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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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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并非完全没有机会的。”
        司马元显道:“如果干归的人混入淮月楼的宾客里去,我们如何应付?”
        屠奉三道:“淮月楼方面由王弘的人负责。今晚随他到淮月楼的八名随侍,只有两人确是他的家将,其它六人是通过他爹的关系请来的,均为一等一的好手,有足够能力和经验防止敌人在楼内发难。”
        司马元显道:“楼外又如何呢?”
        屠奉三道:“我们有四艘快艇在附近河道巡逡,每艇四人,由宋悲风指挥。公子该不会怀疑他在这方面的能力?”
        司马元显无法不同意,说到防刺客反刺杀,建康该没有比宋悲风更出色的人。
        司马元显道:“现在随我来的有十六个好手,其中有两人是我爹为这次行动特别派来的,主要负责贴身保护我。屠兄方面有多少人?”
        屠奉三道:“我手上只有十九人,已全投进今次的行动去。哼!干归比我猜想中的还要高明,虽然我已尽量高估他。”
        司马元显道:“或许淮月楼之会确与他没有关系。”
        屠奉三摇头道:“他用的可能也是”一切如常“,致令我们生出错觉的招数,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司马元显露出颇有点意兴索然的神态,叹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屠奉三道:“我们仍要着手准备,一方面请陈公公秘密赶来,另一方面通知刘裕目前的情况,让他清楚内情。”
        司马元显道:“正在府内候命的人马又如何呢?”
        屠奉三道:“让他们继续候命,不得妄动。”
        司马元显道:“我们可否派战船堵截秦淮河和大江的交汇处?”
        屠奉三叹道:“如果公子如此做,干归还肯来吗?”
        接着欣然笑道:“江湖斗争的苦与乐正在于此,未到敌人真正发动,你是不会晓得敌人所采取的策略手段,这便叫斗智斗力,只有当胜负分明,你方会知道究竟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第三章淮月之会
        淮月楼位于秦淮河南岸,与另一齐名的青楼秦淮楼夹岸对峙,楼起五层,高起耸立于附近楼房之上,为以楠木为主的建筑,用料浑厚,翘角飞檐,气势雄伟,楼顶形如蝴蝶,配合其节节升高、宽敞轩昂的姿态,直似临河振翅的飞蝶,更加上靠河基部用石梁柱架空,宛如悬浮河面,静中藏动。
        楼外遍植桂树,形成高墙深院的布局。楼内用的是清一色红木家具,令人甫进楼下迎客大厅,即有木香盈鼻的感觉。而不论梁柱桶窗、门道阶梯,均以浮雕、圆雕、镂空雕、阴阳雕等种种雕刻手法美化装饰,意境高速,朴实中见华丽,令人叹为观止。
        刘裕扮作侍从,混在王弘的“家将”里,下船后随王弘进入淮月楼,一切自有王弘这识途老马去应付。
        与王弘在途上的一席话,令他更深入掌握建康高门名士的心态、扩阔了视野,而更清楚明白自己身处的位置。
        因朝廷的猜忌、天下四分五裂的情况、胡人的威胁、政局的不安,令士人既不满现实,但又怕出头惹祸,故相率务高谈,尚游乐,以摆脱现实的烦恼。他们对现实没有改革的勇气,只希望能从清谈中得到精神上的解脱和慰藉,想逃离现世去寻找那精神上的桃花源,过憧憬中的神仙生活。南晋如果不是先有王导,后有谢安,又出了谢玄这位不世出的无敌统帅,现在真不知会变成怎样。现今谢安、谢玄先后辞世,人心涣散无依,乱象已现,所以南晋由上而下,都在找寻应时而起的另一个救国英雄。
        这个人会是他刘裕吗?
        对建康的高门来说,他们需要的绝不是拨乱反正、翻天覆地的改革者,而是一个可让他们继续眼前生活方武的保护者。这才是今晚众会背后的意义。
        说起来他崇拜的祖逖实为这时代的异种,深知清谈误国,欲以坚苦卓绝、夙夜不懈的精神,出师北伐,规复中土,然终因未能上下一心,致功败垂成。
        “不论世事,唯咏玄虚”的清谈,会有朝一日把汉人的江山断送吗?他刘裕能否以一介布衣,在以高门大族为当然统治者的情况下,挽狂澜于既倒呢?
        王弘停下脚步,别头向刘裕微笑道:“到哩!”
        原来已抵第五层楼的束厢门外,随行高手人人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当然是因没有刺客于登楼之时施袭。
        刘裕心中涌起古怪的念头,不论来此或离开的途上,人人都会提高戒备,只有在厢房内风花雪月、酒酣耳热之际,才会放下戒心。如此岂非最适当的刺杀时机,该在厢房内而非其外吗?
        可是在高手环护下,谁能于他们在厢房喝酒之时进行刺杀呢?那根本是没有可能的。
        事实上当晚宴开始后,整座淮月楼都会置于己方人马的严密监视下,任何异动均瞒不过他们的耳目。
        刘裕自被谢玄看中后,连番出生入死,已培养出高度的警觉性,虽仍猜不到干归的手段,但已暗自留神。对看似安全的地方更特别有自危之感。
        门开。
        王弘领先进入厢房。
        ※※※
        快艇沿河缓驶。
        划艇的是屠奉三的手下,精通江湖伎俩,不待宋悲风指示,已知该采取哪条航线,如何不引起敌人注意。
        宋悲风和蒯恩扮作骚人墨客,诈作喝酒游河。这是秦淮河上惯见的情景,此时如他们般游河的艇子便有十多艘。
        今夜是个月明风清的秋夜,皓魄当空,银光泻水,茫茫名河,万古如斯。
        宋悲风似是自言自语的道:“不妥当!”
        蒯恩的目光正搜索淮月楼的对岸,闻言道:“会否是敌人尚未展开行动呢?”
        宋悲风反问道:“如你是干归,会晓得刘爷何时离开吗?”
        蒯恩坦白地摇头,道:“不晓得!但是会猜刘爷怎都该在楼内逗留上半个时辰或更长的光阴。”
        宋悲风道:“既然如此,敌人便该在刘爷抵达淮月楼后,立即展开行动,进入精心策划的攻击位置,那不论刘爷何时离开,都可以进行刺杀。可是现在秦淮河附近全无敌人的踪影,这是不合理的,唯一的解释是我们错估了敌人的刺杀方式。”
        蒯恩思索道:“可能敌人根本不知道今晚的约会呢?”
        宋悲风道:“你相信直觉这回事吗?就是不需要任何道理,你总觉得事情会随你的感应发展。”
        此时小艇经过一艘泊在离南岸十多丈处一艘昼肪楼船,船上的灯火照得艇上人和物清晰起来,歌舞乐声填满他们的耳鼓,比对起他们此刻的心情,感觉更是古怪特异。
        蒯恩锐利的目光扫视楼船,道:“另一个叮能的解释,是敌人并不准备在河上进行刺杀。”
        宋悲风道:“这也是不合理的。敌人定有派出探子监视王弘,见他从水路出发往淮月楼去,刘爷又扮作侍从,自然会推想刘爷会从水路离开,想不在河里发动攻击也不行。”
        蒯恩一震道:“那照现在的情况看,敌人该是选择在楼内进行刺杀。”
        宋悲风皱眉道:“但那将不再是刺杀,而是强行硬闯。参与今夜聚会的人,全是建康高门赫赫有名的名士,个个有高手家将随行,即使以干归的实力,亦没法在那样的情况下得手,是智者所不为。”
        蒯恩苦思道:“敌人必有混入东厢之法。”
        宋悲风叹道:“如果我们想不破此点,今晚会是白忙一场。”
        蒯恩讶道:“宋爷似乎一点不担心刘爷本身的安危。”
        宋悲风理所当然的道:“事实上我们从没有担心过刘爷会被人杀死。对屠爷来说,刘爷乃真命天子,怎可能窝囊得壮志不酬身先死?对我来说,如果刘爷是福薄早天的人,安公是不会点头让他作玄帅的继承人。”
        蒯恩听得呆了起来。
        小艇驶离画舫灯光笼照的范围,重投月夜。
        宋悲风微笑道:“你不相信他是真命天子吗?”
        蒯恩垂首道:“小恩怎敢呢?”
        宋悲风道:“是否相信并不打紧,至少刘爷和你持相同的看法,他自己并不相信自己是甚么真命天子,所以他一定会提高警觉,亦因此他今夜绝不会没命。”
        蒯恩再次抬头望向宋悲风,双目射出沉痛但坚定的眼光,沉声道:“我蒯恩今夜在此立志,会像对侯爷般忠心追随刘爷,为他效死命。”
        宋悲风仰望天上明月,徐徐道:“好!男儿本该有大志向,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将来绝不会后悔的。”
        蒯恩目光投往淮月楼第五层东厢临河的四扇特大槁窗,忽然目射奇光,遽震道:“我想到了!”
        宋悲风一呆道:“你想到了甚么呢?”
        蒯恩道:“我想到了敌人的刺杀手段。”
        ※※※
        淮月楼顶层只有东西两个大厢房,也是淮月楼最尊贵的两个厢房,等闲者休想可以踏足此层半步,只有建康最有地位和显赫的权贵,才能径入,其中又以东厢的景观最佳,即使有资格莅临的贵客,仍须及早预订。
        刘裕等走入东厢的范围,还要经过一个呈长方形的待客厅,十多名随主人来的家将便在此候命,同时有四名俏婢迎前伺候客人。
        王弘着众家将扼守各处门道窗户后,偕刘裕进入名闻建康的淮月楼第五层东厢贵宾房,入目的情景,以刘裕的沉着老练,亦不由看呆了眼,出乎他意料之外,因为从没想过会有眼前般的情况。
        东厢大致是广阔达十五步的方形房,宽敞舒适,满铺地席,左右墙壁各有一联。左壁是“一池碧水,几叶荷花,三代前贤松柏寒”。右壁则“满院春光,盈亭皓月,数朝遣韵芝兰馨”。向河的一边,有四扇落地大桶墙,于入门处已可尽见建康宫城灯火辉煌的壮丽美景,秋寒透窗而来。
        房内不见一柱,屋顶为硬山卷棚式,敦实浑厚、朴素大方。房内陈设简洁,除茶几等必需物外,最引人注目是置有七个花架,上放各武盆栽,便像把大自然搬进了房里来。
        但令刘裕意外的非是物而是人。
        今次约会的五个人全到齐了,最令他侧目的是其中一人正躺在一角,胸口放着一酒,也不知他是醉倒了还是小睡片刻。
        另一人则背门临窗,抚弄着一张七弦琴,却没有发出任何乐音,可是看其背影摇曳的姿态,似是随乐音摆动,一副乐在其中、迷醉而不能自返的样儿。
        一人则挨北壁而坐,敞开衣襟,露出胸膛,闭目喃喃自语,神态迷离,若不晓得他是当今名士,还以为他是哪来的疯子。
        刘裕可以清楚晓得对方在干甚的,是在一角以小炭炉煮酒的人,不过此人不但脸上傅粉,有点不男不女的模样,嘴角还叼着根长烟管,对刘裕的到来,似是视如不见,听若不闻。
        最正常的一个人,正面对着进来的刘裕和王弘席地而坐,不过他的扮相确是一绝,头戴白纶巾,身穿鹤氅裘,身旁放了双木屐,手持尘尾,见两人进来,尘尾“呼”的一声挥动一下,打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声音道:“待我们听罢此曲再说话。”
        刘裕从未遇过像眼前般的场面,一时也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更感到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不但无法了解他们,还生出想掉头便走的街动。
        王弘轻拉他的衣袖,着他一起坐下。厢门在后方关上。
        持尘尾者闭上眼睛,身体轻轻摆动,全神听那无音的琴奏。
        王弘凑到刘裕耳旁道:“这是名士聚会的神交节目,来自老子的‘大音希声’,意思是最动人的音乐是听不到声音的,而庄子则指必须不以耳听,而听之以心。大家都认为只有这种无声之音,才能不受任何乐器和技巧的约束,舍弃了外在的形迹,直取心意,从重重制约解放出来,得到最大的自由。”
        见到刘裕露出一脸不以为然的神色,忙加一句道:“刘兄喝过酒服了药后,将会比较明白我说的话。”
        刘裕当然不能离开,不单因为今夜并非普通的聚会,更可能是杀干归的唯一机会。此时他面窗而坐,缓缓解下厚背刀,置于左方地席上,只要左手拿刀鞘,右手可以迅速拔刀,应付任何突袭。
        他和王弘前方均摆有一张方几,置了一套饮食的用具,几面四尺见方,颇为宽大。
        他自问没有“心中有耳”的本领,去听那人弹的“希声”的“大音”,不过于此美景迷人的高楼之上,仍可以享受秋风清、秋月明的雅趣。
        百闻不如一见。
        他现在彻底明白甚么叫清谈误国。
        清谈并不止是一场讨论辨正、谈玄说理那般简单,而是一种处世的态度和生活方武,且是一种奢靡、肆意妄为至极点的风尚,对礼教约束的反动变为矫枉过正,致放诞不羁、腐败透顶、节操堕落,令大晋政权走上穷途末路、苟延残喘的困境。
        眼前诸子正是放荡纵欲、玩物丧志的典型例子,他们的内心究竟是快乐还是痛苦呢?
        刘裕很难想象他们之中有一个是与干归有关系的人。
        在不认识他们之前,他可依据常理作出猜测,可是当弄清楚他们是哪类人,他对自己的猜测已失去信心,因为根本不能把眼前五子当作常人来对待。
        有些东西是装扮不出来的,世家名士便是其中之一。开始之时,所谓清谈,或许只是名士们藉之以别寻方外、佯狂避世的集会,但当这种雅道相传的风尚不住重复,会确立而成一种思想行为的范式,得到传承与延续,变为一种牢不可破的风气和传统,而眼前五子正是这种习尚的体现。他们根本缺乏“人世”的勇气,哪会为桓玄卖命,干这类动辄惹来杀身之祸的蠢事?
        难道今晚只是一场误会?闹了个大笑话。
        蓦地喝采狂呼怪叫响彻东厢,原来“琴奏”已告结束。
        “奏琴”者在喝采声中志得意满的站起来,吟道:“得象在忘言,得意在忘象。”
        王弘干咳一声,引得人人朝他瞧去,闭目者张开眼睛,卧地者坐了起来,然后道:“让我们欢迎刘裕刘大人。”
        众人又一阵喝采。
        那头戴白纶巾的华服公子,又把尘尾“霍”的一声拂了一记,道:“晚生诸葛长民,请刘大人恕我们早来之罪,皆因东五层便像纪千千的雨枰台般,乃秦淮河的圣地,千金难求,所以不敢浪费,自申时中我们便齐集此处,尽欢享乐。”
        刘裕听得心中一动,正想追问为何这间厢房如此难求,却可于短短数天内安排好,那脸上敷粉、予人妖冶感觉的公子提苦酒壶站了起来,走到刘裕席前跪坐,一边为刘裕斟酒,边笑道:“在下郗僧施,刘大人是首次参加我们建康六友的聚会,或许会不惯我们放浪形骸、披襟狂啸的行径。不过当刘大人明白只有超越世俗礼教的羁绊,才能展现出人的情性,刘大人便可以明白我们。”
        直到此刻,刘裕仍不知该说甚么话才好,唯一知道的,是与他们格格不入,完全谈不上意气相投。更有点胡涂他们要见他所谓何由,除非是想把他变成“六友”外的“第七友”。
        郗僧施为刘裕的杯子斟满酒后,续往王弘的杯子注酒,口上仍叼着那枝长烟管,难得他仍是说话清晰,可见是熟之生巧。
        原先躺在一角的人,默坐一会站了起来,酒坛随手搁在一旁,原来此人长得颇为魁梧健硕,风神慑人,如不是刘裕刚目睹他放浪的形态,真想不到这么一个看起来该大有作为的年轻人,竟会借这种颓废的生活来麻醉自己。
        王弘介绍道:“这位便是曾向刘兄提及的朱龄石朱兄,说到文武全才,建康真找不出多少个像他这般有本事的人。”
        弹无声琴者哑然笑道:“王兄你这样就不对哩!竟厚此薄彼,只提朱兄,难道其它人竟不值一提吗?”
        王弘笑道:“刘兄不要怪他直肠直肚,毛修之一向如此。”
        刘裕终找到说话的机会,向仍靠壁而坐,衣襟坦露的青年道:“这位定是檀道济兄,可知王兄并非是只提一人。”
        诸葛长民的尘尾扇又拂一下,笑道:“刘裕果然是刘裕,一句话便解了王兄可能受群起攻讦之灾。好哩!淮月楼东五层之会,可以开始了。”
        第四章公才公望
        高彦和姚猛返回边荒集后,立即到北骑联找慕容战,报告在镇荒岗遇袭的经过。此为钟楼议会的决定。任何事均须首先通知主帅,由他统筹处理。
        慕容战并不闲着,正在北骑联位于西门总坛内的大堂与呼雷方、江文清、王镇恶和刘穆之议事。闻报后人人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想不到今天才收到秘族投向慕容垂的消息,入夜便有秘族战士现身边荒。
        呼雷方皱眉道:“秘人这样做有甚么作用呢?如果让他得手,杀了高彦,只会惹来我们的反击。”
        慕容战向王镇恶道:“镇恶是现时在边荒集,除朔千黛之外对秘族最熟悉的人,你对此有甚么意见?”
        王镇恶沉吟道:“秘人是看准我们的弱点,要破坏我们的优势,令我们刚开始振兴的经济崩溃。”
        江文清冷哼道:“有这么容易吗?”
        姚猛问道:“偷袭我们的人会否是万俟明瑶?”
        由于王猛曾与秘族作战,又曾生擒秘族之主,带返长安囚禁,众人相信作为王猛之孙的王镇恶,对秘族的情况和作风,一定有所了解。
        王镇恶道:“这个可能性很低,万俟明瑶是秘族近百多年来最杰出的领袖,如果真是她出手,恐怕高公子已给人抬着回来。”
        慕容战讶道:“万俟明瑶真的这么厉害?”
        王镇恶道:“万俟弩拿当年被囚禁在长安宫的天牢,由氐族高手看管,可是万俟明瑶仍能凭慕容垂提供的情报,入宫把被废去武功的万俟弩拿救出,于此便可见她不论才智武功,均如何了得。”
        高彦道:“可是今晚出手偷袭我们的那个家伙功夫相当不错呢。连姚猛也给他一剑震退,全赖我扶着他。哈!”
        姚猛没好气瞪他一眼。
        王镇恶道:“这是秘族之能成为最可怕刺客的武功心法,能借着独门的运功秘法,把功力在刹那间提升至极限,再在短时间内把全身功力发挥出来,却不能持久,故数击不中后,必须立即遁逃,待功力复元。”
        姚猛点头道:“对!刺客来得快,走得亦非常突然,正是王兄说的情况。唉!这秘族小子令我想起花妖的身法。”
        王镇恶道:“姚兄说出了一个我们长久以来的怀疑,就是花妖极可能是来自秘族的高手,花妖武技强横不在话下,但最厉害的还是他的遁术,使他能屡次陷入包围网裹仍能成功突围。”
        呼雷方倒抽一口凉气道:“我的娘!如果秘族的战士人人像花妖般厉害,这场仗如何能打?”
        王镇恶从容笑道:“如果花妖确是秘人,那他肯定是秘族出类拔萃的高手,像他那般了得的秘人不会有很多个,各位可以放心。”
        江文清道:“我们该如何应付他们呢?”
        刘穆之淡淡道:“首先我们要弄清楚敌人的意向,他们究竟有甚么意图呢?为何要对高少出手?”
        慕容战道:“该是秘人要对我们施下马威吧!”
        刘穆之道:“既然只为施下马威,随便杀几个人便成,但他今晚的刺杀行动,却似只针对高少一人。”
        呼雷方道:“难道他是从边荒集一直跟蹑高彦,到镇荒岗才下手吗?”
        此时拓跋仪来了,一脸喜色,讶道:“怎么都到齐了?”
        慕容战欣然道:“拓跋当家请坐,我们遇上头痛的事哩!”
        拓跋仪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道:“先报上一个好消息,我接到北方来的好消息,我们族主决定遣人把五车黄金押送来边荒集,着我们在途上接应。”
        众人听得发起呆来,不知该高兴还是惊惶。
        拓跋仪讶道:“这不是天大的好消息吗?我们现在最欠缺的是营运的资金。”
        刘穆之道:“我想先问个题外话,要建立这么一个可把消息传达至千里之外的飞鸽传书系统,需要多少时日?”
        拓跋仪虽对他的问题摸不着头脑,仍按下疑惑,答道:“花了我们大约两年的时间。”
        刘穆之向众人道:“这便是答案,秘人是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建立一个完善的通信系统。到了边荒后,他们的探子想把消息送返泅水以北的地方,必须靠人来传递,不但旷费时日,亦使秘族难以发挥他们的作用。要扭转这种劣势,他们可以在两方面下工夫,首先是要摸清楚边荒的情况,设法建立一个迅速有效的传递情报系统;另一方面,则要破坏降低我们传达情报的能力。高少是边荒集最出色的风媒,更是负责探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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