把头扑在颜必克胸口。
  十三妹吹气如兰,加上她身上散发出的少女体香,颜必克一阵神魂颠倒,几乎控制不住自己,平时常挂在嘴边的“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之类的豪言壮语这时候全抛到了脑后,月光照在十三妹那张粉若桃花的面颊上,映着她烂如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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