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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昏而嫁 作者:静如林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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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为谁负责?一桩纠缠多年的三角恋,简直能给青少年做反面教材。要是哪一个本土作家愿意写作,倒是个很好的题材。”一个短发女警愤愤地说:“失足少女吸毒卖春——”
同样是女人,她却把矛头指向了可怜的罗咏春。
清月打断她的话:“小姐,我们都是幸运的人,给不幸的人一点同情吧。没有谁愿意以一个十九岁的少女为主角,写尽人间最悲凉的事情。”
那女警讪讪地不做声,寻了个借口出去了。
冯洪健牵过未婚妻的手,温和问道:“现在怎么办?”
“接受法律的制裁。”***揉一揉额角,疲惫地说:“没有人能在感情上说得清道得明。允权是我最喜欢的学生之一,想不到,他也闯不过这个情关。”
他伸出左手,凄凉道:“你见到他残缺的左手吗?当年他在我面前发誓,一定要斩断这段孽缘。断了几年,可是一见那个妖精般的小女子,又立刻深陷,终于闯出了祸端。”
清月忽然想起了什么,道:“为什么兄弟两人要共用一个名字?难道仅仅是为了迷惑咏春?”
***苦笑一下:“当年郭允威犯下事情,怕前科被人查出,所以一直盗用哥哥的身份。”
那个男人能犯下的事情,离不开黄赌毒三个字。清月厌恶地撇一撇嘴角道:“我要见一见郭允权——那个拥有咏春意外保险赔偿金的郭允权。”
怕没有解释清楚,她又说一遍:“拥有‘郭允权’合法身份的拥有者。最好我能同他当面谈一谈。”
一旁的警察道:“我去问一问他。”
片刻,他过来摊摊手:“郭允权不愿见任何人。”
宋清月道:“你去同他说,罗咏春此刻躺在病床上,生命火花衰微。”
不一刻,那警察招手让清月进去。
冯洪健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清月摇头:“这个郭允权是安全的,他不会伤害我。”说罢,走进一间四面无墙的小房间,阴暗潮湿。
她适应了一会光线,这才看见郭允权,他身形憔悴,一动不动地趴在桌上。
清月简短地说明了来的目的,等待他的回答。
他头闷在臂弯里,带着浓浓的鼻音道:“我愿意,即使搭上我的性命,我也愿意。”
清月闻之,心一震,她本不想多是非,可是也忍不住问:“你既然这样深爱她,为什么要出手伤害她?”
郭允权闻言猛然抬头,他面容灰败不堪,可是一双眼睛似熊熊燃烧的煤核:“就是因为深爱她,才不愿看她在允威那小子布的迷局里一再沉沦。”
他又低头,痛苦地说:“宁愿她干干净净地死,也不愿她肮脏地活着。”
多么可怕的爱!清月闻言一震,她不可置信地说:“即使她有什么错,你也不能决定她的生死。”
他的头颅深深垂下,语气凄凉道:“她恨不恨我?”
清月面容哀伤,半晌才说:“她无法恨你,因为她现在已经意识全无。躺在那里,同一株植物没有什么区别。”
郭允权猛然站起,动作之猛,撞倒了椅子,他上半身前倾,靠着桌子,不置信地大叫:“真的?她成了植物人?”
清月缓缓点头,他颓然坐下,呆呆看着脚下。
她刚想出言安慰,不想他却说:“这样也好,她是干净的了。”
不知怎么,清月怒从中来,她猛地站起身:“郭允权,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肮脏?她落难时,你可曾帮过她一分一毫?你又不打算娶她回家做妻子,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她指手画脚?”
“可是,”他错愕道:“我爱她。”
“爱一个人要接受她的过去,帮助她走出泥潭,爱她的所有。”她愤愤道:“那个郭允威自然是个混蛋,可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是借着爱的名义掠杀她的一切。”
说完,不听他的解释,她转身走出房间。
冯洪健一直等她,见她出来,赶紧上前握住她手:“怎么了?刚听你们大声争执,是不是他不同意?”
她疲惫摇一摇头:“没有。是我太激动。”她投进他怀抱,汲取他的温暖。
是不是,她也在以爱的名义掠杀他的一切?她不愿他去蒋家,成为大额财产继承人,因为她自卑,她无力与那些年轻貌美的狐狸们战斗。
她害怕失去他,从来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知道自己是一个纯粹的女人,恨得纯粹,爱得纯粹,走,也会走得纯粹。
☆、第九十六章 我不愿嫁入豪门
他默默地搂住她,驾车送她回家。
在他正欲起身离开那一刹那,她忽然紧紧抱住他:“不要离开我。”
他低头看她,她晶莹的大眼里全是依依不舍之情,他宠溺地吻她一下:“长辈在家,我总不能在你家留宿。”
不,她已经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或许不久之后,他远赴国外,从此与她天涯相隔。
她任性地用力将他推倒,吻上他的薄唇。她的吻绵密而炽热,一遍一遍地挑战他的理智。
他猛地握住她,吸口气道:“女人,你在干什么?”
“是不是你已经得到我,所以对我厌烦?”她停止索吻,趴在他胸前。
那楚楚可怜的表情让他瞬间燃烧,他翻身压住她,笑道:“我对你永无满足一天。今天是你主动勾引我,可不要再责怪我——”
说罢,一个火热的吻印下。
清月在火热中流下眼泪,请让他永远记住自己,记住曾经有一个矛盾的女人,深深爱着他。
在高潮到来那一刻,她忽然张口,在他肩膀上深深地咬上一口。
他带着快感与痛楚,闷哼出声,以吻封缄。
****************************************通关游戏中,最后出现的必是最大的BOSS,一番周折之后,清月见到了终极BOSS,蒋老人。
一个老人,到底要多老,多么富有,才会让所有人都忘记他的真实姓名,只以一个“老人”冠以称呼?
清月不敢同洪健商量,也不敢轻举妄动,只穿了一套最简单不过的黑色直身长大衣,乘蒋老人派来的车去“富宁台”,坐在大厅等待。
那样富贵低调的宫殿,连工人都穿着黑白制服,举止有礼,面对朴素的清月,一样的尊敬有加。这才是真正的教养。
清月侧首看窗外,一丛凤尾竹迎风摇曳,细雨洗濯之下,格外碧绿如玉。
谁说过做人最好如做松柏翠竹,一身傲骨,虽然无花无香,但是四季常青。她这样想着,微笑起来。
沉重的雕花大门缓缓打开,她起身迎接,只见一个头发雪白的老人自己驾驶着轮椅,背光出现,那威严壮硕的身影令她好生震撼。
这样壮硕,应当身体极为强健,但是却身坐轮椅。既然衰弱,可是那雄狮般的气概又是从何而来?
蒋老人浓眉大眼,面容极为豪迈,待他看清面前这位女子的面容,不由心头一惊,手中的健身球落地,骨碌碌滚到清月脚下。
她拾起那两只青玉球,心中慨叹:为什么一定要去国外定居呢?身穿唐装,脚蹬布鞋,手握圆球,与国内公园内早起锻炼的老人有什么差别?
她走过去,把健身球还给他,他眼内四射的精光让她心神惊惧——到底还是有区别的,一般的老者,慈爱安详,而这位蒋老人,即使肉体已经衰老,可是内心中伏着一只雄狮,随时能将对手撕裂。
蒋老人凝视她半晌,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害怕了?”
她舒展双肩,缓缓道:“有准备就不怕。”
沉默,沉默之中,两个人相互打量着对方。
清月不知如何一招制敌,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蒋老人内心震撼又惊疑:洪健飞过半个地球,在一个不出名的秀丽小城,找到了这样神似他前妻的女子!
在看见照片那一刻,他甚至认为他前妻死而复生。刚刚见她凝视窗外的侧影,已经让他的一颗老心再起波澜,他惊惧得不能自已。
待慢慢平静下来,他看清她的容貌之后,方才领悟过来,宋清月与他的前妻,根本是两个人,他的前妻秀丽的容貌上何时有过这样坚定勇敢的表情?他前妻的双眸何时这般灼灼生光过?
他艰难开口:“宋小姐,你很像我一个故人。”
清月笑一笑:“既然是故人,就让她作古吧,何必总是打扰她清梦?”
“你知道?”他惊讶:“你不认为洪健爱你,是对你一种侮辱?”
洪健——想到他,她眼角眉梢皆是温柔:“谁愿意去为难责怪那样一个苦命的孩子?”
蒋老人见一朵温柔的微笑在她脸上绽放,不禁深深叹气:“那小子比我幸运。”
“不,你曾经拥有过,只不过你放弃了。”她顿一顿,到底是长辈,她不好过于锋利,只能说:“请您高抬贵手。”
“我是为你们好。”蒋老人有点急切:“你让洪健回来帮我,我财富无穷,可以帮你们实现许多梦想。”他指一指偌大的客厅,镂金镶银低调华丽的陈设:“所有都归你们所有。”
“来弥补你以前的过错吗?”她轻轻问。
蒋老人看见她眼底的讽刺,突然说:“洪健是我的亲骨肉。”
这个惊天霹雳应该足以让清月震撼,谁知她立刻飞快地说:“不管他是谁的孩子,都是我的爱人。请不要打扰我们平静的生活,更不要侮辱他的母亲。”
蒋老人眼底有深深失落:“这是洪健的意思?”
“不,是我的意思。我与财富,他只能选择其一。”清月轻轻说:“对于冯洪健来说,是多么残酷,不是吗?自古以来都喜欢上演一个戏码,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心头思量,拿起放下,最终拍板,却觉得失去的总比拥有的好。”
蒋老人深深注目她,看一点点忧伤的光芒从她的双眸中倾泻出来,他说:“你是个聪明的女人。”
清月笑一笑:“说出来便不是真聪明。”
“你可以装。中国有句古话叫做‘揣着明白装糊涂’。只要你愿意,你会比所有人做得好。”老人毫不让步。
“我做不到。和洪健匆匆进入蒋家,出演蒋氏豪门媳妇,穿起华服戴上珠翠,扮演贵妇,面对外界的羡慕嫉妒恨都不理不睬。过个三五年,生几个孩子,努力讨好大家庭,对丈夫的三妻四妾不闻不问,装出一派贤淑模样。然后等女儿结婚时候,再苦苦要求蒋氏给这个拖油瓶一份丰厚嫁妆,来掩盖她的尴尬身份。”
她冷笑,最好的结局不过如此,搞得不好,更加失败出场,最后被冠以癞蛤蟆的罪名。
☆、第九十七章 金钱拦路虎
蒋老人哑然失笑:“你究竟是太聪明还是太蠢笨?要知道这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改变命运的一种捷径。”
“那要用自由和尊严来换,代价更大。我宁愿用双手劳作,虽然清贫,乐得自在。”她站起身,想要结束这次谈话。
老人挽留住她,再次发问:“洪健也是这个意思吗?”
财富并不使他比任何老人看上去年轻,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向脑后,威严的豹眼此刻竟流露出怯懦的表情。
清月叹气:“这是我的意思,他的意思,你最好问他。”
老人低头嗫嚅起来:“我。。。。。。害怕见他。”
所谓近乡情更怯,就是这样吧。清月弯下腰,轻声道:“您又是何苦?自己已经儿孙满堂,何必在意洪健这一个?”
“我欠他和母亲许多。我想补偿他。我可以让他登上财富榜,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他抬起头,双手微微发抖。
她怅然失神:补偿?怎么补偿?千万财产也买不回一个温暖完整的家庭,换不回一个饱满幸福的童年。可是金钱,能够点亮所有人昏沉的双眼,让他们在这污浊的世间残杀。
蒋老人轻轻触碰她,她缓缓回神,道:“我不能代表他发言。我不知道他爱我多,还是金钱更多。”
她说完这话,内心颤抖,鞠一个躬匆匆离开。
细雨夹着冷风,扑洒在她的面颊上,江南迎来了瑟瑟寒冬,一切都是灰蒙蒙冷冰冰,她知道洪健爱她,可是能有多爱?超过真金白银?超过显赫地位?
她在人流如织的大街上,无目的地驾着车,找一个街边咖啡店,坐下要一杯黑咖啡,忍不住,捂住脸流下泪来。
有人唤她:“清月,清月。”声音惊喜而温柔。
她来不及擦掉眼泪,抬起头来,竟是王文渊。
他身边是一个秀气的年轻女伴,眉眼中藏不住的满满都是对王文渊的爱慕之情。
早知道一直坚持自己的格言:决不再外人面前流泪。清月后悔,迅速擦干眼泪。
可是来不及了,王文渊已经看见前女友脸颊上晶莹的泪珠,他一个箭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臂:“那个花花公子辜负了你,是不是?”
不等她回答,他便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这样的男人靠不住。清月,你有什么不要害怕,统统跟我讲,我为你出气。”
从没有看见过老好人怒气冲冲的样子,脸颊涨红,斯文含蓄一扫而空,清月好生感动,但瞧一眼他身后年轻少女的愤愤表情,立刻收敛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个微笑:“没什么。工作问题而已。”
“不是,清月,你不是为了工作。”王文渊继续追问。
他那年轻女伴已经是满脸的不高兴,清月只得起身告别:“王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她不敢表现出过分的亲昵,既然已经没有可能,何必碍人好事?
王文渊手足无措,曾经亲密的关系何至于生疏到这个地步,他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清月心中叹口气,可是脸上仍带着微笑,她内心不是不酸涩,这年头,谁又指望谁对谁忠贞不二念念不忘,可是她总是希望老好人能记住她半生,为她忧伤满三百天。
王文渊看出她眼底的失落,他急着解释什么,清月伸出一只手止住他,一只手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眼角还蕴藏着泪水,可是唇角却含着微笑,那样的端庄,又那样风情万种,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他坐回秀气女伴身旁,女伴皱眉道:“那位女士,年纪已经不轻,怎么还穿着一身黑色,下雨天显得脸色不好,整个人像一只巨大的黑蝴蝶。”
王文渊回头,恰好看见清月出门,她的黑色长大衣迎着风,衣角飞舞,恰似一只蝴蝶展开翅膀,他感觉震荡,更感觉自己的灵魂已经出窍,紧紧依附在这忧郁苍白的清月身上。
她的眼角眉梢,整个人的气质有着说不出的变化,只那短短的一照面,他感觉自己整个人仍无法救药地迷恋着她。
见着清月走出咖啡厅,王文渊无法再压抑住自己的心情,他站起身对女伴说:“对不起,夏小姐,我想我还没有准备好。”
夏小姐秀气的面容灰暗无比,可是她克制住自己的失望沮丧的心情,努力大方地说:“王教授,我知道,你去吧。你的心一刻都没有在这里过。”
王文渊抱歉无比地向这位难得的女子鞠躬,他走出咖啡厅,只见清月踏上车,那鲜红的车似一道火光,便消失细雨蒙蒙中。
她转了几个圈,决定去找红云,红云撇开她的小男友,夹着一支烟,懒洋洋听好友诉苦。
细雨蒙蒙,阴暗的客厅不点一盏灯火,一大盆雪白百合供奉在清水中,香气幽幽,清月似觉不在人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
红云笑起来:“还没有到生离死别呢?眼泪这样不值钱,你哭给谁看?真要哭,去哭给你家男人看去。”
“那我不就是在用眼泪来乞求他留下吗?”这样没有骨气和尊严的事情,她宋清月死也不做,无论怎么样,尊严最重要,走也要给对方一个硬直的背影。
红云吸一口烟,冷笑一声:“两个人都滚过床单了,都光溜溜坦诚相见了,这点子死面子要的干什么?就是流泪把他留下那又怎么了?他爱你胜过金银,你应该高兴才是。他要是丢不开他的金山银山,你再哭也不迟嘛!”
清月犹豫起来:“真的吗?他真的会爱她超过金银财帛吗?”
红云推她出门:“去去去,赶紧去找你男人,不要一出事情就对他百般猜测,净找我们这些外人来揣测,有什么心里话,当面讲个清楚。我要闭门恋爱,恕不接待。”
细雨已停,阴云沉沉的天上,竟显示一两道若有若无的金光,清月抬头眯眼,每一朵乌云都镶着金边。
她无言拨电话找冯洪健,虽然双手颤抖,可是却义无反顾,至少,让她亲耳听见他所做的决定。
就算是失败,那又怎么样呢?无非再失败一次。她还年轻,还有时间——
☆、第九十八章 会战大BOSS
不容她细想,电话已经接通,冯洪健在那头低沉道:“清月,我在办公室,你快过来,有个重要会议必须要你出席。”
语气这般郑重,她立刻挂上电话,飞车公司。
当初郦晟那口味独特的办公室早已被重新装修,重新恢复了端庄大气,清月轻轻推开沉重会议室大门,却站在门口惊呆了。
会议室内,蒋老人﹑郦晨与冯洪健对面而坐,气氛凝重,剑拔弩张,而圆桌旁,垂首站着的正是郦晟。
这一次,郦晟没有做艳女打扮,只穿着简单的灰大衣,牛仔裤,金色的头发因为长久没有打理,长出了黑色的发根。
蒋老人看一眼宋清月,缓缓道:“正主来了,我们开谈吧。”
郦晨闻言扶一把椅子站起,赔笑道:“我代表堂妹向你们道歉。我们蒋家承认宋清月小姐的未婚妻身份,并转赠以下财产给冯洪健宋清月夫妇。”
她拍一拍手,身后的律师站出来,打开文件夹,准备开始朗诵条款。
冯洪健伸出手阻止道:“慢!”他走到门边牵过清月,不耐烦道:“我早说过,我不要蒋家一分一厘,我只要月儿就行。”
巨大的喜悦感从清月的心底涌起,她感到浑身温暖,抬起头,看见他一双深情桃花眼正凝视着自己。
他,是如此深爱着她!她喜悦得无法开口,只感到泪眼朦胧。
郦晟低着头哼了一声,道:“‘爱家’此刻隶属于姐夫,你们不要忘记了自己在为谁卖命!”
情况直转急下!
洪健为了“爱家”,把自己的跑车公寓已经全部抵押给了银行!
谁知冯洪健却耸耸肩,毫不在乎地说:“谁要‘爱家”谁拿去,我只不过是为姐姐在守着这份财产,现在姐姐打算移民,我正好可以功成身退。”
郦晟急忙抬头道:“你将是不名一文的穷光蛋!你这样将姐姐姐夫置于什么境地?别人又要说他们虐待亲儿了!”她最近经济状况不佳,长久没有注射美容针剂,面容说不出的憔悴,即使涂了厚厚脂粉,也看得出皱纹重叠。
冯洪健冷笑一下:“现在倒是摆出长辈的架子来劝说我了,你以前呢?是鬼迷心窍还是一心想做豪门女主人?”
他又将目光投向蒋老人,斩钉截铁道:“我是冯香玉女士的儿子,与别人无关。”说罢,他转身握住清月的手:“只要月儿不在乎我是穷光蛋就好。”
清月忙紧紧握住他的手,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愿与豪门有半点关系。”
洪健闻言惊喜,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下。
蒋老人一言不发,用鹰一般的目光看着这对情人。
清月被看得心底寒意四起,直觉告诉她,这不是慈父看子息应有的目光,倒像是掠食者在打量着他的猎物。
太阳终究没有钻出云层便匆匆西坠,西边乌云重叠处透出无数银光,让人感觉无限压抑。
江南的冬季潮湿阴冷,傍晚的冷风钻进会议室,打量着这僵持的一行人。
郦晨忙站起身,拿出一条羊毛毯披在蒋老人身上,柔声道:“先生小心着凉。”
她身怀六甲,身子甚是笨重,却殷切贴身伺候,可是蒋老人只是端坐着对她微微点点头:“走吧。”
这一行人走出会议室,立刻一群医护随从尾随而上。
郦晟出门前,依依不舍地回望冯洪健一眼。
冯洪健只是侧头对清月说:“你看,虽然有无限的金钱,他能保证得了自己身体健康,家庭幸福吗?跟随他那一帮人中,有几个是冲着他钱去的,他自己心知肚明。所以,我绝不踏入蒋家。”
“可是,你会登上财富榜,站在金字塔的最顶端。”她望着他,用蒋老人的原话来回应他。
他淡淡一笑:“是他同你说的,是不是?”
他转头看向窗外的无边黑暗,心也似沉入这寂静冷夜之中,道:“当初,我母亲是怎么样坚决地走出蒋家,我虽未亲见,但我能深深感受到母亲心中无限悲凉。”
他语气清冷:“母亲生下我多年,从未笑过。她的心像是一口古井,再也激起不了任何波澜。”他将头埋在她的手心,道:“我怎么可以踏入那个伤害她的家庭,喊那个夺去我母亲幸福的女人一声‘妈’?”
清月感觉有滚热的液体在自己手心内转动,她不敢动弹,就这样静静地捧住他的脸,温柔道:“别怕,洪健,你还有我。不论你是富有还是贫穷,我都爱你一如往昔。”
是的,他还有她!冯洪健抬起头,泪水从眼角滴落,他抱住她,哽咽道:“我们结婚吧!”
多年前,清月很喜欢看张爱玲的一篇小说《倾城之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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