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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地系列三部曲-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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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亲爱的女士。”马巨擘将红鼻头埋到了派里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再继续吃。
艾布林。米斯从舷窗向外看去,川陀已经在望——它的金属外壳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杜伦也来到了舷窗旁边,以苦涩的语调说:“艾布林,我们这是白跑一趟,骡的手下已经捷足先登了。”
艾布林。米斯抬起手来擦擦额头,那只手似乎不再像以前那般圆胖,而他的声音听来像是漫不经心的喃喃自语。
杜伦忧心忡忡地说:“我是说,那些人知道基地已经陷落。我是说……”
“啊?”米斯茫然地抬起头来,然后轻轻将手放在杜伦的手腕上。他完全忘记了刚才的谈话,自顾自地说,“杜伦,我……我一直凝望着川陀。你可知道……我有一种怪异之极的感觉……在我们到达新川陀的时候就出现了。这是一种冲动,是我内心中不停激荡的冲动。杜伦,我可以做得到,我知道我能够做到。我的心头一片清明,所有的事情都一清二楚,从来也没有这么清楚过。”
杜伦瞪着米斯一会儿,然后又耸耸肩。他听到的这段话,显然没有为他带来什么信心。
他只是试探着问:“米斯?”
“什么事?”
“当我们离开新川陀的时候,你没有看见另一艘船舰降落吧?”
米斯只想了一下,就回答说:“没有。”
“可是我看见了。这也许只是我自己的想像,但是它看来有点像那艘菲利亚缉私舰。”
“就是汉。普利吉上尉率领的那一艘?”
“天晓得是由谁率领的,马巨擘的说法……它跟踪我们来了,米斯。”
艾布林。米斯没有搭腔。
杜伦又以焦急的口吻问:“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感觉不舒服吗?”
米斯露出深谋远虑、澄澈而奇特的眼神,不过并没有回答一句话。
本篇共计0。90万字
骡…川陀废墟
要在巨大的川陀世界上标出某个地点的坐标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难题,这是银河中独一无二的现象。因为在川陀世界上,以任何一点为中心,方圆数千英里的范围之内,都没有任何陆地或海洋能作为该点的参考坐标。当然,如果从云缝间向下俯瞰,也绝对看不到任何河流、湖泊或岛屿。
这个全部被金属覆盖的世界,长久以来一直是一个单一的大都会。只有其上的旧皇宫,是其他世界的异乡人从外太空唯一可以辨识的目标。由于这个原因,“贝妲号”正在川陀的上空,只维持着普通飞车的高度,不停地绕着这个世界团团转,万分艰难地寻找目的地。
他们先来到了极地,这里的金属尖塔全部被冰雪覆盖,显示气候调节机制已经损坏,或者被人弃置不用。他们继续向南飞,偶尔可以看到地面的一些目标,与他们在新川陀取得的简陋地图对应得上,或者应该说,可能有某种程度的对应关系。
但是当他们接近目的地时,立刻可以肯定绝对错不了。覆盖着整个行星的金属壳层,在此处出现一条五十英里长的缝隙,露出几百平方英里不寻常的绿地,古旧、庄严的皇宫就坐落在绿地的中央。
“贝妲号”在空中盘旋了一阵子,然后缓缓地转向。地面只有巨大的超级跑道可以参考定向,它们在地图上是长直的箭头,而底下的实物则像是平滑而闪耀的丝带。
他们靠着这些参考目标,摸索到地图所示的川陀大学所在地,再飞到附近一个宽阔的平地上空——这里显然曾经是极忙碌的着陆场——然后将太空船缓缓降落下来。
直到太空船全部没入金属丛林之后,他们才发现在天空中看来光洁美丽的金属表面,其实是一片破败、歪扭、近似废墟的建筑群,处处显现着“大浩劫”之后的凄凉。高高的尖塔从中断裂,原本平滑的墙壁变得歪七扭八,而且上面斑痕累累。
在这些巨型的破铜烂铁之中,他们瞥见了一块露天的黑色土壤——差不多有几百英亩大小——而且上面还有农作物。
李。森特战战兢兢地等待那艘太空船降落。这艘船外表奇形怪状,显然不是新川陀的太空船,他不禁在心中暗叹了一声。外太空来的古怪船舰、古怪的生意人,意味着短暂的和平岁月可能结束,又将回到战祸连年、尸横遍野的“大时代”。森特是这里农民团体的领导人,负责管理此地所有的古籍,他从这些书籍中知道了旧时的历史,而他不希望这些历史再度重演。
奇异的太空船降落到地面的过程,前后也许只有十分钟,但是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中,无数大大小小的往事在森特的脑海迅速掠过。他首先想到幼年时代的大农庄——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一大群人忙碌工作的画面。然后是许多年轻的家族一起迁徙,当时他只有十岁,是父母的独子,什么事都不懂,只感到茫然与恐惧。
他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许多新的建筑物——巨大的金属板被挖起来丢到一旁,新移民开始翻挖重新曝光的土壤,将其中的盐分稀释,使土地再度恢复生机。附近原有的建筑物,有些被推倒铲平,其余的则改建成住宅区。
新移民忙着耕作、收割,同时不忘跟邻近的农场建立友好的关系……
那是一段发展与扩张的岁月,自治的生活越来越上轨道。下一代在土地中茁壮成长,这些勤奋的年轻人终于开始当家作主。森特被选为农民团体领导人的大日子来临了,当天,是他十八岁以后头一次没刮胡子。他满心欢喜地看着自己脸上露出的短髭——等到络腮胡长满之后,他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领导人了。
如今却有外人闯进这个世界来,这一段与世隔绝、如牧歌般恬静的短暂岁月,眼看就要被迫结束了。
此时太空船已经降落。当舷门打开时,森特目不转睛地默默注视着。他看到有四个人走出来,全都表现得小心翼翼、机警万分。其中三个人是男性,外表都很不一样——一个是老者、一个是年轻人,另一个则瘦得不像话,鼻子又长得过分。此外还有一名女子,跟他们大摇大摆地走在一起,好像能跟这些男人平起平坐。森特向前走去,同时右手离开了他光洁的黑胡子。
他做了一个银河共通的和平手势——双手放在面前,粗壮长茧的手掌朝上。
那个年轻男子向前走了两步,也做着相同的动作,并说:“我为了和平的目的而来。”
森特感到对方的口音非常奇怪,不过他仍然听得懂,而且这些话听来也很受用。他以庄重的语气回答:“既然是为和平的目的而来,农民团体欢迎你们,并且将会竭诚招待。你们饿了吗?我们有吃的。你们渴了吗?我们有喝的。”
对方慢慢地回答:“我们感谢你的好意,当我们回到自己的世界会为你们的团体广为宣扬。”
这是一个奇怪的回答,不过的确很中听。站在森特后面的农民都露出了微笑,而在附近建筑物中,也有下少农妇走了出来。
来到森特的住处后,森特从隐秘的角落取出一个小盒子,将上面的锁打开,再推开镶着镜子的盒盖,里面是专为重要场合准备的又长又粗的雪茄。他将雪茄盒逐一递向每位客人,到了那个女子面前时,他稍微犹豫了一下——森特注意到她跟男士们坐在一起,对于这种恬不知耻的行为,这些异邦男士显然毫不在意,而且视为理所当然。于是,森特不太自然地将雪茄盒递了出去。
她取了一根雪茄,回报了一个微笑,便开始享受吞云吐雾的乐趣。李。森特必须尽量压抑自己,才能压住不断冒起的嫌恶情绪。
在用餐之前,异邦人与森特做了一段生硬的谈话,客套地谈到在川陀从事农业的情形。
那个老者首先问道:“水耕农业发展得如何?像川陀这样的世界,水耕当然是最佳的选择。”
森特缓缓地摇了摇头,他不能确定是否听懂了对方的话。因为他的知识都是从书本上读来的,都是他所不熟悉的事物。
“我想,你指的是利用化学肥料的人工栽培法?不,在川陀并不用这种方法。水耕法需要许多工业配合——比如说庞大的化学工业。但是在遇到战乱或天灾的时候,工业一旦停摆的话,大家就得挨饿了。此外,也不是所有的食物都能以人工栽培,有些食物的营养会因此流失。土壤则又便宜又好——而且永远可靠。”
“你们生产的粮食够吃吗?”
“绝对够吃,虽然种类并不多。此外,我们饲养家禽来生蛋,还养了乳牛、乳羊,用它们的奶做成乳制品——不过肉类倒是需要跟其他世界交易。”
“交易?”年轻男子似乎突然有了兴趣,“所以你们也有贸易,可是你们出口什么呢?”
“金属。”森特的回答很简单,然后又补充说,“你们自己看一看,我们这里的金属存量无穷无尽,而且都是现成的。那些人从新川陀驾着太空船前来,在我们指定的地区拆下一些金属板,用肉类、罐头水果、浓缩食品、农机等等作为交换。他们得到了金属,我们的耕地面积也增加了,双方都因此受惠。”
他们享用了一顿丰盛的晚餐,有面包、乳酪,还有极美味的蔬菜。等到冷冻水果——餐桌上唯一的进口食物——端上来的时候,这些异邦人终于谈到了正题。
年轻男子拿出川陀的地图,对森特叙述他们的目的地。李。森特静静地研究着地图,等到对方说完了,他才表情严肃地说:“大学的校园是禁区,农夫不在那里种植任何作物,没有必要的话,也尽量不走进去。它是硕果仅存的几个古迹之一,我们希望能保持完整。”
“我们是来寻求知识的,绝对不会破坏任何东西。如果有必要,我们可以把太空船质押在这里。”老者提出了这个建议,他的口气急切而激动。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带你们去那里。”森特说。
当晚,四个异邦人入睡之后,李。森特便向新川陀送出了一则信息。
本篇共计0。26万字
骡…回转者
当他们进入了大学的校园,置身于各大楼间的空旷地带后,发现此地果然没有一点人迹,四周有的只是庄严与孤寂的气氛。
这些来自基地的异邦人,对于“大浩劫”那段腥风血雨、天翻地覆的日子一无所知,也完全不知道皇帝被打垮之后,川陀所发生的一连串变故——大学里的学生们,虽然毫无作战经验,个个吓得脸色苍白,却仍然英勇地抓起借来的武器,组成一支志愿军,誓死保卫这个银河学术圣地。这些异邦人也没有听说过“七日战争”,还有当吉尔模的铁蹄蹂躏川陀世界的时候,虽然连皇宫都无法幸免,却奇迹般地放过了川陀大学。
这四位来自基地、首度进入校园的访客,唯一能感觉到的是,在这个从废墟中重生的新世界里,此地是一个静谧、优雅的古迹,仍然保留着往昔的光荣。
就这一点而言,他们四人可以算是入侵者。笼罩着四面八方的真空状态,明显地不欢迎他们的到来。这里似乎仍然弥漫着当年的学术气息,对于外人的打搅表现出了不悦与不安。
图书馆的外观是一幢小型的建筑物,然而那只是冰山一角。为了提供学者一个宁静的冥想空间,这个庞大的图书馆绝大部分的结构都深埋在地下。
艾布林。米斯走进了图书馆的会客室,驻足在精美的壁画之前。
他小声地说——在这种地方说话自然而然会压低声音:“我想我们已经走过了头,目录室应该在后面,我现在就去那里。”
他的额头泛红,双手微微颤抖,又说:“绝对不能有人打扰我,杜伦,你能不能帮我送饭?”
“你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办,我们会尽一切力量帮助你。你是否需要我们当你的助手,帮你……”
“不,我必须单独工作……”
“你认为能够找到你想要找的吗?”
艾布林。米斯以充满自信的口气轻声回答:“我知道我做得到。”
自从结婚以来,杜伦与贝妲现在这段时期的生活,才算是最接近普通的“小两口过日子”。不过这是一种很特殊的“过日子”方式:他们住在一座雄伟壮观的建筑物之中,却过着很不相称的简朴生活,他们的食物大多来自李。森特的农场,而他们用来交换食物的东西是任何一艘太空商船都不缺的小型核能装置。
马巨擘在图书馆的阅览室中,自己学会了如何使用投影机,便一头栽进冒险小说与传奇小说的世界,几乎变得跟艾布林。米斯一样废寝忘食。
艾布林全天候投入研究工作,他坚持要在“心理学参考图书室”搭一个吊床,以便可以一天到晚都待在里面。他的脸庞变得越来越瘦削,越来越苍白,说话不像以前那样中气十足,过去最喜欢挂在嘴边的那些咒骂,也在不知不觉间消失无踪。有些时候,他甚至得花好大的力气,才能够分辨出谁是杜伦、谁是贝妲。
米斯大部分的时间都跟马巨擘在一起。马巨擘负责为他送餐点,常常顺便留下来,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全神贯注地看着这位老心理学家工作——抄写数不清的数学方程式、不断比较着各个书报胶卷的内容,耗费全身上下所有的精力朝着只有他自己看得见的目标拼命努力。不知道为什么,马巨擘竟然会对这些工作那么有兴趣。
杜伦走进昏暗的房间,挨近贝妲身边,突然大声叫道:“贝妲!”
贝妲吃了一惊,用心虚的口吻说:“啊?杜,你有事找我吗?”
“我当然有事找你,你到底坐在这里干什么?自从我们来到川陀,你就处处不对劲,你是怎么了?”
“哦,杜,别说了。”贝妲不耐烦地答道。
“哦,杜,别说了!”杜伦故意学她说话,接着忽然又温柔地说,“你不想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贝,我看得出你有心事。”
“不!杜,我没有心事。如果你继续这样子不停地唠唠叨叨、唠唠叨叨,我会给你烦死的。我只不过是……在想……”
“在想什么?”
“什么也没有——好吧,是关于骡、赫汶、基地,还有一切的一切。我还在想艾布林。米斯,不知道他会不会找到有关第二基地的线索。如果他真的找到了,第二基地会不会帮我们——还有几百万件其他的事情。这样你满意了吗?”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动。
“如果你只是在胡思乱想的话,请你现在就停止好吗?老是这样你心里会不舒服,对目前的情况也于事无补。”
贝妲站了起来,勉强笑了笑:“好吧,我现在开心了。你看,我不是高兴地笑了吗?”
外面突然传来马巨擘慌张的叫声:“我亲爱的女士——”
“有什么事吗?进来……”
贝妲说到一半就陡然住口,因为门一开,出现的竟是一副有着魁梧身躯、冷峻的脸孔的……
“普利吉!”杜伦惊叫。
贝妲猛喘了几口气,然后说:“上尉!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汉。普利吉走进房间来,对他们两人说:“我现在的级别是上校——在骡的麾下。”他的声音清晰而平板,完全不带任何感情。
“在……骡的麾下!”杜伦的声音越来越小。
室内的三个人面面相觑,形成了一幅静止的画面。
马巨擘钻进来,一看到这种场面,吓得躲到杜伦身后,不过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他。
贝妲紧握双手,却仍止不住地发抖。她说:“你要来逮捕我们?你真的投靠他们了?”
上校立刻回答说:“我不是来逮捕你们的,我所接受的指令并没有提到你们。要如何对待你们,我有选择的自由,而我的选择是跟你们重叙旧谊,如果你们不反对的话。”
杜伦努力压抑着愤怒的表情,整个脸孔都扭曲了。他说:“你是如何找到我们的?这么说的话,你真的在那艘菲利亚缉私舰上?你是一路跟踪我们来的?”
普利吉木然而毫无表情的脸上,似乎闪过了一丝窘态。他回答道:“我的确是在那艘菲利亚舰上。我当初遇到你们……嗯……只不过是巧合。”
“这种巧合,数学上的几率等于零。”
“不,只能说是极不可能发生,所以我的说法仍然成立。无论如何,你们曾向那些菲利亚人承认,说你们的目的地是川陀星区——当然,其实根本没有一个叫做菲利亚的国家。由于骡早就和新川陀有了接触,要把你们扣押在那里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惜的是,在我到达那里之前,你们却已经跑掉了。不过我总算及时赶到,赶紧向川陀的农场下达命令——当你们到达川陀的时候,就立刻向我报告。而我一接到报告,就马不停蹄地赶了来。我可以坐下吗?我是以好朋友的身份来看你们的,请相信我。”说完他就坐了下来。
杜伦垂下头,满脑子一片空白。贝妲动手准备倒茶,却没有表现出半点的热情或亲切。
杜伦突然抬起头,厉声说道:“好吧,‘上校’,你到底在等什么?你要表现的友谊又是什么?如果不是逮捕我们,又是什么呢?保护,管束吗?叫你的人进来,命令他们动手好了。”
普利吉很有耐心地摇摇头:“不,杜伦,我这次来见你们,纯粹是我个人的行动,我是想来劝告你们,别再做任何徒劳无功的努力。如果说不动你们,我马上自动离去,就是如此而已。”
“如此而已?好,那么打开你的传声筒,开始进行你的宣传演说吧,说完就赶紧请便——贝妲,别帮我倒茶。”
普利吉接过了茶杯,态度认真地向贝坦道谢。然后他一面轻轻啜着茶,一面用有力的目光凝视着杜伦,对他说:“骡是个突变种,他的突变简直无懈可击……”
“为什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突变?”杜伦没好气地问,“我想你现在能告诉我们了,是吗?”
“是的,我会的。即使让你们全知道这个秘密,对他也根本毫无损失。你可知道——他有办法调整人类的情感平衡,这听来像是一个小把戏,事实上却具有天下无敌的威力。”
“情感平衡?”贝妲插嘴道,然后皱着眉说,“请你解释一下好吗?我不太明白。”
“我的意思是说,他能对一个威猛的将军的心轻而易举地注入任何形式的情感。比如说,对于骡的绝对忠诚,还有对于骡的胜利百分之百的信心。他麾下的将军都受到如此的情感控制,他们绝对不会背叛他,信心也绝不会动摇——而且这种控制是永久的。当初最顽强的敌人,如今也变成了最忠心的下属。像卡尔根的那个统领就是心甘情愿地投降,献出了他的行星,如今成为骡派驻在基地的总督。”
“而你——”贝妲刻毒地补充一句,“背叛了你的信仰,成了骡派到川陀来的特使。现在我明白了!”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骡的这种天赋异禀,反过来使用的效果甚至更好。绝望也是一种情感!在最紧要的关头,基地上的重要人物、赫汶星上的重要人物——全都感到无比绝望,他们的世界没有怎么抵抗,就轻易地投降了。”
“你的意思是说,”贝坦紧张地追问,“我在穹隆中会产生那种感觉,是由于骡在拨弄我的情感?”
“我自己也一样,我们大家都一样。当赫汶快沦陷的时候,情形又是如何?”
贝妲转过头去不愿作答。
普利吉上校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骡的能力既然可以用来对付整个世界,那么对付个人自然游刃有余。他能够随心所欲地让你投降,让你成为他死心塌地的忠仆,这种力量有谁能够抗衡?”
杜伦缓缓地说:“我又怎么知道你说的都是事实?”
“除此之外,你要如何解释基地与赫汶的陷落?你又如何解释我的‘回转’?老兄,想想看!直到目前为止,你——我——或者整个银河,对抗骡的成绩究竟如何?是不是完全徒劳无功?”
杜伦感到对方在向自己挑战,他还嘴道:“银河在上,我能够解释!”
他突然感到信心十足,高声地叫道:“你那个万能的骡和新川陀早就有联络,你自己说过,扣押我们就是他的意思,啊?那些联络人如今非死即伤,我们把皇太子给杀了,另外一个变成哭哭啼啼的白痴。骡并没有成功地阻止我们,至少这一次他失败了。”
“哦,不,根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两个并不是我们的人,那个皇太子是个沉迷于酒色的庸才,而另外那个人——柯玛生,他简直是超级大笨蛋,虽然他在自己的世界中拥有大权,却是个既刻毒又邪恶的无能之辈。我们跟这两个人其实没有什么瓜葛,他们只能算是两个傀儡……”
“然而是他们两人扣押——想要扣押我们的。”
“还是不对,柯玛生身边有一个奴隶,名叫殷奇尼,扣押你们是他出的主意。那个家伙年纪已经很大了,不过暂时对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所以不能让你们把他解决,你懂了吧。”
贝妲将根本没有动过的茶杯放下,转过身来说:“可是,根据你自己的说法,你自己的情感已经被动了手脚,你现在对骡产生了信心——一种不自然的、病态的信心。你现在的见解又有多少真实性?你已经完全失去了客观思考的能力。”
“你错了——”上校又缓缓地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只有情感被定型,我的理性仍旧和过去一模一样。制约之后的情感也许会对理性造成某些影响,然而这并非强迫性的。反之,我摆脱了过去的情感羁绊,有些事反而能够看得更清楚。
“我现在终于可以看出来,骡的计划是睿智而崇高的。在我的心意‘回转’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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