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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微澜-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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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唯一的插曲是一个叫Clement的德国男生,他是我的校友,学戏剧表演,在我到莱比锡的第一年,在校园里用语调
奇怪的中文跟我搭讪。在学校的亚洲学生大部分都是韩国人,我并不惊奇他一眼辨认出我的国籍,因为我化妆总是很简
单,脸上永远只有隔离霜和睫毛膏,虽然是卷发,但没有染过色。我惊奇的是他注意到我,一个平庸得几乎毫无特点的
女生。
Clement仅有的对中文的兴趣都来自电影。他会在约我吃饭散步时兴奋地谈起侯孝贤和杨德昌,他问我有没有看过
《恋恋风尘》,说最美的中国女孩就是阿云。
“那是1986年的电影,1986年我才3岁。那时候你多大?”他谈起老电影时激动得手舞足蹈。而我对电影的爱好仅
仅停留在每月的新片上映时间表,背包里不是文艺理论而是一本本乐谱。
第10节:莱比锡 初秋(5)
终于有一次,Clement打电话给我,说有两个在法国的朋友约他去德法边境的斯特拉斯堡旅行,问我要不要一起
去,我几乎没有犹豫就谢绝了。他很失望,在电话里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做什么,都无法让你感兴趣?”我迟疑了片
刻,只说:“很抱歉。”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什么能让我感兴趣。从此以后Clement跟我就没有了联络,偶尔
在校园遇见,只是礼貌地打个招呼。
他就像是一首快节奏的插曲,播放过一遍之后就沉寂下来,不曾对我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我也曾经想过,这究竟
算不算是一次恋爱?没有特殊的感觉,没有深入的接触,仅仅只是跟对方平淡地交往了一段时间而已。
米澜从小到大都很引人注目,却也一直没有过恋爱。她会参加同学聚会和大学社团活动,会与朋友一起过周末,会
同意跟新认识的男生交换电话……但从来不与任何人有超出友谊范围的交往。
因为时差,我跟她聊天的时间基本都是在下午或凌晨。某一天,在MSN我向她说起Clement,她发过来一串感叹:
“你不喜欢他,也不讨厌他;既没有拒绝他,也不算是接受了他。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觉得很有挫败感。”
“我知道啊,可是我的确就是不讨厌他也不喜欢他……”
“原榛,我们认识六七年了,你好像从来就没有讨厌过什么,也没有特别喜欢过什么吧?你真是一个大挑战,如果
我是男人,我一定要搞定你!”这句话末尾,她发来一个歪着嘴坏笑的表情。
“得了吧,你一会儿说很有挫败感,一会儿说想搞定我,男人哪有那么矛盾?应该是我这个人比较无趣吧。”
“男人就是这样,得不到的非要想尽办法攻克下来,攻克不下来的话顶多垂头丧气一阵子,马上又有了新目标,他
们的挫败感只能通过新的战绩来洗刷。男人比你无趣多了,好胜又幼稚,至少我长这么大还没见到过吸引我的男人。”
“哇,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对男人有研究的?”
“还需要研究?当年十二岁的同班男生和现在二十岁的学长都有同样的特征,你没发现吗?”
“真期待,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会吸引你。”
“我也很期待,可惜总不让我碰上高质量的男人。”
“看来,你才是男人最大的挑战……”
“不会啊,濒临灭绝的合格男人才是我们女人最大的挑战!”
……
在十九岁的米澜看来,爱情是势均力敌的博弈,没有好对手根本不愿意开始。而当年的我,以为爱情不过就是从一
个人变成两个人,如果无法彼此适应,就再由两个人变回一个人。
第二部分
第11节:奥克兰 雨水(1)
Chapter 3 奥克兰 雨水
观光电梯以十八公里的时速载着他们从天空落回地面,城市的灯火从他们脚底慢慢升上来。
米澜对人生中即将经历和正在经历的一切都有清晰的定义,她有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对待任何一件事物都抱有期
待﹑幻想﹑质疑﹑否定,最终依然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投入进去。她一直都是这样坦诚无惧。 。
米澜第一次见到路懿,是在奥克兰的一家Woolworths超市里。
水果架上整齐地码满了厄瓜多尔大香蕉,在番茄土豆蔬菜等等颜色各异的新鲜食物中间分外显眼。米澜看到这一大
片黄香蕉就乐了,扔下装满零食和水的购物篮掏出手机给它们拍照。
那时她刚刚穿上学士服拍过毕业照,又一次做了个出人意料的决定,跑到南半球申请到第一份工作,在新西兰一家
纯植物护肤品牌做研发助理。她雅思考了6。5,本科的成绩单也很好看,于是Offer拿得很轻松。备考的时候所有同学都
以为她要去国外读Master,没想到却是漂洋过海找了第一份工作。
我假期回国时,只跟她见了短短的一面。我们在宜家楼下排队买甜筒,她身高已经差不多170公分,短发留长后自
然卷更大了,被阳光覆盖上一层金棕色的光泽。
握着甜筒背靠着栏杆,她侧过头打量我:“真让我失望,你皮肤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为了我,你也来两个粉
刺吧?”
“你就快要去新西兰当绵羊油小姐了,还有空替我消灭粉刺?”
“绵羊油?还羊脂球呢!我可是听了你的话才觉悟的,我又没有叔叔是化学家,要做Est ée Lauder 太难了,至少得
比她多奋斗几十年吧!想来想去不如先去外面看看,不看看怎么知道给自己选的未来对不对?”
第12节:奥克兰 雨水(2)
“为什么你老是改变计划,还总能那么快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想到就做,不会计划太远,兴趣也不长久。你羡慕我?”
“我妒忌你。我的一个目标要用一辈子来实现,感觉一直走得很慢。”
“不要这样嘛,你可是未来的大师啊,以后我听音乐会不买门票就全靠你了!”
……
她刚到新西兰,兴奋得见什么都拍照传给我看,我的邮箱接收过她传来的彩虹、街道、斜顶小屋、帆船、咖啡厅、
甚至包括南半球最高的建筑Sky Tower和City的红灯区……当然,还有超市里的大香蕉们。
就在拍大香蕉的那一天,米澜第一次见到路懿。
站在收银台后的男生也是个亚洲人,用“好看”来形容他估计没有任何人会反对——宽大的超市制服在他身上丝毫
不显得笨重,短发细碎又干净,鼻梁很高,下巴的轮廓像雕塑。当米澜走到他面前,他只迟疑了不到一秒,礼貌地用英
文告诉她账单总额,询问她是否需要购物袋。
米澜递给他信用卡。刷完卡看到她用中文字签名,他忽然笑了,说出一句中文:“我刚才还以为你是韩国人。”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看着他。
“我没有见过出门买菜还化妆这么精致的中国女孩子,一个步骤都不差。”
米澜把他从头到脚瞄了一遍,眼神充满喜剧感:“别告诉我你其实是个彩妆师!”他的样子看起来那么像课余打工
的大学生。
“不是,我的志愿是回国开包子铺。”他说冷笑话的时候面不改色,将购物袋递给她。
“谢谢。”米澜已经接过袋子往出口走去,听见旁边收银台有人在叫“Louis”。接着她听见刚才跟她说话的中国
男生在回答,是同事跑到他所在的台前来换零钱。
米澜饶有兴味地回过头看着他们换好零钱,那个叫Louis的男生也回过头看她。
她并没有退回收银台前,而是隔着几步距离偏着头问:“你叫Louis?”
男生点头,眼睛很好看地眨了眨。
她又接着问:“那谁是Vuitton?”(Louis Vuitton,著名奢侈品牌,缩写为LV)
男生终于摇头了,笑得睫毛微微颤抖。她心满意足地拎着购物袋走出门去。
第13节:奥克兰 雨水(3)
那天下午她发给我超市里拍到的大香蕉照片,约我晚上上线聊天。
晚上,在MSN,她说:“今天我见到一个很有趣的男生。”
“然后?”
“我赢了。他说冷笑话,我没笑,但我说的笑话把他逗笑了。”她似乎是第一次因为这样的小事而充满成就感。
而我的关心比较实在,发过去两个问号:“是什么人?哪里人?”
“当然是中国人,老外才不会跟你在说冷笑话上这么有默契!”
“他是干什么的,以后要不要回国?”
“要啊,他回国开包子铺!哈哈……”此时此刻,米澜的开心就像抽奖被抽中,并不是多大的惊喜,但那种从天而
降的幸运感觉能将人笼罩很久很久。
奥克兰的天气非常规律,晴完了下雨,雨过必然是晴天。想看彩虹根本不需要运气,雨后抬起头就能看到一深一浅
两条彩虹,里一层外一层地圈在一起。抬头举起相机拍彩虹的不是游客就是刚来不久的留学生,任何在这里停留超过一
个月的人都会对此见怪不怪。
米澜是个例外。她热衷于收集不同时间不同地点的彩虹,在她已经拍完两百二十一张彩虹的照片后,她第二次遇见
路懿。
那是北岸某条街的转角,路边遮雨棚银白色棚顶和红色路灯杆站在棕榈树之间。刚刚下过雨,米澜从Glenfield
Mall出来,正在抬着头拍彩虹。
有人在身后叫她:“米澜!”
她没有听见,继续调整相机的角度透过棕榈树叶捕捉外圈颜色很淡的彩虹。
叫她的声音比刚才大了一些:“米澜!”
她回过头,耳朵被相机绳刮疼了,看到眼前站着曾经在超市见过的Louis。距离第一次看见他已经有接近六个月
了,从那以后她每次去那家Woolworths都没有再见到他。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与其说是吃惊,不如说惊喜。
“你忘了,我看见过你签信用卡!”那已经是六个月前的事了,原来他也还记得这么清楚。
米澜装作忽然想起他是谁的样子:“哦……Louis Vuitton!”其实她一眼就认出了他,逆着光,在彩虹的正下
方,细碎干净的短发和笑起来会微微抖动的睫毛。
第14节:奥克兰 雨水(4)
他对她伸出手:“路懿。公路的路,左边壹,右边恣的懿。”
“路懿……路易十六跟你有关系吗?”
“法国一共有十八个国王叫路易,为什么偏偏是路易十六?”
她聊得兴奋起来:“路易十六刚好赶上法国大革命啊!”那种兴奋就像逛街时试穿到一双合脚的鞋子,疲惫时抓到
一个舒服的枕头。
他对这个理由表示抗议:“你对被砍头的国王感兴趣!”
“不对,我对最温柔又最倒霉的国王感兴趣。”
“那我跟他一定没有关系,我是很幸运的。”
“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幸运?”
“哇,你知不知道奥克兰有多大,有多少人?在一百三十多万人口里,我居然能够毫无预谋地遇见你两次,我还不
够幸运?”
“你还想过预谋?”
“当然没有。要偶遇才幸运,预谋了就不算了。”他看看天,又看看她,“一起去喝点东西?”
“好啊。”她愉快地答应。
他们并没有去喝东西,而是去吃了晚餐。如果说上次见面路懿给人的感觉是个有趣的男生,那么这一次他表现得很
像一个年轻却成熟的男人。
路懿带她去了市中心,Sky Tower附近一家中餐厅。他熟练地点菜,不时侧过头征询她的意见。
“这里的虾饺很好吃,差不多能比得上国内。”他双手交叠在桌前,身体微微前倾跟她说话。
“你喜欢广东菜?你是哪里人?”她问。
“你猜。”
她摇摇头:“听你说话完全听不出来,提示太少了,猜不到。”
“其实你是想说,我带你来吃广东菜,但我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广东人。可是你又不知道如何向我解释你理解的‘广
东人’应该是什么样子,”他说着,见到她又睁大了眼睛,明白自己说中了,她的眼神让他的语速更快,“给你个提示
吧,我来这边快一年了,是申请Working Holiday Visa来的……”(新西兰Working Holiday Visa直到2008年10月才向
中国大陆30岁以下的年轻人开放名额,在此之前,持这种签证来新西兰的华人不会来自中国大陆。)
她愉快地抓住了线索,立刻说出来:“台湾人!不对啊,你说话不像台湾国语……”
第15节:奥克兰 雨水(5)
“答对三分之一。我的身份证是台湾的,在杭州长大,在青岛念书。”
“不明白。这不应该以身份证为准,应该是家住在哪里就算哪里人吧?”
“嗯,好吧,你可以认为我是地道的中国人。现在让我来猜猜你!”他的眉毛尾端有趣地往上抬了抬,把她逗笑
了:“不行,你已经猜错过一次,没有再猜的机会了。”她是指他将她认成韩国人那一次。
第一道菜在这个时候上来了。他替她夹菜,放到面前的小碟子里。
他转变了话题:“知不知道为什么带你来这里?”
“不是因为虾饺?”
“当然不是,”他抬头向窗外示意,“你有没有上过Sky Tower?”
“当然上过!”
“不不,我是说,你有没有玩过Vertigo?”
“你不要紧吧,要爬一千多阶楼梯……”
“是一千二百六十七阶。怎么样,要不要去爬一爬?”他又眨眼,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都无法发出这么具有诱惑力
的光芒。
当他们被导游带领着气喘吁吁地爬上观景台,整个奥克兰市都在他们眼前。她吓得紧紧抓着栏杆,他们一路都感觉
腿在微微地发抖。
米澜问:“你以前爬过吗?”
“当然没有,一辈子爬一次就够了吧!”路懿边喘气边说话,用手扶着腰。
“所以说你这个提议真的很无聊,电梯上来才只要四十秒!”
“不爬辛苦一点,怎么会珍惜这么美的黄昏?这已经是保守玩法了,不然带你Sky Jump!”路懿自然地将手肘搭在
她肩膀上,手指却往下指着夜幕中的奥克兰,“你知道吗?这里以前举行过爬楼梯比赛,最高纪录是五分十七秒爬过一
千阶。”
“哇,非人的成绩。那他获得了什么奖励?”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不如这样,今天我们花了三十多分钟爬上了一千二百六十七阶,要不要给自己一个奖励?”
“要奖励什么?”米澜问。
“不然在这儿再吃一顿自助?”路懿反问她。
“应该去旋转餐厅比较浪漫吧?”
路懿一本正经地说:“别以为旋转餐厅是最浪漫的地方,其实如果要求婚的话,在这里成功率会是最高的!”
第16节:奥克兰 雨水(6)
“这里的确很适合求婚,成功以后可以一起手牵手回去,不成功的话还可以威胁对方不答应就跳下去。”
他看着她,用一种惊奇的眼神:“你也是这么想的?我曾经计划了很久,一有喜欢的女生就带她来Sky Tower求
婚,跟她说: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跳下去!”
她立刻问:“那你有没有蜘蛛侠的制服?”
“什么?”
“问你有没有准备好蜘蛛侠的制服啊!如果对方一直坚持不答应,让你随便跳,你怎么办?”
他一愣,笑得弯下腰去:“那我只好花一百八十块玩一次Sky Jump了!”
笑了很久,他看见她又拿出相机在拍照。
他问:“你来新西兰以后拍过多少张夜景?”
“还没数过。我拍的彩虹才叫多,已经两百多张了。”
他立刻从口袋里翻出便条纸,写E…mail地址给她:“拜托,传给我。我从来没勇气在街上拍彩虹……”
“为什么?拍照又不丢人!”
“因为你一拍彩虹,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就会认为——这人一定是刚来的,连彩虹也拍!我才不愿意被当菜鸟。”
“你来了快一年?都干过什么?”
路懿将身体向后伸了伸,摆出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所有旅行社会带你去的地方我都逛过了,去基督城坐电车,坐
热气球,看坎特伯雷博物馆,到皇后镇蹦极……”
“不是这些,我是说你都做过些什么工作?”
“拿Working Holiday Visa当然都是打些短期工了,在餐厅洗地板,去农庄摘橄榄,剪羊毛,”说到这里,他放慢
了语速,“还在红灯区的按摩院做过接线生。”
“哇……那你有没有跟她们那个……”米澜装出吃惊又害怕的样子。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刚去的时候不太懂怎么替她们接电话,被好几个女人用各种口音的英文轮流骂了个半死,怪
我影响她们的生意!”
“这么刺激的工作,一定挣到不少钱。”
“一般吧,她们每人每成交一笔,我有五块的抽成。这还不是最刺激的工作,最刺激的我没勇气尝试……”
“是什么?”
路懿认真地说:“最刺激的就是让别人来替我接线,我每成一笔交易让他抽成五块!真的,你别笑啊!”
第17节:奥克兰 雨水(7)
米澜用手捂住嘴不停地笑,相机带顺着肩膀滑到了她手臂上,路懿伸手拍她的背。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问:“这么说,现在你一定已经不再在Woolworths工作了?”
他双手放在脑后,像伸了一半的懒腰,整个人姿势很放松:“是啊,没多久我要回国了,现在完完全全在享受假
期,不能对不起这张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的Working Holiday Visa。说真的,我不后悔来过一趟。”
她微笑看着他,他接着说:“我学的是环境生态,来过新西兰之后更有目标和动力了。说不定等你在国内见到我的
时候,我已经是某个环境NGO的一员了。”
“你说过你在青岛上学——你是海洋大学毕业的?我差一点就是你的校友,当时曾想过要去学海洋化学。”
“后来呢?”他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一些,因为他们之间的共同点而激动。
“后来看了一本Est ée Lauder 的传记,觉得她很了不起,就改报药剂学了,留在北京。”
“真可惜,我们要是在青岛遇见肯定跟现在感觉很不一样。还有,我以为你这样的女孩子喜欢的一定是Coco
Chanel。”
“为什么?‘我这样’是什么样?”
“你知道吗?当时欧洲最富有的男人——威斯敏斯特公爵曾经是Chanel的情人,公爵向她求婚,却被拒绝了。她
说: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公爵夫人,但只有一个Coco Chanel!我感觉你就是这样的女人,只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其他
都不屑一顾。”这一次,他用的词是“女人”。
米澜喜欢看他说话时候的表情和动作,那么认真而投入,仿佛要把内心所有的感受都表达给对方听一样。她忍不住
笑:“不对,我才不会拒绝欧洲最富有的男人。”
“啊,对了,刚才你说‘留在北京’上学,你家在北京?”他又从她的话中发现了讯息。
“这不能算你猜的……”她的确是在有意无意让他了解自己的一切,知道他在留意,她有一点点窃喜,很快转变了
话题,“你有没有觉得,我们今天做的事情就好像两个老外兴高采烈地爬了一趟长城一样?”
“惭愧,我还没爬过长城,真是输给老外了!”
第18节:奥克兰 雨水(8)
“千万别跟老外比,他们好多人都偷偷带着装备在长城上露营,整夜不下来。”
“那我们今天也睡这里吧!”他立刻建议道。
“祝你旅途愉快,我先下去了……”
他不以为意,用手指向某个方向:“你看那边,水面上全都是帆船。”
她顺着他的手指看出去,感觉自己耳朵里被轻轻塞进了一只耳机,是一个性感的男声,缓慢的旋律跟琴弦在不停碰
撞:
“And so it is;
Just like you said it would be;
Life goes easy on me; most of the time。
And so it is the shorter story; no love; no glory;
No hero in her sky。
I can't take my eyes off of you……”
这个声音饱含拉长了节奏的记忆和忧伤,温柔地笼罩在在三百二十八米的高空。
安静地听着歌站了很久,米澜轻声说:“我记得这首歌,《Closer》里Jude Law和Natalie Portman在街上一见钟
情的时候……”
“你真的很像她。刚才我一直在想象,你像她一样睁开眼睛,对面前的陌生男人说‘Hello stranger’的样子。”
“我?”米澜转过脸,看到他微笑,脚下的逐层变暗的光线和头顶被夕阳染色的云像幕布一样裹上来,他嘴角的弧
线如同微风吹起的波澜。
她闭上眼睛,再睁开,说:“Hello,stranger!”
他吻了她。
观光电梯以十八公里的时速载着他们从天空落回地面,城市的灯火从他们脚底慢慢升上来。
他们在街头告别,路懿问她:“你信不信我们还会再遇到?”
她点头。
他没有转身,从原地向后倒退,边倒退边大声说:“只要给我一个提示,我一定可以再找到你!你相信吗?”
她还是点头。一直到他的身影越退越远,在路灯下只剩小小的一点。
那天晚上,米澜的MSN头像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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