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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意如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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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两个月了。”杜默遥继续低着头。
“为什么不和我联系？”叶骐继续问。
“我不知道你的号码。”杜默遥老老实实地答。
“不知道我的号码？哼，你可真成，这么多年一条短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的飞机一直在天上没有降落。”叶骐气极反笑，说话也连抢带刺的。
“对不起。”杜默遥说。
“你把头抬起来。”叶骐见不得她缩成这幅样子，恨不得将她的头扳起来，“杜默遥，你就是不想和我联系。”
杜默遥惴惴地抬起头，眼圈有些发红。和叶骐认识这么多年来，他几乎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这么重的话，杜默遥本来就不敢和他见面，怕被他责怪当初不告而别，但见面后这样直接定罪，把她的满腹委屈堵在喉咙里，杜默遥当下心里茫茫不知所措。
叶骐看见她的样子有些不忍，这些年来本来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成熟，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可是一碰见她，就通通被打回了原形。他心里一叹，软了口气：“怎么哭了？我又没说什么。”
“你凶我。”这些年杜默遥被秦翰宠的过分，语气里稍微重一点点就会轻易让她红了眼，与以前霸道的模样相去甚远，反而多了一些娇憨。
“我怎么凶你了？”叶骐哭笑不得。
“你叫我杜默遥，你以前都不这样的。”杜默遥委委屈屈地告状。
叶骐沉吟良久，终于还是拗不过杜默遥湿漉漉的眼睛：“好吧，我错了，遥遥。”
“我的手机一下飞机就掉了。”杜默遥这才可怜巴巴地说，“刚刚到那边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一时没有空去买新手机，后来买了又不敢了。再说了，你自己不也没有和我联系！”杜默遥语气骤然一变，气鼓鼓地告状。
杜默遥鼓着腮帮子，就和小时候受了气的样子一模一样，她这幅表情一做出来，两人刚才的隔阂感莫名的消失了。
叶骐沉默了一下，然后苦笑着说：“是啊，我也不敢。”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年反复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听到的却一直是那个机械的女声时，自己是多么难过，他狠心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就为了赌一口气，可是当那个人就坐在自己面前，才恍然之前都是自欺欺人。
或许是感觉到了叶骐的苦涩，杜默遥安慰似的一挥手：“没事，我们这不是又见面了嘛，以后随时可以出来玩啊。”说完她又皱着脸，“不对诶，你现在在C市啊。”
想到这，杜默遥丧气的趴在桌子上：“你每次都走的那么快。”
“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们都要追不上了”，叶骐突然想起她以前就说过的这句话，已经由质疑变成了接受。叶骐当下眼睛一转，做了个决定，但并不开口，只是问：“你今年毕业了吧？”
“对啊，学摄影。”杜默遥指指挂在胸前的相机。
“工作有着落了吗？”
“有啊，在‘路遥’工作室的美工组。”杜默遥故意隐瞒了她在这个公司的原因，她怕叶骐知道了也会觉得她是走后门的而瞧不起她，不知道为什么，别人说她会觉得气愤，但如果这些话是从叶骐口中说出来，更多的是觉得难堪。
“之前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叶骐有些好奇，“做游戏的？”
“是啊，是家新公司。”想到秦翰，杜默遥顿时有些怏怏。
忽然听见一阵悠扬的手机铃声，杜默遥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背着的小挎包，从里面掏出钱包、钥匙，居然还有一个小布娃娃，直到叶骐看不下去了指了指她的衣服口袋，她才恍然大悟的拿出手机，但铃声已经停了下来，不过一会儿又响了以来。
对方似乎并没有说什么，只问了她所在的地点，简单几句就挂断了。叶骐看见杜默遥恶狠狠的合上手机，还对着屏幕做了个鬼脸，不知怎么的心里一动就问出口：“怎么了？”
“我男朋友等下要过来接我。”杜默遥有些害羞地低下头，也就错过了叶骐一瞬间变化的脸色。
过了半响，叶骐才木然地重复：“你男朋友来接你。”
“是啊。”杜默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有些茫然地问，“你怎么了？”
“没事。”叶骐收起自己的失态，“只是很惊讶你有男朋友了。”
“嘿嘿，想不到吧，让你小瞧我！”杜默遥得意的笑。
叶骐想跟着她笑，却怎么也拉不开嘴角。
两人就这样坐着，再无话说。其实也不是杜默遥不想说话，只是看着叶骐那副望着窗外的样子，到嘴边的话就又咽了下去。
秦翰到的时候，叶骐正望着窗外出神，听见风铃清脆的响声朝店门口看去，与正进门的秦翰目光撞了个正着。
“秦翰。”杜默遥朝他挥挥手，站起身来介绍：“阿骐，这是我男朋友秦翰。秦翰，这是之前跟你提到过的我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叶骐。”
叶骐被她称呼的前缀刺到，不露声色地伸出手：“你好。”
秦翰在社会闯荡了这么多年，一眼就捕捉到叶骐一闪而过的眼神，同样不露声色的握住那只伸出来的手：“你好。”
杜默遥没有感觉到他们之间的暗潮汹涌，只是略带歉意地对叶骐说：“我们有点事，得先走了。”
叶骐只以为杜默遥是想避开他，点点头。
杜默遥看他面色不好，知道他有些不高兴，但也不好多做解释，于是摇摇秦翰的手臂：“走吧。”
叶骐看她一步一步的走远，仿佛她这一走就会回到当年一样，杳无音信。
叶骐握紧拳头，眼看杜默遥和秦翰相伴就要走出店门口，突然觉得如果自己不做点什么，或许真的就要失去她了。
“遥遥。”叶骐喊她。
杜默遥回过头，阳光轻轻地洒在叶骐的头发上，镀了一层柔和的金光。他的眼神包含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像宇宙一样神秘又缱绻，他勾起嘴角，就像最初相见时得逞的坏笑，温柔地说：
“再见。”
☆、Chapter thirteen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灵感蹭蹭的往外冒 于是趁热打铁稍微加快了一点点速度。不过下一次更新估计又有的等了，因为我要开学了，再加上长智齿好疼啊……T T。话说我在想我的文一直没什么人看是不是就是因为更新太慢情节太慢故事情节太繁琐呢囧……话说我现在整个人越来越偏向秦翰了怎么办……越来越觉得他是个好男人啊，而且现在两人都已经公开关系了我到时候要怎么把这种局面扭转回来啊 = = 说不定到时候秦翰就真的上位成为男主了呢？那我不是要从头改到尾啊不要啊！！！T T。
秦翰莫名的心里有一股火气，尤其是看到杜默遥坐在副驾驶出神，又联想到刚才那一幕，心里这团火烧得更旺，几乎让他发疯。等杜默遥感觉到不对劲时，车速已经有些快的吓人了。
“秦翰！”伴随着杜默遥的一声惊叫，车子急刹在路边，幸好此刻已经是在郊区，路上并没有太多的车辆。杜默遥重重地摔在车座上，还没有反应过来，面上就被一片阴影盖住，唇上一阵温热，把她要说的话都吞入口中。
杜默遥被秦翰突如其来的亲吻吓得懵了，一动也不敢动的坐在座椅上。
杜默遥和秦翰在一起三年，从来没有被这样吻过。虽然两个人腻在一起，到动情处时秦翰也会吻她，但是都只是蜻蜓点水一般浅尝辄止，更多的时候，秦翰只是抱着她，牵着她的手，或者在夜里道晚安时碰碰她的额头。而现在，杜默遥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舌头微微探进她的嘴里，轻轻挑动她的舌头，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
杜默遥僵着身子，秦翰似乎是不满意她的反应，惩罚似的狠狠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杜默遥只觉得一阵刺痛，不禁轻呼一声。
听见声音，秦翰松开杜默遥，但手还是圈在她的两侧。稍稍一低头，就瞧见杜默遥安安分分地缩在他的怀里，脸上还有亲吻后害羞的潮红，嘴角的血珠更衬得唇色殷红的动人，让他不自觉地再次俯□。
“秦翰！”杜默遥躲开他再次覆上来的吻，轻轻地从他怀里挣开，“你怎么了？”
“没什么。”秦翰的声音有些暗哑，自知有些失控，安慰般的吻吻她的脸颊，然后坐正身子，但并不发车。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想了想，没有点燃，只是夹在手上。杜默遥不喜欢闻烟味，所以秦翰从来不在她面前抽烟，慢慢地也就很少抽了，只有熬夜的时候为了提神才会抽几根，想必现在是已经心烦到极致了。
秦翰本以为叶骐只是杜默遥的一个儿时的玩伴而已，是她童年的一段美好的回忆，所以才一直鼓励她，让她勇敢的面对这些朋友，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事情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许多，那个眼神中的情愫，似乎已经沉淀了太多年，仅仅两人只是一个对视，就能够让他心中警钟大作，乱了方寸。
“秦翰，你还在生我的气吗？”杜默遥拉拉秦翰的衣袖。
秦翰看她紧张的样子，知道她和他想的不是同一件事。不知道也好，秦翰想，她不知道，我也不提，最好一直糊涂下去。
秦翰伸手揉揉杜默遥的头发：“怎么会。”然后发动车子，向目的地驶去。
到达墓园的时候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杜默遥抱着一束雏菊，身上色彩斑斓的衣服在安静肃穆的墓园是唯一的亮色。
她走到一处双人墓前，因为有人管理，墓碑很干净，摆放在前面的香烛都是新添的。她将花放在墓碑上，深灰色的石碑衬着嫩白的花瓣，有一种浅浅的悲凉。
杜默遥跪在碑前磕了三个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秦翰站在杜默遥身后，她在此刻显得特别单薄，跪在地上有些发抖，但还是咬着牙不让自己流泪，她总是这么倔强，当年杜母病危，她也是死死拉住医生的手，用生硬的英语比划着请求他们。
秦翰朝墓碑鞠了三揖，然后拍拍杜默遥的背：“我在外面等你。”
杜默遥没有回头，点了点头，直到感到背后已经没有人了，才将身子软下来。她爬到两个墓碑之间，微微的靠着。
照片上的杜父和杜母年轻依旧，目光慈爱，浅笑的看着前方，他们的时间永远的定格在他们逝去的那一刻。杜父去世的时候，杜母就在这里购置了一个双人墓，就是为了自己百年之后与他合葬，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妈妈，我已经完成了学业哦，是在国外念完才回来的哦。”像小女儿撒娇一般，杜默遥黏黏地说，“对不起啊，回来这么久了，现在才来看你们。”
当年杜母弥留之际，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这个女儿，一再叮嘱陪在一旁帮衬的秦翰照顾好她。虽然杜母隐约提到让她回国的事情，但杜默遥一想到之前杜母对她出国的期望，硬是撑着要在国外完成学业。
那时候她才初二，带着杜母的骨灰和秦翰一起回国。九月的天却阴阴凉凉的，还飘着细雨，她穿着一件黑色的连衣裙，面色苍白，头顶是秦翰为她举着的伞，一步一步的走进这片墓园，看着那一顶小方盒被放进漆黑的土木里再不见天日。九年来的唯一一次回国，杜默遥并没有告诉任何人，她跪在墓前与墓里的父母说了一个下午的话后，在第二天就踏上了返程，这一去直到今日，杜母的忌日，她才再次踏入这片墓园。
“之前只来过一次，都有些不记得路了，秦翰又一直在忙，不好意思让他抽空带我来。喏，今天是妈妈你的忌日，我就和他一起来了，这回我记得路了，以后会常常来看你和爸爸的。”
“秦翰现在和我一起回国发展了，我在他公司工作，他很照顾我，你们放心吧，我也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我现在住在杨凯瑜家，就像小时候一样，杨凯瑜除了个子长了还是那么讨厌，我还是老跟他吵架，只是阿骐和萌萌都已经搬走了，而你们再也不会来接我走了。”
“今天我遇见阿骐了，我们还坐在一起聊了会天，大家都长大了，爸爸妈妈你们还是这么年轻。”
“……我想你们了。”
回去的路上杜默遥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风景不说话，心里难得的沉重。似乎每个从墓园里出来的人心里都会有一种压抑感，潜意识的想要逃避现实。秦翰理解的没有跟她搭话，由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直到车子停在院子门口，杜默遥仍是没有动静，秦翰这才探头过去，才发现她斜靠在座椅上，头抵着窗户睡着了。
秦翰想了想，并没有叫醒她，他有点私心的想多享受一下这宁静的一刻。车内空调打的很足，秦翰从车后座拿了张薄毯盖在杜默遥身上，然后就靠在椅子上侧头看着她的睡颜。
其实已经看了很多次了。
杜母刚刚去世的时候，杜默遥几乎是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秦翰下班回家往往已经深夜，她却仍然缩在沙发上瞪着大大的眼睛等他回来，每当看到这一幕，秦翰就会特别心疼。当时杜默遥瘦的过分，轻轻一抱就能够抱起来，秦翰将她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哄她入睡。那时候秦翰因为忙，每次回来也特别累了，有的时候哄着哄着自己也会靠在床头睡着，而压力太大不想睡的时候，他就看着杜默遥恬静的睡颜，感受着紧抓在他手上的那道柔软的力量。
院子门口不时有人出出进进，车子就安静地停在路边。杜默遥打了个冷颤，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迷迷糊糊的揉揉眼睛，一时半会还没认出来这是哪里。
她仔细辨认了一会，才发现已经到家了，一扭头就发现秦翰紧盯着她，不禁紧张的擦擦嘴角。秦翰看见她的动作顿时忍俊不禁：“睡的跟只小猪似的。”
杜默遥朝他吐吐舌头，又朝外面看了一会儿，说：“我们走吧。”每年一到杜母的忌日，她就潜意识的想要赖在秦翰身边。
秦翰没有说什么，每年这个时候，便是杜默遥的睡眠是最浅的时候，整个夜里都是被噩梦围绕，必须要人陪在身边。虽然这几年已经有些许好转了，但一时半会还是改不了这个习惯，不过秦翰也非常乐意她有这样的习惯，这是她信任他的一个表现。
秦翰发动车子，突然想起九年前那次回国，杜默遥也曾到这里来过，因为没有告诉任何人，所以他们只是让出租车停在路边，看着院子门口人来人往。直到有一对年轻的男女撑着伞走出来，女生明显是学跳舞的，身上还穿着练功服，男生的面目被伞遮挡住了，但是两人躲在同一把伞下，女生的手不着痕迹地拉着男生的衣角，样子很是亲密。杜默遥沉吟地看了许久，直到女生坐车走了男生朝院子里走去，她才低声说：“我们走吧。”
吃过晚饭，杜默遥接到了杨凯瑜小心翼翼地电话：“你在哪呢？”
“我今天晚上在外面，不回去了。”杜默遥说。
那头杨凯瑜迟疑了一会儿，走到了另一个房间：“你在秦翰哥家？晚上不回来？”
杜默遥掏掏耳朵，觉得他有些大惊小怪了：“在国外我和他一直是住在一起的呀。”
“……”这句话很有成效的让杨凯瑜收了声，半晌才听见他说，“叶骐来了。”这句话才落音，电话就被另一个人拿过去，然后是叶骐的声音：“遥遥。”
杜默遥被他这样一唤，耳朵有些发烫：“嗯？”
“遥遥。”秦翰从厨房走出来，“把这杯牛奶喝了。”
杜默遥接过秦翰手中的牛奶，电话依然放在耳边，却听不见里面的声音，有些不确定那边还有没有人在听：“喂？”
“嗯，我在。”叶骐低声应着，“你……在他家？”
“是啊。”明明没有做错什么，杜默遥就是莫名的有一点心虚。
“遥遥，我明天要走了。”叶骐说。
挂掉电话后杜默遥有些心不在焉，她扭扭捏捏地走到厨房门口，秦翰正在洗碗，见她躲在门后面有些好笑：“牛奶喝掉了没？”
“哦，哦，还没有。”杜默遥捧着杯子慌慌张张的就往嘴里送，“好烫！”
秦翰赶忙擦干手走出来：“怎么这么不小心。”他抬起杜默遥的脸，“烫到哪了，给我看看……”还没说完就看见杜默遥满脸是泪。
“你怎么了？”秦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轻声问。
“秦翰，我想回家。”杜默遥哽咽着说。
“发生什么事了？”秦翰问她。
“阿骐要走了。”仿佛回到九年前的那个冬天，得知要离开伙伴时内心的那种伤悲，眼泪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心里只想着要回去再见一面。
秦翰纠结良久，最终还是被杜默遥的眼泪打败了。她真是被我宠坏了。秦翰心里想。他直起身子：“走吧。”
☆、Chapter fourteen
杜默遥探头探脑地往办公间里面张望，确定没有人注意到她，才蹑手蹑脚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这可以算是她第二次踏进自己的格子间，比起周围忙碌的人，她悠闲的确实有点过分。
“啊，好饿啊！有没有人去打中饭啊！”隔壁有人伸了个懒腰问。没有人回答。
杜默遥左看右看了一阵，发现大家都在忙自己手头的工作，那个人估计也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见没有人回答，又缩了回去继续忙活。杜默遥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她是吃了饭才过来的，而这些人显然都饿着。
“我去吧。”杜默遥从座位上站起来。
“咦？”那个人没有想到有人回答，“新来的？之前怎么没有见过你？”
杜默遥摸摸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
“那麻烦你了啊，帮我带个鱼香肉丝的套餐回来吧。”那人也不再多问。
“诶诶，我也要。”
“帮我也带个呗。”
听见有人要出门，这些人都仿佛活过来一般，声音此起彼伏。杜默遥见他们确实抽不开身，便一一应下来。
当杜默遥拎着三大袋子盒饭走进来时，秦翰差点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今天她穿着简简单单的衬衣，比起平时的打扮不知道干净了多少，带了一个鸭舌帽，乍一看还以为是送盒饭的小妹。
杜默遥看见秦翰在这里也是一愣，不过想想自己和秦翰的关系指不定早就人尽皆知了，自己又何必掩耳盗铃呢，于是大大方方的朝秦翰打了个招呼，然后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大声吆喝着：“吃饭喽！”
秦翰见她这样，眼里不禁带了点笑意。又看周围的人都坐着不动，想了想便抬步走了出去。秦翰一走，办公间里的人才松了口气，一拥而上的抢走属于自己的午餐。
“你和秦总认识啊？”最先提出吃饭的那个人靠在杜默遥的桌上，边吃边问。
“嗯，他是我男朋友。”杜默遥说。
“哦，原来是这样。”那人点点头，继续吃。
“……，什么？！”那人这才突然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看着杜默遥。
杜默遥好笑地看着她，晃了晃正闪着光的手机：“有点事，先出去了。”走前顺便瞄了一眼那人胸前的铭牌，美工组苏妮，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样子，嘴巴张的大大的样子煞是可爱。
杜默遥这一次进入秦翰的办公室可谓是畅通无阻，还有不少人探头出来看她，杜默遥一一回看过去，逼得那些人又把头缩了回去。
秦翰从门外看过去正好看见她这般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朝她招招手，就见杜默遥“吱溜”一声跑进来，迅速的把门带上。
“你怎么会跑到我们组去？”杜默遥问。
“有点事情和他们交代一下，给你造成麻烦了？”秦翰说。
“没有。”杜默遥摇摇头，“我都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什么？”秦翰有些惊讶，前些天她还那么反感公开两人的关系，这一次倒这么直接。
“怎么，你不乐意？”杜默遥张牙舞爪地扑上去。
“乐意至极。”秦翰灿烂一笑，更显得眉目俊朗，他接住扑过来的杜默遥，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摸摸她柔顺的头发，“昨天晚上还好吗？”昨天送杜默遥回去后，秦翰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一直念着她，先是担心她睡的好不好，会不会半夜惊醒做噩梦什么的，又害怕她和叶骐之间会不会发生什么。秦翰不禁在心里喟叹，真是让人不省心。
“昨天晚上一直在哭，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倒是一整夜没有醒来。”杜默遥说。
“回去了还哭什么，不是满足你的要求了吗。”秦翰打趣她。
“这不是我回去的时候阿骐已经走了嘛。”杜默遥有些不好意思，昨天晚上她回去的时候已经迟了，桌子上只有一个仍冒着热气的一次性茶杯，她站在门口当场就掉下了眼泪，惊天动地的架势把杨凯瑜吓了个够呛。
秦翰一愣，心里一直紧绷的地方顿时放松了下来，嘴上却安慰着有些失落的杜默遥。
杜默遥陪秦翰吃完中饭就屁颠屁颠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大多数人都伏在桌子上进行短时间的午休，她端着自己新买的茶杯想乘着目前还算空闲的时间去茶水间倒杯水，还没有走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里面聊天，隐约间似乎听见了她的名字，杜默遥便将脚步顿住了。
“原来她是老板的女朋友，难怪她可以这么久不来上班。”有一个声音酸溜溜地说。
“陈琪姐，你不要这样说啦，我看她人也不坏，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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