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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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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人看重?”
接着向侯亮生道:“我苦候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临,我应该如何做呢?”
侯亮生沉吟片刻道:“我认为主公应让王恭作先锋卒。”
桓玄愕然道:“如让王恭成功除去司马道子,我岂非坐失良机?”
侯亮生微笑道:“主公认为王恭有此能耐吗?”
桓玄道:“王恭确没有此等能耐,可是如北府兵为其所用,以北府兵的猛将如云,建康
军岂是对手?一旦司马曜重掌权力,我们再要逼他退位将非易事。”
侯亮生欣然道:“北府兵诸将由刘牢之以下,绝大部分出身寒门,又或没落世家,一向
为建康高门所贱视。王恭是高门裹的高门,以家世高贵而蔑视一切,只会把北府诸将当作呼
之则来挥之则去的走狗。而此正为北府诸将的大忌,是他们最不能容忍的事。在此事上我绝
不会判断错误,王恭肯定会把事情弄砸,到时主公便可以出而收拾残局,一战定天下。”
又道:“兼且孙恩造反在即,就让孙恩削弱建康军和北府兵的力量,而主公则坐山观虎
斗,实有百利而无一害。”
桓玄定神想了一会,长笑道:“好!就如你所言,让王恭去当先锋卒。王恭一直想做另
一个谢安,我便乘机向他讨点便宜。听说他女儿生得国色天香,是建康高门的第一美女,足
可媲美纪千千外的另一绝色,王恭若肯将女儿送我作妾,我便陪他暂且玩玩。”
侯亮生愕然道:“据闻王恭已把她的女儿许给殷仲堪的儿子,主公若向王恭作此要求,
殷仲堪颜面何存?”
桓玄若无其事道:“只要王恭的美丽女儿尚未嫁入殷家便成,殷仲堪敢来和我争吗?”
侯亮生为之语塞,无话可说。
刘裕和三十多名北府兵的中层将领,包括魏泳之和彭冲,已在北门参军府的外堂等了数
个时辰,直等到破晓,仍未轮到他们进内堂见刘牢之。
刘裕等人到达时,刘牢之仍和王恭说话,然后是何谦,接着是孙无终、竺谦之、刘袭等
高级将领,他们这些中低层将官,只有在堂外候命苦待。
刘裕的脑筋愈等愈是麻木不仁,隐隐感到生命的转折点已经来临,至于是祸是福,只有
老天爷方清楚。
他生命中最美好的事物,随着人事的迁变无常成为不可以挽回的过去。
一手把他提拔上来的谢玄,他的死亡已是铁般的事实。对谢玄刘裕有一种近似对兄长和
父亲的依恋和孺慕,想起自己差点背叛他和伤害他,刘裕感到窒息般的内疚。
对于心爱的美女王淡真,再不可以用愧疚来形容其万一,而是一种他必须全力抑制和设
法忘记的噬心痛楚。他不敢想她,不敢想象她的情况,甚至不敢知道她对自己是余情未了,
还是对自己背弃承诺恨之入骨?他情愿她痛恨自己,永远忘掉他这爱情的逃兵。
最好的朋友燕飞正深入险境,去进行几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设法从慕容垂魔掌内把纪
千千主婢救回来。
假设刘裕能陪他一道去冒险,刘裕会好过得多,偏是他身负的责任,令他只能眼睁睁瞧
着燕飞离开。对纪千千主婢,他也有绝对的责任,冷酷的现实,却令他只可以坐视不理。
人生为何充满无奈的事?做人究竟有甚么意思?
他当然不会就此自暴自弃,他已身处在不能掉头,且生死悬于一线的险路上,只有往前
直闯,方可能有出路。
足音从内堂传来,刘裕与一众年轻将领朝后门望去。
孙无终等鱼贯进入大堂,人人神情凝重、疲惫又挂着掩不住的悲痛。
孙无终直抵刘裕身前,道:“大将军要先见你。”
包括刘裕在内,人人皆感愕然,晓得事情并不寻常。
燕飞、庞义和高彦在雁门城主街一间食铺吃早点,三匹骏马绑在铺子门外的马栏处,由
于时候尚早,街上只有疏落的行人。
铺内只有两三张桌子有客人,如此冷落的场面,于雁门这种位处边陲,塞内外的交通重
镇来说并不常见,原因或许是受近日发生于平城的乱事所影响,令商旅不敢久留,甚至绕道
不入城。
高彦细看燕飞,忽然向庞义道:“老庞你有否发觉?我们的燕公子今天心情特别好,连
胃口都大有改善。”
庞义笑道:“你没有吱吱喳喳的说话,我的心情亦好多哩!”
燕飞笑面不语,他的心情确好得多。
今早临天明前,他从睡梦里乍醒过来,感应到纪千千。虽然遥远而不清晰,可是他却清
楚无误地感觉到她的存在,一闪即逝,但已令他精神大振。如此的感觉如何说清楚呢?所以
只好任高彦发口疯。
高彦压低声音道:“你是否仍依昨天所说的去踢场?”
燕飞轻松的点头应是。
庞义担心的道:“我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到见着拓跋珪再说罢。或者你的兄弟早有全
盘攻入塞内的计划,你如此打草惊蛇,可能坏了他的事。

高彦也帮腔道:“老庞说得对,朔方帮的覆灭是既成的事实,你杀一个半个只是泄愤,
于大局无补于事。常言道好汉不敌人多,你若有甚 闪失,我们两个怎办好呢?”
燕飞大为感动。
昨晚他决意出手刺杀慕容勇,一来是激于族人被欺凌杀害的义愤,更因心内充满郁结难
平之气,现在得知纪千千安然无恙,心情大有改善。
现在他不能不顾及好友们的感受,且他们说得有理,报复亦不急在一时,正要答应,街
上忽然传来追逐喊杀的声音。
三人愕然朝街上瞧去,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正持刀提矛的在追杀另一名汉子,被追杀者
虽是浑身浴血,仍悍勇非常,回刀劈飞一名恶漠,竟飞身跳上高彦的座骑,正要劈断系索策
马而逃,忽又从马的另一边滚落地面。
一把斧头差之毫厘的在马背上掠过,“噗”的一声斧锋嵌进食铺的大门旁,引起铺内食
客一阵惊哗。
那漠子险险避过飞斧,在地上连续翻滚,滚到食铺大门时弹了起来,扑进店来。
众食客伙计纷纷走避。
七、八名大汉狂追而至。
燕飞倏地起立,与被追杀的大汉打个照面,两人同时一震。
蝶恋花出鞘。
刘牢之独坐内堂主位处,眉头深锁,像在一夜间衰老了几年。
刘裕直抵他身前施军礼致敬。刘牢之朝他瞄上一眼,有点心不在焉的道:“坐!”
刘裕仍不晓得他因何要单独见自己,避往一旁坐下。
刘牢之叹一口气道:“我早猜到玄帅受了致命的重伤,不过仍没有想过他这么快舍我们
而去。”
又望着刘裕道:“你知否我怎会猜到玄帅今次避隐小东山,或会一去不返呢?”
刘裕摇头表示不知道。
刘牢之叹一口气,苦笑道:“玄帅起程到小东山前,着我好好保住你。唉!你在我军中
的官阶不高,却是万众瞩目的人物。正因你锋芒过露,又开罪了很多人,包括司马元显和王
国宝,所以能否保住你的性命,变成我北府兵和权责问一个斗争的重心。”
刘裕明白过来,刘牢之从谢玄“临危托孤”式的吩咐,猜到谢玄自知命不久矣,否则有
谢玄在,何用劳烦德望远逊于他的刘牢之。
而谢玄更巧妙地点醒刘牢之,他刘牢之的权位已和刘裕的生死连结起来,若刘牢之保不
住他刘裕,不单令军心不稳,人人自危,更向外显示出他刘牢之远及不上谢玄的威势。
刘裕恭敬道:“大将军的关怀,下属非常感激。”
刘牢之双目精芒闪闪,上下打量刘裕,沉声问道:“你和王恭的女儿王淡真是甚么关
系?”
刘裕暗吃一惊,因为不清楚刘牢之对事情知道了多少,一个对答不恰当,立即会破坏刘
牢之对他所余无几的好感。
苦笑道:“下属第一次见到淡真小姐,是在乌衣巷玄帅府上,只是点头之交。后来从边
荒集赶回广陵,伤重昏倒路旁,得她仗义相救,而我则适逢其会助她破坏了司马元显对付她
的阴谋,这些事我均没有隐瞒的上报玄帅。”
刘牢之“砰”的一掌拍在座椅的扶手处,吓得刘裕心儿狂跳,以为被揭穿有所隐瞒的时
候,刘牢之怒道:“王恭实在太盛气凌人,不知从哪里听到一些闲言闲语,竟说你对他女儿
有野心,刚才便警告我,若你敢去惹他女儿,便派人打断你的腿子。哼!他娘的!高门大族
是人!但我们不是人吗?除安公和玄帅外,所谓的高门谁不是躲在后方关起门来当其名七,
而我们则在前线出生入死雍维护他们的风流飘逸。”
刘裕放下心来,同时看到王恭与刘牢之的矛盾,而这种矛盾是永远不能化解的,高门寒
门的对立是没有人能医治的绝症。
王恭对刘裕的鄙视,激起刘牢之的愤慨。不过如此一来,能否保住自己,已变成高门寒
族间的斗争。
刘牢之余怒未消的道:“若非玄帅交待下来着我们支持王恭,刚才我就把他轰出府门,
看他凭自己的力量,可以有何作为。”
刘裕点头道:“没有我们北府兵的支持,王恭只余给司马道子宰割的份儿。”
同时又想到王恭好说歹说,总是自己心上人的亲爹,自己可以看着他和刘牢之交恶,至
乎把性命赔上去吗?
忙补救道:“参军大人千万勿要因我致影响玄帅的遗命,我受点委屈只是微不足道的小
事。”
刘牢之瞪他一眼,似在说我当然不会因你而影响决定,只是没有说出口来。
刘裕当然有自知之明,不会因此难受。
刘牢之似是自言自语道:“王恭多番申明得到皇上支持。哼!就看王恭能否拿出事实来
证明。”
刘裕隐隐猜到王恭是代司马曜许下升官的诺言,亦只有名正言顺的北府兵统帅之位,方
可以打动刘牢之。
不论谁人当权,包括司马道子或桓玄在内,都要以种种好处笼络刘牢之,否则北府兵会
立即叛变。
刘牢之也有他的为难处,北府兵以何谦为首的另一势力仍有资格和他一争长短,所以他
在北府兵的位子尚未坐稳,兼之他在朝廷的声望远逊谢玄,又是出身寒门,所以极须朝廷的
任命和支撑。
看来暂时他仍要和王恭虚与委蛇。
刘牢之怎想得到他的推测如此精到深入,吁出一口气道:“孔靖昨晚与你谈话后来见我,
告诉了我你的提议。唔!这件事小裕你做得很好,我们必须倚靠自己,自给自足,方可以挺
起头来做人。”
刘裕暗抹一身冷汗。
孔靖去见刘牢之,是要取得他的支持,始敢把边荒集牵涉到庞大利益的生意揽上身。而
刘牢之可以从完全不同的角度去看这件事,例如他可以认为刘裕是要私下勾结孔靖,以壮大
自己的势力,那便大祸临头,肯定没命离开参军府。
刘牢之又低声道:“玄帅说过派你去边荒集是有特别的任务,原来玄帅有此安排,你要
用心去做好这件事,我们便不虞物资财源方面的匮乏。”
刘裕点头胡混过去,亦想到刘牢之有他的野心,所以不单不怪责自己,还鼓励他。现在
边荒集等于他刘裕的护身符,一天还有利用他的地方,刘牢之千方百计也要保住他,否则等
如自断财路。
刘裕乘机道:“我想到边荒集打个转,安排好一切。”
刘牢之道:“在玄帅大丧之前,你最好留在这里,我还要弄清楚边荒集的情况。”
又拍拍他肩头道:“不论你与王淡真是甚么关系,便当作是一场春梦,以后你想也不要
想她,当然更不可以与她私下有任何来往。”
刘裕心中暗叹一口气,告退离开。
第十二章 巧遇故人
       燕飞一砍一劈,横扫直刺,均实而不华,剑招甚至令人感到乎平无奇,看来很容易挡格
似的,偏是追杀进来的七、八名胡人战士,却没有人能挡得他一招半式,纷纷溅血倒地。
高彦和庞义正一左一右挟着那名逃进来浑身浴血的鲜卑人,同时看呆了眼。他们以前屡
见燕飞出手,都没有今次的震撼。燕飞实已臻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看似无意,却是随心所
欲,再没有任何斧凿之痕,招与招间的变化欲断还连,彷如天马行空。
燕飞毫不停留迎着给他吓慌了不知该杀进来还是退出去,拦在大门处的另四名敌人攻去,
喝道:“扶小瓢上马。”
高彦和庞义这才知道被迫杀者是燕飞旧识。待要搀扶他出去,叫小瓢的猛地挣脱。嚷道:
“我还可以骑马!”抢往燕飞身后。
高彦和庞义虽感不是滋味,仍不得不暗赞一声硬汉子。刚才扶着他时对方早浑身虚弱发
软,只呼吸两口气的光景便回过气来。
惨叫声中,燕飞街到长街上,拦门者全伤倒地上。
街心处站着十多名武装大汉,人人体型骠悍,杀气腾腾,领头者矮壮强横,手持单斧,
隔远持戟指喝道:“来者何人?竟敢管我后燕盟的事!”
燕飞腾身而去,在战马上掠过,往敌人投去。长笑道:“原来是慕容勇送死来了。”
身在敌方势力范围内,只有速战速决一途,如让敌人后援杀至,他本人或可全身而逃,
高彦等三人肯定命丧当场。
那叫小瓢的首先飞身上马,接着是机灵的高彦和庞义,先后拔出兵器斩断系索,夹马朝
北门奔去。
他们均晓得明年今日此时肯定是慕容勇的忌辰,因为慕容勇面对的不但是边荒的第一高
手,更是有可能成为天下第一高手的燕飞。
“大王驾到”!
正侍候纪千千的小诗慌忙跪在一侧,静待慕容垂大驾。
纪千千拥被坐起来,秀层轻蹙,花容消瘦的她确是令人我见猎怜。
慕容垂威猛雄伟的身影出现入门处,穿的是儒服,为他增添了不少雅逸风流的慑人风采,
负手跨过门坎,双目闪闪生辉地凝望着纪千千,似是世上除这动人美女外,再无他物。
小诗见状悄悄避了出去。
慕容垂直抵纪千千床头,微笑道:“千千终于战胜病魔,可以参与我慕容垂的登基大典,
我心中的欣慰,怎样才可以向千千表白呢?”
听着慕容垂情意绵绵的话,纪千千心中也有点感动,有情的话语,出自本应是冷酷无情
的魔君之口,分外使人感到稀罕。更清楚自己心有所属,对方的诸般努力终难免落空,心中
亦不无惋惜之意,不忍说狠话打击和伤害他。
避过他灼人的炽热眼神,纪千千淡淡道:“我还以为你早已称帝哩!”
慕容垂在床沿坐下,柔声道:“那只是下面的人放出风声,以添声势,事实上因时机未
至,我只是立国称王。”
这位纵横天下的超卓霸主,就坐于双方气息可闻的近处,以他的人才武功,天下美女还
不是任他予取予求。
纪千千心头一阵感触,道:“现在时机成熟了吗?”
慕容垂轻轻道:“苻坚已于五天前被叛变的将领攻杀。”
纪千千“呵”的一声叫起来,秀眸投向慕容垂。
慕容垂探手抚上纪千千的脸蛋,雄躯一震,见到纪千千露出不悦的神色,又无奈地把手
欲舍难离的收回去。道:“听到天王的死讯后,我为他守丧三天。对他我慕容垂到今天仍是
心存感激,我当年被族人妒忌排挤,走投无路,如非他不理王猛的反对,把我收留,我岂有
今日。只恨国家为重,个人为轻,只能把对他的感激铭记心头,且要永远埋藏心底处。”
纪千千感到他沉重的心情,想不到在他坚强的外表下,竟隐藏着深刻的矛盾,一时也说
不出嘲讽他的话。
慕容垂像得到唯一可倾诉心事的对象般,叹一口气道:“每个人都有一个冷暖自知的故
事,谁能幸免?苻坚今次被迫走上末路,关键处在于慕容冲,千千可想知道苻坚和慕容冲间
的瓜葛?”
纪千千-向关心局势时事,闻言也不由心动,道:“我在听着哩!”
慕容垂见纪千千对他的话生出兴趣,精神大振,侃言道:“慕容冲是前燕慕容隽的儿子,
当年我助苻坚消灭前燕,慕容冲和他的姐姐清河公主被押送往大秦首都长安。清河公主是前
燕著名美女,年方十四已长得婷婷玉立,被苻坚收归后宫。慕容冲当时十二岁,也长得眉清
目秀,苻坚也忍不住龙阳之僻而侵犯他。此事传遍长安,市井间还流传着描述苻坚和他两姐
弟『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的顺口溜。可知当年是如何轰动。”
纪千千现出不忍卒听的神色。
慕容垂接下去道:“王猛风闻此事,力劝苻坚,苻坚无奈下打发慕容冲出宫,让他到乎
阳当太守。慕容冲一直视此为生平奇耻大辱,念念不忘,只是奈何不了苻坚。现在带头猛攻
长安的正是慕容冲,此不但牵涉到国仇家恨,还有个人私怨,因果循环,报应确是丝毫不
爽。”
纪千千沉声道:“杀苻坚者是否即慕容冲呢?”
慕容垂道:“杀苻坚者虽非慕容冲,分别却不大,因是由他亲自督师,攻陷苻坚的最后
根据地长安都城,苻坚被逼逃往附近的五将山。姚苌趁火打劫,包围五将山,抓着苻坚,先
索取玉玺,继而逼他禅让,遭到拒绝后,派人到囚禁苻坚的佛寺内把他勒死。大秦就此完了,
只留下几许风流几许伤心事。”
纪千千听他话裹充满感慨,说不尽的欷献伤情,深切感受到处于他这位置的人,不论表
面如何风光,内裹确有一个如他所说的难以尽道的故事。
不由对他的恶感少几分。
慕容垂苦笑道:“姚苌是我尊敬的战友,想到将来或许须在沙场决一死战,那种滋味确
可令人睡难安寝。”
纪千千淡淡道:“大王是否立即进军关中?”
慕容垂脊腰一挺,神态立即变得威猛慑人,感怀伤情一扫而空,双目芒光电射,沉声道:
“现在还未是时候。如我现在朝西挺进,只会逼姚苌和慕容冲连手抵抗,我是慕容冲的叔父,
很明白他这个人,他一直抑制对大秦的仇恨,现在仇恨像缺堤的洪水般涌出来,必然尽情屠
戮秦人,把长安变成血腥的人间地狱,如此焉能守得住长安?一座城市的存亡,在乎统治者
与民众的关系,边荒集便是最好的例子。我已等了多年,何用急在一时。”
纪千千讶道:“边荒集发生了甚么事?”
慕容垂知道这聪明慧黠的美女,已从他的语气听出端倪,苦笑道:“士心被你的好朋友
燕飞成功刺杀,荒人已重夺边荒集。”
纪千千“呵”的一声坐直娇躯,秀眸闪出难掩饰的喜意。
慕容垂心内一阵刺痛,长身而起,道:“千千贵体为重,好好休息,我还有很多事急于
处理。”
说罢颓然去了。
见过刘牢之后,孙无终又私下找刘裕谈话,顺道吃早点。
在面条铺子内,两人边吃边谈。
孙无终道:“玄帅不在,一切都不同了。你以后行事勿要独行独断,玄帅可以容忍你,
甚至欣赏你这种作风,其它人却看不过眼。现在刘爷新官上场,志切立威,你千万勿要触怒
他。”
刘裕只好唯唯喏喏的答应。
孙无终道:“刘爷吩咐下来,暂时免去你军中的例行职务,让你可以专心处理边荒集的
事,直至有新的任命为止。”
刘裕心忖这或许是唯一的好消息,他早失去工作的情绪。
北府兵中惯以“爷”来称呼上级,所以在刘裕等辈军官中称孙无终作孙爷,刘牢之则变
孙无终口中的刘爷。
孙无终沉吟片刻,道:“孔老大可算是我们半个北府兵的人,他发财等于我们发财,所
以刘爷对你的提议非常重视,此事更是不容有失。在你去见孔老大前,我已为你在刘爷面前
打过招呼。边荒集最吸引入的地方是可以提供军备,不用去求司马道子那奸贼。”
刘裕肯定地道:“孙爷放心,此事我会办得妥妥贴贴。”
孙无终叹道:“司马道子父子的势力不住澎涨,希望刘爷可以顶得住他们,不过顶多能
保住你的职位。玄帅既去,所有军内的升迁都要上报朝廷,批核的还不是司马道子,所以你
最聪明的做法是韬光养晦,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刘裕很想说那我还留在北府兵干嘛?终不敢说出来。
孙无终见他欲言又止的不服气模样,笑道:“年轻人,最紧要勿意气用事。北府兵现在
是你唯一保命之地。以你的本领,当然可以逃往边荒集,可是你在京口的家人如何呢?他们
将会被牵累,相信我,世事的发展往往出人意表,玄帅看上你,是一种缘份,你当时想得到
吗?现在长江下游有三股势力,分别是建康军、王恭的京口军和我们北府兵。上游也有三大
势力,以桓玄的荆州军居首,其它分别是殷仲堪的江陵军和杨全期驻守襄阳的军队,余下的
均不足道。”
刘裕皱眉道:“杨全期不是桓玄的人吗?还助桓玄打下巴蜀,开拓进军关中之路。”
孙无终道:“表面看确是如此,如桓冲仍在,杨全期肯定没有异心。可是桓玄并不是桓
冲。桓玄一向目空一切,自以为家世高贵,性格骄悍。杨全期虽是东漠名臣杨震的后裔,但
桓玄却因杨全期晚过江而鄙视他,只当他作走狗和工具,故而杨全期一直因此愤怨不平,且
和殷仲堪秘密来往。殷仲堪当然喜与杨全期眉来眼去,可是他知道杨全期兵法超,勇猛大
胆,对他亦非全无顾忌。”
刘裕听得头也大起来,道:“原来如此。”
孙无终笑道:“我们大晋固是四分五裂,人人各怀鬼胎,北方诸胡亦是乱成一团,无暇
南顾,在这样的情况下,未来的变化谁能预估?还有是孙恩声势日大,乱事将临,只要小裕
你能沉得住气,将来必有出头的一天。”
刘裕心中感动,孙无终绕了个大圈,仍是为了激励自己。心忖不论将来形势如何发展,
自己怎都要维护孙无终,以报答他的恩情。
点头道:“小裕受教了!多谢孙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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