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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雾-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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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必须的话。”

“我不想破坏你的声誉。”她仰身靠在椅背上,手里紧紧抓着那些纸,“你已经看过了?”

“对。”

她点点头,开始看起日记来。

P挣脱我的拥抱,往叫声传来的方向冲去。

我大声叫他别去,但他没停下脚步。不出两秒钟,他好像就被黑夜吞没了。我跟了上去,但四周都很黑。我应该比P更了解这片树林的。他那年才第一次到那里。

尖叫声是一个女孩发出来的。这我可以听出来。我摸索着在树林里前进。我没再叫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很害怕。不敢叫。我想找到?,但又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在树林里。我知道这听上去没什么道理,但我当时的感觉就是那样。

我被吓坏了。

那天晚上有月亮。洒落在树林中的月光把每样东西的颜色都改变了,很像我父亲以前的那些灯具招贴画中的一张。他们称它们是黑光灯,但实际上更像紫色。它们能改变周围每样东西的颜色。月亮也能。

因此,等我找到P时,我在他衬衫上看到了奇怪的颜色。刚开始时,我没认出是那是什么,我没看出是深红色。看上去,那更像是液态蓝。他看着我,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们得赶快走,”他说,“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来过这里^”

就这些。露西又读了两遍。然后,她把日记放下。朗尼还在看着她。

“嗯,”他缓慢地,“我猜,你就是这个小故事中的主人公?”

“你说什么?”

“露西,我一直在想,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最后只得出了这一种可能的解释。你就是故事中的女孩子。有人在写你。”

“这太荒唐了。”她说。

“得啦,露西。我们甚至读到过许多让人看了之后直想大声喊叫的乱伦故事。但我们都没想过去查是哪些孩子写的。而你却被这个‘树林中的尖叫声’故事搞得六神无主?”

“朗尼,别这样想。”

他摇摇头:“对不起,亲爱的,我不符合我的本性。即使你不是最好的女人,我也不想干涉你的事情……”

她甚至不想费神反驳。

“如果能帮上忙,我也愿意帮你。”

“你没法帮。”

“我知道的事情比你想象的多。”

露西抬眼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啊?”

“你,嗯,你不会生我的气吧?”

她没说话。¨wén rén shū wū¨

“我对你进行了一些调査。”

她的心沉了下去,但脸上没表露出来。

“露西·戈尔德不是你的真实姓名。你改过名字。”

“你怎么知道的?”

“得啦,露西。你知道的,只要有电脑,这很容易。”

她什么也没说。

“这篇日记,这些关于夏令营的事情,一直让我感到纳闷,”他继续说,“尽管我当时还年轻,但我记得听说过那个‘夏日杀手’。因此,我就做了一些调査。”他得意地冲她笑笑,“你应该让头发恢复金色。”

“那是我生活中一段艰难的日子。”

“可以想象。”

“正因为如此,我才改了名字。”

“嗯,明白了。你家受到重创。你想从中摆脱出来。”

“是的。”

“但现在,由于什么奇怪的原因,那件事情又出现了。”

她点点头。

“为什么?”朗尼问。

“不知道。”

“我愿意帮你。”

“我说过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你能怎样帮我。”

“我能问件事吗?”

她耸耸肩。

“我稍微査了一下。《发现》频道几年前做过一个有关谋杀案的专集,你知道吗?”

“知道。”她说。

“他们没说到过你在那里。我的意思是说,没说你那天晚上在那个树林中。”

她没说什么。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我不能说。”

“那个?是谁?是保罗·科普兰,对吗?你知道,他现在是地区检察官或者别的什么了。”

她摇摇头。

“你不想告诉我。”他说。

她仍然没开口。

“好吧,”他说着站起来,“但无论如何,我都会帮你。”

“怎样帮?”

“两尔维娅^波特。”

“她怎么啦?”

“我去和她谈。”

“怎样谈?”

朗尼向门口走去:“我自有办法。”

去印度餐厅的路上,我绕道去看了一下简的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并不经常去,也许一年去三次。我在这里并不能真正感觉到妻子的存在。墓地的位置是简和她父母一起选的。简临死前曾解释说:“这对他们意义重大。”的确如此。这减轻了她的父母一尤其是她母亲一一的痛苦,让他们感觉到自己做了一件很有用的事。

我当时没怎么关心这件事。我拒绝相信简就要死了,甚至到情况变得很不妙,真正很糟糕的时候,我仍然认为她能活下来。而在我看来,死亡就是死亡,是终点,是结束,人死后什么都没有了,没有了。漂亮的棺材,照管得很好的墓地——甚至被照管得像简的墓地那样好——也不能改变什么。

我把车停在停车场,从小道上步行过去,她的墓上有鲜花。我们信犹太教的人并不在墓上放鲜花。我们在墓碑上放石头。我喜欢这样,但不知道是为什么。鲜花是鲜活灿烂的东西,好像与坟墓的灰暗不协调。我妻子,漂亮的简,正在那些新鲜百合花下面几米深的地方腐烂。我觉得这好像是对我的侮辱。

我坐在那条水泥长凳上。我没有和她说话。后期,简的病情严重恶化,忍受了极大的痛苦。我在旁边看着。至少有一段时间是如此。后来,我们把她送到临终关怀机构。简本想死在家里。但后来,她的体重大幅度减轻,身上发出那种病人特有的腐败气味,还大声呻吟。我记得最清楚的是那种声音,至今仍然会干扰我的睡眠。那是一种可怕的咳嗽声,其实更像窒息声,简不能将黏液咳出来,痛苦万分,非常难受。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个月。我尽量坚强面对,但我没有简坚强,她也知道这点。

我们相爱之后不久,她知道我仍然怀疑女人。我失去了妹妹,母亲把我抛弃了。现在,好长时间过去之后,我第一次让一个女人进入我的生活。我记得,有一天深夜,我无法入睡,盯着天花板出神,简睡在我身边。我记得听到了她深沉的呼吸声,那么甜美,那么美好,与她临终前的状况那么不一样。我还记得,她的呼吸声渐渐变得短促起来,她慢慢醒来,用胳膊搂着我,依偎到我身边。

“我不是她,”她柔声说道,好像能读懂我的心思,“我永远不会拋弃你。”

但最后,她也抛弃了我。

她死后,我也约会过,甚至有过一些很热烈的情感生活。我也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一个女人,重新结婚。但现在,回想起我们那天晚上在床上的情景,我认识到,这可能不会发生了。

我不是她,妻子曾经说过。

当然,她指的是我母亲。

我看着墓碑,念着妻子的名字。充满爱心的母亲、女儿和妻子。旁边是一些天使翅膀。我想象着岳父岳母和妻姐挑选那些装饰品时的情景,大小、形状都正好。他们已经在没告诉我的情况下买下了简的坟墓旁边那一小块土地。我猜,如果我不再婚,这将是我的葬身之地。如果我再婚,就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理这块地盘了。

我想向妻子寻求帮助。无论她在哪里,我都想请她在她所在的地方找找看能否找到我的妹妹,并告诉我卡米尔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我像个傻瓜一样笑起来。然后,我停住了。

我知道万万不该在墓地里打手机,佴又觉得简不会介意,因此把电话从口袋里拿出来,再次按下六号键。

铃声刚响了一下,索希便接起电话。

“我想请您帮个忙。”我说。

“我以前就告诉过你,不要在电话里说。”

“帮我找到我妈妈吧,索希。”

沉默。

“您能行。我请求您。为了纪念我父亲和妹妹,请帮我找到她。”

“如果不能呢?”

“您能。”

“你母亲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

“我知道。”

“你是否想过这个事实:也许她根本不想被别人找到?”

“想过。”我说。

“不过,”我说,“人不是总能如愿的,是吗?因此,帮我找到她吧,索希。求求您。”

我挂断电话,又看着妻子的墓。

“我们想念你,”我对死去的妻子大声说,“卡拉和我都非常非常想念你。”

然后,我站起来,向汽车走去。

16

蕾亚·辛格正在餐厅停车场等我。她已经换掉那身露肚皮的女服务生服装,穿上牛仔裤和深蓝色宽松衬衫。她的头发被梳向脑后,扎成一根马尾辫。这种效果仍然很炫目。我摇摇头。我刚从妻子的墓地来。现在却在这里不合时宜地欣赏一个年轻女人的美丽。

这真是个有趣的世界。

她灵巧地坐到乘客座上。她的味道好闻极了。

“去哪里?”我问。

“你知道十七号线在哪里吗?”

“知道。”

“从那里往北开。”

我把车开出停车场。“你想开始向我询问真相了吗?”我问。

“我没向你撒谎,”她说,“我早就决定不把有些事情告诉你。”

“你仍然想说和圣地亚哥是在大街上不期而遇的?”

“的确是。”

我不相信。

“你听他提到过佩雷斯这个名字吗?”

她没回答。

我紧追不舍:“吉尔·佩雷斯呢?”

“十七号线的出口在右边。”

“我知道出口在哪里,蕾亚。”

我瞥了一眼她完美的侧面轮廓。她正看着前方,美得让人心痛。

“告诉我你是怎样听到他说我的名字的。”我说。

“我已经告诉过你了。”

“再说说。”

她无声地吸了口长气,把眼睛闭上了一会儿。

“马诺洛说你撒谎了。”

“对什么事情撒谎了?”

“对一件有关”一她迟疑了一下一“有关树林或森林之类的事。”我感觉心脏突然在胸腔里移了位:“他那样说的?与树林或森林有关?”

“是的。”

“他的原话是怎样说的?”

“记不清了。”

“尽量回忆一下。”

“保罗·科普兰对发生在那些树林中的事情撒了谎。”然后,她歪着头说,“嗯,等等。”

我等着。

她接下来说的两个字让我差点把车开出公路。她说:“露西。”

“怎么啦?”

“这是另一个名字。他说:‘保罗·科普兰对发生在那些树林中的事情撒了谎。露西也没说实话。’”

现在,轮到我保持沉默了。

“保罗,”蕾亚说,“这个露西是谁?”

剩下的路上,我们都没说话。

我沉浸在对露西的回忆中。我试图回忆起她那浅黄色的头发摸上去的感觉,以及那奇妙的味道。但却想不起来。真想不起来。记忆好像很模糊。我记不起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想象出来的。我只记得很奇妙,

还记得那种冲动和欲望。我们都是第一次,都没经验,动作都很笨拙。但那种感觉却像鲍勃·西格,也可能是米特·洛夫的歌“来自地狱的蝙蝠”中唱到的一样。天哪,多强烈的欲望啊。是怎样开始的呢?那种欲望是什么时候潜入我们的爱情之中的?

夏日浪漫来得快,去得也快。这是双方交往的部分前提。它们就像某种植物或昆虫,只能存活一个季节。但我觉得露西和我会有所不同。我们的确与众不同,但我猜,不是以我认为的那种方式与众不同。我真正相信我们永远不会放弃对方。

年轻人总是那么愚蠢。

那个AmerSuites酒店公寓小套间在新泽西州拉姆齐。蕾亚有钥匙。她打开三楼上一个房间的门。我本想向你描述一下房间里的装饰特征的,但遗憾的是,唯一能用来描述这个公寓的词就是,没有特征。家具具有公寓小套间,嗯,新泽西州北部一条叫十七号线的路边上的公寓小套间的所有特点。

我们走进房间时,蕾亚小声惊叫了一声。

“怎么啦?”我说。

她环视着整个房间。“那张桌子上原来有很多报纸,”她说,“还有资料,杂志,铅笔,钢笔等。”

“现在什么都没了。”

蕾亚拉开一个抽屉:“他的衣服也不见了。”

我们很彻底地捜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了一一报纸、资料、杂志上的文章、牙刷、个人物品都没了。蕾亚坐在沙发上:“有人回来清理过这个地方。”

“你最后一次到这里是什么时候?”

“三天前。”

我向门口走去:“我们走。”

“去哪里?”

“去和前台的人谈谈。”

但前台只有个孩子在上班。他几乎什么信息也没能提供。房客是以马诺洛·圣地亚哥的名字入住的,现金支付房费,留下了一张现金押金单。房费已经预付到当月底。那孩子不记得圣地亚哥长得什么样,也不记得他的任何事情。那种公寓的问题之一就在这里。你不用从大厅进去。用化名登记也很容易。

蕾亚和我回到圣地亚哥的房间。

“你说这里以前有报纸?”

“是的。”

“报纸上都有些什么?”

“我没仔细看过。”

“蕾亚。”我说。

“什么?”

“我必须坦率地告诉你,我并不真的相信你什么都不知道。”

她只是用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

“怎么啦?”

“你想让我相信你。”

“是的。”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想了想。

“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向我撒了谎。”她说。

“我撒了什么谎?”

“你说你在调査他被谋杀的案子。像个侦探什么的。但那不是真的,对吗?”

我没说什么。

“马诺洛,”她继续说,“他不相信你。我读过那些文章,知道二十年前你们在那个树林里遇到的事。他认为你没说实话。”

我仍然没说什么。

“现在,你想让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会吗?如果你处在我的位置上,你会把你知道的一切说出来吗?”

我用一点时间整理了一下思路。她说得有点道理。“这么说来,你看过那些文章?”

“看过。”

“那你知道,我当时就在那个夏令营。”

“知道。”

“你还知道我妹妹那天晚上失踪了。”

她点点头。

我转头看着她,说:“那就是我到这里来的原因。”

“你来这里为你妹妹报仇?”

“不,”我说’“我来这里找她。”

“但我还以为她已经死了。韦恩·斯托本把她杀了。”

“我过去也这样想。”

蕾亚把目光移开了一会儿。然后,她又直视着我的眼睛,说:“你们对什么事撒了谎?”

“我们没对什么事撒谎。”

又是那种迷人的眼神。“你可以相信我。”她说。

“我相信你。”

她没说话,我也等着。

“露西是谁?”

“夏令营的一个女孩子。”

“还有呢?她与这件事有什么联系?”

“她父亲是营地的主人,”我说。然后,我又补充说:“她那时是我的女朋友。”

“那你们俩怎么都撒了谎?”

“我们没有。”

“那马诺洛说的是什么事?”

“该死,我怎么知道。这正是我想弄清楚的事。”

“我不明白。是什么让你这么肯定你妹妹还活着?”

“我也不肯定。”我说,“但我认为现在是一个相当好的机会。”

“为什么?”

“因为马诺洛的出现。”

“这与他有什么关系?”

我仔细观察着她的脸,不知道她是不是在耍我。“我先前提到了吉尔·佩雷斯这个名字,但你却闭口不谈。”我说。

“那些文章中提到了他的名字。但他那天晚上也被杀了。”

“不。”我说。

“我不明白。”

“你知道马诺洛为什么要关心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吗?”

“他从没说过。”

“你没好奇过?”

她耸耸扃:“他说是生意上的事。”

“蕾亚,”我说,“马诺洛·圣地亚哥不是他的真实姓名。”

我没接着往下说,想看看她会不会主动说什么。她没有。

“他的真实姓名,”我继续说道,“是吉尔’佩雷斯。”

她把这句话想了一会儿:“树林中的那个男孩?”

“对。”

“你确定?”

问得好。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说:“确定。”

她又想了想:“如果这是真的,你现在想告诉我什么?他一直都活着?”

我点点头。

“如果他一直活着……”蕾亚·辛格不说了。我替她把话说完。

“可能我妹妹也活着。”

“又或者,”她说,“马诺洛一一吉尔,不管你们叫他什么一把他们都杀了。”

奇怪。我还没想到过这个问题。不过这倒的确有些道理。吉尔把他们都杀了,还留下证据标明自己也是被害者。但吉尔有那么聪明,能做出那样的事吗?那你又如何解释韦恩·斯托本呢?

除非韦恩·斯托本说的是实话……

“如果那样的话,”我说,“我要査出真相。”

蕾亚皱皱眉:“马诺洛说你和露西在撒谎。如果是他杀了他们,他为什么要说那样的话?为什么要收集这些资料,还去研究那晚发生的事?如果是他干的,他应该知道答案,对吗?”

她从房间那边走过来^直接站在我面前。那么年轻,那么迷人。我真想吻她。

“你还有什么没告诉我?”她问。

我的手机响了。我看看来电号码,是洛伦·缪斯。我按下接听键,说:“什么事?”

“我们遇到问题了。”缪斯说。

我闭上眼睛,等着。

“是夏米克。她想撤诉。”

我的办公室在纽瓦克市中心。我总是听说这个城市的什么地方在复兴,却从未亲眼看到过。从我对这个城市有记忆以来,它就在腐烂。但我巳经对这个城市非常熟悉。历史还在那里,就在表面以下。这里的人棒极了。作为一个社会,我们很擅长让城市陈规化,就像我们对种族群体和少数民族所做的一样。从远处向他们发泄仇恨很容易。我记得简的父母都很保守,对与同性恋有关的一切都表示轻蔑。但他们却不知道,简的大学同学海伦就是个同性恋。他们初次见向的时候,她的爸爸妈妈就很喜欢海伦。知道海伦是同性恋者之后,他们仍然爱她。后来,他们还喜欢上了海伦的女恋人。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从总体上憎恨同性恋、黑人、犹太人或阿拉伯人很容易。但要让你去恨某个具体的人就不一样了。

纽瓦克就像这样。从整体上讲,你可以恨它,但许多邻居、主妇和公民身上,都具有那种你会情不自禁地吸取的魅力和力量,你会情不自禁地去在乎这些,想让它们变得更好。

夏米克坐在我办公室里。她还那么年轻,但你能从她脸上看出岁月的艰辛留下的痕迹。对这个女孩来说,生活一直不容易,也许将来也不会变得容易一点。她的律师,翟勒斯‘福利,身上洒了太多科隆香水,那双眼睛之间的距离也太大。我自己也是律师,因此并不喜欢那些对我们这个行业的偏见。但我非常肯定,如果有救护车从窗下呼啸而过,这个家伙一定会从我在三楼的窗户眺下去,让它减慢速度。

“我们想请你撤销对詹雷特先生和马兰兹先生的指控。”福利说。

“我不能,”我说。我看着夏米克。她没有把头低下,但在回避我的目光。“你昨天在证人席上说谎了?”我问她。

“我的当事人从来不会说谎。”福利说。

我没理他,而是直视着夏米克的眼睛。她说:“反正你也不会给他们定罪。”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你当真会?”

“当然。”

夏米克冲我笑笑,好像我是上帝造出的天下最天真的人似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对吗?”

“啊,我明白。他们主动提出给你钱,条件是你撤诉。那笔钱的数景现在已经达到你的律师一这个‘需要洗个淋浴的科隆香水先生’一认为完全合理的数字。”

“你叫我什么?”

我看着缪斯:“请把窗户打开,好吗?”

“好的,科普。”

“嘿!你刚才叫我什么?”

“窗户已经打开了。请随便跳。”我看着夏米克,“如果你现在撤诉,这意味着你今天和昨天的证词都是撒谎,意味着你作了伪证,意味着你让本办公室为你的谎言一你的伪证一一花费了数百万纳税人的钱。这是一种罪。你会进监狱的。”

福利说:“科普兰先生,对我说,别对我的当事人说。”

“对你说?有你在身边,我甚至无法呼吸。”

“我无法忍受这样的——”

“嘘,”我说,然后,我把一只手罩在耳朵边,“听到那种沙沙声了吗?”

“什么声音?”

“我觉得你的科隆香水正在剥离我的墙纸。如果你仔细听,就能听到。嘘,听吧。”

听到这话,就连夏米克也露出了一丝笑容。

“不要撤诉。”我对她说。

“我不得不撤。”

“那我就起诉你。”

她的律师正要再次开口,但夏米克用手按住他的胳膊:“科普兰先生,你不会的。”

“我会。”

但她知道我不会。我是在虚张声势。她是个贫穷的、被吓坏了的强奸案受害者,有机会得到现金赔偿,能赚到的钱也许比她这辈子能够再看到钱更多。我是谁?有什么资格向她说教?有什么理由和她谈什么价值观和正义观?

她和她的律师都站起来。霍勒斯,福利说:“我们明天上午签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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