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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洗剑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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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妹黯然道:“家师几天前离开了恒山,走时留下一封信,附上一张纸条,嘱咐要我无论如何把信交给殷伯伯,说万一有个蛮不讲理的老头子要上山来为难伯伯,这封信可替伯伯辩明一切。”
她说到“蛮不讲理的老头子”时,斜眼瞪了皇甫琰一眼,她既恼怒皇甫琰,言语之中也不对他客气。边说边伸手入背上的一只花布包袱中掏索,掏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掏到,惊得把整只包袱解了开来,急道:“不可能的,这只包袱一时半刻也没离开过我的身边。”它忘了在“泰悦酒家”中曾把包袱缷下搁在一边,而包袱内的书信早已为颜必克于神不知鬼不知觉间窃走。
皇甫琰大声喝道:“不要再演戏了。”身形晃动,迅疾绝伦地向前冲去,左手伸指在十三妹腰间一点,十三妹娇呼倒地,他右手疾伸,殷掌门还未回过神来,背部“曲枢穴”处已然被铁爪般的五指牢牢钳住,“曲枢穴”乃人身大穴,一旦受制,全身不能动弹。殷掌门全身酸软,整个人被皇甫琰提着,飞一般向门外冲去。
群豪齐拥出名剑堂,众位都是江湖中的名家高手,轻功就是不算高明,也都能够行走如风,矫健如飞。瞬间,一大批人疾奔下山,但见巍峨雄伟的白玉石砌成的泰山山门门前一丈开外处,一个少年对门而立,少年内穿紫色长袍,披一件大红斗蓬,山风猎猎,吹得他的斗蓬向后乱飘,看起来如一团燃烧跳跃的火苗一样。少年前额眉梢上勒着一条白布条,而他的双眉如剑,两只眼睛更是深得见不到底,就如两颗深秋夜空的寒星一般,全身上下散发着少年人的英勃之气,任谁站在他面前,也要魂为之摄,魄为之夺。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那一张冷峻绝伦而且俊俏无比的脸孔,这是一张可以令天下女子倾心的脸,丹凤眼、柳叶眉,其白如玉的肤面……一切搭配得是那么恰如其分,似乎是上天有意造就,分毫分厘也不差。《三国志》上盛誉“美髯公”关羽,称他“身长九尺,髯长二尺;面如重枣,唇若涂膏,丹凤眼,卧蚕眉,威风凛凛”,几乎要把他捧为大帅哥,而古书上更是吹捧潘安、宋玉为旷世的美男子。然而,他们如果在红衣少年面前一站,恐怕也要自感逊色,请后代的史学家帮忙修改历史了。
苍茫天幕下,红披风少年石像一般地钉在那里,面目冷漠地盯着前方。右手挺着的一柄六尺长剑,在阴冷的阳光下,折射着阴森森的寒光,更让人心胆俱凉。群豪黑压压聚在巍峨的山门下,许久竟无人发出一言半语。有的却在心里暗自嘀咕:这样一个帅小伙,怎么会是见人就杀的杀人狂魔呢?
孟坚率先越众而出,冷冷道:“你就是‘花影剑’西门飞花?”他虽尽量装得泰然自若,但言语中还是不自禁地要微微发颤。
人丛中有的直到此时才知道所谓的“花影剑”叫西门飞花。西门飞花双目瞬也不瞬,仍是那么冷冷地盯着前方,他似乎连双唇动也没动一下,但众人却听到了他冷涩的话:“我是,西门飞花,花影剑,不是的。”‘花影剑’是武林中人给他安的名号,他竟要十分认真地分辩清楚。
西门飞花讲话时十分生硬,而且用语也十分不连贯,听起来简直有些滑稽,若不是大敌当前,群豪中早有许多人哄然大笑了。
孟坚一愣,自信心登时大增,大喊一声道:“管你是花影剑还是西门飞花,先受我一剑吧。”拔剑在手,随时便要跃上撕杀。
西门飞花道:“你,不是的;殷黥,在哪里?是的。”他这几句话,若是别人听来,一定莫名其妙,但在场众人却都明白了他的话中之意:他要找的是泰山殷掌门而不是孟坚。
突然,“唰唰唰”一连串兵刃抽动之声,十几个泰山弟子一起跃出,团团围住他,十几柄长剑,齐齐地指住西门飞花。
正对着西门飞花的一人是泰山派大弟子,厉声道:“你还不配和尊师他老人家动手,快快束手待毙,泰山派念你年轻,留你个全尸。”
西门飞花脸上表情变也没变一点,仍是那么不紧不慢地道:“好好,武人,都要死的。”众人明白他话中之意,那是殷黥没来,你们来送死也好,反正学武之人都是要死的,言中之意他竟是要血洗武林,不觉每个人脸上都掠过一丝寒意,倒抽一口冷气。
那个泰山派大弟子大喝一声:“好狂妄!”,十几柄长剑同时递出。这十几个人剑法已都不弱,十几个人同时攻上更是剑气如虹,势不可挡,就是武林中的一般好手,恐怕也难在剑下生还。然而众人但听一片惨烈异常的哀呼声,十几个人同时直飞而出,口吐鲜血,胸口都插着一柄剑,正是他们自已向西门飞花刺出的剑,那十几名泰山弟子直挺挺地躺在地上,挣扎几下便都闭过气去了。再看西门飞花,他仍是那么石像一般动也不动地站着,左手挺着的六尺长剑,却还没出鞘。
众人也不知道西门飞花是如何在光电石火的瞬间一起杀死了十多个人的,脸上都是倏地变色,似乎看到了世上最为恐怖之事。空气似乎也在那一刻凝滞住停止了流动,一片寒噤之中,每个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孟坚看着地上横卧着的一具具尸体,张了张嘴,喉咙中似乎有什么要呕出来,身上沁汗,握剑的手已开始微微颤抖。但他既首先出来向西门飞花挑战,此时又焉能心怯后退,他鼓足勇气道:“这恶徒残忍无比,大伙儿一齐上,把他剁成一团肉酱。”
适才那个陀头一直站立在一边,他虽然也忌惮西门飞花鬼神莫测的神功,但心里却鄙视孟坚的怯弱,大声道:“以多胜少,莫不自堕了威名?对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用得了以多胜少吗?”他的宝剑在‘名剑堂’上曾压倒群雄,此时抽了出来,仍是那么寒气森森。突然飞身扑上,一剑刺出。这一剑贯注了他全身的力量,更凝聚了他一生之所学,再加上宝剑之利,简直有无坚不摧之势。然而众人眼前人影一闪,一声惨呼,头陀直挺挺地从半空中飞跌下来,那柄曾经为他赢来光彩的宝剑断成几截,全都戳入了他的体内。
天幕之下,西门飞花擦了擦溅在身上的鲜血,昂起头来遍视众人,众人都是骇然惊绝。躺在地上的头陀使尽最后气力抬起头来,愤恨地瞪着西门飞花,眼中的恨意比火还要炽烈,心中十分的不甘,“呵呵”几声,头软软地垂了下去,便即死去。
丐帮四大长老之一的云长老一直闪身在人群之后,这时大家的目光齐往他身上射去,都盼他能挺身而出,助众人消了眼前这场灾害。但大家一见他横着那柄镔铁竹剑护在胸前,一副小心戒备的神色,都不禁大感失望。
云长老避开众人的目光,干笑了两声,道:“这恶徒剑法实在邪门,须得慢慢观察,看出了他剑招上的破绽才可出手。”众人面上都露出鄙夷的神色,嘴里虽不说什么,却都已在新里破口大骂:“等你观察出他剑招上的破绽,在场的人早给一剑一个杀光了。”
便在这时,“哗啦哗啦”几声金铁铿锵之声,两条大汉分开人群,凛凛生威地站到西门飞花面前几步处。孟坚面露喜色道:“啊,原来洛阳‘金银双索’也到了。”洛阳“金银双索”凭借两条钢索在江湖闯下了不小的名头,穿喉索、飞檐索、勾魂十八索,是为兄弟俩人的三绝,中原名垂二十年。江湖中人听到他兄弟俩的名头,都不禁要在心底生出许多敬畏之心。此次泰山名剑大会,乃是比试剑的优劣,没人想到他们兄弟也会前来与会。但此时众人心底却都不由地浮上一丝喜意,“金银双索”既来到了泰山,而且站了出来,除掉西门飞花便不会再是难事了。
“金银双索”兄弟老大叫郭金盛,老二叫郭银威,两人把手中银光闪闪的钢索一抖,郭金盛一双怒目逼视着西门飞花道:“我们兄弟俩手中这两条钢索不知结果了多少大奸大恶之徒,你不是第五十个,也是第四十九个。但丧生在我们兄弟手上都是三十岁以上的,似这般年轻的你是第一个,今天是你残忍好杀,自取灭亡,须怪不得我们两个。”
西门飞花道:“两条索,你们两个?我下泰山,到洛阳,很好。”众人听出他语中之意是说他离开泰山,下一处便去洛阳会双索兄弟,你们既已来了,倒省了他找上门去。
但双索兄弟听得西门飞花把他们唤作“两条索”,都是怒火中烧,义愤难当,郭金盛大喝一声,两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挥出手中的钢索,舞成两片光圈,钢索越舞越快,光圈逐渐变成两片银光四射的光幕。两道光幕越靠越近,直至汇在一起,光幕越缩越小,突然兄弟二人同时闪电般地跃出,两道钢索舞在一起,流星一般向西门飞花飞射而至。
就在二人舞索之际,山门下众人已是瞧得眼花目眩,都不禁要出声喝彩了,待得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攻上的一刹那,人丛中爆发出一片叫好声。但紧接着这一片叫“好!”声之后的却是两声惨痛无比的哀呼声,金银双索倒飞而出,鲜血狂喷,“呯呯”两声撞在山门上,双双直挺挺坠下地来。“哗哗啦啦”一阵脆响,兄弟俩的钢索断成一个个套环,下雨一般从天上洒下来。再看西门飞花,他的长剑已然出鞘,剑身在空中迅速一个倒转,又插回鞘中,仍是那么冷冰冰地站着,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原来在兄弟二人挥出钢索,人索合而为一流星般扑上的一刹那,西门飞花身形突然拔地而起,长剑也在瞬间脱鞘而出,“刷刷”几剑把两条钢索削成一截一截的套环,长剑迎面而进,不偏不倚,分刺兄弟二人胸口。由于他剑势凌厉,这两刺之下,竟使二人倒飞而出,当即身亡。
突然人丛中传出一声孩子的哭声道:“爹!爹爹!”却是一个七八岁的男孩,抢着扑到郭金盛尸体上嚎啕大哭。原来郭金盛到泰山赴会竟带了儿子来见识场面,增加阅历见闻。众人听他哭得凄惨,都不禁代为可怜。
西门飞花听到哭声,本来冷漠的脸上竟有了一丝奇怪的变化,眼中冷冰冰的目光呆滞地注视在孩子身上。孩子哭声越来越响,西门飞花木然直立,一动不动,突然身子一颤,握剑左手一松,连剑带鞘“哐当!”一声落到地上。
“大伙儿上!”孟坚大喝一声率先挥剑扑上。西门飞花连毙多人,山门下众人都已是同仇敌忾,此时群情激昂,孟坚的话如同在千里之堤上开了一个大口,对西门飞花的仇恨如同大潮泻堤一般奔腾咆哮,大家呼喊吆喝一拥而上。
西门飞花痴痴地看着伏在郭金盛身上的男孩,木然的脸上微微抽搐,似乎痛苦已极。他对周遭的凶险竟是好无知觉,待得惊醒,孟坚长剑已然刺到。他一惊之下闪电般地向右歪去,饶是这样,这一剑还是刺入了他胸部。他大喝一声“坏人!”猛然一掌拍出,孟坚“啊!”一声惨叫,身子凌空倒飞出七八丈,五脏六腑俱裂,哼也没哼一声便即毙命。
群豪黑压压一大片拥到,百剑齐攒,往西门飞花身上招呼去,西门飞花未来得及去拾剑,几掌拍出,几个接近他的大汉连人带剑扑在一起,但对方究竟人多,他的身上还是受了不少剑伤,一个矮瘦的汉子翻身一滚,趁乱滚到西门飞花脚下,一剑砍在他的右脚面上,西门飞花“啊!”一声大叫,左脚横地一扫,那人被踢得直飞出去,肚破肠出,鲜血暴射,洒出一条弧形红线。
西门飞花怒道:“坏人,一大群,全死。”双掌在人丛中连抓带掷。一时间山门之下惨呼连连,不断有人被他甩了出去,不是脑浆迸裂而死,就是手足缺残,昏厥过去。
余下众人忌惮他的神威,“呼啦”一声,潮水一般地退到了山门下。全都擎剑护在胸前,肩比肩靠成一堆。
西门飞花身上溅满鲜血,胸部那一剑深入三寸有余,幸亏偏离心脏,未中要害,但鲜血却是不断渗出。右腿上殷红的血更是汩汩冒出,滴滴答答流得一地,他忍住巨痛,微一运气,俯身拾起地上那柄六尺长剑。众人以为他就要扑上厮杀,齐齐发出“啊”地一声惊呼。
就在这时,山下蹄声如雷,五匹马风驰电掣般地卷上山来。当头一匹马上的乘客一声呼哨,五匹马齐齐勒住,马首高高昂起,仰天喷气。这五个人都穿一样的服饰,每个人的胸前都垂着一块闪闪发亮的鹰形金牌,而那牌上的鹰横展着双翅,隼目凶鸷,鹰喙如钩,就像随时要扑上来咬人一般。他们的头上都戴一顶范阳竹笠,笠下都垂一圈玄色围纱,整个斗笠像竹笼一般,严严实实地罩住了头部,让人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众人虽一时猜不透他们的来历,但从他们慓悍魁梧的身躯和一身结实利索的劲装,以及背上背负的长剑,可以看出他们都是身负绝顶武功的江湖好手。
五个人勒马排成一列,左首一人首先从马上跃出,稳稳当当落落在西门飞花面前,从背后缓缓拔出一柄长剑,昂然道:“臭小子,听说近来江湖上出了个高手,凭一把剑便要向整个武林挑战,就是你了?我们兄弟几个不相信,要来领教领教你的高招。”
西门飞花伸指自行在胸口,腿上点了穴道,止住血流之势,但受伤极深,鲜血仍是不断渗出。要知道众敌环伺,他如果抛剑包扎伤口,非得立时给在场的人乱刀分尸了不可。由于失血过多,他渐觉力不能支,咬牙道:“你,什么人?”
那人道:“我们的大名你是不须知道的了。待会打赢了你之后,还要你交出一件东西来。”
西门飞花道:“东西?什么东西。”
那人一字一字道:“一本剑谱。”
西门飞花道:“什么是剑谱?”
那人怒道:“看你长得挺英俊的,满口净会装糊涂,那本剑谱原是你父亲的,不在你身上,会在谁身上?”
西门飞花“啊!”的一声低呼:“我爹,他在哪?你知道?”
那人道:“你爹是武林败类,早给大伙儿杀死了,你要找他,呆会儿就可到地狱中去和他相会。”说完仰天哈哈大笑。
西门飞花圆睁双目,满含悲愤难当的仇恨,如欲喷出火来。那人被他瞧得心下发虚,怕他骤然攻上,大喝一声:“看剑!”刷地一剑抢先刺出。西门飞花不闪不避,迅速绝伦地迎身而上,右手快如闪电地伸出,抓住那人握剑的右手腕,但听“喀嘞!”一声脆响和“啊呀!”一声划破长空的惨呼,那人的手腕已被捏碎,被西门飞花一掌拍在胸口,整个人仰天直飞出去。
身后的四人同时抽剑离马跃出,如四枝利箭在一张拉满的铁弓中同时射出,四柄长剑如同四道寒光一般向西门飞花剌来。然而,西门飞花的剑也在同一时刻脱鞘射出,身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地而起,凌空接住长剑,人剑合一,翻身一刺,一个竹笠剑客惨呼一声,胸口左乳处已经被刺了个透明窟窿。
西门飞花一刺得手,立即向后倒跃开去,落下时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又向后跃出了一丈来远,这才直挺挺地立住,长剑斜斜指向地下,鲜血一滴滴地流落于地。周围一片寂然,只有他的血流在地上发出的“嘀嘀嗒嗒”之声。
其余四个竹笠剑客都怔住了,他们这一扑上来势突然,算准了西门飞花的出招的各个方位,任谁也逃不过的,况且他们在马上也都看出了西门飞花失血过多,又刚力战数人,内力大失。然而西门飞花却不仅避过了四剑穿体的一劫,而且反守为攻,刺中了他们中的一个,剑术之高实在非夷所思。
西门飞花也知道他适才一剑实在凝聚了身上所剩不多的真力,他凝气要使劲握住剑柄,但右手还是不住地微微发颤。而且由于刚才一剑催动内力,伤口迸裂,致使血行加速,胸口、左腿处鲜血又开始汨汨冒出。
四个竹笠来客紧紧聚在一起,左首一个人突然大声喝道:“这小子真气已经耗尽,咱们四个一起上,把他剁成肉酱。”
适才由于惊吓退到泰山门下的众人一听此言,也都愤恨难当地大声吼道:“杀了他,杀了他!”众人复提起剑,咄咄逼视西门飞花,随时准备扑上厮杀。但众人究是忌惮他如鬼似魅的剑术,一时之间竟无人敢上前。
忽然左边第二个竹笠来客伸手在自己脸上“啪”地拍了一下,骂道:“他奶奶的,哪里来的臭蜂?”摊开手掌,是一只被拍死的大黄蜂。随后‘噼噼啪啪“几声,其余三人也在脸上或脖子上拍下几只黄蜂来。
“他妈的,晦气!”左首一个竹笠客骂了一声,复举起垂下的剑,警觉地道:“大家小心了,别给这小子逃走了。”
“咦?怎么这么痒!”最先受到蜂蛰的那人伸手在脸上乱搔,脸上那处被黄蜂蛰过的地方被他越搔越痒,越搔越红,最后竟肿了起来,如一块小肉瘤一般,其余三个也都大声喊痒,其中一个竟受不住,抛了剑,双手在脖子上乱抓乱搔。
突然“噗!”地一声,有人直挺挺仰面倒下,倒下的不是别人,正是“花影剑”西门飞花。他一番苦战,受伤极重,真气已近乎耗尽,适才坚持站立乃是苦苦支撑,过不了多久便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就此倒地昏去。
山门下众人都是一阵狂喜,一大群人呼喝着挥剑向西门飞花扑来,眼看群势汹汹,西门飞花就要被乱剑分身。突然众人眼前红影一闪,一个人影疾风一般跃过众人,轻轻盈盈地落到西门飞花身边,抱起他往怀中一揽,脚尖在地下轻轻一点,稳稳落在一匹竹笠剑客骑来的马上,双腿一夹,驾马驰去。
这一下变化实在来得太过突兀,待得众人回过神来,只看到一个驾马的红衣少女消失在蜿蜒向下的山路上,最后缩小成一个红点。而那四个竹笠剑客还在那里不停地搔痒,边搔边喊边破口大骂。
第五章 何滋此情徒扰心 难忘深仇空余恨
泰山山门下救走西门飞花的红衣少女正是十三妹,她在“名剑堂”中被皇甫琰点倒,膝下一软,便昏卧于地。皇甫琰本来无心伤他,她过不多久便醒了过来。她想起殷师伯被灰袍老人劫持,不知是生是死,而这一切皆因自己丢了师父留下的信所致,懊悔之下,沿着山径飞奔下山。
奔到山门下,挤进人群,她想起上山一路上听到的众言烁烁的“红衣少”,倒要看看他是有三头还是六臂,一眼便看到屹立在群雄之前一身紫色锦袍大红斗篷的西门飞花,霎时间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不是她朝也盼,暮也思的“臭小贼,坏小贼”吗?难道冥冥之中注定让他们在这个时候相见。
一时之间,她的面前闪过一幅幅画面:那个以手撑地倒立在石礅上目光冷傲地看着前方的小男孩;那个满头大汗来回般花盆的小男孩;那个连哭都不会在女孩子面前拼命挤眼泪的小男孩,那个跳绳子不断被绊倒的小男孩……
依稀之间,她还看得出他小时侯的影子,眼前的红衣少年依旧未脱那个固执冷漠的“小贼”的影子,只是今天的西门飞花已经出落成一个气宇轩昂伟岸挺拔的玉面少年了,凛凛地挺剑而立,更有一股傲视群雄咄咄逼人之气,直看得十三妹心中怦怦乱跳,脸上一片红晕。
待得西门飞花一剑刺中一个竹笠剑客,倒跃而出屹立当地,最后真气耗尽,倒地昏厥,形势凶险无比,而江湖群豪却在这时候趁机发难,西门飞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形势凶险无比,十三妹迅疾地拉开蜂囊一角,放出四五只大黄蜂,分袭四个竹笠来客,凌空跃出,抢在众人乱剑扑上之前救走了他。
她驾马直往山下奔去,怀中抱着西门飞花软软的身体,心中胡思乱想,甜蜜不已。转眼,前面便是泰岳酒家了,她挂怀西门飞花身上的伤势,“吁!”一声,勒住奔马,抱起他冲进店去。此时店内一个顾客也无,一个酒保打扮的少年正在那里自斟自饮,正是颜必克。
十三妹一进门就急切地道:“店家,打盆热水来。”,颜必克自十三妹走后,就一个人坐着独自喝闷酒,心中一遍一遍地道:“我不能想她,我要把她从脑中抹掉,颜必克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又岂会为那些女人们所羁?……我不再想她了,我已经把她彻底地忘掉了,以后见了她面,我把她当作陌路的匆匆过客,我不看她一眼,更不会和她讲话。她要是转过头来看我,我就把眼斜到一边去;她要是想主动和我说话,我就当作什么也没听见。不,干脆她一想接近我,我就远远地走开,理也不理她。只是她也未必会回转来……最好这一生不要再见到她。那么我该当高兴才是,可是……可是为什么我心中还要烦恼呢?……”
正自烦闷无比之际,耳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心头一震。回过头来,那张曾被他在心里说了上百遍要忘掉的脸此时是那么清晰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立时心跳加剧,不停地在心里道:“我会不会是在做梦,我昏昏沉沉的,一定是在梦中。”呐呐地竟半天说不出话来。
十三妹没注意到颜必克怔怔发呆的神色,把西门飞花直抱进内屋去,小心翼翼地把他平放在床上,揪心地看着他满身的剑伤,想到他到现在还一直昏迷不醒,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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