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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升龙-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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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对讲机里传来了声音:“我们还有两分钟路程,请报告你们的详细位置。完毕。”

他?不是要过一个钟头么?怎么这么快?我心中一喜,抓起对讲机,道:“我们在市政府主楼门口,这里有一个大广场,前面有十来头丧尸。完毕。”

“明白,注意隐蔽,我们就到。完毕。”

我左手抓起斧子,最后一次检查了身上的枪械,对李真道:“走啊!”

他拉开了办公室的门,我们冲了出去。


  第九节


这座大厦活了。

首先使人察觉的是气味。在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奉命轰爆了一辆轿车,里面的乘客被烧得像个黑线团子,弥散出刺鼻的焦味,那味道令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现在,大厦的气味就是如此。

随着黑夜的降临,某种诡秘邪恶的力量复苏了。死亡的生命力被雨水浇灌,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

走廊上,自墙壁的缝隙和办公室门里钻出无数铁青的藤蔓,缓慢但坚定地交织蠕动着,一支藤蔓差一点便要卷到李真的脚,被我及时砍断,断头喷出黑色的浆汁。头顶上,一颗婴儿头颅大小的花骨朵忽然张开,露出满满一圈牙齿,发出嘶嘶的叫声。我用手枪指着它,它好似知道厉害,慢慢退去,阴险地蛰伏着。

“你看这地!”李真惊叫。

地面上原本铺着一层厚实的红色羊绒地毯。现在毯好似变成了柔嫩的草地,每一步踏下,都感觉脚下软绵绵水嫩嫩的,渗出水来。

当然是血水。

“走!”

我一马当先,从楼梯一步一步踏下。自回廊、旋梯、门后、窗外……也不知哪里,传来了无数死者爬行的声音。

走到三楼,走廊里正奔流着一股黑潮??那是无数巨大的老鼠,仓惶地向远处奔去,跟在后面的是遮天盖地的蟑螂蜈蚣臭虫,他们奔过的地方留下无数尸体。

心里忽有所感,回头一看,李真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他见我表情惊异地望着自己身后,也回头朝后望去,“哇呀”一声,跌下楼梯来。

那是个穿着职业套装的长发女子,却是背对着我们走路的,正奇怪间,只听“咯嚓”一声,她的头颅居然转动了一百八十度,露出血一般妖艳的脸庞。

我把李真揪起来:“杀了它。”

“可……不能!”他哭丧着脸说,“它是我的秘书,我们还……”

我用步枪抵住他的腰:“杀了它,或者轰烂你的**。”

他哆哆嗦嗦地举起了枪,又放下,再次举起,已经哭出了声音,但终究开了枪。

“砰!”头一枪打中了天花板上的顶灯,溅落一地玻璃。第二枪也没有打中。直到那丧尸摇摇晃晃爬到李真身前两米处,他的子弹才打中了它的肩膀,轰去了大半块肩胛骨。随后的事情顺利多了,李真射出了所有十二发子弹,彻底轰烂了这美艳女子的脸蛋。

它在李真脚下一阵抽搐,李真本人也是如此。

我一边走一边给了他另外两个弹夹:“瞧,那些玩意不难对付,至少不会比你更加卑鄙。”

“老方,我,我尿裤子了……”

我们来到连接一楼的楼梯转角,已经可以闻到底下扑面而来的尸臭,探头一看,底层走廊上起码立着上百头丧尸。

两人都凝固住了。

那些丧尸还未发现我们,正在顾自游荡。看他们身上的服饰,多是原先市政府里的工作人员,也有几个是军警。早死一些的,已经开始腐烂,大多断手缺脚、肠穿肚烂;晚死几天的,和常人没两样,只是面色铁青,毫无表情。

我还硬撑,李真已经发声喊叫。那些丧尸的感觉倒不十分敏锐,只有楼梯口几个听到了声音,缓缓转过身,爬了上来,一边爬一边耸鼻嗅着,看来主要靠嗅觉搜寻猎物。

我举枪射击,边射边退。数条丧尸被凌空打爆脑袋,跌下尸群,立刻被其他丧尸将内脏一一取出,手脚撕裂斩断,分而食之。没有分到的丧尸,像是嗅到了楼上还有两条鲜肉,奋力跃了上来。

“二楼!走二楼窗户!”

“哪边?走哪边?”

“左!左!”

“小心后面!”

“操!”

我大喝一声,往后踹倒两头跟进的丧尸,他们自楼梯翻下,立刻淹没在尸体大军之中,被撕扯得一丝不剩。

二楼走廊上倒没有什么异状,走廊到底,窗外风雨正急。

我们只顾狂奔,哪还敢回头看。只是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近,间或夹杂着丧尸的嚎叫。待到李真从窗户窜出去,我也把大半个身子探出窗外的时候,才敢回头来看一看。不觉打了个寒战。

阴惨惨的长廊里,黑压压全是丧尸的头颅,烂了眼睛腐了鼻子穿了喉咙缺了牙齿,一刻不休地从胸膛里发出低嚎,仿佛在叫:“饿,饿呀……”

最近的一头,已经死死抓住了我的左脚,正要凑下嘴去啃,我用力一踹,那脑袋掉了下来,滴溜溜在地下乱滚,腔子里露出黑色的颈椎。我使劲往里一缩,它的右臂跟着带了出来,只是抓在脚踝处。

雨点打下来好似硫酸,浑身都被灼痛。

这个窗户正对着一楼大门,所以中间有个遮雨的棚子。我和李真便跳在这棚子上,再顺着旁边的立柱滑下,终于站到实地,两人都有些头晕目眩,如同站在一条大海船之上。这地方正是大厦入口,一楼里尚有不少丧尸游荡,嗅到我俩出现,纷纷挤了过来。

“趴下!”

李真没有反应过来,道:“什么?”

我一把推倒他,取出背包里唯一一枚手雷,拉弦丢入大厦,自己刚刚趴下,手雷 “轰”一声炸了开来。强劲的冲击波将人掀出好几米远去,地上的水花亦被荡开。再看大厦,门厅整个塌了下来,却将大门堵住一小半。丧尸要从缝隙里爬出来,总要费些力气。

这时候雨下得紧,人的感觉都给干扰,丧尸想必也是一样。广场上三三两两还有十几头丧尸徘徊着,一时却嗅不到我们。可是如果救兵还不到,总会给他们发现;身后大厦里的丧尸,也有爬出来的时候。

前方,却是茫茫一片黑夜;耳边,只有哗哗的雨声。

“他们不会是骗咱们的吧?”李真凑上来小声道。

“不会。”

话是这么说,我的心里却没有底。那警察虽不至于骗我们,路上出了什么意外,也是可能的。现在这个处境,完全是任人宰割,如果他们真的不来,唯一能做的就是给自己留一颗子弹。

远处传来了发动机强劲的轰鸣,眼前眩出两道刺目的光亮。

“来了!”

那是一辆轿车,弯弯曲曲在雨中奔驰,也许是光线吸引了注意,数头丧尸朝轿车奔去,却被狠狠撞飞,四分五裂。

对讲机里,那警察大喊道:“你们是站在主楼门口的么?完毕。”

我道:“就是你们灯照着的那两个,我们现在把手举起来了!完毕。”

“小心,车快!完毕!”

救援者驾车直冲而来,待到左近时,才看清这车黑乎乎地沾满了泥,连雨都刷不下来。车在我们身前猛地甩尾转了个大圈,溅起一片水花,终于停了下来。自车顶的天窗探出个戴着头盔的人,对我们喊道:“上车!”

四周的丧尸见到车子停下,纷纷靠拢。身后大厦里,也有无数丧尸艰难地爬出。

车顶上这警察自下面抽出一杆自动步枪,几乎不用瞄准,嘴里嘟嘟囔囔。几乎每一次三发点射,都轰下一头丧尸的脑袋。

我们连滚带爬钻进后车座。车厢里满是血污,臭气熏天,可是这鲜活的臭气,却和那郁结的尸臭不同,令人放松心情。

救援者一共是两个:司机和那在车顶射击的人。司机是个光头,后脑勺上的肉很厚,身上穿的也不是警服,他回头打量了我们一眼,道:“我叫铁汉阳,坐稳了!”

我胡乱和他招呼一声,朝后望去。一大群丧尸蜂拥而出,追着汽车尾灯而来。铁汉阳已经挂上了档,车轮在泥水中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座位抖动起来。车头上忽然“砰”一声响,李真在旁边尖叫起来。我抬眼一看,原来是一头丧尸扑到了车头上,露出牙龈腐烂的血盆大口。

铁汉阳回头对李真笑了一笑,道:“系好安全带吧!”

他这话刚落,我感到胸前好似有人猛地一推,整个人都给惯性压在座位上。铁汉阳行云流水般换档,待我看时,时速表上的时间已经指向了九十码。

可这时我们不过驶出百米!

“拉好!”

他一脚刹车踩下,我和李真都砸到前面的靠背上。那扒在前窗的丧尸来不及反应,朝前甩出数米,跌到地上。铁汉阳吹了一声口哨,再次加油,笔直从那丧尸身上碾了过去。

轮胎从丧尸身上碾过的声音,就好像拿砧板去压一只番茄,汁水淋漓。

“我开车有点心急。”铁汉阳道,“习惯就好。”

“我给撞出鼻血了。”李真捂着脸道,“我,我是??”

探在车窗上那人终于坐了下来,除下了头盔。这人的脸很长,左眼上有一条赤色的胎记。他能够在高速飞驰的情况下探身射击,果然也有些本事。

“十七个。”他转过头对我们道,“我是杨友一。”

“方平。”

“我是李真,你们没有认出来吗?我是临州市副市长!”

“副市长?”两名警官对视一眼,“就是强迫全市学生看自己女儿电影的那个混蛋?”


  第十节


外面的气温很低,车窗上起了白霜。用手指慢慢揩出一条缝隙,透过雨幕,街道上一片凄然的景色:所有的店铺都给砸碎了,地上三三两两散落着人的肢体,车身不时颠簸,我也不敢去想碾着的究竟是什么。

不过一会儿,窗上重新结起了水汽,模糊了一切。

我忽然有些不切实际地想到:假若重新擦去水雾,外面还是那个充满活力的城市,那有多好。也许一切都是一场大梦,醒来时还在抱着妙舞睡觉哩!

车身一震,李真不由往我这边挤过来,低声道:“老方,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叹了一口气,这一切,?究是真实发生的,再也无法挽回。我的妙舞,也许竟已经……

这真是一场永不会醒的恶梦。

听到了李真的话,铁汉阳道:“我们现在还有二十多警察,都在朝晖消防局,武器还多,吃食却不剩多少了。我们准备往外冲一冲,顺利地话明早就可离开。你们真算是幸运,我们原本也不驻扎在那里,只是昨天收到了消防军警的求救信号,才到了那里。可惜消防官兵都已失踪,没料到却找到了你们。”

虽然说得轻描淡写,我却想象得到他们曾经和丧尸发生过的大战。这些警察也许早就有机会逃出城市,可是他们却留了下来。平日里,我从未对警察这个职业产生过什么好感,可是真到发生了事情,能够信任的,也没有别人了。

李真刚才被两名警员刺了一句,沉默了一阵。这时终于忍不住道:“怎么还没到?对讲机能联络得到,应该不远吧?”

铁汉阳哼了一声,道:“李市长,您倒是想得简单。直通的路都给车堵得严严实实,哪里过得去?别的路又有僵尸聚集的,撞也撞不散,须得绕道才行??”

他还没有说完,旁边的杨友一突然叫道:“跳尸!”

铁汉阳好似一下子打了兴奋剂,道:“几头?哪里?”

“两点方向,两头!”

铁汉阳欢呼一声,打了个呼哨,对我们道:“刺激的来了,坐稳当吧!”

刚才那么高车速下,依旧探出车顶射击的杨友一,此时亦系好了安全带。

他的眼睛很小,笑起来更是眯成了一条细缝,好似准备看笑话似的。我被他搞得莫名其妙,又不知那“跳尸”是个什么东西,于是用手臂揩去一大片白霜,朝外望去。

有条灰影从车旁一窜而过!

警车已经在高速行驶,那东西的速度居然丝毫不逊于车。我给吓出一头冷汗,细细望去,才发现那东西赫然是 “潜行尸”。这怪物没有眼睛和皮肤,却拥有极敏锐的嗅觉和强壮的肢体,实在是比行动迟缓的丧尸难缠百倍。

??洛博士说,潜行尸出现的几率是普通丧尸的五十分之一,虽不知这自然情况之下的比率,可是哪怕一千头丧尸里才有一头变做潜行尸,那也有数千怪兽在城里活动。枪弹或可对付一般的丧尸,对这敏捷至极的怪物,也有效么?

何况还有更加恐怖的“尸魔猎手”,虽说出现的几率更小,可是在如此庞大的变异基数下,数量也很可观。而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怎样可怕的怪物!

“小心了!”铁汉阳暴喝一声,猛然加速。和现在相比,刚才的速度真如蜗牛爬一般。我几乎看不清窗外掠过的景色,假若手不扶住握把的话,保不准便要在车里翻滚起来。

平日里总以为自己车技也算纯熟的,可是和这个貌不惊人的大汉比起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李真在一旁叫道:“停下!停下!我受不了,要吐啦!”我闷了他一拳,这家伙立刻老实了。

就听见铁汉阳兴奋地大声呼喊:“准备好了吗?咱们要死啦!哇吼!”

他居然驾车冲向一条窄巷。那巷子似乎窄得只能滚过一只轮胎,我以为这下车肯定要撞到两边的墙壁。他口中发出了怒吼:“妈的妈的妈的妈的你妈的给老子过去啊!”

“我们要撞死啦!”

“你疯了!”

“救命!”

车身在窄巷两边的墙壁上刮出一片火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好似暴躁的野牛颠簸跳动,令人连肠子都要呕吐出来。车前左边的大灯 “波”一声爆裂,变成了个独眼龙。

可是我们驶出了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妈了个巴子,我知道可以的!” 铁汉阳得意地欢呼起来,“甩掉他们了么?”

杨友一往后观察片刻,道:“甩掉了一头。”

“还有一头呢?”

“上面。”

他刚说完,车顶上 “咚”一声响,好似有个什么东西跳了上来。铁汉阳故技重施,猛然间踩下刹车,车子在半秒钟内顿住。我和李真都被抛了起来。

车顶上那潜行尸却没有跌下来??就在铁汉阳刹停的瞬间,一只怪手硬生生插入车顶钢板。随着刹车的巨力,只听“哗”一声,整块车顶竟然被它扯落!

坚硬的钢板在潜行尸看来,如腐肉般脆弱。

失去了天花板的遮掩,狂风卷着暴雨猛往身上招呼过来。“哧啦啦”一个闪电,照得潜行尸的面目分外狰狞。

它往下滴滴答答留着汁液,也不知是血是水,因为眼睛已经退化,只好用塌陷的鼻子嗅着。也许是雨大的缘故,一时分辨不出猎物,只是在车顶趴着,对着我们笑。那支长舌不时甩动出来,好似一柄软剑。

李真早已昏了过去;铁汉阳狠狠踩着油门;杨友一看也不看,抽出手枪回身开了三枪。子弹打中潜行尸的胸膛,爆出一个血洞,碎肉混合着内脏倒了下来,铺得满车都是。可这怪物似乎毫不受影响,鼻尖耸动,伸爪朝杨友一抓去。

我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用手中的自动步枪枪管使劲朝潜行尸破裂的肚子里捅去,感觉大约是捅进两寸的样子,再也捅不进去。眼看它的利爪已经要抓到杨友一的肩膀,这才开了枪。

头两颗子弹在它腹中爆炸,把怪物从前到后炸了个透心凉。这玩意儿不知所以地直起身子,两只爪子在腹间乱摸,却无法阻止脏器滑出体外。它终于发怒了,对着我低声吼叫。我看见它嘴里的利齿,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害怕。步枪子弹已经打完,只好死死扣住消防斧的木柄。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潜行尸已经射出长舌,卷住我的脚踝,随即高高跃起。我被它硬生生拖离轿车,暴露在风雨之中。

被一具尸体倒提着在半空中跳跃,这实在不是什么太妙的感受。我想用力挣脱,只换来心口一阵刺痛。

所幸这怪物受伤实在已经很重,没走多远便把我抛到地上,想要回头来咬人。我跌在地上,也感觉不到什么疼痛,双脚只是乱蹬,不叫它下口。冷不防被一爪抓到,右腿外侧豁开一道狭长的口子,可是这一下来也叫我踩紧了它的舌头,随手一斧下去,半条舌头便抓在手中。

那东西好似长了肉刺的泥鳅,又冷又滑,恶心得很。失了舌头的潜行尸,却似斩断了命根,剩下的半截舌根如同开急了水的水管子,在嘴里不断乱蹦乱跳,喷洒出大量绿色的液体。我趁这个机会,把斧子舞得好似风车般急,一斧头砍在它的脖子上,拔出来的时候,带出如箭般标射的血柱。

它已经没有什么力气还手了吧?我的心里逐渐升腾起一阵快意。自二龙死掉以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公司牵着鼻子在走。既然没能阻止公司把临州变成一座死城,那么,我至少可在这里大、开、杀、戒!

潜行尸叫了起来,既凄厉又悲凉。它一只爪子去摸断舌,另一只却去捂喷血的脖子,当然什么用也没有。

又是一斧子,砍在它的脸上,整张脸都塌陷了下去;再一斧,砸得它牙齿乱飞;再一斧,砍断了喉咙。它终于倒在地上,四肢还在乱蹬。我一脚踏住它的胸膛,连续几斧下去,砸得整张脸血肉模糊,再看不出形状,只是一堆肉浆。

在那堆脑浆和神经之间,隐约可以看到两颗退化掉的眼球,好似破裂的汤圆,慢慢流出些黑色的液体。用皮鞋慢慢碾磨,感觉他们都磨烂了。

雨,渐渐小了一些。太阳穴却开始一鼓一鼓的疼痛,胸口被装了力量抑制装置的地方,好似一支电钻在钻下去,把全身的筋肉都旋得紧紧的。

看着地上的血肉,一切似乎都那样不真实。除了地狱,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正在上演这样的惨剧?

我终于支撑不住,斧子“当啷”一声跌在地上,自己也昏了过去。


  第十一节


今夜有暴风雨。

醒来的时候,头脑中不知为何浮现出这么一句话来。雨被紧闭的窗户隔着,依旧发出哗哗的响声,可见有多么暴虐。

自己是被救了啊。

我揭去盖在身上的薄毯,翻下沙发。只是这一动作,呼吸便急促起来,胸口的力量抑制器又开始嗡嗡运作,放射出牵扯不清的痛楚。全身上下无数伤口,亦是如火炙般疼痛。

身上虽痛,心里却颇松了一口气:刚才和潜行尸战斗,只怕全身骨骼内脏都受了伤。现在只是感到疼痛,倒没有其他不适。看来身体的修复力量仍旧运转,并没有被抑制。如果是这样,那未必没有和丧尸一拼之力。

这里是一间小办公室,两边摆满了木柜,把原本狭窄的房间挤得更加挪不开脚。窗前立着一张小办公桌,我从桌上拿起一份文件,大半却被血水模糊了,只看清抬头是“临州市消防大队”。

这么说,已经到了特警们占据的消防局了么?

窗外,忽然炸下一道闪电,亮了一亮。透过迷离的雨幕,似乎可以看见在消防局附近的街道上,仍旧巡行着数不清的丧尸,一个个直瞪瞪地顶着我的方向。

“饿,饿呀……”

我打了个颤,抱紧胳膊。自己下身套了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上身却没有半点遮蔽。虽是夏天,可皮肤上冒出一层湿汗,被风一吹,便觉分外寒冷。

正想着,门把传来了旋转的声音。我心里一惊,回头看去,原来是那驾驶员铁汉阳。他看到我站在窗前,似是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地举起了手中的步枪。

“你……醒了?”

我正想向他道谢,却听他又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胸口为何会有那样奇怪的装置?为什么你身上的伤口,那么短时间便可愈合?”

他们还是发现了啊……我心中不免一痛:无论怎么样,我和这些正常人,总是有些差别。嘴里,有说不出的苦涩。

“我……是COV生化公司的员工,被公司骗去进行了生化实验,提升了身体的自我修复能力。此后,我发现了公司制造丧尸的计划,于是被公司在胸口植入了这个力量抑制装置,封闭了大部分力量。”

他吓了一跳,道:“什么?你说这里的人变成僵尸,都是COV公司惹的祸?”

我点了点头,又道:“我对你们没有恶意。”

他好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想了一会儿,道:“这事牵扯太大,你还是去和我们队长说吧。”

我站起来,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忽然低声道:“一个人对付一头跳尸,那是从?有人做到的。你很厉害。”

我笑了一笑,和他走出了房间。外面是一条狭窄的走廊,墙根边上密密地靠着十来名警察,都扶着墙睡着了,一时鼾声大作。不知为什么,这鼾声比什么定心丸都管用,叫人慢慢沉静下来。

身后,有低沉幽然的口琴声回荡。一个黑影在墙角盘坐着,我看清那是刚才救我们的杨友一。他是个黑瘦的人,放下口琴,对我点了点头。

我跟随着铁汉阳,小心翼翼地跨过横着几十条腿的走廊,过了一个拐角,到了局长办公室。他轻轻敲了敲门,里面过了很久才传来一个女声,问道:“什么事?”

铁汉阳道:“我是铁汉阳。刚才救回来两个市民,想叫队长看看。”

里面那女子道:“两个人?那早该叫我们醒的!”

铁汉阳道:“你们都两天两夜没有睡觉,应该多休息一会儿的。”

门开了,露出一张女子苍白的脸,她呆看了我一会儿,忽道:“方平?”

我亦呆了一呆,道:“是白颖薇么?”

她和雷雄在一起,又得了我的讯息,不该早就逃出城去了么?怎么还在这里!难道说里面的队长,便是雷雄?

那怎么可能!

她翘起中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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