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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最远的恋歌-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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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胶水黏的很牢,她根本没有办法完美复原。
    女生的脸涨得通红,从下午拖到晚上,又从晚上到第二天清晨,这封信一直摆在她的桌上,搅得她不得安生。杨昱美“唰”一下掀开被子,“咔嚓”一声拉开门,整个人如一阵旋风般跑到阿荏的房前。她敲了敲门,阿荏睁开惺忪的眼睛,瞧见门缝下面塞进来一封信。
    门口的脚步声走远了。
    她爬过去捡起来看。
    几天不吃不喝已经让她饿得浑身无力,她撕了好久才拆开信。
    陈以航漂亮的字体霎时闯进了眼帘,她抿了抿干涩的唇。
    ——阿荏,见信如唔。他们将一切都告诉了我,我很担心你。你曾答应我要陪我一起走下去,所以请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别再哭了,乖。还有,也请不要怪你父亲,能有父亲疼爱是一件太过幸福的事情。虽然我不甚赞同他在这件事情上的做法,但他这样只会激起我更多的斗志,我一定会向他证明自己,让他相信我可以给你幸福。请等我。勿念,以航落笔。
    寥寥数语,字虽不多,却句句情真。
    她仿佛能看见他提笔的模样。
    阿荏闭上眼睛,有泪顺着脸颊落下。
    他替她重新点燃了希望,让她心底的枝桠再度抽芽。
    阿荏旋开台灯,抽出信纸准备回信。时间从身边不动声色地奔跑离去,甚至可以听见空气里秒针转动的滴答声,每一声都提醒着阿荏,又过去了多久,她还没能见到他。
    写了撕撕了写。
    终于写完时,已是正午。
    屋外的雨仍旧下个不停。
    佣人进来给她送饭,风萍也走进来。
    她刚看了一眼阿荏,红红的眼眶里就又落了泪。这哪儿是她的小女儿,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已经瘦完了,皮肤发黄无光泽,那个下巴都尖得似乎能割破人的手指。风萍扶她上床,苦口婆心:“听妈妈的话,跟你爸认个错,跟那个男孩子断掉好不好?等你长大了还会碰到更好的人的。”
    杨颂荏不看她,蜷缩在被子里,咬着唇:“让我见姐姐,我就吃饭。”
    风萍愣了一瞬,大喜。
    门被关上。
    杨颂荏压低了声音,满眼含泪委屈地望着姐姐,“我知道是你把信给我的,我求你帮我把它送出去,就一次,我保证就麻烦你这一次,姐”她的声音放得很轻,眼泪一滴一滴,呼吸也断断续续,仿佛下一刻整个人就会化为一阵尘烟散去。杨昱美捏紧了拳心,很想拒绝她的要求。
    “好。”她听见自己说。
 
   凡事起了头,就很难停下来。
 
   杨昱美快被他们传信的活给逼疯了。

    第五封。
 
    她“蹭”一下坐起身。

    攥成拳头的寸寸指节已经被捏的泛白,她凭什么要这样义无反顾帮他们!

    杨昱美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她得想一个万全之策。

    不。

    她不能把信的事情告诉爸妈,虽然杨秉文可能会夸她,甚至更加讨厌陈以航,但这样会破坏她最近在陈以航面前千辛万苦建立起来的新形象,她还不会这样愚笨。

    那还有什么办法既可以让父母神不知鬼不觉,又可以让他们不再彼此鸿雁传书呢?

    杨昱美依约来到了阿荏房里。

    “什么!”杨颂荏满面惊慌,“你说爸爸发现信的事情了?”

    姐姐点点头。

    “荏荏。”她拉起阿荏的手,面色诚挚:“是高子乔和我最近联系的太紧密了,今天他给完我信之后,爸爸一路跟到了我的房间,他问我手里藏得什么东西。”

    ---

    今天更晚了,抱歉。我白天睡了一天才醒,高烧度,亲们等等我,晚上应该还有更新。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 5

    阿荏倒吸了一口寒气。
    杨昱美又说:“我当时吓得手一哆嗦,信就落地了。不过你放心,我赶在他之前就捡起来将信撕碎了,他并没有看到信的内容,只是因为最近连子乔也不让来,他便以为是子乔和我有什么暧昧。”杨颂荏耳边忽然变得寂静无声,她靠后退了几步,勉强倚靠着桌角,就连连日来的最后一抹希望也要被夺去了沉默了半晌,姐姐的最后一句话变得分外清晰,她说:“我担心以后可能都不能帮你们传信了。”
    杨昱美说完就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楚她面上的表情。
    杨颂荏朝姐姐用力笑了笑,她哽咽说,谢谢,没关系的。
    然后就爬上了床,用力瞪着天花板汊。
    那是怎样一种绝望的神情,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心悸。
    屋外黏腻的雨仍然没有停歇的意思。
    天气预报说,雨季这才刚刚开始朕。
    ……
    杨昱美回到自己的房间。
    很奇怪的,她竟然没有一丝做了坏事的忐忑感。
    是不是谎话说多了,就会变成真话?
    她得意地拿起抽屉里陈以航写给阿荏的信。
    带着一丝顶礼膜拜的心情,她拆了开来。
    她曾经做梦都想要知道信的内容,想知道那样冷淡疏离的男孩子热情起来又会是何种风景,她以为看了之后就能离她的以航哥哥更近一些,可当她果真激动地一字一句念完全部内容了,她才发现自己就快要嫉妒的发狂!
    所谓一字一刀,她至此方知她错过了多少时光,竟让陈以航和杨颂荏的感情,发展到这样深刻而无悔的地步!
    杨昱美受不了般地叫出声来,她拼命地撕啊撕,最后信和信封都化为一片一片的雪花,飘满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她被他们浓烈的爱情包围,她身处其中,宛如最卑微的小丑。
    杨昱美换身衣服,跟司机报了个地名,出了门。
    手机屏幕一亮一亮,显示着“短信正在发送中”的字样。
    星期日咖啡吧里,高子乔站在涂鸦墙边,陈以航则坐在一个安静的角落里,靠着街边的落地窗。看到杨昱美走进来,他站起来。高子乔也立刻挥着手奔跑过来。
    杨昱美冷冷一笑,心想这样子的欢迎,怕也都不是冲着她来的。
    沉默。
    所以接下来这句话就显得格外有爆炸力。
    ——信被发现了,我没让他看到内容,但爸爸很生气,恐怕之后都没法子了。
    这句话宛如魔咒般,瞬间就将陈以航的声带剥夺,他张着口,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高子乔咳了咳,“我去拿饮料。”
    陈以航静默不语。
    杨昱美这才发现咖啡吧里坐着的人不多,大半空着。除了吧台那里的侍应生,有妈妈带着小女儿来吃布朗尼,或者两对情侣,幸福而甜蜜地依偎在一起。杨昱美看着他们,立刻浑身不自在。陈以航和她所坐着的地方是一个圆弧形的沙发,位置虽然很宽,可毕竟身边坐着的男生的腿长长撂过来,她的余光里怎么也除不去他的脸。男生抬着头目光直直看向窗外,手点着鼻翼撑在桌子上,他的眉心深蹙,她很想伸出手去抚平。她刚刚伸出手,陈以航恰好也转过来看她,杨昱美的手立刻神经质地发抖,血管也莫名其妙跟着地跳动。
    男生瞧出了她的异样,“手受伤了?”
    她慌忙收起手,快速地理了理刘海,自我嘲笑的同时,终于和他的目光接在一起。
    “比起荏荏来,我这不算什么。”
    果然,男生的目光更加温柔了。
    高子乔有事先走了。
    陈以航出去同他在门边说了会话。
    杨昱美坐到了窗边,陈以航回来时坐在了稍外一些的地方。
    原本三人的位置中间霎时留下了一个空白。
    杨昱美心里别扭起来。
    “学长。”
    “嗯。”
    你再坐进来一个吧。她很想喊出声,最终却是说:“……你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
    男生笑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对她说谢谢。
    其实陈以航好多次话都到嘴边,想说,那今天就先这样吧。可杨昱美完全没有流露出想要离开的意思。
    就在此时,店里开始预演每天的保留节目,身后的情侣们也纷纷站起了身,附和着一起唱着扭动着,杨昱美转过头,窗外的天空明明是灰蒙蒙的一片,可她却觉得那里正不断闪着光亮。
    忽然间,“啊”一声!
    后座的情侣不小心在跳的过程中撞到了一起,手中滚烫的咖啡悉数抛了出去,洒到了陈以航现在坐的位置。
    终于,男生顺势移进来一个,坐在了那个原本空白的座位上。
    他只顾低头擦拭着座椅,完全看不到身侧女生此刻脸上愿望实现的惊喜。
    杨昱美几乎想要跳起来握住那对陌生情侣的手说:“谢谢你将咖啡洒了出来!”最终却只是略微红着脸朝挨近自己的男生倾过身子,“以航哥哥,你不要紧吧?”
    他的手臂上都是热咖啡,皮肤已经红了起来,女生连忙握起他的手臂,急红了眼睛。
    陈以航不动声色地抽离出来,淡淡两个字:“没事。”
    很快,他结了帐,对她做了个“先走了”的示意。
    杨昱美点点头。
    可手里还有男生手臂的余温。
    据说男孩子的温度总比女生高半度,不易察觉的半度温差,但却真实而鲜明的存在着。杨昱美紧咬着嘴唇,她承认无比贪恋他在自己身边的感觉,既然现在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唯有更加坚定的走下去,抬头挺胸。
    她绝对绝对不要再将陈以航拱手让人。
    深夜的书房还亮着灯。
    杨秉文还没有睡意。
    杨昱美深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站在了爸爸的面前。
    他满面疑虑地看着她。
    “我能说服妹妹和陈以航分手。”斩钉截铁的、无比自信的语气。
    杨秉文双手交叠,身子朝椅背靠了靠,“怎么说?”
    杨昱美唇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只不过到时候需要您亲自到场,看着他们分手,只有这样,才能分得彻底。”
    她转身出了书房。
    一步一步走向三楼妹妹的房间。
    阿荏并不知道,这只不过是她依赖的姐姐所布下的另一个局罢了。
    她将窗帘拉得大开,单薄的月光穿过雨层打在阿荏的脸上。心脏似乎也跟屋外的世界一样,死了般的寂静。姐姐刚刚对她说了什么?哦对,说现在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让她走出这里。
    她是无比极其非常想要走出去。
    而姐姐肯定看出了自己眼中那样强烈的渴望,可杨昱美竟然告诉她,那个法子是——分手。
    ——先假装分手,出去再说。我本来想要先去跟以航哥哥打个招呼,让他陪你演这一出戏,可又怕演的不逼真骗不了爸爸,所以我觉得还是先不要告诉他们了,等你以后再同他解释也是一样的。
    ——就算分手了又如何,他那么爱你,哪怕让他等你三年,考上大学了,你们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了啊。爸爸妈妈上次不也是说,大学前不让你恋爱嘛!话说回来,只要出去了,凡事就有希望,你先想办法把手机什么的都拿回来,到时候偷偷跟以航哥哥接触也行啊。一直关在家里,你不怕爸爸被你的犟脾气逼得走了极端,把你送出国了,那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阿荏想着想着,就笑出声来。
    一边笑着又一边流下眼泪,本来以为被关在屋子里的这七天时间里,眼睛早已干涩得流不出任何东西了。可是现在,她一想到她重新获得自由、重新见到陈以航的代价竟然是和他分手,泪水便再次漫上眼底。
    那个英俊而面容冷漠的男孩子,是她唯一的,全部的,世界啊。
    阿荏将头埋在膝盖里,一遍遍哭喊着陈以航的名字。
    以航哥哥,你到底在哪里。
    我就快要被绝望吞没了。
    事实证明这件事情由不得她。
    她的爸爸,将她关进房里后唯一一次来看她,就是现在。
    他让她梳洗一番,他对她说,已经把陈以航约出来了,他会亲自陪着她去见那个少年。他要亲眼看见他们分手。
    杨颂荏厉声抗议。
    杨秉文居高临下地看着小女儿,目光里都是沉痛,“我有很多个办法让一个毫无背景的少年从凉城消失。我现在来不是跟你谈条件,而是在命令你。”
    杨颂荏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看着自己的父亲。
    ——爱上陈以航,就是这样大逆不道不可接受的罪孽?
    时隔七天。
    毫无神采的杨颂荏被推着走出了房间。
    天空都在哭泣。
    她心里忽然又忍不住地一阵难过,眼圈在一瞬间红了起来。
    他们约在了学校附近的一片停车场见面。
    似乎秒针才走过了一圈,就到了目的地。车门打开,暴雨的气息一瞬间飘进车厢里。
    她的少年,就等在不远处的雨帘里,满脸疼惜又欣喜地看着她。
    他还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么罢。
    “你知道该怎样做个了断的。”杨秉文漠漠开口。
    杨颂荏身形顿了顿,这才关上门冲进雨幕中。
    少年拼命朝她奔过来,连忙将伞罩在她的头顶,从上到下心疼万分地打量着她,好半晌才哽咽着说:“瘦了。”
    杨颂荏抬眸回望着他,轻轻挣脱开他的双臂,笑了笑:“我们分手。”
    呼吸也似乎停了停,男生笑出声来,“我不信。你爸爸逼你的?”
    杨颂荏的目光始终回望着陈以航,没有躲闪,也没有逃避,她大方地微笑着:“这七天里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是你根本配不上我,他们说的对,你是个孤儿,给不了我想要的一切,我不想以后跟着你吃苦。”
    男生被这样的话彻底冷冻。
    她嘴角的笑容那样淡漠而陌生,连目光都是微带轻蔑,硬生生将他看扁。
    “你是阿荏,还是杨昱美?”
    她笑一笑,低下头,慢动作般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着他衬衫的衣角,微微扯一扯。
    只属于他和阿荏的小动作。
    “如果我请你等我四年,四年后我大学毕业,一定会闯出一片天地给你!阿荏,你不要这么轻易放弃好不好?”陈以航清澈好听的声音伴着雨声幽幽响起,比以往都要急切。阿荏并没有抬头望向他,只是脑海里还可以描绘他俊朗的样貌,他柔软又乌黑透亮的头发,干净漂亮的像个天使。
    默了半晌,清越的女声答道:“四年?那时候你刚刚毕业,拿什么在社会上立足?我爸爸就是凉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你觉得你需要多少年才可以与他抗衡?人这一生又有多少个四年可以挥霍?爱情这个东西,玩一玩就够了,你该不会当真了吧。”
    ---
    今日字更毕。
   
    最后,祝大家看文愉快。
        
如果天是灰的梦是反的,是不是你的手,还会牵着我的 6

    陈以航低头凝望着她素净的小脸,她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高傲冷艳。
    他不再说话。
    “我要走了。”生怕再晚走一秒就要演不下去。
    男生无助地像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他委屈地想要拦住她,可又不敢。
    阿荏又朝他笑一笑,“你不是那样纠缠不清的人,别让我看不起你。”他果然顿住了步子,她抬起头看见他柔软的头发遮住双眼,眼底透出的光芒格外痛苦汊。
    她跑上了车。
    男生还怔怔立在原地,看着车越开越远溅起一路的水珠。
    他白衬衫上的褶皱在雨帘里发出模糊的光朕。
    越来越微弱、越来越模糊。
    一个转弯,阿荏就看不见了。
    压得低低的抽泣声开始不受控制地变高,杨颂荏一脸痛苦地捂着脸,女孩子柔弱的哭泣声充满了整节车厢,杨秉文听得无比心烦,“不许再哭了!”
    她抬起脸,一双眼睛通红通红,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爸,我不再爱您了。”女生颤抖的尾音逐渐分岔在薄暮微凉的空气中,让杨秉文也不由地跟着颤一颤。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胸腔深处忽然开始微微地发酸。
    快要开学了。
    可这次一回来,杨颂荏立刻就病来如山倒。回来当天阿荏就开始发高烧,温度直接烧上了四十度。又因为多日不曾好好饮食,她的胃部亦生了溃疡,就连呼吸道都有些感染发炎。
    疼。
    所以连眉心都一直紧紧蹙着,哪怕是陷入沉睡里,仿佛有什么沉重的事情一直迫在心头。
    私人医生为她配了诸多瓶药水,短短数日,阿荏手背上已经满是针孔。风萍为此还同杨秉文吵了很多次,质问他为什么要把事情闹成这样,那个男孩子已经没有家了,他还抓着不放,现在累得自己女儿受这样的苦。她骂他不配做一个父亲。杨秉文只说他有自己的打算。可事已至此,风萍也没其他的法子,只能连日来都守在阿荏的床沿,寸步不离地伴着,一直一直哭。
    夜深似海。
    杨秉文吩咐下人扶了夫人回房,自己站在小女儿的床前,听着点滴瓶清晰的“滴答”声,他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要是真错了,也是错在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可他不能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这样的男孩子手上。以后若等他长大了,发现了当年陈鸿天之死的幕后真相,那阿荏也会跟着他受苦的。
    他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宁可现在让她多痛一些。
    最新的一个项目融资市里面批了下来,杨秉文去见了市长高业年。
    原定于约在高尔夫球场见面的二人,也因为这黏腻的雨季而作罢。
    高业年递给杨秉文一杯茶,“最近家里出了不少事呵?”
    “我是真想不通,她怎么会跟陈鸿天的儿子扯上关系的。”杨秉文揉揉太阳穴。
    “我儿子也和小航是好多年的朋友了,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个小孩子以后能掀起什么样的风浪,你未免太杞人忧天了。”
    杨秉文冷哼一声,“说的轻巧。”
    “就算要担心也该是老颜担心,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高业年指着他,笑着摇摇手指,“按我说,你就是个老顽固。喂老顽固我问你,以前孩子还小的时候,在饭局上你说的以后等你两个女儿谈恋爱了,你持什么样的态度来着?”
    他想一想:“不赞成、不反对、不表态。”
    高业年拍掌道:“这不就结了。不过你这‘不赞成不反对不表态’九个字太长了,我只送你三个字——不知道。”
    杨秉文看他一眼,不说话。
    高业年点到即止,示意他喝茶。杨秉文品了一口,若有所思,“这茶没有荏荏泡得好。”
    而这之后,他再也没喝过荏荏给他泡的茶。
    开学了。
    杨颂荏站在高中部教室外的走廊里,扶着廊沿眺望着不远处一颗颗正繁盛的泡桐树,她曾经多么希望这个冗长又烦躁**没完没了的夏天,快些过去罢。可真的走到了时间背后,她又发现,那些根深蒂固的伤害,竟然像过去好几年一样让人心里生出了沧海桑田的感觉。
    她的病虽然好了,可整个人却瘦了一圈,脾性也变得冷清了。
    她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乖巧,不哭不笑,从不大声说话。杨秉文问一句,她便答一句,余话不再。杨秉文将收走的一切东西都还了回来,没有冻结她的银行卡等资金,却给她换了新手机和卡,那里面所有她和以航哥哥的照片统统都没了,于是她常常会捧着自己的新手机独自失神,一双眸子空洞无物,让人瞧着担忧。
    “喂,荏荏变了,你别等了吧……”
    “再等等。”
    “可是以航你这样又能挽回什么呢?”
    “少废话。”
    “她都对你说了那么伤人的话,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
    “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她一定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陈以航比任何时候都心疼她,她吃了这么多的苦,她这一路走来该有多绝望。陈以航多么想像从前一样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奔跑,给她力量。阿荏曾经对他说过——无论在哪里,只要能拉起你的手,我都感觉像是在朝着天堂奔跑,你相信么?
    他从来都坚信不疑。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还有五分钟就要打上课铃了。
    高子乔已经陪着陈以航从上一节课等到现在。
    凉城现已入了秋,又因为之前一直是雨季的关系,所以天气都偏凉。经济学专业的两个高材生翘了课,等在凉城一中的高中部学生去上体育课的必经之路上,两人穿着一模一样的外套,一样挺拔俊朗的身形,或闲闲等在一侧,或屈膝靠着墙,他们俩很快就站成了一道引人注意的风景线。在凉城一中,大部分学弟学妹还是认识这两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学长的,而且今天又不是教师节或者艺术节,换言之,就不是已经毕业了的学生重返母校的时间,所以大部分人从他们身边跑过去的时候都投过来万分好奇的目光。
    而之后的相遇,像极了电影中惯用的那种慢镜头。陈以航看见杨颂荏和杨昱美一道跑过来,他的眼里一瞬间闪过最亮的光。她瘦了太多,可依旧那么绚烂。他立刻赶过去,可那一个匆忙的照面短暂得让陈以航只来得及张口喊出一个“阿……”字,姐妹俩的脸就像是模糊的影像从自己的面前奔跑过去。
    杨颂荏在跑过陈以航身侧的那一瞬间,有根神经突然断在自己的胸腔深处,思维跳出一段空白。她不敢相信,陈以航竟然会来这里等她!那张她梦里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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