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昙花梦-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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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小姐,我不过是班门弄斧,还望指教,指教。”
  他们说古谈今,对答如流,讲得非常投契,不觉时已中午。
  这时陈妈来了,她率领婢仆端了许多名酒珍馐,摆满一桌子,慎重地张罗一番。一切就
绪后,请二人上桌。
  程科长请陈妈一同饮宴,陈妈识趣地说:“等我女儿的问题解决之后,一定重重谢你!
这个时候,我在这里,可能是多余的,请你原谅!”说着,她含笑走了。
  史朝云殷勤地请他登席,于是两人开怀畅饮,酒桌之中谈吐自然,气氛融洽,却是人逢
知音千杯少,话既投机语滔滔!
  酒过几巡,史朝云对程科长说:“我跟王家父子鬼混了两年,知道青红帮在社会上的势
力相当厉害。我是一个受害者,很想了解它的历史。我想你见多识广,一定会知道它的来龙
去脉,希望你把这个帮会历史略述一二,以增见识。好吗,”
  “好吧。”程科长略一思索,说:“它的历史应该追溯到清代。作为一位历史教师。也
应当知道它的历史根源,其实没有什么青红帮。红是洪门,青是安清,原是一派,以后变成
对立的帮派,民国成立后又归统一,后人错误传说,拢统称为青红帮。
  “究其始源,出于洪门。洪门缘起于明末的郑成功,当时吴三桂借清兵入关,引狼入室。
灭了大明。福建延平郡王郑成功,率部退主台湾,为图团结对敌,与台湾文武大臣结为异性
兄弟,于清顺治十八年在台湾创立金合山明远堂,是洪门开山立堂之始,他们以反清复明为
号召。明太祖朱元璋的年号为洪武。‘洪门’就是洪武门下的意思。外界不明真相,讹称
‘洪门’为‘红帮’。
  “后来,郑成功派其部将蔡德英等五人和军师陈近南潜入清朝占领区发展组织。蔡德英
等人先在福建莆田九连山南少林寺削发为僧,后发展于东南一带,也称‘洪门’。陈近南到
西南游说吴三桂反清,不成,至襄阳白鹤洞出家。后大会洪门,攻抵武昌,为清将于成龙击
败。
  “以后在西北地区拥戴顾炎武为首领,称为‘汉流’,他们发展很快,组织遍及黄河南
北,直至山海关东北。而流传于西南四川、云南、贵州等省的称为‘袍哥’,又称‘歌老
会’。‘洪门’与清廷势不两立,清廷防范甚严。如果被发觉,即抄家灭族,所以只能于穷
山僻壤开山聚众。
  “在城里,‘洪门’另设‘礼门’,借戒烟、戒酒、戒赌、戒嫖为名义发展组织。“礼
门”首领不以原来宗旨告诉门徒,临终时才以‘反清复明’宗旨密传在钵之人。所以‘礼门’
清廷允许设立,因此它发展极快。一旦风吹草动,首领可以掌握这些群众,响应‘洪门’。
  “此外,‘洪门’又以变相神道设教,如白莲教,红灯照,红枪会,大刀会,小刀会,
匕首会,双刀会,天地会,三点会,三合会等都属于‘洪门’。甚至河北、河南、山东一带
的响马,各地的保镇,大都为‘洪门’、‘汉流’支系。刺杀雍正的吕四娘,是浙江绍兴人,
她的父亲也是参加‘洪门’的。
  “所谓‘青帮’,洪门曾派干将翁乾潘到北京坐探清廷消息,被清政府捉捕,意志不坚,
投降满清,另组‘安清帮’,其组织横的关系,改为纵的关系,不是兄弟叙义,而是师徒相
传。清廷责‘安清帮’负责护运军粮,由河北通县至浙江杭州的运河,分为一百二十八段,
封翁乾潘的门徒一百二十八人的码头官,职级有四品都司、五品守备、六品千总,师徒相袭,
虽有军职,但不能带兵,仅做谍报工作。‘洪门’视‘安清帮’为叛徒,成为仇敌。当时有
名谚语说:‘由青过红,挂彩披红,由红转青,剥皮抽筋。’安清帮的暗号是说‘船身多长,
船桅多高。’
  史朝云插话说:“我看王家父子都是属于‘安情帮’的。”
  程科长点点头,又接下去说:“在辛亥革命之前,革命党没有群众基础,多半靠‘洪门’
的人马出力相助。辛亥革命之后,满清政府倒台,反清的志愿已实现,‘洪门’组织无形中
涣散了,形成江湖流派。一部分人利用这种流派,作为个人的势力,王家父子,就是这样。
  “至于其详细组织和整个清代中他们的活动,说来很多,起码要说几个钟头。今天限于
时间,我只能说一个梗概。”
  史朝云听得入迷,不禁惊叹:“哎,你真是个万事通!佩服,佩服!”
  “我是吃这一种饭的,对江湖上的九流三教,帮派体系都要很了解,这是一门基本课,
不足为奇。”
  席散之后,程科长向史朝云告辞,并递了一张名片给她,目她可按电话号码和他联系,
如果他不在,找周凌也可以。史朝云拿了一张名片回赠。
  南京城南医院二楼特等单人病房里,黎丽丽心如止水,今天是程科长和她约定的最后一
天,她早上勉强起来,略加梳洗,又心灰意懒地躺在床上。
  赵护士推门进来,一手拿着花束,一手拿着名片,她把名片递给黎丽丽,笑着说:“又
是程科长派人送来的,他连送三天了,这花多么好看呀!”
  她走到床头柜前,把花瓶上的旧花拔掉,把新花插上,她边插边欣赏。它茎株高,钟状
的花朵,如团团连续的火焰,层层向上,生机勃勃。赵护士边整理边说:“这是剑兰,花愈
大,价愈高,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礼花。刘院长说此花代表亲善、高洁、坚强。它的神韵,会
给人带来坚毅的生活召唤!黎小姐。要珍重身体,要坚强一点,千万不要辜负人家一片真
心。”
  黎丽而凝视着剑兰,赵护士的话把她心潮中的死水搅活了,她不觉笑了。这是她住院以
来的第一笑,她禁不住说:“有你在,我怎么舍得……”
  “把我的剪刀偷了,还说舍不得,这话留着,等一下对另外一个人说吧!”
  赵护士边说边走到门边,回过头来又调皮地说:“你安心等待,程科长来时,我会在门
口替你把门。”她做了个鬼脸,关门出去。
  赵护士走后,房间里静悄悄的,黎丽丽一个人躺在床上,期待与失望在她脑海交织着。
正当这时,程科长突然推门进来,她的心脏跳得异常厉害。
  程科长春风满面,边走边贺:“丽丽小姐,恭喜你,我终于从阎罗王的手里把你夺回来
了!从今以后。你可以高枕无忧了!”
  黎丽丽马上从床上坐起来。
  程科长立即把床背上的羊毛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兴奋地说:“王仲钦已经逮捕了。他永
远不会再出来了!”
  他坐在床沿,拉开皮夹的拉链,从里面拿出一叠四寸的照片递给黎丽丽,接着说:“这
里有相片十张,底片十张,全拿回来了,请你检查。”
  黎丽丽接过一看脸红到脖子,虽然娇羞无比,但感激之情如火山迸发,情不自禁地把双
手环住程科长的脖颈,两颊偎贴磨擦,热泪盈眶。
  这是突然的袭击,出乎程科长的意料之外,他悄声说:“注意。门只掩着,别这样!”
  “我不管!”她死劲地抱着他,娇柔抖颤地说:“我该怎么报答你?”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这是我份内的事。”
  程科长担心有人进来,影响不好,便笑着站起来,倒了一杯开水,喝了两口,振颤的心
弦恢复了平静。
  他把茶杯放在床头柜上,复坐床沿,告诉黎丽丽三天来他所作的努力。
  程科长从史朝云家里出来以后,立即回警厅,建议第三度搜查王家,按照史朝云所提供
的线索,在王仲钦密室的全身镜后面果真发现了洞门,他们从墙基走下石阶,找到了地下室,
搜出大量的鸦片烟和海洛因。又开了H保险箱,找出许多犯罪材料和证据。他趁机把黎丽丽
的裸体相片和史朝云的‘悔过书’悄悄地抽出来,放在自己的皮夹里。
  在赃证面前,王家父子无可抵赖,只好坦白认罪,同时又逮捕了同伙五人。其中有个叫
邵长贵的,就是冒充《新都晚报》记者的那个家伙林一鹄。警厅牵连了七人,都是被他们拖
下水的。机场上有三个检查员同时被捕,罪名是掩护过关。
  全案在报纸上公布,轰动全币。这个帮会的老头子,纸老虎一被揭穿,声名狼藉,一败
涂地,再也无法在社会上兴风作浪了。
  程科长还把史朝云的家世和被害经过,详细地告诉了黎丽丽,丽丽对史朝云的过去,表
示同情和谅解。
  “咚咚咚!”房门轻扣三声。
  “请进来!”黎丽丽愉快相请。
  门开处,赵护士领着史朝云进房来,程科长立即向前和赵护士握手,谢谢她对丽丽的细
心照顾。
  赵护士笑道:“我不但照顾人,连门都照顾了!”说着哧哧地笑开了。
  史朝云听了莫名其妙,程科长和黎丽丽会心地笑了。
  赵护士走后,程科长从皮夹里拿出‘悔过书’交给史朝云,笑道:“交还卖身契,就是
自由人,以后要嫁给哪一位悉听尊便。”
  感激,羞惭,使史朝云脸红耳赤。
  史朝云赧颜向丽丽负荆请罪。丽丽握住史朝云的双手。风雨同舟,她们的友谊更加巩固。
一场暴风雨过后,迎来了光辉灿烂的艳阳天!
第四十章
  一九四八年冬天,徐州战局急转直下,首先黄伯韬兵团被歼于运河西岸的碾庄,接着由
河南远道而来的黄维兵团被困于宿县的双堆集,最后,徐州剿总所率的邱清泉、李乐、孙元
良三个兵团突围不成,在永城的陈官庄全军覆没。
  淮水前沿尽失,南京岌岌可危。这时长江北岸只有两支人马。一支是李延年兵团,它是
临时拼凑,仓促成军的,建制初立,士无斗志,李延年又新从海州绥署逃回,是个漏网之鱼,
心有余悸。另一支是刘妆明兵团,它是西北残余,不是中央嫡系部队,此人一向提兵自重,
保有实力,现在唇亡齿寒,犹如惊弓之鸟。
  交战双方强弱悬殊,胜败已成定数,大批散兵渡江南逃,流散在南京周围,饥寒交迫,
哀鸿遍野。南京米价天天高涨,民不聊生,居民公开抢米。国币不断贬值,政府企图维持法
币信用,因此银行大量抛售黄金。但是杯水车薪,至此已经无能为力了。此时民心惶惶,军
心涣散,政府决定迁都广州,中央要员全部空运撤离京都,他们拥着娇妻美妾,带着金银巨
资南逃。
  城北公馆区,是中央要人公馆和各国大使馆所在地,过去称为禁区,是全国第一等豪华
富贵之地。这里每条街道都是清净的柏油路,两旁树木整齐,树影扶疏,行人道旁全是一派
水磨矮墙,围墙里面尽是花园洋楼,环境整洁,恬静清幽。现在却是门窗紧闭,高楼寂寞,
黄叶满地,街上绝少行人,在夕阳残照下,西风萧瑟,寒气迫人,更显“太阳力薄不胜风”
的凄凉景象。
  在这空荡荡的路上,一辆三轮摩托马达的声音冲破沉寂的空间,程科长坐在车上,巡逻
禁区。眼看一片荒凉景象,油然生起成败兴衰之感慨。他对这个地区,有着浓厚的感情,几
年来,由于职责缘故,为了保护这个地区的安全,他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心血。他经常出入
官邸,对一切都十分熟悉。这里的官宦小姐和年轻的太太们,许多人对他的工作感到好奇,
有的慕名而来,喜欢和他来往,有的结为朋友,甚至成为知心。当她们临走之前,都曾劝他
东渡南飞,有的甚至声泪俱下,依依惜别。现在人去楼空,不见伊人,程科长感到非常惆怅。
她们一个个身影,芳容,千姿百态,万紫千红,像特写的镜头一样,展现眼前。闪烁而过……
  “呜鸣!”巡逻车在城北公馆区内悲鸣,呼吁的北风怒吼着,萧杀的寒风卷起落叶向程
科长迎面扑来,他那破碎的心灵更加伤感和孤寂,不知明年春催桃李时,又是一番何等的景
象!
  他回到警局,已经下班了,除了值班的警员之外,里面静悄悄的。回想当日鼎盛时期,
大家以局为家,热衷事业,争取前途,“内勤人人有事 外勤事事有人”,到处充满朝气蓬
勃的气象。这情景,如今是一去不复还了。
  程科长一个人站在空旷清冷的科长室里,感到孤单傍植。今夜何处,度此苦闷的寒宵?
他沉思良久,终于决定洗个澡,到秦淮河畔凤凰餐厅,单斟独酌,欣赏丽丽的歌声。
  他洗完澡,换好衣服,突然电话铃响了,他无精打采地拿起听筒。
  清脆娇润的声音在话筒里响着。“你是北区警察局吗?请程科长听电话。”
  “我就是,你是谁?”
  “我是谁?离别没多久,连声音都不认得了[奇++书网//QISuu。cOm],真是贵人多健忘!”
  “啊,你是锦芳!”程科长精神顿振,显得十分激动。
  “不要太激动了,科长先生!”
  “你怎么知道我激动?”
  “听筒的音波振得很厉害,我的耳膜受不了啊?”尾音带着“噗哧”的娇笑声。程科长
也开怀大笑。
  “你在哪儿?”程科长迫不急待地问。
  “国际饭店原来那个房间。我在那里全军覆没,今天远道而来,特地凭吊古战场。你有
空吗?可爱的胜利者!”
  “不敢当,不敢当!我马上就来!”
  “你一定来,我等着你!”
  意想不到的电话,带来了春天的气息,程科长心里一阵高兴一阵甜。大喜过望,使他不
知所措,对方的电话早已挂断,他坐在桌角,手还提着听筒,怔怔出神。
  放下话筒,他马上换上西装,下令备车。为了不露行踪,他乘着吉普在挹江门下车。车
子开走后,他又转回头到约定的地点去。
  国际饭店二楼二○一房间,是该店最上等的房间,原是接待国际贵宾用的,没有相当来
头的人是住不进去的。
  程科长见门虚掩着,便轻轻推开。
  花锦芳见到程科长,高兴地欢呼:“啊,你来了,实在太高兴了!”忙帮程科长脱帽宽
衣,像一位体贴的太太。
  程科长边脱边说:“我想你想得好苦啊!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怎么会不来呢?黄昏相约,君子言重如山!”
  程科长看着花锦芳,心花怒放。她穿着霓虹般的晚装,全身线条毕露,那窈窕的身材,
白嫩的脖子,丰满的胸脯,纤细的腰肢,微隆的臀部,修美的长腿,无处不充满女人的魅力,
道士式的发型,衬着漂亮的脸蛋,明媚清新,青春焕发。
  程科长接过花锦芳手中的香茗,两人并排坐在沙发椅上。他兴奋地巡视着房间,家具排
设与前几个月差不多,只是被布置得宛如新婚的洞房。程科长一眼触到衣架上挂着一件男睡
衣时,心脏欢愉的跳跃着,他狡黠地对花锦芳一笑,说:“昨夜梦见仙女下凡,今天果然她
来了!”
  “在哪里?”花锦芳故意问。
  程科长笑而不答。
  程科长觉得房间布置非常熟悉,不禁触景生精,陷入沉思。
  机灵的花锦芳已经猜透程科长内心活动,她笑道:“我这次到南京,算是旧地重游,你
到这个房间,也可算重游旧地吧!因为这里的陈设与安排对你有着深刻的印象,这是马家流
派,大同小异,没有多大区别。”
  程科长听出她语合双关,正想发言,花镜芳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看来你的肚子也
饿了,我们还是先吃晚饭再说吧!”
  “好,我们到餐厅去!”
  程科长正要站起来,花锦芳马上止住:“别忙,一切都已安排好了,今后三餐都用不着
你操心。”说完,她按了一下电铃,吩咐茶房开饭。
  三个茶房张罗了一阵,端来许多山珍海味,摆在桌子上。程科长定睛一看,有芙蓉鱼唇,
花菇鲍鱼,红炖海参,软溜草鱼,油爆明虾,鸡丝鱼翅,发菜干贝,清炒螺片……
  花锦芳笑道:“这都是你家乡的名菜,特地为你而准备的,而且厨师也是你家乡的。”
  “谢谢你的盛情厚意,但是反客为主,我于心不安哪!”
  “这一点点东西,何足挂齿。受惠必报,施惠莫忘,这也是马家的家教,这种味道,你
也不是没有尝过的,何必说得那样客气呢?”她调皮娇笑,弦外有音。
  茶房撤去残席,花锦芬酒意正浓,情态动人。贴在耳朵上的钻石耳环,晶莹闪烁,与她
红润的脸颊,冰清玉洁的鬓边耳际,互相辉映,好像含露的牡丹,熠熠发光。程科长心想,
真不愧是绝代佳人,远看、近看、正看、侧看,都会令人陶醉!
  花镜芳见他失神之态,不禁好笑,冲着他问:“喂,你魂不守舍,究竟生什么邪念?”
  “我看着你,记起来词里一句:‘牡丹含露珍珠颗,’便浮想联翩,想起你信中曾说:
‘夜来一笑寒灯下,犹忆乘人之危时’的情景,不禁心往神驰。”
  “啊,亏你想得出!你要知道,当时在权与法的威胁之下,不得已让你占尽了便宜,现
在你还想重温这种甜蜜的美梦,文不对题呀!”花锦芳的表情似恼非恼,似笑非笑。
  “我认为权与法始终斗不过你的机智,当时你一‘晕倒’,无形中我就陷于被动的地位,
最终的胜利还是属于你的。”程科长装着尴尬的样子。
  花锦芳眨眨一只眼,俏皮地说:“这样看来,还是我主动罗,你这位正人君子,是被迫
接受的!”
  “话不能这么说。但当时房间里只有你我两个人,根本找不到真凭实据,那只有天知,
地知,你知,我知。”程科长说着有点洋洋自得。
  “你找不到真凭实据 我倒有办法找出你的罪证。”花镜芳说完,从皮包里拿出一张纸
条,递给程科长。她眉梢一挑,说:“喏,你看!”
  程科长接过一看,愣住了,这是李丽兰当时给他的“第二号锦囊妙计”。他感到奇怪,
这纸条为什么会落到她的手里?程科长一时记不清在哪里丢失的,事出突然,觉得很尴尬。
  花镜芳哂笑说:“这是铁的事实,赃证在前,何容狡辩!这说明你早已存心不良,按照
纸上写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两句诗,顾名思义,就是不道德的行
为。好端端的一朵花,长在树上,为什么凭你一时高兴,要折就折,这岂不是糟塌天物吗,
因为你有特殊的权力,才能乘人之危,要把初绽之葩恣意攀折,还颠倒黑白说人家有意以色
勾引你,现在罪证既在,你何以自圆其说?”花锦芬抓住真凭实据,理直气壮。
  程科长干脆来个不认账,他笑对花锦芳说:“这张条子,不是我的,你不信,可以检验
我的笔迹。”
  “对,它不是你写的,但也等于你写的。这张纸条当时就是在这个房间的沙发床上捡到
的,当你乘人之危时,也许兴奋过度,忘乎所以,一时大意,把它丢掉了。这是我捡到的,
你还想抵赖吗?”停了一下,她接着说:“我也相信这张条子不是你写的,因为笔迹不符。
为了寻找这张条的元凶,我踏破铁鞋,走遍天涯,花了不短的时间。但终于被我找到了。这
个幕后策划者,是你的情妇,她出卖了灵魂,也出卖了肉体,她吃里扒外,是一个地地道道
叛逆者。她卡住了唐通,供出了线索,连师父的最后一点骨肉都出卖得一干二净。更毒辣的
是出了这个鬼点子,指使她的情人乘人之危,而达到奸污的目的。美其名曰:‘花开堪折直
须折,其待无花空折枝。’真乃斯文扫地!”花镜芳的话清脆有力,但俏皮不怒。
  程科长乘机接口说:“想不到她的师姐神通广大,她折了一根‘撑竿’,马上又抢到一
根‘撑竿’,终于跳过了难关,不但没有被攀折,而且保全了名誉,又得了钻戒,远走高飞,
杳如黄鹤,真不愧‘金枝玉叶’,敝人甘拜下风,佩服之至。”
  “啊……你言下之意,认为我失了唐通,又抢了你!”花锦芳哧哧而笑。
  “对!没有我这根‘撑竿’,你也跳不过这道高墙。所以说,红花虽好,还得绿叶扶持,
像你这样一朵天香国色的牡丹,起码要配上我这样绿油油的叶子,互相衬托,才能相得益彰,
你说对吗?”
  “你呀,你这套软功夫着实厉害,怪不得李丽兰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啊?你见过李丽兰?”
  花锦芳自悔失言,迟疑片刻,笑道:“实不相瞒,我不但见过她,而且我和她的感情胜
过同胞姐妹!我俩几乎无话不谈,无情不诉,所以你们俩的关系我了如指掌。你救了她,你
热恋她,但是你为了她的安全,却劝她离开南京,自己宁愿忍受孤寂的痛苦,这样全始全终
的精神,一般人是办不到的。尤其像你这样的警界人物,有如此忘我的风格,更是难能可贵
的。她对你深感五衷,无恩可报,所以找来了一个替死鬼。我是受她所托,不顾利害,干里
迢迢,来到这里,也许是自罗网吧!”
  程科长苦笑说:“我不忍牺牲她,还会牺牲你吗?”
  花锦芳一脸正经地说:“我是抱着最大的决心来的,不管祸福吉凶,既来之,则安之,
料你也不敢把我吞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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