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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荒传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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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得不能挽回,竞先发制人,表演一番,又洒然离去,令纪千千更忘不了他。 
纪千千朝他瞧过来,神情木然,显然是对徐道覆“爱的攻势”招架不来。 
燕飞心中苦笑。 
在边荒集的对手一个比一个强,一桩比一桩事更难处理,这种日子究竟是乐趣还是苦差
呢?他真的弄不清楚。 
迎上纪千千的目光。 
纪千千的美眸神采渐现,唇角逸出一丝笑意,接着涟漪般扩散,化为“噗哧”娇笑,带
点羞赧地喜孜孜道:“你现在该明白我因何爱上他哩!不过一切已成为过去,因为我真正的
情郎已出现了,再没有兴趣去听美丽的谎言。” 
又把目光投向已升离颖水的清晨柔阳,淡淡道:“他好像忘记了解释刺杀干爹却误中你
们的事,哪是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的。”
第 七 章 滴血为盟
       任青媞立在船首,衣发迎着河风飘拂飞舞,状如下凡仙女。 
晓得她底蕴如刘裕者当然不会作如是想,亦不打扰她,让她独自默默哀伤。 
刘裕坐在船尾掌舵,思潮起伏。在清晨柔和的阳光下,整个河岸区被一层薄雾笼罩,益
显噩梦般的昨夜与现今景况的分野,眼前彷佛属于完全有别的另一个人间境地。 
长河的宁静、河风的抚拂、流水的温柔,经过昨夜的险死还生,忽然都添加了平时欠缺
的某种意义。生命是如此动人和珍贵,也可以是如此的脆弱!假若昨夜稍有不同的变化,伏
尸荒野的便是他刘裕而非任遥。 
风帆以一泻千里的高速顺风南下,以此速度午后已可进入长江,可把他到广陵的路程缩
短两、三天。 
刘裕忍不住叫过去道:“任大姐,若我们遇上王国宝的船队怎么办?是硬闯还是由你打
招呼疏通?” 
任青媞似没听到他的话,好半晌忽然别转娇躯幽灵般朝他飘过来,神情冰冷,令刘裕再
没法子把眼前的她联想到昨夜曾亲吻和热拥着自己的女子。 
幸好她的冷漠绝不会对他造成任何伤害,身为男人,当然对美丽的女人感兴趣,但他昨
夜却纯粹只是肉欲的享受,没有爱意。刘裕早过了少年时代的天真期,尤其他并不信任对方,
更不愿与造毒似蛇蝎的女人有进一步的关系,只恨命运似不让他可自由抉择。 
任青媞直抵他身旁,差少许便是紧贴他坐下,道:“首先要看王国宝有否被孙恩杀死,
若仍由王国宝主事,以他贪生怕死的性格,必然立即撤走。因为孙恩既出现边荒,天师道的
大军亦该已潜入边荒,如此险地,王国宝岂敢多留。” 
刘裕禁不住为边荒集的燕飞等担心起来,问道:“王国宝能逃一死的机会如何呢?” 
任青媞道:“机会很大。当时王国宝另一批手下及时赶至,我亦因此得以脱身,孙恩的
目标又非王国宝而是你刘裕。” 
刘裕目注前方,鼻孔充盈她醉人的体香,想起昨夜公私各一半的缠绵,心底涌起百般滋
味。强作苦笑道:“得孙恩如此看重,是我刘裕的荣耀。” 
任青媞神情木然的淡淡道:“他看得起的是谢安,又或是谢玄,却绝不是你。因为到现
在你仍未成气候,充其量是个超级大跑腿。孙恩对你有兴趣,是因若可把你的人头送往广陵,
将对谢安和谢玄造成严重的打击,若可把谢安气死或使谢玄内伤加重,更是理想。哼!我偏
不如他所愿。” 
刘裕苦笑道:“你既知我是甚么材料,为何仍要与我合作对付孙恩呢?” 
任青媞向他瞧去,柔声道:“你终于肯合作了吗?” 
刘裕一阵心烦意乱,顾左右而言他的道:“你们怎会晓得我昨夜是要回广陵的呢?” 
任青媞双目现出愤恨的神色,狠狠道:“消息是从孙恩处来的,我们虽想到他是要借我
们的手杀死你,却没想过他还包藏祸心,唉!” 
刘裕瞥她一眼,心忖有表情总比没表情好。纵使是愤恨痛心的表情,也可令她较为有血
有肉,自己被迫与她合作亦会舒服点。 
心中同时对屠奉三恨得牙痒痒的,更想不到此人如此高明,不用花费任何气力便差些害
死自己。 
叹道:“王国宝既知我晓得曼妙夫人的事,肯放过我吗?” 
任青媞淡淡道:“他并不知道,我们并没有向他泄露有关这方面的任何事。不过他可能
比孙恩更想杀你而后快,因为他妒忌你,妒忌你和谢玄的关系。而你不单是外人,且是他看
不起的寒门庶族。王国宝一直希望谢安重视他,他之所以要依附司马道子,正是要向谢安证
明从不看错人的谢安今回看错了。” 
刘裕听得发起怔来,他从没有从这个角度去猜想王国宝的心态,更首次晓得自己成为王
国宝的眼中钉。 
任青媞续道:“谢安大去之期不远,自因痛惜宋悲风遇袭重伤而引致发病后他一直没有
起色,到广陵后天天卧床。谢玄表面虽看似没有甚么,不过只从他把日常事务全分给刘牢之
和谢谦两人负责,便知他内伤难愈,否则以他的才情志气,必会乘势北伐。司马曜岂敢阻挠?
相信我吧!现在你唯一的出路,便是与我滴血立誓为盟,否则谢安谢玄一去,司马道子第一
个要害死的人便是你这个小卒,只有曼妙的嘴巴方可以为你说话。现在是你唯一的机会,除
非你立即作逃兵,否则早晚必以惨死收场。” 
刘裕的呼吸急速起来,沉声道:“曼妙肯听教听话吗?听燕飞说你似乎和她不太融洽?”
任青媞压低声音道:“你可知我和曼妙的关系?” 
刘裕愕然道:“甚么关系?” 
任青提凑到他耳旁,呵气如兰地柔声道:“她是我的亲姊。” 
刘裕失声道:“甚么?” 
任青媞离开他的耳朵,平静的道:“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没有办法,我现在连骗人的
兴趣也失去了。任遥于我们两姊妹有大恩,我们这一世也报答不了。所以孙恩的血海深仇是
非报不可!而我和你的结盟,只限于三个人知道,你须连燕飞也瞒着。” 
刘裕道:“在你心中,我只是个不成气候的小卒,你因何不顺理成章的选择继续与司马
道子合作,却偏偏选中我。” 
任青媞不屑的道:“司马道子和王国宝算甚么东西,只是我们往南扩展的踏脚石而已,
他们根本不是孙恩对手,倚靠他们等若义助孙恩。在南方能与孙恩抗衡的只有荆州和北府两
军,桓玄野心太大,为司马皇朝所忌,我更没法与之合作。独有你这个由谢家千挑万选出来
的继承人,方与我们是天作之合。此更是你报答谢玄厚爱的唯一机会。” 
刘裕发觉自己抗拒她的心志正不断被削弱,更清楚自己在一条非常危险的路上走着,若
此事一旦被张扬开去,谢玄和燕飞绝不会原谅他,可是他有别的选择吗?他比任何人更清楚
谢安和谢玄都命不久矣,大树既倒,北府兵两大军系又一向不和,权力自然回到司马曜手上。
谁能左右司马曜,谁便能决定北府兵的人事变迁,所以任青?;的提议实具有高度的诱惑力。
若他拒绝任青媞,哪谢玄命逝的一天,他便要立即脱离北府兵躲往边荒集作个荒人。 
以目前的形势,纵使谢玄有意把他栽培为北府兵的领袖,绝非一蹴可就的事。有十年八
载还差不多,还要他不断立下显赫的军功。 
谢玄的命有那么长吗?任青媞的声音又在他耳鼓内响起道:“无毒不丈夫,古来成就大
业者谁不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之辈?分手的时候到哩!是或否由你一言决定。我任青媞可以
立誓与你衷诚合作。” 
刘裕听到自己的声音软弱地问道:“杀了孙恩后,你有甚么打算。” 
任青媞幽幽道:“我的心早于昨夜死去,唯一活着的理由是向孙恩报复,了却心愿后,
我将隐姓埋名,找个山灵水秀的地方为任大哥守墓算了。” 
刘裕心中一震,因从未想过任青媞对任遥如此专一和深刻。 
点头道:“好吧!便让我们滴血为盟,不过待孙恩授首之后,我们将再没有任何关系。”
燕飞舒服地挨着坚固宽敞的椅背,双腿连靴搁到桌上去,酒坛放在椅脚旁,把美酒一饮
而尽,然后把空杯子放到桌上,颇有重温旧梦的痛快感觉。 
庞义像往常般一屁股坐到他旁,咕哝道:“今天恐怕没有人来开工,我也要像千千和小
诗姐般小睡片刻,否则连眼睛都睁不开来。高彦那小子又不知滚到哪里去了。” 
燕飞淡淡道:“高小子探听敌情去也。边荒集每过一刻,便多添一分危险,随时大祸临
头,我们要拟定一个应变的计划,事发时方不会手足无措。” 
庞义吓得睡意全消,骇然道:“没有哪么严重吧?” 
燕飞苦笑道:“真实的情况可能比我想象的更严重,除非整个边荒集团结起来,不过这
是没有可能的,在对付花妖一事上,我们中已有内奸在弄鬼,赫连勃勃和屠奉三分别是两个
祸源,祝老大又忽然走火入魔,都不是好兆头。” 
庞义头皮发麻地瞧苦一堆一堆的木材,颓然道:“还建甚么楼呢?你的话是否指盛传中
慕容垂派来的劲旅?” 
燕飞油然道:“那也包括在内,但我更害怕孙恩,徐道覆这种人是不会无缘无故到边荒
集来的,若说他纯为千千,我燕飞第一个不相信。” 
庞义震骇道:“孙恩是南方最不好惹的人,我们该如何是好?” 
燕飞没好气地瞧他一眼,道:“最聪明当然是不要惹最不好惹的人,但惹上了却也没有
法子。” 
接着把脚收回桌下,重新坐好,沉吟道:“任何人要发挥边荒集的作用,必须找寻合作
的伙伴。南人须找北人,北人则找南人,否则边荒集等若被废去半边身子;假若慕容垂要找
的人是孙恩,那将是边荒集最难承受的最坏消息。唉!只要他们两方分别封锁南北水陆两路,
边人想大举撤退也不行,只能够亡命边荒,你明白撤退和逃亡的分别吗?” 
庞义色变道:“撤退是收拾好家当上路,逃亡则是只能带些随身细软又或甚么都不能带,
名副其实的落荒而逃。若此两方连手,能逃亡已是不幸中之大幸,最怕他们忽然杀至,逃也
逃不了!” 
燕飞仍可露出笑容,挨回椅背处,探手从地上提起酒坛,拔塞,举起“咕嘟咕嘟”大喝
两口,酒坛送到桌面,以袖拭去唇边酒溃,道:“若我们不能于敌人来前先统一边荒集,我
们便要完蛋哩!” 
庞义待要说话,只见高彦在东大街现身,穿过重建场地,朝他们奔至。 
刘裕独驾风帆,破雾南下。 
任青媞已离船登岸,至于她要去甚么地方,这位刚丧夫的新寡文君没说半句话。 
刘裕暗叹一口气,自己与这难测的女人结为联盟,实在祸福难料,心中也颇不舒服,惟
有安慰自己,谢玄之所以会挑他作继承人,正因他没有高门大族的包袱,行事可以更方便灵
活,随机应变,至乎不择手段,做出高门大族不耻于做的事。 
他隐隐感到任青堤也像他般别无选择,试问谢玄或桓玄怎会与她合作?而她要向孙恩报
复,能找的帮手便剩下他一个,假若他拒绝任青媞的提议,她第一个要杀的人便是他刘裕,
以防曼妙的事外泄,而这当然不是最好的办法,因为尚有另一个知情者燕飞。 
再想深一层,或者任青?;自知在目前的情况下没法干掉自己,所以想出此法来稳住他,
甚么滴鲜血立毒誓全是骗人的把戏,为令他保守曼妙的秘密,那是逍遥教只对南方政权仅余
的唯一影响力。又或许此举只是她未经深思熟虑的权宜之计。 
想到这里,刘裕苦笑摇头,心忖除非他现在立即放弃统一南北的目标,否则他只好继续
冒此奇险,看看路子的尽头是别有洞天,还是死路一条。 
高彦神色凝重地在两人前面坐下,道:“形势非常不妙。” 
燕飞从容道:“如何不妙?” 
庞义真的很佩服燕飞,自己的脑袋早慌得乱成一团,不能正常运作,而他仍可以天塌下
来当绵被盖的样子,只这点已是能人所不能。 
高彦道:“我回来已有小半个时辰,要先弄清楚边荒集的最新情况,方来向燕老大你作
总报告。” 
燕飞向庞义道:“老庞你要否先入帐睡他XX的一觉?” 
庞义苦笑道:“睡得着才怪,高小子快说。” 
高彦道:“昨夜我离集时,想到慕容垂若要从东北方潜来边荒集,最好的办法是步行穿
越『巫女丘原』,否则不论如何昼伏夜行,始终难避各方探子耳目。因为边荒四野无人,倘
若到高处看看何方有野乌惊飞,便可知有人踪或敌踪,怎都没法瞒人。” 
巫女丘原泛指边荒集东北方、颖水东岸一片纵横数十里丘陵起伏的山野荒林,其中遍布
沼泽,少有道路,平时没有人愿踏足,兵祸时却是逃难的福地。 
燕飞和庞义点头同意,高彦这个想法大胆而有见地,际此边荒集雄人人密切留意、侦
骑四出的当儿,要想瞒人耳目,自须能人之所不能。在巫女丘原行军虽然艰辛,却不是没有
可能。高彦能当上边荒集众多风媒之首,果是有两下子。 
高彦续道:“坦白说,我虽自问精于斥堠之道,不过要我在夜晚到巫女丘原探察,徒是
浪费时间。于是我想到边荒集既有内奸接应慕容宝,必有周密的部署布置,否则若要慕容垂
的人在丘原盲目摸索,还要步行近十多里的远路,再泅过颖水始抵达边荒集,简直是个笑
话。” 
庞义拍桌道:“对!只有一个办法把兵员迅速接应来边荒集,就是经由巫女河。” 
巫女河是流经巫女丘原最大的河道,不过河床浅隘,河道宽窄无定,又有维树乱石阻道,
不宜航行,独有接通颖水的一截河道情况较佳,仍不能供吃水较深的大船行走,只可勉强供
小艇通行。 
燕飞道:“你有甚么发现?” 
高彦傲然道:“除非没有这些蛊惑布置,否则休想瞒得过老子。我于巫女河深入丘原的
半里许处,发现该处树木竟被大量砍伐,虽然我尚没法找到扎好的木筏,却敢肯定有大批木
筏藏于丘原边缘某一秘处,只要慕容垂的人来到,不用三个时辰,便可以抵达我们的码头。”
燕飞赞道:“假设得好,如果慕容垂军马现在正穿过丘原,那至快他们在今夜始能全面
临近,我们至少尚有一天的部署时间。” 
庞义道:“现在该怎么办?” 
燕飞向高彦道:“看你的神色,应该是另有心烦之事,否则应为掌握得重大情报而雀跃
兴奋。” 
高彦颓然道:“燕老大法眼无差,我甫回来便得手下儿郎通知,今早有人散播谣言,说
飞马会的真正老大是拓跋仪而非夏侯亭,而飞马会这般鬼祟,是为要掩饰拓跋珪与慕容垂的
密切关系,至于燕老大你……唉!你该明白我在说甚么。” 
庞义大怒道:“这样的谣言谁会相信?” 
燕飞叹道:“当人心慌意乱之时,不论谣言如何荒谬,总会有市场的,何况谣言至少有
上一半是事实,更易惹人猜疑。” 
转向高彦道:“你立即去把郝长亨找来,我有要事和他商量。” 
高彦领命而去。 
此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东大街转入右方的横街,在营地旁缓缓停下来。
第 八 章 一番好意
       刘裕呆看前方,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前方河段有几艘大船搁浅在石滩处,且有明
显被焚烧过的痕迹,每枝船桅都变成条条斜指往天的焦木,船身更有被投石击破的情况。 
他的心脏“霍霍霍”地急跳起来,不是因这河段在昨夜曾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而是
为燕飞担心,至乎后悔不坚持留在边荒集与燕飞等并肩作战。 
因为他已明白慕容垂整个收拾边荒集的大计。 
眼前的沉船是属于王国宝的一方,他们在撤退时遇上天师道的大军,被打个七零八落,
舟覆人亡。 
若昨夜天师道的人在战胜后全速推进,照骑速推算现在应已抵达可远眺边荒集的距离,
这样看来今晚将是慕容垂和孙恩连手进犯边荒集的约定日子。以孙恩能击溃王国宝水师船队
的实力来推断,边荒集根本没有撷抗的能力,何况前门有虎,后门有狼,逞荒集又是一盘散
沙,各怀异心,情况更是可虑。 
这场仗不用打也知胜负如何。 
右方岸滩处再出现大堆在礁石间搁浅飘荡的破烂船只残骸,它们均曾是威武战船的某一
部分,当中尚有几具尸首载浮载沉于其间。 
刘裕约略估计,要从陆上摧毁王国宝的船队,天师道的人马应在二千至三千人间,且大
有可能只属孙恩的其中一支部队。 
快艇继续南下,更多沉没的战船分搁两岸石滩浅水处。 
要瞒过建康和北府兵的耳目,孙恩的部队只有穿过大别山,偷进边荒,然后分作多路行
军,其中一支沿颖水夜行的部队,于接到孙恩命令后于此伏击王国宝的船队。如他估计无误,
孙恩进侵边荒集的总兵力当在万人以上。 
经过昨夜与孙恩的交锋,他可以肯定目前的燕飞尚非是孙恩的敌手,而孙恩亦肯定不会
放过燕飞。 
他竭力压下掉头赶回边荒集的强烈冲动,因为他晓得这是最愚蠢的选择。自己不但内伤
末愈,且真元损耗过甚,没两、二天的养息休想回复过来。 
他不想回去陪死,是因为他要留下有用之躯,将来为燕飞等报此血仇,从没有一刻,他
心中填满如此澎湃翻腾的怨怒和无奈。 
边荒集小建康铁弗部匈奴帮总坛的主堂内。 
赫连勃勃亲自接见屠奉三,于堂中大圆桌分宾主坐下,两人四目交投,眼神像箭矢般此
来彼往,互相审视。 
车廷没有出席,匈奴帮的战士奉上羊奶茶后退出堂外去,剩下两人对坐。 
赫连勃勃随意呷了一口羊奶茶,从容道:“屠兄武功高强、剑法超,是人尽皆知的事。
不过边荒集目前的形势,非是凭匹夫之勇便可以逞强。我只想知道屠兄凭甚么实力来和本人
说话?” 
屠奉三对赫连勃勃的开门见山暗呼厉害,对方且是不愁他不透露虚实,否则屠奉三也无
颜面继续说下去。而对方更表明以屠奉三现在刺客馆为人所见的数十好手,根本不被放在眼
内。 
浅尝一口羊奶茶后,屠奉三油然道:“赫连兄问得直接,我屠奉三亦不会转弯抹角,随
我来的有一支二千人的精锐部队,其中五百人已以各武身分潜入集内,其余千五人驻扎在集
外秘处,一旦看到讯号,可在一个时辰内进驻边荒集。这支人马曾随我征战两湖,与聂天还
长期作战,受过严格训练,不论水战陆战,均经验丰富,悍不可挡。凭此一着可够资格和赫
连兄说对大家有利的正事了吧?” 
赫连勃勃放下盛羊奶茶的碗子,双目神光闪闪的审视屠奉三,沉声道:“我为何要信任
屠兄呢?” 
屠奉三微笑道:“赫连兄对屠某是怎样的一个人,似乎仍不大清楚。我屠奉三固是有名
心狠手辣,却从来没做过背信毁诺的事。大家都清楚明白,要控制边荒集,必须南北两方合
作方成,否则边荒集将成一座废集。我屠奉三有桓玄作后盾,随时可取汉帮而代之,赫连兄
除此还可以拣择更佳的伙伴吗?” 
赫连勃勃目光投往阳光灿烂的窗外院景,淡淡道:“屠兄清楚现今边荒集的形势吗?”
屠奉三知他意动,好整以暇的道:“祝天云出了意外,令漠帮阵履大乱,虽有外援,可
是由于淝水之战后舆诸帮阴系转劣,目前被迫处于守势,短期内将难有大作为,只要我一声
令下,漠帮将云散烟消,再难立足于此。” 
赫连勃勃冷哼道:“我根本不把祝天云放在眼内,不过若要公然对付漠帮,便不得不把
燕飞计算在内。此人虽是汉帮的敌人,却不会坐看你歼灭漠帮,令事情倍添其复杂性。因为
在燕飞背后尚有飞马会在撑他的腰,你的死敌郝长亨更不会袖手旁观。屠兄的实力虽足以击
垮漠帮,仍未能把边荒集反转过来。” 
屠奉三没有直接答他,反问道:“请恕屠某唐突,今早有人散播飞马会是慕容垂走狗的
消息,是否赫连兄的奇谋妙计?” 
赫连勃勃哑然失笑道:“若我否认,便不当屠兄是朋友。正如两湖帮是屠兄的死敌,飞
马会便是我此来必欲除之的目标。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拓跋珪那小子和慕容垂的关系,而飞马
会更一向是北骑联的眼中钉,现在更加上燕飞,我不拿他们开刀拿谁来开刀?” 
屠奉三欣然道:“哪我就先送赫连兄一份大礼,把燕飞的人头奉上,以作我们结盟的信
物如何?” 
赫连勃勃两眼不眨的直瞧着他,先是嘴角现出笑意,接着哈哈笑道:“屠兄果然知情识
趣,教本人如何拒绝。” 
然后肃容道:“不过屠兄终是初来甫到,对边荒集未能深入了解,更对北方的情况缺乏
认识,以为凭你我实力,可轻易紧操边荒集的控制权。” 
屠奉三微笑道:“赫连兄所言甚是,我终是南人,不过南人也有南人的优点,便是我对
南方一切了如指掌,所以赫连兄在忧心慕容垂的部队时,我却担心天师道的大军。” 
赫连勃勃一对巨目精芒进射,缓缓道:“你是指孙恩。” 
屠奉三点头道:“正是孙恩,除郝长亨外,我们是唯一晓得孙恩该在边荒集附近的人。
两个月前孙恩一支实力在万许人间的部队秘密离开海南的根据地,此后便像消失了。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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