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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农-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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映在云雾之中,真如同是天上宫殿一般。
听说是陈长生前来拜见水清,便有好心的师姐给他指点了道路。
水清所住的乃是一处叫芙蕖别院的所在,幸好各个别院门额上都有匾额,陈长生倒是并不担心会走错了路,只是天一殿的房子在他看来相差不大,又有云雾遮掩,想要找到却也着实费了些力气。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来到了芙蕖别院门前,陈长生将背上的冯小虎放了下来,整理了衣服上前叩门,不想门户只是虚掩他的手刚一扶在门环上就已经无声开启。
“何方鼠辈,竟敢到此窥视。”一声娇喝响起,蓝光绽放,一丛锐利至极的水箭就已经铺头盖脸的射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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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蛤蟆
陈长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已经一连拉起了三道磨盘大小的土盾,将身前挡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嘭嘭嘭。
连声炸响中,蜂拥而来的水箭撞在土盾上,当场爆裂,水花四溅,宛如下了场暴雨一般。
而那三道土盾不过是只比先前略微暗淡了许多。
陈长生筑基后修为和先前与宋珂斗法时自然是天差地别,土盾虽是小术,但也随之变得坚韧异常,就连火丁施展的火球都能挡住,又岂是这区区水箭就能够轻易穿破的。
“误会。”陈长生出声想要分辩。
可是那施法之人却丝毫不给他张嘴说话的机会,冷哼一声,四散而飞的水花倏然聚敛,竟是飞速之间凝结成了一道冰锥,尖锐如剑,带着呜呜利啸倏然而至。
陈长生伸手虚推,那三道土盾已经叠加到了一起,朝着呼啸而来的冰锥迎了上去。
他听火丁说过,水门最善水系法术,水,雾,冰三态交错使用,或攻,或守,变化多端,乃是五门之最。
陈长生的《混元五行经》中也有记载,对水系法术也是颇多了解,并不陌生,自然知道天下至柔者为水,然冻结成冰则坚固可逾金铁的道理。
单层的土盾可轻松挡住水箭,但是在这来势凶猛的冰锥轰击下未必就能凑效,故而叠三为一。
咔嚓,咔嚓。
一连两声脆响,最前面两层的土盾应声而碎。
不过冰锥的势头也是大减,正所谓强弩之末力不可穿鲁缟。薄薄的鲁缟尚且刺不穿,更别说是土行灵气凝聚成而成的土盾了。
嘭然闷响。
那冰锥撞在最后一层盾面上,再难寸进。
“师姐,且听我说……”
“谁是你的师姐,你这个无耻的淫贼!”
俗话说,泥人尚有三分土性,更何况陈长生本也不是个被人捏弄惯了的软柿子,眼见得此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竟是连话都不让自己说明白,摆明了就是没安好心,再想到来时路上遇到的那些水门弟子支支吾吾,始终不肯让自己见林揽月的情形……
莫非是揽月真出什么事了?
想到这,陈长生心中的担忧顿时就化成了熊熊的怒火,扭头道:“虎头,跟在我身后,莫走丢了。”
“嗯。”冯小虎年纪不大,却也是个受不得委屈的性子,这一路上早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见陈长生要打架,自然是欣喜若狂,手指一弹,指间已经冒出了一团馒头大的火苗,大声道:“我来助你。”
“助我个屁,你不添乱就成了。”陈长生嘴上笑骂,
笼罩在衣袖之内的指诀一变,一缕黄濛濛的光辉弹射而出,在空中一闪烁间就已经引动着土行灵气呼啸而来,瞬息间已经是结成了一只磨盘大小的黄土大手。
只一探。
已经将那冰锥捏在掌心中,五指一握。
嘎嘣。
坚逾铁石的冰锥应声碎裂成了细小的冰屑。
“你敢还手。”那女子失声惊呼。
方才一番拼斗兔起鹘落,不过是瞬息之间,此时此刻陈长生才看清楚了出手之人的样貌,瓜子脸,柳叶眉,倒也算清秀只是可惜颧骨略高,不免给人几分刻薄之感。
又听到她这话,陈长生冷笑道:“只准挨打不能还手,这是哪家的道理?”
口中说话,混元一气大擒拿凝聚而成的黄土大手已经急探出去,径直朝着那女子抓了过去,他倒是要去问问水清,这算哪门子的待客之道。
“淫贼,胆敢在此放肆,找死。”
随着另外一声尖细的喝骂声传来,一道灿然耀眼的剑光朝着黄土大手狠狠劈落。
陈长生接连被人骂成是淫贼,怒火腾腾,也懒得再多做辩解,指尖法诀变幻,黄土大手骤然翻转,反手一撩,已经朝着那道剑光抓落。
轰。
剑光正斩在掌心之中,将土行灵气凝结成的黄土大手破开了大半,足见这一剑之威。
只是黄土大手却全然不受影响,五指一收,已经将这把飞剑握在了掌心之中,随即捏成了拳头,狠狠的朝着那高颧骨的女子砸落。
“水幕。”
有了这片刻的阻拦,高颧骨女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醒过神来,飞速捏动法诀,引来四周充沛的水行灵气结成了一道蓝幽幽的水幕,将身形护在其中。
“哼哼,你以为这样就能安然无恙吗?”陈长生视若不见。
崩。
话音未落,水幕当场被砸了个粉碎。
高颧骨女子只觉得胸口一闷,哇的就喷出了一口鲜血,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下一瞬间,陈长生一个缩地成寸,已经闪到了那剑光的来处,却见到正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子张口欲喊。
到了此时,陈长生越发觉得事有蹊跷,虽然还没想明白来龙去脉,不过心里却是清楚要是被这小子惊动了旁人,只怕就是一场大祸。
想到这,陈长生新手一挥,依然撑起了一抹土黄色的光幕将这小子和自己笼罩在内。
前两天他刚从火丁那里学会了如何布置隔音禁制,没想到今日便用上了,只不过陈长生此时心中却丝毫没有一点成就感,反倒是出离的愤怒。
因为面前这小屁孩尖着嗓子喊道:“快来人呐,杀人了,土门的陈长生把严翠师姐杀了。”
妈的,这果然是个早就挖好了的坑。陈长生再怎么迟钝此时也看出来了,眼前这小子和外边那个女子根本就是串通一气,想要算计自己。要不然的话,自己压根就不认识这小子,他又怎的知道自己的姓名?
这小子喊了两声,见四周全无动静,一愣之下随即便发现自己身在禁制之中,拔腿就想跑。他知道隔音禁制虽能阻隔声音,却是挡不住人,只要到了外面,哼哼,必定要叫这该死的陈长生万劫不复。
陈长生虽说是后知后觉,但是他也不笨,醒悟过来后,很快就意识到这个针对自己陷阱多半跟眼前这个小屁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否则的话,他一个身着金门服饰的男童,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水门之中呢。
只要有这小子在自己手中,他就不担心说不明白,他忧虑的是水门之中究竟有多少人参与其中。
如果所有的人都众口一词的指摘自己乃是个擅闯芙蕖别院,企图窥探女弟子寝室的淫贼,那么的话,这个罪名将再难洗刷干净。
不过在此之前,陈长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歹毒到了极点的小屁孩。
见他要跑,陈长生探手就要抓。
“死去吧你。”那小子冷然一笑,反手就掷出了一道符箓出来。
唰。
符箓离手,顿时化成三道锐利的金光直刺陈长生的胸口。
陈长生虽惊却不慌乱,脚下一错,与千钧一发之际已经避让开来。
嘭嘭嘭。
三声炸响,他身后的廊柱却被金光射了个正着,木屑飞舞,竟断去了半边,咯吱作响,摇摇欲坠,随时要坍塌的模样。
眼见这小子竟是要将自己杀之而后快,陈长生越发的恼火,焉能放他离去,手指结印朝下一按。
地缚印。
一抹黄光耀起,那小子刚迈出了没两步就觉得脚下一沉,就如同鞋上被地面黏住一般,任由他用尽全身的气力也是动弹不了分毫,反倒把个小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喊道:“救命呀,土门的陈长生要杀人了。”
陈长生没想到这个刚跟师父学来的高阶道法如何好用,笑道:“叫吧,叫吧,在我的隔音禁制之内,你就是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怎么?你真敢杀人灭口吗?”那小子一双狭长如蛇瞳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陈长生,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嘲笑,有恃无恐地道:“只怕你也没那个胆子吧?我乃是……”
陈长生冷然一笑,不等他说完已经反手挥出。
啪,啪。
两声脆响,这小子吹弹得破的脸蛋上已经多了两个血红的巴掌印,迅即就肿了起来,宛如个红透了的苹果一般。
此时陈长生才道:“我可想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得明白你很欠揍。”
这小子满是愤恨的看着陈长生,目光阴冷,衬着他这张天真无邪、粉雕玉砌似的脸,给人一种妖异到了极点的感觉,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道:“陈长生,你这回死定了!”说着左手一伸,探向腕子上的手镯。
陈长生先前正纳闷他从何处取出的那张符箓,见他身形一动,啪的一掌就将他的手给打飞,顺手也将他手镯给摘了下来,微笑道:“只怕这就是所谓的须弥手镯吧,呵呵,倒是真够财大气粗的,不过……”
话音一顿,陈长生反手又是俩个大嘴巴抽在了他的脸上。
“你……”那小子眼珠子一瞪,刚要说话。
啪,啪。
陈长生再次两个大耳瓜子奉上,盛怒之下出手,力道十足,那小子不仅是嘴角泛出了鲜血,满口的牙齿都有些松动,被夺走了须弥手镯他就如同是只被拔了牙的老虎,又见陈长生比自己还横,顿时就没了先前趾高气昂的劲头。
“说吧,为什么要害我?”
“谁想……”
啪啪。
他话没说完,陈长生就又扇他俩耳光,冷声道:“你想撒谎,只管说,反正这芙蕖别院倒真是个清静处,老子反正也很闲,有的是功夫陪你慢慢玩。”
“师兄,要不让我也打两下玩玩。”冯小虎不晓得什么时候跑了过来,自动请缨。
“好呀,他要是不说实话,你再打。”陈长生乜斜了那小子一眼道:“说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小子看了看面沉如水的陈长生,又看了看在旁边搓着手掌一副跃跃欲试的冯小虎,心里虽然恼恨到了极点,却也清楚这回若是不服软的话,只怕是躲不过去了,遂道:“我叫……”
“哼。”陈长生冷哼一声道:“打。”
“得令。”冯小虎大喜,抡圆了巴掌,啪的一声就扇在了那小子的脸上。
那小子想挡却是没挡住,疼的眼泪都下来了,含糊不清地道:“我都说了,你们干嘛还打我?”
“因为你说的不是我想听的。”陈长生见他这衣着打扮,以及他小小年纪就有须弥手镯,不用问也晓得这小子绝非一般金门弟子,既然如此就更不能让他自报家门,回头要是有人问起来了,还可以说是不知道他是谁,并非无意冒犯。
“小子,赶紧着说,要不然……”冯小虎揉着手掌,端详着他的脸,像是在琢磨下一次打哪里顺手。
那小子一见倒是有点怕了,竹筒倒豆子似的道:““我看上了林揽月,想跟她结成道侣,可是她不识抬举,一心只想着你,后来……后来我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想给你脸上抹黑,让林揽月绝了对你的念想……”
啪。
“为什么还打我?”
“我看你不顺眼。”冯小虎冷哼一声,怒道:“就凭你这懒蛤蟆也想打揽月的主意,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再说吧。”
陈长生又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会来水门的?”
“我们金门的弟子见了你,传讯给我的。”那小子挨了几耳光也学的乖巧了,又问又答,再没废话。
“水门的那些女弟子跟你也是一伙的?”
“那到不是,不过……我听说水门有意和我们金门联姻,想来是水掌门的意思。”
到此,陈长生大概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理顺清楚了,看了这小子一眼,只觉得哭笑不得,区区一小屁孩子毛没长齐呢就想道侣了,还想了个这么阴毒的法子来坑害自己。
不过自己也不能把他给宰了以绝后患,要不然只怕在五行宗就再也呆不下去了,可是也不能就这么放了他。
眼睛一转,陈长生顿时就有了主意,手一挥,一道蓝幽幽的光芒洒落在那小子的脸上。
那小子早被打怕了,一见他扬手只道他又要打自己,吓的一缩脖子闭上了眼睛,可随后却觉得脸上凉凉的,先前火辣辣的痛感一扫而光。
“师兄,干嘛给他治伤?”冯小虎好奇地问道:“莫非你是想治好了他,再打一次?”
“想什么你。”陈长生随手弹了他个爆栗,眼见的这小子脸上的掌痕消散,方道:“带我去见水清师叔,你要是敢再骗我,哼哼……”
“不敢,不敢。”那小子连连摇头,心里刚有的想法也被他吓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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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因由
那小子显然不是第一次来水门串门,对路很熟,带着陈长生和冯小虎绕了几绕已经来到一处孤零零坐落于半山腰处的幽僻小院前面。
兴许是依旧对陈长生的恐吓心有顾忌,又或者是由于冯小虎始终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盯着他,总之那小子虽然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但是这回却没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对此陈长生颇为满意,但又不大放心,打量着面前这个平平无奇的小独院,问道:“这真是水清师叔的住处?”
“没错,没错。”那小子连连点头,瞥了一眼旁边正掂着巴掌乜斜自己的冯小虎忙堆笑道:“这些日子我常来,肯定不会记错的,就算是忘了回家的路这里闭着眼睛我也能找到。”
“哼。”
这话听着刺耳,陈长生心里对他的厌弃又多了几分,半信半疑地问道:“那水清师叔又怎会住在此处呢?”
“这个……”那小子方一迟疑,见冯小虎已经扬起了巴掌忙道:“我听说是因为她为人清高,和水掌门及诸位长老素来不合,原本芙蕖别院就是她的,只是没住多久就为了点芝麻绿豆大的事和水掌门闹的很僵,一气之下就搬到这里来了,只不过水门家丑不愿外扬,因此知道此事的弟子并不多。”
陈长生听了这话,倒是明白了为什么先前为何问路时,那个好心的师姐会告诉自己水清师叔住在芙蕖别院,显然也是被蒙在了鼓里。至于这小子能知道,十有**也是从他老子那里偷听来的。
“也罢,我就再信你一次,不过你要是再敢骗我……”
“不敢,不敢。”那小子连连摆手,一脸的乖巧,活像个被吓坏了的鹌鹑似的。
“那就去叫门吧。”陈长生一指门户。
“让我叫门……这只怕是……不大好吧。”
冯小虎见他迟疑,眼珠子一瞪,呼喝道:“我师哥让你叫你就叫,罗里吧嗦的还嫌大耳帖子吃的不过瘾吗?”
那小子就跟吃了黄连水似的,满脸的苦相道:“别打,我叫就是了。”说着慢吞吞的走到了门前,抬起手来敲了几下门环,扯着嗓子道:“林妹妹,我金建又来了。”
咣当。
院门猛然敞开。
呼的一声响,一个碗口大的水球就飞了出来,不偏不倚正砸在那个叫金建的小子头顶上,哗啦,碎裂开来,里面的水四溅而飞,将他浑身上下顿时浇了个透湿。
陈长生和冯小虎也没想到敲个门都有这么大危险,得亏只是水球,这要是个水球或者石头什么的,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妈的,我就知道你这孙子没安好心。”冯小虎先就恼了,抡起巴掌就想上前去抽金建泄恨。
“长生哥哥。”就在此时,刚刚关了一半的院门猛的又打开了,一条人影从里面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就已经冲到了陈长生的近前,纵身一跳扑入了他的怀里,正是林揽月,此时喜笑颜开地道:“你总算是来看我了,我还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怎么会呢。”陈长生呵呵一笑,瞥了一眼正被冯小虎按在地上狂打屁股的金建道:“是他带我们来的,要不然的话,真不知道你们竟然是住在这样的犄角旮旯里。”
“哼,还不是那些师叔师伯们讨厌,把我师父逼到了这里。”林揽月又瞪了扑在地上求饶的金建道:“最属这人坏了,天天跑来骚扰我和师父,要不是师父说他是什么门的什么爱子,打不得,要不然就会给水门带来麻烦,我才不会让他好过呢。”
“呵呵。”陈长生笑道:“几日不见,揽月倒是比先前凶多了,连哥哥我见了都有点害怕了。”
林揽月闻言小脸一红,垂下脑袋,双手把玩着衣角很是羞涩的道:“人家才没呢,这也是我师父说的,对他这样的人就得凶一些,要不然的话,他就会蹬鼻子上脸,长生哥哥要是不喜欢,那人家以后就不这样了。”
“水师叔这话有理。”陈长生呵呵一笑,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哥哥只是跟你开玩笑的,要我说你对他还是不够凶,要不然他只会觉得咱们好欺负,会越发的猖狂。”
“嗯。”林揽月重重的点了点头,小脸上顿时多了几分神采,笑道:“看我下次怎么整治他。”
陈长生一乐,叫上冯小虎拽着满身是水的金建走进院子。
一进来,陈长生方才知道这院子看来虽小,不过里面却是别有一番情致,虽无亭台楼阁、雕梁画栋,也没什么假山怪石、曲径通幽,院中只有一个荷塘,种着两三株正开的灿烂的水蓝色莲花。
但是荷叶团团,水雾朦胧,虽然小巧,却给人一种烟波浩渺、莲叶接天之感,观之而心旷神怡,一身的俗气满心的烦躁也随之一扫而空。
林揽月见陈长生满是惊叹之色,心中自豪,轻轻摇了摇他的手道:“漂亮吧?”
“嗯。”陈长生连连点头,指着那株莲花道:“我只见过白的和红的,这蓝色的莲花倒是头一次见。”
林揽月笑道:“我听师父说,各色的都有,只是所在的地方不同罢了,这一株还是她从大荒泽寻到的,说是等结了莲子后给我吃,嘻嘻,到时候我偷偷的留下一半给你,好不好?”
陈长生见她这种事还惦记着自己,心里也是一暖,也不客气的笑道:“好呀。”心里却在想,找些荷花的种子种到山河图中,要是林揽月喜欢吃莲子,时不时的就送她一些。
过了荷塘,便是正厅,陈长生本想在外面等候先由林揽月通禀一声,不过她却笑道:“我师父这里才没什么臭规矩呢。”说着拉着陈长生的手便进了厅中。
入得厅来,陈长生已听到声声清冷的琴声,他虽不懂什么音律,但是却觉得这琴声虽然悠扬但是隐隐的却流露着一种凄苦悲凉的感觉,让人闻之欲哭。
水清正在厅内操琴,见林揽月和陈长生等人进来,便停手笑道:“我道你这丫头怎的一去这么久,原来是来了故交好友,要不要师父回避一下呀?”
林揽月小脸一红,跑上前去拉着水清的衣袖,一边摇动一边撒娇道:“师父,不来了,你又在取笑徒儿了。”
“呵呵。”水清见了她这小女儿姿态也不由得笑出声来。
冯小虎也曾与水清待过些时日,只见过她板着脸,宛如罩着千万年的霜雪,何曾见过她这般的和颜悦色、有说有笑,顿时惊的是目瞪口呆,心说:这还是她吗?
陈长生虽觉得奇怪,但是终究是比他大上一些,也没忘了礼数,恭恭敬敬地施礼道:“水师叔,我和冯师弟受了师父和火丁师叔之命前来拜望您。”
“灯灯?”水清一愣,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气息都急促了一些,看着陈长生道:“他肯理会我了吗?”
“这个……”陈长生也被问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楞了楞才含糊地道:“是吧。”
水清此时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有些失态了,轻咳一声,笑容一敛,冷声道:“那他怎么不来?只让你们两个弟子来,算是什么意思?”
陈长生又哪里知道火丁和她之间在玩什么勾当,说话跟打哑谜似的,但是又不好说实话,他相信要是自己明说我们来只是为了看林揽月的,拜望您纯粹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的事,眼前这位忽冷忽热的师叔肯定会把自己扔出去。
想到这,陈长生微笑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想来是他和我师父还有要事相商,以至于离不开身吧。”
“哼。”水清冷哼一声,瞥了一旁的金建道:“你又怎的和他掺和到了一起?”
陈长生之所以带着金建过来,其实就是想跟水清将整件事叙说一下,免得日后金建这小子好了伤疤忘了疼,跑回家去告自己黑状时,连个站出来替自己说话的人都没。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就听到外面砰然一声巨响,院门被重重的踹了开来,随后有个饱含怒气的声音道:“水清,你把土门的陈长生交出来给我也便罢了,要不然的话,咱们就到掌门那里好好理论理论。”
水清的秀眉一挑,眉宇间闪过一抹怒意,不过却是连动都没动,冷声道:“水莲师妹,这陈长生又怎么得罪你了,是抢了你的筑基丹,还是不慎害死了你豢养的妖兽,让你这么大动肝火,打上我的门来兴师问罪?”
陈长生一听这话,不由得多看了水清一眼,他先前只道水清性子冰冷寡言少语,却没想到不是不说而是懒得说,真要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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