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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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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裕一震道:“不是出了事吧?”
卓狂生信心十足的道:“没有人敢在夜窝 子动手的,何况安玉晴并非一般女流,剑法高 明,如弥勒教敢公然向她下手,定避不过我们 夜窝族的耳目。”
屠奉三点头道:“她该是遇上特别事故, 未能应约。”
宋悲风道:“小飞仍未有消息吗?”
刘裕摇头答道:“我们仍在等待。”
屠奉三道:“待会偷袭弥勒教的伏兵,由 我们四人和夜窝族的精选高手,负责协助燕飞 对付竺法庆和尼惠晖夫妇,另外的妖人则由其 它好汉招呼。他娘的!我们要叫他们来得去不 得,如此方可显示我们的实力。”
破风声起。
四人别头瞧去,高彦一脸凝重神色的从入 口处掠至。 
第二章 军情第一
       燕飞后发先至,就趁尼惠晖三人腧墙进入后院的剎那,从另一边墙翻入后院。
比起荣阳城慕容垂行宫的布置,弥勒教妖人藏身的兴泰隆布行实差远了,燕飞最高明的地方,是趁安排在后院的六个暗哨注意力均被尼惠晖三人吸引了去的一刻,觑隙而入,加上动作快如闪电,贴着墙翻进去,又有黑暗作掩护,到敌人如常运作之时,他已躲到其中一座货仓旁的杂物堆内去。
尼惠晖三人在他上方掠过,从货仓顶跃落地面,进入兴泰隆后进的房舍去。
燕飞盘膝趺坐,全力运功,把所有杂念完全排出脑海之外。
首先传人耳内的是后方仓房内的呼吸声,骤听之下已可肯定仓内足有百人之众,以四个仓房计算,藏身后院的敌人该在四百至五百人间。
他的注意力迅快移往尼惠晖三人处,以灵锐的听觉追踪他们的足音。
尼惠晖忽然止步,另两人随之停下来。
接着是尼惠晖一声冷哼,听得燕飞大惑不解,不过她肯在后进停留,已令燕飞喜出望外,因为如竺法庆是在前进的铺子处,而尼惠晖要到那裹和他说话,那离开他将是超过二十丈的距离,又有坚固的石墙阻隔,他将要被逼潜到那里去,方能听个清楚分明。
女子惶恐的声音响起道:“佛娘福安!佛爷在襄面恭候法驾。”
尼惠晖淡淡的道:“看你衣衫不整、钗横鬓乱的样子,成何体统?快给我滚!”
接着是足音远去的响声。
燕飞听得直摇头,妖人毕竟是妖人,临此大战即至的时刻,竺法庆仍忍不住找女徒来行淫取乐,且给尼惠晖撞个正着。
竺法庆的声音响起道:“是不是我的小惠晖来哩!有你来便最好哩!小媚那骚蹄子怎及得上我的宝贝呢?”
说罢又一阵淫笑。
尼惠晖低声吩咐身旁的两人道:“你们四处巡视一下,看看有没有甚 漏子。”
两人应命去了。
风声倏起,其中一人返回后院内,在燕飞身旁两丈不到处掠过,到其中一座仓房去了。
燕飞的心神又回到尼惠晖身上。
门关。
尼惠晖余怒未消的声音在房内响起道:“你是怎么搞的?遇上燕飞却没有杀他,还让他识破姚兴与我们的关系。”
竺法庆不悦道:“你和慕容垂又是怎么搞的?布下天罗地网,竞让燕飞在荣阳城来去自如,完全拿他没法。是否和慕容垂干柴遇着烈火,打得火热,把其它事完全忘掉。”
燕飞听得暗吃一惊,尼惠晖显然在来此途上听过下属的汇报,并清楚知道阴谋败露。如此问题便非常严重,会否是呼雷方在逼于无奈下与他们虚与委蛇,却暗中点醒乔琳呢?
竺法庆“哎?”的叫了一声,接着是衣衫摩擦的响音和尼惠晖的娇喘,看来应是尼惠晖纵体入竺法庆怀中,并狠狠捏了竺法庆一把,而竺法庆一对手却在尼惠晖丰满的身体肆虐。
这对夫妇关系奇怪,又是淫秽不堪。
尼惠晖娇嗔道:“住手!否则我和你没完没了。唔……”
竺法庆“啧啧”连声亲了几个嘴儿,才道:“慕容垂有没有赞你的床上功夫了得?”
燕飞差点想掩耳不听,这对邪人的对话总离不开男女两性的事情。
尼惠晖嗔道:“慕容垂现在除纪千千外,对其他女人再没有兴趣,你再胡言乱语呷干醋,我绝不会放过你。”
竺法庆淫笑道:“那慕容垂便是大蠢蛋,竟不知自己错过了甚么好东西。哈!纪千千,待慕容垂玩厌她后,我便拿娘子去和他交换一晚。哎哟!娘子愈来愈有劲哩!”
尼惠晖又嗔道:“住手!现在是甚么时候,亏你还这么有兴头。现在我最怕的是被这小子看破我们和慕容垂、姚苌三方联成一气,若此事经边荒集传入慕容冲耳内去,那我们整个经精心策划的妙计便不灵光了。”
暗里偷听的燕飞顿时打了个寒噤,心呼好险,更大感不虚此行。
呼雷方肯定有问题,因为他并没有透露这方面的情况。
竺法庆冷笑道:“不论是姚苌得关中,又或慕容垂统一慕容鲜卑族,暂时来说对我们已是无关痛痒,最好是慕容冲被歼后,姚苌再和慕容垂斗个两败俱伤。而我们则尽得边荒集之利,再在南方隔岸观火,宏扬我教。”
尼惠晖不满道:“佛爷怎会是如此短视的人呢?我们当然不会为慕容垂和姚苌着想,可是却不得不为勃勃着想,他现在投靠姚苌,以对抗拓跋珪,此事关乎到我们在北方的基业和发展,绝不可以掉以轻心。”
竺法庆闷哼一声,道:“拓跋珪算甚么东西,他敢进犯平城和雁门,只是自寻死路。他根本远不是慕容垂的对手,有何足惧之处?”
又问道:“你见过姚兴吗?”
尼惠晖答道:“黄昏时大家碰过头,对于提前于今晚突袭边荒集,他那方面没有问题,他的一万羌兵均属精锐,姚兴更是饶勇善战,该可一举攻下码头区。国宝方面顺利吗?”
竺法庆答道:“国宝的二千建康军,已从陆路潜至边荒集南面的密林山区,一切妥当。今回是因祸得福,边荒集的一班蠢材太不知死活了,死到临头仍忙着说甚么仁义道德,到今晚丑寅之交,他们将知道错得有多厉害。”
接着问道:“慕容垂方面有甚么话说?我真不明白在攻陷边荒集后,他的好处在哪里?”
燕飞本已想离开,听到这段话,立即决定多留一会儿。
尼惠晖道:“他唯一的要求,是活捉燕飞送往荣阳去。你说他不智,我却说他是老奸巨猾才真。即使我们得到边荒集,可是当泗水以北的城池尽入他手中,我们敢不与他平分边荒集的利益吗?如此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得到边荒集,他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燕飞作出判断,竺法庆武功虽比尼惠晖高明,才智却及不上她。
竺法庆笑道:“谁是最骢明的人,要等到将来方晓得。无独有偶,司马道子开出的条件亦是要活捉一个人。”
尼惠晖道:“刘裕?”
竺法庆道:“娘子猜个正着。趁还有点时间,我又强忍了百多天,我们不如……”
尼惠晖嗔道:“你忍了百多天吗?我还未曾和你算账,刚才算甚么一回事?”
燕飞正要离开。
竺法庆淫笑道:“娘子大人有大量,我有重礼送给你。”
尼惠晖欣然道:“快给我把宝物拿来。”
燕飞大吃一惊,猜到竺法庆要送甚么给尼惠晖。
高彦来到四人身前,道:“形势和我们预料的有出入。”
刘裕道:“是否在集南发现敌踪?”
高彦一呆道:“你怎能一猜即中?” 
卓狂生紧张地问道:“时间无多,不要再说废话。”
高彦道:“入黑后,赫连勃勃的人马开始从鹞子峡走出来,在山区结阵,并开始谨慎而缓慢地向我集推进。照他们现在的情况,在子时后便可到达集西的乎原区。”
宋悲风问道:“是甚么兵种?”
高彦道:“全是骑兵,人数在一万五千到一万八千人间,队形整齐,不似是由匈奴兵和弥勒教徒临时凑合的乌合之众。”
屠奉三沉声问道:“南面的敌人情况如何?”
高彦道:“南面的敌人隐伏在镇荒岗西北的山区,人数不详,应在数千人间,若我没有看错,该是来自司马道子的建康军,亦是轻骑兵。如他们离开藏身处,可在一至两个时辰内攻打南门。”
宋悲风与刘裕交换个眼色,均看到对方内心的想法。既然弥勒教出手对付边荒集,与弥勒教勾结的司马道子和王国宝当然不会置身事外。
屠奉三目光投向刘裕,道:“刘兄是否想到我心里想的事呢?”
刘裕点头道:“如我们盲目地相信乔琳向呼雷方透露从西、北两门攻打边荒集的计划,这一仗我们会输得很惨。”
卓狂生倒抽一口凉气道:“呼雷方会否有问题呢?”
屠奉三道:“这个仍很难说,不过原谅叛徒一向不是我的作风,我们必须先小人后君子,假设呼雷方不肯乖乖的合作,我们便先杀他一个片甲不留。否则如让建康军从南门进入边荒集,与呼雷方的羌帮会合,我们将死无葬身之地。”
宋悲风道:“可是在现今的情况下,我们向呼雷方的人动刀子,会打草惊蛇,令我们没法先一步歼灭集内的弥勒教伏兵。”
屠奉三向刘裕问道:“刘兄对此有甚么意见?”
刘裕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屠奉三似在不断考量自己的判断和应变力,究竟他心中有何意图呢?是否要借此机会来试探自己有否资格作谢玄的继承人,还是要摸清自己的底子,好于将来对付自己时更有把握?
旋又推翻这个想法,因为屠奉三对边荒集的忠诚像卓狂生热恋边荒集般,是无容置疑的。从这角度去看,屠奉三确有背叛桓玄之心,所以自己一旦成为北府兵的最高领袖,或许可得到屠奉三的全力支持。任何想在边荒集混的势力,如没有集外的势力支持,会是非常吃亏的事。
想到这里,再不犹豫,沉声道:“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要弄清楚呼雷方真正的立场。”
转向高彦道:“敌人不但低估了边荒集,更低估了我们首席风媒高彦小子的侦察能力,高彦你现在须全力搜索颖水束岸的区域,如呼雷方确是口不对心的人,那姚兴的大军,肯定藏身于束岸某隐蔽之处。”
卓狂生皱眉道:“姚兴的人也可能藏身西岸,因可以省却渡河的麻烦。”
高彦动容道:“刘大哥确是出色的探子,我的想法便如老卓般以为若有敌人,肯定是在西岸某处,所以集中人手搜索西岸,束岸则是应个景儿。”
屠奉三欣然瞥刘裕一眼,露出赞赏的神色,道:“高彦你可以码头区为起点,遍搜两个时辰马程内所有东岸山林荒野,出动的探子须是最有本领的,万勿让敌人发觉。”
高彦领命去了。
卓狂生摊手道:“探子确非我的本行,好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刘裕与屠奉三交换一个会心微笑,然后从容道:“我们现在可作出判断,敌人该于两个时辰后方可以发动全面的进攻,既然我们仍有时间,应该耐心静候我们小燕飞的好消息,他从来不会令我们失望的。”
燕飞探手从怀里掏出心佩,紧握在手里。
心佩热得差点烫手,那种热力是发射性的,一阵一阵的,令人生出她在跃动着的古怪感觉。
尼惠晖的娇呼传入耳内道:“你在干甚么?堂堂大活弥勒爷,怎可以跪在地上呢?”
燕飞已无暇取笑竺法庆的私房丑态,心忖天地佩果如刘裕所料,是密藏在盒子一类的东西里,所以直至此刻,对方仍未发现天地佩因心佩而起的异常情况。
不过若一旦给这对妖夫妇发现天地佩温热起来,后果颇难预料。天晓得他们是不是早从奉善处逼问出所有关于天地佩的秘密。
就在此时,脑际灵光乍现。
竺法庆一本正经的道:“闺房之乐,在乎无所不用其极,收起所有羞耻之心,重现人的真情真性,如此方能尽兴。本佛爷现在向佛娘献上道家异宝,希望娘子收礼后,忘掉本佛爷所有过错,只记得本佛爷的好处,在大开杀戒前与本佛爷修练欢喜禅功,我憋得很辛苦哩!”
来自丹劫的火热真气,输进手内去,把心佩紧裹其内。
正如燕飞能封闭自己的心灵,他的真气亦该有同样的异能,可把心佩与天地佩神妙的感应隔绝。
燕飞心中求神拜佛的当儿,心佩果然开始冷却起来。
盒子掀起,发出“?”一声的清响。
尼惠晖“呵”的娇呼,赞道:“果然是不世奇珍。噢!你在干甚么?”
竺法庆淫笑道:“你以为我在干甚么呢?当然是为娘子宽衣解带。”
尼惠晖颤声喘道:“现在是甚么时候哩?”
竺法庆冷哼道:“你当我竺法庆是甚么人,竟不知是杀人的时候吗?现在我神功大成,与你修欢喜禅,是要助你在武功上作出突破,待会杀得更痛快,你要依我的吩咐去办,作我最乖最听话的心肝宝贝。 ”
尼惠晖颤抖着的昵声道:“我的弥勒佛爷,你要奴家怎么办便怎么办吧!一切全听佛爷指示。”
燕飞心想如要偷袭竺法庆,这不失为千载难逢的机会。
可是此刻身负传达敌情重任,只好连忙悄悄离开。
刘裕凝望东大街的方向,道:“我敢肯定姚兴的人马在东岸处。”
屠奉三点头道:“如不是姚兴的人马参与今夜的行动,呼雷方便不用隐瞒来自建康的敌人,更不用对我们说谎。”
卓狂生叹道:“真可惜!可是我到现在仍很难接受呼雷方是这样一个出卖兄弟朋友的人。”
屠奉三淡淡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当日他和我们共抗大敌,义无反顾,为的是利益。现在他也是为利益,只不过为的是他族人的利益,而非边荒集的利益。”
卓狂生摇头苦笑,道:“我们能顶得住敌人的三路大军吗?在敌人大举进犯前,我们还要先对付竺法庆夫妇和呼雷方,只是羌帮总坛便有三千兵马。”
屠奉三道:“今夜的形势,凶险处实不下于应付慕容垂和孙恩之战,不过只要我们把同一套搬来应用,该可度遇难关。”
卓狂生讶道:“哪一套呢?”
屠奉三道:“就是先确立清晰的指挥权,我愿意全力支持刘兄作今战的总指挥,而说服各方老大的当然人选,自然是我们的卓名士。”
卓狂生看看屠奉三,又看看刘裕,哑然笑道:“这么简明易行的办法,偏是我想不到的。领命!”
说毕欣然去了。
宋悲风一震道:“小飞的讯号来哩!”
两人大喜望去,在夜窝子边沿区处,微弱的风灯光一下长一下短的闪耀着,显示须立即进击的最紧急传讯
第三章 功亏一篑
       屠奉三、宋悲风、刘裕与燕飞在夜窝子西南角的边沿区会合,连忙进入属于费二撇位于东大街的一座钱庄,斜对面便是兴泰隆布行。
四人登上阁楼,透过两扇临街小窗观看兴泰隆布行的情况。
屠奉三狠狠道:“好家伙!竟然躲到我的刺客馆去,又会这么巧的。当日我强买下兴泰隆,肯定破坏了弥勒教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刘裕笑道:“攻打兴泰隆布行的指挥人选,肯定是屠兄,没有人比屠兄更熟悉里面的情况。”
屠奉三欣然道:“这样的好差事我是不会推的。”又笑道:“我的眼光不错吧!当日挑中兴泰隆布行作刺客馆,正是看中兴泰隆布行院落后可藏兵的四座货仓,原来竟是弥勒教在这里精心设置的秘巢。”
燕飞已扼要地说出从竺法庆夫妇处听回来的敌人形势,使众人更肯定呼雷方仍背叛着他们,也带来新的问题。
此时江文清、慕容战、拓跋仪、姚猛和卓狂生闻报联袂而至,商量抗敌的最新策略。
卓狂生道:“大家对屠老大提议由刘兄作今晚总指挥一事全无异议,现在时间紧逼,请刘爷颁令。”
刘裕在燕飞鼓励的目光下,点头道:“攻进兴泰隆布行的行动,由屠兄负责,因为他比任何人更清楚兴泰隆布行的形势。不过在行动前,我们先要决定该如何处置呼雷方和他的人。”
接着向姚猛道:“姚兄有甚么意见?”
众人目光全落在姚猛身上,更赞刘裕心思慎密,因为姚猛本身是羌人,与呼雷方同族,虽说夜窝族一向有崇尚超越种族的精神,可是姚猛始终是羌人,不可能完全罔顾同族之情。
姚猛双目精芒闪闪,沉声道:“呼雷方只是尚未醒悟过来。对我们夜窝族来说,只有边荒内和边荒外之分,边荒内是自由和公义,边荒外则只是劳役和剥削人民的暴君和只顾己身利益的独裁者,一天有民族私利的存在,斗争永不会终止。凡到边荒集者都要从噩梦裹醒过来,看清楚边荒外所有政权的本质和真面目。我姚猛今天在这裹说出夜窝族族人的心声,在边荒集只有夜窝一族,当所有人均加入了夜窝族,边荒集将变成历史上从没出现过的大同社会。对夜窝族来说,谁背叛边荒集,便是叛徒,是我们夜窝族的公敌,没有人可以例外。” 
卓狂生低声道:“我可以保证小猛刚才说的字字出自肺腑,更是每一个真正夜窝族人的心底话。夜窝族的信念并不是一朝一夕凑兴而成的,而是早在夜窝子出现前,在边荒集年轻一辈没有加入帮会的荒人里,已出现为保护边荒集的自由而战的风气,到现在这股风气已成为一种对边荒集的信念,没有任何因素能动摇。”
人人静心聆听,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感觉。由于今次斗争牵涉到羌帮,而夜窝族不乏羌族的人,所以必须弄清楚他们的心意。
负责集内安全的部队分属大江帮、飞马会、北骑联和振荆会的四支精锐人马一万五千人,正悄悄进驻兴泰隆布行四周的房舍,准备对弥勒教发动雷轰电掣的一击,虽调动需时,但他们仍有时间。
姚猛是夜窝族的头号好汉,极得卓狂生宠信和族人爱戴,玩乐时比任何人都要疯狂,可是面对危机亦毫不畏怯。本身更是深明大义,所以不单不会计较刘裕对他的怀疑,还趁机表明夜窝族人和他自己的心意,澄清疑虑。
卓狂生又道:“小猛在来边荒集前,本身是羌族的王族,后来父兄被姚苌害死,弄至家破人亡,又逼他出征去送死,他于是逃出军队到边荒集来,从此只视自己作荒人。事实上夜窝族是荒人裹的荒人,除非是别有居心者,否则夜窝族只会忠于边荒集。”
姚猛肯定地点头道:“我们只忠于夜窝子和千千小姐。”
屠奉三探手抓着姚猛肩头,有感而发的道:“你的表白令我非常感动。”
姚猛望向刘裕,沉声道:“请刘帅下令!”
刘裕也心中一阵激动,道:“今次我们对付外敌,仍采取千千小姐所教高台指挥的战术,沿用她的灯号旗帜传讯的方法。眼前当务之急,是要分别对付竺法庆和呼雷方。对付竺法庆一役由屠兄负责指挥,至于呼雷方,我们是否仍可在不流血的情况下解决呢?我深信他仍对边荒集有深厚的感情。”
燕飞道:“事实上呼雷方和他的三千羌帮战士正被置于严密的监视下,如他有任何异动,将会被杀个片甲不留。而他必须在外敌的配合下,方能发挥破坏力。”
慕容战道:“只听刘帅这番话,便清楚刘帅真的是为我们边荒集的大局着想。虽然姚兴今次的行动是极有可能针对我们而来,可是我认为呼雷方仍有着荒人的理想精神,情况与我相若,其还在执迷不悟,只如小猛说的,是尚未醒悟过来。只要我们击垮弥勒教在集内的伏兵,他将会迷途知返。”
卓狂生欣慰的道:“我很高兴各位开始以荒人的身分说话,以荒人的角度去看大家的利益。当呼雷方明白我们始终当他作荒人而非外敌,他会明白只有边荒集方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刘裕道:“我明白了。现在我们先全力打击竺法庆,然后再说服呼雷方,接着便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时候了。”
转向屠奉三道:“在击溃弥勒教前,一切交由屠兄指挥。”
子时。
整条东大街静似鬼域,不见半个行人。
兴泰隆布行陷进重重包围网里,箭手埋伏于所有高点位置,蓄势以待。
攻入兴泰隆的重任由大江帮负责,分别攻打正门和后门,各派出百名战士,均是擅长打硬仗攻坚的好手。他们的任务非是要尽歼敌人,而是要粉碎敌人的顽抗力量,把对方逼得逃出兴泰隆布行去。
屠奉三、燕飞、慕容战、拓跋仪、宋悲风、刘裕六人组成的高手团,潜到与兴泰隆布行比邻的房子,他们的目标是竺法庆夫妇。
卓狂生回到观远台去,从那里凭高协调各部人马的动员,总揽全局。
姚猛则集结夜窝族的战士,把这里的包围战与南门的呼雷方隔绝开来,令呼雷方纵使有心亦无法向竺法庆施援。
江文清为现场包围战的指挥,务求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击垮弥勒教的伏兵。
屠奉三凝望兴泰隆布行后进竺法庆所在的房舍,叹道:“若我在进占兴泰隆布行时,晓得这是弥勒教的老巢,肯定会把整个兴泰隆布行翻转过来看个一清二楚。”
刘裕道:“你是怕里面有密室和地道?”
屠奉三点头道:“这个可能性很大,若我处心积虑要在像边荒集般一个地方设立据点,肯定会建密室以储存弓矢兵器一类见不得光的东西,更会筑地道,以作秘密出入口,且可在必要时作逃生之用。”
转向燕飞道:“敌人情况如何?”
燕飞感觉挂在胸口的心佩冰凉,他以真气把它包裹,不过只要真气稍减,心佩会立即变暖,显示竺法庆夫妇该仍在兴泰隆布行内。道:“一切如常,敌人仍未生出警觉。”
慕容战笑道:“竺法庆可能仍在和尼惠晖合体交欢,练甚么合欢大法。”
拓跋仪道:“秘道有可能不止一条,我们如何拦截?”
宋悲风淡淡道:“只要秘道不是在他们交欢的房子内便行。”
屠奉三道:“行动的时间到哩!”
接着发出一下清悦的鸟鸣声。
战争开始。
百多个火油弹,投进兴泰隆布行去,尤其集中对付后院的四座货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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