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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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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抚了抚被风吹得四下飞扬的长发,又回头看了看朗姆西。就是这一眼,偏偏让她头皮发麻了起来。
    几步之外的广场前,好不拉风的一辆黑色轿车疾停。
    副驾门推开,一身材高挑的窈窕女子从里面出来,栗色的大波浪懒懒地搭在肩上,皮草披肩里竟穿着件白玉兰色的短款旗袍。她媚眼生波,朝身后的男子招了招手。而陈以航那双墨玉般的眸子,依旧如深不见底的一潭幽湖,看得人心发怵。
    苏沫怔怔扶着车门,颜东微微奇怪地喊出口,“沫沫?”
    就是这一声,陈以航也终于瞧见了一旁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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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2

    依旧是往日里眉眼清淡的温婉模样,今天裹了件米白色中长风衣,身材与气质俱被完好衬出。晚风吹得太猛,将她的刘海悉数吹到另外一边,苏沫一手懊恼地抚着额头挡风,一手紧紧拉着车门。颜东见她不应,带上车门走到她身侧,关切地替她拢了拢衣襟,“宁愿在这吹风也不想上车?”
    苏沫抿紧了唇,继而抬头,“走吧。”
    而另外一边,陈以航早已揽着佳人齐齐消失了。
    苏沫安安静静坐在车里,颜东朝她眼前挥挥手,“一晚上走神这么多次了。”
    她尴尬吸了吸鼻子,“可能是一直吹着风,舒服得让我找不着北了。”
    颜东笑笑,却是替她关紧了窗。
    她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陈以航那随意一瞥,仿似打量陌生人一般,他的视线根本没有为她作任何停留。这才几天,他的身侧又换了旁人。她想,夜风真是个好东西,它可以在一瞬间让人无比清醒,也可以完完全全绞碎一个新织就的梦,让人心变得很凉。
    她有些烦乱。
    车稳稳停下,她道过谢就要下车。颜东忽然开口,“下周五的剪彩,你会到场吗?”
    苏沫不假思索地点头,“没法再欠你了,一定给你捧场!”
    颜东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这一夜竟然睡意全无,辗转难眠。
    屋外的风声愈发加急,不断吹打在窗框上,吹得屋檐上悬挂的风铃响声阵阵。苏沫终于迷迷糊糊入了眠,第二天却又是被这叮叮咚咚的轻响给催醒。
    店也比往常开得要早,她刚煮好沸水,宋心然一个电话就飞了过来。
    “沫沫,我今天没演出没排练,我过来找你玩好不好?子乔说你茶艺很好,我想要学啊啊啊——”
    那样子的声音让苏沫想起了花草繁复,心情不由也变得很好。
    只不过……说是学茶艺,其实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东摸摸西碰碰上面了,宋心然对所有青花瓷茶具都爱不释手,可到了她低头品茶时,不是太烫,就是等放凉了直接拿起来急急当水喝了。所谓的茶香茶色茶味,倒是一个也没进到脑子里去。
    苏沫直摇头。
    忽而,店外响起鼎沸的喧嚣声。
    宋心然尖叫一声,朝还在厨房的苏沫拼命挥手,“沫沫,你快来看!”
    风迹早已消退,屋外是一片秋日灿阳。
    王岚静静站在木栏阶梯下,似是已经等了她很久。
    苏沫清澈的眸子里有光芒一闪而过,想起昨晚的事心里仍旧气恼。她顿了顿,声音轻描淡写,“今天我朋友在,应该是没办法去见他了,王秘书请回吧。”
    “苏小姐误会了,今天是陈董吩咐我来给您送东西的。”王岚职业性地笑笑。
    说完,她就回身打了个手势。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3

    苏沫走出来几步,将额前飘落的一缕长发抚至左耳后。
    可下一秒,她却是惊得迟迟回不了神!
    陈以航竟然给她送了一车的……粉红玫瑰。
    王岚饶有分寸地指挥着,看他们将一捧又一捧的玫瑰悉数搬进了苏沫的院落,首尾相接,此起彼伏,像极了一片粉红的海洋。苏沫抚着心脏,极力克制内心的汹涌澎湃,可她身后的宋心然,早就控制不住地又叫又跳起来,“沫沫!陈以航是在追你吗!你们在一起了吗?他好浪漫啊啊啊——”
    苏沫被宋心然摇晃得有些头晕,周围有看热闹的人渐次围了过来。
    她张了张嘴,不可置信地指着这些花,问王岚:“这些?”
    “陈董说,这些花是卖了还是留着自己欣赏,都随苏小姐您的心意。”
    王岚身子微微前倾,极有礼貌地与她们道别。
    苏沫怔怔望着宋心然穿梭于粉色簇拥的花团之中,她还时不时招手让自己也过去。那样子温和柔弱似乎能软进人心底的粉色,竟让阳光也紧跟着有了最繁盛的拔节。
    可她若没记错的话,粉红玫瑰的花语,该是初恋。
    苏沫转身回了屋。
    宋心然讶异地叫着跑了进来,“沫沫,你怎么一点也不激动?难道陈以航还有过更浪漫的招,你快说说,让我也听听!”
    苏沫只是不语。她举起茶壶倾注,入瓯的强劲的水流迫使素绿色茶叶转动起来,她手指微动,宋心然看得目不转睛。苏沫挥走纷乱的思绪,打趣她:“这花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叫运输公司全部送到你那儿去?”
    宋心然一愣,却不料她说的竟是认真的。
    早晨看热闹的人虽多,却没人敢买。午后新来的人只道这里又出了什么新意的点子,又着实因为那些粉红玫瑰色泽饱满,馥郁芬芳,加之她连卖带赠,最后这满大院子的粉红玫瑰,果真还卖出去了一部分。苏沫又拿着电话号码簿,挨个拨打,转赠给朋友了一些,就连宋心然的居所也不放过。
    “太可惜了!”
    “陈以航太可怜了!”
    “沫沫,你心太狠了!”
    宋心然满目都是惋惜之色,苏沫的神色反而淡淡的,“都摆在这里浪费着,才是可惜了。”
    更何况,这样突如其来的礼物,她受不起。
    ……
    再后来,剩下的粉红玫瑰也都尽数枯萎,苏沫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它们都处理掉。
    她那时候根本不会想到,原来她和陈以航之间所有的爱恨纠葛,早就被这一院子的花给映证得再真实不过。所有繁华不过都是一场流水空,再绚烂的情,也终是逃不过萎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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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文下周上架,我的工作offer也快拿到了,届时速度会加快,辛苦亲们了。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4

    这之后数天,那人再没来找过她。
    转眼就过了蔷薇花季,屋外开始下起寒凉秋雨,苑薇街上的最后一拨蔷薇花瓣一重一重落满整条石子路,被雨水打湿后地面上也印染出了一片桃红。
    说不出是因为花儿,还是其他,苏沫的心情也跟着阴阴的。
    宋心然电话打来的时候,她正提着毛笔往书签上写着蝇头小楷。
    心然叽叽喳喳说了一堆,她总算听明白了,原是子乔要带她去一个饭局,但是女伴不多,她有些紧张,于是想让苏沫陪她。苏沫静静笑着听她说完,一抬眸却恰好看见电视机里的财经新闻,大篇幅的报道全是关于那人。银灰色西装衬得陈以航低调华贵,面对采访时寥寥数语,眼神依旧是那样似能穿透人心的薄凉。他大步流星穿过人潮,俊颜沉寂,身姿英挺,竟比男明星还要光芒四射。苏沫耳边的声音渐渐虚幻了起来……
    电话那端,宋心然见苏沫许久没有反应,不住催促道:“沫沫,你答应吗?”
    她赶忙点了点头,“好。”
    挂了电话才看到,书签上的最后一字旁竟聚积起浓厚的墨汁,整个字都糊为一团,想来是方才笔落良久没有移开,自己竟也没有发现。
    苏沫打车来到宝燕壹号。
    金碧辉煌,醉生梦死的格局。
    服务生辗转带她来到“听竹轩”包厢,她推开门,宋心然立刻信欣喜起身迎过来,“沫沫!”
    她轻笑回应,亦是瞧见了心然位置旁边的高子乔,苏沫刚想打招呼,却听到对方抢先开口,“沫。”
    她愣了愣,那声音……不是来自高子乔。
    中式圆桌正中的位置,那人穿着墨黑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小麦色的胸膛,此刻正朝着她温柔微笑招手,“来,坐这儿。”
    服务生立刻体贴了为她添了一把椅子,位置正贴着陈以航。
    另一侧是宋心然和高子乔。
    苏沫脸上的表情仍旧冷清闲淡,他说她便坐,倒也落落大方,让一干想要看热闹的人也都纷纷换了话题。
    率先上的是雪燕映荷莲。
    这道菜倒是出奇的别致,晶莹剔透的雪燕熬制成汁,白皙蛋清和蟹仔点缀其上,配之花瓣状的西红柿片,像是朵朵盛开的莲花,香味亦是清淡诱人。
    陈以航仍是在与身侧的人聊生意上的事,苏沫自顾微抿了一口,不料轻呼一声。
    他看了过来,不由蹙眉。
    她掩了掩嘴。
    陈以航顺势拿过她的瓷碗,一边用汤匙搅动,一边辅以口轻吹气,帮她散热,“怎么喝个汤也会被烫到。”
    那语气极为宠溺,唇角还带着满足的笑。饭桌上的人大多颇有眼力,对着陈以航这样子亲昵的动作,大家都笑得暧昧,苏沫忽地脸颊泛红。宋心然碰了碰她,凑过来低声附在耳畔,“他对你真体贴。”
    她不知如何解释。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5

    又不断有新菜依次送上,蒜蓉蒸鲍鱼、姜葱炒青蟹、黑椒牛仔骨、法式鹅肝牛柳粒……最后一道竟是红烧甲鱼,高子乔收回打量苏沫与陈以航的眼神,笑着挑眉转移话题:“这道菜可是这家店的镇店之宝,你们猜猜它的名字?”
    没人猜的准确,点这道菜的那人却只是笑而不语,替专注浅笑的苏沫抚了抚落在脸颊边的长发。
    她身子一颤,自然避开他的触碰。
    陈以航手中的长发忽而落空。
    他蓦地凝眸,“得,都别猜了,它用了个老名字,叫‘老鳖靠河沿’。”
    苏沫眼神一亮。
    老鳖靠河沿……传说乾隆皇帝下江南时路过徽山湖,来不及备办膳食,于是湖中渔民献上家常菜,却不料皇帝甚是喜欢,问起名讳,却说是湖中千年老鳖意欲一睹圣上风采,特来岸边朝拜。可那时菜中的“老鳖”并非真正的甲鱼,仅是一些用面食贴制的芒子米锅饼罢了。苏沫弯了弯眼角,这家店倒还有些意思。
    “在想什么?”
    陈以航温温开口,手中动作却是不停,竟直接将甲鱼的一整个壳都夹到了她的盘子里,“补补身子。”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被吸了过来,苏沫默然望他。那人笑意染满鬓角,黑漆漆的眸子里依旧是她猜不透的深意,见她不动筷,他又替她夹了别的菜,“这才几天没去看你,就又闹脾气了?”苏沫讶异蹙眉,他却揽了揽她的双肩,一脸无可奈何,“真要是不喜欢这家的菜,下次我再带你去别家。”
    他用手指了指桌上的一圈人,笑得愈发温柔:“下次统统不带上他们,就我们两个人。”
    众人眼中流露出几分羡慕感慨,陈以航什么时候这样子宠过一个人了。可苏沫只觉得好笑,就连面前瓷盘里的甲鱼壳也仿佛变得厚重至极,就要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苏沫别开头,却对上高子乔眉间隐匿的不悦。
    她忽然就胃口大失。
    饭局不多久就散了场。
    高子乔替宋心然拿起外套,目光却瞧着苏沫,“一起走吧,我顺便送你。”
    苏沫莞尔点头,步子刚迈开,手臂就被那人一把拉住。陈以航微笑说道,“她还有事,待会跟我车走。”
    她忍了一晚上,这下是真有些薄怒,回身瞪他,却被陈以航一手贴紧嘴唇,他的唇畔笑意依旧完美如初。宋心然了然地拉长了尾音,“哦——还有事儿啊——那我们先走啦,沫沫拜拜!”
    高子乔生生被她拖走,偌大的屋子顿时只剩下他和她。
    “你!”
    陈以航盯着她气得吃瘪的模样,一时感慨,忽而大掌扣住她的纤腰,将她拉过来锁在胸前。他将下巴亲密地搁在她肩头,绵长又富有磁性的男声扰得她耳畔酥痒,“这么久了,我好想你。”
    可这一次,她却没有被他声音里虚无缥缈的伤感所感染。
    苏沫握紧了拳头,冷冷喝道:“陈以航,我不想当你的玩物。你的游戏,我玩不起。”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6

    他闻言松开她一些,目光逡巡逗留在她姣好的面容上,那双漂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瞧着他,不躲闪也不回避,满是愤怒疏离。他皱起眉峰,委屈笑笑:“这怎么是游戏呢。”
    苏沫看着他。
    他忽然叹了一口气,执起她的手抚上自己心口,一字一句顿道,“你敢不敢同我赌一次?”
    “赌什么?”
    陈以航指尖亦点了点她的心口,认真道:“这里。”
    她笑着摇摇头,极坦然,“不了,我害怕。”
    他放开了她。
    水晶吊灯投下影影绰绰的光晕,陈以航看着她拎起包,推开门,朝左转了出去。
    门在身后用力地颤了颤。
    。
    苏沫早知道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结束,没过几天,高子乔就找了过来。凉城的秋意甚浓,屋子里却一直开着暖气,宛如新春。她拉开门,朝他笑笑,“进来坐罢。”
    高子乔踱进最北角的隔间,随意翻看着一旁书柜上夹着晒晾的书签。
    苏沫端了茶,替他满上,“要训人,也先尝尝我特地给你泡的茶吧?”她说的好不委屈,高子乔却是扶了扶无框眼镜,单刀直入,“你喜欢他?”
    她低头不说话。
    他有些急,“他没告诉你他要订婚了?沫沫你听我说,上次锦森的周年庆典上,要不是杨伯父突然出现了意外,他和昱美的婚事,早就已经对外公布了!”他停了停,语气缓了些,“你……不要陷进去。”
    桌上的祁门红茶腾腾冒着热气,有一股子馥郁的兰花清香。他的脸颊像是被云雾遮掩,连带着声音都听不真切起来。
    可那几个字,如重锤般怦怦击在她的心底。
    她何尝不知道,自己不该要陷进去……
    “今天吃了火药?这么凶。”苏沫勉强朝他笑笑。
    高子乔牢牢看着她,“沫沫,你千万不要惹上杨昱美。”
    苏沫的肩膀忽然颤抖。
    厨房间茶水“呼哧”沸腾起来,她匆匆起身跑了出去,长度齐至脚踝的雪纺长裙随着她的步伐轻灵摇曳,像极了风摆荷叶边……几分钟后,苏沫折了回来,半降的珠帘,压了一些视线,她竟然瞧见陈以航好整以暇地坐在那边,她转身就要离开,高子乔忽然提高了音量,“你为什么偏要选在他回来的时候这样做?”
    “你好像说过,不会插手。”陈以航的声音幽幽的。
    “那苏沫呢?”
    他忽然朝高子乔吐出一口烟雾,不答。
    苏沫走得远了些。
    屋子里的老式挂钟滴答直走。
    而落入陈以航眼底的景象,她今天穿着粉红色开衫针织衫,配了一条雪纺长裙,宛如一朵纯净的栀子花斜斜倚在窗前,镂空的木窗也开了少许,凉风吹进来扰乱她的青丝,掩了半张小脸。她抿了抿唇,神色依旧是惯常的空无和随性,怔怔出神的冷清,却又是惊人的美丽。
    他故意发出沉重的脚步声走向她,她更紧地握住了青花瓷杯盏。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7

    陈以航径直走到她身后,双手撑着台面,高大的身躯顷刻间包裹住她。她可以闻到男子身上淡淡的薄荷香混杂着烟味,他似乎近了一点,又近了一点……她闭起眼睛。他的下巴直接架在了她肩上,有些重量,他还故意朝她白皙的脖颈蹭了蹭,那些浓密柔软的黑发挠得她微痒。他握住她的手举起杯子凑到鼻尖轻嗅,又微微抿了一口,唇畔笑意更浓:“太平猴魁都泡好了,怎么不端过去给我?”
    她紧张地抠住指甲。
    陈以航放下茶杯,捧起她纤细双手映上一排排细碎而亲密的吻,吻又随后蜻蜓点水般掠过她的侧脸、耳垂、脖颈,再干脆扯开她的针织衫领口,不断吮。吸。
    苏沫浑身激起一阵颤栗,她侧开头,咬紧了唇。
    他一把扳过她的身子。
    那双眼睛像一片深邃的海,“我喜欢你这双泡茶的手。”
    她不睬他。只想要挣开手去弄好被扯乱的衣服,他霸道不许。手心相对,她仿佛看见那里正在慢慢长出纠缠的曲线,她张大了眼睛,右手掌心忽然被什么东西卡了一下。
    见他摊开,竟是一粒乌黑色发亮的种子。
    她用眼神询问,陈以航微微笑:“上次的赌有些太大了,这次我们换一个小的。”
    “我不赌。”她倔道。
    陈以航不予理会,犹自摩挲着她手心里的种子,“没有土壤没有水分没有阳光,假如它还能发芽,你就要和我在一起。”她的喉咙忽然发紧,惶然看他。而他眉间的温和安静仿似云烟,目光直直穿透她,笑得落寞,“不如让上天来替我们决定?”
    平地惊雷!
    苏沫立刻坠入无边际的黑暗。
    脑袋着了魔一般晕眩,一幕幕模糊光景如同幻影片般在其中簌簌闪过,一身洁白的女孩子站在盛夏的泡桐树下紧捂着嘴巴,似近似远的哽咽声音里满是委屈:“没有土壤没有水分没有阳光,假如这颗种子还能发芽,我就原谅你……”
    “我们先冷一冷,看上天如何替我们做决定……”
    一波一波的窒息感如潮水般汹涌而来,浓密繁盛的海藻紧紧勒住她的喉咙,恨不得将她缠成一整个密封的茧。她只觉得没命的疼。
    有人不断唤她,苏沫陡然睁开眼。
    满身的冷汗。
    陈以航深深打量着脸色惨白的她,眼眸一紧,连声音都变得格外冷凝,“下周五,盛夏海豚湾,我等你一天。你若不来,从此以后,我再不会来烦你。”
    他转身就走。
    她如同失了线的风筝跌落在地,缓缓将头埋进双膝,不一会儿,雪纺长裙上就晕开了一滩水渍。她的手心里生出愈来愈浓的湿度,她看了一眼那粒种子,就急急将它丢进了壁炉的夹层抽屉里,立刻上锁。好像只有被锁住了,那些可怕的让她疼痛不已的零碎画面,才不会再次出现。
    门边的风铃终于安静了下来。
    一晃就到了周五。
        
飞天遁地,贪一刻的乐极忘形 8

    苏沫早起化了个淡妆。
    这几日夜里频繁失眠,一梦接着一梦,可她早上醒来却总记不起丝毫,只觉得浑身发虚。家里的电视机莫名就坏了打不开,她给自己熬了粥,泡了杯珠兰茶,等着清晨的报纸,又忽然想起来,报纸似乎也一周都没有送过来了。
    心头浮起一点点压抑的不安,她看了一眼壁炉,带上门就出去了。
    颜东的parsons诊所今日剪彩开业。
    苏沫坐在出租车后座,窗外的大厦外沿屏幕上滚动播放着颜东的新闻。他是哈佛大学医学院历史上取得md学位年龄最小的院生,年纪轻轻就在美国医学界闯出了一片天地,与多位前沿权威医生交流频繁,自己的parsons诊所也常常一票难求,被他医治好的病人更是不计其数。
    颜东有多优秀,她一直都知道。
    他为了谁回到凉城,他回来又意味着放弃了多少,这些她也明了。
    可是,她还不起。
    苏沫下车。
    场地布置简单大气,来宾座无虚席,她签了到后便拣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观看。
    最两侧的礼仪小姐将红色缎带拉直,其余也都双手各捧一朵繁盛花团。颜东居中,风神挺拔,简短的开场白娓娓道尽谢意,他清润的目光却一直在场中扫视,最终停于苏沫的方向,粲然而笑。背景音乐渐转急,礼仪举着托盘上前为他递上剪刀和手套,颜东却忽然稳步下台,一时间所有人和机器的目光都紧紧跟随他,直到停在了苏沫跟前。他朝她伸出手来,面容有一瞬间的青涩。
    这一刻……
    整个凉城都在看他们。
    。
    晚十点的海豚湾。
    湖水不再泛起涟漪,屋外的一切都已归于沉寂。
    陈以航站在窗前,脚畔烟蒂积堆,身后的电视新闻全是大篇幅的关于今日parsons诊所盛大剪彩的报道。那一方形屏幕中央,苏沫温婉立于颜东身侧,与他执手共剪绸带,红色花团准确无误落入托盘,来宾纷纷鼓掌,好不热闹。而她脸上笑容自始至终都很淡很浅,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生动美丽。
    媒体都说他们男才女貌,格外相配。
    相配?
    陈以航忽而阴霾,一把将遥控器砸向电视!
    他旋即扯过衣架上的西服,“王岚!去唐朝!”
    。
    苏沫陪颜东应付了一天,回到家已经十点多,天际星光灿烂,那人是否还在海豚湾等她?风声忽起,她哆嗦了一下,关紧了窗。连洗漱都很随意,她尽快将自己埋进了被子里。
    思绪渐渐模糊。
    虚无缥缈的哭声,她似乎不断在往下坠,周遭一片漆黑,深不见底。她落了地,忽而身后窜起疯狂火苗,朝她滚滚席卷而来。苏沫提足奔跑,昏迷前最后一秒,她清楚看见了十几岁的陈以航年轻的脸庞。
    他朝她招手,声音沉痛,“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她陡然睁开眼。
    指针指向了十二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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