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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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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安禄山又接着道:“没想到天下的文人武夫都是贪财懦弱之辈,我一赏出万两白银,他们就自甘堕落,个个毫不羞耻地来争做蠢人,哈哈!万两白银对我来说算什么,我要的是一片大大的江山。天底下果然都是蠢人,看来是天助我也,不几日孤王便可攻下长安,到时挥兵南下,这李唐的天下便要改姓安了。”
锦衣人道:“恭贺我王雄图霸业,一统天下!”,颜必克心中骂道:“天下有骨气的人多的是,我颜必克就不把万两白银放在眼里,你当天下人都是贱骨头,那可大大的错了。”
安禄山显然沉浸在坐上皇帝宝座的无限欹旎之中,豪兴横飞,他此时正面朝正北,突然戟指高呼:“李隆基啊李隆基,到时候孤王率兵杀进宫去,第一件事便是夺你的杨贵妃。我把她封为皇后,让她为我生许许多多的皇子,哈哈哈!……”似乎远在长安的唐明皇便站在他面前,笑声中充满无限的快意。
安禄山突然顿住笑声,回首问锦衣人道:“天下英雄比武大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锦衣人回答道:“回大王,比武大会的英雄帖都已如数发送出去,到时各门各派的掌门人都会到场助兴,我王一定可以力挫群雄,在天下掌门人面前扬刀立威。”
安禄山道:“‘武林盟主’?我坐拥万里江山,还在乎盟主不盟主的吗?我只不过要借盟主之名来号令武林中的各路英豪为我所用罢了。”
锦衣人道:“是!我王深谋远虑,明见万里。武林盟主之位不必争也是大王的,只不知此次比武大会选在哪里举行?”
安禄山反问道:“那个老头子现在关在什么地方?”
锦衣人道:“大王说的可是前丐帮帮主莫忘仇?”
安禄山道:“孤王学司马昭立曹爽,姑且让他挂上‘武林盟主’的幌子,替孤王遮人耳目。这几年孤王借他的名义发号施令,颇有所获,现在该是他退位为孤王封禅的时候了。”
锦衣人道:“这么说大王是要把比武地点选在‘至尊帆’上了?”
安禄山道:“正是。”
颜必克正对他们后来的一番对答迷迷糊糊,突然大屋内闯进一个家丁打扮的手下来,慌慌张张禀报道:“外面……来了好多官兵。”
安禄山双眼喷出火来,挥掌击去,面前的一张藤木圆桌被他劈空摧裂,“呼啦啦”散在了地上,颜必克直看得暗暗心惊,瞧他这一手劈空掌的掌力,功夫决不在武林中一流好手之下。但听安禄山沉声道:“这些李家的鹰犬,早晚我的大军南下,让这里血流成河。”
这时外面庄内传来一片吆喝嘈杂之声,显是确有许多官兵闯进了院内,开始大肆搜捕了。颜必克心道:“这里面的人个个出言作乱,官兵自然风闻来捉了。”
锦衣人眼见势危,赶紧道:“是,大王神勇无敌,自然不把那一群跳粱小丑放在眼里,可是大王身为万金之躯,岂能置身危境,倘有丝毫疏虞,又如何对得起大王的宏图大业。”说罢在前面墙上一摸,不知按下什么机关,那里开出一道暗门来,锦衣人先行进入,安禄山随后,进来的那个家丁在里面把暗门关上了。
颜必克当安禄山将入暗门之际,正在思筹如何扑入屋内,手刃此奸臣贼子,身边轻微响动,一个白色身影凑了过来,正是皇甫云。
皇甫云道:“二弟,我们快离开这里了吧,外面的官兵越来越多,此次赴会的每个人都已被抓住了,那个张大爷我把他救了出去。原来这座庄子的主人是安禄山一党的。”
皇甫云以为颜必克必要大吃一惊,没想到颜必克只是淡然道:“我知道了,我刚才便见到了安禄山,可惜我没办法下手。”
二人还在说话,院落内脚步声响,一群官兵大声喊道:“叛党分子蛊惑人心,一个也不能放过了。”颜必克和皇甫云双双破瓦而上,高高站在屋顶上,遥遥望见前面的几重院内人影重重,刚才还争相比谁更蠢的一大群货真价实的“蠢人”此时一个个被锁上了铁链,哭声、骂声、吆喝声响成一片,纷乱不已。
颜必克和皇甫云双双展开轻功,在一座座大屋之顶腾跳纵跃,不几时已窜出了富甲山庄。皇甫云突然一拍脑袋道:“糟糕,那个刘大叔呢?”
颜必克道:“什么刘大叔?我看该叫他‘刘妹妹’还差不多。”
皇甫云满脸惊疑道:“什么?他是女的?我怎么看不出来?”
颜必克道:“我闻到她身上有一股特殊的香气,这种香气是只有在女孩子身上才有的;她说话虽然捏得粗犷沙哑,但我还是听出她是故意装的,第三,那时候她一看见张大爷的儿子脱裤撒尿便赶紧钻出人群,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皇甫云搔搔脑袋,道:“这么多可疑之处我怎么都没发现。”
颜必克道:“还有,我几次接近她,她都赶紧避开,特别不让我靠近她身前,你没发现她胸脯比我们都高出许多吗?”
皇甫云微红着脸说:“这个……我可没注意到。”
颜必克道:“其实不必这些,我也一眼就可看出她是个女扮男装的冒牌货了,因为我自己就是个易容的高手,她再怎么会易容,又怎么逃得过我的法眼呢?”
皇甫云沉吟道:“可是她为什么要女扮男装?我总觉得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不经意间伸手入怀摸出一个物事,惊呼一声,道:“是她,是她!”
皇甫云手中拿出的是一张淡黄色的丝绢,丝绢上密密麻麻画着许多音符,正是《天狼啸天曲》的曲谱,只是这时丝绢另一面空白的地方写着一行隽秀的小字:“医嘱:猪心、驴肝、狗肺,记得按时送服。”
颜必克疑道:“她是谁?”
皇甫云道:“是琴儿,原来她不愿见我,却在背后跟着我,这片丝绢是她路上说怕我忘了,开给我的医嘱,我当时没在意,随手放在了怀内,她……她是在骂我是个没心没肺的人。”
颜必克自然不认得这小小一片布乃是天狼帮镇帮三宝之一的《天狼啸天曲》的曲谱,笑着道:“这就难怪了,我看他连瞅你一眼都没有,敢情是在恨你呢。唉,大哥也别太伤心,女人都这样,你装作不理她,说不定她还要回来找你。”
皇甫云心下黯然神伤,心想萧琴武功不弱,该不会被官兵所擒,又想当官兵冲进庄内的时候,便已不见了她的踪影,想来她当会无恙。可是心下也不免对她的安危挂怀于心,手中握着那片丝绢和那块小玉弥勒佛,走出了老远仍在痴痴发呆。
这日天降大雨,二人驾马驰到一间农舍前,皇甫云道:“这雨眼看一时之间也停不了,不如就先向此间主人讨个方便,先避一避雨再行上路。”颜必克下马便去敲门,连喊几声:“屋内可有人在?”,都不闻回应。用力推门便入,便在此时,“嗖嗖!”破空声传来,十几点寒星,疾如闪电般迎面激射而至。颜必克眼疾手快,把皇甫云往旁边用力推去,身子凌空跃起,点点寒星飘然从脚下飞过。他双手勾住屋顶横梁,八个黑影迎面飞扑而上。颜必克“啊!”的一声从横梁上翻身翻下,背后“咯勒勒!”一声巨响,一根碗口粗的梁木竟被八个大汉齐齐摧断。八个大汉发一声喊,齐刷刷坠下,正对着颜必克排成一排,各个全神戒备,满面杀气。
颜必克手心已全是冷汗,强自镇静道:“各位……各……”
左首一个刀疤脸大汉道:“废话少说,‘黑虎八雄’当年既敢参加杀死你老爹,今日也不怕你报仇。”眼色一使,八个人一齐亮出兵刃,一齐飞身扑上。八件亮闪闪的兵刃,八个杀人不见血的狂魔,八道寒光锁住颜必克的四面八方。颜必克的轻功再好,也难以从这密不透风的包围中脱身出去。
突然门外闪进一个人来,他手握一把青钢剑,疾如流星地向一个大汉背后刺去。这八个人已经算计了颜必克这一下非死不可,那里想到背后还会有人,一个手持鬼头刀准备去砍颜必克左足的是中年汉子“啊!”一声惨叫,立刻中剑仆地。出剑之人正是皇甫云,其余七人听得同伴的一声惨呼,脸上都是微微变色,利刃凌厉的去势便也就此缓了一缓。颜必克瞄准这千钧一发的瞬间,凌空抽身而出,方位正是皇甫云击倒的那一个大汉撕开的口子。这是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八个大汉锁住颜必克的各个逃生方位,凭他功夫本是不可能再有逃生的机会的,但他把握住了皇甫云给他带来的这极为细小的一线生机。
两个精赤上身的汉子立即挥刀直上,拦住了颜必克的去路,颜必克矮身从两把刀下猫腰窜了过去,两把刀击在一起,火花迸射。颜必克拾起地上一把刀,不辨方位反手向后便刺,一个大汉“啊!”一声,握刀的手掌已经被削断,鲜血迸流。那个大汉发狂了一般,飞身扑上,“噗!”一声,颜必克的刀把他透身穿出,他双眼睁得滚圆,就如要迸出来一般,双手猛地卡住颜必克的脖子,喉咙中发出“呵呵!”的喘息声。
这时皇甫云正挥剑和其余“五虎”斗在一起,他一力阻止这五个人有机会去杀颜必克。一瞥眼间,见大哥被制,苦于自己不能脱身,大喊一声:“义弟,注意身后!”颜必克被赤身大汉的一个手掌和一条手臂夹得喘不过气来,一听此言,迅疾地抱着卡住自己的大汉转了个身,但听那抱住自己的赤身大汉“啊!”一声惨叫,背后已经多了一个握刀的马脸大汉,只是他把刀插进了同伴的后背,悲愤难当,挥拳便向颜必克打来。
颜必克全身酸软,已经几乎要闭过气去了,左肩吃痛,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咯嘞!”一声还似乎脱了臼了,危急之下,侧头便去撞马脸大汉。却不料马脸大汉弃了插进赤身大汉背上的刀,往前一跃,双手抱住颜必克的头,便似发了疯一般,要把他的头从脖子上扭下来!
“义弟!”皇甫云情急之下,脑中心念电转,天狼山上雏燕在危机之时对恶鹰出其不意的一啄骤然浮现,突然剑尖一抖,剑花飞舞,三个大汉“啊!”地齐声惨呼,手中兵刃坠地而落。他一剑刺中三人,立即挥剑架住其余二人排山倒海夹击上来的攻势,斜划一剑,卖了个虚招,凌空翻身,一剑刺去,正中那扭住颜必克头颅的马脸大汉。
马脸大汉身中一剑,惨叫一声,伤口处鲜血狂喷,却仍丝毫不肯松手,仍是发了疯一般死死扭颜必克的头。颜必克头部、脖颈被两个大汉铁箍一般卡住,已经几乎透不过气来了,脑中迷迷糊糊地连知觉也没有了。
马脸大汉双眼睁得滚圆,突然把身子一侧,避过了皇甫云砍下的第二剑,皇甫云一剑被他避过,收势不住,眼看这第一下非伤了义弟不可,心呼不好,中途改变去向,正好劈在马脸大汉的右臂上,马脸大汉的右臂齐刷刷被斩断,身子硬挺挺倒下。
这时其余五个人又一齐向这边扑来,皇甫云挥剑阻住。那赤身大汉虽然被他马脸大汉在背上误插了一剑,却仍紧紧卡住颜必克的脖子,突然哈哈大笑道:“大哥,小弟先去了,就让小弟与这老魔头的孽种同归于尽吧!”话未说完,人已抱起颜必克向右边的墙壁撞去,那墙壁竟是木板做的,“咯咧!”一声,大汉破墙而出,撞了个大洞。皇甫云惊叫道:“不好!”也不再与那五个大汉纠缠,飞身也朝那木板窟窿钻了过去。
第十八章 寒夜雨来轻衫薄 萧墙祸起人心险
皇甫云猱身一闪,本以为到了另一间屋子,未料这已是农舍外。其时外面暴雨如注,满地泥泞,四周黑得目不见物。皇甫云四下搜索,也不见大哥的踪影,那抱着大哥的赤身大汉也已不见。
突然,黑暗中一人冷冷道:“你是花影剑的什么人?没听说过花影剑还有个帮手,而且是他的大哥。”五个大汉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把皇甫云团团围住了。皇甫云也不回答他们的话,他单是在心里一遍遍地问:“二弟哪里去了?我明明看着那个大汉抱着他从这里冲出去,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他突然大声喊道:“我二弟呢?你们快把我大哥交出来!不然……”他也知道求这些杀人不见血的魔头是没用的,但他悲痛之下还是不自禁地说了出来。
五个人一起哈哈大笑,充满快意:“他现在正在被千蝎噬、万蛇咬,最后还要被老虎一片一片撕得粉碎吃下肚去!”
皇甫云激伶伶打了个冷颤,他并不是被这种惨事吓倒,而是想到颜必克竟要死得这么惨,不禁悲痛万分,喃喃道:“二……二弟……”
便在这时,黑暗中电光一闪,一道闪电划破沉沉的暗夜,密如牛毛的大雨之中,竟站着一个面容冷峻的少年,皇甫云一看之下,张大了嘴,大喊一声:“二弟!”凌空一跃,从“黑虎五雄”头顶飞了过去,脚一着地便向雨幕中的少年直奔过去。
五个大汉听到皇甫云的呼声,都是一起转过头去,又是一道闪电划过,电光中又映出了那张冷峻的面容。五个人脸“唰”地全白了,齐声颤道:“你……是人是鬼?……”
五个人的脸开始逐渐变形了,四肢开始剧烈地抖动,为了不让手中的兵刃脱手落地,他们使出了最大的力量紧紧攥住。
一个人低声道:“大哥,三弟……不是……不是抱着‘花影剑’……同归于尽了吗?……”另一个道:“我们怎么就那么蠢?”原先那个道:“怎么?”那人道:“刚才的‘花影剑’根本就是武功平平……”“那么……他……又是谁?”“他才是真正的‘花影剑’西门飞花!”
皇甫云几步窜到那少年面前,惊喜道:“二弟,原来你还活着,你果然不会有事。”
少年冷冷地道:“谁是你二弟?”
皇甫云道:“二弟,我是你义兄啊,难道你忘了?我们还结过义呢。”
那少年仰天哈哈大笑,突然顿住笑声,怒道:“少爷我独来独往,从没有和谁结过义。”他正眼也没瞧皇甫云一眼,缓缓地向前跨出两步,这两步迈得极是缓慢,然而极为稳重,让人感觉不是一个人在走路,而是一座山在移动。少年面对‘黑虎五雄’而立,一字一顿道:“你们就是‘黑虎八雄’?其余三头呢?”这句话内力充沛,听来令人为之一震。他不讲“三个”而讲“三头”,显是要激怒“黑虎五雄”。
黑暗中一个声音道:“三位兄弟已先我们而去,‘黑虎八雄’不能同日生但愿同日死。这一个月来听说一个少年只身一人向武林挑战,要把武林中人都灭了!对面可是‘花影剑’西门飞花?”
少年道:“没错,就是本少爷!”
黑暗中站着的少年正是泰山脚下被十三妹救走的西门飞花,他的一身大红斗篷在暴雨的冲刷下犹向后笔直地射出,而不垂下来贴在身上,显见他内力之厚。
皇甫云却也已经明白了:“我知道了,你不是我二弟,你是我二弟扮作的那个人。‘黑虎八雄’错杀了我二弟。”
西门飞花怒道:“我本来就不是你二弟,少惹少爷着恼,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了。”他自离开泰岳客栈后又沿途向不少江湖中的成名人物挑战,屡战屡胜,不仅更加铸就了他的凌人傲气,让他越发不把一切放在眼里,而且他也渐渐学会了讲一口流利的汉语。
皇甫云握剑在手,凛然道:“你滥杀无辜,是武林大敌,你以为我便怕你了吗?”
西门飞花仰天长笑,瓢泼大雨倾注而下,在他的脸上溅得四散飞射,笑声中但听他道:“武林?武林是什么东西?无辜?哈哈!杀人还问是有辜还是无辜?”突然目光中喷出火一样的怒光,面对黑暗中的“黑虎五雄”,缓缓道:“你们就是攻上摩天岭聚歼我爹的第一支吗?”
黑暗中有人道:“没错,要报仇就动手,少废话!”
西门飞花一阵大笑:“好!爽快!”语声未了,背负的长剑已经出鞘,皇甫云只见黑暗中一道耀眼无比的剑光快如闪电地掠过,随后就是五声齐刷刷的惨叫。一道亮如白昼的闪电过后,西门飞花站在当地,有手斜握着的一柄六尺七寸的长剑,在黑暗中还闪烁着碧幽幽的寒光!剑尖上的血正一点点往下滴,而那‘黑虎八雄’已经倒在泥水地上!
皇甫云终于知道他刚才一直不肯拔剑的原因了,他一出剑,对手已经不能站着了。
血水,正在一圈圈扩散到皇甫云的脚下。黑暗中他虽然看不到,但他感觉得出,因为熏人的血腥已经在空中弥散开来了!他忍住喉中强烈要呕出的秽物,凌空一跃,手中的青钢剑,在半空中一划,攻势也是凌厉之极,如一道长虹般向西门飞花刺去!
但他几乎还未接近西门飞花,便惨叫一声从半空中跌了下来。趴在泥水地上,他还握着那把剑,但此时,他的胸口已经被戳了个不小的窟窿。血,鲜红的血,已经开始汩汩流出。
大雨如注,像天空射下的一枝枝无情的羽箭,插进地里,溅起一片片的泥水、血水,打在皇甫云脸上,遮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但他还是努力地睁开眼睛,他看到红乎乎的一个身影在黑夜中迅速地消失,倏忽间便不见了,他向前努力伸出手要撑起来,却胸口一阵剧痛,眼前一黑,便不醒人事了……
暗得如一块黑铁的天空中又是一道亮如匹连的白光划过,西门飞花一翻剑身,把他的六尺长剑插在了背后,展开身形向前窜去,瞬间便消失在了天地之间,一件火红的斗篷在暴雨中依然翻飞。他每向前迈出一步,像是事先量好似的,不多不少刚好一尺半!迈步虽不大,却行走如飞,当真如鬼似魅。
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口气奔驰了三四里路,他仍然口不喘心不跳,直到踏上一片大草地,他才收住奔势,盘膝坐在草地上,把长剑往面前软泥上一插,双手握住剑柄,便即一动不动了,就如一尊雕刻的石像一般。
大雨倾盆而下,雨点刀剑一般射在他身上。暗夜、荒野、暴雨……这是常人难以忍受的极苦之境,然而,西门飞花的脸上丝毫无一点痛苦之色,反倒有一种精神舒愉的快感!
常人以此恶境为苦,可是谁又知道,大地空旷、草泽清新、泥土芬芳,还有那凝天地之精华,润万物之滋长的雨水一遍遍地洗涤人的灵魂……诸此种种,于学武之人实在再无比此更好的练习内功之佳境了。
然而,此时沉沉的黑夜之中,却有一个少女张慌失措地从漫天雨幕中奔来,喘息甫定,便脱下湿得皱在一起的一身红外衣。她把外衣一端绕在西门飞花的头上打了个结,自己扯住衣服的另一端,把头往展开的衣服下面一缩,便算是个简陋的避雨的地方了。
她本就衣衫单薄,一脱下外面的衣服就冷得直打哆嗦,忍不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冷雨泼来,更是禁不住地全身发颤。使她奇怪的是背后这棵“树桩”竟然似会散发热量一般,只觉得背越往“树桩”上靠去,越觉得有一股暖流从后背绵绵传来,如此凄风冷雨的旷野之夜,她也不假思索,紧紧的贴“树桩”而靠,过不多时,居然沉沉睡去了。
黎明的时候,天边现出了曙色。大雨已住,草地上青草茵茵,野花点缀,更添景致。天空如洗,绵绵的白云在头顶轻轻地流着。微风轻拂,天地间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泥土气息。
少女此时已睁开了眼睛,她又大又圆的黑眼睛在眼眶中滴溜溜一转,暗自感叹,昨晚上要无这块“树桩”帮她遮雨,如此暴雨荒野之夜,自己不被冻死,被雨点打也打死了,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拍了拍被她靠了一夜的“树桩”,道:“多……”哪个“谢”字还未出口,整个人已跳了起来,向后连退几步,也不敢去解仍绑着的外衣,花容失色道:“你……你……是谁?”
她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树桩”竟是个人!
西门飞花伸伸懒腰从地上站起来,他坐着和站着腰杆都是标枪一般笔挺,抓下头上的红裙衫,揉成一团抛到少女脚边,淡淡道:“姑娘,还你衣服。”慢慢地转过脸来,两人都惊得呆了,原来昨晚挨在西门飞花背上靠了一夜的少女竟然便是十三妹。
十三妹羞得脸都红了,心口怦怦乱跳,也不知是惊是喜,背过身子赶紧穿上了衣服,坐在地上,把头埋在双膝之间便抽噎起来。
原来西门飞花每晚都必须静坐练功,呼吸吐纳,风雨无阻。而练功时是不能掉以轻心的,不然会使真气倒流,筋脉受损,甚至还会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对十三妹的靠在自己背上避雨的举动无动于衷。
西门飞花走到十三妹的面前,道:“姑娘,你为什么哭?”
十三妹听他竟然关心自己,心下颇喜,却是装成哭得更响,娇小的后背抽动着,身手抹了抹眼泪。
西门飞花道:“姑娘曾经救过我,这份恩情我一定会还清的,姑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尽管说,我决不想欠别人的情。”
十三妹听此一言,差点背过气去,本以为西门飞花关心她,没想到他是为了还清人情,“霍”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咬着牙,泪眼茫茫地看着西门飞花,突然眼前一黑,脚下站立不稳,就此昏倒在地上。待得悠悠转转地醒来,西门飞花就坐在她身边。十三妹别过脸去:“你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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