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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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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雨田沉吟道:“肯定得族长点头,其它人都没有这个权力,包括当时的明瑶在内?唔!愈想愈令人感到古怪。”
        燕飞道:“当时尊师在场吗?”
        向雨田的眼神像两枝利箭般朝他射去,奇光迭闪,沉声道:“我们的交谈愈来愈有趣哩!燕兄是否晓得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呢?光师从不参加我们的狂欢节,独有那次是例外,就在那一晚,他从众多本族青年里,挑选了我作他的传人。”
        燕飞暗叹一口气,道:“令师长相如何?”
        向雨田露出震动的神色,呆瞪燕飞半晌,道:“燕兄问这句话定有原因,但我无法回答燕兄,因为我从没有见过先师的真面目。”
        燕飞失声道:“甚么?”
        向雨田现出缅怀的神色,徐徐道:“那晚是我首次遇上先师,我虽晓得有他这么一个人,但因他隐居在沙漠边缘的山区,所以没有把他放在心上。他一直以重纱覆脸,直至我把他埋葬,也依他遗示没有揭开他的脸纱,据他所言,他是因练圣舍利时出了点岔子,毁了自己的容颜。”
        燕飞愕然道:“圣舍利是甚么东西?”
        向雨田苦笑道:“连不应对你说的都说了,燕兄须为我守口如瓶。圣舍利就是藏在铁球内的宝贝,可令人得益无穷,也可令人万劫不复,内中蕴藏着本门历代宗主临终前注入的精气神,充盈能令人功力增强的元气精华,也充斥各种死气、杂气和邪气。我师兄便是因误吸邪气发了疯,变成了花妖。但如果没有圣舍利之助,我亦没法在短短七年间,练成魔种。”
        燕飞难以置信的道:“世间竟有这样的东西?”
        向雨田哂道:“你死了都可以再活过来,还有甚么是不可能的?”
        接着恳切的道:“燕兄为何忽然问起先师的长相?唉!让我用另外一种方式问吧!燕兄和无师是否有点渊源关系?那晚燕兄两人能参加我们的狂欢节,会否是由先师提议,再经族长允许呢?噢!你当然也只是止于猜测而矣!对吗?”
        燕飞苦笑道:“对!我纯是凭空猜想,却非没有根据,根据就是本该不会发生的事,却真的发生了。”
        向雨田皱眉道:“你究竟想说甚么,我现在有点胡涂哩!”
        燕飞微笑起身道:“明晚如果你使尽浑身解数,仍没法干掉我,不得不与我合作时,我再告诉你答案如何?”
        宜昌桓府。
        谯奉先来到恒玄身后,施礼问安。
        桓玄旋风般转过身来,欣然道:“先生今回到建康去,可有好消息带回来?”
        谯奉先从容道:“一切仍在发展中,但形势却对我们愈来有利,我更收到一个秘密消息,显示连司马道子世不看好北府兵与天师军之战。”
        桓玄听到司马道子之名,冷哼一声,双日杀机大盛,然后才像记起谯奉先说的话,问道:“司马道子曾向人表示对谢琰和刘牢之没有信心吗?”
        谯奉无恭敬的道:“奉先一向不轻信别人说的话,可以是一时意气之言,也可以是一不对心的缦语,但其行动却无法瞒过有心人。”
        桓玄大感兴趣的道:“先生从司马道广的甚么行动,看出他心法呢?”
        谯奉先沉声道:“刘裕和屠奉三已秘密潜往与天师军开战的前线,数天之后,大江帮更有数艘双头战船从边荒驶伞,逗留了一天,到晚上趁黑开走,直出大海。”
        桓玄一震道:“这么说,刘裕已投靠司马道子,甘心作他的走狗,否则司马道子怎会容大江帮的战船公然驶经建康?”
        接着双目精光闪闪地盯着谯奉先,道:“这些事理该属最高机密,先生到建康只是二、三天的时间,怎能如此了如指掌?”
        谯奉先蓄意压低声音道:“因为我们在建康有个眼线,令我们对建康的情况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但愈少人晓得眼线是谁,对我们愈有利。”
        桓玄大讶道:“先生说的究竟是何人?”
        谯奉先微笑道:“南郡公听过建康的清谈女王吗?”
        桓玄愕然道:“先牛的眼线竟是淮月楼的李淑庄,教我人感意外,此女不但名动建康,且富可敌国,是绝不容易收买的人,怎么先生到建康打了个转,便让她甘于当我们的眼线?”
        谯奉光不慌不忙的道:“南郡公明察,李淑庄不单是个不容易收买的人,且是个无法收买的人,而她之肯向南郡公投诚,道理非常简单,就是她看好南郡公,加上我们谯家和她的关系,所以我才能打动地。”
        桓玄若有所思的道:“李淑庄凭甚么看好我?”
        谯奉光对答如流的道:“因为她熟知建康的高门大族,明白他们是甚么料子,了解他们的需要,更清楚他们只肯接受家世不卜于他们的人,现在当今之世,除南郡公外,谁还有此声威?”
        桓玄的心情似乎忽然好起来,欣然道:“她会否看错我呢?我和建康的世家子弟根本是同类人,分别只在我手上握有力足统一南方的兵权。”
        谯奉无当然明白他的心意,晓得他是对艳名盖建康的李淑庄生出兴趣,所以故意表示质疑她的用心,从而从自己口中套多点关于她的事。恭敬答道:“淑庄认为南郡公的家世比南郡公手上的千军万马,更是决定胜败的关键,只要南那公能利用建康高门对寒门的恐惧,最后的胜利,肯定属于南郡公。”
        桓玄动容道:“这是个有脑广的女人。”
        谯奉先道:“淑庄着奉光请示南郡公,该否把刘裕的行踪举止,密告徐道覆?”
        桓玄兴致盎然的道:“真是个心思细密的女人,我非常欣赏她这个主意,如果能让徐道覆晓得刘裕藏身的地点和图谋,效果会更理想。”
        谯奉先恭敬应道:“我一定知会淑庄照南郡公的意思去办。”
        稍顿又道:“可是刘裕和屠奉三到前线去干甚么?司马道子父子两都守口如瓶,连身边亲近的人也不肯透露。”
        桓玄思索道:“这么说,淑庄确是神通广大,连司马道子父子之旁,也有她的人。”
        谯奉先心叫厉害,桓玄的才智是不可以低估的,忙道:“南郡公明察,淑庄是建康最有办法的人。”
        桓玄目光灼灼地打量谯奉先,道:“你们谯家和淑庄有甚么渊源关系?”
        谯奉先毫不犹豫的答道:“淑庄是敝兄一个拜把兄弟的弟了,此人叫陆容光,本领高强,可惜练功出了岔子,不到五十岁便一命呜呼,但淑庄已尽得其真传。后来淑庄到建康闯出名堂,使人来找我们,请我们供应她优质的五石散,这样的关系开始于五年前,维持车今,大家从没有过争执,关系非常良好。”
        桓玄显然对谯奉先的“坦诚相告”非常满意,连说了二声“好”。然后道:“刘裕一事更须通知聂天还,只要聂天还晓得江文清已离开边荒集,重返南方,定寝食难安,必会想点办法。”
        谯奉先现出心悦诚服的表情,道:“南郡公这一石二鸟之计,确是妙绝。不过聂天还是聪明人,不会卷进北府兵与天师军的斗争中,只会浑水摸鱼,尽量占便宜。”
        桓玄皱眉道:“在现今的情况下,聂天还可以占甚么便宜呢?”
        谯奉先道:“江文清的根基在边荒集,聂天还若要歼灭大江帮的残余力量,必须断其后路,方可把大江帮连根拔起,在这样的思虑下,寿阳便成为必争之地。而在正常的情况来说,如要攻打寿阳,定会惹来北府兵的反噬,不过这是非常时期,北府兵无力他顾,聂天还怎肯错过这千载一时的良机?”
        稍顿续道:“攻打寿阳且可收另一奇效,就是予借口刘牢之从前线撤返广陵,任由谢琰这蠢材孤军作战,自生自灭。另-方面则叮加重对刘牢之的压力,逼他向我们屈服。聂天还只是南郡公的一只有用的棋广,只有这样方可以物尽其用。”
        桓玄再次动容道:“先生的提议非常透辟,不过我和聂天还表面上是伙伴的关系,我是没法命令他去做某一件事的。”
        谯奉先阴冷的笑道:“对聂天还,我们何不来个欲擒先纵之策?”
        桓玄双目放光,道:“甚么欲擒先纵之法?”
        谯奉先胸有成竹的道:“方法很简单,除掉殷仲堪和杨全期后,南郡公力主放过边荒集,改而全力封锁大江,攻占建康大江以西的所有城池和战略据点,如此聂天还必不同意,只好自己去攻打寿阳,南郡公便町坐着等收成了。”
        桓玄皱眉道:“聂天还是老江湖,如他看破我们欲擒先纵之计,说不定会生出异心。”
        谯奉先冷笑道:“聂天还岂是肯臣服他人之人?他一直有自己的想法,南郡公在利用他,他也在利用南郡公。此羞最妙处是他明知足计,也要一头栽进去,且绝不敢开罪南郡公。”
        桓玄道:“可是我曾答应他,先灭边荒集再攻建康,这么的出尔反尔,不太好吧!”
        谯奉先从容道:“此一时也彼一时,南郡公答应的是助聂天还铲除大江帮的余孽,现在大江帮已到了江南去,攻打边荒集再没有意义,反是建康成了刘裕和大江帮的根据地,只有攻占建康,方叮把大江帮彻底消灭。形势转变,策略亦好应随之转变,南郡公只要坚持此点,聂天还可以说甚么呢?他可以硬派南郡公的不是吗?”
        桓玄仍在犹豫,道:“虽说是互相利用,可是总算配合无问,一旦破坏了合作的和气,想修补便非常困难。”
        谯奉先沉声道:“聂天还此人野心极大,早晚会露出真面口,若待他成了气候,再想收拾他更不容易。南郡公不用担心他敢反目决裂,现在是我们的形势比他强,他若要对付逼荒集,唯一的方法是攻占寿阳,断去边荒集南来的水道,而要守得住寿阳,必须得到我们全力的支持,难道每一船的粮资,都要山长水远的从两湖运往寿阳吗?奉先此着是坐山观虎斗之计,由聂天还牵制荒人和北府兵,让他们三败俱伤,而建康则因我们封锁大江,致民心不稳,日趋赢弱,如此当我们大军沿水道东进,建康军将望风而破,再由淑庄发动建康高门全力支持南郡公,那九五之尊的宝座,除南郡公外,谁敢坐上去呢?”
        桓玄终于意动,沉吟不语。
        谯奉先心中暗喜,但亦知此时不宜说话,保持缄默,等待桓玄的决定。
        桓玄忽然道:“刘裕这么到前线去,可以起甚么作用?”
        谯奉先道:“事实证明了刘裕是有勇有谋的人,加上个屠奉三,更是如虎添翼,又有大江帮和荒人的支持,肯定有他们的打算。不过只要我们让徐道覆晓得刘裕潜往前线图谋不轨,任刘裕有三头六臂,也要落得垂死挣扎的下场。哼!刘裕算甚么东西?反对南郡公的人,没有一个会长命。”
        又垂手恭敬的道:“为了助南郡公打天下,这几年我们谯家积极备战,建船储粮,现在已组成一支战船队,由六十艘善于冲敌的海鳅船作骨干,人员训练有素。另有精兵一万五千人,只要南郡公一句话,我们誓死为南郡公效命。”
        桓玄点头笑道:“有你们助我,何愁大事不成?好吧!聂天还的事就这决定,但一切更待收拾了殷杨两人再说。”
        谯奉先忙跪下应命。
        桓玄哑然笑道:“先生请起!我还未是皇帝,不用行大礼。”
        谯奉先叩谢后方肯站起来。
        桓玄漫不经意的道:“我对淑庄非常欣赏,可否设法让我见她一面呢?”
        谯奉先压低声音道:“奉先亦曾向她提议过,来宜昌叩儿南郡公,她却说现时仍不宜离开建康,将来南郡公登上九五至尊之位,任何时刻到淮月楼去,她必倒屣相迎,悉心伺候。”
        桓玄呆了一呆,接着仰天笑道:“好一个使人心动的美人儿。”
        第八章不堪回首
        今次返回边荒集,他首次有回家的感觉。
        从小他便没有一个固定的家,回到娘亲身旁,即算是回家,娘在哪,那处便是他的家。
        他从没有想过,在娘辞世这么多年后,他终于晓得父亲是谁。能参加秘人的狂欢节并不是偶然发生的,而是他爹墨夷明的精心安排,好能与亲儿欢叙一夜。
        那年他和拓跋珪都是十二岁,但已是身手了得、高出同辈的孩子,且两人胆大包天,竟深入柔然族的势力范围,去偷柔然人的战马,岂知被牧犬的吠叫声惊动柔然人,惹得柔然族的战士群起追之,两人骑着偷来的无鞍战马,从黑夜逃至天亮,仍无法撇下数十追骑,慌不择路下,去到沙漠边缘处的砾石区,马儿已撑不下去,口吐白沫。
        拓跋珪领头冲入一座疏树林,勒马停下,跃往地上,随后的燕飞立即放缓马速,以鲜卑话嚷道:“这里不是躲藏的地方。”
        拓跋珪一把抓着他马儿的缰绳,喘息着道:“快下马!马儿撑不住哩!”
        燕飞跳下马来,回首扫视疏林外起伏的丘原,在火毒的阳光下,无尽的大地直伸延往天际,腾升的热气令他的视野模模糊糊的,拓跋珪来到他身旁,和他一起极目搜索迫兵的影踪,道:“撇掉柔然人了吗?”
        燕飞惶惑的道:“我们昨夜数度以为撇闪了敌人,但每次都是错的,希望今次是例外吧!”
        拓跋珪回头瞥两匹战马-眼,狠狠道:“马儿再走不动了,为今之计,就是忍痛放弃马儿,然后找两株枝叶茂密的树躲起来,柔然族那些家伙既得回战马,又因见不到我们,以为我们逃进沙漠去,自然就收队携马回家,我们便可以过关。”
        燕飞一震道:“我明白了!”
        拓跋珪愕然道:“你明白了甚么?”
        燕飞心惊胆跳的颤声道:“我明白为何见不到追兵的踪影,柔然人是故意逼我们朝这个方向逃遁,因他们晓得这边是沙漠,我们根本无路可逃,现在他们正把包围网缩小,从另一边向我们逼来,今次我们死定了。”
        拓跋珪倒抽一口凉气,道:“你说得对,定是如此,只有我想出来的办法行得通。”
        燕飞摇头道:“敌人追了整夜,肯定一肚子气,兼且天气这么热,就算人捱得住,坐骑也撑不住,怎肯就此罢休?一定会趁马儿休息时搜遍整座树林,说不定他们还有猎犬猎鹰随行,你的办法怎行得通?”
        拓跋珪不自觉地诋诋干涸的嘴唇,抬头朝天张望,焦急的道:“那怎办好呢?”
        燕飞道:“唯一的方法,就是真的逃进沙漠去。”
        拓跋珪失声道:“甚么?那是一条死路,以我们现在的状态,一个时辰也撑不下去。”
        燕飞道:“撑不住也要撑,被柔然人拿着,将是生不如死。”
        拓跋珪正要说话,鼓掌声在两人身后惊心动魄的响起,两人骇得魂飞魄散,手颤脚软的转过身,一时都看得目瞪口呆。
        一个外形古怪的人由远而近,似乎是在缓缓踱步,但转眼问已抵达两人身前。此人身材高顽,身穿粗麻长袍,颇有一种鹤立鸡群的出尘姿态,可是却带着压低至眉的大竹笠,还垂下重纱,把脸孔掩盖。
        两人你眼望我眼,一时失去了方寸。
        “锵!”
        拓跋珪定过神来,拔出马刀,指着怪人,还以肩头轻撞燕飞一下,着他拔刀。
        怪人负手身后,似不晓得拓跋珪亮出叮杀人的凶器,正深深的打量燕飞,柔声道:“孩子!你今年几岁?”
        他说的是鲜卑语,说得字正腔圆,还带点拓跋族独有的腔调,令燕飞生出亲切的感觉,不知如何,他直觉的感到对方没有恶意,忙伸手拦着跃跃欲试的拓跋珪,老老实实的答道:“小子今年十三岁,他和我同年。”
        怪人忽然转过身去,仰首望天,身躯似在轻微的颤动,像在压抑某一种激动的情绪,声音嘶哑的叹道:“嘴乖聪明的孩子。”
        燕飞和拓跋珪交换个眼色,都看出对方心中的疑惑,但再没有那么害怕。
        忽然一个黑忽忽的东西从怪人处抛起来,往燕飞投去,燕飞一把接着,原来是个盛满清水的羊皮水袋。
        怪人沉声道:“让我指点一条生路给你们走。”接着探手指着西北方,柔声道:“循这方向走上四个时辰,会抵达一个美丽的绿洲,保证你们死不了。只有逃进这片沙漠,你们才可以撇掉柔然人,因为这是秘族人的沙漠,柔然人等闲不会闯进秘人的地域。”
        两人尚未有机会详问,蹄音传至,大骇回头下,只见丘原远方尘头大起,且有数处之多,分由不同方向接近。
        怪人厉喝道:“快走!我为你们阻止追兵。”
        拓跋珪看看燕飞手上的水袋,又望望燕飞,接着两人齐声发喊,朝沙漠的方向亡命奔逃。
        “你在想甚么呢?”
        高彦的声音在燕飞耳鼓响起,惊醒了他的回忆。
        燕飞回到现实,耳内立即填满猜拳斗酒的嘈吵声,感受苦正东居地下大堂热烈的气氛。同席的慕容战、卓狂生、庞义、姚猛、呼雷方、拓跋仪、高彦、小杰、方鸿生、姬别等全定神看着他,露出疑惑的神色。
        他们的桌子位于大堂一角,邻近的三桌挤满夜窝族的兄弟,全是为了亲近他们心中的大英雄燕飞乘兴而来。
        高彦恃熟卖熟、老气横秋的道:“不是兄弟说你,今次小飞你回来边荒集后,不时神思恍惚,对着第一楼可以发呆,现在大碗酒大块肉的尽欢时刻,亦可以魂游天外。哈!你知道我们刚才谈论甚么吗?”
        卓狂生打出阻止燕飞说话的手势,道:“小飞不要说出来!想知道个中原因的,请于明日之后任何一晚,莅临敝馆听新鲜登场的最新章目《决战古钟楼》,便可以得个清楚明白,且保证会击节赞赏,大家兄弟,我给你们一个半价优惠,在座听者有份。”
        姬别哂道:“看!老卓是穷得发疯了,整脑子只是生意和赚钱,比老红这奸商更奸。小飞不用理他,你有甚么心事,尽管向我们倾诉,这世间还有甚么比两次失掉边荒集更大的事,说出来后你的心会舒服很多。”
        燕飞苦笑无言。
        慕容战道:“听说你刚才溜了去见向家伙,那小子有甚么话说?”
        庞义道:“你是否劝他滚回沙漠去,免得被你宰掉呢?”
        接着姚猛、小杰和邻桌的兄弟们,一人一句,吵得喧声震天。
        呼雷方喝道:“大家闭嘴,这么吵!教小飞如何倾吐心事?”
        倏又静下来。
        燕飞道:“我确实有点心事,但只与明晚的决战有少许关系,没甚么大不了的,有劳各位关心。”
        慕容战皱眉道:“大家兄弟,有福同享,有祸同当,说出来好让我们为你分忧。”
        卓狂生笑道:“你们不逼他说出来,便是帮了他最大的忙。哈!”
        高彦抗议道:“你可以告诉卓疯子,为何不可以告诉我们?”
        燕飞道:“此事我真不知从何说起,简单点说,就是我年少时曾和秘人有一段渊源,与万俟明瑶和向雨田都是旧识。”众皆愕然,包括卓狂生在内。
        因怕被娘亲责骂,燕飞和拓跋珪离开绿洲返回部落后,谎称贪玩迷路,没向人透露半句有关秘族的事,所以连拓跋仪也不晓得两人有此奇遇。秘族的狂欢节成了两人之间共同的秘密。
        姚猛瞪着卓狂生道:“看你的表情,便知道你并不知。”
        卓狂生摊手道:“他不说,我怎么知道呢?”接着埋怨燕飞道:“小飞你真不够朋友,如此曲折离奇的事竞把我瞒着,还被乳臭未干的小广嘲笑。”
        慕容战举手道:“不要闹哩!大家听小飞说。”
        高彦仍忍不住道:“万俟明瑶不会是你的初恋情人吧?怎可能这般曲折离奇呢?比老卓的说书更夸张。”
        燕飞苦笑道:“你猜中了!”
        众人再次愣住。
        卓狂生一拍额头,道:“我的娘!这事如何解决?”
        此时燕飞忽生感应,朝大门处瞧去。
        众人目光随他转移,好半晌后,向雨田大摇大摆地进入正东居,目光落在他们一桌处,含笑举步走去。
        整个大堂静了下来,人人交头接耳,交换情报,以掌握来者是何方神圣。
        向雨田直抵他们的桌子,抱拳道:“各位好!向雨田恃来问安。”
        卓狂生喝道:“向兄请坐!大家喝一杯。”
        向雨田摇手道:“卓馆主不用客气,我到此来是要找燕飞,有要紧事和他商量。”
        慕容战笑道:“有甚么事比喝酒更重要?让我先敬向兄一杯。”
        众人同时起哄,更有人搬来椅子,安插向雨田坐在燕飞身旁。
        向雨田却不肯坐下,只接过高彦递给他斟满烈酒的杯子,举杯道:“就让我向雨田敬各位一杯,祝边荒集永远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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