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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2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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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狂生捋须笑道:“原因是我们曾颁下指令,着所有荒人兄弟姊妹只可当你是另一个边荒游的客人,如果你今晚经过青楼的门外,给我们的莺莺燕燕硬架你入楼内风流,你千万勿要误会是个陷阱,因为她们只是把你当作一个肯花钱的恩客,向兄明白了没有?”
        向雨田一脸欢容的来到他们前方,扫视众人,最后日光落在卓托生身上,道:“想出这个指令的人大不简单,肯定是你们议会的第一谋士,我这叫见微知着,敢问究竟是谁呢?”
        卓狂生淡淡道:“向兄认为我会告诉你吗?”
        向雨田哑然失笑道:“卓馆主是瞎担心哩!现在我仅余一个任务,就是击倒燕飞,然后立即有多远走多远,其它的小弟管他的娘。”
        方鸿生嗤之以鼻道:“你是否在作梦呢?击倒燕飞?哼!下一世恐怕也不行。”
        向雨田洒然耸肩,并没有反驳他,不但没露出半点介意的神色,还似是听到最好笑的事,这个反应却比甚么反击的话更有力。
        姚猛待要发言,被卓狂生打手势阻止,微笑道:“向兄今次入集,不止是只打个招呼吧!”
        向雨田目光转往含笑不语的燕飞,像想起甚么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我想和燕兄单独说几句话,最好有坛雪涧香帮助谈兴。每次说书提到燕兄,总不会忘记赞许雪涧香-番,今次该不会令我失望吧!”
        “敬燕兄-杯;敬我最可怕的对手-杯。”
        “叮!”
        两个杯子在桌上轻触一记。
        向雨出举杯一饮而尽,接着急喘两口气,咋舌道:“果然名不虚传,雪涧香肯定是天下无敞的绝世佳酿,卓狂生并没有过度吹嘘。”
        接着目光往燕飞投去,微笑道:“酒好人更好,蝶恋花竟能在剑柄触鞘前的剎那自动鸣响,少点耳力也会以为只是一下清鸣而非连续两下,燕兄是怎样办到的?”
        燕飞没有直接答他,看着手上的空杯子道:“我有一个提议。”
        向雨田苦笑道:“我想先问燕兄一句,你仍爱明瑶吗?为何我和你见面后,你没有提起过她?”
        燕飞瞧着他皱眉道:“现在岂是说男女私情的时候?向兄给我的印象是一个永不肯向命运屈服、不肯受任何羁绊的人,现在明知胜败生死难料,一旦失手所有目标理想将全化为乌有,向兄仍要讲甚么师门欠秘族的债吗?”
        向雨田目光灼灼的和燕飞对视片刻,平静的道:“燕兄你晓得吗?明瑶向你展示那个勾了你魂魄的笑容时,当时我正坐在她身旁。”
        燕飞微颤一下,呆瞪着他。
        向雨田叹道:“当时我和明瑶坐马车往皇宫去,且吵了起来,为的正是他***欠债还债的问题。我认为只要助她救回族长,便算还债,从此我可以回复自由之身,她却坚持我只是还了本,尚欠她利钱。他的娘!这是多么的不合理?我气得忍不住和她吵起来,我从未试过向她发这么大的脾气,就在此时,我们看到你站在街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对街的一所青楼。”
        燕飞深吸一口气,压下因回忆当时情景而波荡的情绪,沉声道:“说下去。”
        向雨田道:“那时我心中暗忖这个人虽打扮普通,又没有携带武器,但肯定是个不可多得的高手,且有种非常引人的特质,是我平生未见过的。就在此时,明瑶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掀开帘子,向你微笑,而你则被她的笑容完全打动了,像给人点了穴般在人来人往的街上发呆,明瑶放下帘子时,我心中还在想,又有一个傻瓜有灾难哩!”
        燕飞心中一紧,正是那个笑容,令他陷进万俟明瑶的情劫里,其威力及得上丹劫,只是过程却漫长多了,似若历尽生死轮回,直到他遇上纪千千,方能勉强回复过来。听到向雨田重述当时的情况,透露他所不知的另外实情,确有欲语难言的感慨。
        向雨田愤然道:“我明知她是故意当着我面去勾引别的男人,但我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因为我有把柄落在她的手上,否则以我的性格,只要我认是对的,不管她怎么想,老子说还清了欠债便是还清了,要走便走,谁能管我?”
        燕飞拿起酒坛,为他注酒,问道:“你有甚么把柄落在她手上?”
        向雨田看着美酒注进杯子里,颓然道:“《道心种魔人法》分为上下两卷,上卷是如何培育魔种,下卷则是由魔入道之法,但直争先师辞世,我才知道下卷的存在,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只有上卷而没有下卷。”
        燕飞为自己的杯广斟满了酒后,放下酒坛,道:“下卷在明瑶手上吗?”
        向雨田拿起酒杯,把雪涧香尽倾喉咙里去,把杯子重直按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目光往燕飞投去,狠狠道:“正是这样子。先师最清楚我的性格,所以临终时才告诉我有下卷这一回事,还说下卷交了给明瑶,待我清偿了欠秘族的债后,明瑶自然会把下卷归还给我,唉!现在你该明白我的为难处。”
        燕飞不解的道:“她不是要你为她杀三个人吗?现在你纵能杀我,仍欠她两条人命,她依然可以指你未偿还所有欠债。”
        向雨田回复平静,苦笑道:“我陪明瑶一起去见慕容垂,当时在场的尚有宗政良和胡沛,顺带说几句题外话,慕容垂确不愧胡族第一高手的称誉,不论才智武功,均有鬼神莫测之机,所以当我见到他,便认定他必胜无异,你们和拓跋珪绝对斗他不过。但到今天我再不敢那肯定,因为遇上了你,你肯定是和他旗鼓相当的对手,你们若对上了,会有一番恶战。”
        燕飞举酒一饮而尽,点头道:“多谢向兄提点。”
        向雨田露出回忆的神情,道:“那是明瑶第二次去见慕容垂,之前她和慕容垂已说过话。她当着慕容垂指定要我杀你,杀高小子只是胡沛的提议,至于第二个人,则是我胡绉出来,好吓唬你们荒人。明瑶更说明只要我杀了你,我欠她们的债便一笔勾销,下卷会物归原主。唉!所以高彦的小命是无关重要,只要我能干掉你,明瑶再无可推托。”
        燕飞苦笑道:“看来我的提议向兄是不会接受的了?”
        向雨田道:“今次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句话。”
        燕飞讶道:“向兄想问甚么呢?”
        向雨田道:“告诉我,慕容垂是不是晓得你就是杀死慕容文的刺客?”
        燕飞心中一颤,终于猜到向雨田的心事,点头道:“他肯定知道。”
        向雨田拍桌叹道:“就是这样!当明瑶指定要我杀你时,神态有点异常,那时我并不在意,直至见到燕飞就是拓跋汉,我才有点醒悟,现在终于由你亲自证实。明瑶啊!你的心究竟在打甚么主意呢?明知燕飞你就是你的情郎拓跋汉,竞指定要我杀他。”
        燕飞道:“我从来不是明瑶的情郎,她只是在玩弄我的感情。”
        向雨田沉声道:“你错了,明瑶以前的男人或许只是她的玩物,但你却异于她往日的情郎,因为你是第一个主动离开她的男人,这对她的骄傲是至严酷的打击。打从开始,我便知她勾引你是在玩火,既会烧伤你同时等于引火自焚,所以她逼我来杀你,因为我和你都是她最痛恨的人,燕兄明白吗?”
        燕飞摊靠椅背,无话可说。
        今次轮到向雨田拿酒为他添满杯子,再为自己注满一杯,然后举杯笑道:“这一杯是为我们的同病相怜而饮的,我和你表面上活得比任何人都要风光,事实上却是在明瑶纤掌内的两条可怜虫,明晚子时还要打生打死的。就为我们的处境喝一杯如何?”
        燕飞举杯和他相碰,把变成了苦涩的美酒直灌下肚。
        丝丝细雪,从天上洒下来,小酒馆内外都静悄悄的,这酒馆位于夜窝子内,因时间尚早,仍未开始营业,给燕飞借用来与向雨田谈话,雪涧香则是从红子春处张罗来的,新酿的雪涧香远及不丘这般火候十足。
        燕飞放下杯子,道:“我们真的非打不可吗?”
        向雨田道:“明瑶太明白我了,清楚我为了另一半的《道心种魔大法》,肯做任何事。我还可以有另一个选择吗?明晚不是燕兄死,就是我向雨田亡,这是命中注定的。”
        燕飞道:“我们其中之一的死亡,可以今明瑶感到快意吗?”
        向雨田道:v明瑶既指定要我杀你,早清楚后果,至于事后她会有甚么想法,是她的问题,与我们明晚的决斗根本没有关连。“燕飞凝准向雨田,一字一字的沉声道:”坦白告诉我,明瑶在你矢志求天道的心中,是否仍占有一个席位呢?“
        向雨田微一错愕,现出思索的神色,接着放下酒杯起身,摊手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或许是因我多年来一直禁止自己去想这个问题。明晚我会准时到,燕兄千万勿要手下留情,否则死的肯定是你。为了下卷,我是会全力以赴的,希望燕兄清楚我为人行事的作风,不要有任何误会。我当你是朋友,才会说这番话,请哩!”
        说罢拖着沉重的脚步去了。
        燕飞坐着发呆,直到拓跋仪坐入向雨田刚才的位置,方从回忆中清醒过来。
        第五章秘密基地
        两道人影迅捷地过山穿林,最后奔下一道山坡,然后躲进一堆乱石后。
        他们正是刘裕和屠奉三,两人一洗颓丧之气,两双眼睛射出兴奋神色,并肩挨着其中一块巨石坐下,虽在一轮全力奔驰下颇感力竭,脸容仍难掩喜色。
        刘裕轻拍一下腿于,先出声道:“徐道覆那免崽子果然了不起,竟找到这么一个鬼地方作贼巢,藏于深山之上,又以树木覆盖,难怪我们差点找不到。”
        屠奉三喘息着道:“他***!这座石堡肯定是早巳存在,由前人所建的,老徐只是把旧堡修复扩建。如果我没有猜错,以前江边该设有码头,只是给老徐拆掉。”
        刘裕点头道:“对!且有道路从半山的堡寨直通往江边,不过现在都被老徐以障眼法遮盖了,但如果他们有材料在手,只要半天时间,便可重新架设码头,最妙是石堡有路通往后面的山谷,让天师军的工匠可以砍木伐树,建造大批攻城的工具。”
        稍顿又道:“我们刚才见到的那个人,究竟是大师军的哪个将领呢?”
        屠奉三沉吟道:“看形相该是天师军新崛起的大将张猛,这是个不能小觑的人,徐道覆得他之助,如虎添翼,所以差他来主理这最重要的反击行动。”
        接着道:“我们终于掌握到敌人的布置部署,这更是胜败的关键,只要我们不让敌人晓得我们的存在,我们将有希望赢得最后的胜刊,故而保密是头等要务,我们不但要瞒过敌人,还要瞒苦己方的-些人,以免秘密外泄。”
        刘裕默然片刻,道:“你是否想向宋人哥隐瞒此事?”
        屠奉三道:“我不是不信任宋大哥,但他始终和谢家有主从之情,渊源深厚,我怕在某些特别的情况下,他会忍不住向谢琰透露秘密,那我们的计划便行不通了。”
        刘裕道:“如果将来宋大哥发现我们欺骗他,他会有甚么感受呢?”
        屠奉三苦笑道:“我倒没有想过事后会如何的问题,只知道若赢不了此仗,我们便要完蛋。”
        刘裕道:“我信任宋大哥。他是明白人,明白即使谢琰晓得天师军秘密基地的存在,仍是回天乏术,只是把败亡的口产拖长,苟延残喘多一点时间,而我们则一败涂地,在权衡利害下,宋大哥会作出明智的选择。我们不但不应瞒他,还要唯恐他知得不够仔细,让他晓得我们是绝对信任他。”
        屠奉三叹道:“这是我和你不同之处,好吧!便依你之言,不过却非因为我觉得这是更聪明的做法,而是因我现在更认定你是真命天子,相信刘爷你的运数。”
        刘裕笑道:“又在耍我了!甚么真命天子?我去他的娘。”
        两人对视而笑,他们此时的心情,比之今早遍寻不擭的情况,确有天渊之别。
        屠奉三笑着道:“要回去了吗?”
        刘裕跳将起来,欣然道:“此处离敌巢不到二十里,仍属险地,愈早离开愈好。”
        屠奉三油然起立,拂拂沾在身上的沙石草屑,微笑道:“刘爷的心情我是明白的,可以向佳人送上见面大礼,当然足愈早回去愈好。”
        刘裕想起江文清,心底里涌出难言的滋味,笑道:“你令我想起高小子,只有他从不肯放过说这种话的机会。”
        探手搭着屠奉三肩头,道:“回家哩!”
        拓跋仪开门见山的道:“这个关系重大的情报你是如何得来的?”
        燕飞心中大感为难,在他得知赫连勃勃将突袭盛乐一事上,想编出能令拓跋仪信服的谎话是不可能的,何况他根本不想向这位儿时好友说谎。苦笑道:“你可以撇开这个问题不问吗?”
        拓跋仪不悦道:“有甚么事须如此神秘兮兮的?就算我不问,族主也会问。”
        燕飞坦白答道:“小珪明白是甚么一回事,所以绝不会有延误军机的情况。”
        拓跋仪不解道:“你说得我更胡涂了,族主怎会明白呢?”
        燕飞把心一横,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不要真给弄胡涂了。唉!我不告诉你,实在是为你着想。”
        拓跋仪一头雾水的道:“我现在更想知道真相,究竟是甚么一回事?你有甚么难言之隐?”
        燕飞心忖我的难言之隐是愈来愈多,愈趋复杂,有时真的弄不清楚何时该说实话,像刚才便被卓狂生那疯子逼得很惨。道:“我们在慕容垂身旁有个超级的探子。”
        拓跋仪愕然道:“竟有此事?这有甚么问题?为何不可以说出来,你怕我会泄秘吗?你当我是哪种人呢?”
        燕飞苦笑道:“你先不要发脾气,我们这位超级探子,就是千千。”
        拓跋仪失声道:“甚么?你是在开玩笑吗?消息如何传递出来呢?且当时你正身在南方。”
        燕飞如释重负的道:“关键处正在这里,隔了万水下山也不是问题,我和千千是以心来传递信息的。”
        拓跋仪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道:“你是说真的?”
        燕飞摊手道:“信不信由你。”
        拓跋仪失声道:“这是没有可能的。”
        燕飞道:“事实如此,所以我既能及时在北颖口前截着慕容垂掳走千千主婢的船队,义能潜入荣阳见上千千一面。在建康假死百天后,我多了些连自己也不明白的能力。”
        拓跋仪显然一时闪仍没法接受,问道:“族主……族主他……”
        燕飞道:“他接受了。来!喝杯酒定惊!”
        举起酒坛,为他斟酒。
        拓跋仪瘫痪在椅内,吁一口气道:“这是否古人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呢?”
        燕飞义为自己倒酒,叹道:“坦白说,我怎知道呢?或许是老天爷有眼,可怜我们拓跋族国破家亡,为我们做点好事。”
        接着举杯道:“为我族的复国希望喝一杯。”
        拓跋仪和他碰杯,两人把酒一饮而尽。
        燕飞放下酒杯,问道:“你的荒游之恋又如何呢?”
        拓跋仪平静的道:“素君有了身孕。”
        燕飞失声道:“甚么?”
        拓跋仪重复道:“素君怀了我的孩子。”
        燕飞道:“恭喜你!”
        拓跋仪摇头苦笑道:“在这朝不保夕的年代,有甚么好恭喜的?我最怕自己不能尽父亲的责任。”
        燕飞讶然看着他,道:“你好像真的很担心?为何这么悲观呢?”
        拓跋仪道:“我顶多只是想法现实。一旦慕容垂大军发动,我便要到战场去,生死难卜,孩子出世时,我能否陪在素君身旁,仍是未知之数。”
        燕飞心忖那自已是否过分乐观了?
        拓跋仪道:“我不想素君留在边荒集,可是现在天下间有哪处是安乐之土”
        燕飞点头道:“北方早巳乱成一团,南方则是大乱即至,看来仍是边荒集太平一点。”
        拓跋仪道:“经过两次失陷,谁还敢保证边荒集的安全?边荒集已成天下兵家必争之地,战火可在任何一刻烧到这里来,我又可能不在这里,怎放得下心呢?”
        燕飞心中一动,道:“我倒想到安置素君的一个好地方,看似危险,事实上却颇为安全。”
        拓跋仪讶道:“竟有这么一个地方?”
        燕飞道:“你听过崔宏吗?”
        拓跋仪道:“当然听过,你亲自向族七推介他,他亦得到族主的重用。”
        燕飞道:“他的崔家堡位于北方,崔家子弟在崔宏的苦心训练下,人人精通武事,加上石堡规模宏大,有强大的防御力,四周尽是平野河流,附近又没有大城,虽位处燕人势力范围内,却能自给自足,保持独立,际此慕容垂无暇他顾之时,当是安置素君的理想处所。只要你同意,我可以和你一起把素君送到那里去,如此你便可以放下心事。孩子出世时,你到那里去也方便多了。”
        拓跋仪心动道:“待我无去和素君商量,再给你一个确实的答复。”
        此时高彦走进来,坐到两人之间,兴奋的道:“向雨田那家伙竞到北大街的千里马驿馆要了间厢房,入房后便没再出来,这小子的确胆大包天。”
        燕飞道:“他是绝不会闹事的,胆子大或小并没有关系。”
        高彦道:“你这么相信他?此人行事难测,有他在集内,我再没有安全的感觉。”
        拓跋仪笑道:“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在燕飞身旁。”起身拍拍高彦肩头,径自离开。
        高彦目光落在雪涧香上,立即发亮,毫不客气的整坛捧起来,摇晃着道:“还剩下多少,噢!我的娘,只有小半坛。来!我们喝一杯,借点酒意说起话来也爽一点。”
        燕飞皱眉道:“你不是又要说你的小白雁吧?”
        高彦双目一瞪,理所当然的道:“不谈小白雁还有甚么好谈的,你忍心看着我孤家寡人一个的惨度余生吗?”
        燕飞只好苦笑以对。
        刘裕和屠奉三回到秘巢,天刚入黑,老手在村外截着两人,道:“魏泳之来了,正在屋内等候刘爷。”
        两人闻言大喜,想不到他来得这般快。
        老手续道:“阴爷和宋爷到长蛇岛去迎接大小姐,如果、切顺利,他们该于明早回来。”
        屠奉三拍拍刘裕肩头,低声道:“小心点!”
        刘裕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提醒自己对魏泳之说话要有保留,点头答应。
        然后依老手指示,往魏泳之所在的小屋举步,心中不由想起何无忌。
        何无忌在他最艰难的时候舍弃他,刘裕虽然不满,但却没有恨他,因为他了解他的处境;明白他的为难处。在某一程度上,何无忌仍对他存有情义,至少何无忌没有出卖他,否则今夜魏泳之便不能在屋内等候他。何无忌在他的北府兵小集团内是核心分子,清楚他与魏泳之的关系,只要向刘牢之透露魏泳之和他的关系,魏泳之肯定没命。
        刘裕跨过门坎,苦候他的魏泳之忙从椅子站起来,喜道:“真想不到你竟会到前线来。”
        刘裕扑前执着他的手,关切的道:“你瘦了!”
        魏泳之苦笑道:“就只是气也要气瘦了,更何况过去三天加起来睡了不足三个时辰,我又不像你是用钢铁打成的。闲话休提,今次小刘爷到这襄来,是否准备放手大干?”
        刘裕拉着他到一角坐下,才放开他的手,微笑道:“泳之认为我有机会吗?”
        魏泳之笑道:“如果换了小刘爷你是另一个人,我会劝你立即有多远跑多远,但小刘爷你怎同呢?你敢到这里来,肯定有全盘计划。你自己或许不知道,但军内佩服你的人愈来愈多,大家都认为你是第二个玄帅,只有你才可以领导我们走向胜利。哈!情况如何呢?”
        刘裕从容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魏泳之大喜道:“究竟还欠甚么呢?”
        刘裕欣然道:“当然是欠了你哩!”
        魏泳之喜动颜色的道:“有甚么事,小刘爷尽管吩咐下来,我魏泳之纵使肝脑涂地,也必为小刘爷办妥。”
        刘裕失笑道:“不用那么严重,大家兄弟,我怎会要你丈壮烈捐躯?先让我向你说出我们的大计。”
        魏泳之忙道:“千万勿要向我说出整盘计划,只须让我晓得该知道和该做的事便成。刘牢之那奸贼把我看得很紧,却不是因清楚你和我的关系,而是因为我曾追随孙爷。”
        刘裕面色一沉,问道:“孙爷情况如何?”
        魏泳之道:“没有人清楚,想得好点便是刘牢之把孙爷调往偏远的城镇,将他投闲置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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