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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升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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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话筒,底下静默无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向人们摊开了右手,竭力想象着头脑当中有什么东西破碎。力量刹那间便自大脑深处的神秘区域,汹涌澎湃地冲向每一条筋络,在体内掀起滔天巨浪。

右掌,好似放进一口炭窑,被闷灼的白炎炙烤着,原有的触觉片刻间化为乌有,整只手都似烧成了炭。

另一种感觉很快支配了这只手,它开始变化。

最先,指甲间横突出锋利的骨刺,随后,整只手臂疾速膨胀,外围开始长出油滑的鳞甲,鳞甲间,却爆出一支支小骨刀,组成狭长的骨锯。

在恐怖的外表下,身体的每个部分都发生了不可思议的变化,每一条肌肉和经络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好似原本松垮的螺丝,被拧得死死的;一条条肌肉,给绷成比钢缆还强健的筋束。

我自如地活动手指,掌端足有一尺长的爪子在风中滑出猎猎破空之声。轻轻抚摸主席台,这东西却一下子裂成两半,从中倒下。

我走下主席台,众人在我面前分出一条整齐的通道,好似海水在龙王面前分开。只有那提问的女记者仍旧呆若木鸡地立着。我把爪子轻轻搭在她修长的颈子上,灵巧地提起她脖上的一挂钻石项链。

“你们要证据,我给了你们证据。小姐,你觉得这条手臂是真实的,亦或是障眼法?在这座城市里,还有无数像我这样强悍的怪物潜伏着,准备吃人。如果我们不做点什么,下次搭上肩膀的爪子,就会彻底撕烂你了。”

她呆呆地点了点头,颤抖着触了触锋利的鳞片,随即飞快地缩回了手,好似我身上也带着会传染的致命病毒。

我凄然一笑,身后展开宽达数丈的翅翼,在众人的惊叹声中飞上天空。

“在这里发生了不能想象的事,有一股势力正要施展绝对的丑恶,几乎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它。各位,请用你们的笔、你们的摄像机、你们的眼睛,记录面前的一切。你们是这个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是无冕之王。唯有你们,唯有你们能够把正在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告诉世界,把COV的 正面目告诉世界,让全世界的力量团结起来,来和这个妄图毁灭人类社会的势力作战!既便我们阻止不了这场瘟疫,既便这座城市最终毁灭了,毁灭者,终将得到它应有的惩罚!”

底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张大了嘴,看着天空中的我。我的模样,想必已经通过卫星,出现在普通观众的电视机里了吧?

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阵沉甸甸的鼓掌声。

那是个体形硕大的巨人,一双皮鞋在地砖上敲出清亮的响声,人还未进来,笑声已经传到了耳边:“方先生讲的真是激昂澎湃,连我都禁不住热血沸腾啊!”

这缓缓走进来的人,竟是鹿毛繁太!

我的心里突然扎进一根冰棱,又是不解,又是空虚。

鹿毛繁太穿着正式的礼服,络腮胡刮得干干净净,铁青的脸,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

“真是发人深省的好演说,可惜,却站错了讲台,发错了地方。”

“什么意思?”

底下的记者们,丝毫没有为鹿毛繁太的到来而惊异,反而一个个站起身来,队列整齐地从鹿毛繁太身边分作两排,鱼贯而出。我的心头浮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从鹿毛繁太身后窜出个矮小丑陋的瘦子,假笑道:“嘻嘻嘻嘻,真正的新闻发布会十分钟之前,已经在第二会议大厅结束了。刚才站在这里的,全是公司的人。方平,你被总裁骗了!”

横田博士的声音照例这般刺耳难听。浑身的血液,片刻间冰冻起来,好似运尽全身力气挥出一拳,却落到了空处,所有力量都反馈到心脏。

这是不可能的!记者会召开的确切时间都在各大报纸和电视台播出过,怎么会有错?难道……公司竟然已经控制了全城所有的报纸的电视?

哈,哈哈,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个小丑拙劣的演出,不过供他们寻寻开心而已!

这不可能!

横田博士故意摇头,对鹿毛繁太道:“啧啧啧啧,总裁,原以为他是个多么厉害的角色,还耗费了那么多人力物力,来布下这个局,没想到也不过是个只懂得横冲直撞的傻瓜,只不过杀了一些半成品的生化战士,还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得,没料到全落入了总裁的计算之中,哈哈,真是可笑,可笑至极!”

我再也忍不住,猛扇翅膀,俯冲下去,全力击出一爪!

横田博士呐喊一声,弯下腰抱住了脑袋。

鹿毛繁太出手!

这是他第一次真正出手,也不见有多么强横的力量,可是我的右臂,已被死死扣住!

我自上而下,猛虎扑羊般轰击,他却只是站在原地,简简单单伸手一捞,甚至可以看清出手的全部动作,我的右爪却不由自主地往他虎口靠过去。我的手腕自然要比他的手掌粗得多,很不好拿。可无论怎么挣扎,就是没有办法挣开他的控制。

而他尚未施展原始能力!

我又羞又急,心神大乱,只听他沉声道:“你终究太嫩,放弃吧!”

随着这一声大喝,自右臂脉门传来一阵不可忍受的刺痛,整条胳臂好似被齿轮卡住,正在慢慢绞动。我竭力扇动翅膀想要逃离掌控,可是他却把我拎在半空中圆抡起来,人好似陷入海啸漩涡中的小船,不可阻止地沉没。

“去!”

他忽然低手猛甩,把我狠狠掼在地上。耳边立刻传来一阵爆响,好似什么东西爆炸了一般,随即眼前一黑,却怎么也感觉不到疼痛。

我再次睁开眼睛,发觉自己原来躺在一个浅浅的圆坑里,巨大的裂缝从这圆坑四周扩散到会议厅的四面八方,好似有只巨型蜘蛛在这里织就了黑色的蛛网,摆放着的椅子全都被冲击波撞得东倒西歪,不成样子。

这一摔之力,居然如此惊人?我只觉身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是自己能够控制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头晕,脑浆好像正慢慢从耳孔里流出来。

鹿毛繁太的身躯遮挡了灯光,他正用一张白色纸巾擦拭自己的手。

“电影散场了,年轻人。新闻发布会已经圆满,公司的计划正在一步一步地朝前迈进,你没能够阻止公司。遗憾啊,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多的英雄。或者说,一个只知道热血冲头的人,除了感动自己之外,是成不了真正的英雄的。”

他顿了顿,目光中充满了怜悯:“你太让我失望了。我原以为你可以成为新人类的表率,没想到也只是空有一身蛮力的武夫,我放纵你和?原秀夫,期望你们能够有所作为,可是你们的抵抗实在太过软弱。这样的人,没有资格生存在新世界的。”

我用尽全身力气朝他啐了一口,他反而笑了:“想到死亡了吗?你是个战士,死亡或者是最好的结局。可是,你不该伤害姿一的,你真的不该伤害!我不会让你死,不会让你像个战士那样死掉。我要你活着,要你活着看,看这座城市里的人,是怎么一个一个变成丧尸,是怎么撕咬自己的父母、儿女,是怎么全身流出脓汁,痛苦万分却求死不能!我要你听,要你听婴孩的哭声,听丧尸的哀嚎,听幸存者的尖叫??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落入了我的圈套,在错误的时间闯进了错误的房间。这都怪你。”

白纸巾轻轻飘落,盖住了我的脸。我再看不到这个世界,只听到他吩咐横田博士道:“拿力量抑制装置来!”

横田应了声:“是。”不一会儿,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住了我的胸口。

“顺便说一句,?原秀夫也留在临州。我不会杀他,可是如果你没有死的话,也许能够看到变成丧尸的?原。现在,我的生化战士们将从这里出去,开始在城市的四面八方播撒病毒。我祝福你,衷心地祝愿你活着,健康地活到末日来临,活到这座城市最后一具尸体复活为止。所以,我为你准备了一些小东西,可能会有些疼痛,但是不会限制所有力量。你将在地狱里受到煎熬,杀死一些丧尸。五十头,一百头?是的,你会的,那个屠场很适合你这样的猪猡,尽情享受吧,男孩。”

一个蠕动着的金属物体扯开了胸口的皮肤,钻了进来,带来刻骨铭心的痛苦和无穷无尽的悔恨。


  第五节


我在一间牢房醒来,看到满是裂缝的天花板。那里原本大约涂着白漆,干结之后又裂开,一块一块挂下来,地上也全是干油漆的碎片。空气里凝结着一股刺鼻的煤油味。

空荡荡的房间里别无他物,唯有边上铺着一张半米宽窄的凉席,好似给猴子用的,墙角倚靠着一个摇摇欲坠的铁皮痰盂,里面溢满前人留下来的秽物,早已干瘪了。大约两米高的地方,开着一个小小的气窗,窗外却是地面,这里显然是个地下室。

面前,黑黑地矗立着二十来根手腕粗细的栏杆,阻隔了出路。外面沉着一条阴冷的长廊,看不到半丝光亮。

我强撑起身子,脊椎骨好像被人锯开,一点也不听使唤,摇晃着来到铁栏杆前,勉力运起原始能力。

一个炮仗在脑中炸开!

我癫痫起来,一下子瘫倒在地,身子已经被冷汗浸得精湿。一千多支回形针从皮肤里钻出,扭动着勾起一块块血肉,他们欢快舞蹈,看不见的血液溢出身体。

黑暗里忽然响起一种恐怖而单调的敲击声,像是镰刀击打大门的声音,过了很久,才意识到这是上下两排牙齿正在搏斗。

用手轻按胸口,在原先长着死肉的地方,果然多了一个冰凉的圆饼,好似有个圆筒被硬生生塞进胸膛,却留了个尾巴在外面。鹿毛繁太说这是什么力量抑制装置,难道从此之后,都不能再使用原始能力了么?

他还说……今天不知是什么时候,外面怎么样了。

我忍痛敲起铁栏杆来,声音在长廊中回荡,干涩得很。不知过了多久,我已经迷迷糊糊在栏杆前睡着了,有人用脚尖踢我,抬眼一看,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警察。

“何事这么吵闹?”

他的声音没有一般警察的凶狠,也许比较好说话吧?我舔了舔嘴唇,道:“这是什么地方,今天是几号?”

老警察却不答我,慢慢踱了回去,我正失望,他却又回来了,手里捧着慢慢一盒饭,弥散出诱人的香气。这时候,我才感觉自己早已饿得麻木了,道了声谢,接过饭来,三口并作两口地扒饭。菜是豆瓣烧咸肉和茄子,底下还有红烧肉捂鲞,烧得很入味。我这辈子从未吃过这么香甜的饭菜,吃得太急,冷不防噎住了,大声咳嗽起来。

老警察递过一个塑料杯来,不紧不慢道:“这里是市府旧大楼。”

我“啊”了一声,点头表示感谢,市政府旧大楼原是三战时期的东瀛军驻浙水司令本部,有这样的监禁设施自不奇怪。只是这样看来,市政府怕已经完全被公司渗透了。

我又道:“大叔,今天是几号?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个地方?这里也不是看守所吧?”

他看了我一眼,道:“我只是个小警察,什么都不知道。今天是六月十号。”

“什么!”

我一时呆住,连饭菜泼洒在身上都没有知觉。

自己竟然已经昏迷了二十天,那么公司的计划岂非已经得逞?城市,即将毁灭?

我“霍”地站了起来,大声道:“不行,必须阻止!你要放我出去!”

他给吓了一跳,退开两步,也不来整理饭盒,消失在黑暗中。无论怎么叫,再不现身。我心里烦乱得很,反复思量起鹿毛繁太的话。数百万人即将死去,那些孩子和老人……

我越想越气,坐立不安,大声喊叫,拼尽力气撞墙,直到精疲力竭伤痕累累,一头栽倒在地,很快沉沉睡去。

这是第一天。

到了第二天,脑子里的念头更加复杂。鹿毛繁太说,?原秀夫已经被他捉住,那么,阿妈在东瀛的地址会不会泄漏?如果鹿毛繁太干伤害到她一根头发,我会??

只是,到了这个时候,再想什么也没有用了。

那老警察又来到,带来了一个盒饭。我趁着他给送饭的当儿,向他说了公司的阴谋以及城市目前的危急状况,他却漠然不语,转身离去。

这是第二天。

第三天,好像发起烧来,浑身烫得厉害。脑子里尽是不现实的想法:强行运用原始能力,说不定能冲破阻碍;再和老警察说一说,央他放我出去;出去之后……一定要找鹿毛繁太报仇。

晚上做了一个梦,也说不清到底是否真的是梦??这晚上有很好的月光,透进通气孔,在地上映出一个圆形的亮斑。我百无聊赖之际,脑中不免想到了妙舞。想起她和我之间奇妙的心电感应,回味我们**时完美的和谐,旧时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来覆去……

就在这半睡半醒之际,那个梦发生了:我的视角在虚空中飘荡,穿过整个城市,来到……来到展定鸿的别墅,妙舞和小铃正在玩耍,周围的洪升泰帮众正往卡车上搬运什么东西……

这个梦的结尾是一个女子绝望的呼喊:“救我!”

这呼喊像一枚楔子钉进颅骨。

第四天,我绝望了。心里空空荡荡,什么都不想。偶尔,倒也有几分后悔??当初安分地干我的司机,不是挺好么?何苦要牵扯到这件是非当中。可是想到死去的朋友们满是血污的眼睛,又有几分愧疚。两种情绪反复煎熬,眼角不由自主流下泪水。

老警察还是一如既往给我送饭,什么都不说。我跟他说些城市就要毁灭之类的话,自己也觉得像个疯子。

晚上又梦见了妙舞。我隐隐觉得这不是梦那么简单。妙舞拥有能够沟通心灵的能力,也许是她在对我呼唤?可是我现在身陷囹圄,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头顶的天空被阴霾覆盖……

到了第五天,老警察没有来。第六天也是。

我吃不上饭,倒不怎么饿,只是浑身软绵绵没有力气,心里,也有些忐忑。

第六日晚上,我正在睡觉,突然被一阵剧烈的爆炸惊醒。从狭小的气窗里,透进来一片狰狞的猩红,蹦跳着朝外张望,只看到有什么东西猛烈燃烧。这一晚整夜没有睡,因为窗外一刻不间断地传来爆炸和尖叫。

第七日,空气沉寂地有些怕人。平日里虽然也?什么响动,可从气窗里好歹还漏进些声音来:汽车奔驰而过的滚轮声;远远飘来行人高声说话的声音;似有似无的夏蝉鸣叫……今天,这些声音全都。

连昨晚响了一夜的惨叫声,也完全听不到。城市像死去数日的人,再发不出一点动静。

下午,我孤坐着,气窗里不知什么时候爬进来一条长长的蚯蚓,一直从窗口爬到地上。我道哪会有两米长的蚯蚓,定睛一看,原来是一道弯弯曲曲的血。

黑色的血。

第八日正午,太阳很猛。牢房里还是一样阴沉。我正发愁再这样下去,迟早得饿死。长廊外面,忽然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

开始是一声急促的顿地短音,随后是一阵长长的拖地声,然后再是一声短音,反复交替。好像有个人,单脚跳了进来,身后还拖着什么东西。

黑暗如同粘稠的沼泽,慢慢浮现出老警察苍白的脸。

咋一看,什么都没两样,可是隐隐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的脸虽然还是原先那张,可总感觉不像。感觉有人拿了老警察的照片做成个面具,套在头上,没有半点生气。

他靠近来,右腿从膝盖处断掉了,断裂的骨头刺出皮肉,裂口里都是碎骨。连我看了,都觉得膝盖疼痛起来,他却好似无知无觉,用左脚使劲往前一跳,再把右腿硬拖过来。伤口本来就大,被这么牵扯着,更加裂开来。血鼓足了劲头激射出来,满地都是。

老警察的身上,除了血渍,还有些泥巴的痕迹,头发中间也乱糟糟混着些干草,好似刚刚和谁搏斗过。

“大叔??”

他并不回话,双手握住栏杆,鼻尖一耸一耸,好似嗅到了我的味儿,忽然伸出手来想要抓我,那双手上,指甲却已经剥落了,指尖都变成灰色。

正如他瞳孔的颜色。

老警察变成了丧尸。

我心如死灰??城市,已经完了吧?

它摸索了一阵,却碰不到我,有些急躁地发出咆哮,过了不久却缩了回去,在走廊上徘徊一阵,消失了。

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墙壁里发出隆隆的绳索绞动声,铁栅栏竟然向上升去!

心中固然是喜,可是想到外面不知是怎么险恶的世界,也有些犹豫。

缓缓朝外走了两步,身侧忽然传来一阵尸臭。我不知哪里来得力气,朝前一扑。只觉得背后毒辣辣的疼,被什么东西抓着,回头一看,老警察呼哧呼哧地窜了过来。

它的速度比刚才不知快了多少,哪里来得及避?唯有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力挥出一拳。只听“咯嚓”一声,却不知击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老警察已经倒了下去。抽回拳头一看,手上除了三颗断裂的黑齿之外,还握着半截长满黑斑的舌头。

我急忙把这东西抛掉。

它还未死,又挣扎着站了起来,我心里着实有些害怕,后退着往外面跑去,一面观察四周,终于找到一个消防柜,里边装着一只灭火器和一柄消防斧。我用肘砸开玻璃,抽出斧子。灭火器“当啷”一声跌在地上,差一点砸伤了脚。

他已经过来了,我举起消防斧,狠狠砸了下去。可惜数日食水未进,头重脚轻,那斧子在手里,好似万钧。老警察往右一闪,斧子砍中它的左臂,把整条胳膊都卸了下来。我被惯性带着朝前一仆,它毫无痛楚之色,趁机扑了上来,把我压倒在地。

我们纠缠在一起,它浑身软绵绵、湿耷耷,我好似抱了一条大蚯蚓,鼻中全被尸臭塞满,根本没有呼吸的余地,又冷不防吞下一口它身上流出的死血,好似吞了一肚子生鱼卵。

这个时候我再没有多余的力气。所幸它到底也是个老者,又受了伤势所限,一时也奈何不了猎物,只是伸出右手来乱抓,同时把嘴凑上来,想咬我的脖子。

我用膝盖和左手顶着,右手在地上摸索,终于摸到了消防斧光滑的木柄,可却怎么也举不起来,身上渐渐失了力气,它的口越靠越紧,甚至都可以看清口中滴着黄蜒的牙齿。

右手忽然摸到了一个颇轻的东西。

拉到眼前,原来是灭火器的橡胶喷口。

丧尸张口咬来,我再无办法,把橡胶喷口狠狠**它的嘴里。

橡胶管的头是硬的,支在它的嘴里,只怕也支撑不了多久。我拉过灭火器来,暗叫一声:“老天保佑!”猛地压下了发射键。

这是个老式的气压式灭火器,从喷口立刻射出高压气体。喷口原就**了它的喉咙,气体一下子灌进肠胃,把它的肚皮越撑越大,好像一只曝晒了两三天的癞蛤蟆。它的手脚好似通了电般拼命挣扎,模样十分可笑。

僵持了两三秒,丧尸的肚子炸开了。

一脚踹开这玩意儿,慢慢在地上喘气,也顾不得摘去粘在身上的肠子和碎裂的脏器,先双手拖过消防斧。老警察的肚子前后开了个大洞,几条肢体都散落在四处,嘴巴还一张一合,不住喷出黑血。

我举起斧子,换了平钝的那头,在半空抡一大圈,靠惯性砸了下去。


  第六节


我惊呆了。

站在大楼出口,站在六月的阳光下,站在青天白日里,仍旧感觉到不可遏制的恐惧。

末日降临。

脚下是一道宽大的台阶,自上而下,横着十来具尸体。也有仰面躺着的,也有趴着的,也有折在台阶上的大花盆里的;有浑身上下看不出伤痕的,有中了枪伤的,有手脚断了的,也有四分五裂,不成人形的;有穿着西装,有穿着便装,不过还是以警装和军服居多。台阶下横着两辆卡车,有个人似是想从车上跳下来,却没有落稳,头在地上砸出了脑浆。

台阶下面,是个大广场,市长原可以在这里发表演说,可是现在,除了横七竖八躺着四五辆翻转的汽车和它们遗留的爆炸残骸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地上,左一滩右一滩干涸的血,都是人形。可是原本该躺着的尸体,却全都不见了。

从这里望过去,市政府的围墙外面,远近横着一些楼房,楼房外面,不知哪里升起几道黑烟,除此之外,唯有一群麻雀在半空中掠过,他们也不声不响。

这是难言的感受,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唯有自己当作拐杖的斧子在地上磕出的响声。一阵轮胎烧焦的气味,多少让人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

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人。

整个世界,只剩我一人!

我怔了一会,往下走几步。那几个死去的士兵身上,倒有些武器是不错的。拣了一把手枪和一支还完好的自动步枪,心里多少有了些底。可是就算有了这些,士兵们不照样被杀死了么?枪械,也没什么大用的。

真正的好东西是在广场,一辆侧翻的汽车里找到的。那是辆白色的救护车,喷着红十字标志。我在车里一阵翻找,找到几个急救箱,里面有口服的葡萄糖和淀粉营养剂。把他们全都吞下去,胃部立刻感觉到一阵刺痛??它好似老旧的机器重新获得了燃料,慢慢发动起来。

此外,还有包“中南海”和一只zippo。不知是否车子的主人留下来的,这可真算救命仙丹!

肚中有了点东西,又深深吸了一口烟,脑子却还是麻木的。我差不多坐到关节都凝固了,直到??

“救我!”

这声音一下子劈进脑海,把我激得跳了起来。四处环顾却连半个会动的生灵都看不到。正当要重新坐下时,更加清晰的呼喊再次传来:

“我需要你,你在哪里?”

这是妙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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