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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内缠绵-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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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她生气不生气呀?”
“嗯,当然想知道了,毕竟……是我们欺骗她在先,虽然现在我们在一起了,可是始终是对她老人家说了谎,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慕云锦神秘一笑,“没关系,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老宅,亲自跟她老人家道歉去。”
苏绣微微颔首,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与此同时。
从咖啡馆里出来后,许雨晴如游神般回到自己的公寓。她最近都没有住在许府别墅,因为每次回去她总是想起养父许云博临死前的眼神,那种可怖的眼神折磨得她整晚睡不着觉。
而她位于城北的这套公寓,没人知道,小区环境设计得也很妙,幽静而隐秘。她没有开车,司机送她回来,她精神恍惚地上了楼来,脑子里一遍遍回响着慕云锦说的那句话:“我只给你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考虑,如果你愿意自首,我可以拜托朋友考虑给你从轻处罚。”
她早就知道一切都完了,可真正要她认输投降去自首的时候,她却始终下不了那个决心。心里只觉得百味杂陈,又苦涩,又悔恨,又懊恼,又不甘……
出了电梯间,是如何走过长廊来到门口,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恍恍惚惚地从皮包里掏出钥匙,插入锁孔的时间却花费了很久,手不住地抖抖索索,她尝试了好几次也没能准确地把钥匙插入锁孔内。
终于,这一次她把钥匙插进去了,正准备转动它,却陡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无声无息地走来一个男子。
他头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一身邋遢的牛仔休闲服,帽子被压得很低很低,根本看不清他的面容,只隐约能看到他的下巴。那下巴的弧线让许雨晴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只是他留着胡茬看不真切他的羊毛,而且她还没有来得及细想,那男子骤然垮了上来,趁她不防备的时候,便蒙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许雨晴惊恐万状地张大了嘴,想要喊出声,可是嘴巴被他捂得紧紧的,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那男子的动作也极其迅速,一只手捂住她嘴巴的同时,一只脚卡在门与门沿之间,然后将她猛地一推,两个人就进了室内。
许雨晴被摔得很重,膝盖都泛红了,转头怒视,“你是谁?竟敢私闯……”
话音未落,男子已取下帽子,露出一张长满胡茬的脸来。
许雨晴看清他的面容时,足足愣了一分钟,愕然张口:“是……是你?柳子郁!你还没死?!”
话音刚落,柳子郁便迅猛地蹿了上来,扬手就给了许雨晴一记狠狠的耳刮子:“狠毒的女人,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
她啜了一抹口水,鄙夷地骂道:“哼,我狠毒?比起你柳少,我还差得远!”
柳子郁浑身狼狈极了,一副落魄的逃难相,头发毫无发型可言,脸上的胡茬看上去像是有段时间没有打理了,还有他的衣服,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邋遢老土不说,根本就不合他的身。
再看他的脸,许是几天几夜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里充了血,看起来面容恐怖狰狞极了。
见状,许雨晴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但,柳子郁伸手就抓住了她的头发,骤痛几乎逼得她立刻掉下眼泪来,“好痛!你,你松手!”
“哼,你也知道痛?你他妈知道什么才叫痛?看看我手上的伤,那才叫痛!”说着,他猛地挽起一只手臂,露出一侧受了枪伤后因为不敢去医院医治而被严重感染的伤口来。
许雨晴斜斜睨了一眼,暗咒一声,受了这么重的伤他竟然都没死?
嘴上却小心翼翼地安抚他的情绪:“柳少,一切都是误会,我知道你现在有困难,我也承认是我让你变成这样的,那你看这样行不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我只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没想到她的祈求,根本没有换来柳子郁的怜惜,倒是激得他冒起火来,掌心猛地收紧,许雨晴正觉得头皮吃痛,没想到另一边脸又被扇了一耳刮子。
“死女人,还敢跟我谈条件?要不是你当初勾引老子,我柳子郁也不会走到现在这步!”话到一半儿,他丢掉许雨晴,如同丢掉一张纸片儿一般,双手焦躁地抱头,来回反复徘徊在客厅内,“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我被人追杀……”
柳子郁一副发了狂的模样,许雨晴看着害怕得不得了,偷偷掏出手机想要找手下的人过来,怎料柳子郁突然转身,便看见她刚好把手机放在耳朵边上。
他突然睁圆了一双血红的眼睛,上前来一把拍掉她的手机,便好一阵拳打脚踢:“死女人,贱货!竟敢打电话报警!”
“啊!救命……不,你别打我,别……别打了,我不是报警……求求你别打了,啊……”凄厉的惨叫声从她口里传出,刚开始还是嘶声竭力地呼救,后来却变成了奄奄一息的央求。
被打了个半死的许雨晴躺在地上,嘴角留着血,抽搐着……
柳子郁却是打红了脸,气焰愈加高涨,他四处看了看,从地上捞起许雨晴的皮包,找到钱包后又取出几张银行卡。然后又走回来,从地上直接抓起她的头发,逼着她直视自己,“快回答我,银行密码是多少!”
许雨晴还在挣扎,“柳子郁,我也没钱了,你拿了这些卡也没用。”她说的是实话,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无所有,她和柳子郁比起来,好不了多少。
柳子郁不信,又想扇她,眼见着厉掌就要劈下来,许雨晴突然说了一串数字号码:“4XXXXX!”
柳子郁愣了一下,收回了掌,虽然没打算再打她,但面上却还是一副很怀疑的表情,“许雨晴,你可别耍花样,该不会是想随便报一串电话号码,骗我一走,你就马上报警派人来抓我吧?”
不意被他猜中了心思,许雨晴白了脸,柳子郁见状狠狠掐住她的下颌,威胁道:“我告儿你,待会儿你得跟我一起去楼下取钱!”
很不巧,许雨晴所在的公寓小区门口就有一家银行,这一带人也不多,她就是要呼救,也不一定碰得到人,就算碰到了也不见得是个合适求救的人。
心里忐忑不安,一边又因为恐惧而浑身发颤,转眼间她不经意地瞄到了沙发上的水果盘。那里面有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刀尖至刀把的距离将近一尺长,且刀刃锋利。
盯着那把锋利的水果刀,一个大胆的想法便浮现在许雨晴的脑海里……
柳子郁冷哼着从她的钱包里取出所有的现金,又把那几张银行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讥诮着说:“就你这几张银行卡的钱,根本就不够我塞牙缝,你的金卡呢?都藏哪儿了?家里有保险箱吧,都给我把值钱的拿出来。”
柳子郁已是被逼到穷途末路,根本顾不得曾经是风光的柳家大少身份。许雨晴就想着利用他这心态,把他先稳住了,于是说道:“我这间公寓只是临时落脚点,所以没有保险箱,你要是想要,只有回许府。”
柳子郁并没怎么听她的话,经过刚才那番毒打,许雨晴身上的衣服被扯开了,露出姣好美白的身子。
见状,他不由得眸底一沉,忽然没了耐性,“哎呀算了算了,就不去许府了。”
假装看了看墙上的时钟,他忽然讪笑道:“我看现在时间还早,不如我们先找点儿乐子玩玩,你看我都多久没碰你了。”
说着,就要扑向许雨晴……
她大骇,转身就跑向客厅里的茶几,也亏她离茶几更近,转身没跑几步就拿到了那把刀子。嗖地一声抽出来,转身就将锋利的刀尖对准柳子郁。
柳子郁吓了一跳,来不及刹车,但本能地侧过身子,所以得以躲过这一刀。
“你别过来!否则,我……我就杀了你!”见到柳子郁脸上的惧怕,许雨晴仿佛打了一身鸡血,陡然来了精神,虽然心里是害怕的,但是面上的狠绝之色却厉了好几分,一副想要把柳子郁千刀万剐的表情。
“死女人,你想杀我?!”柳子郁气红了脸,整个人看起来面目狰狞,犹如嗜血的狂兽,被刺激到了情绪的最边缘。
他自认就算许雨晴手里拿着刀,但是对付一个女人,他还是绰绰有余。说话间,他已欺身向前,一步步想许雨晴走过去。
许雨晴吓傻了,眼见着他逼近,她慌乱地挥动水果刀,毫无技巧可言,怎么样顺手怎么样来,全凭本能。他向左,她便护左,他向右,她就护右,一时间柳子郁倒还真无法下手。
柳子郁突然顿住脚步,不再上前,而是举起双手试图安抚许雨晴的情绪:“好了好了,我不过来了,银行卡我还你,钱我也还你,不过你千万别动刀子,那玩意儿没长眼睛,你要是真伤了我,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说完,他倒真从牛仔裤包包里取出从许雨晴钱包里搜出来的那些卡和钱,全扔在茶几上。
许雨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茶几,然后挥舞着水果刀,说道:“那好,我答应你不会报警,但是你现在就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柳子郁笑了笑,“好,没问题,我现在就走。”说着,果真往门边移动步子。
只是他那神情看起来有些吊儿郎当,许雨晴提心吊胆地防着他,始终把刀尖对准他。柳子郁从她身边绕过,走至与她相距不到两米的举例时,陡然伸出大掌握住她的手腕。
许雨晴吓得惊声尖叫,本能地把刀子换到了另一只手,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柳子郁另一只大掌也握住了她的那一只手腕,于是两个人便扭打了起来。
或许是真被逼急了,潜能力的爆发,总之,不知是为何许雨晴的力气大增,一番扭打之后,柳子郁不但没占到一点儿便宜,还被锋利的刀尖在胸口处划了一道。
不太深,只是伤及皮肉,流了血出来,但也足够他窝火了。这下,他彻底失去了耐性,一个箭步冲上去,想要来狠的,却不意脚下一滑,打了个踉跄也没能站稳,整个身子向她扑上去。
“啊——”眼见着他扑了上来,许雨晴条件反射地闭紧眼睛,伸出了水果刀!只听见突兀的一声“扑哧”响……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许雨晴惊恐万状地睁开眼,骇然发现手里的水果刀竟然不偏不倚,插入了柳子郁的左胸口!
他满脸抽搐,表情痛苦,与她不约而同地视线下移,陡地看见许雨晴的双手沾满了鲜血,那血是从他的胸口处涌出来的,顺着刀刃、刀柄,再顺着她的手流至地板……
接着,柳子郁再也支撑不住,扑通一声歪倒在地上,身体又抽了几下后,终于不动了。
许雨晴张大了嘴,呆滞了不知道多久才回过神来——她杀人了!
她就像是一具失去魂魄的游魂,怔然丢掉手里的水果刀,飘飘忽忽地打开门往屋外走去,是如何坐电梯下得楼来,又是如何走出小区大门,来到大街上的毫不自知。
她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只是茫然地往前走,停不住脚步往前奔跑。
路人们被她的样子吓到了,衣服被扯破了,明显有扭打过的痕迹,头发被柳子郁拉扯后,凌乱地耷拉下来,最可怕的还是她手里的鲜血……
燃烧了三十年的青春年华,爱着的时候无所顾忌,她用最好的年华助燃,生怕烧得不够热烈。为了追逐一份不可期冀的爱情,她丢失了自己最宝贵的东西,只剩下一副憔枯的躯壳,连灵魂都腐败得恶臭不堪。
曾经她流连忘返的那些奢华,再也不属于她,名利、权势,还有金钱,不过只是一场浮华,等到她真正转回头来审视过去时,才发现她所拥有的,寥寥无几……
许雨晴就这么无意识地往前走着,清醒时发现自己正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举目都是匆匆掠过又惊恐地看着她的陌生人。她不找谁、不问路、不看方向,只是走,一步步地走,心想走到哪里都一样。
活了三十年,才发现,自己连个家都没有。她忽然想起了养父许云博,想起了妹妹许文心,眼泪禁不住喷涌而出。
直到走不动了,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走到了江边,站在江堤上身子晃悠悠的,这时候身后跑来两名片警儿,估计是刚才有路人报了警,见她身上有血,又精神恍惚,就把她当作了精神病里跑出来的病人。
许雨晴被带到了警察局,一番仔细盘问后,她道出了事实经过,最终被关押入狱。
——一叶扁舟《婚内缠绵》——
这天夜里,许文心睡得特别不好,总是半夜突然惊醒,反复来回两三次,等到早上醒来时便觉得头痛欲裂。
今早是她出狱的日子,听那位帅哥,也就是她所谓的“未婚夫”苏墨说,她家里已经没什么人在了,父母都已过世,为了方便照顾她,他会把她接到姐姐和姐夫的家里。
他的姐姐,也就是那个叫苏绣的女子吧……
心里正想着,苏墨和苏绣就都来了,苏墨说已经办完了出院时后续,于是一行人回到慕云锦的别墅。
许文心趁机将楼上楼下的房间欣赏了一遍,苏墨则把她带到了她的卧室,室内是按照她家的布置装扮的,为了让她恢复记忆,他刻意做此安排,并在她的床头柜上摆上他们俩极少数的几张合影照。
许文心果然看见了,手触摸向相框,她的心口处没来由地微微一阵收缩,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却又夹杂着丝丝甜蜜,莫名的复杂情绪蕴满整颗心,太阳穴也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她似乎想起了某些画面,可是却又很模糊,因为头实在太痛了,她只能不去深想。
抬手轻按住太阳穴的瞬间,目光刚好落在一旁又大又亮的更衣镜上,一眼就看到自己额前缠着的白色纱布。她伸出手,拉下一缕头发遮挡,然后又将头发别到耳后,露出那块白白的纱布。
反复几次,最后她用手小心翼翼地揭开那块纱布,眉骨上方露出一道清晰且丑陋的疤痕。
她凝视着拿到疤痕,脑中浮现起早上出院时,医生在给她的伤口上药时说的话,“许小姐,有件事要和你说,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你的伤口愈合之后可能会留下疤痕。”
说白一点,就是破相。
医生说完,她感觉自己一直挂着笑容的脸皮有些僵硬。
这时候,一直守在身边的苏墨紧紧地握住她的手,一字一顿地说:“文心,你听我说,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永远都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苏绣也劝:“没事儿没事儿,一个小小的伤疤而已,总会好起来。别说苏墨,我也会把你当好妹妹看待的。”
医生也许是怕她想不开,又劝慰道:“不用太担心,过段时间,去一趟我们十七楼的整形科,一切都没问题的。”
医生和苏墨之后又说了些什么,她没太在意,回过神来的时候,苏墨和苏绣有打算送她去心理科的架势。
她微笑着说:“还好,我觉得这道疤痕也不是太难看,你们不觉得它长得像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吗?”
苏绣和苏墨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
许久,苏墨的声音有些发颤,“文心,你还好吧?”
……
看着镜子里那张脸,苍白憔悴,眉骨上方那道肉红色的丑陋疤痕,以及像蜈蚣脚般交织的羊肠线,只有将额前的头发打碎才能遮住,她颤着手将纱布重新粘在额头上,无力地撑着一旁的台面。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法罢了。事情已经这样了,怎样都回不去,如果不这样说,还能怎么办?
从卧室里出来后,正好苏墨进来叫她去楼下吃饭。到了楼下,宁子正在看电视,苏绣拿着遥控器调频道,这时候画面上突然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她被两位警察架住,四周围拢了许多的记者,镁光灯频频打在她的身上,样子看起来十分落魄,狼狈极了。
“许小姐,有传言称柳生生珠宝的少东柳子郁是被你杀害的,请问你能对此事做个说明吗?”
“许小姐,请问许氏前任董事长许云博先生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系?”
“请问许小姐,当初你和慕云锦先生不能联姻的真正原因是什么?听说一个月前暮光集团在海外遭遇环保纠纷案,您能不能说一下你的看法?”
“许小姐,能不能跟我们谈一下你的身世?”
“许小姐——”
记者们的话还没有问完,画面里的许雨晴已经被警察带上了一辆警车。
……
许文心看着这画面,觉得电视机里的那个女子看起来有些眼熟,而且她也姓许,跟她一个姓。难道,她们俩有什么关系?
她迷惑地回首,看向苏墨问道:“她也姓许?为什么我觉得她很眼熟?”
苏墨和苏绣脸色都有些尴尬,尤其是苏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苏绣想了想,蹲在她身前,“你想起来些什么吗?”
许文心摇了摇头。
苏绣握住她的双手,告诉她说:“她是你父亲收养的女儿,曾经她做过很多坏事儿,现在终于得到该有的惩罚了。”话落,她抬眼看了看许文心的额头。
许文心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问:“你是说我这额头之所以受伤,也是因为她吗?”
苏绣哽了一下,良久,才微微颔首,“不只是你,还有我和苏墨。”
许文心歪着脑袋,却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苏墨不忍心看她那副懵懂的样子,心念一动,突然说道:“姐,我想和文心结婚。”
门口,慕云锦跨脚进了别墅,正好听见苏墨的话,远远地扬声问道:“谁要结婚?苏墨吗?”
苏墨回首,笃定地点头,“是的,姐夫,我想和文心结婚!结了婚,我才更方便照顾她,我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苏绣张大了嘴,惊讶不已,“苏墨,这……会不会太突然了?文心还没恢复记忆,而且你们俩都还年轻,现在就结婚合适吗?再说,这种事儿……你应该先问一问文心的意思吧?”
苏墨难堪地看了一眼许文心,自知是自己太心急,怎料到她竟然干脆地回答:“好啊,结就结吧。”
苏绣愕然,愣怔地问:“文心,你知道结婚是什么意思吗?”听说失忆后的人,理解能力也有所下降,她如此慎重,只是不想他们俩以后后悔。
怎料许文心点了点头,“嗯,我明白,结婚就是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我想和他在一起。”一边说着,她一边手指着苏墨。
这是许文心本能地回答,既然他们都说她已没什么亲人,除了一个未婚夫能照顾她以外,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
她以前是怎样的人,是做什么工作的,年龄有多大,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做什么,连这些最基本的信息都是那个叫做苏墨的男人告诉她的。对他,她不讨厌不反感,倒是每每与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心跳,她不明白那种感觉是什么,她只知道和他在一起,她觉得很安心。
她还理解不了“结婚”的真正意义,隐约知道就是和他在一起的意思,所以她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苏墨和苏绣都很意外,但是当见到她清澈的眼底闪烁着晶亮的光芒时,脸上洋溢着浅浅的笑容时,姐弟俩不觉莞尔。
一旁的慕云锦见状,双手插在西装口袋里,慢悠悠地走进来,边走边调侃道:“很好,当事人都没有意见,那我和苏绣也举双手赞同。对了,要是你们俩不介意,不如跟我和苏绣一起办婚礼吧?”
苏墨的面上明显很兴奋,激动地握住许文心的一双柔荑,笑得满脸幸福。
看见他那副呆样,苏绣忍不住笑话他,“看把你乐得,要是等到文心恢复了记忆,一定会觉得亏死了!”
苏墨不以为意地笑,拽住许文心的一双手舍不得放。
慕云锦则催促她:“好了,苏绣,你也别光顾着笑话苏墨,是不是忘记昨天我和你的约定了?”
苏绣撇了撇嘴,“当然没忘。”
慕云锦和她说好,今天要去老宅向奶奶请罪,解释他们俩签署假结婚协议书的事儿。慕云锦揽住她的肩头,转身就要向门口走去,却听见苏绣啊了一声。
慕云锦蹙眉,回头看过去,她脸色有些发白,捂住肚子好像很难受的样子。他紧张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苏绣摇头,只觉得胃里隐隐翻搅着,有一股酸水往喉咙里涌的感觉。
“那是什么?该不会……”慕云锦垂眼,看见她捂住肚子,忽然想起在湖边小屋时替她买卫生巾的那一幕来,便凑近她耳根悄声地问:“是不是你例假来了?”
苏绣很想吐,却又吐不出来,听见他说的话更是无法克制,直憋得一张俏脸发青。最终她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冲向了厕所,哇哇大吐特吐起来。
黄阿姨刚好从佣人房里出来,看见了这一幕,第一反应便是:“先生,会不会是太太她……怀上了啊?”
别墅里的人全都眨了眨眼,又齐齐看向洗手间里的苏绣,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说:“嗯,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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