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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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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得有些道理。我从头开始就在想这个问题,但还没想明白。
“你知道那些事实,不管扭曲与否。你是检察官。告诉我,你认为那些树林中发生过什么事。”
我想了想。他等着。我又多想了一会儿。
“我暂时还不知道我说,”也许现在推论还太早。也许我们需要了解更多的事实。“
“你们了解事实的时候,”他说,“韦恩·斯托本那样的人会杀掉更多的营员。”
他这话也有些道理。我想到了对麁雷特和马兰兹不利的强奸证据。如果客观地去看,对韦恩·斯托本不利的证据同样多,也许还更多。
或者,至少有那么多。
“他没杀吉尔·佩雷斯。”我说。
“我听到你说过了。因此,为了我们便于讨论,把这个因素排除在外吧。还是这样说吧,假设他没杀吉尔·佩雷斯。”他张开手掌,伸向天花板,“那会让你怎样做?”
我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我想,那可能会让我感到纳闷:我妹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29
—个小时后,我已经坐在飞机上。缪斯给我打电话时,机舱门还没关上。
“和斯托本见面的情况如何?”她问。
“回头告诉你。法院那边怎样?”
“听说他们提出了申请什么的,好像没什么进展。他们频繁使用‘请慎重考虑’这几个字。当律师一定无聊透顶。遇到这样的时候,你是怎样做到没把自己的脑袋打开花的?”
“这需要磨炼。那什么结果也没有?”
“没有。但明天休庭。法官星期四早上第一件事就是在内庭见所有辩护律师。”
“为什么?”
“他们说的那些‘请慎重考虑’已经传开了,但你那个叫什么名字的助理说可能没什么大问题。听着,我还有事告诉你。”
“什么事?”
“我让我们最好的电脑专家对发给你朋友露西的那些日记进行了来源追踪。”
“结果呢?”
“与你已经知道的吻合。不管怎么说,开始是吻合的。”
“你说‘开始’是什么意思?”
“我先拿到他提供的信息,然后打了些电话,进行了一些调查,发现了一些有趣的事。”
“什么事?”
“我想我知道是谁发的那些日记了。”
“谁?”
“你的黑莓手机在身上吗?”
“在。”
“资料很多。我还是把所有详细资料都用邮件给你发吧。”
“好。”
“我不想说更多了。我想看看你是否和我得出同样的答案。”
我想了想她的话,仿佛听到我与杰夫·贝德福德的对话在耳边回想:“嗯,不想让我扭曲事实去适应推论吗?”
“你说什么?”
“没什么,缪斯。把邮件发过来吧。”
离开杰夫·贝德福德四个小时后,我坐进了露西办公室隔壁那间办公室里。这个办公室的主人是个英语教授,休年假去了,露西有钥匙。
他的助教,一个叫朗尼·伯杰的男人,没敲门就走进来时,露西正看着窗外。好笑的是,朗尼让我想起了露西的父亲艾拉。他看上去有点像小飞侠彼得·潘,一个被抛弃的赶超崇拜者。我不是在抨击嬉皮士或极端左翼分子,或者你所知的任何这样的人。我们需要他们。我坚定地相信,我们需要两个政治极端的人,甚至(也许更需要)你不赞同或者想仇视的人。没有他们,这个世界会很没趣。其实,谁也不会过多地去琢磨人与人之间的分歧。想想吧!没有右就没有左。如果左右都没有,也就没有中间派了。
“露西,有什么事吗?我和辣妹女服务员的约会棒极了……”朗尼突然看到我,声音顿时低下来,“这是谁?”
露西仍然看着窗外。
“我们为什么在密特尼克教授的办公室里?”
“我是保罗·科普兰。”我说。
我伸出手。他握住。
“哈,”朗尼说,“你就是口记里那个家伙,对吗??先生或什么。我的意思说,我在网上读到过那个案子……”
“是的,露西告诉我你是业余侦探。正如你可能知道的那样,我手下有一些相当不错的侦探一其实是职业调査官。”
他放开我的手。
“你有什么想告诉我们的吗?”我说。
“你在说些什么啊?”
“顺便说一下,你说得没错。那封邮件是下午六点四十二分从弗罗斯特图书馆的电脑中发出来的。但西尔维娅·波特下午六点到七点之间根本没在那里。”
他开始向后退。
“朗尼,你却在那里。”
他装出那种不诚实的笑容,摇摇头。他在为自己争取时间。“你胡说。嘿。等等……”笑容从他脸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假装的霖惊,好像受到冒犯一般,“嘿,露西,你不可能相信我……”
露西终于转身看着他。但她什么也没说。
朗尼指着我:“你不相信这个家伙说的话,对吗?他是……”
“我是什么?”
没有回答。露西一言不发地盯着他,一直盯到他开始往下缩。最后,朗尼终于瘫倒在椅子里。
“该死。”他说。
我们等着。他垂着脑袋。
“你们不明白。”
“告诉我们。”我说。
他抬头看着露西:“你真的相信这个家伙?”
“我相信他比相信你得多。”她说。
“我就不会相信他。露西,他是扫把星。”
“谢谢你的抬举,”我说,“你为什么给露西发这些日记?”
他开始下意识地摆弄起一只耳环来:“我没必要告诉你任何事情。”
“当然有,”我说,“我是郡检察官。”
“那又怎样?”
“朗尼,我可以以骚扰罪逮捕你。”
“不,你不能。首先,你不能证明我发过任何东西。”
“我当然能。你自认为对电脑很在行,但你可能只是初级内行,最多只能唬唬外行。我办公室的专家们才是训练有素的专业人员。我们已经知道是你发的。我们还有证据。”
他想了想,在考虑是继续抵赖还是另辟蹊径。他选择了另辟蹊径:“那又怎样?即使是我发的,怎么就会构成骚扰罪?从什么时候起,发送虚构故事给大学教授是违法的了?”
他说得有点道理。
露西说:“我可以让学校解雇你。”
“也许能,也许不能。但我提醒你,露西,你需要向学校解释清楚的事比我的多得多。你没有如实报告个人背景,你为了隐瞒过去而改名宁。”
朗尼好像享受起这次争论来。现在,他已经坐直身子,双臂抱在胸前,看上去很自鸣得意。我很想往他脸上揍一拳。露西一直盯着他。他却不敢直视露西。我决定暂时退让一下,让露西和他谈。
“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她说。
“我们是。”
“那……”
他摇摇头:“你不明白。”
“那就告诉我。”
朗尼又开始摆弄起那只耳环来:“不能当着他的面说。”
“不,就得当着我的面说,朗尼。”
不能再退了。
我拍拍他的肩膀:“我是你新的好朋友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不知道。”
“因为我是有权有势、怒火中烧的执法官员。我猜,如果我的调査官们去摇摇你这棵树,恐怕总有东西掉下来吧。”
“休想。”
“我们当然可以,”我说,“想听几个例子吗?”
他没说话。
我举起黑莓手机:“这里是你的前科记录。你想让我开始一条条念给你听吗?”
自鸣得意的神情不见了。
“我的朋友,它们都在这里。甚至包括保密信息。这就是我刚才说‘我是有权有势、怒火中烧的执法官员’的原因。我可以让你天天不得安宁。因此,别再费话了,告诉我们你为什么发这些日记。”
我看着露西的眼睛。她很非常非常轻地点了点头。也许她已经明白了。我们事先商量过对策。朗尼来的时候如果只有她一个人在,他立马会成为以前的朗尼:撒谎,编故事,用尽各种手段,还会试图利用他们之间的关系反驳她。我了解这种人。他们喜欢扮酷,装得像花花公子,满脸假笑。但如果你向他们施加足够的压力,他们每次都会崩溃。而且,与其同情他这样的人,不如让他们心生恐惧,这样他才能做出更快更诚实的反应。
现在,他看着露西了。“我别无选择。”他说。
开始找借口了。好。
“实际上,我这样做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而且,对,也是为了保护我自己。嗯,我没把那钱前科记录写在瑞斯顿的求职申请上。如果学校发现了,我就完蛋了。就这样。他就是这样告诉我的。”
“谁?”我说。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朗尼……”
“我没说假话。他们没说。”
“那他们说了些什么?”
“他们保证说这不会伤害露西。他们对她没兴趣。他们说我做的事也是为她好,还说”一一朗尼夸张地转向我“他们正在抓杀人犯。”他狠狠瞪着我,但那眼神却没多大威慑力。我等着他喊“我要控告!”但他没喊。于是我说:“不瞒你说,我心里正在打抖。”
“他们认为你也许和那些谋杀案有关。”
“太好了。谢谢你。然后呢,朗尼?他们让你发这些日记,对吗?”
“对。”
“谁写的?”
“不知道。我猜可能是他们写的。”
“你一直在说‘他们’。他们有几个人?”
“两个。”
“他们叫什么名字,朗尼?”
“不知道。嗯,他们是私家侦探。行了吧?他们说是受一个被害者的家属委托。”
—个被害者的家属。胡说。纯粹胡说八道。是MVD,纽瓦克那个私人调查公司。现在,这一切突然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他们提到过这个委托人的姓名了吗?”
“没有。他们说要保密。”
“他们当然会这样说。他们还说了什么?”
“他们告诉我说,他们公司正在调査过去那些谋杀案。他们不相信官方得出的结论,全把它们栽到那个夏日杀手身上。”
我看着露西。我已经把我去见韦恩·斯托本和杰夫·贝德福德的情况告诉了她。我们谈到了那个晚上,谈到了我们扮演的角色,我们所犯的错误,以及过去的定论:四个人都死了,韦恩·斯托把他们都杀了。
我们不知道还能从哪些方面去思考。
“还有别的什么吗?”
“就这些。”
“得啦,朗尼,快说吧。”
“我就知道这些。我发誓。”
“不,我不这样认为。我的意思是说,这些人给露西发这些日记的目的,是为了让她作出反应,对吗?”
他没说话。
“你的任务是观察她,然后告诉他们她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正因为如此,你那天才到这里来告诉她说,你在网上发现了那些关于她过去的消息。你希望她能把一切都告诉你。那是你的任务之一,对吗?你还想利用她对你的信任,挖到更多的信息。”
“不是那样的。”
“当然是。他们给你好处了吗?”
“好处?”
“是啊,朗尼,好处。比如钱。”
“我做这些不是为了钱。”
我摇摇头:“这不是实话。”
“什么?”
“我们就假装你是因为害怕被曝光,或者为了抓杀人犯吧。他们给你钱了,对吗?”
他张开嘴想否认,但我没等他开口就把他的嘴堵上了。
我说:“调査到你那些前科记录的调查员们同样可以查到你的银行记录。比如,他们可以发现你有五千美元的现金存入,像你五天前在西橙郡存的那笔钱一样。”
那张嘴闭上了。我不得不佩服缪斯的调查技巧。她真的让人不可思议。
“我没做什么违法的事。”他说。
“这难说,但我现在没情绪讨论这个问题。那些日记是谁写的?”
“我不知道。他们把那些日记给我,让我慢慢发给她。”
“他们告诉你是怎样得到那些信息的吗?”
“没有。”
“你一点不知道?”
“他们说有自己的资源。你瞧,他们不是知道我的所有情况吗?他们知道露西的一切。但他们想要的人是你,朋友。他们只关心这个。他们最关心的是我能让她说出的任何与保罗·科普兰有关的事。他们认为你可能是个杀人犯。”
“不,他们没这样想,朗尼。他们认为你可能是个能玷污我的名声的蠢货。”
迷惑。朗尼非常吃力地装出迷惑的样子。他看着露西:“我真的很抱歉。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你知道的。”
“朗尼,帮我个忙,”她说,“立即从我面前消失。”
30
亚历山大·索希·西基尔基一个人站在他的顶层公寓里。
人总会慢慢熟悉环境。就是这样。他的生活已经变得很惬意。对一个有他那样的起点的人来说,现在的生活太愜意了。这种生活方式是他当初期望得到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和以前一样能吃苦耐劳,不知道他还能不能走进那践窠穴,走到那些骗子们中间,毫无畏惧地进行破坏活动。他的答案很肯定,不能。不是年龄让他衰弱了,是这种舒适的生活。
索希小时候,家人就被诱捕进了列宁格勒那个可怕的包围圈。纳粹包围了城市,给他们带来难以言表的痛苦。1941年10月21日,封锁开始后一个月,索希满五岁。到他满六岁和七岁时,封锁仍未解除。1942年1月,由于每天只被配给四分之一磅面包,索希十二岁的哥哥盖夫雷尔和八岁的姐姐艾琳都被饿死了。索希靠吃野猫野狗活了下来。大多是野猫肉。人们也许听到过这样的故事,但无法想象那种恐惧,那种巨大的痛苦。你无能为力,只能忍受。
但即使那样,即使那种恐惧,你也会慢慢适应。苦难和舒适一样,都会变成平常事。
索希记得他第一次到美国来的情景。到处都能买到食物。不用排长队,没有食物匮乏现象。他记得买了一只鸡放在冰箱里。简直不敢相佶。他有一只鸡。半夜,他满身冷汗地醒来,跑到冰箱面前,打开冰箱,盯着那只鸡,心里才感到安全。
他现在仍然会那样。
他的大多数苏联老同事都怀念过去的日子。他们怀念苏联的那种势力。有几个还回到那个国家去了,但大多数留在美国了。他们都是苦命人。索希雇用了一些老同事,因为他信任他们,想帮助他们。他们有历史。在那些艰苦的岁月里,他的老克格勃朋友们都感觉自己特别可怜。索希知道,他们也会打开冰箱看,不知道自己还能走多远。
饿肚子的时候,你不会为幸福或成就烦恼。
能记住这些是件好事。
生活在难以置信的财富中时,你会迷失。你会为精神性、心理健康、满足感和人际关系这样的事情烦恼。你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幸运,不知道挨饿的滋味是什么。在那种时候,你只能眼看着自己瘦到只剩一把骨头,无助地看着你爱的人一本来可以健康快乐的年轻人——慢慢死去。而你出于某种可怕的本能,还在暗自高兴,因为今天你可以得到一片半而不是一片面包了。
那些相信我们不仅仅是动物的人是盲目的。所有人类都是野蛮人。吃饱喝足的人只不过更懒惰而已。他们不需要杀戮就能得到食物。因此,他们衣冠楚楚,享用所谓的高级商品,让他们相信自己在某种程度上高人一等。废话。野蛮人只不过更饥饿而已。就这么简单。
为了生存,你会做出可怕的事情。任何不相信这点的人都是自欺欺人。
那个留言是从他电脑上来的。
现在就是这样。不打电话,不亲自上门,却通过电脑发送电子邮件。这种沟通方式很简单,而且不会受到追踪。他不知道那个老苏联如果还在,会怎样应对互联网。他们以前所做的大部分工作就是控制信息。但有互联网之后,你怎样控制?或者,也许区别并不大,最终都是利用信息漏洞围捕敌人。人人都会开口。人人都在互相出卖。人人都可能背叛邻居和所爱的人。有时是为了一块面包,有时是为了一张通往自由的车票。一切都取决于你当时有多饿。
索希又看了一遍那条留言。很短,很简单。索希不知道怎样处理它。
他们留下了电话号码,地址。但邮件的第一行老是闪回到眼前。说得那么简单。
他又读了一遍:
我们找到她了。
现在,他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个信息。
我给缪斯打了个电话:“你能帮我找到辛格尔·谢克尔吗?”
“我想没问题。怎么啦?有什么事吗?”
“我想问她一些与MVD的工作有关的事。”
“遵旨。”
我挂断电话,转头看着露西。她还在看着窗外。
“你没事吧?”
“我是那么相信他。”
我本来想说句“真遗憾”或者同样陈腐的话,但又决定还是不说为妙。
“你说得没错。”她说。
“什么没错?”
“你说朗尼·伯杰可能是我最亲密的朋友。我比相信任何人都更相信他。嗯,艾拉除外,可惜他的一只胳膊已经被精神病人穿的约束衣套死了。,’
我挤出一个笑容。
“顺便问一下,我的自怜演得如何?相当漂亮吧?”
“的确,”我说,“漂亮。”
她从窗口转过头来,看着我。
“科普,我们可以再试试吗?我的意思是说,这一切做完之后,我们弄清楚你妹妹的情况之后。我们可以回到我们过去的生活之中吗?或者说,我们可以看看现在还能发生什么吗?”
“我喜欢你拐弯抹角的样子。”
露西笑了。
“可以,”我说,“我想试试。”
“回答得好。很好。”
“谢谢。”
“我不想总是拿心去冒险。”
“不会的,”我说,“我会和你在一起。”
“那,是谁杀了玛戈和道格呢?”她问。
“哇,转折得太快了吧。”
“没错。我们越快得出结论……”她耸耸肩。
“你知道什么吗?”我说。
“你说什么?”
“我很容易想起为什么会被你引诱。”
露西把头转开了:“我不会哭,不会哭,不会哭……”
“唉,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杀的他们了……”我说。
“好了。韦恩·斯托本如何?你仍然认为是他杀的?”
“你觉得他说的是实话吗?”
“他说和你好过。”
“呸。”
“但他只进行到第二步。”
“如果他把在一次垒球比赛中故意撞上我,并趁机摸我一把说成和我好过的话。那他说的的确是实话。他真的那样说了?”
“说了。他还说和玛戈睡过。”
“那可能是真的。很多人都和玛戈睡过。”
“我没有。”
“那是因为你一来就被我抓住了。”
“说得也是。他还说出事前,吉尔和玛戈刚分手。”
“那又怎样?”
“你认为是真的吗?”我问。
“不知道。但你知道营地是怎么回事。就像一个为期七周的生活周期。人人都在约会、分手,然后去找新的对象。”
“的确如此。”
“但是……”
“但大家都认为那两对是到树林里去,嗯,瞎搞的。”
“像我们一样。”她说。
“对。不过,我妹妹和道格当时只是要好,并没恋爱什么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吧?如果吉尔和玛戈已经分手,那他们偷偷跑到树林里去干什么?”
“明白了。如果玛戈和吉尔已经分手一而且我们现在又已经知道吉尔没死在树林里……”
我想起了蕾亚·辛格曾经暗示过的事。那个女人显然很了解吉尔,佩雷斯,也就是马诺洛^圣地亚哥,甚至和他很亲密。“也许吉尔杀了玛戈。也许卡米尔和道格碰巧看到了。”
“因此,吉尔只好封住他们的口。”
“对。这下,他麻烦了。想想,他是个穷孩子,哥哥有犯罪记录。他一定会受到怀疑。”
“因此,他便假装也被害了。”她说。
我们愣愣地都坐在那里。
“好像还是缺点什么。”她说。
“我知道。”
“但可能很接近了。”
“或者,我们越走越远了。”
“二者必居其一。”露西同意。
天哪,和她一起的感觉真好。
“还有别的。”我说。
“什么?”
“那些日记。他们是怎么说的?你发现我全身是血,我还说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
“不知道。”
“我们从第一部分开始一他们写得正确的部分。描述我们怎样溜进树林的。”
“好。”
“他们怎么会知道那些呢?”
“不知道,”她说。
“他们怎么知道你把我带走了?”
“还有”一她停下,吞了下口水一一“我对你的感觉?”
沉默。
露西耸耸肩:“也许从我看你的眼神中,谁都能看出来。”
“我正竭力把注意力集中到这点上,而且忍住不笑。”
“别那么费事,”她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分析了日记的第一部分。现在来看第二部分吧。”
“那些说我满身是血的废话。他们是怎样想出这些的。”
“不知道。但你知道什么最让我毛骨悚然吗?”
“什么?”
“他们知道我们分手了,知道我们没再见面。”
我也对这个问题感到奇怪。
“谁会知道这些呢?”我问。
“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她说。
“我也没有。”
“有人可能猜到了,”露西说,她停下,抬头望着天花板,“或者……”
“或者什么?”
“你从没告所过别人我们分手的事?”
“没有。”
“我也从未告所过任何人我们分手的事。”
“因此……”
“因此,只有一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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