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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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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珍贵,谢玄对他的指点和潜移默化更是功不可没。 
唯一没变的是刘裕和他过命的交情。当他知道燕飞的情况大有转变,从刘裕双目涌出的
狂喜,是绝对装不出来的。 
谢玄领着两人沿御道朝宫城的方向悠然漫步。 
五里长的御道热闹繁华,车来人往,各忙其事,但对建康都城正默默进行的斗争,却茫
然不觉。 
谢玄神态轻松,就像到某一酒楼午膳的神态,淡然自若道:“若现在你们站在我的位置,
会怎么办呢?” 
燕飞大感愕然,想不到谢玄有此一问?其语调则似一派闲话家常,亲切而没有拘束,比
之谢安又是另一种今人心折的感觉。 
刘裕显是习以为常,瞥燕飞一眼,知道他不会抢在他前答话,毫不犹豫的道:“玄帅明
察,自踏出乌衣巷后,末将一直在思索这个问题。现在敌人摆明是要置宋大叔于死地!如若
成功,我们谢府将人人身处险境,建康亦顿成险地。在这样的情况下,我会召来精兵,以迅
雷不及掩耳的手法进驻石头城,再从容把府上家人撤走,我敢包保司马曜兄弟不敢哼半句
话。” 
燕飞插入道:“你可知桓玄已辞去大司马之职?” 
刘裕一震道:“竟有此事?” 
谢玄显已得谢安告知此事,点头道:“确有此事!”又别头深瞥刘裕一眼,微笑道:
“建康始终控制着江南最富庶的区域,北方诸郡虽为屏障,但因每次胡马南下,均首当其卫,
故生产荒废,粮草不得不倚赖建康,比之荆州西控长江上游的形势又逊一筹。小裕必须谨记
此点。” 
燕飞听得心中大讶。刘裕先前的话等若暗示谢玄起兵作反,对司马皇朝没有半分尊重。
他敢说这些可招来杀头之罪的话,显然和谢玄关系密切,不怕谢玄出卖他或不高兴。 
而谢玄的答话更奇怪,似在对刘裕提点造反胜败的关键,照道理,若要推翻司马皇朝,
该由他自己一手包办,刘裕此小小付将只能依附骥尾。 
无论如何,两人的对答己显示出谢玄对刘裕是另眼相看,悉心栽培。 
不过,谢家暂时确是后继无人,谢安谢石年事己高,另一的后辈谢琰又不是材料!若谢
玄能在北府兵将中找到能者,对谢家自是有利无害。 
谢玄转入一条支道横衔,轻叹一口气,向燕飞微笑道:“燕兄弟的情况离奇特殊,我也
同意二叔的看法,燕兄弟是因祸得福。以燕兄弟的才情智慧,必可找出回复武功的方法,是
可预期也。” 
刘裕欣然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对燕兄最有信心。” 
两人只知燕飞往独叟求医和之后的一段经历,对燕飞昏睡百天前的经历,他们仍是一无
所知。 
燕飞苦笑道:“对于恢复武功!我是想也不敢想。这句话完全没有夸大。因为我以前的
功法如今全派不上用场,而我在这情况下的思路则仍只能依循旧有的方式;所以一旦刻意去
想,体内异气依意而行,立出岔子。所以真是想也不敢想。” 
谢玄含笑别头瞧他,轻松的道:“燕兄弟说得有趣,于此亦可见燕兄弟的胸怀。我有一
句忠告,说到底,你前所未有的状况出自丹鼎之术,而道家专讲‘无为而无不为’之道,燕
兄弟若能循此方向努力,必可有另一番成就。” 
刘裕点头道:“有道理!” 
燕飞心中一动,忽然想起现正重归怀内由魏伯阳着的《参同契》,是谢安使人为宋悲风
更衣疗伤时,在他身上发现,返回给燕飞的。此书正代表道家心法最高的精义,说不定对自
己大有帮助。只是开首的‘ 乾坤者!易之门户!众卦之父母’。便似与自己现下的情形吻
合,泥丸官是干门,丹田为坤户,不禁想得入神。 
谢玄忽然哑然失笑。两人不由朝他看去。 
谢玄笑道:“战无常胜,故败也是常事……” 
他尚未说毕,刘裕已浑身剧震,大大出乎燕飞意料之外的,竟抢前伸手拦着他们去路,
脸上现出既坚决并要豁了出去的神色,道:“我们回头吧!只要玄帅肯点个头,我们拚死也
要为玄帅攻下石头城。” 
燕飞心中暗叹,刘裕之所以斗胆拦路,皆因刘裕刚猜到谢玄要到哪里去,去干甚么事。
而他则是冒死苦谏,希望谢玄改变主意,更希望谢玄起兵推翻司马皇朝,而不是以江湖手法
去解决此事。 
以北府兵目下锋锐之盛,倘能攻占石头城,建康皇朝将不战而溃。 
谢玄轻拍刘裕肩头,微笑道:“我们到一旁说话。” 
刘裕无奈垂手,与燕飞跟在仍是悠然自得的谢玄身后,转入一道横衔,眼前豁然开朗,
石桥通津,联接起两边的沿河街道。一边是安静的小街,另一边是繁华的市河大街!桥拱隆
起,环洞圆润,打破了单调的平坦空间。 
谢玄登上桥顶,两手抚栏,凝望桥下流水,叹道:“我今次回来,一方面是想看看燕兄
弟的情况,另一方面是因发觉司马曜兄弟愈来愈不像话。” 
刘裕看了在谢玄另一边的燕飞一眼,沉声道:“玄帅今次回京,事前并没有得到朝廷的
批准,司马曜兄弟肯定不满玄帅,既成此势,玄帅与朝廷再无善罢的可能性。既是如此,何
不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借讨伐司马道子为名,把建康控制手中。届时不论谢玄要对付桓玄,
又或挥军北伐,均可任意施为。” 
只听谢玄和刘裕以“司马曜兄弟”来称呼南晋皇帝和司马道子,已知他们对司马皇朝全
无敬意。事实上这趟谢玄不经请示,突然回京,且有精兵随行,而其实力足以威胁司马皇朝,
更摆明谢玄对司马曜的不满。此亦为对司马曜兄弟排挤谢安的公然反击。 
燕飞心忖,换过自己是司马曜或司马道子,也惟有苦咽了这口气,绝不敢把谢安或谢玄
逼上起兵作反的不归路。除非能一举击杀谢玄,使北府兵群龙无首,司马皇朝还有几分胜算,
以后便要看司马道子的本事。看他能否抵得住北府兵将的报复。而他同时更要应付对皇位一
向存有野心的桓玄。 
刘裕冒大不讳之罪要阻止谢玄以江湖手法去报复宋悲风遇袭一事,正因知道谢玄此行是
要直接找敌人晦气,怕对方布下天罗地网!待谢玄踏入陷井。 
刘裕仍是燕飞在边荒时认识的刘裕,事事追求实际的成效,绝不畏缩,更没有妇人之仁。
在这方面与拓跋硅非常接近。 
不过,他对谢玄的崇敬和情义,是发自真心,没有丝毫作伪,便如他和燕飞的交情。 
谢玄嘴角现出一丝苦涩的表情,语调却保持平静,淡淡道:“今次如此向司马皇朝示威,
已是我谢玄所能作出的极限。一天没得二叔同意,我也不会推翻司马氏的天下。此非是力有
不逮,试问当今天下,除桓玄外,谁还敢与我谢玄争锋,若二叔肯振臂一呼,建康将不战而
溃。对我谢玄来说,司马曜的宝座,亦唾手可得。” 
刘裕不解道:“既是如此,玄帅为何仍要以身犯险?只要向安公痛陈利害,安公又是智
慧通天的人,必可得他点头俯允。怎都胜过被敌人步步进逼,天天提心吊胆。” 
谢玄苦笑道:“二叔肯定不会同意。” 
刘裕悲愤道:“安公怎会是愚忠于司马曜的人。这昏君不但宠信奸贼司马道子,肥水之
战后还立即加税, 自己则挥霍无度,夜夜醇酒美人!不理朝政。推翻他只会大快人心!造
福万民。” 
谢玄双目射出令人难解的伤感神色,轻柔的道:“二叔当然不会是愚忠的人,可是他却
不得不为大局着想。怕会便宜桓玄那个家伙。” 
直至此刻,燕飞仍没法插嘴。 
刘裕愕然道:“建康既落入我们手上,桓玄凭甚么可奈何玄帅?” 
谢玄目光移上晴空,一字一字的缓缓道:“凭的是无情难测的天意!” 
刘裕和燕飞两人听得你眼望我眼,完全不理解谢玄的话,不明白他为何扯上虚缈难测的
老天爷。 
谢玄叹一口气,道:“此事说来话长!更是我隐藏心内十多年的一个秘密,连刘牢之和
何谦都不晓得。” 
刘、何两人是谢玄一手提拔起来的心腹将领,虽有主从之分,却亲如兄弟。假设谢玄在
建康遇害,天王老子也挡不住两位北府猛将起兵复仇。而今谢玄此一秘密却连他们也要瞒着。 
燕飞道:“若是秘密!玄帅不用说出来。” 
谢玄摇头道:  “现在我却有不吐不快的感觉,生死有命!二叔早看到我活不过四十五
岁这个关口。” 
刘裕和燕飞听得心中狂震,怎也想不到谢玄说出来的秘密竟是这么一回事。 
刘裕剧震道:“我虽然尊敬安公,可是相人之术,怎可尽信不疑,或者玄帅鸿福齐天,
可渡此劫。” 
谢玄回复从容,微笑道:“生死只是等闲之事!人人难逃此劫,早些迟些并不放在我心
上。” 
燕飞皱眉道:“这方面我们当然不能和安公相比。不过以我的看法,玄帅五官完美无瑕,
乃我平生仅见,怎会是英年早逝的相格?” 
谢玄哑然失笑道:“问题正出在这里。满招损,谦受益。绝对的完美本为‘十全相格’,
但本身便是个缺陷!若能‘九全一缺’,又或‘九缺一全’,反为吉相。二叔曾批我在功业
顶峰的一刻,正是祸之将至之时,证诸事实!二叔之言果然不爽。” 
刘裕道:“即使安公的话属实的又是如何?我们就豁了出去,痛快淋漓地大干一场,管
他老天爷怎么想?”
第 三 章 自然之道
       燕飞随着谢玄和刘裕往城东举步,心中思潮起伏。
谢玄说得对,他现在打的是一场永不会赢得胜利的仗。而一切全为了家族,而谢安的看
法更是谢玄心中至高无上的权威。纵使他谢玄有截然不同的想法,最后他仍会遵照谢安的指
示行事。
不过谢玄毕竟是谢玄,他败也要败得漂亮和光采。而事实上若撇开家族的牵累,南方包
括桓玄在内,无人是他的对手。更因淝水一战的战果,把谢玄在人民心中推上至近乎天神的
位置,而民心归向正是决定谁胜谁负的一个主因。
谢玄微笑道:“燕兄弟因何不断朝我瞧来?”
燕飞叹道:“我终于明白!为何玄帅能以八万之众,击溃符坚的百万雄师于肥水之滨。”
谢玄哑然失笑道:“我也终于明白,二叔因何这么看得起你。”
刘裕心内一阵激动,谢玄和燕飞表面看像在各说各话,事实上两人至少在才智上生出棋
逢敌手、惺惺相识的感觉。
刘裕明白,燕飞是掌握到谢玄此行的意念,谢玄是要借此举宣明谢家不容别人侵犯侮辱
之心,且清楚显示,凭他谢玄的实力,在建康他要杀谁便可杀谁!即使是司马道子和王国宝
也不例外。而根本没有人奈何得了他,包括皇帝司马曜在内。
在此等形势下,只要谢玄有一天命在,谁敢动谢家半根毫毛?刘裕自问,换了自己是司
马曜或司马道子,亦不得不尽力维护谢家,免生冲突误会,否则将是北府挥兵南下,攻打建
康的可怕后果。
谢玄是无敌的统帅,他看穿司马曜兄弟的弱点,遂对症下药,以雷霆万钧之势镇慑建康,
为谢家所受挑战作出报复。
燕飞则比身在局中的刘裕想得更远,谢玄虽接受谢安的指示,没有叛晋作反。而事实上
他正作出长远的安排,在北府兵将中挑出能者作为继承人。
既不能求诸于谢家,只好求诸于外人,而刘裕正是给谢玄看中的人。
刘裕会是谢玄非常厉害的棋子,他的才智武功均无庸置疑,最妙是,当人人把注意力集
中在谢玄两名心腹大将刘牢之和何谦身上,刘裕却慢慢地于人的知感外冒起,成为北府诸将
的新星。
如此高瞻远瞩的策略手段,令燕飞由衷地佩服。
三人走出横巷,切入一条大街,对街处有座宏伟的寺观!寺观前的广场非常热闹,数十
名小贩摆地摊叫卖,挤满趁热闹和光顾的人,像个露天的市集。可是寺门却紧闭不开,人人
不得其门而入。
刘裕目光落在广场入口的石牌匾,念出匾上雕凿的三个大字道:“明日寺”。
燕飞的目光却给一个人吸引,聚在庙前广场者没有二百也有百来人,可是他一眼扫过去,
偏偏只见到这一个人。
此人体魄高欣,负手在人堆中穿插,还不时饶有兴趣地驻足观看摆卖的货物,而他停留
的时间很短,转眼他便出现在另一堆人里。
燕飞看不清楚他的长相,只知他须长及胸,可是其移动之势忽缓忽快!暗合某种绝妙的
至理,如此地只凭步法风姿,便于人深不可测的高手感觉,燕飞尚是首次亲眼得见。
那人移到广场另一端!消失不见。
谢玄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你看到他!”
燕飞望向谢玄,见他像自己般把目光投往那人消失的位置,点头道:“是谁?”
谢玄露出凝重神色,缓缓道:“若我没有猜错,此人该是[天师]孙恩,他故意在我们
眼前突然出现,是要测探我谢玄的深浅,想不到燕兄弟的眼力如此高明,亦能从他微妙的举
动,生出警觉之心。”
刘裕吓了一跳,失声道:“孙恩?”
谢玄好整以暇的道:“孙恩不在建康才奇怪?他必须亲来了解建康,以为将来作反做好
准备,因为若司马皇朝排挤我谢家,他的机会便来了。我偏要不如他所愿。”
刘裕皱眉道:“我仍是有点糊涂,孙恩竟敢故意引玄帅去注意他,肯定存有阴谋,玄帅
为何对他却毫不善意呢?”
谢玄微笑道:“小裕眼前能否明白没打紧。现在你持我之令,立即赶去与刘参军会合,
我要你为我兵不血刃的进驻石头城。”
刘裕接过他交来的令符,苦笑道:“指挥的是参军大人,我说的话他未必肯听。”
谢玄凝视他片刻;淡淡道:“你不懂假传圣旨的做法吗?快去给我办妥;否则军法处置。”
刘裕向燕飞打个招呼,领命去了。
燕飞生出置身战场的危险感觉,谢玄现在打的是一场有别于沙场对垒的另一类战争。谁
能控制建康?谁便是赢家?且因各方关系微妙,绝不是蛮来便成,可以说是勇力和智谋的角
力较量。
兵不血刃的占领石头城更是关键所在。只要没有人流血,战事当然尚未开始。
谢玄向燕飞笑道:“该是登门造访的时刻了,不要教主人久候哩!”
燕飞随他举步横过车马道,朝寺前广场入口走去,问道:“玄帅是否因对方寺门紧闭,
一副准备打硬仗的样子,所以要调整先前策略,立即进占石头城,兵胁建康?”
谢玄平静答道:“和平是须武力去维持的。我今趟从前线赶回来,不是要向司马皇朝摇
尾乞怜,而是要向它显示建康的安危只在我一念之间。坦白说,司马道子既敢公然动手,我
们也不用再留有余地。至于此事是否发展至国家的分裂,选择权在他们手上,而非由我决
定。”
两人油然穿过牌匾,踏足广场。
燕飞心忖,孙恩不知会否躲在某堆人中,伺机暗算行刺谢玄?这个念头刚起,立即泥丸
跳动,丹田生暖,体内寒暖交融,说不出的受用,同时耳目的灵锐以倍数增加,广场虽人头
涌涌,他却似照单全收地一切了然于胸,无有遗漏。这种神通广大的动人感觉,是他平生从
未经历和体验过的。
燕飞一震止步。
谢玄往他瞧来,脸上现出无可掩饰的惊讶,愕然道:“甚么事?你可知双目神光凝聚?
显示你体内真气运转,蓄势待发。”
燕飞迎上谢玄的目光,茫然不解的道:“真奇怪!当我想到广场上或有危险,我立即变
得耳目通灵,似乎没有异动可以瞒得过我。”
谢玄欣然一笑;大有深意地瞥他一眼;欢喜的道:“恭喜燕兄弟功力尽复,且大胜从前。”
燕飞颓然道:“玄帅言之尚早,我的能力恐怕止于此,皆因我只知用以前的武功功法与
人动手,而哪将会要掉我的小命。”
谢玄续往庙门缓缓而行,从容道:“早在我听得燕兄弟救宋大叔回来的情况,我便猜到
燕兄弟会有目前的情形出现,所以我特意邀燕兄弟同行,正是要使燕兄弟置身险境,好领悟
剑道中难能罕贵的一种境界,那就是自然之道。”
燕飞剧震道:“自然之道?”
谢玄在离庙门丈许外停步,淡淡道:“老子有云[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自然之道乃一切道法的终极,天地人尽在其中。令早追击你的人其中一个是[小活弥勒]竺
不归,另外的蒙头剑手不是司马道子便该是王国宝。以这两人的心计武功,若你没有点斤两,
怎能抱着一个人,还可以成功突围,平安逃回乌衣巷,令敌人好梦成空,更陷于进退失据之
局,当时救你的便是自然之法。在全心全意逃走下,你体内真气随心之所欲,令敌人无法沾
到你杉角。假若你能以同样的心法用诸于对敌上,把自然之道发展至极限,天下间岂还有能
与相抗的
对手。”
燕飞再次剧震,朝庙门瞧去,忽然双掌往前虚按,两股若有如无的真气脱越掌心而出,
轻撞寺门,那种感觉与直接按门没有任何分别,清楚感觉到门是上了闩的,至乎木门的重量
质地,亦一一有会于心,奇妙至极点。
谢玄欣然道:“告诉我情况。”
燕飞心中涌起莫名的狂喜,生出再世为人的感觉。现在虽在起步的阶段,不过他已从谢
玄的提点,掌握了活用体内真气的窍门,等若练成另一种比日月丽天大法更优胜,又秘不可
测的奇功。自从在边荒集被任遥击伤后的挫折感和颓丧失意,一扫而空。
点头道:“真的非常奇妙,我心中刚在想,是否可以隔空推开木门,体内真气便自然运
转,真劲直趋掌心,不用着意便自然而然举掌遥推向寺门,发觉寺门给上了木闩,没法推开,
真气亦自然地敛收。”
谢玄沉思片刻,道:“以燕兄弟目前的情况,遇上真正高手,或嫌不足,保命逃走,却
是绰有裕余。”
燕飞目注紧闭的庙门,驰想门内可能出现的情况,沈声道:“玄帅有甚么指示?”
谢玄浅叹一口气,颇有感触的道:“我是被迫走上这条与朝廷对抗的不归路。当我看到
宋大叔身受重创,心中只有复仇之念,并不愿把建康变成一个战场。可是再看到二叔因伤痛
宋大叔而支持不住,我知道已没有任何选择。若一切如我所愿的进行,明早我将会和二叔离
开建康!亦只有这样,我家才可得保安宁。”
燕飞晓得,谢玄正在玩一个非常危险的游戏,稍有差他,南晋势陷四分五裂之局。换过
自己是谢玄,也没有半分把握。惟有寄望谢玄凭他的不世兵法,达致近乎不可能的目标。
谢玄柔声道:“我不是要争胜,也不是要求败!而是希望在失败和胜利间取得平衡点和
立足点。否则,如果我们就那么悄然引退,此消彼长下,我谢家在建康将无立足之地。”
燕飞点头道:“我明白!”
谢玄回复从容,微笑道:“敌人现在摆开阵势,不怕我上门寻晦气。孙恩又突然现身附
近,全不是好的兆头,所以入寺之后,将是九死一生的险局。”
稍顿续道:“若我镇不住局面,燕兄弟不用理会我,立即赶回去通知二叔,他自会为我
复仇。激怒我谢玄,肯定有后果回报;可是如惹翻二叔,更不是闹着玩的。”
燕飞皱眉道:“敌人是有备而战,我们因何明知是陷阱,仍要踏足进去呢?”
谢玄淡淡道:“因为只有这样,方可以迫司马曜兄弟心生忌惮和让步。我不是说过,败
也要取得有光采吗?”
接着大步踏前。
燕飞生出奇异的感觉,一丝不漏地感觉到谢玄每趋前一步,功力便增强一分,当他抵达
门前,功力将运行提升至巅峰的状态,他不明白为何自己竟有此“神通”,如此通玄的境界,
已超乎一般武技的范畴。
“锵”!
九韶定音剑脱鞘而出,来到谢玄手上,以快至肉眼难察的惊人高速,照门缝疾劈而去。
剑锋像破入薄纸般没入门缝去,接着是破断木闩的响声。就在九韶定音剑回到鞘内的那
一刻,门闩掉到地上。
谢玄两掌似轻实重的按上两扇寺门,寺门立时洞开,现出寺门内的乾坤。
附近的群众对这边的突变已生出惊觉,骇然下纷纷往远处退开。一片混乱。寺门前人影
憧憧,一时那看得清楚有多少人。
谢玄别头向走近他的燕飞微微一笑,道:“燕兄弟请随我来,为我谢家作人证。”
言罢哈哈一笑,神态悠闲的举步人寺。
在主殿弥勒大殿的石阶上,密密麻麻站着百多人,─半是光头僧服的弥勒教徒,─半是
身穿武士服的大汉,为首者有五人,人人形相突出,燕飞认识的只有竺雷音和竺不归,前者
手持禅杖,胖若弥勒佛像般的体型虽然触目,却远及不上竺不归身旁的年轻女尼引人注目。
此女尼剃尽顶上青丝,穿上尼姑袍服,却丝毫不予人有出家人的感觉,她既有一副烟视
媚行的艳丽脸容!更有惹火诱人、颠倒众生的诱人体态。她手持尘拂,与竺雷音重达百斤的
禅杖一轻一重,相映成趣。
竺不归立于正中处,神态冷漠,像看着与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事。
他左旁还有个高昂英伟的男子,腰挂长剑,穿的是皇族的服饰,华丽高贵!神态既傲慢
又自信,不用谢玄提点,燕飞也猜到必是琅琊王司马道子。只看他出现在这里,便知事情不
但难以善罢,谢家与朝廷的关系,更濒临在公然决裂的边缘。
司马道子另一边是位年约二十七、八的武士,神态阴鸷冷静,用的也是长剑。燕飞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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